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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第2页/共2页)

br />     兰芙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来阿姐曾同她说过的话:

    你若是讨厌哪个人,就去让他爱上你,然后再把他狠狠抛弃!

    清风徐徐,拂动少女鬓角边的碎发。

    她闭着眼,心一横,转过头“吧唧”亲了少年一口。

    对方正揪着她小辫子的手一下顿住。

    时值春夏之交,空气中弥散着清甜的花香,兰芙蕖红着脸睁开眼睛,只见他的手僵硬停驻在半空中。

    半晌,他不自然地转过头。

    她嗅到从沈惊游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

    看到他的耳根,一寸寸地发红。

    兰芙蕖抱着书卷,逃也似的窜入兰府,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呼吸久久不能平复。

    他的身上很香。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竹马他位极人臣》1、001

    她没有亲到他的嘴巴,只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好像听见……沈惊游骂了句脏话。

    ……

    安抚姨娘睡下,兰芙蕖与二姐一起走出屋门。

    这里是驻谷关,是囤运军粮之地。当年她们的确是要被流放边疆为奴,后来驻谷关缺些人手,便将兰氏女眷都调了过来。

    爹爹如今还在京城大牢里关着,兄长下落不明。

    驻谷关的冬天很冷,越接近年关,越是严寒难耐。方才安姨娘突然提起沈惊游,这让二姐也想起些从前在兰家的事。

    对方不禁一声喟叹,而后小心翼翼地望向身侧之人。

    “三妹,你当真要去求柳玄霜。”

    去求柳玄霜,救救她病入膏肓的母亲。

    兰芙蕖顿了片刻。

    “柳大人喜欢我这副皮囊,那我便给他。他说会善待我,善待你与姨娘,也会帮我去找还在边关的兄长。二姐,那些人说的没错,我没有清高的资格。”

    她垂下眼帘,声音低哑:

    “况且,我早就不是兰家三小姐了。”

    早就不是那个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无忧无虑,等着爹娘为她精挑细选好夫婿的兰家三小姐了。

    驻谷关的月色一直很寂寥,清幽幽的一层薄雾,蒙在少女单薄的身形上。

    兰芙蕖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于柳府侧门跪下。

    天际忽然亮了几分,她抬头望去,雪已经停了,夜空里闪烁着星星火光,孔明灯徐徐升空。

    当年,也有人说过,年年陪她去放孔明灯。

    那是一个看上去浑身是刺,心肠却异常柔软的少年。

    后来啊,她骗了他。

    骗了他,说自己很爱他。

    “小芙蕖,”那人一身干净的锦袍,站在桥头边,看着她笑,“这盏孔明灯,好看吗?”

    说也奇怪,他明明经常逃课,字却写得很漂亮。不等兰芙蕖回答,沈惊游已在灯盏上写下——

    兰芙蕖,沈惊游。

    岁岁长相见,年年皆如愿。

    她没动笔,默不作声地看着那盏灯被少年放飞。夜风吹鼓他紫色的衣袍,对方送给她一把平安锁。

    少女愕然抬首,不知他是何意。

    沈惊游漫不经心:“前几日路过一所寺庙,看这个好玩,便去求了一把。这几天玩腻了,送给你了。”

    末了,还不忘补充道:“这是圣僧开过光的,不能乱丢,丢了要遭天谴的。”

    “那你……”

    “怎么,怕我遭天谴呀?”沈惊游嘴角翘了翘,眉目间尽是张扬与不屑,“遭天谴这种事,我爹不知咒骂了我多少遭,哥哥我身板硬实,不带怕的。”

    灯火落在少年眉眼处,他温柔良善,恣意轻狂。

    如今亦是灯盏漫天。

    星光与灯火掺杂着,落在兰芙蕖昳丽的面庞之上。

    她不顾周围人,平声:“奴兰芙蕖,求见柳大人。”

    ……

    她跪在侧门,殊不知柳府正门,一辆马车正缓缓停落。

    “主子,到了。”

    冷风吹动车帐上的穗子,立马有人走上前,将帷帘卷起。

    马车里坐了名男子,一袭玄黑色的衣,外披着狐毛大氅,整个人如出尘的玉,流动着矜贵的光泽。

    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他身上却有一种令人畏惧的阴冷之气。他生得俊美,微眯着凤眸假寐,听见下人声响后,才慵懒地抬起眼眸。

    因是未行军,他今日未穿盔甲。乌发用一根金带束着,腰间别着御赐的长剑。走下马车时,宝剑与佩玉轻轻叩响。

    一见来者,柳府正门前的下人忙不迭跪了一地,只余为首的那人慌忙朝府邸内跑去通传。

    “大人,柳大人——”

    仆从踩在雪上,疾步如飞。

    守着房门的下人将他拦下。

    “大人正在殿内歇息,方才说过了,先让那兰氏女子在雪地里跪上些时辰,今天就不必再通传了。”

    “不不不、不是兰氏女子——大人,是上头来人了!”

    柳玄霜正倚在梨花软榻上,怀里抱着位美人,正给她喂着橘子。

    听见房门口这一声,微惊。

    “上头?上头哪里来的,来我驻谷关做什么?”

    那人如实道:“从北疆来的,奉了皇上令牌,过来查军饷……”

    北疆?!

    “谁?”

    柳玄霜的脑海里,立马勾勒出那位幼帝身侧年纪轻轻、却已封侯拜将之人。

    骁勇善战,手腕阴狠。做事雷厉风行,从不心慈手软。

    柳玄霜闭眼,在心里默默祈祷。

    若是旁人前来查军饷还好,他可以找人糊弄过去。

    千万别是他。

    下一刻,仆人嘴唇发着抖,还是颤颤巍巍说出了那一个名字。

    “是……沈惊游。”

    那个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沈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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