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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

    江挽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几乎占据整个天台的巨大的游泳池顿了两秒才走进去,终于听见了从游泳池那边传来的说话声。

    不止一个人。

    都是很熟悉的声音。

    江挽静静听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暖烘烘的体温。江挽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站在了身后,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烫起来,呼吸很快变得浑浊起来。

    “你真的来了,挽挽。”顾逐之欣喜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还以为姓沈的骗我。”

    江挽回过头,看见顾逐之那张俊美喜悦的脸。

    顾逐之的声音不算低,游泳池那边很快响起了出水的哗啦声:“挽挽!”

    是燕旭的声音。

    江挽没理会,视线落在顾逐之手中的两瓶红酒,以及,对方只穿了一条泳裤的健硕身材上。

    第24章

    【三天后, 赫斯顿顶楼,晚上六点。】

    【挽挽会来。】

    【这不是老东西打算求婚的地点吗?】

    【我懂了。真够缺德的。】

    【我要舔死他】

    ——

    顾逐之能被称为“行走的荷尔蒙”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身高腿长,肌肉匀称, 健康的小麦肤色和结实的八块腹肌, 攥着两瓶红酒的手臂蜿蜒攀着几根粗隆的青筋,以及……

    江挽耳垂愈发充血似地红,他憎恶为了逼他回去不顾后果给他下药的燕铭,顺带厌恶起了他自己现在这幅因为极度渴念而看见这样的顾逐之就腿软的模样。

    他艰难地从顾逐之身上抬起眼,却撞见了顾逐之有些恐怖□□的眼神。

    顾逐之面红耳赤,嗓音粗哑:“挽挽, 你在看哪里?”

    江挽别开眼,没说话。

    顾逐之眼神有些飘忽, 但很快又落在江挽清丽的侧脸和旖旎艶丽的耳垂, 痴狂地说:“挽挽,你耳朵好红。”

    江挽片刻“嗯”了声。

    顾逐之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 想和江挽贴得更近。

    但燕旭很快从游泳池那边过来, 他同样只穿了一条泳裤,身材不输于顾逐之,肤色却比顾逐之更白。

    水珠从他身上滑落砸在地上。燕旭看见顾逐之和江挽此时的姿势, 眼神沉了沉, 快步上前, 拉着江挽的江挽,避开了顾逐之贴近的动作。

    “挽挽。”燕旭估计在已经在泳池里游过两圈,头发湿漉漉的,像落水小狗被打湿的毛发, 可怜兮兮地滴着水。他冰凉的手指虚虚圈着江挽的手腕,感受到他的温热, 心头涌起一阵阵悸动,鼻尖发痒:“挽挽先跟我过来。”

    江挽飞快抽出手腕,从他面前经过,走向泳池。

    燕旭维持着侧身的姿势,痴迷地目送着江挽的背影。过了会才回过头,说不清道不明地和顾逐之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敌意。

    燕旭视线在顾逐之下面一点,然后抬手比了个某国让某个男性群体破防的经典手势:小小的也很可爱。

    顾逐之:“……”

    两人相看两厌地错开了视线。

    赫斯顿的泳池是透明泳池,但楼下的人并看不见楼上泳池里的人,楼上的人却轻易能看见楼下的人。江挽换了拖鞋,刚踏进泳池的范围,脚腕险些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握住。

    他抬起脚,不轻不重踩住了这只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泳池,语气很淡:“顾先生,请你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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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司沉从泳池里站起来,水珠争先恐后从他身上滑落,他一米八五往上,站在泳池里,上身都在泳池以外。

    顾家两兄弟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硕身材,但顾司沉显然比弟弟身材更好,比弟弟更野性。

    顾司沉被江挽踩着手背,心情却不错,眼神垂涎地注视着江挽莹润小巧的脚趾,说:“挽挽。下来吗?”

