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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更天, 天边的皎月被遮了个严实,不远处的映雪峰上盘旋着一片乌黑的雷云,时不时溢出的雷劫威压把看守法阵的女弟子吓得心惊。
不怪她胆小, 她才刚结丹没几天,雷劫刚过心有余悸,更别说眼前的雷, 比她那时要夸张了不知道多少倍。球形的闪电在乌云的映衬下, 显得尤为可怖, 女弟子一副防御姿态,不敢轻易靠近,有些忧心的望着洞府内。
前几日,师尊算出大师姐将要应劫, 特地从内门弟子中挑了几个资质最好的送了过来, 意在帮大师姐护法,她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她这个大师姐, 那可是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她几乎是灵犀宗所有修士敬重的对象。天资奇高, 不骄不躁,对她们这些师妹师弟也是从不藏私, 每每悉心指点, 倾囊相授。
正因为人人都爱大师姐, 前几日比武她才会赢的那么艰难。不夸张的说, 每个人都是铆足了劲, 生怕自己落选, 更有甚者把压箱底的法宝都祭了出来, 一群金丹期的弟子打了个天昏地暗, 就为了争一个为大师姐护法的机会。
还好她足够幸运, 踩着最后一名的线,将将入选。
几个人同师尊一起,在大师姐的洞府外设下了防护法阵,一旦情况有异,法阵便会第一时间被启动,汇聚的灵力形成抵御天雷的防护罩,可以给渡劫的大师姐争取半刻的反应时间。
女弟子望了望上空的劫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大师姐这次可以平安渡劫。
洞府内一名女子盘腿而坐,她一袭红衣明艳非常,面若昭华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无力的垂着,呼吸微弱而不可闻,远远瞧着宛如一个死人一般。
如果有修士在,定然会被此时的景象震惊。只因她周围四溢的灵力在周身不停的流转交织,却迟迟不肯归入四肢百骸。随着灵力的不断溢出,她的身后开始出现一个残破不堪且略微透明人形虚影,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着,以一副极其不愿意的扭曲姿态,缓缓融进了那名女子体内。
温宁雪闷哼出声,只觉得灵台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的手在撕扯她的神魂。她的下唇不停的抽搐着,浑身青筋暴起,却没有喊痛。
渐渐地,疼痛感消失,有些仿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的涌入,眼前犹如走马灯一样,映出无数片段。
那个名字同她一样的女子,跟她性格却截然不同,大多数的记忆里,她总是喜欢躲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地哭,直到……她遇见那个男人。
喜乐不过一瞬,她的泪渐渐流的比从前更多,可每次哭过以后,却又自己将自己哄好,装作出一副开心的模样来,循环往复。
她看得到那女子所有的爱意,如同东流的河水一般,初时饱满热烈。最后却如江河归于大海,满腔欣喜也归于平静。
最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白昼,她死在那人手里。
温宁雪慢条斯理地睁开眼,如柳的弯眉微蹙了一下。她虽猜不出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些景象,但却实打实的替那女子不值。
不知怎的,那女子死前的复杂心绪似乎无形中烙印在她神魂深处,温宁雪试了几次都无法驱除。她心中甚至升起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此生此世,她都要离同男修结为道侣这件事越远越好!
