在。
在她需要的每一个时刻,他都在。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他们?很早就参与到彼此的人生中,似乎也非常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地缠绕在了一起。
她对他逐渐习惯并依赖起来,程度越来越深。
只是?她越来越分不清楚,她对他的习惯和?依赖究竟是?基于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深厚的亲情,还是?掺杂着什么别的情愫。
梁如筠听得都头晕了,她说:“反正就不管是?什么,起码你对他有感觉是?板上钉钉的对吧?Ok,bb,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虞幼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梁如筠一拍桌,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能接受他和?别人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恋爱结婚生子。”
虞幼真顺着梁如筠的提问往下想,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她在他公司楼下撞见的那一幕,别的女孩儿找他要联系方式,倘若他真的要和?别人在一起……她忽然?感觉有些难受,心?头有点酸,堵着慌。
她沉吟片刻,艰涩地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果那是?他想要的……我可?以?。”
梁如筠难以?置信:“这你都可?以??!”
虞幼真垂眼,默默点点头,看着有些蔫。
梁如筠看她情绪落了下去,连忙问第二个问题:“下一个问题,那你会经常想到他吗?”
虞幼真说:“偶尔会。”
梁如筠不解:“你不会经常想到他吗?为什么?”
虞幼真眨眨眼睛,老实回答道:“因为我天?天?都能见到他啊。”
梁如筠:“……好的,下一个问题,你想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虞幼真想了想,回答说:“安心?。”
梁如筠:“安心??展开说说?”
“那种感觉就是?……”虞幼真认真地思索片刻,轻声说,“不管我碰到什么样的难题,我都知道他会在我身边,而且这些难题在他面前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经历过那些时刻,他也足够了解我,所以?他会很理性地给出对我有用?的、建设性的意见。”
他就像一棵为她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又或者?是?像一张安全网,能把她稳稳地托住。
梁如筠:“……”
她怎么觉得自己被?狗粮塞了一嘴?
梁如筠:“bb,你知道斯腾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吗?”
虞幼真说:“我没有关注过这个,这是?讲什么的?”
梁如筠给她细细介绍起来,斯腾伯格认为爱情由激情、亲密和?承诺组成。激情是?使伴侣能够感到满足的强烈情感需要,多数时候会表现?成性`欲;亲密是?指在爱情关系中能够引起的温暖体验,比如热情、理解、沟通等爱情关系中常见的特征;而承诺则是?指维持关系的决定期许或者?是?担保。
依据这三个维度,构成了七种不同的爱情类型,完美的爱情是?三者?缺一不可?的。
听完之后,虞幼真若有所思地问梁如筠:“那我们?这种是?属于哪一类呢?”
刚才口若悬河的梁如筠此刻却?忽然?忸怩起来了,她吞吞吐吐的,过了好半天?才压低声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她:
“那个……你们?有发生关系吗?”
发……发生关系?
是?、是?她想的那种关系吗?
虞幼真用?眼神悄悄询问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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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筠对她点点头。
于是?,虞幼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脸颊发烫,似乎烫得快要冒烟了一样。她犹豫了片刻,抬眼看看左右两边的人,用?手捂着脸颊,冲梁如筠轻轻摇了摇头。
她压低声音,很小声地说:“我们?分房睡。”
梁如筠像是?被?这个消息炸到,她宕机了好几秒之后,才说:“……那你们?应该是?友谊式爱情,只有亲密和?承诺。”说完,她还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不是?,bb,面对温先生那样的男人,你也忍得住?”
虞幼真小声说:“……我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东西。”
梁如筠震惊地再?次确认道:“一次也没有?”
虞幼真点头:“没有,一次也没有。”
梁如筠恍恍惚惚道:“bb,你是?戒过毒吗?”