    江挽看了他一眼,移开踩着他的脚,看向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的沈知砚。

    沈知砚比其他三个人穿得保守了许多,在泳裤外面还裹了件白色浴袍,浴袍的腰带被松松垮垮系着。江挽走过去,在他身边的空椅坐下,沈知砚倒了杯红酒给他,动作间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线条。

    江挽接过了红酒,凑到鼻端前闻了闻,一股醇厚的酒香钻进鼻腔,有些上头。他被冲得有些晕,浅浅抿了口,舌尖尝到一点味道就放下了高脚杯。

    顶楼除了他们四个人,没有其他人。

    江挽敛着眼睫,看向沈知砚。

    顾逐之在泳池边放下红酒,和燕旭一起重新下了水。他们下水的动静不小,沈知砚站起身,脱下身上的浴袍,也下了水。

    只有江挽还在岸上。

    这里离泳池一步之遥,他们伸手就能把江挽从岸上拖下去。

    但他们没有。

    显然,都在等江挽主动下水。

    江挽被带进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白色T恤和黑色宽松长裤,就只有戴在脸上的墨镜,显然没有带泳裤。现在他早已取下了墨镜,只剩下身上的衣服。

    但他不可能在这些人面前脱了衣服下水。江挽把手机放在躺椅,在泳池边坐下,挽起裤管,赤着双腿慢慢探入水中。

    泳池的深度只到沈知砚几人小腹上方,顾司沉开了瓶红酒,倒在醒酒器里醒酒。

    江挽坐在岸边,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都站在他身边,不知不觉将他围在当中。

    顾逐之眼馋地看着江挽泡在水下的腿:“挽挽为什么不下来?”

    有人在偷偷摸他的小腿,江挽似笑非笑地偏头看向燕旭,小腿游鱼般从他的掌心挣出来,裤脚还是被打湿了。

    燕旭十分没有出息地捂住了鼻子。

    水声晃荡。

    江挽唇角红艳,水下的脚踢了踢燕旭的膝盖,轻言细语搔着他们的心:“有烟吗?”

    “你要抽烟吗,挽挽?”燕旭恋恋不舍地看着江挽的腿,“你要什么牌子?”

    “什么都行。”江挽说。

    “好。”燕旭说,很快上了岸。

    顾逐之看着燕旭的背影,心里嘀咕了句:“这傻逼不会变态到每根烟都要先舔一舔吧?……不行。”

    他“哗啦”一下上了岸,跟着燕旭的背影去了。

    水中只剩下顾司沉和沈知砚。

    但很快,顾逐之和燕旭就折返回来,将烟交到了江挽手里。

    是一盒细长的女士烟。

    江挽低眸,并不挑剔,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含在柔软水红的唇间,咬破烟嘴里的薄荷爆珠,微微仰头看向顾逐之和燕旭,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燕旭立即捧着火机凑过来,拇指抵着粗糙的砂轮打燃火机。他凑得极近,微弱的火苗幽暗地映在他和江挽的脸上。

    这个距离,他仿佛闻到了从江挽脸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不太像他身上那股标志性的冷香,像某种昂贵护肤品的香味。

    以及从他唇齿间流泻出来的淡淡薄荷清香。

    江挽很快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垂下眼睫,指间挑着细长的女士烟,润滑清凉的空气入肺,心间涌起的烦躁和焦虑终于被压了下去。

    他在几位男士的注视中吞吐着香烟,烟圈袅袅,挡住他清丽姣好的眉眼,朦朦胧胧的漂亮。

    他们出神看着江挽吐出烟圈时不经意微微嘟起的唇,以及若隐若现的红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又不约而同伸出手去,想接住从江挽指间落下来的烟灰。

    顾逐之离得最近,先接住了还没完全失去温度的烟灰,他痴痴地捏在手心,烟灰被他手心残留的水珠打湿。

    江挽偏过头看他。

    “挽挽。”顾逐之说,“我能不能……”

