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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赤尾青丝竹性情凶猛, 体型虽小却带着毒性,多藏于星斗大陆南部的森林之中,不轻易与人接触。
而眼前的这条赤尾青丝竹, 光是体型就大的离谱,更别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压迫感,只是与之对视了一眼, 温宁雪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若是她猜的不错, 这条五百年的赤尾青丝竹, 已经生了灵智。
灵兽一旦开了灵智,实力就会突飞猛进。
三千年的赤龙她和沈决加起来都难以招架,五百年的灵蛇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下怕是真的有点难对付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怎么能驱使这样的灵兽。
御兽宗的人, 想要驱使灵兽,必然要先同灵兽签订血契。一般来讲, 为了自身安全, 签得都是以自己为绝对支配地位的主仆契约。
因此, 大多数的御兽宗修士都会选择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的灵兽签订血契,防止遭到反噬。
看薛鹰这架势, 他和这赤尾青丝竹之间也应该是主仆契约。温宁雪想不通, 他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 让一头五百年的灵兽甘愿被他驱使。
温宁雪决定诈他一诈, “你说五百年就五百年?若你所言非虚, 就凭你金丹期的修为, 根本不可能驱使得了这条赤尾青丝竹!”
薛鹰年轻气盛, 哪能经得住这般质疑, 当即反驳道:“开什么玩笑!这头赤尾青丝竹乃是我薛家一脉代代相传的, 生生世世为我们薛家效忠,就算我只是筑基修为,也照样能够驱使。”
薛鹰留了个心眼,话只说了一半。
其实灵兽的修为受御兽之人的修为限制,他如今只有金丹期修为,因此唤出的灵蛇也相当金丹期修士的水平。
不过,有了回春水的功效加持,现在的灵蛇可以发挥出它全部的实力。
温宁雪见薛鹰这反应不像是在撒谎,这才真正的正视起眼前的巨蛇来。
龙她倒是打过,打蛇应该也差不多吧?
这样想着,温宁雪已经开始琢磨着找赤尾青丝竹的七寸在哪儿了。
一旁的沈决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两步,腾出空间给温宁雪发挥。同时又将归一剑唤出,握在了手心。
顾吟霜一看便慌了,“阿决,说好了你不出手的!”
虽然这样有些胜之不武,可魁首的奖励太过诱人,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何况在她看来,她一个医修,严格来讲算不得二打一。
规则之内的事,各凭本事罢了。
沈决眼皮也没抬,语气里带了些威胁:“我并未打算出手。只是,若你们伤了阿宁,小心我手中的剑。”
意思就是,比武可以,但是得点到为止。
顾吟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可她心知沈决的实力,于是生生将这口气咽了回去。
“好,我答应你,不会伤人。”说罢,顾吟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薛鹰,自己则退到了一边。
笛声又起,节奏变得明快而急切,温宁雪知道,这是攻击的信号。
面前的大蛇听到笛声,眼中泛出红芒,露出更加凶狠的样子,张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
温宁雪用剑将大蛇的巨口挡在身前,修长的毒牙离她的眼睛只有几毫米。大蛇流着口水,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发出诡异的敲击声。
“阿宁!他好臭!”
一人一蛇僵持之间,小九已经在识海里捂着鼻子抱怨开了。
“这蛇恐怕前几天才吃过人,嘴里的血腥味儿太重了!”
