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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90-100

    第91章 活成这样,你不累吗?

    “水干部, 不好了!”

    水琅正坐在办公桌上忙着改制白局长送过来的水电图纸与开关图纸,听到柳德华急冲冲跑进来,头也没抬, “什么事情?”

    “可气,实在是可气了!”

    柳德华拿着报纸, 气到手抖, “你看看,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儿, 汇南晚报真的脸都不要了!”

    林厚彬怒气冲冲走进来,“我也刚才拿到报纸, 这些人真是什么损招都做得出来!明面上实力比不过, 就来阴的,水干部, 他们讽刺你!”

    水琅放下笔, 抬头活动两下脖子, 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水, “看你们拿着报纸舍不得放的样子, 就简短说给我听吧。”

    “汇南背后的区是棚北区,他们可真不要脸, 放了这么多退休人员的采访出来, 阴阳怪气, 说你先让一帮刁民配合自己,塑造了女英雄的形象, 等你受到上面关注了, 又把一帮刁民塑造成了可怜对象, 企图引起大家的共鸣与同情心, 还说你心思恶劣,市民们都是聪明人,绝不可能被你当傻子,受你蒙骗,可恶!”

    柳德华将报纸拍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和平安里的居民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反而觉得平安里的居民都是质朴善良的人,说句难听话,明明是他们没有本事,没用对方法,不自我反省就算了,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真不是男人!”

    水琅眉头一挑,“还有吗?”

    “有!一大堆呢,好几个退休干部采访,都在明里暗里说平安里的人是一群胡搅蛮缠的人,还在说小人书上出现的画面,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跟国家对着干的必然结果!”林厚彬将报纸铺在水琅面前,“其实最可气的是前面这段,说你煽动市民,说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绝不可能被你当成傻子,这话一说出来,就算想给我们投票,也很有可能因为别人说闲话而放弃了,这对我们现在才是致命的!”

    “没错,水干部,你赶紧去找局长去处理,这么一搞,你的金奖很有可能就没了!”

    “赶紧解释,总共投票时间就三天,这么煽动,影响太大了!”

    “小人行为!水干部你不能不当一回事,前面都拿下三个第一了,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啊!”

    这年头集体荣誉大于一切。

    水琅参加完玉兰杯大赛回来后,满城报纸头条发布了两天,全国市民参与投票,旧改成了这两天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的热门话题。

    不夸张的说,往路边一站,提一句旧改,大家立马就能围成圈,站在马路边聊起来。

    他们这些在房管局工作的人,都成了香饽饽,谁都盼着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一句话,仿佛只有他们说的才是“圣旨”。

    虽然以大家的阅历,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水琅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但直到这件事放到居民们面前了,他们才切身感觉到这件事究竟有多轰动。

    而现在距离做成的进度已经到第一关的八分之八十 ,在这关头,突然有人泼脏水阻挠,让水琅拿不到第一!

    让水琅拿不到第一,就是让他们复茂区拿不到第一,这怎么能行!

    所以,办公室的同事们,即使没参与平安里旧改的事,比起林厚彬与柳德华的生气与着急,也是只多不少,全都一脸焦急劝着水琅。

    “水琅同志!”

    刘秘书也快步进来了,“周局长叫你过去。”

    “快去!”

    “对对,快点过去!”

    一帮人比水琅还要急,水琅连报纸都没摸到,就被催出去了。

    走进局长办公室。

    周局长正在接着电话,“好,高书记,我知道了,我一定立马做出处理,明白,好的,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水琅同志站在一边,还没等周局长挂电话,许副局长与邱副局长赶进来了。

    “人呢!”

    外面传来了白局长的声音,一脸怒气出现在门口,指着周局长道:“我早就提醒你了,不能什么都不做,一定要防备着别人,你看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周局长挂断电话,“是我提醒的你。”

    白局长:“……”

    是吗?

    “不可能!我早就想到了,行,就算是你先说的,你不能说了就算是做出处理了,你得防备啊!”

    水琅看着两位局长争吵,往后退了一步。

    “汇南晚报是棚北的区报,我们是复茂区的人,而且是房管局,权利再大,也只能管到自己区里的事,怎么把手伸到别人家里去。”周局长端起白瓷茶杯,“再说,这报纸都出来了,一看就是人家区里撑腰的。”

    “这些人真不是东西!”白局长气冲冲坐到周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人水琅说的多好,都不是一个行业的人,大家里外携手,共同进步,不搞竞争,他们可真不要脸,明明自己都跑题了,还有脸宣传,还有脸给别人泼脏水!”

