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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今年的除夕夜比之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卫所?的士兵会在城墙四周和长街周围都维持秩序外,京兆尹同卫所指挥使都来了。
姜姝挽说的没错,梁钰从来?都是运筹帷幄, 算无遗策,可偏偏姜姝挽是梁钰没有算准的因素。
盛京的腊月比之江陵本就冷,这里的水更是比箬江刺骨三分, 梁钰坠河才不过几息,扑腾了几下, 就见姜姝挽急忙的扔下了手中的花灯,想也不想的朝着水里跳了下来?。
河水并不深, 只是冬日衣物厚实又兼之河水刺骨, 梁钰是男子, 尚还能扛, 可姜姝挽这么一个弱女子, 跳下水完全凭借一腔的勇气, 待真的入了水就成了拖累梁钰的包袱。
两人相继入水的速度太快,周围的众人还不及反应, 就见人已经泡在了水里。
大?脑迟疑了一会才发现是有人落了水后才开始接二连三的高?声呼救。
而水里的姜姝挽在入水后才惊觉自己的莽撞行为, 全身紧绷下根本?没办法舒展双手进行划水,反而是梁钰托举着她往岸上?去。
冰冷的河水透彻心?扉,身上?的肌肉开始有些痉挛抽搐,梁钰说话都变得有些咬牙切齿,却还是隐忍着用目下最?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姜姝挽:“不怕,不怕。”
对彼此的信任感在危险的时候会格外显著,两人在水里压根没有挣扎, 配合的无比默契,除了水花的声音外, 整个过程十分的安静,姜姝挽攀附在梁钰身上?随着他一同?朝着岸边游去。
直到?铭风和京兆尹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梁钰把姜姝挽托举上?岸,而后后退了一步,五指并拢就朝着姜姝挽伸了过去。
意思很是明显。
可姜姝挽全身已经湿透,这会正缩成?一团蹲在岸上?,周围都是从身上?带下的一团水渍,牙关?被冻得哒哒作?响,只能紧咬住口角来?克制,一看?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禁不起任何的折腾,哪里还能拉起在水里的梁钰来?。
铭风和京兆尹见状,立即上?前一步就想拉梁钰,却还是迟了姜姝挽一瞬,塞入梁钰手里的葱白指根已经冻的没了血色,梁钰眉头微潋,身上?却并未借力,只是自己从水里起来?,可在桥上?众人看?来?,却是姜姝挽先上?岸,末了再拉了梁钰起来?。
空中烟花还没间断,这会时间又炸开不少,明晃晃的火光下,姜姝挽和梁钰就这样明明白白曝露在火光之下。
狼狈之中的佳人和才子依然是一对养眼的存在,周围的目光被吸引不少。
上?岸之后,梁钰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身上?裹着一件路人递来?的斗篷,却偏偏把脸露了出来?。
“欸,你瞧这男子是不是那大?理寺的梁大?人?”
“这还用问,那身边站着的就是铭大?人,通看?整个盛京,还有第二个人能使唤他?”
“可那女子又是谁?刚才好像是那梁大?人先掉下去,那姑娘是为了救他才会跳下去的。”
随着两人面容的曝露,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认出来?梁钰,只因姜姝挽常年养在深闺,众人都不大?认识,不能确认她的罢。
铭风已经去寻干燥的衣物,姜姝挽这会已经被梁钰拥着行至了一旁,双手不住的搓着她的双肩,冒着白气的嘴里满是心?疼:
“不是让你在岸上?呼救就好了,你怎的还一起跳下来?了?”