小九见不得血,自然也闻不得血腥味。
他只知道这蛇估计不是什么好蛇,或者说为了维持与这蛇的主仆契约,薛家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比如说,人命。
温宁雪没功夫分心应付小九,她一个闪身突到了大蛇的身后,七重剑影显现,直接斩向了大蛇。
大蛇吃痛,扭成了一团。剑气将蛇身划开了数道伤口,可就一眨眼的功夫,伤口竟然全部愈合。
顾吟霜得意地笑道:“回春水的功效,可不止是增加修为而已,它的恢复速度也是之前的一倍。”
临行之前,师尊特地将这回春水悄悄塞在她手里。本意是担心她在大比中受伤,可她无意间发现了这药的妙用,当即就决定用它来对付温宁雪。
还好,薛鹰召出的灵兽没有让她失望。
温宁雪不理会顾吟霜的话,专心致志地躲避着大蛇的攻击。
缠斗了百来个回合,她已经开始有疲惫的迹象,可是这大蛇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死撵着她不放。
台下的男修看着和大蛇打的难解难分的温宁雪,忍不住赞赏,“不愧是大师姐,剑招行云流水。居然和那东西缠斗了这么久还毫发无损。”
师兄点了点头,“确实厉害。”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只不过,这东西确实棘手,我听说这赤尾青竹丝,出战必须见血,不知道她如何应对。”
男修撇了一眼站在台上看戏的沈决,埋怨道:“明明是两个人的比武,他怎么到现在都不出手,跟个木头一样就知道看着!”
他知道沈决现在听不见他说话,讲的尤为大声,结果周围的修士纷纷附和。
“你们看,这蛇突然停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看见擂台上的大蛇换了姿势,上半身直立着,像是在酝酿什么。
“不会是被打伤了吧?”
“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跟这玩意打过!”
不一会儿,有个明白人喊了一声:“完了,赤尾青丝竹要吐毒雾了!”
台上的薛鹰,变换了笛音,吹了个短调。
“我猜你对我这赤尾青丝竹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吧?这招过后,胜负就见分晓了。”
温宁雪看着大蛇的嘴越长越大,脑内警铃狂响。
她偷偷从九霄剑上掰了块儿木头下来,准备静观其变。
“阿宁屏息,是毒雾!”
沈决没想到薛鹰会趁着结界封闭了擂台,使出这种无差别攻击,于是提醒过后准备提起剑替温宁雪挡住这波攻击。
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大蛇的毒雾还没喷出口,上下颚就被一根黑色的细线缠了个严严实实,直接被迫将毒雾攻击憋了回去。
温宁雪见计谋成功,这才松了口气。
多亏她留了个心眼儿,留了一片□□在手里,千钧一发之际用□□化形,将大蛇的嘴封了起来。
薛鹰掏出一把长刀,将绕着蛇的黑线割断,可线是断了,刀也报废了。
这可是上品法器,怎么会脆弱成这样?
薛鹰义愤填膺的质问:“你这使得是什么鬼把戏,竟然废了我一把上品灵刀!”
薛鹰的心在滴血,愤怒用上了他的大脑,他绝对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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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温宁雪。
“哦,你说这个啊。”温宁雪指了指手中的九霄剑,说道:“平平无奇,上古灵木而已。”
“哈哈哈哈,就这破剑,还上古灵木?废柴一个还差不多!”
薛鹰笑得张狂,他没想到这温宁雪竟然也是个虚荣的,连上古灵木这种鬼话都能扯得出来。
上古灵木在千年前就早已绝迹,更别说这么长的一整段,还锻成了一把剑的形状。
薛鹰这话一出,温宁雪手中的剑竟然脱了手,直奔他而来。
“他大爷的!竟然说我是废柴,小爷今天让他变成废柴!”
温宁雪追赶不急,眼见着小九冲着薛鹰心口扎去,束手无策。
说时迟那时快,赤尾青丝竹一个摆尾,将九霄剑拍落在地。
温宁雪愣了一下,“小九,你怎么突然这么脆弱了?”
一个摆尾而已,不至于将小九打翻在地。
识海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温宁雪忧心□□,让薛鹰有了可乘之机。
他驱使着大蛇,将温宁雪整个人缠了起来,蛇身越裹越紧,她难受的紧闭双眼,快要窒息。
“小九!小九?”