洞府里满溢的灵力让她来不及思考神魂有异状的原因,温宁雪双手掐诀,静气凝神,运转周天之力,只见原本散乱无序形态各异的灵力,以疾风之势,接二连三的向温宁雪的丹田处汇聚,最后尽数从空气中消散殆尽。
温宁雪这才松了口气。四肢百骸和丹田处充盈的灵力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如凝脂般的肌肤看起来更加通透,如明珠生晕,动人心神。眉心之处一枚金色的剑纹逐渐显露出来,将她衬得出尘脱俗。
她闭关许久,中间有段时间一度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的过了不知多少岁月,没想到一睁眼居然有这样的奇遇!温宁雪连忙探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现在灵力充沛,甚至方才灵满外溢,隐隐有要突破之势。
“轰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第一道雷劫顺势降下,洞府外的法阵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化作一个护身法罩将整个洞府包裹其中,暂时阻止了那道明雷的降落。
意识到雷劫已至,温宁雪素手一挥,一道剑意凝结。那道剑意如一阵飓风,碰撞间将洞府上空戳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她对此见怪不怪,掐了个法决,周身泛起一圈透明的灵力罩,驱散着掉下来的石块。
“剑来!”温宁雪沉声一呵,床边的飞剑腾空而起,剑身变得巨大,她随心一跃,脚踏飞剑,“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法阵已经被巨大的力量击的粉碎,女弟子见温宁雪破空而出,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忙向远处躲了躲,眼睛却一刻也移不开,紧紧关注着上空的动静。
周围静的只能听见雷电的轰鸣,灵草花木被吹的东倒西歪,第二道明雷迅速降下。
与第一道雷不同,第二道明雷宛若一条通体漆黑的蛟龙一般,咆哮着向温宁雪冲了过来,像要把她吞吃入腹。女弟子双眼瞪得溜圆,心惊不已。这明雷竟然化为龙形,带着呼啸之势,这场面她只有在藏书阁的手记之中见到过。灵体双修的修士都艰难抵挡,大师姐这纤细的腰身,真的能抗住这凶猛的明雷吗?
只见温宁雪反应很快,迅速将脚下的飞剑唤回手中,单手持剑凌空而立。她从腰间的玉带中,取出一枚丹药,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嘴里。
一百米,十米,五米,龙形的劫雷周身覆着丝丝蓝光,离温宁雪越来越近,可她丝毫没有闪躲的样子。
“砰——”的一声,劫雷撞上了温宁雪的身体。
“大师姐!”在女弟子惊愕的神情中,温宁雪的肉身消散的无影无踪。
女弟子慌了神,大声呼唤着:“大师姐!大师姐!”
没有人回应她。
女弟子跌坐在地,六神无主。
不会的,不会的,大师姐是整个灵犀宗最厉害的修士,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折损在了这雷劫之下呢?
劫云并没有消散,第三道明雷隐隐有降下之势,女弟子等了半晌,也没见到大师姐的身影出现,眼睛里蓄起了眼泪,不知道怎么回去跟师尊报信为好。都怪她,刚才她应该出手帮大师姐一把的。
女弟子将头埋的低低的,呜咽出声。
“哭什么,你师姐我还没死呢!”
那声音气势如虹,哪有半分遭了雷劫的样子。女弟子一抬头,便看见温宁雪双手将剑举过头顶,那剑身凝聚了一团跟劫云体积差不多大的精纯灵力,如一轮明月,同那漆黑的劫云形成了对立之势。
“大师姐!小心啊!”女弟子喜极而泣,出声应援。
温宁雪会心一笑,回了句:“好嘞,去!”
只见她倾尽全力,双手一挥,那飞剑带着灵力聚成的团子竟越过明雷,直接冲着劫云飞奔而去。
女弟子急忙跑到温宁雪面前,左瞧瞧右看看,见她毫发无损,这才破涕为笑,放下心来。
温宁雪见状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笑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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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许久不见,如云师妹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如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大师姐你又取笑我!”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仿佛无数烟花绽放一般,欣喜异常。大师姐记得她的名字!大师姐还摸她的脑袋!大师姐刚才还抱她了!好耶。
温宁雪可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见她唇边带笑,心中暗道她这师妹还是小孩心性,方才那场景,怕不是吓坏她了。
如云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温宁雪还在渡劫,忙拔了剑将她护在身后,左右环视了一下警惕道:“大师姐小心,我这就为你护法渡劫!”
温宁雪听了这话,笑的前仰后合,如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问道:“师姐你笑什么?”
