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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古旧的木梁,一丝月光从?窗外落入,照亮了木梁上蜿蜒裂缝。

    他?微微侧头,只?见月光照耀之下,无双一袭青色纱裙,正坐在窗边。

    “孤,死了吗?”他?有些费力地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带有些迷茫。

    听到?秦不疑的问题,无双侧头,轻轻一笑。

    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碗,低声道:“上次加上这次,殿下一共欠妾身两条命了。”

    原来在河边,不是一场梦。

    秦不疑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亮色。他?望向?窗边的女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忽然道:“王姬,为何又救了孤?”

    又是这个?问题。

    无双微微偏头,放下茶碗,思索了片刻,说出了相同的答案:“妾身看殿下,面善。”

    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秦不疑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所以这次,那个?在他?脑中盘旋已久的问题脱口而出:“王姬记忆里的人,可?是孤?”

    无双转头看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秦不疑又道:“周穆看到?王姬的记忆里,有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人,是孤的前世吗?”

    他?看向?无双,眼睛里带着一丝期盼。

    无双终于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好笑地看向?秦不疑,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是。”

    秦不疑的心“咯噔”一下。

    他?愣了片刻,又问:“那为什么王姬要救孤?”

    无双默默地看了他?片刻,目光忽然落在了他?颈脖的位置。

    秦不疑摸了摸自己温热的颈,隐约之间,可?以触碰到?血流奔涌的痕迹。他?身子一僵,仿佛明?白了什么。

    桌上一盏豆大的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灭,光影之中,秦不疑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微微垂眸,低声喃喃:“原来这一切都是孤自作多情……孤还以为……”

    “殿下以为什么?”无双看向?他?,眨了眨眼。

    但秦不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目光变得有些冷。

    他?静静地躺下,将自己缩进了温暖的被窝中,转身背对着无双。

    无双微微皱了皱眉,问他?:“殿下,在妾身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一室寂静。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秦不疑声音沙哑:“没什么,孤累了,王姬先出去吧。”

    无双站起身子来,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忽然余光瞥见,秦不疑的手里,还死死地攥着自己送他?的那个?锦囊。

    恍惚之间,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唇角忽然微微翘起。

    房门在无双身后?关闭,秦不疑侧身缩在毯子里,看着手中那只?锦囊,眼中绝望慢慢浮现。

    两人藏身的客栈位于凤城西南不起眼的角落。

    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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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栈内,有一棵参天古松,迎雪而立。每当夜幕降临,天上清凉的月光落在松枝上,便会在小院中留下斑驳光影。

    无双站在二楼走廊上,松枝和着雪,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微微侧过身子,目光落在走廊深处紧闭的房门上。

    秦不疑已经三天未曾开过门,也不准她进去,暴躁得像是笼子里一只?受伤的兽。

    “本来就快死了,再不吃饭,真得见西天了。”脑海中,009的声音道。

    无双仰头,看向?天上明?亮的月,而后?下了楼。

    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手里捧了一个?木盘,上面是一只?冒着热气的瓷碗。

    这一回,她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踢开了那紧闭的门框。月光掩映下,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男人略显不安的呼吸声。窗棂上的月影映入,伴随着夜风吹拂着帷帐飘动。

    床榻之上,秦不疑坐起身来,直直地看向?她,双颊消瘦,双眼却亮得诡异。起初,他?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茫,而后?他?望向?窗外,忽然瞧见了天上一轮圆月。

    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轻笑出声。

    “王姬是要血吗?孤这就给你。”说着,他?挣扎着起身,去抓桌子上那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

    那一瞬间,月光照射在他?消瘦的身躯上,映射出他?皮肤下青筋分明?,也映出了他?眼中深沉的绝望。

    他?有些颤抖地抓起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他?赤脚站在无双面前,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染红了古朽的地板。

    他?看向?眼前女子。她很美,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桃花眼里微波荡漾,丝丝含情,可?若你仔细去看,就会瞧见那微波之下是一片虚空。

    他?早该知道的,他?这种连父母都厌弃的天煞孤星,如何能求得这无心的精怪一丝爱?