她没工夫管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想寻找小九的踪影,可喊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回应。
沈决见势不妙,二话不说,冲着大蛇就是一剑,但是这一剑在半空中像是碰到了什么一样,被弹了回来。
沈决脸色阴沉,“五彩琉璃护身罩。”
顾吟霜施术完毕,慢悠悠地说道:“不错。你放心,我只想听她亲口认输,不会取她性命。”
沈决哪管这些,理也不理她,自顾的对着五彩琉璃护身罩输出了起来,时间久了竟然真的震出了几条裂纹。
而温宁雪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识海传来一阵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关不住,要破境而出。
大蛇可不管这些,它只知道此时怀中的人正是虚弱的时候,便脱离了掌控,冲温宁雪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阵红光遮蔽了整个擂台,大蛇被闪花了眼,一个刺痛放开了温宁雪。
光芒散去,只见擂台中央出现了一只和赤尾青丝竹身量差不多的灵兽,将温宁雪叼在口中。
“我靠,这是龙吧?是吧是吧?”
“天呐,薛家竟然闷不吭声留了这么一手?”
“御兽宗要崛起了?这可是龙啊!”
御兽宗众弟子摸了摸后脑勺,表示他们也懵着。
包括台上的薛鹰。
从小他就听说,御兽宗曾经有一位前辈,能御神龙,自她飞升以后,就在没有人能够做到。
难不成,今日这机缘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小红气鼓鼓地开口,“是哪个混蛋欺负了我姐姐?”
温宁雪成天打坐调息,他不得已在识海中睡了三天,醒来后发现识海已经无法容纳自己的身体,便干脆化形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就碰见一条讨厌的绿蛇打他姐姐的主意。
薛鹰整个人傻眼,“什么姐姐?你不是来认我做主人的吗?”
小红悬在天空,鼻孔对着薛鹰说道:“当我主人,你配吗?”
他将温宁雪放在地面上,让她缓了缓,又走向了瑟瑟发抖的大蛇。
“你刚才,想吃我姐姐?”小红语气不善地问道。
在赤龙的血脉威压面前,大蛇失去了刚才的威风,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听话的宠物。
“说话!”小红有些不耐烦。
这臭蛇还想跟他用密语沟通,想得倒美。
“我……我是一时糊涂,我……不敢。”
大蛇哆哆嗦嗦,尾巴老老实实卷起,乖的像个孩子,生怕哪句话得罪了眼前的龙族。
也难怪,龙族对蛇这一类生物,有天生的威压,更何况小红属火,赤尾青丝竹属木,可以说是天克。
“跟我姐姐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小红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向薛鹰。
薛鹰就差给温宁雪跪下了,嘴里念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一时糊涂,是我……”
小红没兴趣听他念叨,蹦蹦跳跳的就回了温宁雪身边。
“姐姐姐姐,我棒不棒!”
温宁雪摸了摸他的龙角,浅笑道:“我们小红最棒了。”
小红尾巴弯起,心情愉悦。
好耶,他又被姐姐夸了。
温宁雪话锋一转,“等下记得跟我解释一下你欺负小九的事情。”
识海里的小九:好耶!他有出头之日了。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还呆愣着,沈决出声提醒:“还不认输?”
顾吟霜深知这种局面再打下去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五彩琉璃护身罩也被沈决用剑砸出了深深的裂纹,只得个薛鹰一起示意投降。
“胜者,温宁雪,沈决。”
台下一片喝彩欢呼,温宁雪的名字响遍了整个金顶。
沈决背着归一剑,扯了块布料将右手虎口处的伤痕简单包扎了一下,默默退出了擂台。
“主人,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为了救她受了伤。”
归一剑灵知道,沈决虎口处的筋骨已经断裂,即使有灵丹用来恢复,也很容易留下病根。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沈决语气平静。
当年也许阿宁就是这样,默默地为他做了许多事,但却从来不求回报。
而他,从来没关心过。
正如今日他走下擂台,她视若无睹一样。
第六十二章
随着一声轻响, 擂台上的结界消失。
春日正午的阳光融融地映在温宁雪身上,少女身姿卓绝持剑而立,那身粉色的纱裙虽是带着血污, 可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她的存在仿佛是在告诉底下的众人,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美和强这两种特质是可以共同存在的。
温宁雪才施术将小红挪到储物灵袋之中, 喝彩的声音就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师姐打得好!”
