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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上次偏心一事,德妃示弱装可怜,在皇上那儿翻了篇儿,倒是不知?今天这事,德妃又?欲如何挽回圣心。

    德妃失态,安嫔看的心里一阵畅快,落井下石之?事更是做的炉火纯青:“或许德妃是没教六阿哥说那些话,但在六阿哥说的时候,德妃一定?没阻止,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的发生。如此看来,德妃还真是不会教导孩子,皇上好?好?儿的阿哥,竟被德妃你教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

    康熙斜了安嫔一眼,安嫔忙住了口。

    他知?道安嫔的心思,但不能否认的是,安嫔的话有?几分道理。

    好?好?儿的皇子阿哥被德妃教成了这个德行,德妃到底是出身包衣,一身小家子气?,又?怎能养好?他的皇嗣?

    平复了被怒意气?的翻涌的心头,康熙一脚踢开德妃:“六阿哥也到了年纪了,即日起搬去阿哥所,九格格交由惠妃抚养,德妃,你就好?好?儿在永和?宫静思己?过。”

    “另外,六阿哥为兄不慈,欺负幼弟,罚跪于奉先殿两?个时辰,五阿哥身为兄长,不知?阻止弟弟胡闹,同样罚跪于奉先殿一个时辰。”

    如此轻的惩罚,叫受了委屈的成嫔很是不满:“皇上”

    康熙却似没听到一般,转身就走,也把曹玥忘在了原地。

    曹玥冷笑了两?声,没兴趣仔细欣赏德妃失魂落魄的模样,自个儿回了景仁宫。

    成嫔恨的眼睛泛红,好?半晌,拉着七阿哥从地上起来,亲自弯腰给七阿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视周围所有?人,带着七阿哥回了景阳宫。

    在翊坤宫养胎的宜妃听闻了御花园的事,又?得知?五阿哥被六阿哥牵连罚跪,是又?气?又?怒,当即摔了屋子里的东西发泄,却不小心动了胎气?。

    玲珑吓的魂儿都快没了,忙叫人请了太医来,开了一副安胎药吃下,这才放心许多。

    喝了安胎药,宜妃重重的把碗搁在小几上,呼吸粗重道:“德妃那个贱人,简直就是个扫把星,自个儿儿子受罚便也罢了,竟还连累了我儿。”

    五阿哥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但宜妃对五阿哥也是极为上心的,三?五不时的就要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头去寿康宫看看五阿哥,给五阿哥做一些点心衣裳之?类的。

    几年下来,就算宜妃没有?亲自养着五阿哥,感情也差不到哪儿去。

    玲珑也担忧道:“咱们五阿哥才六岁,身子骨还未长成,就要在奉先殿跪一个时辰,万一要是伤了腿骨可怎么好??”

    宜妃听罢,更为忧心了,她咬着后槽牙,对德妃的怨恨更多了:“你亲自去趟寿康宫,带着给胤祺准备的护膝,太后便会明白本宫的意思了。”

    她身为嫔妃,不能因为心疼儿子往奉先殿擅自送东西,太后总是能的。

    况且此事胤祺是被连累的,皇上心中有?数,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还有?,此事虽说胤祺并未参与,但到底胤祺也在场,你从库房里找些珍贵的好?东西送去景阳宫,就说是本宫给七阿哥的赔礼,改日本宫会带着五阿哥亲自登门赔罪。”

    玲珑会意,从笼箱里翻出一对厚厚的护膝,又?吩咐人在库房里挑了不少稀罕物件儿,马不停蹄的先赶往寿康宫。

    宜妃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仍旧心有?不甘,既然德妃被禁足思过,那自然要有?个思过的样子。

    不过片刻,宜妃就决定?了要先在德妃身上收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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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利息。

    景阳宫正?殿,博尔济吉特庶妃和?万琉哈庶妃得知?了御花园的事,纷纷赶到正?殿安慰成嫔,然而成嫔无心应对二人,敷衍了几句后两?人也看出来了,就主动离开了。

    东偏殿,万琉哈庶妃坐在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殿里,替成嫔抱着不平:“此番成嫔娘娘和?七阿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竟也没有?重罚六阿哥,仅仅只是跪了两?个时辰罢了。”

