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承认,因为初来乍到没弄清楚情况的缘故,也出于军雌的警惕心理,他对眼前的雄虫做出了一些超出社交范畴内,足以被雄虫保护协会拉去枪毙的事情,但是,但是……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确实是对方主动钻进他怀里的没错吧?
怎么就变成他欺负对方了?
年轻的阿勒西奥一下子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轻飘飘便把锅全甩在他跟上的陌生雄虫。不可否认,在第一眼看到对方时,他的确因为对方过分漂亮的面孔,没忍住晃神了片刻,然而此时此刻,面对雄虫毫不客气的诬陷栽赃,年轻的雌虫只觉得自己心口的兔子被当场砸死,只剩下说不出的委屈与愤慨。
明明是雄虫先动手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雄虫啊?年轻的雌虫忿忿不平地想。
他心底稍微有些恼火,大脑却反倒因此变得更加冷静。
换了其他雌虫,年轻的阿勒西奥或许还没有自信,但对面的雌虫不是别虫,正是长大后的他自己,就凭如今的他对雄虫和对自身的了解,年轻的阿勒西奥自信绝不会被雄虫蒙蔽。
未来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只雄虫而丢掉脑子,无视事实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年轻的雌虫信誓旦旦地想。
果不其然。
只见年长的帝国元帅笑了一下,眼瞳望着他,意味不明地道:“真的吗?”不等唐酒回应,帝国元帅便伸出手,屈指点了点小雄虫的额头,这个动作称得上是亲呢,雌虫的语气却是凉凉。
“你确定,不是你率先认错了虫?”
哎呀,被看出来了。
被拆穿的小雄虫眨巴眨巴眼睛,做出天真无辜的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
对于自家雌君瞬间看穿自己的想法,乃至第一时间毫不留情的拆穿,唐酒也不奇怪,不
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利用这种办法骗过帝国元帅,只是坏心眼地想要将矛头指向异世界的阿勒西奥罢了。
正所谓,祸水东引。
年轻的雄虫如此是想。
面对自家雌君居高临下,仿佛审判官一般的目光,小雄虫歪了歪头,裹了裹身上的浴袍,一溜烟地从床上蹿了下来,仿佛做错了事的猫猫虫,将自己拱进帝国元帅的怀中。
安安分分地在雌虫怀里窝下,他还犹嫌不够。
左瞧瞧,右看看,一会儿抓起雌虫的手臂,让对方的右手亲呢地缠绕在他的腰上,一会儿又抱着自家雌君的脖颈,在对方的怀里上下蹭了蹭,直至雌虫的气息充盈在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做完这一切后,小雄虫又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肩膀。
很好。
现在他身上都是自家阿勒西奥的味道啦~
唐酒满意地点点头,还还不忘向帝国元帅邀功,半是撒娇,半是讨好地伸出手,在雌虫跟前晃了晃,高高兴兴地道:“阿勒西奥阿勒西奥!你看!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味道啦!”
可得意了。
“阿勒西奥”、“浑身都是你的味道”……
小雄虫声线低而柔,像是一把有形的刷子,轻飘飘撩过年轻雌虫的耳畔。被“牵连”的年轻的阿勒西奥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的雄虫委实诡计多端,恬不知耻!
哪有做错了事,就想着用这种方法逃脱责任的?!
年轻的雌虫艰难移开目光,半是紧张,半是复杂地看向此刻温香软玉在坏的另一个自己。
他会怎么做?
是不为所动,还是就此屈服?
也许是雄虫甜甜呼唤的“阿勒西奥”,又或者是帝国元帅那张与他近乎相同的脸庞,年轻的雌虫即便挪开了目光,此刻却无法克制脸上发热,似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至于阿勒西奥本尊——
帝国元帅当然没有就此“屈服”。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帝国元帅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家犯错的小雄虫。
就着被动揽住唐酒的动作,阿勒西奥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以自身做遮挡,将小雄虫完全掩盖在了第三者视线之外。而后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扣住雄虫的同时,将自己埋在了唐酒的肩膀上。
他的声音就很低,眼底暗沉,里头有不满,更多的却是可怜兮兮和委屈。
“可你认错我了。”
年轻的阿勒西奥在心中缓缓敲出一个:?
有那么一个瞬间,年轻的雌虫甚至怀疑自己的在做梦。要不他怎么一觉醒来,都跑到了陌生卧室的陌生床上,因为一只陌生雄虫与一只疑似未来的他的雌虫硝烟四起?
更离谱的是,这个疑似未来的他,身穿帝国服饰的雌虫,面对这样的场景和情景,居然、居然……对着雄虫扮委屈?
不是!
他都还没委屈什么呢,这逼怎么就演上了?
年轻的
雌虫嘴角微抽,既有不可思议,也有对自身的唾弃:未来的他,居然这么恶心的吗?这和支部那些叫他无比鄙夷,满脑子都是雄虫的废物同期有什么区别?
