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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以身相报
◎李辰舟,我要嫁人了◎
“嗖!”
突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 那正在运功的黑衣人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低下头来,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正正插着一只羽箭,那羽箭的箭尖透胸而过, 正在剧烈颤抖。
他面目狰狞地向后看去,一大片箭羽如蝗虫一般, 转瞬即至, 其中一只插入了他的眼睛。
黑衣人倒地之前,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身旁的同伴们相继倒地不起, 个个双目圆瞪, 尚未反应过来已是丢了性命。
远处冬日的山道震动如雷,山沽驾着马, 飞奔而至, 身后一群人相继下马。
“殿下啊!”山沽跳下马来,一把扑倒在丝网之上, 紧紧抱住网内的李辰舟。
“殿下, 我可总算找到你了。”
远处的一群人轰地一声跪地道:“殿下!”
李辰舟忍住喉头腥甜, 隔着丝网给了挥了一拳, 山沽嗷嗷直叫。
等他从网中出来,还是被吓了一跳。
面前这个胡子拉渣,头发散乱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山沽?
山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我们在苍茫山中寻了殿下一个多月, 不想殿下竟在此地吃香的喝辣的,瞧着还胖了一些呢。”
李辰舟气得一口血喷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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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三更, 李辰舟才听到秦小良父女三人回家的声音。
他们将张筲送回张家, 延医问药, 结结实实地忙了一场。此刻大概知道他已经睡下了, 他们竟然并没有说话, 只是一阵悉悉索索就上床睡觉去了。
没一会,屋内便传出平稳的呼噜声。
听了半晌再无动静,李辰舟自床上披衣而起,来到屋外。
今日初八,新月悬空,并没有风,但天还是冷地人伸不出手来。
李辰舟将衣服紧了紧,捂住嘴低低地咳嗽一声,便打开篱笆门出去了。
门口山沽冻得缩成一团,见李辰舟出来,忙跑上前可怜兮兮地道:“殿下,还是你心疼我,知道外面冷的厉害,特意跑来看我。只是能不能顺便带床被子来?”
李辰舟瞟了他一眼道:“就你还想要被子?如此无能,还不乖乖在这冻上一夜。”
山沽吸了吸鼻子,笑嘻嘻地自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来,递给李辰舟道:“殿下消消气,主要是您的金箭太过神勇,一下子把人全解决了。快看,这是我为您准备的金箭。”
李辰舟接过包裹,发现里面包着一大把澄光瓦亮的小箭。
他的金箭自那日丰远堂追杀,已是消耗殆尽,唯一剩的几只还绑在了猫身上。
白日里的桃木箭是秦小良前些日子为他所刻,虽与金箭相似,可到底是木头所做,杀伤力打了折扣。
“不错,你在这事上倒是效率挺高,这么快就打造出这么多金箭来。”
山沽摸了摸鼻子,嘿嘿直笑。
若是殿下知道这些箭都是他从死人身上拔下来,只是用水淘了淘,不知会不会想要打断他的腿。
“殿下身上的毒如何了?”
“暂时压下去了。”
“殿下,不是我说你,这庙会里这么拙劣的伎俩,您怎么也上赶着往上凑啊?若不是我们发现了异常,及时赶到,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我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您身上的伤瞧着有些重呢,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
李辰舟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没想到,这些人惊慌成这般模样,不过是炸了几个烟火铺子,并没什么人员伤亡,也不至于搞得今日这般凶险。”
“想来是风声鹤唳,有些弄怕了。”
“说到风声鹤唳,我想起来,方才从村口来,见到村口那里一帮人正在设一个大祭台子,我好奇之下一打听,你猜他们要搞什么重大仪式吗?”山沽夸张的比划,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起来。
李辰舟见他的模样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山沽却自顾道:“他们说村里近日不太平,总是出些事,算命的说了,今年这整个苍阳府只怕是犯了瘟神,明日初九要好好祭天送瘟神呢。”
说着“哈哈哈”笑将起来。
“哈哈,想起西莽当日听闻殿下要归国成亲,给殿下送行时,那也是恨不得敲锣打鼓,美女香车地往外送,就差放鞭炮了。”
“谁知道殿下却顺手拿了人家的一国至宝……”
山沽还未笑完,一旁的李辰舟凉凉地道:“身为本王的护卫,我瞧着你倒是全须全尾好的很。”
山沽立马闭了嘴,转移话题道:“今日我着人去查探了一番,那些人只怕是早有所准备,就等着殿下自投罗网。”
“我十几年没回来,不想这些人还是对我有些了解。”
“殿下怀疑我们这些人里有人泄密?”