虞幼真:“……”
她举起水杯,盖住红透的脸。
梁如筠也战略性喝水,期间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却?无意中瞟到下面的新闻推送。她喝水的动作顿住了,眼珠子在那短短的一行字上边转了好几回,确认确实不是?自己眼花了。然?后,她颤颤地把那手机举到虞幼真面前,说:
“bb,你们?家,好像出事了。”
虞幼真不明所以?,凑过去看那条新闻,只一瞬,她的脸色微变,便抓起背包便往外走。
“我先走了!”
梁如筠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见到她风一样的消失了。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机上弹出虞幼真给她发的消息-
Yuyz:抱歉啊如筠,今天?有急事我就先走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合十][合十][合十]-
虞幼真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在路上时她没忍住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的那几条新闻。这几条突发新闻,很快登上了社交媒体的热门?,占据了热搜榜单前三:
1.#温敬慎拘留[爆]
2.#温氏集团股权变动[热]
3.#温家族老前往温宅[新]
虞幼真抿唇,点开第一条新闻,新闻内容很简短,大致意思是?经举报,温敬慎涉及刑事犯罪,警方将依法予以?拘留。
消息虽短,但是?信息量却?密集,刚出来便引起舆论?一片哗然?。
温敬慎是?温恂之的二叔,在温氏集团中是?很重要的一位人物,在港城商圈里也是?跺跺脚便会震一下的存在,如今竟然?扯上了刑事案件。之前温越之被?判,还有网友说,反正他的父亲是?温敬慎,不必担心?,指不定过两天?温越之就又保出来了。
可?谁也没想到,儿子没出来,这父亲反倒是?也进去了,而且这父子两人进警察局甚至都是?因为刑事案件。
温敬慎被?拘留的这则消息是?下午两点多释出的,消息出来之后,温家旗下上市公司的股票从飘红直接直线下降,跌停板,甚至连带着整个大盘都往下掉。
过了没多久,温氏集团便对外公布了股权变动的公告,温恂之现?在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对温氏集团形成绝对的控股。
再?然?后便是?狗仔蹲拍到温氏其他族老的车辆驶入他们?家门?。
虞幼真手心?里都是?汗。
她现?在回想起来之前那段时间,温恂之回家都很晚,怕就是?在忙这些事情吧?
自温老爷子过世后,温家大房和?二房便开始缠斗,由于温敬肃过世,一开始是?温家二房稳压一头,慢慢地,温恂之扳回了局面,并占了上风。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温家二房经营多年,在明里暗里依然?有很多拥趸。
她沉凝的眼睛凝视着窗外,天?气阴阴沉沉,狂风过境,天?欲落雨。
不一会,她便赶回到家。家里十分安静,佣人却?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王叔也是?忙得团团转,他手里还端着盘点心?。
王叔看她回来了,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太太回来啦。”
虞幼真直接问王叔:“先生呢?”
王叔抬眼望了望楼上,压低声音说:“楼上呢。温家的族老来了,正在和?先生议事呢。”
虞幼真说:“是?为了温二叔的事吗?”
王叔点点头,说是?。
虞幼真心?里暗自思忖,她看了一眼王叔手里的点心?,问道:“您手里这点心?是??”
王叔说:“我准备端上去给先生和?客人的。”
她笑了笑,伸手接过那点心?,以?一种温柔却?不容抗拒的态度说道:“王叔你先忙,这点心?就由我送上去吧。”
虞幼真走到楼上书房门?前,门?没关死,里面隐隐传来声响,一道苍老的声音正在训斥人。
她驻足听了一小会儿,无外乎就是?说温恂之罔顾人伦,不顾宗族道义,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叔和?堂弟被?押走云云。
紧接着,温恂之好像说了句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旋即,便听到里面的人拍案而起,声音更高,说的话也更难听了,甚至还问候上了过世的温伯父和?卧病在床的月贞阿姨,说他们?不会教子,竟教出温恂之这样的儿子,又说温恂之都到而立之年了,还能做出这么糊涂的、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虞幼真内心?怒意升腾,再?也听不下去了,便抬手象征性敲了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等她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动作便是?一顿——
那温家的族老站着,正对温恂之怒目而视,手指尖都要戳到他的鼻尖了。
而温恂之一言不吭地坐着,微微偏过头,脸上下巴上挂着水渍。她的视线往下移,他的衬衫和?薄羊绒衫也湿了,上面还有几片蜷曲的茶叶。
虞幼真抿了抿唇,端着点心?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听见有响动,两人俱都往外看来。
温恂之见是?她,有些讶然?:“……幼真?”