    “燕铭在楼下。”沈知砚终于开口,截断了顾逐之的话,嗓音听上去有些发紧。

    江挽低下头,果然看见泳池底下人影重重,莫斐恰好就站在正下方,享受着不同人的吹捧。

    “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吗,挽挽?”顾司沉握住江挽的小腿,微微用力。

    燕旭取下了江挽夹在指间的香烟。

    江挽原本撑着泳池的手顺势卸了力,掉入泳池,潜入池底,乌浓浓的发丝和宽松的上衣在水体中飘逸地浮动。

    岸上的两个人也顺势下了水。

    这个泳池对于成年男性来说并不深,江挽顺势潜到了池底,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了燕铭。

    燕铭换了助理,江挽曾经见过,是张特助以前的下属。

    现在张特助因为刻意接近他被降了职,以至于被以前的下属顶替了位置。

    江挽耳边只剩下了水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他在水中眨了眨眼睛。

    燕铭从助理手里接过一只红色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枚夸张的钻戒,在众目睽睽下戴到了莫斐的无名指上。莫斐感动仰慕地看着燕铭,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靠进了燕铭的怀中。

    燕铭低着头看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们周围的闪光灯接踵而至。

    ——燕铭向莫斐求婚了。

    并且,这个消息会很快传到网上。

    江挽感觉手被人轻轻碰了碰,偏过头,看见游在他身旁的顾逐之。

    顾逐之朝他露出笑容,双唇在水中无言地张合:挽挽,我只喜欢你。

    他的右手、腰,以及小腿都被人碰了碰,江挽没去看他们,游向最外面,破水而出。

    水位在他的胸口,江挽扶着透明玻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湿润的头发贴着耳际和后颈,白T恤被打湿紧紧贴着身体,露出一点肉色。

    江挽扶着玻璃墙,看着一览无遗的夜景,很快感觉有人跟着破水而出,火热的胸膛试探地贴上来,“挽挽。”

    顾逐之说:“你在看什么?”

    顾逐之和他贴得很近,江挽眼睑轻轻跳了跳,没躲开。

    顾逐之欣喜若狂地抖着手圈住了江挽纤细柔软的腰肢,彻底贴上来,在他耳边低喃地说:“挽挽。他们要结婚了。”

    T恤被打湿后,再也无法隔绝任何触感。江挽甚至感觉到顾逐之硬朗的腹肌就贴在他的后腰。

    “顾老师。”江挽微微偏过头,沾着水珠的唇瓣暧昧地擦过顾逐之的唇角,低声说,“我们有亲密戏吗?”

    他在问他们的剧本。

    但顾逐之呼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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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变得浑浊了许多,眼神微暗:“有。”

    江挽就着这个姿势,掀起眼皮看他,雪腻脸颊浮着薄薄的粉雾。

    他的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薄红的眼皮并未完全掀开,像是在意乱情迷中看情人。

    他熟练地仰起美艳清丽的脸,狐狸眼上挑勾缠着顾逐之的眼神,T恤圆领歪斜,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腻白的脖颈,显露些许暧昧的痕迹。

    他已经被燕铭调□到只用抬起姣好的面孔,就能引诱得任何男人丢掉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廉耻,变成一条只知道□望和□配的发□野狗。

    ——江挽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样的情态。

    顾逐之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了起来。

    他不管不顾收紧圈着江挽腰身的手,冲动低下头,颤抖地碰到了江挽水红的软唇,舌尖尝到了江挽口腔里残留的薄荷清香。呼吸暧昧粗鲁地交融,他青涩地碰到了江挽的舌头,软到几乎令他发晕。

    他呼吸不畅,险些要拜倒在江挽面前,亲吻他的脚尖。

    “挽挽、挽挽……”