这里靠近水边,顺着水流又有风袭来?,身上?本?就湿透,这会再经风一吹,姜姝挽哆嗦的更厉害了。
刚刚才被亲吻过的红唇这会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还在滴着水,身上?披着不合适的斗篷窝在梁钰怀里,饶是如此狼狈,对着梁钰还是粲然一笑,说话都有些磕巴道:“方,方才天黑,见你,你一直在水里扑腾,心?里害怕,没,没多想,就跳下来?了。”
方才入水那会,正好赶上?第一次的烟花放完,礼部正在点?火准备放第二次,所?以姜姝挽除了听见梁钰的扑腾声音外根本?看?不见人,加之周遭的人都在等着看?烟花并没有被她的呼救吸引过来?目光,心?下一急,脑袋一空就入了水。
铭风和京兆尹的到?来?实在引人注目,而梁钰此时即将要擢升刑部的消息也让众人对他的关?注不少,这会四周聚拢的人越来?越多,看?到?他拥着姜姝挽的人也愈来?愈多。
“那姑娘瞧着像是姜家大?小姐呀。”
“说的可是前些日子刚刚及笄的姜伯爷家的姜大?小姐?听说及笄那日,连长公主也去观了礼。”
“是了是了,那日我也去了,瞧着就是她。”
岸上?的人七嘴八舌的一直在说,桥下的两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姜姝挽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被梁钰抱在了怀里。
但见四周的场景,现在是想说也说不清了。
落水的是国公府的梁世子和姜伯府的姜小姐,无论是那个身份都怠慢不得,铭风和梓春急匆匆的从府里赶来?,没多看?就准备扶着人往回走。
可姜姝挽刚从水里扑腾了一阵,身上?本?就无力,梁钰一把拂开了梓春伸过来?的双手,一手直接穿过姜姝挽的膝弯就把人抱起来?:“我先送你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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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低沉,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跟着铭风一同?而来?的京兆尹听到?都不免咋舌,共事两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梁钰用如此的语气的说话,对方还是一女子,周京兆的眼神微动?,不免抬头看?了两眼他怀中的佳人。
姜姝挽这会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两人现在的处境,只能讷讷的点?头由着梁钰将自己送至马车。
马车上?备有手炉,四周都放下了垂幔把里面给?遮了个严实,梁钰将人放进车后,还不放心?的对着梓春吩咐:“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回去沐浴过后给?她熬一碗姜汤,一定看?着她喝下!”
“我,我没事了,你,你也快回去吧。”他话才刚刚说完,垂幔的一角就掀开一个小口,姜姝挽半露不露的探出小半个头对他道。
梁钰听之,立即伸手就把那小口给?封住,不让一丝的风投透进去,随后亲眼见到?马车消失才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两人的落水并未给?当夜造成?什么影响,烟花该放的还是继续放,除夕大?家该过的还是照样过,只是两人共同?落水这件事隔日过后就已经传遍了盛京。
…
国公府
梁钰的院子明思堂内,长公主一脸生气的看?着梁钰,可后者却一脸无所?谓的提笔在案牍面前写着,丝毫不在意她的存在。
“昨儿?个落水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阿娘听到?的那般,桥上?人多,一个不慎就被挤下去了。”他眼皮抬也没抬,手上?还兀自写着,说的话是理所?当然。
“你行事最?是谨慎,平日行人不多时都不会去走那桥,昨日是除夕何以就偏偏要走那处?”长公主声音拔高?了些,显然是对这个答案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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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
“是别有目的吧?”
梁钰手中笔尖一顿随即继续行文。
长公主见此,坐于案牍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对任何事都淡薄三分的儿?子,会为了姜姝挽就做到?此?
“你何以会如此?”
梁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一双清明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长公主,一如既往的坦荡:“而今已是新岁,儿?子和她既然今春就要过礼,那自然是要告知世人一番,不能让她糊里糊涂,更加不能委屈了她。”
新岁的初阳已经升起,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进了明思堂里,那些日日夜夜掩藏的心?思就像这日光一般,正在慢慢照亮屋内的每一处角落,缓慢又周到?,明亮又自然,如同?梁钰那颗暗淡了数年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明亮。
姜姝挽同?梁骋曾经的关?系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可拔除的刻板印象,即便姜凝芝即将和梁骋定亲,可对于姜姝挽来?说,众人难免会将之前的桃色轶事说道三四,将三人之间复杂的感情关?系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姝挽在意世人的眼光,虽说在自己多方的游说之下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可面对未来?婚事的舆情,她似乎还未考虑到?这层。
“她是我梁家日后的主母,必是要约束亲眷下人,儿?子便不能让她顶着世人异样的眼光和说辞嫁进梁家。”
昨日之前,姜姝挽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除了是姜家大?小姐外,还是梁骋曾经的定亲对象,可今日之后,姜姝挽所?代表的就会是救了他梁钰的女子,也是即将要嫁入梁家,成?为世子妃的女子。
姜姝挽以为,只要亲事落定,那那些个流言自会烟消云散,非也,流言不仅不会消散,反而会成?为加诸于她身上?的枷锁,会让她以后饱受议论,甚至身陷囹圄。
梁钰自认能保护她,却不想让她处于那样的境遇之中,她年幼丧母,心?思敏感细腻,为了梁骋的一句话都能心?甘情愿的改变自己。
他不愿,也不想她再这样委屈自己。
同?样,他也受够了两人不能露于阳光之下的爱情,藏着掖着算什么回事,既委屈了她,也委屈了自己,正名不是为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她。
“你不想委屈她,可有替她想过?”