李辰舟转身,秦家的小院里安静如许,暗淡的月光照在屋墙之上,如流水一般碧波荡漾。
院子的角落里,立着几块有些微残缺的墓碑。
那夜,她便是躲在那墓碑之后,如雪人一般,静静地等着给自己递上小箭。不知那蠢女子,在那墓碑后的大雪里,到底等了多久。
那时若自己的剑稍快一瞬,她便要血溅当场了。
不过如今她有了张筲哥哥,很快便要过上秀才娘子的日子了。
哼,就她那粗鄙模样,能做什么秀才娘子?
只是希望她以后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这些日子在此的时光,恍如隔世。明日便该走了,回到他猜疑与算计的世界里去。
“殿下有些舍不得?”
李辰舟怒道:“什么舍不得?若不是你如此无能,我能在此穷乡僻壤之地呆这么久?”
“不过我看你全须全尾的倒是清闲的很。去把附近的大谁河解决了。”
山沽俊逸的面容瞬间扭曲成一团,震惊道:“殿下你疯啦!那可是大谁河,那是陛下的爪牙,代表的是陛下!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李辰舟冷哼道:“若是容易解决,还需要你山沽大人亲自出马?”
山沽后悔万分,自己方才为何多那嘴!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李辰舟突然撞见一双黑暗里泛着幽光的眼睛,唬了一跳。
“你没睡觉。”秦小良如幽灵一般,坐在一边,那双眼睛晶晶亮,哪有半点困意?
“你也没睡。”
“今日庙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听小月说,她在庙会上见到了你,还是腾云驾雾飞过去的。”
“我未曾去,”李辰舟在藤椅上躺下来微微晃着,“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腾云驾雾。不过我听闻那里发生了爆炸。”
“是啊。”秦小良心不在焉,“最近不知怎么这么倒霉,去哪都碰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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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开场白之后,她手舞足蹈将庙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通,说到张筲以身护她之时,有些激动,嗓门都高了,突然想起爹爹和小月还在睡觉,忙又压低声音道:“李辰舟,你知道吗?他就这么不顾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我。”
“我当时都吓傻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这么傻,会这样真心对我。”
“还好大夫说他伤势不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我真是要内疚一辈子呢。”
“一辈子?”李辰舟呆呆重复道,今日伤势加重,心口堵得难受,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便如开了闸,怎么止也止不住。
秦小良忙去一旁倒了碗开水过来道:“早上看你还是好好的,怎么如今瞧着又严重了啊。”
李辰舟勉力压下咳嗽,凉凉地道:“看你如此兴奋地睡不着,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是啊!”秦小良这回却也不臊了,用力地点头道,“李辰舟,我要嫁人了。”
李辰舟低垂了眼睑:“哦,恭喜你。”
顾不得李辰舟的敷衍,秦小良一双眼睛愈发闪闪发光:“他以如此真心待我,我只能以身报之。”
“他这样你便一定要嫁他,若是换了旁人也如此,你也会嫁吗?”
“旁人?这世上哪还有这样的旁人会为了我不顾性命!”
李辰舟抿着嘴不说话。
“你知道吗,大家都叫我们坟地里的老秦家,因着这不吉利,我们老秦家嫁娶一事上一向都很艰难。不成想我如此幸运,遇到了张筲这么好的人,大概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咳。”李辰舟忍不住咳嗽一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么。
秦小良想起什么,又低了头闷闷地道:“不过今日出了这事,我将受伤的张筲送回张家时,他爹妈似乎有些不满。唉,一个儿子好好地出门,重伤回来,换谁都心里不开心……唉,喂喂,李辰舟你有没有听我讲话?你别睡啊…”
李辰舟黑了脸,并不想再听她讲话,今晚这一车轱辘话里没一个字是他想听的。
“若是你那张秀才知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孤男寡女与我共处一室,不知会做何想?”
