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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这种熟悉的、久违的,被元帅冷嘲热讽的感觉……
弗洛里嘴角抽了抽,整只虫都不太好了。
说好的脱单成家使雌虫修生养性呢?他们这位看似彬彬有礼,实则私底下动辄跟吃了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炸的□□暴君怎么又回来了?
副官回忆着刚才的话题,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之处。
等等……脱单成家?
副官福至心灵,试探着开口:“您说的是,也怪我没什么出息,否则我家雄主也不会隔三岔五罚我睡书房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满脸写着烦躁的克莱因元帅,眉目忽然舒展开来,就连嘴角原本向下的弧度,也跟着满意地弯了上来。
副官:?
副官沉默了。
他看着自家没事虫一样,重新回到好说话状态中的帝国元帅,满心的一言难尽。
别太离谱了啊我的哥!
因为自己被雄主忽视,所以小心眼地也只想看身边的雌虫像他一样倒霉——这还是他跟随了几十年,永远冷静理智,英明神武的克莱因元帅吗?这个蛮不讲理的狗东西到底是谁啊?
副官在内心是疯狂呐喊,面上却是声都不敢做。
唯恐自己不慎秀了个恩爱,明天就要被元帅以左脚踏进军部为由,调到偏远星系当几个月挖矿的苦力。
想到明天还有工作,元帅的低气压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副官就想为自己捏一把汗。
考虑到独惶恐不如众惶恐(),弗洛里沉吟片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打开光脑手环,点开军部某个仅有数虫的聊天小组,郑重其事地敲下:
【首都星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警告:明日全天,军雌本部区域或将出现60毫米以上降水,伴有雷电,阵风6-8级,地质灾害、河流气象风险极高,请各部门注意防范。】
消息发出不久,就得到了各部门领头虫的回应。
【?什么意思?提醒我们要带伞吗?】
【看了一眼天气预报,首都星明天没有雨啊。】
看得副官暗自摇头。
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剩下的就只有预祝明天的大家好运了。
……
深夜。
月光,温泉,水面。
浸泡在泉水间的小玫瑰,花瓣上还一滴一滴地淌着剔透的露珠,正是若隐若现,仅盛开一半的模样。半边掩映的花苞尚未彻底绽放,就被碾出汁液,被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轻而易举地吞没。
幽暗明媚,活色生香。
阿勒西奥睁开眼。
室内光线昏暗,恍惚之中,军雌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本能地动了动指尖,按亮枕边的光脑手环。
现在是凌晨三点。
梦醒之后,空白的聊天窗口依旧维持着它寂静无声的样子。
阿勒西奥叹气,起身,认命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再躺回床上,任他如何辗转反侧,却没有丝毫睡意。
白天冒出过的,向其他更有经验的雌虫请教的想法,在这一刻再度冒出了头。军雌索性坐起身,点开帝国某个匿名论坛,如同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雌虫一般,发帖求教。
——【雄主生气了不搭理我,我该怎么办?】
此时正值夜半,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很快就有虫回复,奈何这几天里,像阿勒西奥一样难以入眠的雌虫,居然不止一个两个。只是雌虫睡不着的理由,就和帝国元帅南辕北辙了。
不过几秒种后,求助帖下便刷出了好几条回复。
【兄弟,该说不说,你这个提问来得正是时候!这要是放在前几天,我可能也没法给你提出什么有效的建议,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在约会中0好评的新手雌虫了!】
这种眼熟的说法……
阿勒西奥扯了扯嘴角,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那一楼的层主继续回复道:【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之所以达成了0的突破与质的飞跃,正是因为追随了我们伟大的克莱因元帅——这位朋友,你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克莱因元帅的插花心得与星辰理论吗?】
【楼上+1,多亏了克莱因元帅,雌父再也不用担心我和阁下没有共同话题了!】
【克莱因元帅万岁!】
【星辰理论万岁!】
阿勒西奥:……
好不容易升起的求助的念头瞬间被击得粉碎。
() 剩下的阿勒西奥没有再看——不如说,这个写作匪夷所思,读作离谱的论坛,他已经没有逛下去的兴趣了。
今天的网就上到这里吧。
军雌面无表情地关闭论坛,沉默地躺回了床上。
一秒钟后,又忍无可忍地坐起身。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冤种和大慈善家啊?
敢情全世界的雌虫都靠他精心总结的技巧成功抱得雄虫归,独独他一只虫被甩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吧?
这觉是真的没法睡了!