    “那么多奖金,哪个区不想要,他们也没有胡编乱造,站在那些退休干部的角度,平安里居民在他们眼里确实就是那样的形象,只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再添两笔引导性的话,对我们来说,就变得很不利了。”

    周局长将杯子放回桌上,“水琅取得内场三个第一后,区里很重视这次玉兰杯,高书记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他也气得骂娘,这事情我们不好处理,让区里去解决。”

    白局长火气消了一些,“区里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本来就是第三,就算是往他们身上泼再多的脏水,对他们造成的伤害,都不及我们的十分之一,说不定还会变成珠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场面。”

    “今天晚上,会出来一些有关于平安里的新闻。”水琅出声了,“如果你们一头雾水的话,就大肆宣扬这件事,另外,晚上还有一个案子,也能跟平安里扯上一点关系,可以一起大肆宣扬。”

    白局长一愣,“什么事?”

    周局长若有所思,“我倒是从你大伯母那边听到了一点风声,还在想是真是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是真的?”

    “纪检组与公安局在没有确定审判结果之前,应该是不会对外宣布。”水琅也坐在沙发上,“其实我不太清楚能不能对外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

    熟悉的开场白才刚讲了一半,白局长眼皮子就顿时一跳,“你已经转正了!”

    “转正两个月了!”

    “而且你这次在玉兰杯大赛内场表现突出,区里率先对你做出嘉奖,你现在已经是三级职工!”

    “你要是真的能把玉兰杯设计金奖拿下,你们房管局改革发展处的处长,很有可能就变成你了!”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阵笑声。

    全都是因为白局长一连串说个不停,根本不让水琅开口,逗得周局长与两位副局长大笑出声。

    “那应该不可能,我才几岁,才转正两个月,才几级,怎么可能直接升为处长。”水琅笑着道:“科长都没当过,你就给我处长的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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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哪能跟你比。”白局长一挥手,“现在不行,平安里旧改完成也差不多了,周局长,你说是不是?”

    “人事调动,哪有百分之百稳妥的事,要想往上升,水琅得先入党,这些先不谈。”周局长看着水琅,“真是我猜的事?具体是因为什么?”

    刘秘书突然走进来,“周局长,纪检组与公安局的人来了。”

    几位局长面色顿时转为严肃。

    周局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走进来的纪检组与周光赫,“我们局是有什么情况?”

    “房管局房屋保障部门主任邬善平同志,涉嫌在1966年伪造证据,陷害水慕晗同志盗窃国家资产,以及对邹贤实贪污一案知情不报,我们需要带他回去调查。”周光赫说完看了一眼水琅。

    周局长与白局长等人也看向水琅。

    毕竟案子当事人是她亲生父母。

    水琅起身,“周局长,我去公安局一趟,晚上你们静等消息,看区里能不能将这件事登在报纸上。”

    周局长点了点头,一起跟了出去。

    邬善平正在努力认真工作,突然就被两名公安带走了,人还没喊出声来,就被纪检组的冷脸吓到,在被拖着走出去后,发出一道微弱的小声,“我是被冤枉的……我冤枉啊……”

    周光赫:“……”-

    人民法院刚刚恢复工作三个月时间,调查工作由公安局与纪检组负责。

    水琅昨天晚上先提交了孙澄给的证据,状告邹贤实将肇嘉赠予平安里的款项吞并,涉嫌贪污。

    同时提交了储煦手里的证据,状告邹贤实伪造证据,陷害红色资本家盗窃国家资产。

    邹贤实目前因为第一个案子被调查,审讯期间拒不承认,义正严词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做过,直到水琅来了。

    “琅琅!”

    李兰琼一看到水琅就哭着扑过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他!我们对你不薄啊!”

    水琅看着面前头发都快全白了的女人,“活成这样,你不累吗?”

    李兰琼哭声一顿,慢慢抬头看着水琅,眼里挂着泪水,“琅琅,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追究你,你不能这样反过来陷害我们!”