    是他?看见那幻境里和自己一般的面容,心生妄念,便也想着,是不是也能如那她记忆里的男人一般,得她温柔怜爱。

    妄想,一切都是妄想。

    月光映照出他?眼底绝望,他?朝着无双伸出手来,沙哑着声音道:“王姬……请用。”

    那香甜的血腥味萦绕在无双的鼻尖,无双上前两步,却忽然伸手,冰冷的指尖掐住了他?骨骼分明?的脸。秦不疑的脸庞在月光下苍白脆弱得像是一层宣纸,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眼里现出一丝水光。

    无双皱了皱眉,声音冷淡:“殿下若是一心求死,不妨告诉妾身,将你吸干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秦不疑那滴着血的手腕,费尽了全身力气,才止住想要吸血的冲动。她握住他?的手腕,绿光一闪,那滴血伤口便痊愈了。

    托盘里,小米粥还在冒着热气,香味四溢。她将碗递到?秦不疑面前,道:“不想死,就把?粥喝了。”

    但秦不疑并未接过,他?看向?无双,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却映出丝丝的红。微微勾唇,他?嘲讽地道:“王姬是怕孤死了,日后?没人再给你供血吗?”

    无双盯着他?,将碗放在桌子上,片刻,却忽然笑了。

    她望向?秦不疑他?,声音中带有一丝丝的玩味:“殿下知道你为什么不是他?吗?”

    听到?“他?”,秦不疑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身子一僵,片刻后?,才道:“……为什么?”

    无双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想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她轻笑着回答:“他?比殿下乖多了,我让他?吃饭,他?就会乖乖吃饭,不会像殿下这般,闹腾得紧。”

    冰冷的石砖地上,月光错位,映出两个?交缠的影子。

    “是,孤不是他?。”秦不疑的嗓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每一字都好像从?牙缝中挤出,“王姬已经说过了。”

    他?通红着眼,模样绝望又可?怜,无双凝视他?半响,忽然叹了口气,无双缓缓地伸出了白皙的手,轻轻拂过秦不疑的蓬乱的头发,道:“吃饭吧,这么瘦很难看的。”

    秦不疑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红。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凶狠:“孤的事情,与?王姬无关。”

    无双笑了笑,又拾起桌上的碗。她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秦不疑面前。

    “殿下的事情,就是妾身的事情。乖,喝一口。”

    小米粥在此时的氛围中似乎带着一丝暖意,散发出淡淡的香甜味,与?无双身上那幽香交织在一起。秦不疑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渐渐泛红,情绪复杂。

    他?有些凶狠的拂过她的手,声音沙哑:“王姬,这是什么意思?”

    月光照在无双的脸上,她捧着那碗粥,微微扬起嘴角,笑意渐浓:“殿下不像那人那般听话,妾身自只?有找别的法子哄你。只?是我脾气很差,从?来没有哄过人,殿下可?得包容些。”

    月光之下,女子一张笑眯眯的脸,眼里的温柔似乎能将秦不疑溺毙。

    可?他?清楚地知道,那温柔是假,她关心是假,只?是他?明?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无双脸上移开,扭头看向?一旁,淡淡道:“王姬两次救了孤,若是要血,孤自会信守承诺,不需这般费尽心思。”

    第43章

    风吹起窗棂上的残雪, 发出微弱的“沙沙”声,木桌上豆大的烛火被窗外的寒风吹得忽明忽灭,映照出无双唇角笑意不减。

    她?轻轻地掰过秦不疑的脸, 轻声道:“殿下不妨同妾身另签一份契约如何?”