“做何想?”秦小良问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上次在春风楼里,我们还钻过同一个被窝呢。”
“咳咳……”李辰舟咳嗽愈发剧烈。
“还有啊,你之前重伤不能动,不都是我……”
“我困了,你请回吧。”李辰舟打断了她。
【📢作者有话说】
李辰舟:呜呜呜,明明和你钻同一个被窝的人是我
第25章 龙凤玉佩
◎这是她小小的指头印……◎
秦小良显然还想找人倾诉, 可见他不耐烦的模样,也只能期期艾艾地站起来。
“那你睡吧,你快些睡, 明日我还要再和你说。”今日发生这样的事,秦小良如何睡得着, 满心的兴奋, 还有一丝惘然,想要找个能理解她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明日一早, 我就会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秦小良拉门的手一顿, 转身道:“什么!你要走?这么突然!你为什么要走?”
感觉自己问的奇怪,又急忙道:“你走了小月怎么办!”
关小月什么事?
她又道:“曹结巴不肯干了, 我如今缺人手, 你再留些日子,等我招到新人再走吧。”
李辰舟睁开眼, 看傻瓜一般地看着她道:“你都要做秀才娘子了, 还要招人手做什么?你不会以为你嫁人之后, 还能刻碑吧?”
秦小良瞬间白了脸, 嘴唇蠕动半晌。
“不过这不正好也是你期望的吗?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带领你们秦家脱离开这个行当,以后买地种菜,做个正儿八经的良农。”
是啊, 这是秦小良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是…
事到临头,她有些犹豫起来:“我只说买地去, 但是这碑偶尔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她感觉双手一个劲地发痒, 忍不住摸了摸腰两侧的刻刀。
山沽忙了一夜, 腰酸腿软, 回到鹿笛村的时候, 天方破晓,四周风声赫赫,低矮的屋子里全都是乌黑一片,无人起床,只有几条狗在四处撒野。
他见秦家院子里也是一点声响也无,无聊之下取出一块饼子,津津有味地撺掇着那几条狗在一处打架。
不想一条黑色四眼狗打了胜仗,摇着尾巴来讨饼子时,山沽一口吞了饼子,含含糊糊地道:“我可没说谁赢就给谁,我忙了一夜可饿的狠了。”
那四眼狗一见,龇起獠牙便要冲上来与山沽大战一场。
不想一旁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那狗顾不得报仇吓得一哆嗦跑远了。
山沽也忙从墙上直起身来,跑到那门口笑嘻嘻地道:“殿下起这么早。”
李辰舟一双黑眼圈端的明显,显然是一夜未眠,他瞧山沽一身是血,皱了眉头斥责道:“你这副模样,怎么出现在这里?若是吓到人怎么办?”
吓到人?是怕吓到这秦家院子里的人吧?我以前这幅模样到处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夸我来着,说理应如此,最好再凶神恶煞一些更好。
山沽嘴上却委屈道:“殿下给我的任务也忒难了一些,我们一夜没睡光去找那大谁河去了,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不是怕误了和殿下约定的时辰么。”
“哼,”李辰舟冷哼一声,“我瞧你是愈发出息了,此处的大谁河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人物,需要你跑这么久?”
山沽挠了挠脑袋道:“什么都瞒不了殿下。” 却不再继续说了。
李辰舟目光闪动,也不多问,只是冷声道:“是她派人来了吧?不想她倒是惦记起我这个儿子来了。”
“听闻她给我安排的那位姑娘,可是京师第一才貌双全的女子,到时候有时间不妨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山沽操着手,俊朗的容颜在晨曦下闪着微光,假装犹豫道:“唉,那可是娘娘给你安排的婚事,让我认识不太好吧。”
“我李辰舟的人生何时接受过别人的安排?”