温宁雪指了指上空的劫云,嗔了一句:“你呀!你看那上头的劫云。”
如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大片的劫云被温宁雪那一剑击散,飞剑化为尖锐的碎片,穿过劫云,将那劫云拆散,最终化为如星辰一般大小,随后消失不见。
“这是?”如云不解,这算是渡劫成功了?
温宁雪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安抚道:“这是渡劫成功了,多亏那枚破境丹,让我的灵力一瞬间提升了三倍,才能一击将那劫云击散,平安渡劫。”
她话锋一转,又道:“可惜,三个月之内,我的实力会缩减一半,也不能使用高阶的剑意了。”
“只要师姐平安,什么都好!对了,师尊吩咐,若是师姐你渡劫成功,就赶紧去大殿见他,说是有要事相商。”如云想起师尊的嘱托,赶忙告知。
温宁雪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着急,她一渡劫成功就要立马过去商议。
“你可知,具体是什么事?”温宁雪问道。
如云的小眼睛转了转,回道:“具体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她拖长了声音,幽幽的又补了一句,“只是……好像同大师姐的婚事有关。”
如云一脸打趣的看着她,温宁雪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婚事?!师尊怕是昏了头才对!
温宁雪无奈,跟交代了如云几句,让她先行去跟师尊报个平安,自己则从腰间的玉带里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又摸了几个灵石出来,往渡口的方向走去。
灵犀宗的大殿位于八座陡峰的正中间,平时各峰之间互相往来,几乎全仰仗渡口的几只飞鸢。若要御器飞行,必须得到各峰长老许可,领了令牌方能御器往来。
她飞剑碎裂,雷劫过后自身实力减半,实在不想同如云一起赶着去见师尊。何况是去商量什么劳什子的婚事,索性坐坐这飞鸢,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飞鸢刚好停在渡口还没出发,温宁雪交了十个灵石,慢悠悠的迈着小步子,准备往飞鸢脖子的方位去看看。她许久没有乘过这飞鸢,现在猛的一打量起来竟是又有了些新的变化,许是因为外有些弟子要经常频繁往返与几个山峰之间的缘故,飞鸢上又加了一些座椅,专门供这些弟子休息。
她不禁感叹,神武门的炼器之法果然妙极,这飞鸢如庞然大物,可载人数颇多,竟然也能练成飞行法器供她们灵犀宗的人驱使。
“大师姐!”远远传来一声热切的呼唤。
“你小子怕是眼花了吧!大师姐闭关数载,前几日师尊刚派了人去守着,哪儿那么快出来!”
“你敲我脑袋做什么!大师姐的画像我裱在屋里一天拜好几次,那绝对是大师姐!大师姐好!”
“大师姐好!”
众弟子交头接耳,待看清来人真是温宁雪时,个个激动异常,面上却毕恭毕敬,纷纷行礼问候。
温宁雪一一回礼,行至刚才被同伴敲脑袋的男弟子身边时,淡笑道:“拜我这事儿,以后还是算了,我刚刚才突破灵台境,还想多活几十年,可别现在就把我裱起来挂在墙上。”
男弟子没成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被她听见,面色涨的通红,磕磕巴巴的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拜师姐是因为最近快到万界宗门大比了,这不是想着让师姐保佑我们夺魁嘛!”
“万界宗门大比?怎么没听师尊提起过?”
修真界几大宗门之间,一向是相安无事,即使有某两个宗门之间相互交好,基本也都是从开山立宗时延续下来的交情,这万界宗门大比听起来就像是什么好战分子组织的武斗大会。
另一名弟子抢答道:“师姐闭关许久有所不知,这万界宗门大比,就是个切磋大会,每个宗门选三十名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参加团体赛,据说赢到最后的人,能得到大机缘呢!”