    水琅讽刺一笑,无视她,走进审讯厅。

    邹贤实地位高,市里直接成立专案小组,直接由公安局魏局长担任专案组组长,纪检组宫组长担任副组长,复茂派出所蓝所长与棚北派出所沈所长,两案负责人周光赫,以及复茂派出所公安协助查案。

    专案小组成立的那一刻,就将贪污案主要证人孙澄,与诬陷案主要证人储煦,还存活在世的当事人詹鸿栋,相关人员水琅,许予霄,以及从邬善平带回派出所。

    水琅坐在邹贤实对面,看着一个晚上就变得憔悴不已的人。

    还没讲话,邹贤实就挣脱两名公安,红着眼睛瞪着她,“水琅!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可是把你当亲身女儿对待的!我们都是把你当亲身女儿对待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急。”水琅坐到位子上,“证人快到了。”

    邹贤实一顿,咽了咽口水。

    昨天来了所里,周光赫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自首认罪能减轻刑罚。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可能认罪,然后周光赫就走了,把他关在审讯室里一夜,一夜,什么人都没再来过。

    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想越害怕,几十年来,从来没这样反省过,越反省冷汗越多,吓得双腿发软,尿都要吓出来。

    他不停安慰自己,平安里的事情早八百年就过去了,当年的事,什么证据都没留下,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罪名也被蔡公沛全部扛下了,就算抓他的时候,第一代人民币一亿两千万,是这个数,但有很大可能是水琅根据造房子的价格推算出来的,毕竟她是专业的,大致估个数罢了,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这件事就不可能再让他受到任何影响!

    邹贤实就是这么安慰自己,把这一夜给扛过来了。

    一出来,就面对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专案审查小组。

    看到了詹鸿栋等人坐在对面,接着看到邬善平也被抓来了,邹贤实心里一凉,猜测到储煦那边出了事,头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他又只能不停给自己打气,他亡,储煦也得亡。

    这个道理彼此都明白,储煦应该不会交代任何事。

    水琅看着邹贤实面色变化多端,大致清楚他在想什么,“你猜证人是谁?”

    邹贤实正在胡思乱想,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谁?”

    不是储煦?

    下一秒,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怔。

    邹贤实则是心脏一震,听出来那是妻子的声音!

    证人是谁?

    能把李兰琼吓成这个样子!

    审讯厅的门被推开,一张外眼角有着疤痕,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慢慢出现邹贤实眼前。

    邹贤实眼睛逐渐瞪大,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你……”

    孙澄冷笑一声,“没想到吧?当年你计划的那场车祸,我没如你所愿死在车上,还活到了今天。”

    邹贤实眼睛瞬间瞪得更大,几乎是目眦欲裂,“不……不可能……不是我!”

    第92章 你把我当猴耍!

    下一秒, 储煦也出现在门口。

    邹贤实一看见他的眼神,登时就知道不妙,但他现在根本分不出心思给储煦, 心神全都在突然出现的孙澄身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才刚动就被两名公安按在位子上, “你……你这些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为什么……”

    看着邹贤实的表情, 从不敢置信里没有出现惊恐,再转为震惊, 震惊里夹杂着一丝茫然, 很快茫然又转为五雷轰顶般的震惊,水琅立马站起身,  “抓住李兰琼!”

    周光赫冲了出去。

    邹贤实与孙澄听到水琅的话, 全都一震。

    还没来得及反应, 外面再次传来哭叫声, 紧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妈!”

    水琅正想朝外走, 周光赫与李华将戴着手铐的李兰琼押了进来。

    下一秒, 邹贤实挣脱两名按压着他的警察,冲过去一把薅住李兰琼的衣领, 目眦欲裂质问:“是你干的?!”

    李兰琼被勒得喘不上气, 脸色憋得通红!

    “爸!”邹凯上前想拉开父亲, 却被邹贤实一胳膊抡在墙上,将李兰琼勒得更紧, 怒吼着问:“是你!居然是你!你居然有这个胆子!”

    邹律扯开邹贤实的手, 挡在母亲前面, “公安都还没开始调查, 你这是在干什么!”

    邹贤实被怒火冲涨的大脑,顿时被这句话拨开了迷雾,回归一丝理智,怒瞪的双眼也慢慢恢复正常,松开双手的刹那,被公安再次按在椅子上,一坐下,眼睛第一时间又朝着孙澄看过去。

    即便出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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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曲混乱,孙澄看着邹贤实的眼睛里,彻骨恨意也分毫未少,“又开始了你的演技,邹贤实,二十多年过去,你依然还是那个没担当的小人!”

