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鲜血,手中长剑就此挣脱他手心掉落在地上。
“付师兄,你没事吧!”
蒹葭见状连忙上前抱起太阿剑,就在她抱起太阿剑那一瞬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太阿剑剑身发出阵阵白光,笼罩在蒹葭身上。
“蒹葭!”刚扶起付朝生,琳琅又跑去扶蒹葭,但这次她还没扶到人,只触摸到了那道白光便被狠狠弹开。
“琳琅!”付朝生将她扶起,几人皆担忧的目光看着身处白光中蒹葭。
“付师兄,蒹葭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场景并不诡异,剑是认主的,更何况还是上古神剑,若刚才太阿剑认可了他,他也会像蒹葭一般。
“太阿剑认可了她。”
此刻身处白色光团中的蒹葭抱着剑茫然站在原地,她看着四周荒芜的一切,也看着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姑娘?是你让我来的吗?”
女子听到呼唤声缓缓转过身来,女子的脸是她在幻境中见过的那张脸,“你是阿稚?你怎么会在这?”
阿稚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你们不是想见我吗?”
“想见你……”蒹葭倏然间恍然大悟,她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太阿剑,“你是太阿剑的剑魂?”
“是。”
“你怎么会……”这有些超出蒹葭的认知,一般而言剑魂是极其难得的,在漫长岁月生涯中经历风霜雨露,吸取天地精华,闪电雷鸣,最重要的是剑需要遇到一位与它命中注定的主人方能在漫漫修行中衍生出剑魂。
她听过无数的秘闻,但从未听过有活生生的人成为剑的剑魂。
“其实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并不都是真的。”
“不是真的?”
阿稚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城主他骗了你,他一直想揭开我的封印只是苦无机会。我阿爹虽然顺从上天的旨意金盆洗手不再铸剑,但一直遗憾铸剑术没有传人,也没有铸出一把名震天下的神剑,而宴清是他见过的这世上最有铸剑天赋的人,他觉得宴清一定能铸出一把名震天下,让所有修仙之人都为之争夺的神剑。”
蒹葭眉心紧皱,“铸剑师有了这样的心思,铸出的剑只怕……”
“你想的没错,我爹动了那样的心思,又怎么能铸出名震天下的神剑呢?但宴清也与他怀着同样的心思,很快,他们就铸出了一把剑,取名太阿,但那把剑开刃那日魔气冲天,太阿是一把魔剑,我阿爹和宴清虽然都意识到这把剑不能存于世上,但都不忍心毁了这把剑,太阿日复一日吸收天地精华灵气,魔气越来越重,已经开始蛊惑我阿爹拿它饮血。”
“你阿爹他……”
“他杀了很多人,太阿剑沾了无数人的血,等我和宴清发现后阿爹已经神智全无,为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我和宴清只能……”痛苦哽咽的声音传来,阿稚落下一滴血泪,“我想把剑毁了,宴清也答应了,但我和宴清都小看了太阿剑的威力,它蛊惑宴清,在我与宴清成亲那日,宴清拿着它杀光了宴席上的所有人。”
“你杀了宴清?”
阿稚捂脸痛哭:“我没有办法,宴清他已经入魔了,继续这么下去,天下苍生一定会因此而动荡不安。”
蒹葭不解:“那你又是为何成了太阿剑的剑魂?”
“阿爹和宴清虽然死了,但魔剑还在,为了镇压魔气我将太阿剑丢入了铸剑池中,想彻底融化魔剑,但魔剑的力量我实在无能为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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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从前阿爹炼出的剑扔进铸剑池中,想以此来弱化魔气的威力,可都失败了,后来我想起阿爹曾经说过上古有人以身殉剑,得以炼出剑魂,所以我便跳进了铸剑池中,没想到我竟然成功了,我苦苦镇压太阿剑万年,万年后一名修仙之人偶然得到了太阿剑。”
“是……他?”蒹葭说的他,是太阿剑的第一任主人。
阿稚点头,“他是我见过最有修行天赋之人,他说太阿剑的魔气他能镇压,只是后来他以身殉了不周山,再无力镇压太阿剑的魔气,只得将我与魔气镇压在禁地之中,千年后被你揭开了封印。”
“原来如此。”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阿稚将陆吾与城主之间发生的事灌入她脑海之中。
无数画面充斥脑海,蒹葭痛苦捂头感受到一阵头昏脑涨传来,在那些画面中她看到了陆吾与城主,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生魂转世……分.身?所以陆吾的灵魂被城主吞噬了?所以我在幻境中才没能分辨出他们二人?”