“你昨日所?为,又何以不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你不想世人对她过多评判,却又如何堵住那些悠悠之口对你们的说辞?”
“阿娘难道就认为,只要我同?挽挽定了亲,那些声音就一定会没有吗?”
长公主愣住,一直以来?,似乎只想过只要两人的亲事的定下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却没想过,事情的根本?源头就没有解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家家谱关?系错综复杂,梁钰既是日后的家主,那梁钰夫人的位子也是一个不容质疑的存在,长公主想过,只要姜姝挽一进门,她便会抬举她,教她主中馈,把掌家的权利交给?她,也算是她认同?这个儿?媳妇。
却不想,梁钰连这会都等不及,不惜用计提前为二人的关?系正名。
“你的意思是?”
“挽挽如今是我的救命恩人,除夕夜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落了水,是挽挽唤来?了京兆尹,也是她跳入水里将我拉起来?。”
“你……”
长公主双目微瞪,口中抑制不住的小声惊呼。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挽挽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我自当是要对她负责的。”
他垂眸,桌上?是他方才写的一份奏表,现在墨迹已干,他双手捏起呈于他的母亲长公主的面前。
“外放江陵,皇上?曾答应我可以予我一份赏赐,我无所?求,只想求皇上?赐婚。”
第 72 章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梁钰和姜姝挽之间的事了, 至少到现在,牵扯进的是四个人?,国公府的世子和庶子, 伯府的两位小姐。
流言何其可?怖,断不会因为两人的成亲而停歇,相反, 待到梁骋和姜凝芝成婚后,那些善妒看好戏之人?恨不得眼睛都长在梁家。
梁钰喜欢姜姝挽, 不,是爱, 只有因为爱她才能做到此。
梁钰爱姜姝挽, 是以担心成亲都无法阻止流言对她的伤害, 而最有效, 最利落的方式就是请求皇上赐婚, 届时, 所有的流言都将止于那一旨之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人?没有违背礼制,清清白白的相爱, 堂堂正正成亲。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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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迭然抬头,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梁钰:
“昨日的事,是你一早就…”
梁钰摇摇头,眉目鲜有的浮现担忧:
“没有,昨日我也没想到她会跳水,若是知道,也不会让她跳下来。”
他只想趁着那会夜黑混乱之际假装落水,再让姜姝挽在一旁呼救, 铭风是早已安排好的,估摸时间差不离会带着京兆尹刚巧“路过”, 接着,他便?会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因?为姜姝挽而获救,也算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可?算来算去都算漏的一环,就是没料到姜姝挽也会随他一起跳下来。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会让她一同入水去遭这?份罪。
“那你这?奏表打算何时呈给?皇上?”
“你是大理寺卿,又是梁府的世子,大家自然不敢妄议你,可?挽挽就…”
事情已经又过了一晚,甚至还惊动?了京兆尹,那夜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在看,只怕昨儿夜里这?件事就已经传遍了盛京了。
她去岁刚因?为落水和梁骋退了亲,今春除夕就又因?为落水和梁钰有了牵扯,相信是巧合的也就还罢,就怕好事者不认为这?是巧合,高门里面还不知道会如何去传,但最终受伤害最深的必定会是女子。
而梁钰既已早有准备,也答应会善待姜姝挽,她这?当娘的自然是要提点?两句,万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眼前人?听后掀了掀眼皮,骨节分明?的大手没有丝毫迟疑就把?桌上已经干透的奏表卷起来,放入一旁的布帛袋中?。
“你去哪儿?”
“入宫。”
行了两步至门外后,似又想到什么,遂又补了一句:
“她昨日落了水,阿娘可?否替我请一下董院正?”