看着眼前的人眉飞色舞的介绍这万界宗门大比,温宁雪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玩意是哪个宗门提出来的?”她幽幽地问。
“听说是合欢宗的宗主起得头呢。”人群中一名女弟子高声嚷道。
温宁雪一脸了然。合欢宗的宗主谢止戈,平时不张嘴的时候端的是芝兰玉树,一张嘴形象立刻幻灭,又出了名的爱看热闹。
她还记得前几年,谢止戈偶然得到一本书,被其中描绘的爱恋名场面迷的是五迷三道,六神无主。从那以后合欢宗的男女弟子都糟了殃,天天被凑成一对儿营业,美其名曰是他在磕什么CP。
师尊当时跟她说起这事儿,嫌弃了谢止戈好久,本来就生了些皱纹的脸皱的像个苦瓜,她一时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被师尊罚了三天面壁思过,所以这人她记得尤为清楚。
虽然她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可这些师弟师妹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满眼期待的望着她。
温宁雪干咳两下,配合似的出言鼓励道:“既然要去参加比赛,勤加修炼才是正经事。如果遇见瓶颈,可以随时来映雪峰找我,莫要在万界宗门大比时丢了我灵犀宗的脸面。”
各峰弟子师从不同的长老,修炼的功法也不尽相同,灵犀宗虽是剑修宗门,但也有个别修习其他器物的弟子,比如麓月峰的金无意长老就是这片修真大陆上少有的音修,麓月峰弟子性子沉静,人数不多,但却全是能叫上名号的角色。
而她作为师尊疾风真人的亲传弟子,从小就是一个人住在映雪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指点指点师弟师妹也没什么不好。
飞鸢上的弟子们听了这话喜不自胜纷纷表示一定会去映雪峰求大师姐指教一二,毕竟整个灵犀宗谁不知道大师姐的本事,众人见她出关,又毫发无损,心里头都知道她定是突破了灵台境。
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便突破了灵台境,修为甚至能同某几位长老比肩,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能得到她指点一二,必定受益匪浅,又有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呢。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飞鸢悠悠然的停在了灵犀宗的山门口,尾巴上的风铃适时响起,提醒着到站点。同乘的弟子见温宁雪就要飞身遁走,连忙行礼告别,目送着她消失在了云海里。
温宁雪一下飞鸢就直奔宗门大殿。灵犀宗的风格一向张扬,尤其是主殿的那几根鎏金柱子,低调又奢华,配上朱红色的墙和壁色的琉璃瓦,让人有一种身处皇宫之内的错觉。
她毕恭毕敬的跪在殿门之外,垂头道:“弟子温宁雪,谨遵师尊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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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前来复命。”
话音刚落,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被挪到了殿内。温宁雪接到阮疾风的眼神示意起了身,一脸波澜不惊,似乎对此早就习惯。
她这个师尊,什么都好,就是同他的名号一样,有些急吼吼的,像这种通报,往往是刚打了个招呼,就会被他以传送法阵瞬移到殿内,美其名曰节省时间。
阮疾风从宗主座位上走了下来,板着一张脸,语气颇为严肃问她:“孽徒温宁雪,你可知错?”
温宁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师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弟子不知。”
“大胆!”阮疾风怒斥道。
上位者的威压倾泻而出,温宁雪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却倔强的顶着压力不让自己跪下。
她手臂青筋暴起,艰难的问道:“弟子……何错之有?”
阮疾风一个抬手,宽大的手掌罩住了温宁雪的颅顶,让她动弹不得。
温宁雪不知他意欲何为,但从小对师尊的信任让她没有反抗,阮疾风满意的点了点头,抚住她眉心的金色剑纹,将灵力灌注于她的四肢百骸。
身体逐渐变得温暖起来,那团灵力不断的在温宁雪身体里游走和修补,将她有些破碎的神魂修补好,又在她的眉心徘徊了许久,最终归于丹田。
阮疾风皱了皱眉,负手而立,陷入沉思。
“师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温宁雪问道。
刚才师尊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他甚至倾注了一大半的灵力到自己的身体里。
阮疾风面色不显,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碧色的带着繁复丹纹的丹药,交给了温宁雪,示意她服下。
温宁雪也不矫情,她最清楚自家师尊的性子,更何况这丹药晶莹剔透,药香诱人,一看就是上品灵丹,她断然不会放过。
她将那丹药嚼碎,吞的彻底,阮疾风见她咽下丹药,这才拽着她的耳朵,语重心长的开始絮絮叨叨。
“你啊你!你渡个灵台境的劫,神魂丢了一半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平时看不出,你竟也是个糊涂的,对这事儿一点也没有察觉?”