“是,所以你们要尽快,若陆吾的灵魂被城主炼化,这世上便再无陆吾了,而城主势大,世上只怕再无约束他的人,当初主人说过,不能让他离开禁地。”
听到这话,蒹葭抱紧了手中的太阿剑,“多谢告知,等我救出夫君,你有任何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
阿稚神色悲悯地望着她,“太阿剑如今已经没有魔气了,我的存在也没有了意义。”
蒹葭欲言又止,眼圈深深红了一圈,“你放心,等救出陆吾,他会帮你的。”
“多谢。”
蒹葭身上的白光消失,周遭一切已不是刚才白茫茫一片的荒芜,她看着付朝生说道:“陆仙君的灵魂已被城主吞噬,付仙君,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第75章
蒹葭此言一出, 在场几人皆变了脸色,都是修仙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被人吞噬灵魂的后果。
付朝生不相信般追问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琳琅不敢相信, “蒹葭,你会不会看错了,只有穷凶极恶的妖魔, 才会吞噬灵魂这种邪恶秘术,城主怎么会……”
“我看得一清二楚, 千年前千山宗那位步入飞升之境后来却放弃飞升以身殉山的仙君就是陆仙君的前世,当年他为了天下苍生创造这个禁地之时,将自己的一抹分.身送入了禁地,城主便是仙君的分.身所化,后来他以身殉山又将自己的一缕生魂送入轮回, 转世千年,是陆仙君。”
蒹葭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如今城主已将陆仙君的灵魂吞噬, 等他将陆仙君的灵魂炼化,只怕这世上再无人能阻止他离开禁地。”
“我自小在千山宗长大, 可从未听说过陆仙君乃是师祖的生魂转世。”扶阳仙君满脸诧异,“这不可能,陆仙君怎么可能会是师祖的转世?我不相信!”
“扶阳仙君,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仙君危在旦夕, 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必须得救他!”
扶阳仙君也知轻重缓急,自我调节将情绪按捺下去后, 抬头看向付朝生, “付仙君,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付朝生问蒹葭:“你说城主吞噬了陆仙君的灵魂,那他的肉身现在在何处?”
蒹葭一怔,回忆起在剑魂的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城主并未将陆仙君的肉身带走,那儿好像是在……苍山附近。”
“苍山?”
“就是郢都城外那座山。”
“蒹葭,你现在就和我去苍山找陆仙君的肉身,扶阳仙君,你与琳琅待在此处不要离开,此处我已经布下了阵法,城主的人是找不到你们的,我们找到陆仙君的肉身会立刻回来与你们会合。”
“付师兄,”琳琅担心看着他,“你和蒹葭一定要注意安全。”
付朝生点头。
暮色四合,今晚的夜色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星光,苍山在郢都城外,是无数妖魔栖息之所,一到深夜,妖魔横行,无人敢在苍山密林之中过夜。
蒹葭心中惴惴不安,若陆仙君的肉身真在苍山密林之中,极大的可能会被苍山中的妖魔分食殆尽。
当然,这还不是最坏的打算。
她仅凭着在剑魂幻境中的记忆跟着付朝生在苍山密林间来回巡视,期间遇到不少妖魔,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两人都不曾惊动他们,终于在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处蒹葭看到了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木墩。
“付仙君,我记得陆仙君就是躺在这的。”
“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这儿!”
两人环顾四周,妖魔鬼哭狼嚎声从密林深处传来。
蒹葭声音颤抖问付朝生,“付仙君,若……若陆仙君的肉身被妖魔分食,那他的灵魂该怎么办?”
“别着急,现在我们还不清楚陆仙君的肉身究竟去了那里,最坏的结果是被妖魔分食,但城主想要炼化陆仙君的灵魂也并非易事。”
“这话怎么说?”