    江挽选择了他。

    挽挽竟然选择了他。

    顾逐之粗鲁地吸吮江挽的唇瓣和舌头,眼冒金花,为他神魂颠倒。

    江挽反手扶着他的脖颈,面孔冰雪消融,焦红动人。他眼皮微阖,看见他们身后其他三个人也从泳池里破水而出,紧紧盯着他和顾逐之接吻的唇舌。

    他知道,只要顾逐之松开他,这几人就会把他抢过去。

    江挽视线下垂,这里、这个姿势,他看不见下面的燕铭和莫斐。

    燕铭也许很快就会知道他就在上面和别人接吻。

    ——意识到这点,江挽心里终于又涌起报复的快感。

    顾逐之像狗一样舔着他的上颚。

    江挽捧着他的脸,轻轻分开,顾逐之还难以控制地亲他。他在密密麻麻的亲吻中再也难以压制□瘾,失神地贴着顾逐之滚烫的脸颊:“……带我,去房间。”

    封闭式拍戏,最适合被用来当床伴的,只有另一个主演。

    顾逐之维持着艰难的清醒,看着他。江挽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被吃进两人的肚子里:“只要你。”

    第25章

    顾逐之看着江挽近在咫尺的脸, 被江挽焦红的双颊和旖旎情动的眼神香到迷糊。江挽已经从原本反抱着他脖颈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抱着他,他身上湿淋淋的,水珠汇集在他的手肘, 滴滴答答汇入泳池。

    江挽答应来赫斯顿, 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允许顾逐之碰他,是已经默认他们和他发生点什么。

    顾司沉三个人眼神像闻到了肉香的鬣狗可怖,他们原本见顾逐之始终没松开江挽,终于忍不住向江挽靠近,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燕旭的手已经快碰到江挽的腰了。

    江挽依旧和顾逐之保持着过分亲昵的姿势,他和顾逐之对视, 顾逐之却像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完全丧失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定在原地。

    直到江挽突然脱离他的怀抱沉入泳池中, 顾逐之才恍若惊醒般,又被勾了魂似地跟着沉了下去, 迷恋地追随着江挽的身影。他看着江挽在水中的身影, 周身仿佛会发光。

    他们一前一后跟着消失在水面,其他三个人也跟着沉了下去,想抓住江挽。但泳池不小, 江挽像尾游鱼, 灵活又轻灵地从他们身边游走。

    江挽从小学古典舞, 平时看不太出来,到了水中却完全暴露了他从小养起来的韵味。他轻盈盈浮在水中,摆臂间就游出了大段距离,宽松上衣飘逸浮动, 露出一截雪白软韧、让人垂涎的腰身。

    顾逐之紧跟在他身后黏在他,江挽回过头, 看见其他三个人也跟在他身后。他们都手长腿长,几乎眨眼就游到了他身边。

    挽挽。

    江挽看见燕旭游过来,伸出手想抚他的脸颊,想亲他。他在水中别开脸,乌浓微长的发丝擦过燕旭的唇角。

    却险些擦过了沈知砚的脸颊。

    ——沈知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了他另一边。

    沈知砚却只是沉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顾司沉碰到了他的脚腕。江挽在被抓住脚踝之前抽回脚,脚踩在顾司沉的脸上,借力游了出去。他游走了,顾逐之一脚踹在燕旭身上,才跟着追上去。但燕旭很快反应过来,抓住了顾逐之,一拳砸向顾逐之的肚子。

    泳池中的水晃荡得十分厉害,溅了不少出来。江挽已经上了岸,抓起沈知砚放在躺椅上的白色浴袍裹在身上,将手机和墨镜都抓起来。

    顾逐之第一个从泳池里爬起来,燕旭跟着想出来,被顾逐之一脚踹了下去,砸在泳池里响起“噗通”一声。

    燕旭:“……”

    “我操。”燕旭转头看向顾司沉和沈知砚,不敢置信:“这狗东西真的吃独食????挽挽老婆是他一个人的吗他就吃独食!他上次还不肯把挽挽老婆微信交出来!”