“哪里是打得好, 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薛家养为了养那条大蛇, 不知道搭进去多少人命。原来他仗着那大蛇横行霸道,如今看他吃瘪真是过瘾!”
“可不是吗?上个月我们宗门有个小师弟奉命去御兽宗送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薛鹰带着大蛇在山门口晃悠。还好去的时候他长了个心眼,带了张遁身符, 不然真就叫这大蛇给吃了!”
台下的修士群情激奋, 倒是让温宁雪有些懵了。
比武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这么多, 怎么现在倒有点为民除害的味道了?
薛鹰站在擂台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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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阴沉, 今日这一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比武认输了不说, 还要无端接受这些陌生人的奚落。
薛鹰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辩驳道:“你们这些人道貌岸然!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强者生存, 我薛家有什么不对的?何况它生性凶残, 喜好吃人, 我如何能管得住?”
薛家先祖救下这条大蛇之时, 它也才一根树枝般大小, 血脉精纯但却渺小可怜。如果没有这源源不断的血肉滋养, 它如何能有这五百年修为?
薛鹰不懂, 明明他也跟着师门做了不少斩妖除魔的事, 为何现在大家都来职责他?
就在这时,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赤尾青丝竹生性凶猛不假,可从不主动与人类结仇。若不是你们薛家会错了意,一直以血肉滋养,它本就不会凶残狂暴,以人为食。血肉灵气混杂,修为飞速精进不假,可再过几十年它就会遭到血气反噬失去灵智,最后爆体而亡。”
薛鹰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先祖传下来的礼品灵兽怎么可能有问题?
五百年修为的灵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爆体而亡,一定是这个人在撒谎。
薛鹰看说话的那人虽然拿着禅杖,打扮的像个高人,可是嬉皮笑脸的还留着长发,瞬间就打消了猜测。
梵音笑道:“若是你不相信,尽管回去问问你的父亲。”
薛鹰愣住了,“你认识我爹?”
梵音点头说道:“三个月前,你爹薛良为了这蛇的事情还来找过厄难师伯。”
三个月前,薛良来万佛宗登门拜访,询问厄难老祖是否有破解之法,当时厄难老祖正在闭关,没办法接见,于是提前留了句话给他。
因果自种,天理轮回,盛因善念起,皆在恶中消。
薛良郁郁离去,自那之后性情大变,不问世事。
薛鹰虽然有些不着调,却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他见薛良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还总唉声叹气,还以为是自己不够争气惹了亲爹不快。
正因如此,薛鹰才想要在这宗门大比上出够风头,为他爹挣出些面子,好让他开心开心。只可惜第一战就碰上了温宁雪,还败得这样难看。
薛鹰见梵音提起厄难老祖,神色立马恭敬了不少,拱手问道:“刚才是我多有冒犯,敢问大师法号是?”
梵音抿嘴笑道:“平平无奇一小僧,当不得什么大师。”说罢又指了指一旁的赤尾青丝竹,“对了,再提醒你一句,这蛇要是再多吃一口,就会立马暴毙,你好自为之吧。”
大蛇听了这话,发出呜咽之声,作势就要缠上来。
梵音不慌不忙跳上擂台,将手中的禅杖轻轻往旁边一放,自己则越过大蛇,找温宁雪去了。
“扑通”一声,禅杖倒地,整个擂台剧烈摇晃过后裂成了两半,大蛇被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这动静一出,围观群众御剑的,骑灵兽的,都作鸟兽四散,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顾吟霜有着五彩琉璃护身罩的保护,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方才那些修士眼里只有温宁雪一个,对她没有半分夸奖,甚至好似忘记了她的存在。
顾吟霜的指甲扣进了手心,几乎要抓出血痕来。
她咬紧后槽牙,愤恨地说道:“温宁雪,我们来日方长,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将你踩在脚下!”
“那我拭目以待哦!”