    她?嗓音柔和又带着一丝决断。

    秦不疑眉头微皱,眼眸中映出她含笑模样。

    “什么……契约?”他问, 眼中带着些?许迟疑。

    无双笑意盈盈:“殿下予我鲜血, 妾身便会像护着那人一样护着殿下, 殿下想要什么, 妾身都能给你。”

    “孤要什么, 你都能给?”秦不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孤想要什么, 王姬不会知道。”

    他声音沙哑。

    无双偏了偏头,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紧皱的眉毛, 修长的指尖带着些?微冰雪的寒气, 轻轻柔柔地拂过他眼眶轮廓。然后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那个吻很轻, 仿若蜻蜓点水,却让秦不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无双的手指摩挲过他消瘦的脸颊,声音低缓:“妾身非常清楚殿下想要什么,万里江山,天下霸权,不正是殿下一心所想?殿下正当甘心,将?自己的东宫之位, 将?你辛辛苦苦征伐的江山, 拱手让给秦归砚?”

    她?反手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他耳畔低语道:“妾身给殿下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切全凭殿下心意。”

    话落,她?便松开?了秦不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修长的在月光下摇曳生?姿,正当她?要走出门?口之际,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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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听她?轻飘飘的声音道:“对了,救起殿下那日,妾身已经给尉迟将?军送了信,想必也快到了。”

    话落,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桌面上那碗小米粥仍旧冒着浅浅的热气。

    秦不疑一瞬间像是卸了所有力气似的跌坐在椅子上。他侧头,看向那碗小米粥,眼睛越发的红,片刻之后,他发狠似得拾起勺子,将?粥往自己嘴里塞。无人看到的黑暗里,两滴水珠落进粥里,被他一并?咽下。

    半个月后。

    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寒冷。客栈院里的梅花经过寒霜,更显傲骨铮铮,红得肆意。秦不疑坐在客栈之中,听着窗外风雪呼啸只声,微微垂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屋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殿下。”尉迟垣的声音响起。

    “进来?。”

    房门?被推开?,屋外的寒风顺势挤进了屋里,吹起床榻上的帘幔。

    尉迟垣步履匆匆,行礼之后,立即回报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似乎已经开?始准备您的……葬礼,据说,陛下打算在葬礼当日,一并?举办宁王的册立太子的大典。”

    闻言,秦不疑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只是唇角勾起一丝极其浅淡的笑,“王后还真?是迫不及待。”

    尉迟垣不敢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不疑沉吟片刻,又问道:“一切准备得如何?”

    尉迟垣点头:“都准备妥当了。”

    闻言,秦不疑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目光透过窗外纷飞的大雪,望向远方的王城。

    片刻之后,他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让人准备一下,后日启程!”

    “遵命!”尉迟垣抱拳,甚至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事关生?死存亡,陛下与王后欺人太甚,他们只能奋力一搏。

    尉迟垣领命,离开?的步履有些?沉重。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不疑缓缓转过身,惨淡的天光从?窗外映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孤寂的影子。他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矮几上,那里静悄悄地躺着一个脏兮兮的锦囊。锦囊上的丝线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血浸染过后显得有些?凄惨,皱巴巴的模样。

    他细长的手指拾起那只锦囊。指尖似有灼热之感?,轻轻摩挲那几乎快要消失的云雀图案。

    那日之后,无双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闭着眼,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能迈出那一步。

    若是答应了那没心的狐妖,等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可是……他每晚做梦都梦到她?,梦到她?对他笑,唤他殿下。梦见雪山上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个怀抱,梦见她?落在自己额头上那个很浅很浅的吻。

    从?来?没有得到过太多?温存的人,只握住一点,就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

    不管他的理?智如何告诉自己,前面是万丈深渊,他却始终止不住地想她?。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中锦囊,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女人笑着唤自己“殿下”的声音。

    五指猛然攥紧,锦囊被他抓得变形,他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尖,目光幽深不知在想着什么。

    秦国?王都。

    随着太子遇刺的消息传回王都,宫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宫门?上飘着长长的素缟缎带,东宫更像是一座冷峻的白色陵墓。

    王后宫中,琉璃瓦上覆着一层厚重的白雪,宫内,地垄得的热气腾腾,王后坐在香木镜台前,保养得当的脸上却看不见丝毫的哀伤情绪。

    她?的手指拂过桌上明黄的制服,祥云蛟龙,栩栩如生?。

    “砚儿?穿上这一身,定?是俊朗极了。”她?道。

    妙春姑姑迟疑片刻,却也只能附和:“殿下龙章凤姿,穿什么都是极俊朗的。”

