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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李文韬朝司机挥了下手,转身问朱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朱智立即兴冲冲地给他说了个方向,“就是那个很破的那几栋楼的方向,过去的那条路没有监控和监控。”

    李文韬意味深长地笑了,在朱智身上摸到了他的手机,示意他解了锁,点开了拍摄模式。

    朱智看见李文韬熟悉的蔫坏的神情就知道他韬哥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笑嘻嘻地撞了下他的肩,“你想做什么,韬哥?让兄弟提前开心一下?”

    “姓江的不是喜欢男人么。”李文韬玩味地摆弄着他的手机,边说边转头看向朱智,“你说,我要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他会不会喜欢上我?”

    “卧槽韬哥,还是你牛。” 朱智惊叹,“然后趁他喜欢上你的时候直接搞他,妈的,到时候连秦晟都救不了他了!”

    李文韬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两人一块儿走向朱智说的那个巷子。

    这条巷子很黑,来往的人很少,站在路口只能遥遥看见另一头微薄的路灯,中间那一段让人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李文韬和朱智站在这边的巷子口,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细碎呜咽,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兴奋的恶毒。

    “走。”李文韬率先走近黑暗,手里摸索着准备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手腕突然一痛,手机掉了下去,然后被一只脚踩住,屏幕碎裂的咔嚓声响了起来。

    在手机报废前,艰难从鞋底下挤出的手机光照亮了一只白色球鞋。

    “操!谁?”李文韬捂着手腕痛呼。

    被踩废的手机就是朱智的,朱智伸出手想摸李文韬,奇怪说,“怎么了,韬哥?”

    回答他的是李文韬被撞在小巷墙面的巨大声响。

    一只结实有力的小臂毫不留情地死死卡在李文韬的脖颈处,让他无法呼吸,黑暗中脸涨得通红,尖锐的耳鸣穿透耳膜。

    李文韬企图挣扎,却在对方绝对的压制中动弹不得。在极度的缺氧中,他感觉不到一个尖细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脖颈后面,贴着头皮刺进了他的皮肤。

    在濒临昏厥前,李文韬才感觉那个人松开了他,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钻进肺腑。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缺氧让李文韬反应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刚才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耳边的嗡鸣依旧还在继续,李文韬坐在肮脏的地上,在身上乱摸了好久才找到他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看见朱智毫无意识地伏在地上。

    不远处,是他们找的那个人,额头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了,脸上糊满了血,小巷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臭味。而那个人身体下压着一管装着不明血液的注射器,安全管套完好地套着针头,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李文韬晦气地移开了视线,朱智临时找的人身上没病,但他听从雇主的要求,特意去找人抽了一管血带在身上。

    ——

    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江予听见脚步声往浴室的方向走了。

    江予站在破了洞的卧室门后犹豫了下,才打开门出去,循着洗手的哗啦声找到了浴室,看见了庄敛没穿衣服站在洗手台前,沉默无声地用水冲洗着手,肥皂的泡沫被水流冲进了下水道。

    庄敛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站那儿。”

    “别过来。”

    江予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看着他,很快看见了放在洗手台上的消毒药品,衣服扔在垃圾桶里。垃圾桶里的衣服不是崇英的校服,江予猜测下午的时候庄敛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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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换了身衣服才去找了那位闻老先生。

    “怎么了?”江予收回眼神,紧张地扶着门框,目光担忧,“你受伤了?那个变……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庄敛的手微顿,没说话。水下冲洗的手皮肤完整无损,即使是在那条漆黑的小巷中没有碰到过任何液体。庄敛抬手关了水,漆黑瞳仁冰冷无温,转眼看向江予时眼神中的冷意散了些,伸手打算关门,嗓音冷郁低哑,“出去等我。”

    江予急切想知道庄敛和那个变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个变态有没有狗急跳墙告诉庄敛什么,但还是听了庄敛的话,乖乖地退到了沙发边等他,眉眼焦灼,胡乱滑着手机屏幕,什么都看不进去。

    庄敛有没有看见那个变态给他发的短信?

    庄敛这么会打架,那个变态是不是威胁不到他的安全了?