“还有,你那神魂也是够倒霉的,让人烙了印都不知道!”
“要不是为师方才替你补魂,又让你吃了那颗凝魂丹,不出一个月,你准玩儿完!”
阮疾风噼里啪啦的一通絮叨,温宁雪根本招架不住,加上耳朵被他拽的生疼,只得连连求饶:“师尊!我再也不敢了,我哪知道我闭个关神魂还能跑丢一半呢,您先松开我,我耳朵都要被您拧掉了!”
阮疾风见她言辞诚恳,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哼,为师可不信你醒来的时候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温宁雪一时语塞,她确实看到了些走马灯一样的东西,可她以为那是梦里的东西,若真如师尊所说,那梦里的事情很有可能都是她亲身经历的。半天前她还在替那女子不值,搞了半天那竟然是她自己。
“弟子醒来时,确实看到了许多多出来的记忆,可那记忆是碎片状的,且模糊不清,还以为是在做梦,就没有多想。”温宁雪有些委屈,师尊这两年也太凶了,动不动就拧人耳朵!
她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阮疾风都气笑了,双手掐腰道:“你说说你,这么多年只长修为,不长心眼!一半神魂离体也就罢了,怎么让人烙了印也没有察觉?”
阮疾风气的背过身,示意让她找个镜子照一下。温宁雪四下寻了寻,将桌上的茶水用灵力凝成一面水镜,立在了自己面前。
她凑近一看,才发现自己内心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枚金色剑纹,模样但是挺好看,但如果是神魂烙印那可就麻烦大了。
“师尊可知这烙印的作用?”温宁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修仙之人来说,肉身不过一具皮囊,损毁了随时可以再找一副,可若是神魂散了,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阮疾风沉吟片刻,叹息出声:“不知道你又在外头惹了什么债,这烙印乃是一项失传了很久的秘术,施术者用心头血凝成烙印,刻入对方的神魂,不管被烙印的人转世多少次,都可以凭借神魂感应再次找到对方。”
第二十五章
“那这神魂烙印没有办法去除吗?”
这神魂烙印若是不伤及性命, 就这么印在她额头上倒还挺好看的,省的她平日里还要费心贴什么妆花。
阮疾风摸了摸修长而又蓬松的胡须,半晌摇了摇头:“这秘术相关的书, 为师也只看过一本,方才我尝试用灵力抹去这倒印记,它却纹丝不动, 想来施术之人修为颇深。”
温宁雪见他愁眉不展, 一脸无所谓的宽慰道:“左不过是个死不了人的印记, 就先别管它了。我听如云说您找我有急事儿,您就别卖关子了,先说说是什么事儿!”
温宁雪半哄半骗的转移话题。师尊已经为她这次渡劫操碎了心,又是偷偷塞破境丹给她, 又是找人替她护法, 如今又为了神魂被烙了印记这事儿提心吊胆,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她一向是最看得开的, 只要死不了人就不是大事儿。更何况以她的修为, 一般的修士躲着她都来不及, 怎么还会沿着这个印记来寻她。再说了,整个修真界, 如浩瀚星海, 宗门结界更是数不胜数, 那人没那么轻易能伤到她。
当务之急, 还是先搞清楚那个所谓的婚事究竟是什么情况比较好。
阮疾风想起了正事还没讲到, 拉着她的袖口, 面对面的坐在了桌边。只见他立马换上了一副笑眯眯又和善的长辈面孔, 对温宁雪说:“徒儿啊, 为师帮你答应了合欢宗的求亲。”
温宁雪几乎是拍案而起, 惊呼一声:“什么?您帮我答应了合欢宗的求亲?!”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阮疾风,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她以为师尊找她来顶多是征求她的同意,没成想他竟直接答应了人家的求亲?!