长公主微愣,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眉间颇有些懊恼之色道:“我这?就让苏嬷嬷拿了我的印信去。”
董院正是从太医院致仕的老院正,之前是在宫中?替皇上看脉,殚精竭虑了一辈子等到了致仕后就住在了盛京的宅院里养老,素日里除了交好的人?家和长公主这?里,不轻易接诊病患。
今日是初一,街上的医馆都不一定有人?,也是难为他进宫前还想到替姜姝挽请大夫去看看,倒真?像他自己说的,喜欢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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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自然是要放在心尖尖上的。
长公主看着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儿大不由娘,有了喜欢的人?后也懂的要心疼心疼了。
…
今日初一,一年中?难得的休沐日,所有朝会都已取消,若有重要事宜可?直接进宫通传容禀。
皇帝的寝殿内,衣着规整,可?双眼仍有些惺忪的李珺看着下首的梁钰还是有些微讶:
“昨儿个你没守岁?”
梁钰不发一言,只是将手中?的布帛交给?了一旁的随侍,随侍托着东西立即就呈给?了李珺。
李珺见此,还以为是什么密信,眼眸瞬时清明?,匆匆接过东西后打开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一副严肃的表情慢慢浮上了笑意,随后一副轻松的口气就朝着梁钰问道:
“梁勉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勉之,是梁钰的字,除了好友外就是亲密之人?才会称呼,李珺此刻这?样?唤他,便?没有把?这?件事当公事来看,只当是家事。
“大邺庆同四年,初一。”
李珺:“如此,这?才新岁第一日,你这?般急匆匆入宫来,只是为了让朕赐婚?”
本以为一大早进宫梁钰定是有要事启奏,却不想只是为了请旨赐婚。
梁钰听出了李珺言语中?的揶揄,索性昨儿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也会传到李珺耳里,他也没打算隐瞒,三?言两语就把?昨日桥边的事情告诉了李珺。
他眉目微蹙,有些不相信:“昨日你落水?是姜小姐救了你?”
“是。”
“他就是你喜欢了十年的女子?”
“没错。”
一问一答,承认的极快,半点?没有犹豫,反倒是打的李珺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问梁钰有关?这?姜小姐的事情时,他尚还讳莫如深半个字都不愿多?提,现在来请旨了,反而是愿意坦诚布公了。
想起昨儿开宴前,问及梁钰人?在何处,长公主那处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只说梁钰今晚佳人?有约,是不会进宫了,他当时就猜测是否就是之前中?秋宴上让梁钰提前离席的女子。
年轻的君王想到此处后,不禁正了正色,随即就朝着门口的两个随侍挥了挥手。
殿门关?闭后,李珺也收起了方才一副惫懒的姿态,朝着他问道:“去岁我就同你说过,想让你进刑部,你可?还记得?”
梁钰点?头应是。
李珺微顿后继续:“刑部不同大理寺,在位其久之后,你恐会树敌良多?,以此招致报复。”
他看了梁钰一眼,深吸一口气:“今日以前,你尚算孤身一人?,姑姑姑丈都有所依仗,尚不用你过多?担心,可?如今你若是成亲,那姜家又如此式微…”
于梁家而言,姜家确实门第低了些,梁钰作为日后的刑部尚书,身边难免会有危险,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姜姝挽这?不太高的身份。
若放在以前,李珺断然不会担心这?些,梁钰行事稳妥,又从来都是算无遗策。
可?而今,先是自求外放,再是中?秋提前离席,甚至为了给?姜姝挽一个名分,数九寒冬的天气,也甘愿跳入河水中?,只为给?她一个交代。
李珺没有见过这?样?梁钰,为君者忌讳有弱点?,为官者又何尝不是?
梁钰是他的左膀右臂,自小就是他的伴读,除却君臣关?系之外,表亲兄弟的身份也不得不让李珺担心,担心日后姜姝挽会成为梁钰的一大软肋,掣肘于他的所为,于公于私李珺都不愿此事发生。
梁钰眼眸微动?,也明?白李珺的意思,他后退一步,向?李珺行了个大礼。
…
今年的盛京罕见没有下雪,新岁第一日就晴空万里,空气中?还有昨日烟火的味道,宫墙角落里也能见到宫人?在洒扫清除昨日烟花的残骸,热烈只在当时,一瞬之间就已灰飞烟灭,梁钰负手跟着引路的宫人?行至宫门处,刚刚堪验了身份出了宫门就见铭风已经候在了外面。
一整日情绪都很淡然的梁钰见此深深皱眉,还不及走过去就见铭风已经上前来了:
“大人?!”