阿勒西奥当然不知道年轻的自己在想什么。
倘若他有心,凭借他对自身的猜测,即便是猜,帝国元帅多半也能轻易猜触年轻时的自己的想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喜欢的雄虫自发沾染他的气息,高高兴兴地窝在他的怀里,哪个雌虫有心思会在意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啊?
此时此刻,帝国元帅的目光已经全然落在了怀中雄虫的身上。
阿勒西奥并非蛮不讲理的虫,事情已经发生,想也知道眼前的起因不过是一场意外,与其抓着双方都无心为之的误会不放,不如实实在在地捞点好处,抚平自己内心确实存在的不快。
唐酒俨然也是这么想的。
相恋近一年,敏锐如唐酒,怎么可能连自家雌君的真实情绪都看不出来?
雌虫的委屈有夸大的成分,心底的不开心却是真的。
唐酒向来坦率,这会儿便是垂眸想了想,而后踮起脚,送上一个湿乎乎的吻,指尖跟着不老实地戳戳雌虫的手背,乖乖巧巧地服软撒娇:“对不起嘛,都是我不好,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不要生我的气了。”
说话间,小玫瑰还有意无意地仰起头,露出白皙光洁的天鹅颈,似乎身体力行地演示着予取予求。
年轻的雌虫惊呆了。
军雌单身数年,别说和雄虫近距离接触,就是在雄虫保护协会监视下的第一次约会,也是从未有过,哪里见过这么暧昧颠覆的场景?
他这会儿甚至有些恍惚。
雄虫都这么……恬不知耻吗?
羞愤、惊惶、欲望……无数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年轻的阿勒西奥只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泡在冰火两重天的水中,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无法抑制地被雄虫吸引的本能,他下意识抬眼,却对上了一个冰冷、嘲讽,又带着说不出的挑衅的目光。
属于未来的,他自己的目光。
年轻的雌虫本能地心虚了一秒,随即又感觉不对。
拜托,这个未来的他不会是觉得,他会对他的雄虫感兴趣吧?
既然他能够和对方存在于同一片空间,那么很显然,他或许和大阿勒西奥年轻时拥有相同的经历、记忆和外貌,但可以预见的是,他们并非同一只虫,也不一定会走向相同的未来。
都不是同一只虫,就直接判定他对他的雄虫图谋不轨,这也太武断了吧?
年轻的阿勒西奥嗤笑。
他双手抱臂,指尖不耐烦地轻点胳膊,同样对着未来的自己投去一个毫不掩饰、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以为你家雄虫是什么虫见虫爱的大宝贝啊?
他有心回敬,也不介意叫未来的自己知道,对方如今这副一举一动都被雄虫牵着走的样子有多难看,然而年长的帝国元帅却是看也不再看他
一眼,自顾自将怀里的雄虫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卧室的大门无声自合。
什么意思?
这是羞恼成怒了,准备把他一只虫关在卧室里头?
年轻的阿勒西奥挑了挑眉,不确定地想。
考虑到自己身在异地,也确实需要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犹豫一秒,三两步走到卧室大门处,从里面扣动门锁。大门轻易地被打开,雌虫意外地撩了了眼皮,正准备转动门锁,出去问问那两虫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听见了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像是衣物脱落的声音。
年轻的阿勒西奥:!!!
等一下,这外面可是走廊啊!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年轻的雌虫傻傻地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彻底绷不住了。
雌虫的五感本就敏锐,倘若房门紧锁,年轻的阿勒西奥或许什么都听不到,然而那潘多拉的魔盒已然被他打开了一部分。也正因为隔着一道门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够在此时发挥作用的听觉,反倒敏感得可怕。
他听到了很多声音。
衣务褪去的声音。
肢体触碰的声音。
雄虫压抑着的、隐忍的声音。
那声音细微又隐蔽,落在年轻雌虫的耳中,却不亚于惊涛骇浪,将他的大脑搅成了一团。又像是一支云朵做的羽毛,带着莫名的灼热,轻飘飘撩过他的心脏,瘙痒滚烫。
也许他应该马上离开。
远离这扇足以毁掉他虫生的大门,也远离这只充满了无限诡秘的魔盒,让他的思维回归到他一贯冷静清醒的模样。
而事实却是,年轻的雌虫惘然地枕在身后的大门上,一动也不动。他维持着抬头靠在门上的动作,金色的瞳孔无神地凝视着头顶纯白的天花板,脑海里回荡的,却是数分钟之前,自己将雄虫压在身下,不经意窥见的那一幕。
那么洁白明净,那么透澈无暇。
仿佛古老部落里上供给神明的祭品,以湿漉漉的眼睛,以细腻如羊脂的肌肤,以清亮如糖的声线,依赖地、呜咽着、宛如撒娇一般,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始作俑者的名字。
他叫他:“…阿勒西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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