    邹贤实瞳孔微微颤抖,张嘴想解释,看了看坐满一圈的专案小组,到底没张开口,只能用眼神向孙澄不断传递着痛苦与冤屈。

    “这是邹贤实当年与平安里居民之一,肇嘉棉纺厂职工吕达鸣签订的保证书原稿!”

    孙澄直接将证据拍在了桌子上,回应邹贤实痛苦冤屈与欲语还休的情意。

    邹贤实瞬间崩溃,脸上痛苦变得更为真切,眼睁睁看着周光赫将证据递交到纪检组宫组长与公安局局长的手上,痛苦因多了没抢下来的不甘心,变得逐渐扭曲。

    水琅微笑坐下,欣赏他的表情变化。

    储煦与孙澄被安排坐在了水琅两边。

    在检验证据时,水琅看向右边的储煦,“当时不说,难道是等着找李兰琼拼命?”

    储煦脸色苍白,嘴唇是不健康的紫,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李兰琼与邹贤实,眼里出现与孙澄相同的恨意,“她,应该碎尸万段!”

    直到今天,水琅才明白储煦一直在说的“ta”,不是他,而是她。

    当时在珠南,就觉得奇怪过,问出“他”是不是在指邹贤实,储煦没有反对,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但也正因为曾经觉得不对劲过,刚才才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幸好,你还没来得及动手。”

    储煦收回眼神,“孙澄没有死,我女儿也还活着,目前刑法不全,我研究过了,就算把她给抓了,她也死不了,相反,我倒是有可能与邹贤实一起被枪毙。”

    听着储煦语气里浓浓地不甘心,水琅看向被两个儿子保护起来的李兰琼,“痛快的死亡并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让她亲眼看着精心策划多年,忍耐多年想要取得的目的,全都被摧毁,一无所有,被她最亲的人怨恨,声名狼藉,再慢慢有了寻死的念头,却死不掉,然后生活在地狱,看着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人走到她最想走到的位置,日日夜夜心如刀绞,痛苦不堪,却没办法挣脱,这才是法治社会下文明的报复。”

    “再说,你真的做了,是做好这么多年的等待白白付出,到头来如人所愿,真的变成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可悲小丑?”

    储煦面容一颤,“我……我不配再做一名父亲……”

    “你就说你想不想见。”

    “……当然想,做梦都想。”

    “等下老实交代。”水琅看着专案小组组长确定完证据,坐直身体,“不要再有任何隐瞒,全部按实情交代清楚,你女儿和外孙已经在招待所了。”

    储煦身体顿时变得僵直,下意识朝着窗外看,眼眶很快湿润。

    魏局长看着厅里这么多人,很少出现这样的审讯场面,这不像是审讯,倒像是在法庭。

    但今天案子实在复杂,除了邹家兄弟,在场每个人都与案件有关。

    邹家兄弟暂时不相干,等下说不定就要传进来问话,索性直接进入正题。

    “经过辨查,这份协议原稿为真,水琅同志递交的华比银行提款存单同样为真,邹贤实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当然有!”

    邹贤实在孙澄出现刹那,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了,在孙澄拿出证据后,心直接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孙澄不但从当初那场车祸里逃生,还将当年这么重要的证据保存至今!

    “这份协议,这份协议确实是真的,但是,但是后来吕达鸣他们要求要房产证,蔡公沛同志同意了,这份协议就不作数了,一亿两千万当时孙澄确实提出来了,但因为房产证的事,协议作废了,款项直接返还给了孙家,我一分钱都没有拿,这些事当年都有记录为证,至于钱,你们可以去搜查,不对,你们应该已经搜查了,如果有,我藏不住的,你们一定能搜查到!”

    邹贤实与李兰琼,之前还在心痛水琅把老底都抄走了,此时此刻,心里只有庆幸,如果那些黄金还在,今天才叫百口莫辩。

    现在那些黄金,水琅碰过了,拿走了,她绝不可能说出来。

    因为水琅除了贪财不说,还因为一旦说出来,他们就有机会反咬她,将她拉下水,成了同盟同伙。

    甚至,还可以反咬她盗窃!