“她出事了?”
“董院正已经去过姜家了,说并无大碍,只开了两剂风寒药,让姜小姐好好修养就走了。”
梁钰皱眉:“人?无碍,你又为何在此?”
铭风支支吾吾,说的吞吞吐吐。
“究竟出了什么事?”疾言厉色的样?子铭风也不多?见。
“夫人?说姜小姐吃了药需要好好休息,大人?昨日忙了一晚,今日一早又进宫,也合该休息休息,让属下来此候着大人?,接大人?回府。”
话?里话?外就是不让梁钰去姜家的意思,昨日的事情已经把?两家又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个时候,梁钰若是再上门,旁人?又会如何去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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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二人?早已暗度陈仓还是私相授受?
而今梁钰既然已经求了皇帝的赐婚,就合该等着宫里的旨意下来,圣旨一下,那些个流言自然不攻自破,再也不会有人?对这?段婚事有所置喙。
知子莫若母,长公主自然猜到梁钰今日求了旨意后会去姜家一趟,是以提前就让铭风在此等候,如今都万事俱备,只欠陛下那一旨的东风,万不能折在这?小事上,便?是再大的思念也得给?忍住了。
梁钰自是明?白这?些道理,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想去见她,就像饮鸩止渴的人?,明?明?知道那是毒药,却依然甘之如饴。
尤其今日李珺已经答应休沐过后就会下旨,允二人?于三?月春闱后完婚,藏着掖着又暗中?部署了那么久,而今终于得以窥见天光的时候来告诉他,还须得再等等。
他如今的心里就像有万千的蚁虫在啃噬一般,不痛不痒,却抓人?心扉,本想不管不顾得就此前去,却最终止步于那句害怕于她有损的话?。
想起方才在寝宫在,李珺担心姜姝挽日后会成为他行事的阻碍时,他只向?李珺说了一句:“臣只希望同她之间的感情,不会成为她的羁绊才好。”
李珺当时愣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梁钰起身收回手,面对李珺的诧异只是将嘴角微压:“这?件事从一开始挽挽就是不愿的,是我死皮赖脸又甜言蜜语地不停哄着,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同我试试,回了盛京又担心被?人?知晓,三?令五申不能声张,我曾想过,同我在一处就这?样?的不能见人?,还是说,我对她的感情,反而成了她的阻碍一般。”
殿外的凉风入了一丝来,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梁钰吸了一口气,有些暗叹:“我既已选了她,就自会保护她,刑部侍郎我会做,她,我也要。”
第 73 章
梁钰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那汹涌的担心和如潮的思念, 朝臣休沐至初四那天,而?今日才初一,也?就是说李珺的旨意至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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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日才能下来。
他方才的态度决绝, 李珺似是也?没?有?料到,虽说旨意最终还是会赐下,只是梁钰所说的那些话, 让李珺也明白了姜姝挽对他的重要性?。
是以临行前,李珺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同六部还需要你。”
昨日落水之后他就一直在担心?,害怕她会因为落水而?冻坏了身子, 即使是董院正已经看过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初一的街上没?什么行人, 马车扬鞭奋蹄一路疾驰回国公府, 梁钰一路无言, 只有?在经过姜家的巷口时, 隔着长长的街角深深往里探了好几眼,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马车匆匆略过巷口直奔梁府而?去。
…
盛京, 姜家
不知是梁钰叮嘱的姜汤还是董院正的药起了作用
熬了一整个白?日都无恙的姜姝挽, 终于是在初二这日才有?了些风寒的苗头。
值得?庆幸的是,仅仅只是风寒而?不是高热,也?正好董院正昨日留下了两张方子,可风寒所致的头脑晕眩和?咳嗽不已也?让姜姝挽不堪其扰。
沈诗婳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姝挽一副想?睡不能睡喉头憋着气难受的样子。
“可是前儿?个落水所致?”她行至姜姝挽身边坐下,一副担心?的样子。
彼时,姜姝挽刚喝完董院正开的药,皱着一张小脸到处找糖吃, 直到一颗糖霜山楂入了喉,酸甜的口感从舌尖漾开的时候, 她才舒了眉头,朝着沈诗婳颔了颔首。
沈诗婳一脸的揶揄,像是只嗅到腥味的猫咪一样凑到跟前来问:“你和?那梁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传的我?可不信,我?要听你说!”