“说的也是。”山沽点头道。
李辰舟道,“若是你们看对了眼,本王便赐婚给你了。”
山沽嘿嘿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在西莽呆久了,眼睛都腻了。我山沽这么好的才貌,这辈子可是非第一美人不娶的!只是你到时候可别舍不得。”
“舍不得?不过是个女……”李辰舟方说了一半,突然想起秦小良那双澄清的眼睛,心口一窒,断断续续地道,“女人…而已。”
他急切地想要回头看一眼秦家小院,却到底还是忍住了,胸口闷闷的,又咳嗽起来。
“殿下,您这回的伤瞧起来实在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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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舟咳了一会,吩咐一旁的山沽道:“你们换了干净衣裳再来,白河边等我。”
远处黑暗里默默站着的二十几个人,跪下行了一礼之后便退走了。
他只是想一个人在鹿笛村里走一走。
这个地方,在新朝的千万个村庄里实在太过普通,只是从此以后,这个村子里的某间院子,将会长长久久地跟着他。
他在晨曦里缓缓漫步,心中察觉,此一去,山长水阔,各自嫁娶,人生再无相见之期。
李辰舟捂着嘴咳嗽起来……
昨夜兴奋了大半宿,鸡叫了好几声秦小良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想梦里还没和张筲约上会,突然一声巨大的哭泣声震碎了她的耳膜。
秦小良从睡梦里被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刚想翻起来,不想怦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她还来不及去揉摔疼的屁股,立马听出来这凄惨的哭泣声是小月!
发生了何事!
秦小良也顾不得去收拾,随便披了件衣裳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门。
院子里空寂寂的,房门半开着,她跑进厨房,发现厨房里冷锅冷灶的,连早饭都没烧。
一旁李辰舟的床上,被褥折的整整齐齐,用手一摸,冰冷一片。
“小月!爹!”她高声叫了几回,还是毫无回应。
侧耳一听,小月的声音在外面。
她也顾不得乱糟糟的头发,就往外跑。
跑了一里地,隐约听到哭声自白河边上传来。
“确实是小月的哭声!”那哭声高亢又凄厉,秦小良感觉人吓掉了半截,心塌了一般拼命往河边跑。
河边寒风凛凛,小月的哭声越来越响。
连滚带爬翻了河堤,终于看到岸边站着几个人,而小月,正吊在李辰舟的腿上,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那李辰舟长身而立,好好的衣裳被扯了一半耷拉着,腿上挂着个小孩,一时行不得,退不得,衣裳也拽不得。
“舟舟不要走!哇哇哇哇哇!”小月抱住他只管哭。
一旁的秦三汉拽了几回,都没拽下来,只能尴尬地站着。
“小月!”秦小良抚着膝盖喘着粗气,还好小月没事。
小月听到姐姐的声音,一把转过头,眼泪汪汪地道:“姐姐快拦住他!他要逃跑!”
李辰舟无奈地看了看秦小良,只是看到她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由嘴角抽动,如今自己要走了,这女子当真是半点形象也无,如此就敢出门来给自己送行。
哪像昨日会那张秀才,天还没亮就知道起来收拾自己。
“你……真走啊?”
李辰舟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你这是不想我走吗?难道你舍不得我?
秦小良自怀中取过一张纸来道:“这个,走前结一下。”
“这是你这些日子在我们家的医药费和花费,还有因为身体不好的误工费。总计……总计三百两……”
秦小良还未说完,已听到一旁秦三汉和小月两人倒抽了口冷气。
秦三汉分明一脸不认同:你这也有点太太黑了。
李辰舟刚热起来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他伸出两只手指接过那纸,纸摸着居然还是温温的,那是秦小良的体温。
他只觉得指尖温温的有些发颤,忍不住搓了搓,展开纸来,这才发现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小字。而在那指的角落,歪歪斜斜地按着两个鲜红的指印,其中一个指印小小的,模模糊糊,显然是仓促而就。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秦小良的手,那双常年刻石碑的手,小小一只,握个榔头都握不全。
这个指印便是她那只小小的拇指吧。
李辰舟心中一颤,迅速将那纸揣进了怀里。
秦小良见他动作,忍不住跑到他面前道:“你不会想赖账吧?”
