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会相信你,你是被大家敬爱的皇后。”
“而那些离族人,他们不必存在于世上,纠缠你。”
“我会将离族人剿灭,至于之前的案子,有我在,明家也不会是罪臣,你再也无需受到任何身份上的威胁。”
明怜有一瞬的动摇。
可明怜有些受不了他的偏执态度。
他这样做,得到的都是虚假的。
明怜与他在意的不同。
她要推开他,姒昭紧紧搂着她的身体。
耳鬓厮磨,呼吸灼热。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剿灭整个离族。”明怜半带呜咽道。
姒昭声音嘶哑,“怜儿,离族人从未为你做过什么。即便你与他们离开,你也是孤身一人,他们是否对你好,你怎能判断。”
明怜知道这样的道理,但她在意的不是离族不离族,而是姒昭在剥夺她除了他之外的一切。
“可他们与我有血缘关系。”衣料凌乱窸窣,明怜发狠咬了他的肩膀,“对于天下人而言,我也是离族人,我宁愿因此被你杀死,也不愿你为了帮我隐瞒,杀了旁人。”
姒昭身上的气息顿沉,他冷冷捏住明怜的脸,眼神阴沉。
“怜儿,我不会让你死。”男人眼底发红,仿佛受了刺激,“你若以死相逼,我会发疯。”
明怜咬了咬唇,她脸上划过挣扎,最后冷冷看着姒昭,轻声,“姒昭,你已经像一个疯子了。”
“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偏执,疯狂。”
“可我不需要。”
“姒昭,放我走吧。”
第74章 认定
◎真心◎
离族使者相鸣回离族的路上, 被大潇的军队拦截。相鸣损失惨重,带着残兵败将到一处山谷中休憩。
相鸣皱眉,与心腹讨论姒昭的手段。
“先是捉了二公子, 接着又来追剿我们,这大潇的新天子, 是要置我们离族于死路啊。”心腹忧愁道。
相鸣的指尖敲了敲腰侧的剑身, 若有所思道,“他对离族的手段变了。”
之前与姒昭交锋商谈过, 相鸣能够感受到,姒昭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姒昭是有几分与离族人联合的意思, 似乎只要有利益,那他就会利用, 他对大潇没有太大的感情。
但现在, 姒昭的态度明确, 那就是处理掉离族人。
相湛被捉, 是因为相湛带走明怜的事情被姒昭发现了。
明怜
这位表妹对姒昭很重要么。
相鸣一时有些难以辨别, 是因为明怜要与离族人走这件事激怒了姒昭, 还是姒昭借此为引子来剿灭离族人。
若是前者,那明怜留在大潇, 也许是划算的。
相鸣还未与明怜亲自见过, 对于他而言, 明怜这位表妹,代表的更多是身为公主的政治利益。
若明怜能够牵制大潇天子, 让大潇天子不对离族下手, 那对离族而言, 是极好的。
然而, 离族与大潇是敌人,那姒昭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妥协?
相鸣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很快收敛了利用明怜的想法。
“主子,二公子和公主可怎么办?”心腹忧心询问相鸣。
相鸣眉眼微思,淡淡道,“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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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捉,那就不会死。让人尽量救,若救不出来,就先让相湛当人质,至少也能打听出来些大潇的事情。另外,若他自己无法自救,那他不堪重任。至于公主,姒昭应当不会对她做什么,我们只能等下次时机再接回公主了,只要确定公主还在世上,那此行也不枉费。”
与相湛比起来,相鸣承受了更多离族人的政务事情,也多了理性和薄情。
相鸣带着离族人撤离大潇。
离族人与大潇之间残余的争斗在大潇朝臣面前并非大事。
大潇朝臣觉得离族人不过是野蛮散乱的人,不成气候,现在当务之急是册封皇后。
这新天子的皇后有些怪异,背后母族有两支,一支是早已没落的明家,新帝上任后为明家翻了案子,明家案子牵扯到废太子姒庄,姒庄身为嫡长子,生下来就封了太子,而明家当时是因为违背了拥护废太子姒庄的势力才被彻查认定为不忠的罪臣。