那族老看她,脸色更差:“男人们?议事,你一个女人来干什么?”
闻言,温恂之的脸色微沉,他刚想说话,便听到虞幼真柔声说:“我来给你们?送个点心?。”
说完,她走进去,将那点心?放到桌上,一副柔顺的模样。
那族老倨傲地点点头,说:“放下就赶紧出去吧,这没你的事。”
温恂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悦地沉声道:“三爷,幼真是?我太太。”
那族老轻哼了一声,傲慢的态度倒底是?收了点。
温恂之想拉虞幼真起来,却?见她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后,转而端起了他面前那杯茶。她直起身,仿佛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面对着族老微笑着说:
“这杯茶是?我敬您的,您老消消气。”
说完她的手腕一转一抬——
那滚烫的茶水竟然?直直地泼到了那族老的脸上!
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虞幼真将那茶盏往茶几上一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后,那族老仿佛才回过神来。他掀起苍老的眼皮朝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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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引以?为傲的美髯上挂着茶叶,茶水还在“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西装,好不狼狈!
他的眼睛像是?不敢置信般慢慢瞪大了,活了大半辈子,哪受过这种气?!
族老斗落胡须上的茶叶,勃然?大怒道:“虞升白就是?这样教你的?!虞家就是?这般家教?!”
虞幼真一点儿也不怕他,她昂着头冷笑,回讽道:“倚老卖老的人不配同我说家教!我爷爷九泉下知道我这么做,他只会觉得老怀开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爷爷根本没教过我要热脸贴人冷屁股,更没有告诉过我别人打上门?来欺辱我和?我的家人,我还要笑脸相迎的!”
窗外隐隐传来雷声。
她挺直脊背,直视着那族老的眼睛,掷地有声道:
“所以?,现?在请你从我家滚出去!”
那族老被?她气势摄住,回神后恼羞成怒,还待再?说什么,却?见坐着温恂之叫了他一声,声线是?平稳而温淡的。
“三爷,我敬你一声爷,你今日却?来我家大吵大闹,还对我太太无礼。”他话音微顿,抬起眼来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清冷淡漠,继续说道,“……我也是?你的子侄,怎么当年我被?不公对待时,不见您这样为我这样卖力地奔走?”
这一眼极冷,刺得温三爷愣了在原地。当年温敬慎联合众人侵吞大哥的财产,说会给他们?好处,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便装聋作哑,确实没帮过他。
如今旧事再?提,温三爷自觉也是?没脸,他嘴唇蠕动着,兀自嘴硬道:
“当年的事情……关起门?来也是?能解决的,也能和?现?在相提并论?么?”