付朝生解释道:“若是修为高的妖魔吞噬修为低的妖魔灵魂,根本无需炼化,若修为低的妖魔吞噬修为高的,反而会被修为高的妖魔夺舍,若两人修为不相上下,体内便会有两个灵魂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获胜的一方才会将另一方完全吞噬。”
“原来如此。”
付朝生看了眼,抚摸着打斗时树干上被刀刃砍出的痕迹,他手心紧贴着树干,闭上眼睛,一阵微弱的亮光自他手心散发着,蒹葭猜测他是在依靠最后的痕迹追踪当时的场景。
蒹葭也没闲着,思索片刻,她趁着付朝生施展秘术之时,从百宝袋中拿出一张符纸,这与她当时送给陆吾的护身符同宗同源,只要陆吾的肉身还在,护身符还在他身上,她就能找到他。
符纸闪过一抹白光,与此同时,身处密室中的陆吾,一个毫不起眼的护身符从他胸口缓缓飞出,在四周飞了一圈后并未找到可以离开的道路,只得无功而返,回到陆吾的怀中。
符纸掉落在蒹葭掌心,蒹葭睁开眼:“密室?”
付朝生睁眼,与蒹葭异口同声:“密室。”
付朝生狐疑回头:“你说什么?”
蒹葭一怔,将符纸紧攥在手心,“没说什么,你找到陆仙君的肉身了吗?”
付朝生心有疑虑,但也心知此时此刻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点头:“陆仙君肉身还在,只是好像在一间密室之中,再然后,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万幸陆仙君的肉身没被妖魔分食,如今陆仙君肉身的线索也断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当然是和我合作。”折扇收合的声音传来,蒹葭与付朝生一惊,回头朝密林深处望去。
那儿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但他们隐约能看到从黑暗中走出一人,摇着折扇气度不凡,从容不迫看着两人,仿佛一切尽在手中的稳操胜券。
“虚公子?”蒹葭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男子,“你怎么会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自然是你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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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我就到了。”虚公子折扇一收,笑望着对他虎视眈眈的付朝生,“还望这位仙君听我说完再拔剑。”
“说。”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如今已经上了城主的悬赏令?现在整个妖界都拿到了,只要你们一露面,便会有无数的妖魔在灵石的诱惑之下前赴后继,不过,我可以帮你们。”
“你帮我们?”
“不管是妖界还是人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这一生所求不过一个利字,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来自哪里,只要能给我足够想要的,我就能给你们想要的。”
蒹葭并未完全相信,“你知道我们想要的?”
“我并不知道,但你可以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到,办不到的尽力为你办到。”
“我们若是想让你帮忙杀了城主呢?”
折扇收合的声音戛然而止。
虚公子看着两人似有刹那间的惊讶,他在妖界做生意多年,什么样的生意都做过,哪怕是深入极北之地出生入死也干过,却没想到眼前这两人的胆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你不敢?”
“妖界之中谁敢与城主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既然如此……”
“不过,”虚公子打断蒹葭的话,“这个生意我从未做过,有意思,我从未见过有如此胆识之人,这门生意我接了,不过你拿什么来交换?”
蒹葭与付朝生对视一眼,说道:“你接了?你既然知道我们不是妖界的妖魔,还要帮我们与城主作对?”
“对我而言妖界人间不过是两个不同的地方罢了,更何况杀了城主有什么不好,若我真的杀了城主,我就能成为下一个城主也说不定。”
“可我之前让你帮我找猫你一点线索都没有。”
虚公子咳嗽两声,“失误,失误。”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们都能给我?”
“你先说。”
虚公子思索片刻,“我要你的深海东珠。”
“深海东珠换城主的性命,你这买卖似乎有些亏。”
“做买卖你情我愿便可。”
“好,”听他这么说,蒹葭一口应下,“只要你能杀了城主,我便给你深海东珠,另外额外送你一个消息,若你要杀城主得尽快,这几日是你最好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虚公子咀嚼着这句话,倏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等着你将城主的项上人头送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交易达成,蒹葭不与他多言,与付朝生离开此地。
看着蒹葭与付朝生离开的背影,虚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四周黑暗中倏然出现无数黑雾环绕在他四周,虚公子折扇轻敲手心,“听到了吗?这几日是杀城主最好的日子。”
四周黑雾落地幻化成人,单膝跪地,“是!”