    博尔济吉特庶妃平平的五官里也满是唏嘘:“君心难测啊。”

    不怪皇上偏心,一个健全的阿哥和?一个身有?残缺的阿哥比起来,自然是健全的阿哥更得皇上心意。

    万琉哈庶妃也叹了口气?:“是呢,皇上如此处理,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到底委屈了七阿哥。”

    说着,万琉哈庶妃话头一转,语气?坚定?:“若是有?朝一日我有?了孩子,我定?是不会让我的孩子受任何委屈的。”

    博尔济吉特庶妃看着万琉哈庶妃眼中的期盼,心头难免苦涩,万琉哈庶妃还能有?个幻想?,她却是连幻想?都不敢。

    自己?侍寝的第二日,皇上就赏赐了避子汤给她,那苦涩的味道,她至今还记得。

    因为皇上的警告,她到现在都不敢把避子汤的事情告诉太皇太后,每每去慈宁宫请安时见太皇太后总是盯着她的肚子,她心里就愈发凄苦。

    偏殿内一片郁然,院子里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万琉哈庶妃支起窗子一看,原是御前的人来给成嫔和?七阿哥送赏赐的,瞧着送赏的奴才们手里捧着的东西,一件件的很是奢华珍贵。

    御前的人走了之?后,翊坤宫的人又?来了,热闹了一刻钟,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正?殿,成嫔抱着七阿哥不松手,对那些堆叠如山的赏赐视若无睹,只默默的留着泪,向七阿哥保证:“祐儿,你皇阿玛偏心,额娘不会,额娘只有?你一个儿子,所以额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凭什么祐儿只是想?给她摘朵花,就要受到六阿哥的欺辱?

    禁足?罚跪?

    不过是皇上糊弄给她看的。

    胤祐红肿着眼眶,自卑极了:“额娘,六哥也没说错,儿子确实是个残废。”

    成嫔从六阿哥口中听到残废二字,只觉得愤怒,可从七阿哥口中听到,却无异于诛心。

    成嫔狠狠闭上眼:“是额娘对不住你。”

    曹玥慢悠悠的回了景仁宫后,心思突然一转,吩咐安顺叫人去御花园摘一些桃花,自己?钻进了小厨房,用桃花做了桃花酥,带着这道点心去了乾清宫。

    经过御花园一事,康熙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见曹玥进来的时候,也没露出个笑脸:“怎么来乾清宫了?”

    曹玥是第一次来乾清宫,可是没有?半分生疏和?不自在,极其自然的坐在康熙对面?,轻浅道:“分明是皇上硬要带着妾去御花园赏花的,花没赏好?,皇上带着一肚子的怒火把妾丢在园子里,妾当然要找上门了。”

    听出曹玥话里隐隐的抱怨,康熙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朕今日没心情了,你先回去,改日再陪你一起。”

    曹玥弯了弯唇,起身走到康熙身旁,轻柔的替康熙揉着额角:“妾又?不是那等没眼色的,自然知?道您心情不好?,所以妾来,当然是安慰您的。”

    话落,曹玥朝外喊了一声,梁九功便提着食盒进来,摆出一碟子还冒着热乎气?儿的桃花酥。

    梁九功弯了弯腰,再度退下,曹玥呶了呶唇道:“妾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尤其最?爱桃花酥,今儿这桃花酥可是妾亲手做的,您可要赏脸尝尝?”

    原本康熙是没什么胃口的,可听到曹玥说这点心是她亲手做的,还是捏了一块儿吃。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甜食本就能治愈一切不愉快,一块儿桃花酥下肚,康熙的心情诡异的好?了不少,也有?心思同曹玥抱怨了:“六阿哥小的时候还是很机灵活泼的,不知?何时竟被德妃教养成了这副模样,真真是可恨。”

    “小孩子罢了,自己?懂什么?六阿哥能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不是从谁口中听来的,可不论是从哪儿听来的,伺候六阿哥的奴才失职倒是真的。”

    想?到那帮奴才,康熙眯了眯眸子:“六阿哥身边的奴才都是德妃亲自安排的。”

    照德妃对六阿哥的上心程度,那些奴才自然不敢对六阿哥有?所忽视,更不敢在六阿哥面?前说起残废二字。

    正?如昭嫔所说,六阿哥不过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这话可不就是从大?人嘴里听来的?