    燕旭刚才和顾逐之在水里打了一架,形容比顾司沉和沈知砚都狼狈。顾司沉微微皱了皱眉,偏头看向沈知砚。沈知砚是他们当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他没有加入争抢。

    顾司沉不说话,燕旭狐疑道,“你们两兄弟不会商量好了的吧?你们两兄弟吃肉,打算把我,沈知砚,还有群主,我们仨的桌子都给掀了?”

    当初他们建这个群的目的就是为了共享江挽。江挽那么漂亮,被一个人独占实在是太可惜了。因此他们建群视奸江挽的动态,分享他们见到的江挽。

    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终于接近江挽。这其中,他们的群主功不可没。

    但他们谁也没见过群主。

    顾司沉心情显然也不太好,睨了眼燕旭:“没有。”

    ——

    顾逐之拉着江挽的手腕,大步朝门外走去,经过江挽换下来的鞋时还弯腰一把将它捞在怀中。

    赫斯顿作为春明市最大的销金窟,只会给贵宾提供可以休息的房间。顾逐之边拿起自己的浴袍披在身上边拉着江挽走向他偷偷定下的房间。

    顾司沉他们原本定了房间,但顾逐之背着他们偷偷定了另一间房。本来是偷偷妄想,现在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顾逐之手指激动地颤抖,好不容易才打开了房间门,没开灯。

    “挽挽。”顾逐之在黑暗中吞咽着口水,握着江挽手腕的那只手越圈越紧。

    江挽身上湿得一塌糊涂,连裹在身上的浴袍也被打湿。他和顾逐之有了肢体接触,感受到他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他感觉身体的瘾井喷式爆发。他很难受,唇齿间泄出些许轻吟,低声说:“亲我。”

    “乖小狗。”

    顾逐之本就粗粝的呼吸变得更加不堪。

    黑暗中,他低下头。

    亲昵绵密的接吻声终于又响起。

    江挽几乎快丧失理智,瘾被抚慰的快感让他后颈涌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战栗。他面颊滚烫,清楚感觉顾逐之微微粗粝的舌头舔着他的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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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挽、挽挽……”顾逐之痴魔的低喃充斥着狭窄的空间,“好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小狗……”

    江挽急促呼吸,被带到了床上。浴袍被扔到了地上,他闭了闭眼,压着澎湃的心跳,牵着顾逐之的手碰到了后颈:“亲这里。”

    顾逐之冰凉的鼻尖碰了碰,闻了又闻,才听话地舔吻那一小块地方。江挽弓着身,把脸埋在枕头中,耳根很红,他能感觉到顾逐之正跪在他身后,以及他不安分的手。

    “挽挽,真的可以吗?”顾逐之细细密密的亲吻转移到江挽的耳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挽挽,你真的选择我了吗?”

    江挽耳根潮热得厉害,扬起脖颈。顾逐之欣喜若狂地接受,吻得缠缠绵绵,掌心抚着他紧绷的细嫩脖颈,指腹不断摩挲他颈侧明显的黛色青筋。

    连亲密交融的呼吸都是湿热的。

    江挽稍稍别开脸,半阖着眼,含糊不清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低,但顾逐之听懂了:“好。”

    江挽依旧保持着姿势没动,顾逐之下了床,刚打开手电筒要拿东西,房间里就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江挽吓了一跳,撑起了身。

    顾逐之的手机掉落在一边,手电筒照着天花板,而他本人正生死不知躺在地上。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江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燕炽。

    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潜了进来,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潜伏了多久。

    燕炽脸上现在的表情和江挽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他手里拎着打晕顾逐之的凶器,眼眸阴晦冷沉,冷冰冰垂眸盯着地上的顾逐之,唇角却挑着一抹恶劣讥诮的弧度。

