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屋子好了,他离砚音尘也远了。
他想去找砚音尘,却发现他的寝殿空无一人,出去寻了一圈,他才在摘星楼楼顶看到他的身影。
准确的说,是他和砚礼笙。
他们兄弟二人手中都拿着个瓶子,坐在房顶上闲话。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好似渡上了一层银辉,圣洁不已。
不知看了多久,辛夷发现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在看着摘星楼的房顶。
后来听宫中的下人说起,辛夷才知道,那是宛丘部落的质子。
他在看谁?
这个念头仅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没再细想。
过了几日,砚音尘见他天天待在宫里太闷了,带他出去走走。
“见过质子殿下。”辛夷很有礼貌的问好。
话音刚落,脑袋冷不丁被砚音尘拍了一下:“休要胡言!”
辛夷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就看到砚音尘表情尴尬的朝对方笑了笑:“教导无方,七皇子见谅。”
“快给七殿下道歉。”砚音尘赶忙提醒辛夷。
辛夷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
所幸对方也没生气,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砚音尘听到这的时候,险些一口茶喷出来:“有点礼貌,但不多。”
辛夷突然也绷不住笑了:“你当时也是这么骂我的。”
等那七皇子走后,砚音尘才与辛夷解释,质子并不是一个称谓,而是一个含义不太好的词。
辛夷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干了什么。
“师尊,我给你丢人了。”辛夷有些内疚。
砚音尘摸摸他的头:“不知者无罪,你也不是故意的,是为师没有提前与你说宫中的事情。”
辛夷点点头,看着砚音尘的眼神透着尊敬和喜爱。
在他看来,砚音尘就是最好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出现血骷髅,砚音尘外出除祟。
再度回宫时,已经难以收场。
辛夷得知鬼婴是自己捡的骸骨导致的祸,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可最后他没死,砚音尘和砚礼笙死了。
他看到砚音尘躺在血泊之中,感觉天都塌了。
那一刻他愤怒的想杀人,却又不知道该杀谁。
虞璟死在了砚音尘手里,妖道反噬而亡,鬼婴也被镇压。
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辛夷呆愣的看着浑身是血崩溃大哭的宛求七皇子,他疯了一样在血泊中摸索,找着已经尸骨无存的砚礼笙。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七皇子在看着谁了。
后来黎愿来了。
他要带走砚音尘。
辛夷立刻扑了上去不让他走:“你要带我师尊去哪里,不去带走他。”
黎愿看向他的眼神,哪怕过去了一千多年,他也还记忆深刻。
那双眼睛冷的仿佛能冻死人,眼底的愤怒都快溢出来了。
“滚开!”黎愿一点都不给面子的送给了他这两个字。
“你不可以带走他,师尊……我的师尊……我……”
“闭嘴!”
这是辛夷第一次见黎愿这么没有风度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早知今日,当初我定阻止他收养你。”
话音刚落,辛夷整个人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砚音尘被黎愿带走了,接下来的几年,辛夷疯了一般找黎愿。
他想知道砚音尘被他带去了哪里,可只得到一个消息,黎愿闭关了。
一直到他学成闯山,他才知晓,黎愿为了留住砚音尘,不惜给他制造成僵尸。
制尸过程凶险,黎愿险些把自己的命赔上,不断用自己的血养着砚音尘,就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黎愿成功了,砚音尘保留住了思想,以僵尸的形态活着。
但是他是第一具活尸,仙门百家对其忌惮不已。
多次找黎家要个说法,让他们毁了砚音尘。
辛夷怎么可能让旁人再伤害砚音尘,凡是对他起了歹意的,他都不会放过。
黎家力保砚音尘,黎愿寸步不离的守着,辛夷则在暗中保护。
那几年来,辛夷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那是他的师尊。
他的师尊已经被他害成这样子了,他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辛夷越来越疯,杀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关系,只要砚音尘安好,一切都不重要。
原以为日子会就这么过去,却没想到宛丘七皇子的出现会再生变故。
砚音尘受了刺激暴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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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黎愿救治及时,他可能就和砚礼笙是一个下场。
辛夷与七皇子大打出手,两人打的凶残的,手臂上的血肉都打都脱骨都不可能放弃。
比起手臂上的痛,辛夷更害怕。
他害怕连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的砚音尘都留不住。
还好,黎愿再一次救了砚音尘。
却也让他沉睡千年。
没关系,他可以等,只要砚音尘还在,他多久都能等。
砚音尘看着面前红了眼睛,泪水在眼圈中打转的辛夷,心情很是复杂。
“阿镇,这些年过的很苦吧。”
辛夷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等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幻听后,辛夷崩溃大哭:“师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阿镇的错,我不该胡乱捡东西害了您。”
辛夷跪倒在砚音尘面前,不断重复着千年前就该对砚音尘说的对不起。
“师尊,我好害怕,我怕你醒不来。”辛夷的泪水将砚音尘的衣服打湿。
明明他是没有感觉的,可被泪水湿润的那一块,却好似无比炙热。
辛夷像是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砚音尘的死死是他的心魔,折磨了他一千多年。
的确没有他捡的婴儿尸体,就不会有鬼婴之祸。
但虞璟铁了心要除掉自己和砚礼笙,哪怕没有那具婴儿尸骨,也会有别的灾祸。
灾祸的源头是在他们皇宫中,不是辛夷。
“当年之事并非你一手造成,莫要再让那些事情困住自己,学会放下,走出来吧。”
砚音尘的眼神一如当年般温和坚定。
辛夷双目猩红,他能走出来吗?
也许能。
也许不能。
到底砚音尘不是原来的砚非悟了。
“好,我听师尊的。”辛夷不想让砚音尘再为自己这个不肖弟子操心,一口答应了他。
砚音尘自然看的懂,只是放下不放下,不是几句话能说的有定论的。
“这是婚宴请帖,若你愿意,师尊等你来观礼。”
辛夷飞快点头:“我一定去。”
他不仅要去,他还要给砚音尘准备大礼。
并且,他也该去与黎愿说一声抱歉和多谢。
砚音尘死亡时,黎愿迁怒于他,疾言厉色的叫他滚。
可到底没让他一个孩子自身自灭,这些年一直让黎家弟子暗中照料。
辛夷性子傲,一千年来见黎愿次数不多,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
但他心里对黎愿情绪很复杂,他敬他的为人,敬他的品性,却也有怨的。
解决了辛夷的事情,返程的路上砚音尘心情轻松了很多。
进门就看到黎愿在给他新种的小薄荷叶浇水,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黎愿抬起头来,给他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晚上给你炖鱼汤。”
砚音尘点头:“好。”
鱼汤上桌,砚音尘傻眼了。
“这个绿绿的是什么?”砚音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它看着好眼熟的哦。”
黎愿点头:“嗯,你种的薄荷叶,我薅了几片叶子。”
砚音尘:!
“它还是个孩子!”砚音尘震惊。
黎愿一勺子给薄荷叶按进汤里:“嗯,挺嫩的,下锅正合适。”
砚音尘:“我的爹我的爷,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新宠薄荷爷”【1】
黎愿:“……”
哭的还挺押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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