无独有偶。
此时此刻,与元帅府相隔遥远的圣地乌拉诺斯,同样有虫窝在被子里,孤枕难眠。
唐酒做了一个梦。
他被半边隐没在黑暗中的雌虫困在怀中,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扣住白皙手腕的,生着淡淡薄茧微微摩擦而过的手……毅然掏出了一本厚重的书籍,从容不迫地讲解起插花艺术的一百种技巧。
唐酒:。
唐酒被吓醒了。
什么垃圾梦,这也太恐怖了!
小雄虫耷拉着脑袋,沉痛地将自己整只虫都埋进被子里,只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和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别看他前几天还在和系统抱怨,质问反派是不是某方面不行——其实他心里门儿L清呢。
哪有军雌真的会不行的?
都说雌虫很难抗住雄虫各方面带来的诱惑,可阿勒西奥偏偏在面对他蓄意的引诱时,却表现得跟没事虫一样,还有心思担心他冷不冷,在暧昧缥缈的温泉旁边大谈宇宙星辰。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小雄虫又是挫败,又是失落,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委屈和不服气。
难道他的身体对军雌而言,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小玫瑰自闭地收拢花瓣,原本的明艳亮丽都跟着黯淡下来。藏在小雄虫心里的猫猫虫也跟着枯萎,漂亮可爱的大尾巴也不摇晃了,只揣着两只爪子,忧郁地缩成一团。
一秒钟后,唐酒原地坐起。
不行!
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时,地利,虫和,该布置的场地,该露的不该露的他都露了,阿勒西奥居然敢对他纡尊降贵的勾引无动于衷!
可恶啊。
他这辈子都没像这样丢脸过!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唐酒翻身下床,打开光脑,刻意放弃了语音输入,在虚拟按键上重重地敲击着:【利埃尔,快醒醒!醒醒醒醒快醒醒!】
利埃尔:。
到底是哪只虫大晚上的不睡觉,净想着扰虫啊?难道不知道年轻雄虫的睡眠是很重要的吗?
信不信他明天就去雄虫保护协会告状?
什么?吵醒他的是另一只雄虫啊。
那没事了。
被唐酒夜半连环夺命通讯吵醒的利埃尔懵了好一会儿L,才从迷糊中清醒,他艰难地揉了揉眼睛,无奈道:
【……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啦?】
唐酒:【我要见其他雌虫!】
利埃尔挠了挠头:【这话你跟我说也没用啊?你不是都快要和克莱因元帅订婚了吗?就现在这个风口,哪只雌虫不要命了,敢在元帅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脚啊?】
这事唐酒上一次就知道了。
他本来也没打算老老实实地走官方的约会申请路线,是以,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道:【那探亲权呢?你,还有其他雄虫,家里肯定还有其他雌虫兄弟吧?】
利埃尔也不笨,瞬间就领悟了唐酒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绕过圣地,举办一场变相的联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种能够名正言顺见到雄虫的机会,想必我们背后的家族都不会拒绝的。】
【不过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打算在里面挑雌侍之类的吧?】利埃尔问道。
那倒也不至于。
猫猫有什么错呢?猫猫不过是想气气铲屎官罢了。
唐酒懒得解释,只是催促:【少废话,你到底干不干?】
对于唐酒的脾气,利埃尔也是习以为常:【知道啦知道啦,我帮你通知,保证你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帝国所有特权家族出身、英俊帅气的雌虫站成一排任你观赏,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唉,他也是真的命苦,怎么就摊上了唐酒这么个损友呢?
通讯就此结束。
小雄虫冷哼一声,重新钻进被子里。
去他的阿勒西奥!小雄虫恶狠狠地想。他不懂得欣赏,有的是雌虫欣赏!他就不信,全帝国的雌虫都是睁眼瞎,会对他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高塔雄虫无动于衷!
次日清晨。
天刚灰蒙蒙的亮,唐酒就去了利埃尔的居所,理直气壮地指使雄虫为他办事——利埃尔倒是很想拒绝,可谁让他虽然是雄虫,但也是个颜控呢?看在唐酒那张脸的份上,利埃尔还是很乐意为他效劳的。
“喏,全部的名单就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唐酒可有可无:“不用看了,就这样吧。”
联谊嘛,最多不过是大家保持距离地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倒也不用太认真——又或者说,唐酒对此有足够的自信,即便他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也足以吸引在场所有雌虫目光。
呵。
不就是雌虫吗?
全帝国的雌虫,那可多了去了!
这么想着,小雄虫傲慢地扬起下颚,气势汹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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