李辰舟伸手进怀里,方碰到山沽昨日给他的银子,便烫手一般转走了。
他又自怀中取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上面雕着一对儿龙凤:“我身上没现银,这个给你,权当抵债了。”
若是山沽在此,只怕心上都要滴出血来,这能被李辰舟整日揣在怀里的龙凤玉佩,那可是无价之宝,可换座城池了!
自己可是垂涎许久,这李辰舟连摸都不让摸一下。
秦家父女常年和石头打交道,对这玉石也是有点认识,一见这玉佩儿水头十足,翠绿欲滴,便知是个宝物。
秦小良并不伸手去接,只是道:“我不要这个,我要钱。”
李辰舟淡淡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执意不要,我只能扔进这白河了。”
说着真地举起手来。
秦小良知他脾气,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道:“别别别,你也太败家了!”
李辰舟原本毫无表情的嘴角竟微微扯起一丝弧度:“确实。”
小月从他身上下来,抹着眼泪道:“舟舟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们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一家人?李辰舟看了看秦小良,语气不善地道:“你姐姐马上就结婚嫁人了,我一个外人自然要走。”
【📢作者有话说】
李辰舟:为什么你不开口留我?
第26章 生个弟弟
◎求您把瘟神请出去◎
“啊!”小月面色煞白, “嫁人?是张筲哥哥吗?”
小月转头看来看去,发现大家都没有说话,不由叫道:“嫁人了也可以在一起啊!姐姐嫁完张筲哥哥, 还可以嫁给舟舟啊!这样舟舟就不是外人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咳咳咳…”
秦小良尴尬地拉过妹妹道:“你胡说什么呢。”
小月不管, 索性坐在地上大哭道:“我不管我不管, 舟舟不要走!姐姐可以嫁给你,小月也可以嫁给你, 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 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小月照顾了李辰舟个把月,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何肯放手?
一时哭的上起不接下气, 瞧着十分可怜。今日她这是铁了心要抓住李辰舟,任凭秦小良如何哄也哄不好。
秦小良心疼的不行, 只好期期艾艾和李辰舟商量道:“要不, 你还是不要走吧?或者过了年再走?我瞧你身上的伤似乎也没好呢。”
李辰舟微斜着眼睛, 看这姐妹二人具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不由咳嗽一声道:“既然如此, 我……我便勉为其难一下吧。”
正呆在远处的山沽扶额嘀咕道:“殿下这借坡下驴的本事倒是玩的溜。不过这姐妹两个瞧着姿色如此普通,其中一个还披头散发的,那殿下想留下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不对啊,若是殿下留下来?难道我要一直在外面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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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夜的凄惨, 他忍不住浑身抖了一抖。
小月听闻李辰舟愿意留下来,立马就眉开眼笑:“走, 我们回家去!”
李辰舟道:“那倒是劳烦小月姑娘继续给我煎药了。”
正蹦蹦跳跳的小月背脊一僵, 突然有些后悔,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今年的庙会是铁定去不成了, 只能天天煎药熬汤, 实在有些凄惨。
几人相挨着往回走,突然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蓝色衣裳的年轻男子。
“公子啊~~~~”
隔着老远,那年轻男子便叫起来向他们跑来。
李辰舟站住脚步,目色冰凉,浑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眼见着山沽那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上来抱住自己的大腿。
“我的好公子!你是我家公子吗?山沽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啊!呜呜呜。您瞧着都瘦了。”
李辰舟无语望天,真想一脚将这人踢飞。
自己的大腿今日是遭了什么殃,一个挂完另一个挂?
秦小良一眼发现这个俊俏的年轻人不正是那日来村里的那人?
当日还是他从那群铁甲军手里救下自己,不然说不定自己就要遭殃。
不过当时他被自己骗到苍茫山去了,如今瞧这模样好像是憔悴了许多。你看那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原来他真的是李辰舟的家人。
忍不住四周一打量,周边早已经围拢了一大圈村民,个个在好奇地指指点点。
秦小良心中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上前道:“这位,额,大人,您要不别在这里哭,要不去我家哭?”