顾吟霜可能没有想到,正是她这一句话开启了以后数百年她与温宁雪的斗争生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的情形,还剩了一个被禅杖压扁的大蛇。一万八千斤重的东西压在身上,硬是逼得大蛇要将内丹吐出来。
大蛇哀嚎着:“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他万万没想到,做蛇做了这么久,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今天把几百年的苦都一并受了。
薛鹰也在一旁求情:“大师高抬贵手,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束他,再不叫他有机会吃人了。”
薛鹰虽然也觉得憋屈,可御兽宗弟子离了灵兽,本就一不能打二不能抗,他只能低头赔罪。
梵音见这一主一仆很是诚恳,一挥手将禅杖吸了回来,大蛇感恩戴德地用头点了三下地面,归入了薛鹰的识海之中。
他看着薛鹰,只觉此人凶煞之气没有递减半分,反而越发浓烈,便无奈地别过眼。
末了顿了顿又说:“希望道友好自为之。”
薛鹰表面上连连点头,内心却阴郁着,一番装腔作势之后,便离开了擂台。
“你说,他会改吗?”温宁雪有些好奇。
梵音摇了摇头道:“不会,甚至他会变本加厉。那条大蛇也会因为他,不出一年就爆体而亡。”
他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平静地陈述出他推算到的事情。佛渡有缘人,可薛鹰很显然不是。他执迷不悟,终究害人害己,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为他多诵念几次经咒,助他早登极乐罢了。
温宁雪倒是颇为唏嘘。
她没想到一场比武还扯出这么个事儿。而且刚才顾吟霜临走时看她的那个眼神,简直都要把自己给活吃了。
想到这里,温宁雪不禁打了个寒颤。
“哎?谢兄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你们比完了?怎么样,赢得很轻松吧!”
温宁雪本以为梵音那边应该也是捷报,毕竟他这禅杖就够吓人的了,可出乎意料的是,梵音却露了一抹苦笑。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我们遇上了神鬼宗的两个人,功法极其诡异。输了倒是也还好说,但是谢兄弟被那女修打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将他送回寝殿后就赶忙来找你了。”
听到谢星回受伤,温宁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谢前辈不是说过,擂台比武点到为止吗?怎么还会被对方伤的这么重?”
每一场比武都有各宗门的长老暗中观察,碰见故意伤人的,都会不遗余力的阻止并且严惩不贷,这种情况下神鬼宗的那两个修士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害人而不被发现,确实有几分厉害。
梵音说:“这就是诡异的地方了。刚比完是没什么事的,但是过了半刻中谢兄弟就突然不省人事了,全身冰冷得像具尸体。我不擅长药理,这才急忙来找你商量。”
温宁雪二话不说,拽着梵音就跳上了九霄剑。
虽然合欢宗明令禁止私下御剑,但是人命关天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谢星回的院落之中。没等梵音落稳,温宁雪就急匆匆的推门进了屋。
只见谢星回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神情紧绷着,嘴角微微抽搐,仿佛正在遭受一些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的额头看起来雾蒙蒙的,像是有一股化不开的黑气笼罩在上头。
看着原本笑意吟吟的谢星回变成了这副模样,温宁雪顾不得许多,一把搭上了谢星回的手腕。
灵力随意念而动,倾巢而出,可刚触到谢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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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躯体就被悉数吞噬。温宁雪不死心,又输了几股灵力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
刚进门的梵音见她一脸不解,便知道她也试了输灵力的法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想的也是用灵力探查他的身体,可同你的情况一样,灵力一碰到他的皮肤,就消散不见。”
温宁雪总觉得这情况她遇见过,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究竟是在哪儿遇见过呢?
消失了许久的小九终于重连成功,透过温宁雪的眼睛瞄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
“阿宁,这不就和你在秘境里救的那个女修一个情况吗?”
“你是说,谢星回也是中了和阮盈一样的招式?”
“八九不离十!”
小九看着那团黑气,肯定地说道。
温宁雪忙问梵音:“那两个神鬼宗的弟子当中是不是叫玉青青的?”
梵音有一瞬地错愕,“你怎么知道?”
