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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假正经
《赴约》的最后一场戏结束在雪夜中。
剧中的夏桀抱着沈黄粱的遗照一步步走向天台, 落下?深情的吻,然后义无反顾地坠于夜色。
他盛装打扮,胸前别着她最爱的白玫瑰。
雪花纷纷扬扬, 刺目的红与纯洁的白相撞, 好似穿越时?空,让沾满罪恶的夏桀与当年的沈黄粱就此重逢。
“cat!非常好,过了!”
金澄拿着对讲机,激动地手抖:“《赴约》全剧, 正式杀青!”
整个剧组的人都开始沸腾欢呼。
鼓掌声和抽泣声此起彼伏。
顾倚风也不例外, 手都拍红了。
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幕,她揉了揉冻得发?僵的鼻子, 觉得这三个多月的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赴约》的故事?线并不冗长, 全盘剪辑下?来也不会超过二十集,这个拍摄时?间刚刚好, 也是她和金最开始就想要的。
“顾编, 杀青快乐!”
跑过来的人是薛正朗, 他把手里的一大捧花束塞过来, 然后拉响彩带筒, 伴着清脆的声音蹦出, 不计其数的缤纷色彩散在眼前。
顾倚风抱着花, 目光随着小彩带乱晃:“杀青快乐。”
闹完一通,薛正朗又提议拍照片,除了合照外还专门给她拍了一张。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黑色羽绒服, 米白色的手织围巾遮住小半个下?巴, 额前的碎发?沾了雪, 妆不浓,脸颊被风吹得微红。
她笑得很灿烂, 比怀里的粉色丽格海棠还要漂亮。
“我这拍照技术真厉害!都不用?加美颜滤镜。”把照片传给顾倚风,薛正朗还在啧啧自赞。
将照片放大又点了原图,顾倚风毫不客气?道:“明明是我天生丽质,谁来拍都好看。”
说完,她将这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退出去后停顿一秒,又单独给某人发?了一遍。
【无奖竞猜,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那边回复得也很快:
【丽格海棠?】
顾倚风弯了嘴角:【我这么大个仙女站在这里,你居然只顾着看花?不及格!】
看着他头像上的小黑猫,顾倚风憋笑憋得很辛苦。
细算下?来,好像自从时?绰扬言要追她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松快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也不再?需要试探或者?套路话术,变得直白许多。
不过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追求,顾倚风却不觉得他们现在的实际处境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在闲暇时?间见个面、吃个饭,跟在游戏里做任务似的。
不过说起来,对于杀青之后的生活,她还有些?紧张。
因?为她答应过,等拍摄结束,会搬去香洲湾,跟他同居。
“顾编,好像要拍大合照了,我们快过去吧!”
忽的,薛正朗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朝不远处眺望,果然一群人正在站队形,正中间的金澄还在冲他们挥手,喊他们名字喊得撕心裂肺。
她勾唇:“走吧。”
拍完大合照后,众人驱车前往定好的餐厅吃饭,俗称杀青宴。
剧组里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兴致上来了疯的也快,闹闹哄哄得极其吵嚷,一会儿嫌这个养鱼一会儿又怀疑那个偷偷倒酒,场面一度十足混乱。
而顾倚风,就是在这么个环境中接到了时?绰的电话。
“我快到餐厅了,出来?”
因?早就酒过三巡,她还有点迷糊,语气?也懵懵懂懂,很乖:“哦哦好,你等着哦,我马上就来。”
时?绰莞尔:“我不着急,你先醒醒酒,可?别摔了。”
“我才?没有喝醉!”她急了,嗓音也大起来:“我越喝越清醒,我都喝倒一屋子的人了呢!”
电话那头的人笑意更?浓:“好好好,我信你没喝醉,等我。”
通话结束,顾倚风抬头看了眼周围早就神志不清、只知道呜呜乱嚎的一帮人,忍不住撇嘴,觉得他们实在是人菜瘾大。
她没有糊弄时?绰,她的确是越喝越清醒。
很稀罕的体质,也是很有优势体质。
她拍了拍脸,站起身?看向金澄:“我得先走了,有人来接我。”
金澄恢复点精气?神:“你老公?”