    ……变态和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相差得太远了。

    江予从跑回来之后脑子里就没停止过胡思乱想,他坐在沙发上心脏紧张地怦怦跳,有一种马上就要被警官审问的紧迫感。

    庄敛过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显然还洗了个澡,上身还有湿淋淋的水迹。江予看了一眼就立马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庄敛经过客厅的沙发,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江予无意识望着卧室紧闭的门,然后没有一丝防备从那个被掏空的洞看见了卧室里的庄敛解开了浴巾。

    ……然后看见庄敛真的什么都没穿。

    “”

    江予眼神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即转开了眼神,耳根都红了,盯着茶几。

    过了会才听见庄敛出来的动静。

    庄敛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江予转过头,就看见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灰色睡裤,裸|露出来的上半身有新鲜的淤痕。江予顿了一下,才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很热。”庄敛说。

    这两天的天气其实已经渐渐开始凉下来了,特别是晚上,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闷热。但刚洗完澡出来确实还会有点热。

    江予不疑有他,“哦”了一下,就忐忑不安地看着庄敛,“那个人……”

    “他在骚扰你。”庄敛冷不丁开口,低声打断了江予的话,“从秋游开始后。”

    “所以你很害怕。”

    庄敛漆深的瞳仁盯着江予,“这就是你这些天隐瞒的秘密。”

    这件事被庄敛说了出来,刚才的焦灼和担忧全都消失不见,转而替之的是这些天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它们仿佛都有了发泄口,争前恐后地涌到了喉咙处。

    江予害怕他一张嘴就堵不住这些情绪,紧紧地抿着唇,眼眶却很红,眸中重新聚起了水光,莹莹地盯着庄敛,呼吸的声音很重。

    庄敛嗓音很低,“你想远离我,也是因为他,对吗?”

    “他在威胁你。”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庄敛……”江予微微张了下嘴,艰难地压着嗓音中的泣音,终于可以开口,“我……”

    他抬起眼,看见庄敛从单人沙发上起来,挨着他坐下来,低垂着眼神凝着他说,嗓音低冷,让人听不出来深藏起来的蛊惑和诱哄,他朝江予伸出手,掌心向上地放在江予面前,语气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让江予心安的安抚,“江予,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

    江予难过地看着他,眼泪再也止不住,一直以来堵在喉头的那个秘密终于能够被吐露了出来。

    “他跟踪我。”江予浑身开始颤栗了起来,惨白着一张脸,嫩生生的俊秀面孔被泪水打湿,唇瓣也苍白得厉害,“他想强○我。”

    “他说他喜欢我。”江予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还偷我衣服做那种事。”

    “我的家里,有被他入侵的痕迹。”

    “我不敢回家。”

    “我害怕哪一天晚上就被他……”

    庄敛呼吸沉着,沉默地凝着他流泪的脸,眼神很深。

    被什么?

    被他睡○吗?

    ……好可怜的宝宝。

    好想和他做○。

    想看看他,在○上的时候会不会也哭得这么可怜。

    他也会颤抖吗?

    庄敛眼神加深,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掐着指骨,瞳仁幽深,抬手,接住了从江予下巴上掉下来的一颗颗小珍珠似的眼泪,在掌心聚成一小滩水。

    ……好想舔。

    从在那家书店发现江予的时候起,庄敛就想舔他挂着眼泪的下巴。

    江予的下巴很漂亮。

    嫩生生的,有一个小尖儿。

    庄敛就这么着魔似地盯着江予被眼泪濡湿的下巴,喉结攒动,卷了下舌尖,压下那股冲动的痒意,伸手拥住了江予,滚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江予没有反抗地被庄敛抱住。等他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江予已经不自觉坐到庄敛身上圈住了他的脖子,庄敛颈窝渐渐被温热的眼泪打湿。

    ……小猫似的。

    庄敛捋着江予的背,过了会才低哑地邀请江予说,“想和我交换秘密吗,江予?”

    “什么秘密?”江予依恋地抱着庄敛的脖子不撒手,滚烫的脸颊贴着庄敛的脖子,带着重重的鼻音下意识说。

    “我的秘密。”庄敛说。

    秋游结束回来那天,江予很害怕,叫庄敛去了他家陪他,庄敛提起过他的秘密。江予记得他说,他等着他愿意和他交换秘密的那天。

    ……今天庄敛已经知晓了他的秘密,所以,庄敛也想把他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江予敛着眉睫,片刻后才重新抬起来,嗓音还有些沙哑,“是什么?”