距离除夕又过了一夜,二人的事外面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什么英雄救美,美人倾慕,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偏偏这姜梁两家事后又没?有?任何动作,便是解释一二就没?有?,这态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也?难免众人会各种猜测传扬。
沈诗婳初初听到之时也?是不免惊讶,可细思一想?后才觉得?整个事情自己肯定错漏了什么,才会在今日就登门?来寻她。
姜姝挽不善说谎,尤其是面对沈诗婳这类好友对于她感情的审问时,更是口拙词穷,不是心?口不一,只是对于隐秘了许久的一件事突然见光后的不适应。
她嘴里还含着梁钰送来的山楂,咀嚼的慢慢的,尽量在拖延着时间,可沈诗婳这急性?子哪里还等得?及她慢慢吃,催促着她赶紧吐了仔后就一脸眼巴巴的看着姜姝挽。
“快说,快说,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就,就那样啊…”她一时不知该怎样说,被她看着神色有?些发了窘,脸颊红红的看着沈诗婳满目的羞怯。
就这一眼,把?沈诗婳看得?有?些呆了,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沈诗婳却觉得?皮相和?骨相同样重要,这两者要是同时兼得?,不说国色天香,也?要算楚楚动人了。
可姜姝挽这种美人,就像是得?了上天的眷顾般,不仅骨相美,皮相也?美,尤其这会一副病美人的姿态,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风寒,粉黛不施的两颊染上了一片薄红,唇色因为刚才吃了糖的缘故,沾上了些糖霜在上面,这会又擒着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看着沈诗婳,即便是同为女子的沈诗婳,也?不能不赞叹:
“挽挽,你好美。”
姜姝挽不及她的口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却也?因为这句话而?有?些不好意思,可沈诗婳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害羞之后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及她和?梁钰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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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挽招架不住她的一番审问,思虑良久之后才把?两人在江陵的事情告诉了她。
二人在江陵的事情也?算阴错阳差,别人如何想?她可以不在意,可沈诗婳的态度却是不同。
她心?思细腻,对梁钰的感情都要思索良久才会接受,其间的事情她说的很仔细,可沈诗婳却能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梁钰鲜为人知的心?思。
“听你这样说,那他不是早就喜欢你了?”
“嗯,或许是吧。”姜姝挽回答的支支吾吾。
关于梁钰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又是为何喜欢她的这个问题,姜姝挽不是没?想?过,但也?同样没?有?想?明白?过,梁钰留给她的思考向来不多,给她的选择也?不多。
虽说二人在一起时的大多都是他在宠她,可对于感情这件事,梁钰素来是有?些霸道的,就像在船上的时候一样,尽管姜姝挽已经装的不认识他,他还是会强势的要姜姝挽与他相认。
改变她同梁骋在一起的习惯,纠正她对他的刻板看法,甚至还会为了多和?她相处而?提出赌注。
不似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反而?像是温润浸透的细雨,他不紧不慢的浸入了她的感情之中,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他。
看着姜姝挽如此的神色,沈诗婳还有?什么不明的,眼里的揶揄之色更甚,继承了其父的巧舌如簧,她复又逗弄起姜姝挽来:
“既如此的话,那日我?见你绣的那个荷包,怕也?不是送表哥的吧?”