顿了顿,顾倚风没否认。
金澄:“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出了餐厅,冬夜的风刮在脸上,顾倚风打了个哆嗦,彻底没了迷糊劲儿。
雪还没有停,盎然有连绵不绝之势。
她抬手,用?掌心接住几片,然后看着它们飞快地化成水。来回重复,乐此不疲。
时?绰下?车时?就看到这样的她。
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好像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格外向往,幼稚得像幼儿园还没毕业。可?就是这样的模样,他反倒是认为极其动人。
雪夜中,一双凤眸狭长深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只看着她。
总算玩得累了,顾倚风扭头,直愣愣地撞入那片淡色的湖泊。
也显得不意外,只小步走过来,笑吟吟道:“你要带我回家吗?”
她眼睛弯弯,本就漂亮的深棕更?因?酒色而变得勾魂,月影倒映其中,纯粹得令人心慌。
看得入神,时?绰没有否认:“对,带你回家,要跟我走吗?”
说完,他伸出手,好像是准备牵扶她。
顾倚风低头看着那只比自己大了一圈还多的手,故意不给面子:“仙女看在你长得还不错,就勉为其难跟你走吧。”
说完,她直接越过他奔向副驾驶。
看着那道欢快似小鸟般的身?影,时?绰无奈地笑笑,也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
虽然顾倚风自认为没醉,可?当冰凉的四肢被车内的温暖席卷后,困意还是止不住地涌上来。
她就这样偏着脑袋靠在车窗玻璃旁,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人已?经进了香洲湾的别墅。
还大剌剌地躺在床上。
大脑“轰”得一声炸开,她赶紧坐起来检查衣着。
好在,除了满身?酒气?的外套被脱掉外,一切正常。
她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喘尽,传到耳边的水流声就将她整个人的神经再?度吊起来。
时?绰在洗澡?!
她眨眨眼,长睫翕动,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没几分钟,浴室的水声停住。
顾倚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高度紧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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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没了对时?间的概念,心脏一会儿频繁跃动,一会儿又跟橡皮糖似的拉老长。
等再?抬起头时?,时?绰已?经近在眼前。
他似笑非笑地垂眸,头发?没吹干,额前还留了几分凌乱的美感,他的睡衣是纯色的黑,找不到更?多的花纹装饰。
“醒了?”见她不吱声,时?绰主动道:“你的行李箱我放客厅了,东西我都没动。”
顾倚风还是没说话,就呆呆的坐着,视线贴在他的鼻梁骨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
时?绰也不恼,反倒是被她这副临危正坐的样子逗笑:“已?经很晚了,早些?洗澡休息吧。”
话音一落,他又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勾了抹痞气?:“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绝对没有!”
顾倚风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直直朝卧室门外飞奔出去。
动作迅猛到时?绰都担心她摔倒。
收回目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没脾气?。
刚从卧室走出来,顾倚风就在楼梯口前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一白一黄,都是特大号。
行李都是她提前收拾好放在酒店房间的,房卡也交给了前台,时?绰是在去接她前先去拿了行李箱。这是她提出的,说这样有效率。
她没有动黄色的那只,而是推着白色的行李箱回到卧室。
白色行李箱里装的都是衣物,塞满了她从秋季到冬季的日常穿搭,甚至还有两件不能?被外人看见的。
也因?此,她一进来对上男人的眼神时?,有些?心虚。
咳了咳,她脸颊有些?热:“你能?不能?先别看,我想收拾一下?。”
没有怪她矫情,时?绰自然而然地转过身?,面向能?将一整片夜空收入眼帘的玻璃窗。
他身?材比例很好,肩宽腰细腿也长,典型的倒三角身?材,一看就是常年健身?,但?肌肉又不至于练到吓人的大。
哪怕穿睡衣,整个人都透露着清隽的挺拔感。
顾倚风单膝蹲在地上,从后面盯住他的肩胛骨,鬼使神差地好奇起来他不穿上衣的样子。
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连忙将这些?带有颜色的想法驱逐脑外。
顾倚风你能?不能?收敛一下?!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在想那些?东西,不能?这样!
十分钟左右,她抱着换洗衣物冲进浴室,还不忘喊句“我好了你转过来吧”。
浴室内跟她想象的差不多,依旧是白灰色为主色调的装潢,连摆在架子上的洗护用?品都一副“性冷淡”的姿态。
但?好在,时?某人品味跟她比较接近。
甚至好几件洗护用?品都跟她的是一个牌子,不过他的是男式。
因?为洗护用?品不是自己的那套,她洗得也没有很墨迹,不到半小时?就吹完头发?走出来。
她探头探脑地朝床上看过去,确定时?绰已?经躺下?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身?上的珠光白睡裙随着她的步伐飘动。
时?绰还算贴心,怕她尴尬,准备了两床被子。
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最后关上床头灯。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
房间陷入一片浓重的黑,安静到除了呼吸声听不到别的声音。
原本是最适合睡觉的氛围,她却辗转反侧,阖了无数次眼睛后又睁开,一侧的腰压得酸了再?转向另一边。
折腾了好久,就是没有睡意。
紧绷的精神都有意无意地指向某人。
就在她又一次翻来覆去后,脑后突然传来声音:“睡不着?”