阮疾风朗声笑道:“可不是么,聘礼都收了,到时候你只管跟谢星回那小子成亲就行。为师替你看过了,那小子长得不赖,咱们不吃亏!”
温宁雪一脸黑线,这跟吃不吃亏有什么关系!二十几年的师徒情分,没想到师尊为了点聘礼就将她给卖了。
“师尊,我一个人挺好的,咱们把婚退了吧,聘礼也还回去。”温宁雪无奈哄道。她只当师尊是一时兴起,随口答应,说几句软话,这事儿最后也就作罢了。
阮疾风似乎早就料到她这个反应,不紧不慢的回道:“晚了,聘礼已经退不回去咯!”
温宁雪以为阮疾风是在诓她,冷哼一声:“合欢宗送了些什么聘礼,还能有退不回去的道理?”
阮疾风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她的小腹,没好气的说道:“那聘礼之一,刚刚才进了你的肚子。”
温宁雪陷入了沉默,这事情未免太巧了,怎么刚好就送来一枚凝魂丹,又碰巧进了她的肚子?
不对劲,有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师尊算计的温宁雪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阮疾风见状便放了心,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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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已经被你吞了一部分,那退婚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神魂深处一股难耐的痛感奔涌而出,温宁雪在阮疾风震惊的神色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坚决:“请恕徒儿不能从命。”
阮疾风没想到她反应竟这么大,皱了皱眉:“那谢星回是合欢宗少主,你同他成亲之后,靠着他们那宗门秘术,修炼定然能有显著提升,为何不愿?”
她看向阮疾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果决:“徒儿已经决定,远离这些情情爱爱,再者说,徒儿也不屑通过旁门左道来突破境界!请师尊收回成命,允许弟子将这门亲事退掉。”
她单膝跪地,字字铿锵,竭力反抗。
有传言说,合欢宗的灵修之法可以使修炼速度加倍,还能降低破境雷劫的威力。有一个合欢宗的道侣固然在修真界人人渴求的,可如今她却非常排斥。
不劳而获,不可取。
情情爱爱,更不可取。
记忆里自己那一半神魂死亡时那锥心的痛苦,她到现在仿佛都还能感受得到。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绝对不要嫁人!
阮疾风见她宁折不弯的架势,气的吹胡子瞪眼,拔高了声音:“这婚约已经定下了,哪能说退就退!你将两大宗门的脸面放在哪里,这简直就是胡闹!”
她偷偷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到底是谁胡闹。”
若不是师尊自己擅自答应这桩婚事,哪有现在这些麻烦事,现在却要她来收拾。
“好啊,你是本事大了翅膀也硬了,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
“要不是我当年将你捡回来,你个小崽子早都让狼叼走了。”温宁雪有样学样的接过话茬。
她师尊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没点新鲜的,她都会背了。
阮疾风对这唯一的弟子,打不得骂不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地方发火,只能念了两遍清心咒,平复了一下心绪说道:“你当真要退婚?”