    王后微微一笑。

    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刘善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宫门?打开?,秦王缓缓走进王后宫殿,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平日除了逢年过节,从?不凑在一处。

    王后抬起头,目光淡然。她?起身,裙摆随风轻轻起舞,她?微微俯身,对秦王行了一个完美的礼,然后坐回了座位。

    秦王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套太子常服上,忽然笑了:“王后这做母亲,心可还真?狠。”

    王后挑眉,声音有些?冷:“当日陛下将?他从?臣妾宫里抱走的那刻,臣妾就说过,他但凡进了玉溪宫,就再不是臣妾的孩子。”

    “不过……”王后又笑,声音淡然,“比起陛下,臣妾可算不得什么,亦说不动谷大将?军为臣妾做事。”

    秦王目光里闪过一丝冷光,道:“太子已死,丞相也不用日日跪在咸阳宫前,要寡人处置永安宫了。”

    王后闻言,顿了一下。她?心知,永安宫里那位在秦王心里的重要性。毕竟,他还想靠着那女人修炼长生?不老之术。除了此事,其他一切,秦王已鲜少放在心中。

    王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妾身会和父亲说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秦王没有多?作停留,缓缓地转身,正当他即将?离开?时,他略带嘲讽地加了一句:“明日是太子的葬礼,王后最?好收起那张笑脸,莫失了体?统。”

    王后的眼眸中满是冷意,十分敷衍地行了一礼。

    这夜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东宫被染得银装素裹,鹅毛大雪从?天落

    下,落在飘洒在金瓦之上、碧砖之间。宫墙上、长廊下、翠绿的松柏上都披上了一层厚重的素缟。

    大敛之后,灵柩殡于西阶。

    宫人、侍卫、文武百官们都身披素白的孝衣,众人心思各异,雪花不时落在他们的发鬓和衣领,但似乎无人在意,只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自己脸上表情。

    太子太傅徐纵言,白发苍苍,站在人群中,显得尤为醒目。他的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过不止一次。

    雪地上,赵无极朝着他缓缓而来?,他的身上也裹着一件素色的长袍,但他那双眼眸里却难以察觉到丝毫的悲伤。

    他缓缓走到徐纵言的面前,脸上隐隐可见一丝得意的笑。

    太子死了,徐纵言他们的革新派便失去了领头之人,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他站在徐纵言身边,低声道:“天妒英才。先太子刚打下齐宋二国?,天下大局几乎已定?。本以为九州统一不过指日可待,没想到这么突然就……”

    他的话语带着丝丝叹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赵无极话落,徐纵言双眼赤红,气得身体?微微颤抖。但在他开?口的瞬间,一个影子快速地从?他身旁窜出。

    吕梁的动作如疾风般快,他紧握的拳头对准赵无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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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颊,重重地打了下去。赵无极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如此大胆,被这一拳打得重重摔倒在雪地之上。吕梁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赵无极的腹部,他嘴角扬起,怒声震天:“你他娘真?不要脸!”

    在场的官员们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原本庄重的葬礼变得混乱无比。徐纵言急忙拉住吕梁,声音低沉:“殿下葬礼,不得放肆!”

    王宫的侍卫们下一刻像是反应了过来?,冲向吕梁,将?他紧紧地制服在地。

    吕梁挣扎着,他眼中充满了冷笑,目光透过侍卫的缝隙,直直地望向高台上的秦王和王后。他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高声道:“君不君,臣不臣,苍天无眼!”

    这句话不知刺痛了谁,秦王的眼眸锐利如刀,盯着吕梁,眯了眯眼。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手,紧接着便有侍卫上前,将?吕梁拖了出去,只留下那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寒风般刺骨。

    秦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身侧的女子。无双今日也穿了一身白,只是表情淡淡,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

    秦王试探似地低声问:“神女前些?日子身体?不适,闭门?谢客,现在可好些?了?”