温恂之似意料到了那般笑了,他点点头,站了起来,搂住虞幼真的肩膀,往他身后带了带,然?后才淡声说:“您自己也说无法相提并论?了。无论?如何,家法都不可?能大过国法,所以?这件事不可?能再?有更改。”
他话音微顿,轻笑道,“至于其他……倘若是?您对股权分配有所不满,借机发作,我倒是?不介意高价收购您手中的股份。若是?您对人事分配不满,那就请三爷和?堂弟另谋高职,温氏是?装不下您这尊大佛了。”
温恂之微微笑着,说话语气却?强硬而不容质疑。
温三爷的身形已然?佝偻,而温恂之正值壮年,且身量极高,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座巍峨的山,温三爷怔怔然?,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摔坐下去,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等温三爷狼狈离开后,书房里再?次归于平静。
虞幼真刚才秉着的那口气突然?消散了,她扶住温恂之的胳膊,脱力般坐下来。
他弯下腰,伸手很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发,眉眼弯了弯,神情很温柔。过了会,他才似是?喟叹又似是?赞扬般说:
“幼真的胆子变大了。”
虞幼真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颊、下巴和?衣领还是?湿的,刚才被?茶水泼到的地方微微泛红。
莫名其妙地,她想起刚才他对温家族老说话时的模样,面容和?声线俱都平静,可?也正是?这样的平静,才让她更难受,就好像他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了,也不再?指望会有所谓的家人来扶他一把。
她的手指微蜷,她见多了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没怎么见过他这狼狈的样子。心?里是?酸而微涩的。
她伸出手,用?细白的手指擦掉他下巴的水渍,轻声说:
“必要时候,我可?以?很勇敢。”
温恂之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接,他在她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她是?那样专注地看着他,令他的心?脏都在震颤,指尖发麻。
他看到她笑了,然?后她竟然?上前,主动拥抱住他。他的身形一僵,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肩头拍打着,像是?安慰他那样。
她在他耳边柔声说:“没事了。”
她的声音轻且软,但却?如温春三月的风。
他好似是?那风雪夜里行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燃起一簇微弱的火光取暖,亦或是?在外多年的游子跋涉万里,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仰头看到家中点亮的灯盏。
他闭了闭眼,握着虞幼真的肩膀,卸了力,他慢慢跪坐下来,无言地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那样挤坐在那一张小小的软椅上。
他一直沉默着。
虞幼真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明明已经不指望了,但是?硝烟散去后,他还是?会安静沉默很久,就像在消化?着这些早就清楚的事实。
一想到这儿,后知后觉地,她的心?里忽然?有些细细密密地疼,她想到方才她跟梁如筠说的话:“……这些难题在他面前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经历过那些时刻。”
他对她来说,是?哥哥,是?伴侣,是?可?靠的、足够了解她的人。他会告诉她哪儿需要登高,哪儿需要小心?,会给予她最无私的帮助,会庇护她往前走。
可?是?他自己呢?
他是?如何取得那些混合着血和?泪的经验的?
……在他孑然?一人去经历那些至暗时刻时,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竟全然?不知。
过了许久,她终于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抿了抿唇,鼻尖有点酸,她故作无事般看向窗外,窗外阴沉沉。港城这几日连着都是?阴天?,鲜少出现?阳光,他堆积成山的工作,他们?咄咄逼人的亲戚,她很多伤心?的事情……一同组成了这令人厌烦的阴雨天?。
过了会,温恂之似是?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他抬起眼,见她望着外边,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外面是?阴沉沉的天?,乌云罩顶,雷声隆隆。
“天?好似要落雨。”他轻声说。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虞幼真的身形微微一僵。她转过眼去,他正专注地望着窗外,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侧目看过来。
他问:“怎么了?”
虞幼真嘴唇动了动,内心?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来。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去看看晴天?。
想代爷爷去看他心?心?念念的晴天?;想在晴天?下畅快地呼吸;想去雪山上看最壮丽的日出,亲眼目睹热烈的火烧云染红整片天?空。
想在辽阔粗犷的原野里当一只渺小却?自由自在的蜉蝣,而不是?呆在阴雨连连的港城,卷入无尽的利益旋涡中。
——她还想,他也能一起跳出这个潮湿阴冷的窠臼,走到世界的高点去,走到太阳底下去,尽情让阳光晒去一身疲惫的水汽。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跳便有些快了。
她掐了掐手心?,问他:“你最近忙吗?”
温恂之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说:“最近还好。”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被?她握住了。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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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瞬间绽放出一股蓬勃的生机,那双明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语气却?依旧很矜持:
“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追晴天??”