    “先回房间。”庄敛低声说,单手搂着他将他抱了起来,踢开房间的门,将他放在床上,让他放开他的脖子,绕到书桌边,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只锦盒,重新回到江予身边。

    庄敛将这只锦盒递给了江予。

    “什么?”江予不明所以地打开了锦盒,看见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精湛的平安扣吊坠项链。他看向庄敛。

    “前段时间你很害怕。”庄敛取出这条项链,解开扣环,戴到了江予的脖子上,檀红色的平安扣恰好垂在江予锁骨中间,离喉咙很近。

    江予弯着脖子,让庄敛方便扣上锁扣,然后安静地注视着庄敛,冰凉的平安扣很快被他的体温烘上温热。

    莹白锁骨窝中檀红色的平安扣就像雪地里的一点红,和他的耳钉一样,流露着几分○欲。庄敛漆目幽深,手指在平安扣上停留了一会,指腹若即若离地抚着温热的肌肤,很快就撤回了手。

    江予眼神和庄敛对视了一会,静静等着庄敛主动说出他的那个秘密。

    “紫金下面有一家酒吧,从后门进去是一个地下擂台。”庄敛缓缓说,“那里可以打|黑拳。”

    江予眉宇一动,几乎在庄敛说完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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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伤就是打|黑拳的时候留下的吗?”

    “嗯。”

    “……庄家知道吗?”

    “不知道。”庄敛平静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不会允许我继续去打|黑拳。”

    庄家的小孩从小养尊处优,没有一个人会在这种地方摸爬滚打。庄敛作为庄家的人出现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庄家丢脸。

    庄家碧翠叠雪,这种地方肮脏粗俗,是天壤之别。

    当初庄敛拒绝转到附中,庄家曾经明确表示过不会给他一分钱。

    这里是庄敛唯一的收入来源。

    但庄敛并没有告诉江予,而是说,“背后的人是闻老先生。”

    “今天我见到了他。”

    江予怔怔地看着庄敛,有些担忧。

    庄夫人和闻老先生之间的矛盾似乎很深。庄敛去了闻老先生名下的地下拳场,如果让庄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又要把庄敛叫回家磋磨……

    “你……”江予刚准备说话,就被庄敛打断,“所以,你不用担心。”

    江予张了张嘴,又很快闭上了,沉默地看着庄敛,等着他下面的话。

    庄敛漆冷幽深的瞳仁望着他,“他伤害不到我。”

    “下次他再来找你,你来找我。”

    “江予。”

    “我陪着你。”

    “这就是我的秘密。”

    江予眼眶又有点热,小声说,“他是个疯子。”

    “别怕。”庄敛低下头看他,头顶的白炽灯被挡住,他的面容晕上了几分柔和,他低声轻语地安抚着江予的情绪,“有我在。”

    江予干涩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手指捏着那枚平安扣,低着头不说话。

    “想喝水吗?”他听见庄敛这么问他。

    江予闷闷地“嗯”了一声。

    庄敛习惯性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随后江予感觉身旁的床垫一轻,庄敛起身出了卧室,但很快又端了杯温水回来,递到他面前。

    江予接过这杯水,敛着眼睫仰头喝水,浓密的眼睫在微红的脸颊上落了一小片好看的阴影。

    仰起的脖颈白皙修长,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江予没看见庄敛意味深长、侵占欲很强的浓墨瞳仁,喝完水就将空杯子还给了庄敛。

    庄敛将杯子放在床头,重新在江予身边坐下,嗓音低哑,“困吗?”

    江予今天晚上经历了这些事,身体很疲乏,但精神还有些亢奋,现在没多少睡意,诚实地摇了下头,但还是躺下了。

    “睡吧。”他听见庄敛说,“我陪着你。”

    “别怕。”

    江予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取下了助听器放在了床头。

    没过多久,他感觉一股浓烈的倦意席卷上来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庄敛眼神沉静,坐在床边盯着江予闭上了眼睛,呼吸声逐渐趋向平缓。