被突兀起来的询问?吓一跳,顾倚风心生愧疚,连忙道:“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时?绰没答,房间内再?度寂静几秒,随即反问?:“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很不自在?”
他问?得直接又委婉,表面上在问?床,实际是询问?她如何看待他。
顾倚风想了想,还是说了:“肯定会不自在吧,我连在幼儿园都没跟男生一张床睡过。”
时?绰:“是我的疏忽,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可?以搬去客房。”
言语间,他的认真清晰表露。
好似如果她下?一秒说“可?以”,他当即就会起身?离开。
连忙说不用?,顾倚风有些?窘迫:“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说着,她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我只是觉得得适应适应。而且我们的确领证结婚了,要是真分房睡就太矫情了,你给我点时?间。”
提及中间那句话时?,她说得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是说给时?绰还是给自己。
漆黑的房间中响起一声短暂的气?音,很像在笑。
顾倚风听得一愣,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
“没事?,慢慢来。”
第22章 假正经
顾倚风又做梦了。
不是噩梦不是春梦, 而是能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筑建在半山腰的庄园别墅,不计其数的玫瑰花海,连花园里的秋千都像极了欧洲皇室的风格。
这些都是外公为她准备的。
与寻常家庭不同, 顾家一直遵循的都是穷养儿子富养女, 到她?这一辈更是如?此。
譬如?,在顾倚霜只能靠满分试卷来换玩具时,她?的衣柜已经?塞不下新的公主裙了,连每天的菜色准备都是先依着她?。
小时候的她?, 最喜欢周末去玫瑰庄园玩, 因为外公外婆会在那里等着她?,会准备一大?堆好处的东西和礼物。
可后来, 外婆生病了, 不记得她?了,连外公也不记得了。
梦境浑浑噩噩的收尾, 定格在枯萎的玫瑰丛前。
只是她?没想?到, 一觉醒来, 眼前一黑。
她?为什么会挂在时绰身上?啊!
脑袋嗡嗡作响, 她?瞪大?了眼睛, 条件反射般弹开。
扭头一看, 自己原先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地?上?, 她?瑟瑟发抖地?又捡起来裹在身上?。
被她?的动静折腾醒,时绰眼睫微动,当看到那只白胖的大?粽子?时, 有些想?笑。
他?坐起来, 哂道:“时太太, 你这幅样子?我会真的以为自己对你做了什么。”
滚烫的红从耳垂一路蔓延,顾倚风紧张地?咬字都不清楚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对我耍流氓了!”
“我耍流氓?”
时绰又笑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 半夜突然就贴过来,非得靠着我睡,还不让我动。顾倚风,你平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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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这么霸道吗?”
“……”
脸热有些难熬,她?干脆把整张脸也拿被子?遮住。
有些不敢看他?,她?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
看出来她?的羞赧,时绰也不再难为她?,起身走到卧室门前,啪嗒一下,整间卧室立刻亮起来。
没着急出去,他?半歪着身子?靠在墙上?,目光望着那只“大?粽子?”,嘴角的弧度愈加明显。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昨天晚上?,她?扶着自己的肩,抽泣般地?说?梦话。
脆弱,委屈,又可怜巴巴。
像一只摔碎后被一点点黏起来的偶人?。
与平时的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睡眠其实很浅,可睁眼看见她?的那一刻,没有一丝一毫的起床气?。
“我去做早餐,想?吃什么?”
他?主动出声。
“大?粽子?”慢悠悠地?转过来,眼神中?满是怀疑:“你会做饭?”
时绰扶额,低低地?笑了声:“我是二十六岁,又不是六岁。”
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顾倚风的刚消退下去的窘气?又冒出来,还烧到了她?全身。
偷瞄了眼一派自若的男人?,她?也学着佯装无事发生,清了清嗓子?:“我都行,不挑食。”
“好。”
时绰离开卧室不久,顾倚风也忙不迭地?爬起来洗漱。
看了眼洁净如?新的盥洗室,她?勾唇。
由衷地?说?,她?很喜欢时绰身上?的分寸感,令人?如?沐春风。
与性格无关,这是只有从小学礼、认礼、作礼的人?才会有的,是一种经?年累月融入言行里的习惯,越是小事越能看出来。
她?洗漱完走下楼,餐厅飘荡着很诱人?的香气?。
“跟你一比,我弟简直就是个四肢不全、五谷不勤的废物。”
看着他?摆出来的丰盛早饭,顾倚风忍不住感慨。
不都是千亿豪门养出来的继承人?吗,为什么差距这么大??“我可以把这当做夸奖吗?”时绰走过来,手里还多了两?杯牛奶。
顾倚风重重点头:“必须是夸奖呀,时总深藏不露!”