他遥遥望着郢都城巍峨的城门,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此刻蒹葭与付朝生已回到了农庄与琳琅两人会合,谈及在苍山的所见所闻,扶阳仙君问道:“那个虚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并未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当时也仅仅只是稳住他而已,我并不奢望他是真心与我做交易,他有什么阴谋我们也无暇在意了,如今少一个敌人就多一个朋友,我们在禁地寸步难行,不能再与人交恶。”
付朝生点头。
扶阳仙君沉声问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整个禁地都在城主的掌控之中,离开禁地的令牌也落入他手里,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硬拼了。”
蒹葭沉思片刻,目光放在琳琅身上。
琳琅感受到蒹葭的目光登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冲她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师兄,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琳琅说道:“我到禁地之后找到了我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他在禁地已有三百年了,对禁地和郢都城都很熟,我想去找我大哥,他应该能帮上忙。”
“你大哥?”
“我大哥虽然是妖魔,但他人很好的,只要我求他,他一定会帮我的!”
看着琳琅异常天真的脸色,蒹葭也不忍心打破她对商陆的幻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还是三百年未见,此事复杂且凶险,不能将一切都压在商陆一人身上。
她委婉劝道:“琳琅,我相信你大哥是个好人,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样吧,我们先探探你大哥的虚实如何?”
琳琅也听出了蒹葭的言外之意,后知后觉是自己鲁莽了,“是我考虑不周,那我去探探我大哥的虚实,就算我大哥不同意,他至少不会大义灭亲把我抓起来。”
第76章
郢都城中此刻风声鹤唳, 无数妖魔手中藏着一幅画像,若是看上的女子与画像中的相似便会被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人抓走,在城主多年威压之下, 郢都城乃至整个妖界风调雨顺,妖魔和平共处,安逸的生活让他们似乎已经遗忘了妖魔的本性, 多年的驯化让他们如同凡间的人类一般生活着。
直到城主一张悬赏令,千颗万颗灵石的诱惑激起了妖魔隐藏在背面的阴暗, 郢都城从未有过如此混乱的时刻,甚至于到了一两句口角便能大打出手的地步。
面对郢都城的现状,城主并未现身,不仅城主未现身,就连城主麾下的四大魔将也不曾出现。
城主府中, 城主盘坐与蒲团之上,面前香炉中燃着一根香根, 一缕香气乘着一丝微风飘进城主鼻翼,他双眼紧闭, 看起来颇为安详。
“启禀城主,商陆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商陆立身于殿外,单膝而跪:“属下见过城主。”
城主睁开双眼,并未转身, 而是端坐蒲团之上说道:“我记得之前曾赐过你一颗深海东珠, 为何不用?”
商陆脸色苍白,之前与三魔将围攻那几个修仙之人时被却邪剑所伤的伤口至今未愈,其实想要愈合也简单, 深海东珠传闻可起死回生, 究竟能不能起死回生无人试过, 但却邪剑造成的伤势却是绰绰有余。
“深海东珠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属下认为如此珍贵的东珠不应该浪费在属下这样的伤势上。”
“既是我赐予你的东西,你想如何用,用在何人身上你自己做决定,近几日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商陆,你如何看待此事?”
商陆将头垂下,“多年以来城主对属下器重有加,以死也无法报答城主的恩情,但属下实在不知舍妹如何得罪了城主,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城主见谅。”
城主并未说话。
焚香的香气飘进商陆的鼻翼,商陆抬头时,却恰好瞧见城主居高临下的目光。
——城主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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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站在他面前。
他连忙垂下头去。
“商陆,你还记得我将你从极北之地救出来之时你说过什么话吗?”
“属下记得。”彼时他遭极北之地妖魔的围攻,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极北之地,哪知极北之地的入口有妖魔藏匿,就等他出来杀人灭口,眼看危在旦夕,是城主救了他一名。
“当时我问过你,你想要什么,你说你想离开妖界。”城主将令牌扔到商陆面前,“这便是可以离开妖界的令牌,商陆,我成全你。”
商陆目光落在那枚令牌上,此刻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怎么?不拿吗?”