    所以,他们暂时还有退路,有一点底气与希望,可以把今天这一关给过了。

    “他没有返还给孙家!”孙澄怒视着邹贤实,“不止一亿两千万现钞,还有我父亲提出来的六亿八千多万现钞,变卖工厂后的黄金,全部都进了邹贤实的口袋!”

    “胡说!”

    看着孙澄脸上的恨意,邹贤实眼底充满了痛苦,爱人失而复得,他多想抱着她诉说衷肠,却不得不与她继续对薄公堂,将她推向更恨他的方向。

    “我没有动过你的钱,我从来都不是贪财的人,当初我只是做为中间人帮忙写下这份保证书,这钱是为了人民,也是为了肇嘉一部分住草棚的职工能够过上好日子,是你……是你父亲不信任国家,想要变卖资产逃跑,那些居民察觉了,不要钱,改要房产证,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被连累得差点名声尽毁,幸好国家和党信任我,明察秋毫,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些当年都被仔仔细细调查过,不是你现在拿着几张废单就能栽赃陷害我!”

    “当初明明是你拿不出承诺给平安里居民的钱,是事发后,蔡公沛才决定给平安里居民补发房产证作为补偿,邹贤实!你满口胡诌!你不得好死!”

    孙澄气到浑身颤抖,“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鬼样子,皆因你当年隐瞒童养媳,已有妻儿事实,居心叵测接近我,我父亲是不信任你,可我呢!我对你怎么样!”

    邹贤实双目含泪,“我当年与你,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是你,是你一直纠缠我,对外传我是肇嘉未来的乘龙快婿,我忍无可忍,才接回来我的原配妻子与儿子,当时组织对我调查过,早已还我清白。”

    孙澄身体不住颤抖,水琅已经听到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李兰琼同志,是这样吗?”

    李兰琼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哭,哭得满脸泪水,听到水琅的叫声,就像是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激灵一下,慢慢转过头,目无焦点,“是,是这样。”

    “那你当初为什么制造车祸爆炸,杀害孙澄?”水琅指着李兰琼手上的手铐,出声打断她的摇头,“公安不会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逮捕你,你们可以狡辩,但别真的狡辩到以为别人像你们自己一样,对你们狡辩的话,信以为真了。”

    后面这句话,水琅是看着邹贤实说的。

    邹贤实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他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不知道水琅他们手里还有多少证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

    李兰琼继续摇头,“我没有……”

    “当年李兰琼抱走我刚满月的女儿,借此威胁我去拿到肇嘉董事长孙盟达保险室的钥匙。”储煦突然出声,声音已经比刚进来的时候冷静许多,“当时,我立即去报警,却收到我女儿带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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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我妻子被吓得精神崩溃,逼不得已之下,我拿到了孙董事长的钥匙,交给李兰琼。”

    “污蔑!”李兰琼流着眼泪,“他污蔑我,不是事实。”

    “当晚,孙董事长保险室的钞票被洗劫一空,孙董事长第二天发现后,当场心脏病发,没几天就病逝了。”

    储煦说到这里,不敢去看表情崩溃的孙澄,闭上双眼,“我以为帮助李兰琼拿到钥匙,她就会放我女儿回来,可是并没有,她不但继续以我女儿要挟我,这件事做成后,她还多了一个要挟我的把柄,让我把孙澄引出来,将炸药放在孙澄的汽车上,制造车祸,让怀孕的孙澄随着汽车一尸两命。”

    邹贤实猛然抬头,看向孙澄,眼裂涨红,满脸不敢置信。

    很快,邹贤实硬生生将眼里的情绪忍下去,转看向李兰琼,眼神冰凉如刃。

    邹律与邹凯同样一脸震惊看着母亲。

    “污蔑!”李兰琼眼神涣散,不断摇头,“这都是污蔑,孙澄与我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丈夫即便飞黄腾达也没有抛弃糟糠之妻,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对孙家大小姐下这么狠的毒手,还有什么洗劫一空钞票,这更是污蔑!”

    储煦并没有管李兰琼在狡辩什么,继续说下去,“一步错,步步错,在李兰琼的威胁下,我逐渐成了邹贤实的帮手,肇嘉破产之后,公司合营,我成了茂华印染厂的总工程师……”

    储煦又说了在那之后受到李兰琼与邹贤实的威胁,做下的许多事情。

    “1966年12月,邹贤实再次要求我用仿章仿字迹的能力,伪造水慕晗盗窃国家资产一案的关键证据,后来继续威胁我在国家调查中帮忙做伪证,致使一位心有民族的红色资本家冤死在狱中,也致使本来能够带动国家经济,减轻国家财政困难的茂华高档布料销路堵塞,失去一大批技术工人,对国家造成巨大损失,我为虎作伥,作孽多端多年,句句所言都是事实。”

    “你造谣诽谤!”邹贤实情绪已近崩溃,不敢相信储煦居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挣扎指着储煦,“你疯了!你真是疯了!胡言乱语!”