现在翻案,因为废太子的缘故,再加上姒昭有意无意把缘由往废太子上引领,所以朝臣们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在清理废太子的残党,以皇后明家翻案的事情做警告。
而皇后背后的另一支母族,是将皇后认定为义女,是新帝手底下的人。
都是新帝自己的党羽,无可厚非。
但皇后最怪异的地方是,她从不见人。
似乎是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新帝一直将她好好地养在宫中,自从新帝登基带着皇后进入宫中后,就没有人见过她,连宫中内宦也不曾直面过这位皇后,只因皇后的一切事情,都由新帝操办。
有许多想要与皇后攀关系的人,因为新帝将皇后保护地严严实实的,所以根本无法接触到皇后。
很快,人们就知道新帝对这位皇后的保护态度,再加上有表露出与皇后结党意愿的人被新帝狠狠惩治,进入牢狱中受了严酷的刑罚,人们一下子不敢再多打听关于这位皇后的事情。
明怜被姒昭保护得紧。
寝殿内。
明怜正在抚弄古琴的琴弦,她未簪发,两侧发丝垂落,遮挡凝白脸庞,神情半掩。
清冷铿锵的曲子在她指尖中流泻而出。
姒昭穿着华贵雍容的服饰,还未踏入寝殿内,遥遥的,就听到了琴曲声。
他站在殿宇外侧,驻足良久。
片刻后,姒昭转身,垂着眸子,眼神带着深暗幽沉。
“天子,不进去么?”姒昭身旁的内宦小心翼翼。
对于这位新天子,内宦们捉摸不透他的心情,只是知道,姒昭表露出最为明显的事情,就是他对皇后非常在意,保护欲到一种病态的控制。
天家之事,再过荒唐也无所谓,内宦只负责奉承权贵。
“皇后一直等天子您呢,她独自弹琴许久。”内宦细声细腔,“奴才听着,皇后盼天子您盼的紧。”
姒昭顿足,他冷冷瞥内宦一眼。
内宦心里咯噔,赶忙跪下,“奴才多嘴,是奴才的不是。”
姒昭修长冷白的手拢了拢外氅,他忽然笑了一下,带着阴鸷。
“你说,她盼着朕过去?”
他面容透着病态的白,声音带着缱绻和一些自嘲。
内宦奉承,“天子,皇后不盼您过去,还能盼谁过去啊?”
姒昭冰冷漠然的目光落在内宦身上,宫里的这些人,捧高踩低,阿谀奉承是常态。
他向来厌恶这些虚与委蛇,不将这些东西放在心底。
然而这时,内宦说怜儿盼望他,这样的话即便他知道是奉承的谎言,但听起来也是感到了喜悦。
姒昭想了想,折身回去。
“让御膳房做些吃的,送过来。”姒昭对内宦道。
怜儿的身子还是瘦,要多吃些。
否则封后大典时,那华贵的衣裳和繁华的饰品套在怜儿身上的话,总觉得会让怜儿的身体留下压痕,想到这些,姒昭就觉得心疼。
姒昭推门进入寝殿。
短短时间,他换了身常服,褪掉了一身雍容的帝王服饰,穿着清浅色的温雅衣裳。
“怜儿。”他轻声唤。
明怜停下了手中抚弄琴弦的动作。
她平静看向姒昭,“天子,您来了。”
明怜的语气带着冷漠。
姒昭脖颈青筋微微鼓起,他亲自关了门扉,确定严严实实的,然后走到明怜身旁,俯身用修长手指拨了拨琴弦,“怜儿想弹琴?何不继续?我不会扰了怜儿的。”
“我乏了,不想弹了。”明怜垂眼,看着他指骨分明的有力手指,微微怔然。
“既然怜儿不喜欢,那就撤下吧。”姒昭看她一眼,让人把古琴拿走。
他带了些掌控,明显得透露出来,没有伪装。
但明怜未做出什么反应,她的神情平淡,即便看着古琴被带下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一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没什么过分在意的事情。
也早就习惯了不争不抢。
姒昭看着她如此,明明面上是她妥协了,在听话,可他却觉得烦躁。
“怜儿,我对你是真心。”姒昭低声,他的态度卑微。
“我会护你一世。只要你与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捧给你。”
“若你不想灭掉离族,那我就不灭掉离族。”
“公子。”明怜眼睫颤了颤,她看向姒昭,眸色并不平静,“你不是真心的。”
姒昭蹙眉,他的大手轻揉抚摸明怜的下巴,凝望他,“为何?”
“若没有你,我夜不能寐,只觉得心疼痛万分,怎么不是真心?”