    再联想?到六阿哥说起自己?在永和?宫里也说过这话的时候德妃的反应,康熙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好?一个德妃,在他面?前温柔小意,像是一朵解语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时,竟是这么恶毒,骂他的儿子是残废。

    他是不看重七阿哥,可七阿哥也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就算是再不好?,也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

    康熙越想?,火气?又?上来了,扬声喊了梁九功进来:“传朕旨意,命德妃每日跪在佛前两?个时辰思过忏悔,如此才能体现她的诚心。”

    他心里不好?受了,自然也不能让德妃好?受。

    梁九功诧异了一瞬,很快就去了永和?宫传旨。

    曹玥垂了垂眼帘,瞧着康熙再次往碟子里拿点心的手,默默的给康熙打上了小心眼儿爱记仇的标签。

    德妃得了旨意,一口气?喘上来,就那么晕了过去。

    禁足也罢,思过也罢,哪怕是跪着思过她也认了,只要有?个期限,一切都好?说。

    偏偏皇上并未说期限,那她要跪到何时?

    被禁足永和?宫,孩子也都不在身边,她要如何解了眼下的困境,挽回皇上的心?

    第34章

    深夜, 景仁宫正殿里依旧点着灯,曹玥一身寝衣,手拿书卷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安凝用小银剪拨了拨灯芯, 使得灯光亮了些许:“娘娘, 夜已经深了, 看书伤眼?,不若明日再看?”

    曹玥将书反手扣在小几上:“我睡不着。”

    她这会儿心里乱的很。

    安凝搁下银剪,转过身坐在脚踏上,趴在床榻边沿支着脑袋:“那奴婢陪您说说话??”

    曹玥轻轻点头:“也好。安凝, 你觉得皇上是不是很看重德妃和六阿哥?”

    “那还用说嘛。”安凝眨了眨眼?, “平时无事不觉得,端看今日皇上对?于德妃和六阿哥的?处置, 便知皇上更偏心谁了。况且皇上今晚虽然去?了景阳宫,但?却?没有歇在正殿,而是去?了万琉哈庶妃房里,由此可见成嫔和七阿哥有多不得圣心了。”

    六阿哥张口闭口就是残废, 毫无怜悯之心,究竟是不是德妃教的?暂且不说, 只说德妃未曾加以制止, 她在这件事中就免不了被重罚,可最后也只是禁足罚跪这等轻飘飘的?惩罚。

    至于说成嫔和七阿哥所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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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肯给他们做主, 谁也不能越过皇上去?。

    曹玥拧眉:“可我总觉得, 皇上在此事上处置偏袒,并不是因为?德妃和六阿哥更得圣心, 反而相反。”

    安凝听的?一头雾水:“娘娘您在说什么?”

    德妃母子的?宠爱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曹玥却?道:“此番看似皇上轻拿轻放, 六阿哥只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可你仔细想?想?,六阿哥在一众阿哥中,除了八阿哥外,是生母血统出身最低的?阿哥,为?何圣宠会?凌驾于有着纯粹的?满族血统的?众位阿哥之上?”

    安凝迟疑道:“或许是因为?德妃受宠?”

    并非肯定的?语气,便知安凝自?己都不甚清楚原因,只是猜测罢了。

    曹玥又道:“那你再想?,钮祜禄贵妃所出的?十阿哥暂且不说,只说大阿哥,皇上的?长?子,皇上可曾这般宠爱过?”