    但他没动。

    过了好久,他才低低地笑了下,伸手,从江予的唇瓣抚到了雪腻凝脂的脖颈,眼神幽深黑沉。

    脖子很漂亮。

    比起项链,更适合戴上一些皮质项圈。

    庄敛呼吸渐渐变得粗粝,手指重新抚上了江予的唇瓣。

    撬开唇缝,抚弄了一会可爱雪白的牙齿,随即用两根手指拖出了那条鲜红的、肉○的舌。

    庄敛低下了头,将它含进了嘴里。

    第44章

    似乎被吸痛了, 江予皱着眉难受地呜咽了一声,软滑的红舌缩了回去,藏起来不让吸了。

    庄敛抬起眼,漆深瞳仁充斥着浓郁的情难自已, 难|耐地凝着沉睡中的江予, 低下头,湿漉漉的舔吻就落在了江予漂亮的下巴, “宝宝……”

    “乖宝……”

    “好喜欢。”

    庄敛搂着江予的腰身让他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

    江予无知无觉地在他怀里酣睡。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庄敛舌尖从江予的耳廓舔到耳垂, 急切,渴○。

    雪堆出来似的皮肤丝绸般光滑, 手指压着后背支棱出来的脊椎爱怜抚摸, 从下至上摸到了肩胛骨。

    庄敛握着江予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压向颈窝,目光低垂, 视线滑过漂亮的肩胛骨, 落到了江予身后的两只漂亮的深腰窝, 右侧凹陷下去的雪腻娇嫩中有一团浓郁突兀的痕迹,○情得厉害。

    庄敛指腹不断摩挲那只曾经被他反复舔吻的腰窝, 眼神愈深。

    陷入熟睡的江予像一只乖巧漂亮的人偶,任人摆弄。

    他不知道自己被摆成了什么姿势,也不知道身后的那团痕迹经过这晚后又加深了一些。

    ——

    第二天早上江予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艰难醒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黑,以为天还没亮, 正打算闭上眼再睡一会的时候瞥到从拉拢的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的晨光,刚闭上眼一会就又睁开了。

    这次清醒了一点。

    然后江予感觉腰上被压着一只手臂,被抱得很紧, 脖子后时不时吹拂过的热风,顺着衣领钻了进去, 那股滚热的风全扑洒在了脖颈和前面的胸口。后背与身后的那个人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江予瞬间就感觉燥热了起来,被逼出一身汗。

    江予试着推了下庄敛的手背,却纹丝不动。

    他困难地转过了头,看见庄敛紧闭着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但是他的那里却很精神。

    大清早就烙人。

    ……这段时间他们都睡一张床,庄敛每天早上都很○。

    庄敛收紧了手臂,和江予越贴越紧。

    江予看见了庄敛不舒服地皱紧了眉,无意识地开始缓慢地○,钻进衣领的呼吸也越来越烫。

    屋内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

    “……”江予被挤出了一身热汗,有些口干舌燥,一下就彻底清醒了,心慌意乱地从庄敛怀里挣扎出来,滚下床趿着拖鞋就跑了。

    在他消失在卧室门口的瞬间,庄敛睁开了眼,墨色瞳仁翻滚着骇人○色。

    江予掬了一捧冷水泼脸上,好一会才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面的人脸颊酡红,眸色荡|漾,启了下唇,默默又弯下腰掬了一捧凉水往脸上泼。

    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之后才重新直起身,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会,拿起牙刷的时候突然吐出了舌头,凑近镜子仔细研究。

    怎么感觉舌头有点痛?

    舌根还隐隐有些难受。

    江予研究了好一会也没研究出所以然来,只得作罢,挤了牙膏把牙刷咬进嘴里,边刷牙边放空大脑。

    ——这两天在庄敛身边睡,他的睡眠好了很多,除了刚来的那天晚上,他基本没再做噩梦,连昨天晚上都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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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昨天晚上……

    江予刷牙的动作一顿,脑子里蓦地浮现起他坐在庄敛腿上哭的场景。

    ……好丢脸。江予感到了一阵迟来的尴尬,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坐庄敛身上去了,反正就是,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坐上去了。

    可能是气氛到了。

    昨天晚上一整晚江予都感觉懵懵的。他就这么轻松把被变态骚扰的事告诉了庄敛,庄敛不仅一直在安慰他,还和他交换了秘密。就,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那个变态在短信里那么凶神恶煞,来找他的时候却这么轻松就被庄敛解决了。

    特别不真实。

    但江予心里很轻松,没有了前段时间被压得沉甸甸的心情。

    江予咕噜咕噜漱口,吐出了带着泡沫的水之后抬眼看见了吊在脖子上跟着他动作乱晃的平安扣,然后直起身,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毫无自觉地弯着唇,眉眼温柔得简直不像话。