第44章
飞机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时, 已是傍晚时分。
四川不同于港城,纬度要更高些,且终年阳光较少,冬天更寒冷。
一出机舱, 冷空气?扑面而来, 虞幼真?就?被冷得打了个颤抖——他们刚才出门?得太急,现在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 外面罩了一件薄风衣。
其实在港城这样穿是刚好的, 可放到了与港城温差能拉开十来度的四川,就?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
温恂之跟在她身后, 见她在前面抖了抖,小?声打了个喷嚏, 然?后又缩了缩脖子, 猜到她应该是冷了,便伸手包握住她的手掌。
果?不其然?, 她的指尖都是泛冷的。
温恂之:“冷吗?”
虞幼真?乖乖让他牵住手:“冷。”然?后她又往围巾里缩了一点,露出两只大大的、水润润的眼睛。
她问他:“你冷不冷?”
温恂之:“有点。”
虞幼真?伸手翻了一下?他的衣袖,发现他比她穿得还少点,起码她穿了件羊绒打底衫,他的风衣里只穿了件白衬衫, 湿了的薄羊绒衫被他脱掉了,而且他穿的衣服还很薄。
她眨眨眼睛,小?声说:“对不起。”
几个小?时前, 她问他要不要出去?追晴天,出去?走走逛逛, 他答应下?来。本来婚后应该要好好陪她去?度蜜月的,但是突发事情一件接连着?一件, 他们?两个都太忙了,竟没有想起来这件事儿,更别说有空出去?度蜜月了。
对此他心有愧疚,也想趁此机会在家多待一会儿,既然?她想出去?玩,那就?好好规划路书,陪她去?散散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答应下?来之后,虞幼真?便立刻掏出手机购买了临近起飞的机票,宣布他们?的旅程即刻开始。
温恂之:?
他连目的地是哪儿都还不知道。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两人?甚至来不及仔细收拾东西,随便拿了些必要的随身物品后,便着?急忙慌地出门?——自然?也来不及换衣服。
在值机的时候,温恂之才看到目的地是成都。一看到这个地点,他就?知道这一趟受冻是避免不了的了。
果?不其然?,落地成都后,他们?穿着?薄风衣的两个人?,走在或是穿着?羽绒服或是穿着?棉服的人?群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偏生他俩还长得特别出众,一路上回头率相?当高。
只是现在听她说话的语气?可怜兮兮的,温恂之难免还是觉得无奈又好笑?,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小?问题,等会我们?去?买衣服。”
他的语气?很温厚,虞幼真?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以至于他的手掌揉乱了她的刘海,弄乱了她的发型,她也完全不介意,还对他眯着?眼睛笑?了笑?。
冬季天黑得早,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他们?推着?行李从机场航站楼走出来。早已有人?在外等候他们?,两人?一出去?便直接驱车开往成都市中心的酒店。
两人?名下?都有成都的房产,但从未住过人?,而且他们?来得仓促,短短几个小?时根本不足以打扫干净那偌大的房子,于是两人?便商量着?干脆先住着?酒店。
酒店位于春熙路附近。汽车一路往市中心开,路过了锦江,虞幼真?趴在车窗上往对岸看,她看到江面上卧着?一道桥,造型别致,有数个桥洞,桥洞里安装了灯光,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像月亮一样。
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又看见横过一道廊桥,黑瓦飞甍,通体黄橙色的璀璨灯光,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光影随着?水波起落,而廊桥下?去?是垂柳和行人?,并一条热热闹闹的音乐震天的街。
“温恂之。”她很兴奋地喊了他一声,“你知道那是哪吗?看起来好热闹!”
温恂之还没说话,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便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丨普通话接茬道:“勒个是安顺廊桥噻!”
安顺廊桥?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虞幼真?问。
“我感觉没得好玩的。”司机师傅说:“不过勒个桥上边有个啥子黑珍珠餐厅,你们?有时间阔以去?试哈。”
虞幼真?又问,“那那个九眼桥呢?跟这个是一个东西吗?”
司机师傅:“不是哇,我们?刚才路过了九眼桥噻!勒个是安顺廊桥,旁边有好多酒吧,好多年轻人?来耍,好热闹的。”
虞幼真?想了想,问道:“那这里离我们?住的酒店远吗?”