说?完,视线凝在他?唇下的那颗小痣上?。
他?五官轮廓流畅,不浓烈,反而有些冷峻。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生了个讨喜的唇下痣,还偏棕色。
看得想?笑,她?觉得这应该是他?脸上?最生动的地?方了。
时绰吃饭的时候向来话很少,基本都是顾倚风主动聊天。
但久而久之小顾女士也有脾气?了,觉得这人?的追求太没诚意,因此直到牛奶喝完、煎蛋下肚,愣是没出一点声。
察觉到反常的时绰一抬头,就看见某人?正凶巴巴地?偷瞄自己,还因为被抓包,又悄摸地?收回视线。
他?忍俊不禁,主动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终于逼得狗男人?找话题了!
顾倚风在心里满意地?哼哼两?声,但表面上?依旧冷艳:“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打游戏、追剧、躺着呗。”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不可能真的这么咸鱼,毕竟新书的存稿还没修,事情也不算少。
时绰:“今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以时太太的身份。”
听?见他?刻意的强调,顾倚风乐了,放下叉子?,拿乔道:“时总,注意态度,你现在可还在追求阶段呢。”
“来说?两?句好听?的。”
男人?挑眉:“我记得晚宴后面还有一场拍卖会,据说?会有几颗净度很不错的宝石。”
死穴又被按住,顾倚风咬紧了后槽牙。
果然不能太指望他?!
撇撇嘴,她?磕磕巴巴道:“好像的确有段时间没去拍卖会了,那就大?发慈悲陪你去一次吧,我只是看在有稀有宝石的份上?!”
时绰弯了嘴角。
晚上?六点,黑色宾利在举办慈善晚宴的会所前停下。
车门打开,顾倚风身穿法式红丝绒鱼尾礼服,在西装革履男人?的牵扶下走下车。
炽热的红衬得肌肤白如?雪,鱼尾裙的款式更显得腰身曼妙。领口是挂脖设计,与修长的天鹅颈完美?契合。
太久没穿超过5cm的高跟鞋,顾倚风走起路来都有些别扭。
感受到她?压在自己小臂上?的力道,时绰莞尔,低声道:“其实你可以换掉这双。”
顾倚风不以为然,反驳道:“你要是只有一米八我还真不用穿这双。”
是了,她?之所以选这双7cm的高跟鞋,就是为了不在气?场上?输太多。
其实她?的基础身高不算矮,足足有一米七二,可偏偏时某人?一米八七高挑得又太出众。
虽然脚腕不太舒服,可她?胜在会掩饰自己。
常年的经?验让她?学会了无论再难受也不表现出一丝一毫,只要穿上?高跟鞋,她?的仪态就是无懈可击。
进到宴会厅的路铺了红毯,鲜花在侧,还有国际级别乐队的现场演奏,排场极大?。
两?人?才刚进来,就看见了熟人?。
是徐疏寒。
“顾小姐,方便把他?借我一会儿吗?”他?询问?道。
顾倚风笑容可掬:“徐总请便。”
说?完,又看向眉心微蹙的当事人?,抿唇板起脸,教训人?似的:“时总,你不能这么黏人?哦,我就在那边等你。”
时绰无奈地?眯了眯眼。
该说?不愧是时太太吗,这种时候都不忘给他?扣帽子?。
目送他?们离开,顾倚风百无聊赖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可没想?到,刚迈出没几步,就被一声刻薄的声音拦住了。
“没见过你啊?怎么进来的?”
她?回头,发现是个面容稍显稚嫩的女孩,还穿着粉色的泡泡袖礼裙。
猜测可能是那个总的家属,顾倚风不想?平白惹麻烦,只淡淡道:“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
“你!”
女孩好像喝了不少酒,听?见她?这么说?立马就着急了,上?前一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指定是谁带过来见世面的小情人?吧!真是得跟主办方说?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上?不了台面!”
