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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看不见我(第2页/共2页)

着眼睛,不知是在哪里大开杀戒了一场,也不知他们身上的血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们呼喝着在渠北村杀尽杀出,不过片刻便掉头往这鹿笛村来。

    据说村中有人试图逃跑,还没跑出十几步,便死在了这些人的砍刀之下。

    这残忍暴戾的行径,立时惊动了周围的几个村落。

    如今新朝已立百年,民生日渐丰裕,山匪下山抢劫的过往虽不久远,但也只是口口相传,大家当故事一般在听,何曾如此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一众村民早就吓破了胆,大雪天里更不知该往何处去逃,只能吹熄了烛火,紧闭了门窗,瑟瑟地躲在家里默默祈求神仙保佑,生怕贼人寻了亮光听了动静上了门。

    秦小良原本还在院中专心致志刻着墓文碑,嘱咐着妹妹小月在一旁掌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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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专给人刻碑立牌为生,这墓碑是个急单,对方明日一早便要拉上山去。

    眼看天黑沉了半日,马上就要大雪,她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心要在雪下大之前赶出来,一时没发现外面的灾祸。

    直到秦三汉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跑回家来。

    他二话不说,一巴掌拍掉了小月手中的蜡烛,秦小月被唬地哇哇哭起来。

    秦小良的刻刀错了位,直接就伤了手指。

    秦三汉立时捂了哇哇大哭的妹妹的嘴拽进了家里。

    他抖着嗓子结结巴巴讲了事情经过,一家三口白着张脸,将门从里结结实实地堵了好几层,又拖了稻草和被子躲到床底下去。

    如今天气酷寒,外面又大雪连绵,惨嚎不绝于耳,三人不敢生火,在床底下一边惊吓,一边挨冻,硬生生是头晕眼花,快要瘫倒在地。

    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稻草,三人又裹了被子,才不至于立时冻死。

    秦小良抹了抹冻出来的鼻涕,小心地挪动了一下麻的失去知觉的腿,又凑着小洞去看外面的动静。

    不知为何,外面的小箭许久没再发出来了,那群匪徒在骚乱一通之后,又呼和着往这里来。

    “这确实是他的金箭!”

    “跑了三日,他又受了重伤,肯定走不远了。一定藏在周边。”

    “挨家挨户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

    “是!”

    秦小良刚冒起来的零星希望一下子熄灭,心沉到谷底,她发现这些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再是嗡嗡嗡,而是清晰地一字不差地传了进来。

    他们又近了!

    照这个速度,不消一柱香,他们父女三人都将死于乱刀之下!

    她似乎已经看到,那些山匪举着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一脚踹开她家的大门,狞笑着朝他们砍来。

    秦小良是做死人的营生,专给人立文刻碑,整日里走在坟场野地,死亡对她并不陌生。

    可死亡的恐惧从没像现在这样离自己如此之近。

    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头皮发麻,喉咙像被谁抓住一般,秦小良忍不住大口地呼吸,瞳孔紧缩成一团。

    一旁的秦三汉父女呼吸更是急促刺耳,身下的稻草已经打起了摆子。

    若不是嘴被死死捂着,想必小月已经嗷嗷哭出声来了。

    若是此刻他们三人能变成蚂蚁般大小该有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秦小良从极度的恐惧里回过神来。

    他们变不成蚂蚁,一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用桌子板凳抵了好几层的门只会让对方更猛烈地攻击。

    而他们几个躲在这床底更是万万不行的!

    她脑袋里一片混乱,索性掀开那簸箕,让一点雪光透进来。

    环顾屋内,家徒四壁,能藏人的地方除了这床底,便是那破衣柜。再没有其他地方了。

    对,院子里堆满了她的石料和样品,因为墓碑太多,交错复杂,中间总有几处隐蔽能藏人的地方!

    或许能躲过去!

    她方要动身,这才想起外面大雪,就算躲过一劫,那也会被活活冻死!她还好,可是妹妹年方五岁,怎么可能熬的过去。

    怎么办!

    其实还有一个能藏人的绝佳之地,可惜在院子外面。

    “啊!不要抓我!”不远处传来惨呼,秦小良一咬牙,与其等死,不如试试!

    她伸手到一旁的盒子里一阵摸索,取出两只锋利的刻刀别在了腰间。

    而后拖着麻木的双腿,爬到秦三汉旁边,虽然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可是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爹,我们不能呆在这,去萝卜窖里去!”秦小良努力压抑自己发抖的声音。

    “你疯啦!”秦三汉压着嗓子叫道,“外面那帮土匪可是杀人不眨眼!我们出去若是被抓就死定了。”

    “可他们要挨家挨户搜!在这就是死路一条!院子里有石碑遮挡些,雪又下的密,我们轻声一些,他们轻易发现不了的。”

    如今外面就是地狱火海,秦三汉恨不得将秦小良绑在原地不得动弹,都是命,若一家人死在一块,也就罢了。

    可他知道,这个女儿自小就有主意,胆子大的很,六岁便敢一个人夜里走坟地,十岁不到刻碑的手艺便超过了自己,从此接掌了这个家的营生。

    秦小良循着黑暗摸了摸秦小月的头道:“小月,你记得,待会我抱你出去,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小月懵懵懂懂,也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姐姐嘱咐,遂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想起姐姐看不见自己,又小声道:“知道啦。”

    秦小良下意识捏了捏妹妹肉嘟嘟的脸蛋。

    “说好了明日要送的碑可怎么办,我定金都收了,这些该死的!…”她喃喃自语,又跑到窗前透着缝隙往外看。

    这回那伙人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了。

    他们一身黑衣,浑身上下落了很厚的雪。

    各个刀上带血,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秦小良努力咽了咽口水,有些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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