老夫人寿宴那日沈诗婳见过陈朗,还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印象最深的除了那张脸外,就是腰间的荷包了,瞧着手艺也?是出自姜姝挽之手,可偏偏图案却不是那日见过的山水图样,现在想?来,那东西的主人怕不是陈朗,而?是梁钰。
隐秘的心?思被猜中,姜姝挽的一张脸更红了,沈诗婳却像是得?了趣儿?似,还在一个劲儿?逗她。
最后姜姝挽不堪其扰,推脱说自己生病不适才躲过了沈诗婳的连番追问。
董院正不愧是太医院的院正,姜姝挽这风寒三帖药下去就药到病除了,只是胸臆间偶会起那么一两声的咳意,无伤大雅,倒也?不用放在心?上。
其间梁钰也?来过姜家几次,没?言说要见她,只说是问候老夫人,顺便问了她的病情。
本以为他此举是为了平息外面日渐风传的流言,却不想?又过两日,初五这天,待到姜姝挽病情大好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旨意。
彼时,姜姝挽正陪着老夫人,门?房处却突然有?人来传话,说宫里来了旨意,让姜姝挽速速出去接旨。
她一脸的懵懂,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圣上会来什么旨意,直到伏跪在地上,听到宫中来者展开那明黄的布帛时,才明白?梁钰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及没?有?见自己的缘由?。
“今有?姜家嫡长女,恪恭持顺,秉性?端淑,乃盛京闺秀名门?典范。上闻开国公世子梁钰,文武卓然,清肃持正,已至弱冠之年,兹承圣谕……”
她脑中还有?些懵,尚还在思考上首之人宣读的意思时,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姜小姐,还不赶紧谢恩接旨。”
直到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听到耳里的道贺声时,姜姝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姜小姐如今是准世子妃了,来日国公府办喜事,咱家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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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挽颔首,双手捧着沉甸甸的圣旨同对方寒暄,这旨意来的突然,她想?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对方朝她笑了一瞬,随即朝着门?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
她心?下微动,随着看了过去,就看到已经几日不见的梁钰已然立在垂花门?前看着她。
…
梁府的马车宽敞柔软,里面还置了暖炉,久坐也?不会感觉到凉意,很是适合姜姝挽这刚刚病愈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给我?们赐婚?”
刚一被梁钰牵进车里,姜姝挽就已经忍不住问了出口,方才宫里宣读旨意的声势过于浩大,左邻右舍都在四周观看,姜姝挽有?些不自如,待人走后梁钰就先向姜衍借了人,拉着她就上了马车。
拉着她坐在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后才问:
“风寒可好了?”面上是一脸的担忧。
但姜姝挽心?思明显不在此,拿下额上的手握住,就想?再度发问,却不想?那温热干燥的大掌却突然翻转后就朝着她后背袭来,一股力道就将她推至前。
胸中汹涌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倾诉和?宣泄,姜姝挽就被他揽住了腰肢拥进了怀里。
车里熏着他惯用的樟木香,清冽明神,可偏偏此刻的梁钰没?那么清明,姜姝挽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的是那透过厚厚的衣物传来的咚咚声响。
是想?念,是担心?,更是牵挂。
刚才被寒风吹的有?些紧张发凉的身子在梁钰温暖的怀抱下逐渐松弛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被他拥着双臂从刚开始的紧绷而?慢慢放松。
一车之隔的巷口还能听到有?人在谈论方才的事情,可干燥安静的车内却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是我?。”
“嗯?”
“是我?进宫去求了皇上赐婚。”他闷闷的声音从肩侧的耳边传来。
“可是,不是都说好了,待今年春闱过后我?们便成亲,你怎…”
箍着她的双手紧了紧,耳边又一次传来热热的潮意:“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娶你进门?。”
他话才刚落,怀里的人就轻笑了一下:“那你这算是赶鸭子上架,我?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想?要结成一门?亲事哪里像他所说那么容易,正常来说,提前准备半年都不为过,就光是一个走六礼,就要三个月呢,而?且,圣旨上也?说了婚事定在三月,现在已经新岁,他再怎么着急也?急不过这会,势必是要等到三月的。
梁钰松开她,抱着她坐在怀里:“你的嫁妆老夫人已经替你准备好了,等到年后阿娘会派宫里的绣娘来给你量身制衣,你只要绣好盖头等着我?的花轿就行。”
车内光线不好,却能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听他如此言,她秀眉轻拧,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侧头就问他:“你之前来拜会祖母,是因为嫁妆的事?”
之前他登门?过几次,姜姝挽以为是要避嫌才没?见她,却不想?他竟是为了她的嫁妆和?祖母在商议,他如此等不及,祖母会如何想??
有?些气恼他之前的所为,姜姝挽伸手就想?往他身上擂去,没?发现面前的男人眸色确实越来越深。
梁钰这会正抱着她,她侧头以后两人挨的特别近,方才抱着她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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