狐狸眸染上?一抹寒气?,顾倚风冷笑。
轻蔑的情绪覆上?,她?双手环抱站在原地?。
没有着急反击,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正徐徐走来的熟悉身影。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时,冷得人?心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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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如?有关他?的传闻描述,冷漠孤傲,矜贵敛情,仿若高山白雪砌成般。
好整以暇看着他?靠近,顾倚风心里萌生了点恶趣味。
玩闹的心思说?来就来,她?吸了吸鼻子?,软着嗓音,满脸委屈:“这位小姐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
女孩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落入陷阱,听?见她?的话只气?焰更为高涨。
“你装什么可怜呀,也就男人?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话没说?完,就被面前人?夸装的演技打断,只听?见她?捏着嗓子?挪动步履:“你怎么才来呀!”
女孩错愕地?站在原地?,视线一转,瞪大?了眼。
因为她?看见自己前脚才说?过的“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此刻居然挽住了那尊圈里有名的高岭之花。
而且,她?没有被推开!
男人?连个嫌恶的眼神都没给!
这还是那个素来不近女色的时绰吗!
女孩在心里呐喊,干巴巴道:“时总,您——”
“璐璐!”
没说?完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说?话的人?,是她?的亲哥哥。这下,原本的酒气?醒了大?半,只是脑袋依旧乱糟糟。
这时,顾倚风拉着男人?的臂弯,声音依旧娇滴滴,吴侬软语隐在其中?:“时总,这位小姐刚刚说?我是你的小情人?诶?怎么办呀?”
时绰面上?的神情变化了了,但吐出的字句分外认真:“时太太,我们领证了,是合法的。”
随着他?话音落定,兄妹俩都傻眼了。
还是哥哥最先反应过来:“时总,小妹喝醉了,不太懂事,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对不起。”
冷冷看过去,仿若连目光都淬着冰,时绰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言外之意就是——
谁做错了事,就谁来道歉。
而且要向真正受委屈的人?道歉。
哥哥了然,立刻看向妹妹:“璐璐,快向时总和时太太道歉。”
被称作璐璐的女孩脸色煞白,又转而变红,死死攥着裙子?:“时先生,时太太,对不起。”
顾倚风歪头,笑得无害:“没事呀,我怎么会把小孩子?说?的话当真呢。”
说?完,她?又去扯男人?的袖口,故意换了调调:“时总,我饿了,可以陪我去吃点东西嘛?”
时绰看向他?,眸光潋滟的狐狸眼近在咫尺。
她?的眼睛太过漂亮,蕴着流光千转的情绪,宛若虹霞,勾得他?离不开视线。
手腕处传来微乎其微的力道,耳边是她?似撒娇的话语。连尾音都是软的,黏得他?心尖发颤。
明知道是刻意伪装,可他?还是难以拒绝。
薄唇微张,他?道:“好,我陪你。”
宴会厅的音乐依旧动听?,小小的插曲不足为奇。
直到两?人?离开,女孩才终于敢气?得跺脚。
“时绰居然会跟那种女人?领证!”心里还惦记着被称作“小孩子?”,她?忿忿不平。
终于回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传言,哥哥冷嗖嗖地?看过来,道:“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你口中?的‘那种女人?’,是魔都顾家的大?小姐。”
女孩的脸色更难看了,如?坠冰窖。
那个与时家齐名的顾家?!
第23章 假正经
觥筹交错, 衣香鬓影。
随着音乐接近尾声,拍卖会前的酒会也即将结束。
就当顾倚风以为终于可以脱掉这双鞋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顾小姐你好。”
循声而望, 一张有些莫名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桃花眼、美?人尖, 绝佳的五官之外,她还染了?一头红发。
像极了?《小美?人鱼》里的爱丽儿公主。
女生开门见?山:“之前热搜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的前男友玩不起想借此搞我,没想到?平白给你们夫妻俩添了?麻烦。”
听到?“热搜”两个字, 顾倚终于想起来。
她就是之前和时绰传过绯闻的那位!