    “……”江予按着唇角往下压了压弧度。

    庄敛打|黑拳,应该很厉害,这条项链应该也是他用打|黑拳赚的钱买的。江予握了一下平安扣,然后将它塞进了领口,刷完牙出去,刚好撞见庄敛从卧室里出来。

    江予小流氓似地往他○部扫了眼,反应过来之后不仅耳根发烫,连后腰处都隐约有了被烙住的错觉,心虚地收回了眼神,习惯性抬手摸耳朵,手指没碰到助听器,想起来昨天放在哪儿了,刚打算和庄敛擦肩而过,就见庄敛把手伸了过来,掌心赫然躺着他的助听器。

    江予顿了一下,拿起助听器戴上,才小声地说,“谢谢。”

    被早上冷水浸湿过的手指微凉,拿助听器的时候不经意擦过掌心,小猫爪子似地挠着心弦。庄敛很快放下了手,拇指抹过被蜻蜓点水般碰过的掌心,喉结上下滑动,很低地“嗯”了一声,错开了江予走进了洗手间。

    江予回房间换校服。

    庄敛很久都没从洗手间出来,江予收拾完就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大概知道庄敛在里面做什么。

    ……但他不知道,庄敛靠着墙,用来助兴的照片是刚才他凑近镜子伸出舌头观察的视频截图。

    庄敛耳朵里塞着耳机。

    耳机里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很快庄敛听见了走动声、水从倾斜的热水壶涌出来,落进水杯里的咕噜声,然后是咕咚咕咚吞咽水的声音。

    以一个细微的、几不可闻的满足的小嗝结尾。

    庄敛拧紧眉心,终于○了出来。

    江予将杯子倒扣在用来放水壶和水杯的木盘上,听见从浴室里传来了洗澡的动静,默默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又坐回了沙发上,看见戴子明在小群里发消息。

    戴子明:卧槽,李文韬那个逼大晚上发什么癫呢?

    江予刚看清这句话,戴子明又撤回了消息。

    于是江予打字问他:什么?

    戴子明很快回:没什么。

    戴子明没再在群里冒过泡,倒是秦晟出来和江予聊了几句。

    秦晟问他:你昨天晚上和庄敛在一起?

    江予:嗯啊。

    秦晟:知道了。

    江予:?

    戴子明和秦哥说话怎么怪怪的?江予疑惑地盯着对话框看了一会,过了一会听见洗手间开门的声音,转头看见庄敛擦着头发出来,犹豫了下,又转了回去。

    等庄敛换完衣服出来,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早自习的时间。

    从楼上下去,穿过漆黑的三楼和二楼的时候,江予捉住了庄敛的手腕,然后被庄敛握住了手指,拉着他下楼,直到走到了那条小吃街才放开。

    这条小吃街有早餐店,江予和庄敛到的时候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坐在店里面。

    是戴子明和秦晟。

    戴子明面朝着门口的方向,本来还拧着眉有些气愤地和秦晟说着什么,店门口出现了人他就下意识抬了下眼,看见是江予就猛地止住了话头,在桌下面踢了脚秦晟,压低嗓音说,“小鱼来了。”

    秦晟背对着门口坐姿散漫,眉低眼慢地扶着额听戴子明说话,这会听见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眼门口,然后弯腰拍了下被戴子明踢过的地方,无声地盯着戴子明。

    戴子明立即怂唧唧地说,“秦哥我错了。”

    秦晟指了他一下,然后转身朝江予招了下手,淡淡开口,“小鱼过来。”

    戴子明趁他招呼江予的时候学他,指了指空气,嘴角下撇,夸张地说话,没有发出声音:你小子!

    江予拉着庄敛走近,眼神奇怪地看着戴子明。

    秦晟有所感应地回过头,戴子明一秒恢复端庄,变成JPG,微笑说,“怎么了秦哥?”

