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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冬日的余霞(第2页/共2页)

调。

    这里被记者报道过,少有的现存民国别墅,梁家人不喜高调,平时也不住这儿。

    公馆占地面积很大,后院恢弘精美,晚上水晶灯一开,金碧辉煌,饶是席烟见过不少好房子,也会感叹梁家一辈一辈积下来的底蕴就是不一样。

    席烟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裙子,清新不素净,在一群浓妆艳抹的礼服中极为挑眼。

    梁慎川这个主角被亲朋好友缠得脱不开身,席烟坐在软椅上听旁边的熟料姐妹花攀比珠宝首饰觉着没趣儿,起身走开,想着找舒畅聊聊天,结果舒畅和梁慎川一样都被缠住了。

    席烟不禁想起她和薄望京快要结婚的时候,亲朋好友也是这么打趣的。

    梁母注重宴会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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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用餐前,举了话筒上台致词。

    席烟靠在玻璃门外的走廊边,里面地暖热得她两眼发昏,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水味,冲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仰头享受被风吹的感觉,两眼一瞥发现倒数第二排的桌子边有眼熟的身影,那人闲散地坐着,长指捏着香槟杯杯柄轻轻晃荡,好似在和灯影玩捉迷藏,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梁母致词。

    梁母说完场面话将话题带到了和舒家的缘分,眼看就要将这桩婚事做实,梁慎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长腿长手地迈向舞台,抢了话筒插科打诨道:“我妈近几年受了刺激,老想抱孙子,但我这儿心不定,还想多陪她老人家几年。”

    “各位婶婶阿姨叔叔伯伯,平时少跟我妈面前说孩子,小侄求各位高抬贵手。”说完嬉皮笑脸双手合十结结实实鞠了一躬。

    台下的人都笑。

    梁母不吃他这一套,抬过抢话筒要把话说完。

    结果席烟看到舒畅也要往台前走,她预感有事发生,便走进了厅子,找个地方坐下。

    舒畅上台先对梁母的邀请表达感谢。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短裙,脖子下方别了条银链式的领针,头发长长了些,烫成波浪卷别到耳后,利落不失甜美。

    她面带微笑,夸完梁母后对梁慎川展开长达八百字的赞美,总之不像情侣该说的话。

    舒畅顿了顿,看向梁慎川,眼底映衬出头顶灯光的颜色,美好又真挚,“今天我对哥们儿的生日祝福就是,早日脱单,追到喜欢的人。”

    梁慎川对她也鞠了一躬,唇角带笑,“谢谢姐们儿的祝福,也希望你早日脱单。”

    一句哥们儿一句姐们儿已给他们的关系定了性。

    梁母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只能跟着底下的人鼓掌。

    席烟看了看坐在第一排舒畅的父母,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起来今天这一场,是舒畅和梁慎川商量好的,他们表面上应了长辈的要求公开联姻的消息,背地里结结实实打了他们的脸。

    这下再无可能。

    底下有人在讨论,舒畅和梁慎川郎才女貌又都是单身,近些年圈里的公子千金们都是内部消化,找常鳞凡介的少了。明面上大家不提倡硬性联姻,但各个希望一加一大于二。

    二位哪哪儿都般配,时间久了定能培养出感情,他们就想不通为什么没看对眼。

    旁边有一道女声音量不大不小,“还能为什么,魂儿被勾走了呗。”

    大家都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

    人群尽头,席烟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应嘉敏,她的脏辫拆了,烫成黑长直,刘海剪到眉毛上方,红唇娇艳。

    她挑衅地看了眼席烟,随后看向薄望京,“京哥,您不觉着他们挑的时间点很微妙吗?”

    “您和她刚离婚不久呢。”

    “明明前段时间舒畅和梁慎川还好好的,突然就崩了。”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她这几句话,字字诛心。

    席烟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肩膀,“小敏你可能不知道,但凡我和梁慎川有点什么,现在孩子都生了。”

    “倒是我离婚的原因,你要不要猜猜是为什么?”

    应嘉敏被吓得一抖,不敢再接话。

    席烟冷笑了声,这姑娘每次都这样,闲着没事儿非要撩惹她,把她惹恼了又不敢正面刚,无趣得很。

    周围的人皆噤声,偷偷瞄向把玩酒盏的薄望京。

    眼尖的人发现,薄望京在席烟提到“孩子都生了”那句话的时候,停下了玩酒杯的动作,徐徐抬头望向女人,表情很平静,如同善于伪装的捕手,蛰伏在危险下,瞧不出俊美如玉的面庞下藏着什么情绪,却又实在与平日不同。

    席烟觉着背后有什么让她浑身不自在,一转头和薄望京眼眸对上。

    薄望京没有丝毫躲避,专注地盯着她。

    他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的鼻尖,瞳孔的颜色显现出清润的棕色,像一根正在无限延长的藤蔓,匍匐着从她脚底收紧,让她动弹不得。

    席烟越看越心惊,先一步逃开。

    梁慎川不知什么时候从台上下来,径直辟开人群,端了一块蛋糕,旁若无人地塞到席烟手里,“为了切‘快乐’俩字儿我手都酸了。喏,祝我生日快乐,祝你离婚快乐。”

    众人不知该说他来得巧还是故意卡着点来,原本紧绷的气氛彻底冰到了极点,各个拿眼珠子在几个人中间转,在场这几位没一个好惹的。

    薄望京忽然站了起来,他缓缓抬睫瞥了眼梁慎川,眉眼冷沉,长腿迈至席烟面前,右手一抬,把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扔到她座位上。

    席烟吓一跳,下意识躲避,盘子本身就很重,再加上她手心出了汗,一个没拿稳,蛋糕连盘子瞬间打翻在地,把梁慎川最得意的“快乐”摔得七零八落。

    薄望京看了眼糊在地上的蛋糕,唇角勾了勾,讥诮道:“粗心的毛病倒是改不了。”

    他偏头看向梁慎川,神情松散,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看来你亲手切的蛋糕不大吉利,到底许了什么愿望,连老天爷都觉着晦气?”

    梁慎川本就因为蛋糕摔坏了十分惋惜,正没地儿发脾气,一个没崩住,对着人冷脸骂脏,“我操,你故意的吧。”

    席烟现在看到薄望京和梁慎川同处于十米范围内就害怕,赶忙对梁慎川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你再给我切一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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