她干巴巴道:“没事, 一些无良营销号而已?,我没放在心上。”
“是吗, ”时绰突然出声, 手里拿着的香槟随着细小的动作幅度晃动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初:“可我怎么记得, 有人冲我摆了?好久的冷脸。”
“那你找找自?己的问?题吧!”不料被他拆台, 顾倚风没好气?地瞪过去。
等回过神?, 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 连忙又轻车熟路地挂上满分社交微笑。
女生似乎也有些意外, 但笑容中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她又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梁吉葵。吉祥的吉,向日葵的葵。”
好可爱的名字。
顾倚风挑眉,有些难以把?这个讨喜的字跟面前这位大?美?人联系到?一起。
“顾倚风。”
梁吉葵弯着眼睛, 那股深意更?明显:“我知道。徐疏寒跟我们讲过, 说时绰铁树开花, 结婚对象是个他爱到?不行的。”
爱到?不行……
死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顾倚风记得这句话, 是第一次见?到?徐疏寒时说的,当时是为了?坑狗男人。
她不是社恐的人,可此刻也恨不得逃之夭夭。
忽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冽的男声。
“小葵。”
紧接着,梁吉葵脸上的笑意就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
她刚想跑,身穿西装的男人就笑眯眯道:“卡还想不想解锁了??”
“你就会拿这个威胁我!”梁吉葵忍无可忍,回头看过去:“裴渡你可做个人吧!”
男人走过来,简单和时绰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梁吉葵走了?,后者还小声地说了?什么,虽然没听仔细,但从口型上来看,不是好话。
顾倚风眨了?眨眼:“这是……她男朋友?”
时绰面不改色,像是习惯了?:“两个月前是,但据说分了?一次手,现在应该又和好了?。”
“……”好随意的关系。
“对了?,”时绰偏头,视线凝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淡淡道:“别跟她走太近。”
顾倚风挑眉:“怎么?怕我发现你身边其实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
没有理会后半句话,他解释:“她前男友有十几个,分手没谈妥的就有三四个,我怕哪天有人在大?街上对她泼水,溅你一身。”
眉尾抖了?又抖,顾倚风捂脸,有些想笑。
原来是这么野的姐姐啊,那她还真想认识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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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前脚刚结束,就有晚宴的负责人前来引路。
时绰身份尊贵,他们被带上了?二楼的包厢,私密性更?好,视野也绝佳。
进入包厢前,她还看到?了?笑着打招呼的梁吉葵。
她了?然,觉得这位梁小姐身价必不低。
她出生在魔都?,身边的人、耍的圈子都?是南方?一带,来京市是在大?学后,对这一方?水土的名媛并不了?解。
这场拍卖会虽然冠了?慈善的名义?,可开场的几样拍品品质都?极高。
全然不输各种国际拍卖会。
尤其是排在第四位的彩陶,甚至是唐朝出土的文物。
看出来她对历史艺术品的兴趣,时绰用食指指骨敲了?敲椅侧,随即传出两声醇厚的闷响
“喜欢?”
顾倚风回神?:“还行吧,就是觉得挺漂亮。”
时绰:“那买下来?正好家里缺一些摆件。”
顾倚风语塞,为什么这人面对几千万的文物都?能用出菜市场买白菜的语气?!
她转念一想,也是,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像买白菜一样吗。
被自?己的比喻逗笑,她阻断了?男人想出价的手:“别别别,没必要。我外公早些年就买过一只这样的了?,我只是觉得眼熟好玩而已?。”
时绰挑眉,没再说话。
可没想到?半晌后,前脚才?说过“没必要”的人突然就把?手按在他小臂上,言辞恳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匿住唇边的浮动,他问?:“怎么了??”
“那件翡翠项链,是我外婆当年被骗走的,我想买回来。”
她一脸认真,看向此刻正被全场人注目的顶级帝王绿,不计其数的情愫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几乎是瞬间,就吞噬了?看似固若鸡汤的心脏。
她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死死盯着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以。”时绰简言意骇,没有更?多的词藻。
扶在他臂上的手指一缩,顾倚风诧异:“你不再问?问?了??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她张口要借的可是上千万、乃至上亿!这男人就这么不把?钱当钱啊!
时绰莞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及时触手,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像安抚一般。
语气?也稀松平常。
“这点钱,我还是不缺的。”
“不用还,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喉间生了?丝丝缕缕的涩意,顾倚风转开脸,别扭地说了?句“谢谢”,随即出价。
她对这套首饰势在必得,一张口就是天价。
不少人注意到?她身侧的那位,哪怕给得起价格也无意再参与。
拍卖师见?怪不怪,很快便?给出了?最终的结果。
随着小锤的落下,顾倚风眼里的笑逐渐泛滥。
她重新扭头,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男人,再次道:“我还以为会高出很多,回去还你。”
指腹滑回椅侧,时绰语气?多了?分无奈:
“都?说了?不用还。”
“更?何况,时太太用时先生的钱,天经?地义?。”
拍到?了?久别重逢的故物,顾倚风心情尤其好。
坐在返程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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