温宁雪眼神灼灼:“当真。”
阮疾风似是想到了什么,抿了口桌上的灵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退婚可以,但是你答应为师一个条件。”
“师尊请讲。”
“半年后的万界宗门大比,不拔头筹不得回山。”阮疾风言简意赅。
万界宗门大比强者多如牛毛,可想而知,在其中脱颖而出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给个台阶,让温宁雪知难而退。
哪知道他这弟子听后反而松了口气,面上的紧绷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向他一拜。
“弟子遵命,若万界宗门大比我能拔得头筹,师尊就同我一起,去合欢宗退婚!”温宁雪应声道。
打架切磋而已,她虽不喜欢麻烦,可却从不怕麻烦。
至少和某个人强行绑定比起来,她更愿意去面对宗门大比里面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妖魔鬼怪。
阮疾风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即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各大宗门人才济济,拔得头筹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更别说玄青门那几个老狐狸,钻空子派了自己宗门的七长老沈决过来参赛。”
说起那几个老狐狸,阮疾风脾气又来了,那沈决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叫是叫做长老,可也符合参赛要求,一众宗主只能吃哑巴亏默许了他参赛。
温宁雪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觉。沈决这名字听起来倒是顺耳,细想却没什么印象。
“玄青门是个隐世的剑修宗门,既然同是剑修,我未必赢不了他。”温宁雪有些不满,她这师尊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阮疾风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沈决这人,修的乃是无情剑道。若你不幸同他对上,记得及时收手。修无情剑道的人,剑招霸道凶猛,威力太大,极易误伤。”
温宁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竟还真有人修这无情剑道。
当年她初学剑招,师尊带她进入藏书阁,问她要挑哪一本来学。她就是在那时候看到了关于无情剑道的注解。那封面看起来就充满了反人类的意味,内容更是只可意会的晦涩。
断情绝欲,以无情之心证无上大道,听起来好似很对。可人的欲和念,哪是那么容易说没有就没有了的,所以修无情剑道者,多生心魔这事儿也不算是秘密。
温宁雪并没有把这人放在心上。
“现在不敢说,但如果我能在宗门大比之前,选好我的本命灵剑,届时她就算修无情剑道,我也不怕他!”
她这一句带着十足的自信。她的剑招,以快著称。那人剑招再强,但出剑速度绝对快不过她的修罗一闪。
阮疾风听她又要去选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问道:“你那把摧雪剑呢?又碎了?!”
他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废剑。当年她机缘巧合悟出那招星罗漫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那招式一出,她的灵剑便会化作无数碎片,击破万物。可那威力过大,导致后续灵剑碎片无法重新聚合,只能报废。
温宁雪有些脸热,这宗门上下,就她一个人往剑冢里跑的最勤,那把摧雪剑跟了她数年,方才渡劫时,也被迫寿终正寝了。
“师尊放心,我这回一定带一把更加坚韧的剑出来。”
剑修突破灵台境之后,便可以同选好的本命灵剑合二为一。本命灵剑同普通的剑不同,灵剑的品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剑修的修为上限。灵剑同主人之间通过血契相连,剑意便能化形,届时持剑之人将实力倍增。
阮疾风抛了个令牌给她:“本命灵剑对你是很重要,可你现在实力大减,并不是去剑冢的好时机。只要你答应婚事,本命灵剑的事你可以慢慢来。”
她握紧令牌,浅浅笑道:“师尊放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阮疾风看着她的背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他这徒儿性格跟以前似乎大不相同了。
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他更在意的,是她眉间那道金色剑纹。那纹路很眼熟,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第二十六章
灵犀宗的剑冢位于一处秘境之内。百年前门内的剑修们陨落之时, 身边的灵剑就会被葬于这剑冢之中,其中不乏干脆就同灵剑一起,一同坐化在这里面的剑修大能。
所以灵犀宗的剑冢里藏着的不仅仅是灵剑, 还有无上仙缘。按照宗门规定,内门弟子每每突破境界,便会获得一次进入剑冢挑选的机会, 至于选到什么样的剑, 那就全凭运气了。
温宁雪来这地方来的很勤, 她修炼速度太快,破境雷劫也来的频繁,所以看守剑冢的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大师姐,又来挑剑啊!”
守门的师弟笑的憨厚, 热情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是啊。”温宁雪应了一下, 将令牌递给他,出言打趣道:“怎么?嫌我来的勤了?”