    这是一个顽劣到邪性的表情。

    他做出这个表情,唇角那粒小痣的病态味儿愈加浓厚。

    如果春明三院的温医生在场,他轻易能辨认出来,这不仅是一个燕炽的主人格绝不会露出来的表情,它还昭示着此时燕炽的副人格心情不太美妙。

    ——燕炽的主人格有轻微的表演倾向,副人格却具有轻度反社会和自毁倾向。

    他没有主人格那么会算计,头脑虽然简单,却过于霸道,当他占据主导地位时主人格会被迫陷入沉睡,无法共享他的记忆。

    这个秘密除了燕炽本人,就只有温医生了解。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用说江挽。

    燕炽笑意更深,眼镜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中倒映着诡谲的光,他偏头看着江挽,低喃似地说:“哥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他可真是……”燕炽噗嗤笑了声,“蠢货,哈哈哈哈。”

    他说话有些神经质,语气蓦地又冰冷阴鸷地沉下去:“狗杂种。”

    如果不是主人格,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江挽和其他人接吻,还险些上床。

    幸好发展到这种地步,主人格也无法保持心静如水,才让他有机可乘出来。燕炽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顾逐之,像在看一个死人。

    ……好想,弄死他。

    房间里依旧残留着浓烈的暧昧气息,江挽脸上的红润依旧没有褪去。

    他看了眼地上的顾逐之,叩紧掌心,将翻腾的渴念压下去,冷静下床,手指却依旧哆嗦,探向顾逐之的脖颈,摸到稳健的脉搏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打了120,才冷淡看向燕炽:“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要和他做□。”燕炽答非所问,抬眼看着江挽,他不想吓到他,拼命压着眸底的杀意,“哥哥要找人做□,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江挽的瘾已经被彻底激发出来,咬着舌尖艰难地维持神智,湿润润的眼睛看着燕炽的脸。

    “因为我是燕铭的儿子,还是因为我的脸?”燕炽软了声音说,他比江挽高了许多,语气却十分卑微,“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松开手里的灭火器,灭火器闷声砸在顾逐之身上,说:“我明明比他更早认识你,这对我不公平。”

    “我如果长得不像他,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

    江挽呼吸很喘,腿也软,坐到了床边,耳朵只能机械地听着燕炽说话,脑子很钝。他发丝湿润凌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眼睛也无法自拔地落在燕炽那个地方。

    他兀地深吸了口气,又战栗着吐出来,隐隐可以听见细碎的哭腔。

    好想。

    江挽难受地捂着脸,睫羽被濡湿。片刻,他突然被牵住了右手,掌心被塞了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他睁开眼,看见燕炽半跪在他面前,将一把刀塞在他的手里,冰冷白刃朝着他自己的脸。

    刀刃锋利,几乎在碰到燕炽面孔的同时就渗出了血丝。

    燕炽热切地、疯狂地仰着脸看他:“哥哥不喜欢,就来把它毁掉,好不好?”

    江挽在见到他之后一直防备他、厌恶他都是因为他这张脸,他和燕铭长得太像了。

    “哥哥毁掉它之后,能不能喜欢我?”燕炽面孔俊美而癫狂,他在江挽的注视中侧头轻吻刀尖,说:“求求哥哥喜欢我。”

    第26章

    江挽抿着唇, 无意识绞紧双腿轻轻颤抖,看着燕炽脸上溢出来的鲜血,眼神有些失焦, 理智快被渴欲熔断。

    尖利的刀刃深深没入燕炽的脸, 抵住了面颌骨,他没有收力,江挽完全被他带着走,血腥味越来越浓。

    黏稠的血液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他的膝盖,洇入黑色布料。

    燕炽的手背因为过分用力而青筋暴起, 俊美面容被划出一道狰狞恐怖的口子,源源不断的血液濡湿他的面孔, 顺着下颌滑到脖颈和锁骨, 没入上衣的布料。

    他半张脸因为猩红的血和伤口显得格外可怕,另外半张脸依旧完美, 却因为疼痛而微微狰狞。然而他的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挽, 眼神阴郁、疯狂、偏执,在执拗地祈求:哥哥,你看看我。

    江挽的理智似乎终于被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唤醒, 眼睛依旧湿淋淋的, 像下了雨。

    他右手本就用不上力, 此时更加绵软,挣不开燕炽压在他手背上的手。

    他的眼睫飞快贴合又分离,注视片刻燕炽的脸,抬起左手抚了抚他干净却被汗珠打湿的左脸, 挺括的鼻梁和山根,指尖最后压着他的唇, 说话的声音很轻,呼吸却快要烫伤燕炽:“你是处吗?”