    这下安凝摇头摇的?利索:“不曾,奴婢听说,皇上对?大阿哥很是严厉,大阿哥喜欢习武不喜欢读书,皇上还是隔几日就会?过问大阿哥的?功课,虽不比太子爷让皇上上心,但?皇上却?从未忽略过,就连三阿哥和四阿哥也是如此。”

    说完,安凝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瞪的?圆溜溜的?:“您是说”

    曹玥点头:“皇上在听到六阿哥放肆时,只是发?怒,又罚了六阿哥,却?并未告诉六阿哥自?己哪儿做错了,更没有耐心教导六阿哥。旁人看到皇上对?六阿哥的?宠爱和纵容,就会?越发?嫉妒德妃母子。而成嫔母子不被皇上看重,旁人的?视线就不会?在他们身上停留。”

    虽然七阿哥身有残疾,但?只要得宠,他就会?被牵扯进无尽的?漩涡之中。所以皇上无视七阿哥,恰恰是对?七阿哥最大的?怜惜,因为?他想?让七阿哥过平静的?生活。

    至于德妃,在这宫里,包衣嫔妃不少,她自?己暂且不论,只有德妃一人爬上高位,生下了两子两女,且皇上还给了德妃和德妃所出的?阿哥多于满族嫔妃的?宠爱,难道真?的?只是皇上喜欢德妃的?温柔小意吗?

    不,皇上这是捧杀,否则六阿哥不会?以国祚的?祚字为?名,让太子和赫舍里氏一族忌惮,也不会?宠爱在前朝没有势力,只能依靠皇上的?德妃。

    皇上做的?这些,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不论出身再尊贵,也只是他的?奴才,只能听他的?话?,靠着他活下去?。

    只可惜,后宫能看的?清这些的?,寥寥无几。

    而这些,她早在前世就经历过了。

    当年刘邦宠爱如意,曾不止一次的?提出过废了太子立如意为?太子的?话?,可终归只是说说而已,事后废太子不成,刘邦也不曾为?她和如意考虑过,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保命的?后手。

    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只能惨死在吕后手下。

    那时的?刘邦尚且待她和如意有几分真?心,他们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更别?说对?德妃母子都是利用的?康熙了。

    康熙和刘邦比起来?,心更加狠,更加凉薄,也更看重他的?帝王权利。

    听了曹玥的?话?,安凝傻眼?了:“那德妃定是不知道的?,她若是知道了,怎还会?那般有底气。”

    曹玥轻轻一笑,将扣在小几上的?书合上,轻抚着书封上的?中庸二字:“所以,任何事都要有一个度,保持好这个度,莫要太过惹人注目,叫所有人失了平衡,但?也不能被人轻视,如此便是最好。”

    “可,可这样岂不是很难?”

    “是很难,但?是想?想?为?了能风光的?活下去?,为?了心底的?那些不甘,就觉得也没什么了。”

    正是因为?吸取了前世的?教训,所以她这辈子无论做什么都会?思?考再三,哪怕是后宫的?事情,也要想?想?前朝的?动静,毕竟前朝后宫,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什么时候都一样。

    曹玥的?话?似乎打击到了安凝对?于这件事情的?人知,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她伸手在安凝眼?前挥了挥:“别?想?了,去?把灯熄了,咱们睡吧。”

    安凝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去?吹灭了灯,寝殿陷入一片黑暗。

    ——————

    翌日,还未到寅时,惠妃就被院子里慌乱的?动静给吵醒。

    她伸手拉了拉铃铛,初雪立即推门进来?:“娘娘,怎么了?”

    惠妃耷拉着脸拥着锦被坐起:“发?生了何事?怎么那么吵?”

    初雪屈膝答道:“是九格格,伺候九格格的?乳母说九格格突然发?热了。”

    她也才刚得了消息,还没来?得及进来?叫醒惠妃,惠妃就被吵醒了。

    惠妃闻言,脸色突变,忙掀了锦被,踩着室内穿的?软底绣鞋就下了榻:“怎么会?发?热?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些初雪也未来?得及问,故而回答不上来?。

    惠妃烦躁的?摆了摆手:“去?把九格格抱进来?,今日当值的?乳母也叫进来?,本宫要问话?。另外,你拿着本宫的?牌子去?请当值的?太医过来?给九格格看诊。”

    虽说此刻并未到宫门开启的?时候,但?惠妃有宫权,此事不过小事一桩。

    初雪领了吩咐退下,不一会?儿照顾九格格的?乳母就抱着烧的?满脸通红的?九格格进来?了:“奴婢给惠妃娘娘请安。”

    三月的?凌晨还带着凉意,惠妃却?顾不得自?己只穿了寝衣,上前就把昏睡中的?九格格抱在怀里,摸了摸九格格滚烫的?额头,惠妃顿时怒火中烧:“好端端的?,九格格怎么会?病的?如此厉害?你都是怎么伺候的??”

