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奴才,但命也在自己手中,不能谨慎防备便要学会自救,自救不成就得懂的认命。”
这婢子哭哭啼啼,眼见是没有路子,最终咬牙一口将其饮尽:“娘娘,奴婢当真不知!”
许襄君寒眸掀抬,这才蹙了眉。
她是真不知,还是在替人遮掩不惜饮下此药?
指腹一抬,吩咐白衡:“送回去,她今日若是有事,只管往陛下耳边报。”
这婢子发作倒是快,刚饮下半刻不到转眼便倒地,捧腹嘶叫。
许襄君将黑子捏在指尖,声音轻飘:“报予陛下彻查也算是本宫替你尽得善,磕头谢恩退下吧。日后聪明些,无人像本宫这般心善的,还替你求个公道。”
白衡惊了一背冷汗,指着将人拖下去。
“当真报嘛?”
宫中历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且她侍寝头一日越一品升了位份,又越了两品赏赐。
现下这等事还不掀翻后宫。
许襄君撤下幔,人软软滚到被褥中,娇嗔:“本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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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个善人,但你瞧本宫是受气的脓包?”
白衡闭嘴,那必然不是,但善人……也存疑。
一般这种跪地伏拜哭叫不止,大多心善的娘娘是会问明清查。可婕妤却是直接将事闹出来,让陛下提个前因后果说个交代。
日后宫中谁便想在她手中作筏,也得思虑陛下几分宠爱。
此法当真一劳永逸,却也有无尽隐患。
“你说那谁病了,正好本宫身子不适,教他好生歇歇也应该,这三日不必诵经了。”
许襄君抱着被子准备睡。
心忖,黎至经此一事必然要些时日想想。
其实他们相处并无后路,只是黎至性子坚硬,多少需要逼迫磋磨。
这尺度她拿捏起来不费劲,就是费心性。
白衡清嗓:“小黎子自请去东观,方才在收拾包袱。奴婢瞧着他神色是不好,怕染了娘娘身子不适便准了。”
许襄君起身,一手挥开帘幔,怒不可遏:“东观?那个宫人生病隔离医治的地方?他当真自请去的?”
那里出了名的十进九死,黎至好好的哪有什么病,隔离进去被沾染个旁的……
为了避她,非当如此吗!性命也不顾。
白衡骇得一愣,反应未及。
许襄君低喝:“速去将人带来,本宫要问问什么病能这般急,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不行了。”
她不能过于明显与人前,只得束手束脚在床上。
眦目,人前还要将这些遮掩。
她扶额,将神色抹去:“他诵的经不错,本宫才听得好,现下到哪里去找人替。去宣!他就算病得起不了身也给本宫拖来。”
掌心绞了一大块被褥,如她繁杂心绪一般皱乱不堪。
白衡吓得不敢耽搁,忙去小佛堂请人。
开门一瞧,里头打理的整洁,佛龛巍峨烛火通明,案旁经文堆成了小山,文房四宝清洗干净摆放整齐。
什么都好,就是无人。
她随手拉拽院中一宫娥,质问:“佛堂里的小黎子可是走了?”心中满是惴惴不安。
这宫娥被白衡的慌张惊着,诚惶诚恐道:“走了有半柱香。”
白衡头一昏,当即小腿肚发软。
这如何向娘娘交代。
她回到许襄君面前,伏低跪下:“奴婢已经派人追了,只是娘娘要候一候,东观那边奴婢也派人做了打点,小黎子不会记进名录。”
只要不进名录,他还是能出来的。
许襄君烧心灼肺的难受,一步进一步也逼不回他,着实也有些无法。
黎至决策千里的高才沦落如此怎能轻易放下。
许襄君咬破舌尖,眼下悲恸,哑着嗓:“伺候本宫起身,去立政殿予皇后娘娘见礼。”
白衡瞧着时辰,有些拎不清:“此时诸位娘娘都开始朝拜,现下已是误了时辰,去的话怕不合时宜。”轻声慰劝,“不若听陛下的话,娘娘还是好生休息?”
许襄君下床,正声:“本宫今日刚升了位份,怎能侍宠生娇不去叩谢中宫。伺候起身吧。”
白衡脸上有些不懂难看。
要得就是不合时宜,名正言顺受惩。
口口声声说不必自损,可唯有我自损才能激起你一丝怜爱。
强迫不得,哄候不得,你当真比夏明勤还难伺候。
若激得我真不管不顾,你又能受的住几分。
几句撕烂在口腹里,许襄君恶狠狠龇牙咧嘴,不满却无处可泄。
皇后性子宽容,诸事端方,雍国母之象。
一般晨昏定省都是阖宫妃嫔相约走个过场,皇后娘娘遇事点拨两句,极少人前奖惩。
偏今日不同,见礼由往常半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
皇后还开了戏台,侧殿摆了小宴,俨然聚成阖宫一个小赏玩会。
大家正离奇着,便见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急急进门,附耳后得见娘娘眉目舒畅,这才宣散了。
众人出门,瞧见刚晋封的襄婕妤晕倒在立政殿前才懂,皇后娘娘今日是在惩戒人,便都缄口匆匆离去。
上辰宫又闹出一阵热闹,御医进进出出引的黎至从小佛堂出门。
随手拉了位婢子探听清楚事由原委,轻声道了谢。
人又回到佛龛前静静默经,想起慎重写了张红贴。
怕字迹不端,他反反复复将此贴写了不下百份,从中择了份折好放入怀中,与剩下的一把火燎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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