被千山宗的弟子抓来妖界之初商陆一心记挂着在阿弥岭的小琳琅,寻了无数回到人间的办法,但都无终而果,直到在极北之地遇险之际城主救下他,并承诺能帮他回到人间,当时他便发誓,若城主真能帮他回到人间,这一身血肉皆归城主所有。
商陆抬头,手中不知何时已紧握那枚令牌,面无表情的态度异常冰冷,他恭敬拱手道:“多谢城主,属下定当不负城主重任!”
“退下吧。”
“是。”
商陆手中紧握令牌一步步退下,至城主府外气血涌上心头,当即呕出一口猩红的鲜血,但他只是从容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淡然离开。
“琳琅此刻已在禁地,他并不想离开这。”声音自城主嘴里说出,城主一怔,明白那是陆吾的灵魂占据了自己的身体片刻后转身打坐。
他吸收了陆吾的灵魂,自然也吸收了陆吾的真气,那股强横的真气在他体内与之相抗。
如今一个不慎,竟让陆吾成功占据了他身体,虽然只有片刻的功夫。
“四大魔将已背叛三人,如今只剩一人忠心于你,你若不想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为好。”
“人是人,妖就是妖,这千年来藏匿在人间的妖魔与人类发生的冲突何止千次万次,你理想中构建的人妖共存的人间是不可能存在的。”
“千年前你努力过,结果不外如是,人还是那些人,妖也是那些妖,人间还是那个人间,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闭嘴!”城主倏然睁开双眼,往日风轻云淡的眼神此刻却燃着无尽的怒火,似要将这天地万物一切都化为灰烬,“千年,我在这妖界之中如孤魂野鬼般待了整整一千年,你在人间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我便在在妖界看了多少次,我等待了千年就等这一日,你想让我放弃?”
陆吾没有回答。
此刻他正在城主的灵海之中,如城主一般席地打坐,在刻意惹怒城主的瞬间他找到了一丝突破口,意念成功进入城主的记忆深处。
千年间沧海一粟,太阳东升西落,山还是那座山,城依旧是那座城,所有的一切好像不曾变过,它们屹立在人间,看着王城易主,生老病死。
蒲团前香案上的安魂香燃着,丝丝白烟飘进鼻翼,久违的沉默渐渐平息了城主的怒气,他闭上眼睛,说道:“千年前你没有说服我的话,千年后也不必再对我说。”
灵海中陆吾睁开双眼,在城主记忆深处看到的那一幕幕一股脑灌入他脑海之中,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去一幕幕画面生动地在他眼前展现。
千年时间太长,长到他忘记了一切,所有千年前种下的因,在千年也将得到它的果。
陆吾低头望着自己握剑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迷惘。
——
回到魔将府的商陆给了府中所有半妖十颗灵石遣散出府,并叮嘱他们往南走,越南越好,陪伴了多年的老管家依依不舍不愿离去,他老了,就算离开魔将府也没有归宿,白术兄弟俩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跟着蒹葭和琳琅来到的郢都城,也不愿离去,商陆也只好作罢。
最后一名离府的半妖背着行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商陆这才将魔将府的大门关上,转身前往后院花园。
城主有何打算他并不知晓,但依稀能猜到不远的将来将会是一场足以颠覆人妖两界的大动乱,他能做的不多,只能竭尽所能让在府中伺候多年的半妖远离这场动乱,保住性命。
还未到花园,商陆敏锐感知到花园墙角有动静,他快步走到墙角,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啊——”
尖叫声传来,琳琅捂着眼睛不敢看自己掉地上的惨状,却不曾想停在半空,整个人被商陆稳稳接住。
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商陆,嘴角一撇,抱着人不撒手,嚎啕大哭,“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商陆胸膛被琳琅抱得一阵闷痛,他低声咳了一声,仅仅只有一声便反应过来,立刻收声,看着如同儿时在自己身侧撒娇的琳琅笑道:“别怕,有大哥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琳琅抹了抹眼泪,从商陆身上下来,说道:“你都不问问是谁想害我吗?”
“不管是谁,大哥都不会让他得逞。”
琳琅破涕为笑,“我相信大哥能保护我,不过……大哥,现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城主他有没有迁怒于你?”