    江予把戴子明赶到秦晟身边的空位坐,和庄敛一起坐在他们对面,有些意外地说,“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都不叫我。”

    秦晟又叫老板加了两份早餐,然后将装着小笼包的蒸屉挪到了江予面前,才和对面的庄敛对视了一眼,淡声说,“有点事。”

    “对。”戴子明端起碗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粥,将最后一点喝完才擦着嘴说,“我们有点事。小鱼你别管。”

    “……”江予张了张嘴,又很快抿起了唇角,咬着温热的小笼包不说话了。

    秦晟扫了戴子明一眼,在桌下面踩着戴子明的脚用力碾。戴子明痛得面目狰狞,刚要嘶气,就看见他秦哥懒散地扶着额,但眼神如刀地看着他,默默地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把痛呼咽回了肚子里。

    “诶?”门口突然传来白苓清脆的声音,“你们都在啊?”

    江予闻声抬头,看见白苓向他们走过来,眼神有些迷茫。

    戴子明张牙舞爪地背着江予对白苓使眼色。

    白苓步子一顿,迟疑地说,“……那我先走了?”

    江予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秦晟似乎没关注他们的动静,手指很快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跟着,薛燃就联系了江予。

    薛燃:江予,老舒让你到教室之后去办公室找他。

    薛燃:急急急。

    江予看到最后一条微信,于是三两下塞了个包子在嘴里站起了身,含糊地说:“老舒找我,我要先去教室了。”

    “哦,那你去吧。”戴子明说。

    江予一起身,庄敛也跟着站了起来,戴子明看了他一眼,连忙说,“庄敛还没吃早饭吧?反正老舒没找你,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呗。”

    庄敛眼神冷漠淡然地掠了他一眼。

    戴子明偷偷朝他使眼色,又用眼神指了下站在后面的白苓。

    庄敛一顿。

    “戴子明说得对,你留下来吧。”江予也小声地说,“你帮我带早饭,我在教室等你。”

    庄敛站了一会,重新坐下了。

    江予礼貌地对白苓也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等他的背影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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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戴子明脸也沉了下去。

    庄敛冷着脸,白苓有点怕他,但还是坐到了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主动将那天和李文韬的矛盾、以及江予被老师们选中替了李文韬的位置说了出来。

    四个人的表情都不算特别好。

    过了一会,才有人主动打破了沉默。

    “庄敛。”戴子明说,“昨天晚上小鱼和李文韬之间发生了什么?”

    庄敛阴深寡冷的瞳仁地盯了他一会,才说,“什么?”

    “昨天晚上有人在学校论坛上匿名发帖说小鱼……”戴子明说着顿了下,嫌恶地拧起眉,有些说不出口,低声骂了句,“操,那个逼。”

    他找出了截图,将手机推到了庄敛面前。

    庄敛低下视线,看见了屏幕上肮脏污秽的字眼。

    滥|交,性|病,野|战,还有录音作证。

    庄敛眼眸顺便变得阴鸷冷戾,半晌哑声说,“有多少人看见了?”

    “昨天帖子刚发出来就被秦哥删了。”戴子明拿回了手机,低声说,“查ip查到是申城的人,查到他买了机票打算飞国外,被秦哥的人在机场拦下来了,那个人说是李文韬找的他。”

    “他说他跟踪小鱼的时候看见身边有你,被你揍晕之后醒过来看见李文韬和朱智也在那里。”戴子明盯着庄敛说,“所以我们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携带了一管来路不明的血。” 庄敛嗓音又低又冷,“有注射器。”

    那个男人显然没将这件事告诉秦晟,庄敛一说完,秦晟和戴子明都变了脸色。

    “操。”戴子明低骂,“崇英什么时候连这种渣滓也收了。”

    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的白苓很愧疚地攥紧了双手,苍白地说,“对不起,这件事我……”

    “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戴子明说,很快意识到自己对女生的语气不好,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些才说,“那个逼人干的傻逼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操。”

    “看到的人不多,影响不大。”秦晟眼中褪去了散漫,眼神森冷说,“这件事不用让小鱼知道。”他说着看了眼手机,随后站起来说,“人抓到了。”

    戴子明也站了起来,跟在秦晟身后。秦晟却突然一顿,微微侧头,视线往后瞥,说,“你不来吗,庄敛?”

    庄敛阴郁地抬起眼皮,很快站起身,走到了秦晟身后。

    “——等等我!”白苓连忙抓起书包追上去,“我也去。可以吗?”

