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这位大佬对左梦庚的态度不一样了,甚至还会督促他读书。
这种改变,让左梦庚的地位直线上升。
此时见到一众大佬被难住了,左梦庚觉着,这是自己的机会。
他如今最大的麻烦,就是年龄太小,地位太低。
要想做出一番事业,就必须要取得认同。
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成绩来,让这些大佬们知道他的能力。
“依晚辈之见,此事未尝没有解决之道。”
当所有人都被困在黑暗中时,哪怕一丁点火星都会成为希望。
登时,所有人都盯住了左梦庚。
吴道昌最是激动,忙问道:“小友可有教我?”
左梦庚没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吴道昌只是小虾米,对他帮助不大。他要获取的,是侯恂、刘宗周、曹文衡、瞿式耜、张继孟这些人的认可。
毕竟这些人就是罩在他头上的天。
今后他这只小猴子能怎么折腾,全看这些天在上面掩护的如何。
侯恂并不觉着左梦庚能有什么办法,只认为是少年人哗众取宠。
可反正大家伙也没有主意,不妨听听,也不碍着什么。
“你有什么主意,尽说便是。”
左梦庚等的就是这个。
“要想疏通河道、重修码头,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是钱粮,二是人手……”
众人不禁失望,心说谁不知道呢?
左梦庚却在继续。
“各位大人可能觉着,人手好办。其实不然。临清虽然百姓众多,可各司其业,日夜奔波。贸然找来劳作,只怕各行各业都要受到影响。”
重修码头的劳动力何来?
百姓徭役罢了。
虽然如今是初冬,百姓农闲,似乎找来服徭役没什么不妥。
然而临清此地,靠种地而活的人仅仅只是少数。
作为一个人口百万的大城,又是商贸中心,许多百姓都是围绕着商贸生活的。
一旦让这些人来服役,则许多行业立时停摆,损失绝对不小。
在座的这些官员,除了张振秀和张宗孟外,其余的都是外地来的,时日尚短,对临清的情况并不了解。
一听他的分析,纷纷变色,才发现差点又酿成大祸。
百万人口的大城要是停摆,只怕又是一个京师之乱。
到时候运河没有疏通,临清又纷乱四起,他们真的就是罪责难逃了。
“不过如今却有个机会。城外聚集的流民怕有万余之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日冻毙、饥饿而死者,不知凡几。倘若好好利用的话,可以两权其便。”
听到左梦庚的主意是利用流民,不少人都默默点头,觉着这个办法好。
流民本来就衣食无着,无所事事,组织起来干活,既能减少本地负担,也能避免生乱,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瞿式耜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是召集流民劳作,可也得给他们吃饭。说到底,还要着落到钱粮上来。此事不解决,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众人点头称是。
不管做什么,钱粮是基础。
没有这个,就招不到人、开不得工。
左梦庚却不认为这个有多难,就看在座的人胆识如何了。
“其实,要想筹措到钱粮也不难。就是不知各位大人可敢开先河、立新规?还有,朝廷反应如何?”
见左梦庚面对诸多大佬侃侃而谈,毫不怯场,最欣慰者莫过于刘宗周。
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长于文思,今日却又见识到了他善于做事的一面。
“你有什么谋划,速速道来。如果可行,记你一功。”
左梦庚得到吩咐,也不藏着掖着了。
“临清乃富饶之地,此话没错。本地之财富,用来疏通运河、修缮码头,绰绰有余。最为难处,就是如何将这些财富挖掘出来,用之以道。”
别人还未如何,张振秀先急了。
张家乃是临清大族,要是往外掏钱的话,张家首当其冲。
他看向左梦庚的眼神很是不满,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无缘无故,便令士绅、乡老掏钱,此乃取祸之道也。”
他却误会左梦庚了。
“张叔叔莫急,小侄还未说完。”
他干脆站起来,边走边说。这样一来,大家不想看他都不成了。
真正地成为了场中焦点。
“无缘无故让乡亲们掏钱,这没道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可如果这不是白白掏钱,而是一笔投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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