    无双微微一笑,道:“谢陛下关心,妾身好多?了。”

    说着,她?的目光遥遥地落在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上。

    雪后渐晴,阳光映照在大雪覆盖的白墙砖瓦上,为冷寂增添了一丝的光亮。抬棺人缓缓抬起空棺材,送行的队伍如长龙般渐渐消失在了宫门?之外。

    第?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天际,宫中的素缟被迅速地换下。一夜之间,葬礼沉重的素白变成了分外喜庆的红。

    红绸,红带,红灯笼,仿若一片红海将?宫中吞没,红得鲜艳,红得热烈,红得讽刺。

    原因无他,太子出殡后的第?三日,便是宁王秦归砚的册立大典。

    宗庙内,朱红的梁柱上浮雕繁复,香炉中烧着沉香,淡淡的白烟缭绕。百官身穿朝服,端端正正地列成两排,宫廷侍卫铁甲银盔,站得笔直如松。

    在高台之上,丞相手握一本宝册,缓缓宣读。在他一侧,王后身着凤冠霞袍,眼中笑意浅浅。

    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层微微的红晕,夙愿成真?。她?望向台下,一双眸子里闪着微光:这一日她?已经盼望了太久。砚儿?,她?的砚儿?,将?会是太子,未来?的秦王。

    就在这一片肃穆之中,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尉卫明诚跑了进来?,铠甲之上反射的阳光刺眼。他冲入宗庙,那奔跑中铠甲与武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明诚身上,他走到秦王面前,双膝一软,跪地道:“陛下,太,太子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随着明诚的话议论纷纷,不少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归砚穿着一袭明黄,原本挺立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丞相更是震惊到手中的宝册从?指间滑落,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秦王坐在高台上,他的面容在这一刹那变得冷硬如冰,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他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太子已死,谁敢冒充,杀无赦!”

    明诚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秦王眼中的杀气,他微微一愣,旋即声音坚定?道:“是,遵命!”

    说完,他便匆忙退下。

    明诚走后,王后面色微变,她?转头看向秦王,似乎在求证这个消息。但秦王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只是回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并?冷冷地说:“继续。”

    丞相重新拾起宝册,册封继续,只是秦归砚的表情有些?惶恐,他回头看向王后,希望从?自己的母亲脸上获取一些?安慰,但却也捕捉到了王后眼中的不安。

    册立大典继续,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被方才明诚的话扰得有些?心不在焉。

    丞相遵从?古训,还在高台之上滔滔不绝,突然,明诚又跌跌撞撞地闯了回来?,声音比之前还要慌张。

    “陛下,城防五司反了,他们开?了城门?,叛军,叛军已经攻进来?了!”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宗庙。百官大臣、宫女侍卫、甚至连高台之上的帝后眼里都有些?慌乱。

    丞相停止了念诵,王后眼见大势已去,快速上前从?他手中夺过宝册,准备将?它?交给秦归砚,尽快完成这个大典。

    但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声势浩大,如同千军万马。伴随着这阵马蹄声,是一片高声的呐喊:“太子回来?了!”

    随后,一个身着金甲,气宇轩昂的青年骑在马上,带着一队精锐的亲卫冲了进来?。

    阳光刚好穿透云层洒落,斜斜打在秦不疑的身上,将?青年精致的面容映得越发俊朗,犹如神明下凡。他的眼角带着一丝嘲讽,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那紧握宝册、神情紧张的王后以及秦归砚身上。

    “母后还真?是迫不及待。”秦不疑开?口,语气虽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王后的手颤抖着,头上的珠玉也因此发出了微微的声响。她?的眼中充满愤怒,但深处还是掩藏不住的惊恐。

    秦不疑缓缓下马,一步步走到王后面前。他微微倾身,双眼如古井深幽,直直看向这个女人。他忽然笑了,那笑声也很轻,但却充满了玩味。

    在王后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已从?她?手中夺过宝册,道:“母后是宁王的,可这,是孤的。”

    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王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眼中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灼热而狂暴。她?厉声道:“杀了他!”

