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很长时间内,她只觉得身子快要被融化。温凉冰清的触感如晨露似秋霜,令人不自觉地靠近。
宛如燕雀拂柳,夏雨打荷,缜润而细密;又似潋滟湖光,秋风扫叶,深捻而缓动。
渐渐的,形势拔高加急——蒙蒙雾汽化作狂雨乱点,煦煦春风化为怒风利箭,天地混作,脏腑搅和,如弃身于万丈之渊,进而复入九天之间,眩乱陆离,使之意感无言。
几近巅峰之处,只觉浓云蔽日,重雾如盖。
在此后,任何山摇地动、激越震慑之景都随着浪潮的退却而隐匿。天地自此化为虚空,然后飘摇散淡……
许念一感觉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梦。
她与世界万物融为一体,感受着潮起潮落、花开花败。不知过了多久才得以清醒。
她睁开眼睛后,木然地盯着那顶光芒柔和的紫晶吊灯,脑袋里空白一片。
过了一会,才慢慢明晰——这里是内舱的客房。
许念一用胳膊支撑着,悠缓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裸着的,而且身体像被人狠狠地捶揉暴打过一般酸疼。
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属于柳涘瑶身上的花香。不过,那已经不会使其产生不良反应了。
许念一下意识地看向窗户那处。
柳涘瑶果然在那。
她望着舷窗外面的江景,裤腿向上翻卷,左腿弯曲着靠坐在墙上,身上穿着一件不知从哪找来的大号白衬衫,里面是空的,绝佳的身材半露。
柳涘瑶发现旁边有动静,转过头去,于是正好与许念一对望。
她想说什么,但是如鲠在喉,发不了一语。
许念一看着她,心中的无明业火登时燃烧而起。她羞恼地抓起桌上的夜灯毫不含糊地朝柳涘瑶砸去。
不过被柳涘瑶躲开了。
柳涘瑶觉得她会再次做出什么过激反应,于是就走过去,想同她解释。
许念一见柳涘瑶走过来了,就飞速薅起枕旁浴袍穿上,忍着疼痛下了床,她迅猛地一扯一推,将其死死地压在墙上。柳涘瑶闷哼一声,感觉肩骨都要被撞裂了。
她眼神冷恶地剜着她:“你她妈是爱上我了吗?”
柳涘瑶看着她,惊悸感不由地升起——在这种时候许念一都能露出那个招牌式的嗤笑表情。
“还真是在拼了命地疯言疯语啊。”柳涘瑶打消了关怀她的念头,转而迎击奉陪。
许念一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蛇要冲出来,她逼近道:“不要太不把人当回事了。畜,牲。”
柳涘瑶很妩媚地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撩开她的衣服,顺其腹滑向后腰,接着快准狠地按了下去。
许念一嘤咛一声,只觉腰身一软,力气倾泻。
柳涘瑶趁其不备立即将她控制住并推按在了床上。
许念一正面朝床,手和小臂被她用浴袍腰带反束在背部。
柳涘瑶半跪着,左腿压在许念一腿腹上,右腿压在床上,挺直了腰后气定神闲地弯臂勾折起了她的上半身,栗藻般的秀发垂散在许念一肩头,然后她以逗弄小动物的力道挑了挑她的喉咙和下巴。
“可得好好感谢我,多亏了我,你才能从刚才不可描述的状态恢复得这么有活力。”
许念一大为光火,但是仍控制着情绪:“你如果还算个人就给我松开。”
“啧啧,还真不愧于疯子这个名号。”柳涘瑶自说自话,“在那种骚浪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地喊你堂姐的名字,我问你——你就那么想跟她做吗?”
“你她妈给老子放开!”许念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柳涘微眯着眼睛瑶,语气轻佻:“有本事自己解开啊~小疯狗。”
这下彻底激怒了许念一,于是她半点不含糊地用最直接的俚语谩骂起来。
柳涘瑶觉得这些话听得耳窝脏,于是就用手肘向其后脑处一敲砍,许念一双眼一黑,再次晕厥过去。
~·~
林梦申不知道这里哪里。四周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
她想动一动,但是被粗绳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沉,像是沉入了幽深的海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能感到了一丝光亮,还隐隐的听见有人在喊她。
“玉潇,玉潇……可以醒醒了哦,要到了。”
玉潇?这不是她的名字啊。
不过仔细一听,这个人的声音蛮耳熟的。
林梦申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位于一艘精美漂亮的木船上,船的四周却是缥碧的茫茫云雾。
船尾的螺旋桨自动运作着,推动着船身穿云走雾地向前滑动。
时不时有几条银白色、长相奇怪的鱼跃出云雾,然后很快地又没入云下。
远处显露出海市蜃楼似的屋宇来,定睛看的话很快就会消失。
林梦申移过视线,看见了坐在船尾的禅秋。
“这是……哪里?”
“天界,渡云河。”禅秋淡淡地答道,“马上就要到广寒宫了。”
林梦申惊慌道:“禅秋姐姐,我没做错什么吧?”
“当然没有,你只是被卷入到一场无头无尾的游戏中去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林梦申差不多要哭了出来。
“很简单,你主子实在看不过眼,不忍心你再受苦痛,就想把你招回去。”
禅秋看她的眼圈红了起来,于是叹了一口气,将手指一弹,一个小光球朝林梦申直击去,碰到额头后“啪”的一声破碎消失。
林梦申眨了眨眼,一滴豆大的泪水滴落。
“把你的眼泪抹一抹,玉潇,眼睛本来就红,一哭就更了不得了。”禅秋笑道,“等会儿你主子见了要斥责我。”
说话间,林梦申的眼瞳变成了枣红色,头发也变得雪白。她问:“禅秋…姐姐?我怎么又回来了,不应该在下界吗?”
禅秋笑笑:“你运气比较好,头次谈恋爱就沾惹了不该沾惹的角色,然后被搅入螺纹恋中,还险些被害。”
“噫,那还真是倒霉。那——我是在和谁谈恋爱呢?”
“柳涘瑶。”
“这样啊~”玉潇点点头,然后又大声问道,“不对啊,那些神仙为什么不提醒我?”
禅秋耸耸肩。
“那对禽木的实验他们还在做吗?”
“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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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禅秋说,“他们觉得总是让你搅和进去也不是一个事,也实在是对不起嫦娥,于是就要唤你回来。”
玉潇气鼓鼓道:“浪费我道行,我要投诉他们去!”
禅秋笑了笑:“小姐可消消气。”
“不过又能和嫦娥姐姐在一起生活了,这点很不错的。”玉潇坐在船上扑腾着双腿,劝慰着自己。
她注意到船上载着一些用人界的塑料桶装着的液体,就问:“这红的白的是酒吗?”
“是。你主子交代给我的额外任务。”禅秋说,“她说天界的琼液酿者偷工减料,酒酿得跟水一样寡淡,就特意叫我到人间搜罗一番。”
“是她口味太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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