    乳母噗通一声跪下,脸上看似很是慌张,实则眼?中很是平静:“惠妃娘娘恕罪,夜里奴婢守夜,奴婢可是连眼?也未眨的?看着九格格,并未有任何异常,格格就那么病了,奴婢也不知为?何呀。若是奴婢玩忽职守,伺候不周的?话?,奴婢怎会?这么快就发?现九格格发?热了呢。”

    乳母口口声声为?自?己分辨,只贴在地上的?手掌心里溢出了点点冷汗。

    惠妃不曾注意到这些,她满心都是九格格的?病,九格格是皇上昨日才吩咐人从永和宫抱来?的?,一日不到就病了,若是皇上知道了,指不定要斥责她对?九格格不上心。

    住在后院配殿的?卫庶妃听到动静,叫宫女打听了以后,就忙穿了衣裳匆匆赶到正殿。

    她屈膝请了安,小声道:“娘娘,婢妾听闻九格格病了,特意过来?瞧瞧,可有婢妾能帮得上忙的??”

    惠妃心中焦急,生怕自?己被皇上怪罪,哪里有心思?搭理卫庶妃,连个眼?神都没给卫庶妃:“不必,好好儿待在你屋里,不给本宫添乱就好。”

    卫庶妃咬了咬唇,从正殿退出来?,扶着宫女的?手想?要回屋,却?在转身时发?现八阿哥住的?偏殿里安安静静的?,好似没人一样。

    她心念一转,壮着胆子趁着院子里乱着的?时候溜进了八阿哥屋里。

    卫庶妃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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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进去?,钟粹宫的?宫门被打开,初雪带着当值的?太医回来?了。

    太医给九格格把了脉后。将结果告知惠妃:“回禀惠妃娘娘,九格格发?烧是因为?受了凉的?缘故,幸亏发?现的?早,没有烧很久,喝两贴药便就好了。只是九格格不足两岁,脾胃虚弱,奴才不敢开太重的?药,所以药效见效会?慢一些。”

    “正该如此。”

    把九格格交给乳母抱着,惠妃坐在绣凳上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太医去?开方?煎药吧。”

    太医开了方?子,煎好药,直到喂九格格喝下后,天色已然蒙蒙亮了。

    叫乳母把九格格抱下去?仔细照看,惠妃只觉得身心俱疲:“若不是照顾九格格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还真?不愿沾手德妃的?女儿。”

    初雪替惠妃揉捏着胳膊,心疼道:“娘娘受累了。”

    惠妃沉沉呼出一口气:“受累倒不算什么,只盼着皇上知道后,别?以为?是本宫的?疏忽就好。”

    她虽然不再想?着侍寝,但?在皇上那里的?体面还是得要的?,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得为?了大阿哥考虑。

    明年选秀,便到了给大阿哥选嫡福晋的?时候,所以她万万不能叫皇上对?她有所不满,免得连累了大阿哥。

    初雪知道惠妃心中担忧,笑着道:“自?然不会?,皇上圣明,不会?为?了九格格的?事迁怒您的?。”

    惠妃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对?了,八阿哥如何?乱了这么些时候,本宫竟把八阿哥给忘了。”

    “八阿哥一向乖巧,又不曾听乳母来?报,想?来?是无事。”

    惠妃仍旧不放心:“八阿哥和九格格差不多大,九格格病了,八阿哥可千万别?病了,你还是陪本宫去?偏殿看看八阿哥罢。”

    初雪自?是没有意见,扶着惠妃起身,给惠妃系了件披风,两人就往偏殿去?了。

    只是正殿的?门刚打开,惠妃就眼?疾的?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偏殿出来?,趁着无人时绕过正殿去?了后院。

    惠妃眸色顿沉:“那是卫庶妃?”