温宁雪说:“我和她在秘境里结过梁子,没想到谢兄弟也遭了她的毒手。”
梵音此时却摇了摇头,“不对,打伤他的是玉青青旁边那个男修,名叫夜承琢。”
“这夜承琢应当和玉青青修的是同一种功法,谢兄弟是被鬼气缠上了。可我对鬼气这东西知道的也很少……”
梵音想了想,突然计上心头,“阿宁等等我,万佛宗有传音入秘的功法,我问一问厄难师伯,他一定知道!”
温宁雪倒是忘了万佛宗的厄难老祖知天下事,有他在一定有办法救醒谢星回。
梵音闭上眼,口中念着不知名的经文,佛光大盛。
一息之后,他睁开眼,却有些欲言又止。
“厄难老祖怎么说?很难救吗?”
“那倒不是。厄难师伯说,鬼气属阴,需要灵气至刚至阳之人及时用灵力将他体内的鬼气逼出去。”
温宁雪神情瞬间低落了下来,“现在到哪儿去找符合要求的人啊?恐怕找回来也晚了,我的灵气倒是符合,可我是女子,女子属阴,还是不行。”
梵音说:“那个人就在合欢宗。”
温宁雪:“是谁?”
梵音顿了顿,淡淡地说:“玄青门七长老,沈决。”
第六十三章
温宁雪找到沈决时已是傍晚。
一旁立着的夜明珠灯盏耀目生辉, 映出那人的清瘦的身影。
他左手执剑,一挥一击不似往日那般行云流水,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笨拙。
果不其然, 三两招之后一个落剑的动作许是因为出剑快了几分,归一剑便当即脱手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咚”地一声砸出个凹陷。
剑气卷起的尘土纷纷扬扬, 温宁雪遮掩了口鼻,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奇怪,以沈决的修为,不至于连几个剑招都使不明白才对。
沈决意识到灵剑竟然脱手而出时,先是微微怔了一瞬, 随后便恢复平静。走了两步之后, 俯下身将掉在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就在温宁雪以为他要继续练剑时,那人却停住了。
纷扬的尘埃和着泥土将剑身掩埋, 剑柄上挂着的金色剑穗也未能幸免, 沾满了脏污。
只见沈决有些紧张地将剑穗捧在手心, 无比认真地将上头沾染的尘土拂去,像是在呵护什么来之不易的珍宝。
看到这一幕, 身在暗处地温宁雪不禁在心里嘲讽地笑了笑。
如今他作这副深情的样子究竟是想给谁看?
之后, 他又盯着那剑穗思索了一会儿, 捏了个涤尘决, 这才放下心来, 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温宁雪这时候才发觉, 沈决的右手竟缠着厚厚几层歪歪扭扭的黑布。随着他的动作, 黑布内里渗出的液体渐渐将布条浸染, 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敏锐地察觉出, 沈决的右手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是方才在擂台上他明明没有动手对付薛鹰,哪儿来这么重的伤?
突然,温宁雪想到自己被大蛇缠住身体时,好像隐约之中看见沈决拿着剑用力地劈向什么,只是后来被大蛇甩出来时脑子太过混乱,已经记不得这一茬了。
难怪,合欢宗的擂台不至于连一万八千斤的重量都受不住,那四分五裂的擂台恐怕也跟沈决脱不了干系。
眼见着沈决换了右手执剑,还想强撑,温宁雪一个眼疾手快,凝了道剑气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想自废右手不要紧,等比武结束随你。”温宁雪说着,从暗处走了出来。
沈决闻言愣了一下,冲动地想要上前,待清醒后却只是轻扯了一下嘴角,说道:“罢了,又是梦境。”
自温宁雪死后,他几乎每日都会做梦。
或是梦见雷劫之日她引天雷入体,或是梦见旧日里她的温柔娇羞,亦或是一些从不曾发生过的意切情浓。
然而无一例外的是,每每当她要触碰到自己时,梦就会突然醒来。
这次却不同。
这次的梦境比往日来的更为真实,他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沈决摩挲着手腕,心中越发苦涩。
阿宁如今对他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来找他?