    话落瞬间,她?身后跃出两名身材矫健的贴身侍卫,他们手中的刀在阳光下闪着锐光,朝着秦不疑而来?——

    但秦不疑的动作更快,他身形一晃,如幻影般避开?了侍卫的攻击,紧跟着,他手中的金刀带起一阵寒光,两道血花飞溅,那两名侍卫应声倒地,血迹染红了宗庙的地面。

    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鲜血滴在砖石地上,声声入耳。秦不疑拎着带血的刀,走到王后面前,目光如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母后昏了头。”

    王后头顶的凤冠微微歪斜,看着秦不疑手中滴血的金刀,她?深吸一口气,随后却猛然拔下头上的凤钗,带着所有的愤怒和绝望,朝着秦不疑刺去。

    “孽畜,去死吧——”

    秦不疑身侧,尉迟垣反应敏锐,下意识地。几乎是与王后几乎同时动作,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直刺王后——

    但就在这生?死关头,一道明黄的身影飞快地挡在了王后的面前,正是秦归砚。剑尖刺破血肉的声音十分清晰,下一刻,鲜血从?他的胸口迸溅出来?,滴在了石砖之上。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王后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在秦归砚摔落在地的那一刻,她?疾步冲上前,将?秦归砚扶入怀中,眼中满是泪水:“砚儿?,砚儿?……”

    秦归砚微微一笑,血从?他的口角滑落,他艰难地摸了摸王后的脸,道:“儿?子没用,只能为母亲做一件事情。”

    秦归砚的身体?不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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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角流出鲜红的血滴。他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地倒在王后的怀里,他的手指微微地抓住了王后的衣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遗憾与不舍。

    宗庙之内,阳光从?千纹的窗梢漏下,投射在砖石地面上。

    王后的身子颤抖,但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愤怒。她?的双眼红得仿佛滴下血来?,盯着怀中似乎只是沉沉睡去的秦归砚,那双被愤怒充血的眼睛转向了秦不疑,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烧成灰烬。

    “孽畜,我要你死!”王后的声音划破了大殿的沉寂。华贵的长裙在疾速的步伐中飘扬起来?,然而,就在她?快要触及秦不疑时,却被秦不疑身旁的几名黑甲士兵紧紧抓住。他们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死死锁住了王后,让她?无法动弹。

    王后似乎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对面前这个青年的仇恨,他尖叫,挣扎,却始终无法再靠近秦不疑半步。

    秦不疑的面容平静如水,毫无波澜。他的目光转向了那坐在高台上的秦王,黑靴踏过砖石地面,缓缓走向了那高台上的九五至尊。

    手中金刀不断有鲜血滴落,发出轻轻的“啪嗒”声。当他来?到秦王面前时,整个宗庙一片死寂,只剩下他与秦王的呼吸声,以及那持续滴落的血滴声。

    他看着秦王,轻声道:“陛下年纪大了,禅位吧。”

    高台之上,秦王看着秦不疑,脸上透出一种戏谑之色。他冷笑:“逆子,你休想。”

    说着,他转过脸,眼中的焰火般的热情汇聚在身旁的无双上。“神女,你看看,这是寡人哺育的儿?子,竟敢谋逆!快为寡人请天降雷霆,杀了这孽畜!”

    秦王声如洪钟,回荡在宗庙之中,无比清晰。

    无双缓缓起身,走到秦不疑面前,端详了片刻。而后转头,对秦王笑道:“陛下,上天有云,太子大德,堪称大典。陛下狠心弑子,天理?不容。”

    话落,秦王的脸上忽然青一阵,白一阵。他怒视着无双:“神女,你,你……”

    无双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秦不疑,秦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怒道:“你们,你们当真?苟且在了一起!”

    秦王眼中,怒火翻涌,只是瞬间,手边宝剑出鞘,银白的剑气划破了空气,朝着秦不疑劈砍而来?。

    在这瞬间,无双手臂一抬,却是十分轻巧地制住了暴怒之中的秦王。

    无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秦不疑:“妾身的提议,殿下可想好了?”