    初雪脸色难看的?点头:“娘娘没看错,就是卫庶妃。”

    惠妃倏地笑了:“本宫倒是小瞧她了。平日里在本宫面前唯唯诺诺,连正眼?看八阿哥一眼?都不敢,没成想?竟还有胆子学会?了私底下背着本宫和八阿哥亲近。”

    且瞧着卫庶妃那熟练的?样子,定然不止一回了。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不被她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被卫庶妃收买了。

    惠妃瞬间没了看望八阿哥的?欲望,转身进去?解下披风:“去?查清楚八阿哥身边所有疑似与卫庶妃有关系的?人,全部找个错处打发?去?慎刑司。”

    八阿哥养在她身边,她并没有阻止卫庶妃和八阿哥亲近,是卫庶妃拒绝了,说八阿哥既然被她抚养,就是她的?儿子,她不该与八阿哥亲近,可如今她看到的?又算什么?

    把她当傻子糊弄吗?

    日后八阿哥长?大了,她自?认为?自?己养了个隔着肚皮的?亲近养子,殊不知人家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和生母暗度陈仓了。

    昨夜康熙留宿景阳宫,寅时左右离开景阳宫,正好听到些钟粹宫的?动静,只是急着上朝,并未在钟粹宫停留,而是叫魏珠打听了消息后再禀报。

    于是康熙下了朝后,就得知了九格格发?热一事,本来?康熙确实有些不悦,但?一听到魏珠说惠妃不辞辛苦,亲自?哄着九格格吃药入睡,康熙的?不悦瞬间就没了,还夸惠妃慈母之心,又赏赐了惠妃一些今年新贡的?贡品。

    永和宫,德妃一早起来?就跪在了小佛堂前,不是思?过忏悔,而是求佛保佑她能借着九格格生病为?由,做出担心九格格的?模样,想?法子和皇上见一面。

    见面三分情,只要见了皇上,她一定能叫皇上消气。

    可德妃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九格格病的?严重的?消息,反而得到了九格格暂无大碍的?消息。

    两个消息天差地别?,德妃气的?脑中一阵眩晕:“本宫就知道格格没什么用,长?大了只能嫁去?蒙古,连帮衬本宫半分都做不到。”

    德妃被困,身为?德妃的?心腹宫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石莺屏住了呼吸,小心劝道:“娘娘,许是惠妃娘娘看的?紧,乳母未能成功得手。不过此事也不能急在一时,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依奴婢看,咱们还是缓些日子再想?法子,届时皇上消了气,应该就好说话?了。”

    德妃即便再着急,也不得不承认石莺说到她心坎儿上去?了,于是点了点头,不再有任何动作,耐心等待时机。

    只是德妃没想?到的?是,当她终于等到了机会?,却?是三个月后,自?己的?儿子用命为?自?己换来?的?。

    第35章

    御花园一事后, 德妃被禁足,皇贵妃依旧在承乾宫中养病,惠妃忙于处理宫务照看八阿哥和?九格格, 钮祜禄贵妃和宜妃一心养胎, 后宫难得的平静下来?。

    而这段时间, 康熙除了像往常一样频繁出入景仁宫,在景仁宫留宿外,去景阳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虽然只是从每月一两次增加到四五次,也不是每次去都留宿, 偶尔也用个膳, 但在旁人看来?,也是皇上?对成?嫔和七阿哥愧疚怜惜的表现。

    端午的第二日, 钮祜禄贵妃足月生产,平安产下一女,是为十一格格。

    十一格格的诞生不仅让钮祜禄贵妃松了一口气,连康熙和?前朝也放心了许多。

    康熙一高?兴了, 就是对刚出生的十格格百般喜爱,赏赐不断, 胜出通贵人所出的十格格许多。

    通贵人每每见了十一格格被皇上?赏赐, 被皇上?逗弄,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十格格, 打从出生起, 皇上?都没?好好儿的看过, 同样是女儿,待遇却天差地别。