那守门弟子的年纪不大, 听了这话刚接过令牌的手摆个不停, 眼神真挚又诚恳的解释道:“没有没有, 我巴不得师姐天天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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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涨红了脸懊恼道:“大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知道我这人嘴笨。”
温宁雪见他言辞急切, 也歇了逗他的心思, 笑道:“好了好了, 不逗你了。这么久没来, 也不知道这剑冢里那几柄好剑还在不在。”
宗门的长老们为了防止同门互相争抢, 在剑冢里设了无数的法阵, 通过法阵进入秘境时, 会根据入阵之人的修为、灵根属性等特性做区分, 随机将人传送到最适宜的剑冢秘境中去。
所以即使知道里面有上古灵剑这样的机缘存在,也不会发生同门相残的剧情。与其说是她挑剑,不如说是剑选她。
守门弟子听了这话,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上个月有个师兄把飞霜剑挑走了,就是跟师姐之前的摧雪剑同一个铸剑师的那把。”
温宁雪默了一下,飞霜还在可摧雪却已经折损在雷劫之下,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难过。
他顿了顿又说:“除此之外最近就再没有了,师姐你也知道这剑冢的规则,上品灵剑观澜,这么久也没谁碰见过,更别说带出来。那传说中的上古灵剑九霄更是空有个名字,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在剑冢里还未可知呢。”
温宁雪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毕竟上古灵剑这种仙缘,她从来不敢奢望,她只求这次能选到一把结实些的。本命灵剑结了血契之后便能人剑合一,届时灵剑若是受损,她也会受到相应的损伤,虽说能到时她能用残片将本命灵剑复原,可代价太大,还是从源头杜绝这个可能性为好。
“那就烦请师弟打开剑冢了。“
温宁雪双手一挥,屏气凝神,无形的剑气便在她周围聚集了起来,流转间化为一个透明的护身屏障将她安安稳稳的框在了里面。
守门弟子见她已经准备好,便快速将令牌收了起来,然后将食指咬破,点了一滴血在眉心,嘴里念念有词道:“诸法诸相,皆听我令,以我之血,唤阵之灵,献生机以换仙缘,急急如律令!”
献生机以换仙缘。
灵犀宗上下的一草一木,一虫一蚁,日复一日积攒的生机之力,正是开启这剑冢的钥匙。
半空中一个太极八卦法阵隐隐浮现,法阵四周金光流转,汹涌澎湃的灵气让温宁雪又喜又惊。
喜是因为金色的光则代表这唤灵阵连接的剑冢秘境中有至少一把上品品质以上的灵剑,惊的是以她如今的实力,能不能把这把上品灵剑带出来,还未可知。
“大师姐,争取拿到上品灵剑啊!”守门弟子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阵法已成可以入内。
温宁雪冲他笑了笑,没有犹豫,一跃而入。
由于是随机传送,剑冢秘境内的环境无法控制,她第一次进来被传进了一个荒漠里,受那严严烈日炙烤了好几个时辰,差点体力不支晕倒在秘境里。
往后的几次,她学聪明了,进来之前先在身上套一个护身法罩,这样万一碰见什么奇葩环境,还能有个反应时间。
只是等她双脚稳稳落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却傻眼了。
“该死!这是什么鬼!”温宁雪低咒出声。
不是荒漠不是高原更不是什么海底迷宫,她如果没有看错,她现在正处在一个藏宝阁一样的地方。翡翠玛瑙夜明珠,金元宝金条堆成了一座座小山。金属的光泽和明珠的光辉交相呼应,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温宁雪满脑袋问号,陷入了沉思。她完全猜不到会把上品灵剑埋在这种地方的会是一些什么样的大能修士。
她迈着艰难的步伐四下走了走,发现这藏宝阁虽然看起来狭窄,里面却别有洞天,只是这一路敲下来,剑却没有几把,有的也是不适合她使用的重剑。
说好的上品灵剑呢!
温宁雪不死心,继续往里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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