    魏局长呵斥:“安静!”

    储煦看向专案小组:“邹贤实自私自利,他的每一次升迁,几乎都要牺牲损害一群人民的利益,他不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

    “李兰琼心思狠毒,绑架我女儿三十年,受尽苦楚,我妻子痛苦一生,临死前因为挂念女儿,死不瞑目!”

    “他们杀害孙澄未果,致使孙澄苟且偷生二十年!”

    “他们陷害水慕晗同志含冤自杀,许茂华崩溃自杀!”

    “平安里居民同样因邹贤实苦寒交迫二十年!”

    “他把我调到军工厂,私自生产高档布料,做成衣服,走私卖到香港,多年来谋取大量钱财,破坏国家经济!”

    “这些国家蛀虫,请专案组调查清楚后,必须要严惩!”

    储煦一句句指证,铺天盖地朝着邹贤实砸过来,砸地他头脑都快要炸裂开了,“荒谬!你说的都是荒谬!那些证据,伪造的证据,是你自己做的,不要妄想推到我头上陷害我!”

    “我,我也没有绑架她的女儿!”李兰琼跟着道:“你说的都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连学都没有上过,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洗劫一空,还有保险室,我一生,我一生没有挣过钱,什么资产都没有,这些,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

    “对!”邹贤实又想到了自己现在什么钱都没有,莫名有了底气,“你们可以去搜,去查,既然储煦和孙、孙澄说我拿了他们的钱,那么多钱,如果我们有,不可能查不出来!”

    水琅突然出声, “看来你们也真的是穷途末路,没什么别的招数了。”

    两人均是一怔,又同时咽了咽口水,看着水琅眼底有着惊惧。

    “犯罪要是简简单单靠嘴就能狡辩,还要公安做什么,不是嘴皮子厉害,就永远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水琅笑看着两人,“钱,是吗?”

    邹贤实与李兰琼顿时一震。

    察觉到水琅这句话的意思后,瞬间震碎了他们的认知与三观。

    不敢相信有人在得到那么多钱后,不藏好了,还打算主动说出来!

    这一刻,这么多人在场,邹贤实与李兰琼无法对视,但同时在心底下了决定。

    如果水琅真的说出来了,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们的钱,就在复茂派出所。”水琅笑着道:“我早就跟本案负责人周光赫同志,以及复茂派出所蓝所长备过案。”

    邹贤实和李兰琼眼睛瞬间瞪大,如遭五雷轰顶!

    万万没想到,水琅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两人呆若木鸡,怔怔看着水琅。

    “没错。”蓝所长道:“早在三个月前,水琅同志就将一批黄金送到复茂派出所,每一块金条编码都登记备案,在接到邹贤实同志两件大案后,我们立马着手去调查,查清是棚北区房管局胡振同志分别在1948年至1952年前后,从合并之前的华比银行,珠南钱庄,以及其他地区的银行钱庄兑换黄金,兑换人除了胡振同志,还有胡振的妻子,岳父,岳父的下属,储煦女儿的养父陈平,这些是查到的证据证明。”

    邹贤实与李兰琼终于反应过来,表情除了震惊,还多了一丝恼怒。

    邹贤实指着水琅,“你!你!你!”

    你了好几声,没你出来,反而好像气得要昏厥过去。

    下一秒,一道怒吼声差点将审讯厅的玻璃震个粉碎:“你把我当猴耍!”

    邹家人的震惊抓狂,衬得水琅更加淡定,“你这是污蔑,诽谤,造谣,我明明是看在多年情分上,给你们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着,水琅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啊,你们太不争气,一直在狡辩,实在是没救了。”

    “你!”

    邹贤实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眼前发黑,喉间泛上了腥意。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天自以为对水琅足够了解,认定她贪财重财,竟然全都是水琅装出来的!

    那么多黄金,水琅居然都一一备案了!