    端午过后, 紫禁城的天儿就渐渐热了起来?,各宫开始供应冰块儿。

    曹玥前世养尊处优, 今生出生在富贵窝的曹家,衣食住行样样精致,夏天冰块儿冬天炭火一样不缺,可入了宫后每样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嫔位的冰例根本就不够曹玥用。

    但她也不会主动?张口去问康熙要,因为自己要来?的东西总是比不过人家主动?愿意给的。

    所以曹玥在不打扰康熙召见大臣批折子的情?况下,捏着?分寸往乾清宫去的勤了些,美其名曰伺候笔墨。

    乾清宫很大,然而康熙身为天下之主,自是不缺这点儿冰块,殿里四角放了四座冰山,凉爽至极。

    曹玥只给康熙磨了一会儿墨就罢工不肯再干,自个儿坐在离康熙不远处的软榻上?,握着?苏绣象牙柄团扇轻轻摇着?,随手翻看着?从书架上?取下来?的游记。

    两人一个处理政事,一个安静的看着?书,气氛竟分外的和?谐。

    康熙看完一摞请安折子,一抬头便瞧见曹玥那副悠闲的模样,心中突然就不平衡了起来?:“朕忙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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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碌的处理着?朝政,你倒是悠闲自在的很,说是给朕磨墨,就磨了那么一会儿就嫌累。”

    曹玥抬头朝康熙浅笑了下:“皇上?别生气,能者?多劳嘛,妾帮不上?皇上?什么忙,不就只能安静些,不去打扰您。”

    康熙没?好气的斜了曹玥一眼:“你总是能找到理由反驳朕的话?。”

    他从御案后站起来?活动?了下肩颈,走?到曹玥身旁,挨着?曹玥坐下,余光瞥了眼曹玥看的书,无甚兴趣的移开目光:“玥儿这些日子,好像来?乾清宫的次数多了些?”

    从前他偶有传召,她不愿动?弹了也是不会来?的,这个月他一次都不曾传召,反倒是往乾清宫跑的勤。

    曹玥佯装听不懂,张口把锅甩到康熙身上?:“皇上?是嫌妾来?的次数多了,不愿意看见妾吗?”

    那副样子,仿佛只要康熙点头应是,她就能立马回去,再也不来?乾清宫了似的。

    康熙忙摇头否认:“怎会,朕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曹玥轻哼了一声,手中团扇继续摇着?:“您不去处理政事,还在妾这儿坐着?干什么?都打扰到妾看书了。”

    其实是她嫌弃康熙挤在她身边太热,一点儿都不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夏日一到,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侍寝的原因,动?辄一身黏腻的汗,偏偏到了夏日康熙还更喜欢做这事儿了,一到床榻上?就凶猛的厉害,弄得她身子难受的紧。

    昨夜还用了后入式,她的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嫌弃的语气明显,康熙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还没?等他动?弹,殿门?被打开,魏珠进来?通禀,说是钮祜禄贵妃来?了:“贵妃娘娘一脸着?急,像是有什么急事。”

    康熙一听,也没?犹豫,忙叫了钮祜禄贵妃进来?。

    钮祜禄贵妃额头汗水直流,她却无暇顾及这些,一进来?就跪在康熙面前:“皇上?,六阿哥不见了。”

    康熙脸色一变:“什么叫不见了?”

    钮祜禄贵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半个时辰前,伺候六阿哥的嬷嬷来?报,说六阿哥在午睡时偷偷甩下伺候的奴才,一个人溜出了阿哥所,伺候的奴才还以为六阿哥顽皮躲了起来?,他们就没?有上?报,私底下找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找到,直到兜不住了,才去永寿宫告知了臣妾,臣妾来?时已经命所有奴才都去找了,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此前伺候六阿哥的所有奴才都被康熙在德妃禁足后给换了个遍,六阿哥才六岁,见不到自己额娘,身边又没?个熟悉的人,自是哭闹不休。

    刚开始那些奴才还会禀报皇上?,可见皇上?一次都没?去看过六阿哥,渐渐的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伺候六阿哥也没?了一开始的上?心。