“你放心,大哥我在城主手下三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迁怒于我,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琳琅有些迟疑。
“有什么事连大哥都不能说?”
琳琅想起蒹葭的话,长了个心眼,反问道:“这么大的事,难道城主没有和你说吗?”
没想到琳琅会这么问,商陆一怔,笑道:“什么时候连大哥都要防着?不相信大哥?”
琳琅本就因为怀疑商陆心中有愧,听他这么说微微垂头:“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事关重大。”
“和大哥说说,大哥能帮的一定帮你。”说着他抬头摸了摸琳琅的头顶。
儿时两人间亲密的动作让琳琅不由得眼眶一热,心中五味杂陈,即为自己没相信大哥而感到羞愧,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痛恨。
她颇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大哥,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听到“我们”二字商陆变了脸色,“你们?谁?你和蒹葭?”
琳琅摇头,“还有,付师兄,陆仙君,和扶阳仙君。”
商陆沉默片刻,“琳琅,这儿是妖界,我们是妖,他们是修仙之人,将斩妖除魔四个字挂在嘴边,你怎么能和他们为伍?”
琳琅不知道该如何破除人与妖这一囚徒困境,她只能低声哀求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他们虽然是修仙之人,但一直以来对我这个妖魔很照顾,特别是付师兄,自从三百年前你离开后,是付师兄一直在照顾我,保护我,如今付师兄有难,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现在城主满妖界的通缉我,我们现在除了你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你如果不帮我们,不止是妖界,整个人间都要大乱一场了,大哥,求求你,帮帮忙,好不好?”
商陆看着从前捧在手心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的琳琅,笑道:“琳琅长大了,有心上人了。”
琳琅脸一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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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我我……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干嘛说这种害羞的话。”
“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不必感到害羞。大哥不在的那三百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琳琅嘻嘻一笑:“也没有啦,一直以来付师兄和霓裳都很照顾我的。”
“那事成之后,你是会留在妖界,还是跟着付朝生离开妖界去人间?”
琳琅一怔,反问道:“大哥不跟我一起回人间吗?”
商陆神色淡然:“那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妖界很好,这里没有人间的斩妖除魔的口号,也不必像人间一样躲躲藏藏唯恐被修仙弟子发现了真面目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于在这里,她可以随心所欲露出真身。
但是人间是她长大的地方,她去过每一寸土地,踏过每一条溪流,见过朴实善良的百姓。
她喃喃问道:“为什么人和妖不能在一块生活呢?”
商陆欲言又止,他也无法给出这个答案,更无法保证什么,只得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既然付朝生对你有恩,大哥又岂能不为你报答他。”
琳琅眼前一亮,“大哥,你答应了?”
“说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琳琅踮起脚尖在商陆耳边轻语几句,听得商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说:
满脑子都是“千年!你知道我这一千年是怎么过来的吗!.jpg”——渣渣辉语录
第77章
另一边农庄中付朝生与扶阳仙君商议之后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让蒹葭留在农庄,他与扶阳仙君前去城主府打探一二。
蒹葭也没闲着,付朝生与扶阳仙君在时她不好用符纸搜寻陆吾的下落, 如今两人已走,她走到院中将符纸往天空一扔,双手结印, 不多时符纸散发微弱的光芒,并指向郢都城中的某个方向。
这张符纸与她送给陆吾的那张附身符乃是同宗同源, 能追寻到陆吾的下落。
看着郢都城方向蒹葭犹豫不决,如今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若是被城中追捕她的人发现,只怕是一场恶战。
就在蒹葭愣神犹豫之际, 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纸朝着郢都城方向飞去,蒹葭一怔, 下意识跨出农庄四周的结界,朝符纸方向追去。
就在蒹葭踏出农庄的阵法范围时, 城主府中盘坐在蒲团上的城主睁开双眼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他不能太长时间分心,兀自朝虚空中开口:“把人带过来。”
殿内一侧有人领命:“遵命!”