温宁雪见他恍神,试探着来口喊了一声:“沈决?”
她越走越近,直到明珠的光辉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了一处,沈决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境。
他看向眼前的人,一身粉衣体态婀娜,本应是温柔娇俏,可配上这副眉眼却让人觉得冰肌玉骨、端庄自持。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两种不同的神态。哪一个都像她,却又不完全是她。
沈决的心久违地跳的很快。
想到刚才试剑的事,他将握剑的手往身后藏了藏,侧过身子半边脸对着温宁雪,问道:“何事?”
温宁雪也没有矫情,“自然是有事相求。”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可人命关天,半点耽误不得,她只能来求沈决帮忙。
本以为会费些口舌,可沈决薄唇开合,答应的她猝不及防。
沈决说:“只要是你想要的,上至九重天,下至冥界弱水河,我都会为你找来。”
温宁雪笑道:“倒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只是想让你帮我救一个朋友。”
像是想撇清关系,她又说:“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救。”
温宁雪想着,合欢宗的少主在宗门内也算是金尊玉贵,谢前辈的宝库里总有沈决想要的东西。就算没有,她自己也有一些珍藏的灵器灵丹,总能还他这份人情。
听到朋友二字,沈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朋友?”
温宁雪点了点头道:“是谢星回,他遭了暗算被鬼气所侵,现下只有你能以至阳至刚的灵气帮他逼出这股鬼气。”
沈决听到“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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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个字,声音瞬间变冷,“救朋友可以,救谢星回不行。”
温宁雪也不恼,她早料到沈决不会轻易答应,于是耐着性子问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救他?”
沈决垂下眼眸,将幽暗的眸光藏得彻底,,“你就那么想救他?”
温宁雪没有丝毫犹豫,“是!”
沈决看着温宁雪,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她这张脸看向自己时,也可以有除了冷漠以外的神情。
人间夫妻数十载,沈决明白她是真的很想救那个人。
于是他忍着胸腔中传来的闷痛,缓了声音:“救他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温宁雪虽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松口答应,但提起的一颗心终于安然放下。
沈决这人,除了不爱她什么都好。无关情爱的事无论大小,答应以后都会办到。
只是,对自己经常食言罢了。
温宁雪突然想起人间灯会那一天,出门之前沈决曾答应陪自己放一盏河灯。
都说河灯随着水流向远方,可以将写在上头的愿望传递给神明。当时她满怀期待,如今却连想许什么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温宁雪心底久违地浮起一丝酸涩。她收回飘远的思绪,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无端地回忆起了往昔。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解决完这件事,再等比武结束,同他便老死不相往来。
沈决没想到她为了那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抑制不住地气血上涌。
本来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什么事情,都会答应?若是我说,要你同我在一起才肯救他,你也答应?”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温宁雪,不想错过她每一个神色波动,却又害怕她点头。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再是她眼里那个唯一无比重要的人。
温宁雪闻言气急反笑,“呵,怎么,难不成阁下心头有瘾还想再证一次道?”
她原本白皙的眼尾微微泛红,心底潜藏已久的怒意与委屈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用手中的剑剖开他的胸膛,看看那颗她曾经求而不得的心,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沈决,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回头?”
温宁雪一字一句,带着冰冷的恨意。
沈决望见她眼底蓄着的泪,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然攥得很紧,抽痛得厉害。
他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脑中飞速的回想着哄她的办法,却突然发现关于哄人这件事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
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哄好了自己。
沈决心绪复杂,薄唇开开合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半晌,他颓丧着喃喃道:“对不起。”
他伤她太多太久,以至于他想不出别的话语,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三个字。
温宁雪勾了勾唇,嘲讽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你口中听见这句对不起。”她直视沈决,“可你知道吗?不是每个说出对不起的人,都值得被原谅,比如你。”
她从前不觉得,寥寥几个字,能有多伤人。可这一刻看着沈决悔极的神情,她竟真的从心底生出了几分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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