    况且六阿哥闹不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没?什么大事,那些奴才一开始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六阿哥,这才急了,将消息告知了永寿宫。

    听完钮祜禄贵妃禀报的原委,康熙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软玉凉簟上?:“混账!魏珠,多派些人手,把侍卫也派出去,皇宫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务必找到六阿哥。”

    “嗻,奴才立即去办。”

    魏珠躬身告退,钮祜禄贵妃浑身疲软,她将此事禀报皇上?,也是此意,毕竟她虽叫了后宫的奴才都去找,到底人手有限,不如?皇上?可调动?的人手多。

    曹玥握着?团扇的手一顿,眸色渐深,恐怕六阿哥是凶多吉少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大半个时辰后,两个侍卫在御花园假山旁的荷花池里找到了六阿哥,彼时六阿哥早已气绝,脸上?手上?还有不少伤痕,可见落水时没?少受罪。

    康熙闻讯而来?,见到六阿哥如?此模样,眼底很是悲恸。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突,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在场的人却都感?觉身上?一阵阴冷。

    最先发?现六阿哥的两个侍卫浑身湿漉漉的跪在地上?,抱拳道:“皇上?,奴才在荷花池岸边发?现了打滑的脚印,看样子,似乎是六阿哥失足落水的。”

    “似乎?”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语气莫测,威压迫人,令人忍不住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说话?的侍卫本想禀明自己的发?现,谁知自己用词不当,竟引来?了皇上?不满,顿时吓的不敢再说,顺着?鬓角流下的不知是湖水还是自己的汗水。

    “不,不可能不可能”

    德妃不知何?时得了消息,独自一人踉跄而来?,身后还跟着?没?有追上?德妃的石莺。

    宫中这样大寻人的动?静,哪怕是在禁足中的德妃也瞒不住。

    一得知六阿哥在荷花池中溺毙,德妃大受打击,不顾自己的禁足令没?解,硬是从永和?宫闯了出来?,一路哭着?来?了荷花池旁。

    许是眼泪朦胧了视线,在快到六阿哥身旁时,德妃脚下绊了一下,狼狈的摔倒在地,却因悲伤过度没?了力气,就这么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皇上?,咱们的胤祚向来?乖巧,不会如?此贪玩的,更不会一个人来?水边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求您为胤祚做主啊。”

    跟着?康熙过来?的曹玥见状,垂着?眸子当做没?看见,左右和?她无关,她只看着?就好。

    身份权利使然,钮祜禄贵妃却不能干看着?不管,她上?前蹲在德妃身旁,欲要扶起德妃:“德妃妹妹,六阿哥没?了,本宫知道你难过,可皇上?是六阿哥的阿玛,也一样难过,你先起来?,若是六阿哥的死真的有蹊跷,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的,你要相信皇上?。”

    德妃恨意上?头,哪儿还听得进去钮祜禄贵妃的话?,她只知道六阿哥死了,她没?了儿子,后半辈子的指望也没?了,此番若是不找出凶手,她决不罢休。

    充满恨意的眼神扫过钮祜禄贵妃,又落在曹玥身上?,德妃养的修长的指甲掐进手心,痛意使她保持了两分清醒。

    她不顾体面,卑微至极的匍匐到康熙身前,抱着?康熙的脚,双目通红:“皇上?,就算六阿哥是贪玩落水,可落水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如?此巧合,您真的以为是意外吗?”

    康熙心中本也有疑虑,又见德妃说的话?不无道理,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悲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睿智深邃,仿佛此前的情?绪只是假象而已。

    德妃以往是很注重仪态的,即便在他面前很是卑微,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余光瞥到六阿哥的尸体,康熙心中一痛,对德妃的怜惜之意悠然而生。

    他亲自弯腰扶起德妃,把德妃安置在奴才们早早就搬过来?的圈椅上?,自己撩起衣摆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吩咐周围的侍卫:“去把今日御花园当值的奴才都给朕压来?。”

    德妃说的没?错,纵然是六阿哥贪玩溺水,御花园的奴才,尤其是负责打扫荷花池周围的奴才却不该没?听到动?静。

    侍卫和?宫里的太监不一样,他们下手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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