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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第 13 章(第2页/共2页)

话,他由李叔推着上了楼。

    沈伽黎望着桌上三样物品,耸耸肩,也上楼躺平。

    南流景的房间内。

    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不远处晋海市的夜景全貌,灯光璀错,连结成海,无一不诉说着新时代的骄傲。

    修长手指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只剩一个橘色小点,在漆黯的房间内忽明忽暗,燃出的烟雾缱绻缠绕。

    李叔恭敬候在一旁,欲言又止。

    少爷已经很久没碰过烟,上一次好像还是在母亲的忌日,对着储物间那只丑萌的人偶娃娃,一夜燃尽一整盒。

    他没资格参加母亲的忌日祭拜,因为外界都说,母亲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李叔叹了口气,刚想劝慰南流景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却听南流景轻声问道:“李叔,你觉得这世界上有趣的事有哪些。”

    李叔伏了身子,一一细数:“骑马、高尔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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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等,都能使人心情愉悦。”

    话刚说完,李叔仓促看了眼南流景搭在轮椅上的双腿,只想狠狠给自己俩大逼兜。

    本以为南流景肯定要拿眼神刎他,不成想,南流景并没在意,反而问:

    “你说,这些事,沈伽黎会觉得有趣么。”

    李叔“啊”了声,喜悦涌上心间。

    少爷这么问,绝对是因为他很在乎沈伽黎,虽说沈伽黎名声不好,但只要他能和少爷安生过日子,乌七八糟的破事都不重要!

    “少爷,根据沈先生的体检报告来看,他颅脑中的多巴胺很低,确实会影响情绪,让人变得低落、抑郁,除了服药,也可以尝试着为他找到感兴趣的事。”

    南流景最终还是刎了李叔一眼:“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哄他开心。”

    李叔:?

    难道不是么。

    “只是为了确保他活久一点,我也能折磨他久一点。”南流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莫名挟带一丝笑意。

    李叔:啊对对对。

    “你去安排吧。”南流景转动轮椅,“我休息了。”

    入夜。

    沈伽黎躺在他柔软舒适的小床上,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他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思前想后,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要为难自己,睡觉。

    直到一声咆哮划破寂静夜空,来势迅猛。

    “沈伽黎——!你做的好事!”

    沈伽黎听见了,想装没听见,但听到声音疾奔而去的李叔路过他房间,偏要给他一道薅起来。

    两人来到了南流景的卧房。

    李叔忙按亮床头灯,橘黄色的光线并不明亮,只能看到南流景高大的身形支起上半身,坐在床头揉着眉心。

    但他睡衣衣襟上挂的那只螃蟹,太过显眼……

    沈伽黎终于想起了那件死活想不起来的重要事。

    是螃蟹。

    南流景冲他不耐烦的一摆手:“赶紧弄走。”

    螃蟹自以为战胜了命运,顺着厨房一路躲藏,沿着楼梯上的残疾人专用无障碍坡道来到了三楼卧室,发现了熟睡的南流景。

    急需,一处温暖,来填补它千疮百孔的心。

    它双钳紧紧夹住南流景的衣襟,吊在他胸前。

    沈伽黎脱了鞋子爬上床,来到南流景身边,抬手要抓螃蟹。

    螃蟹既然能来到三楼,恰恰证明它不是一般蟹,是未来战士蟹,于是一个灵活瞬移躲开了沈伽黎的手,沿着南流景鼓胀的胸肌轮廓线开启翻山越岭模式。

    于是沈伽黎的手一把按在了南流景的胸肌上。

    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丰满。

    “你做什么。”南流景拍开他的手。

    螃蟹已经趁这个间隙沿着胸前两座大山爬到了腹部的梯田,翻山越岭来到双.腿.间,累了,于是坐在黑色礁石上靠着灯塔欣赏风景。

    沈伽黎明显感受到南流景呼吸一滞。

    “别怕,它只是靠着灯塔休息一下。”沈伽黎慢慢俯身,脸一点点靠近螃蟹,双手举在半空随时待命。

    听到这句话,昏暗中,南流景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微绯。

    灯塔……

    从此以后,全世界的灯塔都必须改名。

    他别过脸,语气不悦:“快点。”

    沈伽黎点点头,双手慢慢靠近,接着一个猛扑——

    他紧紧捂住鼓胀似螃蟹的东西,对李叔道:“抓到了,李叔你快帮忙拿个碗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螃蟹举着两只大钳子沿着大腿散步而过。

    沈伽黎:……

    南流景:……

    李叔:!

    李叔眼疾手快扑过来抓住了放松警惕的螃蟹,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我现在去处理螃蟹,二位早点休息。”

    说完,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一样,坏笑着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沈伽黎过了许久才移开双手,跪坐在南流景身边,低着头:“灯塔变成战损级了啊……没事,反正你也用不到。”

    反、正、你、也、用、不、到。

    南流景偏着头看向窗外,喉结滑动着,只留半边侧脸:“出去。”

    沈伽黎二话不说起身离开。

    一出门,他慢慢伸出手,回想着刚才抱住灯塔时手指张开的程度。

    比划一番,看着大张的五指,他小脸一耷拉。

    讨厌这个世界,为什么同为男人,还要在这种地方分出三六九等。

    房间内的南流景还保持刚才的动作,许久后,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浮现一层清晰的苍白。

    沈伽黎,你以为这事会这么轻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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