    在事情没有揭发时,就全部交出来一一备案了!

    这直接把做好准备拉水琅下水的夫妻俩,全部都震懵了。

    李兰琼双眼呆滞看着水琅,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多看一秒,就让她打从心底自惭形秽,慢慢地,这份自惭形秽变得极其复杂,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

    邹贤实突然指向李兰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背着我干的这些事,你想害死我!”

    全场人都因邹贤实突如其来的话怔住。

    “是你,原来你真的绑架了储煦的女儿,威胁储煦,拿光了孙家的钱财,害死孙董事长和孙澄!”

    “你不知悔改,竟然又威胁储煦伪造证据,陷害你的救命恩人水慕晗,想要谋夺水家的财产!”

    “此后这些年竟然还大着胆子,威胁储煦在珠南给你走私赚钱,你简直是丧尽天良,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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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病狂!”

    邹贤实越说越义正严词,指着原配发妻,说的似真似假,“你居然敢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今天真是头一回看清你是什么人!”

    李兰琼瞳孔颤抖,接着面部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像是在挣扎什么。

    “邹贤实!”孙澄突然出声,“你简直令人作呕!我今天也真是头一回看清你是什么人!”

    邹贤实指着李兰琼的手指也在抖动,咬紧牙关,忍住喉间不断上涌的血气,盯着李兰琼。

    水琅暂时没出声,想看李兰琼如何做选择。

    第93章 你是真狠啊!

    审讯厅的人全都静止下来。

    就连专案组的人都与水琅一样, 没有出声,想看李兰琼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李兰琼面部肌肉仍然在颤栗。

    夏天,她的衣服穿得薄了, 露出比脸部皮肤要更年轻一些的脖子,此时上面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李兰琼慢慢回头, 看了一眼两个儿子, 一行眼泪从下颌滑到了脖颈,“是……”

    “妈。”

    邹律突然出声, 眼里滑出两行眼泪,“你想要我和小凯成为什么样的人?”

    李兰琼的表情顿时就像是早已支离破碎的玻璃, 勉强支撑许久, 突然遭遇重要一击,再也维持不住四分五裂开来。

    下一秒, 发出一阵呜咽。

    邹贤实的表情则立马转为恐慌, 指着大儿子道:“你闭嘴!”

    邹律没有看邹贤实一眼, 抱住戴着手铐的母亲, “妈, 我没告诉过你, 其实你一直是我心中的榜样。”

    李兰琼隐忍着哭声,摇了摇头, 一忍再忍, 终于忍不住了, 哭出声来。

    “妈!”邹凯震惊看着母亲,“你真的做了那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

    李兰琼身体一僵, 哭声顿时更大了, “我……你们……”

    “妈, 我都记得了。”邹律抱紧母亲, “把我们留给他,你能安心吗?”

    李兰琼震惊抬头,抓着邹律的衬衫,“你,你记得,你记得了?”

    “都记起来了。”邹律掏出手帕擦干净母亲的脸,“妈,这些年,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不该是我们的,到头来都会从我们手里滑走,不要再为了我们,去做你认为不对的事。”

    “你闭嘴!”邹贤实气得双目通红,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一向理智清醒,他报以厚望的大儿子,会突然跳出来阻拦,“她不配做你们的妈!你给我让开!”

    这句话突然让李兰琼身体一震,猛地转头,“你刚才说什么?”

    邹贤实怒气跟着一顿,看着妻子的眼神,心里莫名开始发慌。

    水琅看着李兰琼的状态,随着邹贤实的沉默,似乎也要跟着慢慢沉默下去了,重复一遍:“他说,你不配做两个儿子的妈。”

    李兰琼眼里的怒火顿时重新高涨,仿佛这句话就是点燃她雷点的火苗。

    邹贤实咽了咽口水,愤恨瞪了一眼水琅,正想在心里骂,耳边突然炸开一道声音:“你这个杀妻杀子,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全场的人瞬间被震惊住了。

    邹贤实脑子“轰”地一声,炸裂开来,下意识退后一步,两眼发直看着李兰琼,“你……你……”

    “我什么,我居然知道?”李兰琼突然逼近邹贤实,气场突然变得安静而疯狂,慢慢道:“阿律趴在水管家的肩膀上,头朝下坠着,那一把长刀,是冲着阿律的脖子来的,你派来的人是真狠啊,水管家把阿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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