司机师傅:“近得很哇,走都阔以走到这儿。”
虞幼真?立刻扭头看向温恂之,她提议道:“我们?到时候要是吃太饱的话,就?来这散散步吧?”
半敞的车窗吹乱了她的头发,有几绺不听话的发丝缠到了她的脖颈上。
温恂之笑?着?帮她把头发挽好:“好。”
两人?抵达酒店时是晚上七点多。
温恂之去?提行李出来,让虞幼真?先去?办理入住。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酒店大堂。虞幼真?打算订两间套房,但很不巧,酒店房间只剩了一套房了。前台小?姐对此表示抱歉,并礼貌地询问她是否要订房。
只有一套了啊?
而且这套房只有一张两米的特大床。
虞幼真?迟疑了。
这时温恂之已经拉着?行李,站到了虞幼真?的身后,见状,他温声问道:“要不换一家?”
虞幼真?回头看了一眼温恂之,穿得那么薄的衬衫和风衣。她抿抿唇,不再犹豫,道:“不用了。”
温恂之看见她耳尖红了点,眉梢微挑,“真?不用?”
虞幼真?小?声咕哝道:“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她手一伸,“你的证件。”
那手伸得老长,偏不往他身上看一眼。
温恂之笑?了笑?,把证件递给她。
虞幼真?迅速转过头,把他的证件和自己的证件叠在一起,一同交给前台小?姐,道:“我们?两人?订一套房。”
前台小?姐麻利地把手续办好,将房卡递给他们?。
两人?上去?将行李放好,骤然?从外边进?了房间,这么大这么空旷的套房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虞幼真?一转身便看到那一张特大的床,她抱着?侥幸心理到处转,万一还有别的可以睡人?的地方呢?可她转了一圈回来,发现果?真?只有这一张床。
温恂之看她转来转去?,眼睛也滴溜溜地转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好笑?道:
“你在干什么?”
虞幼真?:“没,没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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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自然?地避开他看过来的视线,伸手摸了摸腮边,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们?一直是分房睡,刚才她跟前台小?姐说只需要订一间房,但这个套房只有一张特大床……
这意味着?今晚他们?要不分一个人?去?睡沙发,要么两人?一起睡床。
让他去?睡沙发吗?
她暗自摇头,这也太委屈他了。
还是,他们?一起睡床?
这这这……
虞幼真?觉得自己的脑门?和脸颊又在发烫了。
反正现在离晚上睡觉时间还早得很,她深吸一口气?,干脆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她绕过他,也绕过那一张大床,走到光洁如镜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下?方。
天色此刻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下?边四处都是明晃晃亮堂堂的灯光,车水马龙,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她本不想面对他,才故作俯瞰楼下?风景的,却?没想到他反而走近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她的心头。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他似乎一步步踱到她的身后,随着?他走近,她的脊背也一寸寸挺直了,十分刻意。
他装作没有发现她忽然?僵住的背脊,和慢慢红起来的耳朵尖,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另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紧不慢地捏了两下?,轻声问道:
“在看什么?”
玻璃窗内外仿佛被分割成两个世界。
外面是热闹的,里面却?是凝滞的。
仿佛时间都静止,只有过分敏感的感官还在尽职工作。
他靠得不算太近,还留了一线距离,但只要她动一下?,后背就?会碰到他紧实的胸腹。她感觉,他现在像一座山压在她的后背,给她一种莫名的压力,或者说,他只要站在这儿,他周身仿佛就?会形成一个场域,存在感和侵略性极强。
虞幼真?结结巴巴地说:“没、没看什么啊。”
温恂之垂下?眼,看到她闪躲的眼睛,像忽闪的蝴蝶翅膀,他笑?了一下?,给她放了一条生路:
“你想出去?吗?”