山沽立马直起身子,对着秦小良笑眯眯道:“那就劳烦小娘子啦!”
小月不想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俊朗的哥哥,忙好奇地凑上来左看右看。
山沽自小就生得貌美,早就习惯了姑娘们的注目。
他尽量忽视一旁李辰舟投过来的冰冷目光,努力装作淡定地站在院子里好奇地左瞧瞧右瞧瞧。
和在外面挨冻比起来,挨点殿下的眼刀算什么。
小月看了半晌,激动地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不要嫁给舟舟了,我要嫁给你!”
一旁的几人一个踉跄,秦小良尴尬地看看妹妹。
山沽这才低下头打量这个不到自己腰线高的小姑娘,她正睁着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自己。
被这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山沽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可不成,你太小了。”
“那我长大之后嫁给你!”
“等你长大我都老了,我那时候孩子都该一窝一窝的。”
“哼,”一旁的李辰舟凉凉道。
小月撇着嘴,委屈地就要哭了。
得罪了小主人,自己可怎么留下来?山沽忙道:“不过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找我妈商量一下,让她给我生个弟弟,应该还来得及,到时候介绍给你,你嫁给他好不好?”
“像你一样好看的吗?”
“像我一样好看只怕有点难,不过这不还没生嘛,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让她照你的要求来生。”
“真的吗?”小月皱眉思考起来:“我要…我要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头发,喜欢睡大觉,最好个子比我矮,我可以随便揉一揉。”
“好,知道了!就按你的要求来!”
“什么时候可以生出来啊?明天可以吗?”
“明天估计来不及。”
“那后天呢?那再等十天呢?”
“你别数啦,我估摸还是来不及呢。”
“你妈也太慢了,姐姐刻个石碑快的话三天就能刻好呢!”
“不要急嘛,越是漂亮的男孩越慢啊,就像你姐姐刻石碑,越是漂亮的越要精雕细琢,等她生好了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秦小良钻在屋子里收拾自己,她惦记着张筲的伤势,准备待会就去看望他。
不想屋子外面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小月得意地对山沽道:“今日初九,我们这里要祭天公,割年肉呢。”
秦小良方要出门,眼见着这些人扛着一只烤熟的肥猪从门口经过,那浓烈的香气钻入鼻腔,引得人口水四溢。
秦三汉在一旁感叹道:“今年说是还要送瘟神,这肉瞧着比往年的都大。”
秦小良咕咚咽了口口水:“是啊!好肥的猪啊。”
山沽操着手好奇地道:“他们都去祭天公了,你们怎么不去?”
秦小良和爹爹不说话,只有一旁的小月道:“往年这祭天公环节,村长总要将我们一家三口给请出去。
说我们一家常年与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太重,天老爷不喜欢我们。”
倚靠在门槛上的李辰舟听此,撇了一眼山沽。
山沽接收到眼神,立刻道:“胡说八道!天老爷也是死人变的,怎么会不喜欢你们。”
“啊?”秦小良和小月同时啊地叫起来。
山沽胡诌道:“都说人死后得道升天,你见过活人升天的吗?那天老爷不也是凡人死了之后升天的?”
秦小良从来没想过这点,不由敬佩地看着山沽道:“哇,山沽你好博学多才啊!”
山沽余光里感受到李辰舟冰冷的目光,咕嘟咽了口口水,心中哭唧唧起来: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秦小良有些丧气地道:“最近村里总是接二连三地出事,实在是倒霉了些。我们秦家也是惨,八成是瘟神上了身。今日这仪式难得,我们也悄摸摸跟过去,一起去行那祛瘟神仪式吧。”
瘟神仪式……山沽悄摸摸看了眼李辰舟,果然他脸黑如碳,一言不发。
秦小良姐妹也不是第一次偷偷参加祭天活动,往年村里虽然不许,她们两人也总会想办法参与一二。
今日熟门熟路地包裹好头脸,便往村口那土地庙去。
姐妹俩刚走了半路,回头一看,身后两个男子,踽踽而行,那风姿身段,实在是扎眼得紧。
小月不敢置信地道:“姐姐,这两个人是我们家的吗?”
