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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八)占卜神算(第2页/共2页)

就是什么,我不关心你们教会的计划,当然我也不关心白灵的。我想明白,如果按你说的做了,我能得到些什么?”

    “报酬以您的意愿为主,尽可能会满足,以任何一种形式都可以。”

    “这样啊……”卜仙点点头,又道,“那还有,如果你们教会犯什么大事,我要确保能够保全其身。”

    那人听了,轻笑起来,连说了两声“不会”后,又道:“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你要不放心,大可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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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仙点点头。黑衣人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有份合约,您过过目,想好后就签个名。”

    卜仙随便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然后就龙飞凤舞地在合约的最后一页签了个大名,又说:“我只消看清这是‘合约书’,不是‘卖身契’就行。”说完她们就一同笑了起来。

    自那天起,卜仙就罢营了占卜的生意。她按照青鹓教使的意思做事——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人数增加、提高青鹓的声誉就成。这对卜仙而言不算难事。

    她打算先从西村的兴希寻着手。

    卜仙在原属纱厂的那几栋排房时停下。共有八栋楼,两栋为一号,楼身破旧残陋,外头裹着水泥墙面,灰色硬壳有的剥落了,裸露出红砖来;排水管有部分断裂,七八米高的地方倾泻出细长的废水,日夜不止地流着,被水“滋润”过的地方泛出一片青苔来。连接两栋房子的是一片堆有垃圾的淤土,一下雨就泥泞不堪,土上只能修一条勉强能供人出入的砖路。

    这里的环境湿沉脏乱,一尘不变地淤积了半个世纪左右,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卜仙站在三号楼遮挡下水道的石板上,稍微动一下就会让石板“咯噔”作响,右上端还会微微翘起。

    她站在楼道口往里面观望了一会儿。只有两个老人坐在楼道里说谈。

    三号楼所处的位置是所有楼中光照程度最好的,在一个里头堆满干柴原木、总是紧锁着的瓦房旁有一块被老人们清理出的净土,上面种着油麦菜和莴苣。而它的主人并不采摘它们,只是任由它生虫,等母鸡们来啄食。母鸡们“咯咯”叫着,为此处增添了几分活气。凭这副破烂的模样,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人满为患的热闹之地。

    卜仙最后过了一眼,便放弃了进去的念头。她想:“也只有老人们在这种地方呆了,没什么指望。”

    于是她来到兴希寻人口最多的集镇,而在这个地方,卜仙的人脉网也最广。

    坑洼不平的道路集了硬黄的尘土。机动车来回穿梭,弄得灰尘漫天,铁皮的垃圾箱中堆满垃圾,多得直往外溢。长道旁栽着常年秃枝的杉树,再旁边一点则是片绿油油的麦田,更远的地方有屋舍,还有牲畜场。

    这里的民房独成一栋,连接成片,而且面积不算小,大多分上下两层,上面住人,下面则做点小本买卖,例如开杂货店、五金店,理发店什么的。当然也有雇专门的店面做生意的。

    卜仙在街上走着,有些熟识的人在屋外闲坐着四处张望,看见了就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着打趣似的回应,与之一番寒暄。

    她来到一栋门房半掩的房子前停下,一个留乱短发的人坐在屋外的矮凳上,手里夹着烟。她发着呆,任由烟白白地烧去一截。

    “程姐。”卜仙笑着喊了一声。

    程姐抬头,看见她后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道:“卜呆头?唉——没注意到嘢,你好一段时间没来兴寻了吧?”

    “因为有事呐…这不是抽空来看冷那了吗?”卜仙说,“你现在呛哪样哩?还赌吗?”

    程姐无奈地一笑:“玩啊,戒不了,唉,你看我,一月合共就只能赚千把块,一玩大点就去了五六月的钱。老想赢,又赢的不多,但一输就蛮惨的。”

    卜仙听了,问:“又欠人钱了吧?”

    “欠得蛮多了,元节到二月底欠了将近三万。”

    卜仙表示惊异地咂了几下嘴,又问:“那,杨姐她们几个也还在赌?”

    “是呢,还在堵,就我们几个,一群欠债鬼,想玩大的家底又不厚,赚的钱又只有一喀鬼,唉,倒血霉!”程姐顿了顿,说,“你是我们这几个高中同学中混的最不错的,这几次我真有难了,多少帮点忙撒!”

    卜仙笑笑:“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为这事,这样,你把欠得多的人集合起来,我们简单地开个会,商量一下这事。这个贷款是有组织帮忙还的,但要相应的付出一点代价。”

    “真的吧?”程姐狐疑地问,“不会要夹腰子吧?”

    “又不是□□,是正派教党,去了我会详细说明的,到时候就晓得了。”

    “你不忽我啊,卜仙,我俩是朋友伙地。”

    “哎,程姐放心,”卜仙说,“你信得过我的占术的撒?我现在就来给你算算你老是欠债的后果。”

    “喂喂,不兴的!你别吓唬我,我就开玩笑,卜仙,我当然信你!”

    卜仙笑着点了点头。

    像程姐这样的人在希寻镇真不少。她们的收入只能解决一家子的温饱问题,让日子正常的过下去,却是悠哉的享乐派。闲暇的时候,麻将,赌牌,烟酒还有夸野白(指闲聊)就是她们最大的乐趣,很多人为此惹了麻烦,而在惧怕的同时仍然旧习难改。

    于是卜仙的“清债”大会就令其趋之若鹜。会上,卜仙展出了一条青鹓教的横幅标语:凤腾碧天,福祉康达。并作出解释:“你们只要真诚地听从教使的安排与引导,渐渐移除对自己不太有益的习惯,就能比现在过得幸福、健康,并且安逸,更不会出现债主催债的事。”

    有人说她不会入教的,因为这会让正常生活受到影响,而且她不信鬼也不信神,并且很肯定的说道:“假如听从教使的安排,就相当于是教徒了,人身肯定会受到限制。”

    卜仙回答:“你们既然欠人钱,想用其他的办法还的话肯定要做出牺牲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先成为教徒,过个几年后再扯个理由退教是一样的,她们不会怪你们,到时候还能过的轻松。如果一直拖着债不还,心惊肉跳的不安度日,你们也不好受,不是吗?不过话说到底,我只是劝你们选这条路,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你们的手里。”

    卜仙的话听上去很柔和,可实际上是绵里藏针,这些人又有什么其他的法可选呢,总不得断四肢或卖器官吧?所以大部分的人们都签订了长达十五年的入教契约。

    在此之后,程姐她们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平定。欠债还清后,她们一身轻松的又快活起来,于是有些人又开始寻欢作乐,更加忘我地在乌烟瘴气的赌场挥霍起大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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