    这个问题江挽在家门口的时候就问过一次。

    那时候面对江挽的还是燕炽的主人格,主人格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会犹豫,副人格却能眼眨也不眨地撒谎。

    “是。”燕炽说话像在亲吻江挽的指尖,喉音涩哑,“哥哥,我是。”

    他轻轻吻了一下江挽的手指,轻声,“我全身心都只有哥哥。”

    “哥哥以后能不能只有我?”

    江挽定定看了他一眼,随后取下了他的眼镜。

    这是一个默许的动作。

    燕炽凝望着江挽的眼神中侵占欲几乎要化作实质。

    他的眼镜也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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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脏了江挽干净的手指。江挽垂眸,指尖蹭到了框架上残留的燕炽脸颊的温度,微微收紧手指,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顾逐之,以及砸在他身上的灭火器。

    江挽掀起眼皮,还没说话,就撞进了燕炽火热的眼神里。

    燕炽从地上凌乱的衣服中找到了他的衣服,抱起他,走向另一个房间。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没有人理会。

    他俯身,把江挽放在干净的床上。

    江挽脸上蹭到了他锁骨处的血,被血弄脏。

    那把刀被裹在江挽湿淋淋的衣服里,被一起扔在了床边。

    江挽眼皮滚烫绯红,半阖着,看着身上的燕炽,左手捏着燕炽的眼镜,嘴唇还因为刚才的亲吻滚烫红肿,他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燕炽的耳根。

    燕炽手臂压在他耳边,他微微仰着头,白腻下巴沾上的血被燕炽舔干净了。

    粗糙的舌面让江挽眼皮轻轻颤了颤,眼睛有些失神,脸上全是红晕。

    “哥哥。”燕炽兴奋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滚烫的吐息扑洒在耳根、脖颈,缠缠绵绵的吻印在江挽的侧颈和锁骨。

    江挽身上熟透的靡香迅速绽放。燕炽梦寐以求般凑到江挽唇边,江挽却很熟练地仰起头将唇舌送到燕炽面前和他深吻,搭在他耳根后的手指下滑,摸到了他。

    燕炽再难以抑制呼吸的战栗,在黑暗中紧紧凝视着江挽的脸。

    江挽被他的血弄脏。即使没有开灯,他也知道江挽漂亮的脸上沾满了他的血和他的口水:“挽挽……”老婆。

    房间里充斥着的水声,也许是他和江挽缠绵接吻时发出的,也许是其他的。床单像被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角缠着江挽的小腿。

    江挽已经全然不在意他挑好的床伴换了个人,只要这个人能帮他解瘾,他就能温顺又蛊人扶着他的脖颈,容许他剥掉他的外壳。

    他知道他发出怎样的声音才最好听,也知道他怎么做能让男人为他神魂颠倒,和那些人对他的意.淫一模一样。

    他就是这样的。

    江挽埋在枕头中,耳根的烫意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他眼眸紧闭,除了晃动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包括隔壁顾逐之被他叫来的救护车带走的动静。

    他的背上都是干涸的血液,都是燕炽刚才蹭上的。他无法分清燕炽是不是撒谎骗了他,但很快,他暂时解了焦渴,就感觉摇晃短暂地结束了。

    他缓了缓,以为会继续,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撑起身。

    黑暗中又响起了撕开包装的声音。

    江挽艰难撑着清醒,说:“怎么了?”

    “……”燕炽保持着沉默,已经看不出十分钟前他还敢把着江挽的手给自己毁容。

    燕铭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阅人无数,江挽不太懂他们小处男,显然也忘了当时他在酒吧里找的那个小处男也是这样:“你是不是早——”

    “没有。”燕炽听出他声音中的败兴,听上去有些恼怒,“我不是!”