    秦王挣扎着,却没法撼动无双分毫。

    秦不疑看着他,半响,对无双道:“王姬,放开?陛下。”

    无双勾唇一笑,她?缓缓松开?了秦王。然而,秦王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平息,他再次挥起剑,势如猛虎,直冲秦不疑。

    然而,秦不疑并?未示弱,他抬手,金刀迎向秦王手里的那把剑。

    两把武器碰撞的一瞬,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把金刀的刀尖,直接穿透了秦王的皇袍,插入了他的胸口。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冻结。所有人都愣住了,只剩下秦王那双血红且充满怨怼的眼眸,定?格在那一刹那的背叛与绝望之中。

    “铛”的一声,秦不疑手中的血刀滑落,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半边脸被秦王身上的血染得通红。

    无双淡定?地站在那里,看着秦不疑转过身,一步步靠近自己。

    她?神色淡淡,但眼中的光芒却异常明亮。

    秦不疑黑沉的眼眸盯着她?,似乎想从?她?那冷漠的脸上寻找答案。他的声音沙哑得近乎断裂:“王姬,孤要什么,你都给,可是真??”

    “妾身从?不食言。”

    话落,秦不疑幽深的眼里似乎亮起了一丝微芒。

    “孤……答应你。”

    第44章

    宗庙内, 秦不疑脸上的鲜血在幽幽烛火的照耀下有些?瘆人。那张白玉似的脸,原本?该入谪仙风流,如今却有些像是阎殿鬼刹。

    无双偏了偏头, 却在这张有些残忍的皮囊之下,读出了一线脆弱。

    她问:“殿下决定了吗?”

    “孤答应你。”秦不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声线低沉, “只不过, 万里江山, 孤自己会打, 孤要的是,江山锦绣, 王姬在侧。”

    说着,他低头看她, 眼中欲望熊熊, 是无双从未见过的。

    话语的尾音尚未散去,秦不疑忽然?长臂一伸, 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圈进了怀里。宗庙之中,秦王的尸体旁,秦家列祖列宗的画像之下,秦不疑毫无顾忌地将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吻住了她。

    满朝文武,众多大臣目瞪口呆, 没人预料到今日的走向会是这样。

    无双透过余光, 瞧见了众人惊讶反应。她反手?抱住眼前?人,不由暗叹:真是个疯子。

    他身上的薄荷之气随着这个吻, 在无双鼻尖爆绽开来,无双放手?搂着他,却无比清晰的将眼前?人和陆慎分?了开来。他眼中的征服欲,是从不会在陆慎眼里出现的东西。

    秦不疑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分?心,他目光中隐隐透出些?不满,似是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唇,任由血珠在两人唇间?流淌。

    宗庙内的众人被今日接二连三地打击已经弄得有些?回不了神?。黑甲卫手?持利刃,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去当那个出头的鸟,就连丞相,也不过是站在一旁,垂下了头。

    温热舌在无双的唇齿间?摩挲,忽然?,秦不疑将无双横抱,华贵的宫袍随风飘起,似是一条赤金色的河流。

    秦不疑拥着那弯河,朝玉溪宫而去——

    玉溪宫内,久无人打扫,又回到了往日的破败模样。

    寒冷的春风送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连绵的雨滴打在古老的青瓦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回响。

    秦不疑一身玄衣抱着无双,雨落下,似乎在两人的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经过凋败的回廊,穿过荒弃的院落,秦不疑带着无双走进了许久无人问津的侧厢。

    门窗破损,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他推开凋敝的大门,进入了寝殿——

    身子微微前?倾,两人便顺势倒在了摇摇欲坠的床榻之上。

    雨滴透过残破的屋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双反手?勾住了秦不疑的脖子,仰起头来看向他,笑道:“妾身在侧,便是殿下所愿?”

    她发丝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侧脸缓缓的落在了秦不疑的手?上。

    秦不疑深吸一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下红了眼眶,无双细细凝着那双墨绿色的眼,似乎是在里头看见了些?许的痛苦和委屈,像是有千言万语,可是被生生地压在了无声的沉默之后。

    她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是。”

    说着,他低下头,再次叼住了她的唇,像是小狼崽一样地啃咬。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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