    “随便你。”戴子明边说边打电话摇人。

    于是江予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教室里少了一半的人,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女生。

    江予拿着一沓崭新的试卷站在前面数,边数边和坐在第一排的褚莺莺聊天,“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褚莺莺托着腮说,她也有点奇怪,“刚才他们就突然走了。我还说怎么我们班男生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呢。”

    “……好吧。”江予说,把数好的试卷递给她,然后换了一列继续发。

    等快上第一节 课的时候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从江予座位边经过的时候还都伸手揉了把江予的头发,走了之后还在江予桌上留下几颗糖。

    薛燃念念叨叨从他旁边经过,“哎哟我们班小白鹅被欺负了,还不告诉哥哥们。”

    江予:“???”

    江予迷茫地把他们留下来的糖放进了仓鼠兜,剥了颗塞进了嘴里。

    刚含进嘴里,江予就看见庄敛走在秦晟和戴子明身后进来,幽深冷凝的眼神在他鼓起的腮帮停留了一会,眼底的阴郁加深,收紧了拎着塑料袋的那只手,很快又放松下来。

    江予嘴里的糖是白桃味的,说话的时候还呼出一股白桃味的清香,仰着头看他们仨,“你们去哪儿了?”

    没人回答他,秦晟抬手捏了下江予鼓起的腮帮,皱眉说,“在吃什么?怎么跟个老鼠似的。”

    “秦哥你好烦,”江予郁闷地拍开他的手,不想理他,“你才老鼠。”

    江予躲开秦晟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庄敛,庄敛已经走近了,低垂着眼盯着他,浓黑眼瞳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冷淡地将带给他的早餐放他桌上。

    早餐还是温热的。江予用手碰了下,刚转过头想和庄敛说话,就看见他戴上了耳机,不太想理人的样子。

    江予启了下唇,想了想又闭上了,三两下嚼碎嘴里的硬糖咽下去,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冲淡了嘴里的甜味才开始吃庄敛带给他的早餐。

    第一节 课是老舒的课,老舒上午有事不在学校,特意找了江予去他那里领了试卷,让他们这节课自习写卷子。

    试卷是附中第一次月考用的试卷。

    崇英和附中用的试卷都是各自的出题组出的题,这几年竞争得厉害,不可能会给他们看他们学校的试卷。

    这套试卷估计是老舒绞尽脑汁才拿到的。

    江予偷偷含了个棒棒糖,边吃边挑有难度的题写,等他差不多快把这一面写完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准备翻页。

    刚把试卷翻起来,往庄敛那边扫了眼,然后就看见了庄敛在看着他的这个方向。

    江予心脏突然跳了下,攥了下手指,心想:庄敛是在看他吗?

    江予捏着水笔,忽然有些心乱,舌尖拨着嘴里的棒棒糖。

    黏糊的水声和吞咽声经过电流的处理,清晰地传进了庄敛的耳中。

    第45章

    ——庄敛就是在看他。

    这是江予经过反复确认之后才敢确定下来的。

    庄敛的眼神深沉寂静, 明目张胆,视线如有实质凝在身上。江予背有些僵硬,不自在地转了下笔,重新低下了头, 手指捏着耳垂玩, 抬起的手臂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看似专心在读题,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江予没忍住又偷偷往庄敛的方向看了眼, 发现庄敛已经收回了眼神, 没再继续盯着他。江予敛下浓长的眼睫,曲起指骨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收拾好纷乱的思绪继续写题, 舌尖卷着糖果吸。

    等他写完两道题转头,看见庄敛朝着他的方向趴在桌上, 一只手插在浓黑的头发中搭在后脑勺, 脸几乎埋进了臂弯, 从桌肚延伸出来的白色耳机线悬挂在身前。

    庄敛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江予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庄敛痴汉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和咽喉, 漆寂的眼瞳中倒映着江予从嘴里伸出来舔棒棒糖的粉舌。

    明明只是在吃棒棒糖,却○情得像在吃男人的○○。

    ——庄敛缓慢磨碾着齿尖,刻意压抑着呼吸, 痴迷地意○着他的乖宝。

    江予莫名感觉耳根有些发烫,下意识看了周围两圈, 没看见有人在看他,于是三两下嚼了棒棒糖,把最后的几道题写完, 刚打算把试卷夹到课本里,忽然听见戴子明吹口哨叫他, 头也不回地把写完的试卷递过去。

    “哟呵。”戴子明抽走试卷,“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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