    他只是只经历过七年前那一次……而已。

    江挽要起身,但被一把压了下去。他的理智只出现了两分钟,很快又被焦渴裹挟。

    燕炽在他面前丢了脸,后面像疯了一般抓着他不肯撒手。

    半梦半醒间,江挽感觉燕炽在亲他的脸,对方脸上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渗血,濡湿了他的脸。

    他疲累地睁了睁眼皮,想别开脸避开,却有些无力。

    他躺在燕炽的臂弯,很快沉入梦乡。

    燕炽静了许久,才偷偷点开手机,借着手机微亮的光凝视着江挽的眉眼。江挽脸上汗湿,都是他的血。

    像标记。

    燕炽垂着眼皮,眼底看不出情绪,却愉悦又疯狂地扯起了唇角。他脸上的伤口没经过任何处理,在他牵动脸部肌肉时传来尖锐的疼痛。

    江挽并没有回应他会喜欢他。

    但他和他做了。

    他比主人格那个废物好多了。

    ——主人格理性冷静,心思缜密,展露在江挽面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都已经在心里演绎过无数遍,只为了能降低江挽的警惕靠近他。但如果这样能因此获得江挽的好感,他也会选择这么做。

    可惜比他慢一步。

    燕炽愉悦地低下头亲吻江挽饱满红润的嘴唇,眼神留恋痴迷地凝着他。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管过他脸上的伤口,不在意会不会留疤。

    这是证明他比主人格更讨挽挽喜欢的标志。

    他不会弄掉它。

    燕炽又低下头亲着江挽,将他的舌头引出来,缠缠绵绵地吃。

    挽挽。挽挽挽挽挽。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燕炽打开相机,亲密地搂紧江挽,拍了好几张照片。

    ——主人格不能和他共享记忆,实在是太可惜了。

    燕炽兴奋地哼着歌,他亢奋得睡不着,觊觎地看向江挽放在床头的手机,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敢碰。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他熟练地点进了微博巡逻了一圈热搜词条。

    第一条是#顾逐之 昏迷#,他厌恶地皱眉,才终于想起他和主人格站在黑暗中听见的动静。

    这只恶心的野狗勾引他的挽挽,和他的挽挽吻得难舍难分,他却只能站在阴暗的角落,伪装成普通的正常人接触江挽。

    主人格即使算计到他的挽挽会因为□瘾找男人,却也因此嫉妒、暴怒,心情出现巨大波动,才让他抢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顾逐之。

    这个名字在燕炽脑中过了一遍。

    他完全不在意挽挽和他接过吻,这只是挽挽在和那个老东西结束后,选择他之前的意外。

    但顾逐之刻意勾引,他该死。

    燕炽眼神冷戾,目光下落,看见了第二条热搜:#燕铭求婚莫斐#

    紧接着是:#替身上位#

    #某江小说照入现实#

    #莫斐#

    #莫斐于澈新剧男主角#

    #江挽#

    #嫁入豪门失败案例#

    #春明市烟花#

    只他们几个人的名字就占据了大半热搜。

    有营销号带了所有词条,锐评自从莫斐出现后,江挽的事业就一再受挫;还有蹭热度的玄学博主笃定莫斐会因此成为新顶流,而江挽无法翻身,泯灭众人。

    江挽这么多年无名无分跟在燕铭身边,再加上这段时间燕铭对莫斐明目张胆的偏爱,江挽粉丝不可能没有怨气,这些热搜上去之后,他们都在热搜里转发抽奖,庆祝江挽逃离苦海。

    不断有人加码,短短一晚上,最高奖品的那一条微博转发已经过了十万。

    燕炽转发了后援会的微博,加码两百万和一套秫香别馆的别墅,又熟练地找到反黑号,把所有缺漏的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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