黑暗中的阴翳气息一闪而过,城主眉心一沉, 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他抬手将鲜血抹去,眉眼徒然狠戾。
蒹葭追寻着符纸的踪迹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没有了易容丹, 她只能戴上斗笠小心避开人群视线, 好在郢都城中人员混杂, 四处可见奇形怪状的半人半妖,故作玄虚戴斗笠戴面具的人不少,是以蒹葭斗笠露面并未引起多少怀疑。
她跟着符纸弯弯绕绕,最终停在一处府门前。
蒹葭隔着一条街远远望着府门上的那个牌匾停下脚步。
府门打开,商陆从府中走出,蒹葭忙退避三舍躲在暗处,直到商陆离开才现身于大门前。
她的那道符纸在半空中旋绕一圈,最终飞回蒹葭手中,看着半空中那道隐藏的结界,蒹葭心中盘算片刻,找了西北一道侧门,见四下无人,她伸手触摸那道禁制,触碰的瞬间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的疼痛,惊得蒹葭瞬间收回,而手心也因此烫伤。
火?
思索片刻,蒹葭从百宝袋中拿出一张符纸掷向半空,符纸遇到禁制无火而自燃,渐渐连同符纸触碰到的那一片禁制也倏地燃烧起来,青红两道火焰相撞,片刻后红色火焰占据上风,密不透风的禁制被这道红色红光烧出了一个大洞。
一双手出现在墙头上,伴随着一阵细小声音的争执后,一颗头从墙后冒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四下观望,恰好与蒹葭四目相对。
“蒹葭!”琳琅望着她惊讶道。
昨日,琳琅与商陆谈妥帮忙之事,可当琳琅提出想将这个消息告知付朝生之时却遭到了商陆的阻止。
郢都城内风声鹤唳,为了琳琅的安危着想,商陆不许她离开魔将府,并许诺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要担心。
琳琅并未多想,如今形式确实严峻,商陆有此考虑也是为自己着想,但到了晚间她想去找付朝生几人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出不去魔将府了。
商陆在魔将府四周设下禁制,没有他的允许,谁都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她茫然站在魔将府门前,伸手抚摸着面前这道看不见的禁制,突然想起那日在农庄蒹葭与她说的那些话。当时她后知后觉才明白蒹葭话里的意思,商陆与她分离三百年,且一直为城主效命,三百年瞬息万变,商陆如今究竟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谁也无法保证。
但一想到这,琳琅摇头,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商陆定是为了她的安危才会在魔将府四周设下禁制,别人不知道商陆,难道她还不明白自己大哥是什么人吗?而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怀疑商陆。
如今整个魔将府只剩老管家,以及白术兄弟二人,老管家老了,腿脚不便,至于白术兄弟二人……琳琅当即将两人拉下水,在府中四处寻找禁制的破绽,企图通过破绽离开魔将府,哪知竟然这么巧,刚翻越高墙就遇到了蒹葭。
“蒹葭!你怎么在这?”
蒹葭不敢在这停留太久,环顾四周无人,一跃穿过大洞,稳稳落在魔将府的后花园之中。
“蒹葭,我刚准备去找你你就来了,大哥已经答应我会帮忙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陆仙君的!”
看到琳琅如此兴致盎然的模样蒹葭不忍打断,况且在一切真相还未明朗之前,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罢了,“行,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蒹葭怀里的符咒突然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飞出。
“蒹葭……”
蒹葭挥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抬头望着半空,琳琅以及白术兄弟二人顺着蒹葭的视线望去,半空中那道闪着微光的符纸指向花园的某个方向。
琳琅心中一沉,大概猜测到了什么,却打心底不愿相信,强自笑问道:“蒹葭,这是什么?”
蒹葭沉沉望了她一眼,“跟我来。”
这一眼中包含的深意太过明显,哪怕琳琅想装傻也装不成,千丝万缕充斥脑海,她愣在原地许久,直到白术兄弟二人上前来叫醒了她。
“琳琅,在想什么呢?老大都走了,咱们赶紧跟上!”
琳琅浑浑噩噩跟着蒹葭来到后院一处池塘前,那道符纸停留在池塘上空片刻后飞入蒹葭手中,看着面前清澈见底的池水,若这池水没有猫腻,符纸不会停留在此处,蒹葭猜测这池底估计有密室。
但入口在哪呢?
她环顾四周,杨柳花草郁郁葱葱,假山流水,与寻常池塘溪水并无两样。
白术也有样学样查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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