秦小良也有些看呆了:“是的吧,一个是我们家的长工,一个是我们家长工的长工。”
姐妹俩相视一看,具都看出满眼的得意来。
等秦小良姐妹相拉着到村头的时候,那小土庙前已经密密麻麻地站着很多人。
这些人歪七扭八地,有站着的,有蹲着的,具都盯着台子上的烤猪肉咽着口水。
还有几个孩童站在一旁口水落了满襟。
一阵风过,空气里满是诱人的香气,那土庙前的供台上除了那只肥美的烤猪,还堆了其他满满的东西,有馒头,糖果,还有红薯,花生。
秦小良姐妹相互看了一眼,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太阳移到树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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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终于站在台子上叫道:“大家站好了!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底下的人站着聊天的聊天,发呆的发呆。
村长一瞪眼:“谁站的不好就是对老天爷的不尊重,明年老天爷就不保佑你们!也不会给你们发东西。”
话音刚落,一群人立马闹哄哄地站的笔直。
村长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恭敬地对着土庙里一尊玉皇大帝像拜了拜。那玉皇大帝像乃是土胚子做的,上面原本的颜色已经剥落,露出灰褐色的土色来。
村长伸手捏住一只香点燃,高声道:“皇天老爷在上!今日是您的大寿,请收下我等草民的供奉!请您保佑我们鹿笛村风调雨顺,众人身体安康。”
说完他带着众人跪下拜了一拜,又道:“今年还有个额外的不情之请要您老人家出手,我们鹿笛村遇了瘟神,请您保佑将他给轰出去……”
秦小良跪在后头,也口中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您将瘟神从我们家里驱走,我们小秦家明年一定给你立个大大的功德碑!”
【📢作者有话说】
玉皇大帝:喂,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第27章 祭祀天公
◎我吃到了什么大瓜?◎
抬头一看, 庙里的玉皇大帝一双黑眼珠子正盯着自己,忙又飞快地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既然都立功德碑了, 要不顺便把我们生意也给搞得红火起来,让我们多挣点钱!这样碑文上也能多写点…”
村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秦小良也絮絮叨叨的个没完。
站在远处拐角处的李辰舟, 看着秦小良不住地磕头祷告,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在这里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山沽心中道:就您这身份, 在哪里不会带一堆麻烦…
李辰舟转头见山沽正在无聊地扣墙, 吩咐道:“你去把瘟神给驱走。”
山沽手一抖嗦,扣下来一大块土胚子。
他们口中的瘟神不就是您这尊大佛吗?若不是您在此, 怎么会招这些人一窝蜂地跑来。
这不您要回国的消息刚一放出, 尤其是三四两位殿下便都慌了神。
这些年他们二位在朝中争得欢,可一旦六殿下这位嫡子一回来, 哪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李辰舟道:“她的人现在在哪?”
“在山阴县衙那里, 他们还不知殿下的具体位置, 如今正到处找您呢。”
“让他们今天统统滚, 滚出苍阳府,晚走一刻别怪我下手无情。”
山沽心中一惊,瞧李辰舟神色,砸了砸舌头道:“那到底都是娘娘的亲信, 是专门派来保护您的。而且……”
“而且什么?”
“听闻那个赵家嫡小姐亲自来了,那可是娘娘给您找的王妃人选, 天下第一的美人!人大老远从京师跑来了, 见都不见就撵走不太好吧?”
李辰舟冷笑道:“你可知当年为何我会去西莽为质?”
山沽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光他想不明白, 朝中众人为此众说纷纭, 但是一定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 害得殿下如此。
李辰舟乃是陛下唯一中宫嫡子,自小聪颖机敏,在朝中威望甚高,这陛下再怎么挑人去敌国为质也不可能挑自己唯一的嫡子啊!
除非是为人所害。
山沽恍然大悟道:“难道便是被这赵家所害?”
李辰舟冷笑着道:“凭他也配?这乃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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