这句话有歧义。她分不清楚他说的出去?,是她想逃离他手臂锁住的范围,还是说他们?一起去?外边,但无论哪一种都是她现在迫切想要的。于是她连忙点点头说要出去?,打算绕过他,慌不择路地想逃离出他的封锁区。
结果?她一转身,就?险些撞上他的胸膛。
她的鼻尖抵在他的脖颈处。
离得这样近,她看到他的喉结缓慢而危险地滚动了一下?。
本来应该是淡雅沉静的乌木沉香的异常霸道地充斥满她的鼻间。
她真?是……虞幼真?脑子里蓦然?冒出四个大字。
——自投罗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胸膛震动了一下?,自胸腔里发出低而沉的笑?声。他后退了,终于慷慨地放她一条生路。
可他转身离开前,她的后颈还被他不紧不慢地揉捏了一记。
“小?冒失鬼。”
虞幼真?没动,她低着?头站在原处,过了会儿,她才抬起手,用手背试了试自己脸颊的温度。
热的,烫的。
……
这件事情仿佛就?是一件小?插曲,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商量起接下?来的行程,并且达成了一致——直接去?春熙路。
他们?抵达春熙路时是晚上七点钟左右,正是春熙路热闹的时候。
两人?商量着?先去?买衣服,然?后再去?吃东西,衣服随便买买就?好,重要是填饱肚子。
虞幼真?之前生病的时候就?惦记着?要吃火锅,这次来了四川更不可能?放过。只是他们?两个搜索了APP,发现评分较高的火锅店并不在附近,于是转而决定去?吃串串,改明天再吃火锅。
他们?在春熙路走了一圈,走到一个街道转弯处,看见一个大大的、冒着?红光的灯牌,上面写着?四个字“冒椒火辣”,店铺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座,看起来人?气?很旺。她隐约记得刚才他们?在APP上看到了这家店,评分也不算低。
虞幼真?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她拉了一下?温恂之的衣袖。
她征询他的想法:“要不,我们?就?吃这家?”
温恂之挑眉道:“你不去?买衣服了?”
“嗯……好像没那么冷了,关键是我饿了。”虞幼真?摸摸肚子,说,“我真?的好饿,饿得肚子咕咕叫。”
温恂之笑?了,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乌泱泱的人?,“这儿人?很多,不再看看吗?”
虞幼真?叹气?道:“哪儿都一样多。我现在只想坐下?来,动不了一点。”
温恂之摇摇头,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把她牵到一个凳子边上,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来,并把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顺手放在脚边。
他说:“你在这坐着?,我去?拿号。”
很快他便回来,手里拿了一张小?票,他把小?票放到她手里,并说他去?找点东西,要出去?一趟,让虞幼真?先在这坐会儿,要是叫到号了,她就?先进?去?点菜。
她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她这样子看起来太乖了,他没忍住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看好背包和伞,我很快会回来。”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又说了一句“好。”
温恂之还是不放心,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叮嘱了好多东西,让她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别人?摸走手机和钱包,类似这种三岁小?孩出门?的注意事项。
虞幼真?连忙喊停:“OKOK!我二十四岁了,不是三岁啦,我会小?心的。”
温恂之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才真?的走了。他走得很快,那道颀长的身影飞快地融入人?群中,然?后就?看不见了。
他走后,虞幼真?无所?事事地把双手揣在衣兜里,缩在红胶凳上。她不打算玩手机,因为天气?太冷了,伸出来没一会儿手指头都要冻僵了,尽管如此,她坐下?来之后还是感觉好冷,而且是越来越冷。每刮过一道冷风,她就?跟着?抖一下?,她觉得这样不行,便站起来活动。
可惜风太大,她还是冷。
她感受了一下?风向,冷风好像是从她的左边来的。
于是她的目光在四处逡巡,看看哪儿有更好的、可以避风的位置。可这一扫视,她发现她左脚边放着?一把收着?的伞,是刚才温恂之手里拿着?的伞——而他刚才好像一直站在她左边。
——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
虞幼真?愣住了。
心跳似是滞了一瞬。
难道,他刚才……一直在为她挡风吗?
也是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呼唤她的声音。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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