“你把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当作是利益衡量,用来让我与你在一起。”明怜眸色清冷。
“我对你,只是所有物,你现在爱我,想要我,就要把我困在你身边,不顾我的意愿,之后呢?你不爱我了,不会从我这里觉得温暖,那你是不是就待我如待其他人一样。”
“怜儿,我不会不爱你。”姒昭一字一句说,他眸色深情。
明怜看着他,有点恍惚。
其实,她感受到,姒昭说的应当是真的,他认定了她,就不会背弃。
但是,她与姒昭的身份错位,从开始就有了。
她从未想过,与姒昭以帝后的关系相守一生。
她心底是怕的。
他的身份,太高。
她不想赌。
姒昭对她的好,对她而言是救赎。
是荒芜黑暗中遇到的皎洁月光。
但对于姒昭而言,一直都是他可以随意为之的事情。
第75章 推迟
◎“怜儿,我只依你。”◎
御膳房做好的吃食被内宦送过来, 姒昭亲手将托盘接下,接着以服侍明怜的态度,将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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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桌案上。
姒昭抱起明怜, 将她抱到椅子上,“怜儿, 吃些东西。”
明怜有些乏力。
方才, 姒昭没有对她做更深的事情,但她已然感到倦意。
姒昭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明怜湿润娇嫩的唇。
明怜垂眼, 她打断姒昭的动作,“公子, 我自己来就行。”
姒昭已变成天子, 但明怜对他的称呼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按照往常。
明怜动作缓慢,带着礼仪, 优雅地将餐食用完。
她此刻暂时放下各种繁复心绪, 只是安静地用膳。
姒昭见她如此, 不由得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以为, 怜儿待他, 已经有些心软了。
等用了膳, 姒昭让宫人送来了华贵的衣裳和饰品,还有玉器珍宝一类物件。
所有的东西都透出奢华。
华贵的东西如流水一般放到明怜面前。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明怜顿了顿。
姒昭小心, “怜儿, 你可有喜欢的?”
“若你不喜欢这些, 那就送来新的。”
明怜沉默片刻,意识到姒昭的态度。
姒昭对她充满掌控, 她的吃穿用度皆由他掌管, 她几乎没有自由地选择过自己的衣裳和饰品。
现在, 他让她自己的选择。
可他的掌控并没有改变。
明怜对于衣物之类的用度并不在意, 如果她爱的郎君对她没有病态的掌控欲,那么无论他让宫人送来怎样的衣裳,她都不会有意见。
明怜默然地看着送进来堆叠起来的华贵衣裳和饰品。
姒昭的行为只是想要以退为进,他还是对她充满掌控欲的。
“怜儿,都不喜欢么?”姒昭看了一眼明怜,微微蹙眉,他容色有些阴鸷,抬手要让宫人送来新的东西。
“公子,我觉得这些衣裳和珍宝已经很好了。”明怜打断姒昭。
姒昭顿时翘了翘薄而好看的唇。
“喜欢就好。”
于是宫人退下。
姒昭和明怜二人待在寝殿中。
“怜儿,我已让礼官选好了封后的日子。”姒昭从背后拥住明怜,他声音含混,低眸吻了吻她的后颈。
明怜的身体顿时颤栗,酥麻感让她感到如被潮水推来覆去一样的失控感。
明怜身体颤了颤,“公子,不要这样。”
她忽然急促地说,眼尾发红。
姒昭吻着她的后颈,将她放在腿上。
一只手抓紧她的腕骨,一只手扣紧她纤细的腰。
他不让明怜松开。
“怜儿,你是我的妻子。”他低哑闷声。
亲密的接触让人晕眩。
明怜的理智在抗拒。
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露出过多的表情。
姒昭看到她的推拒,他神色变了变,脸上的情绪讳莫如深。
“罢了。”姒昭松开明怜。
明怜从他怀中离开,腿有些站不稳,险些踉跄跌倒。
姒昭立刻伸出手,有力的胳膊搂紧了明怜的身体。
明怜回眸,静静地看了下姒昭。
姒昭神色浮现苍白。
接着,姒昭把她拽到怀中,他抵着她的发丝,眸色深暗,声音却极其轻柔,“若你不愿,那就算了。”
明怜没说话。
她看到殿宇内的铜镜,俊美阴沉的男人紧紧拥抱着清冷的女子,他带着阴鸷透出病态的缱绻,而她就像困在他手中的物件。
她与姒昭的关系,是越来越病态了。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愿不愿意之分。”明怜的语气没有起伏。
姒昭的指尖颤了颤,流露出紧张在意。
“怜儿,是我的错。”
“公子,您现在贵为天子,您做什么,无需征求我的意见。”明怜淡淡说。
从他带着士兵拦截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姒昭此人已经偏执到疯狂的地步。
“公子若无兴致了,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明怜不看姒昭的神情,狠心道。
姒昭的大手扳住明怜的肩,让她直视他。
他垂下的睫羽在他眼睑下洒落漆色的阴影,眸色带着幽暗。
“怜儿,我对你有情。”姒昭说。
他与她之间,已不需要再含蓄地表达着什么。
明怜咬紧唇瓣,肩膀紧绷。
姒昭的呼吸灼热,落在她的耳上,轻轻舐过,温柔服侍。
明怜忍耐着颤栗的声音,她站在原地,眼眶微微发红。
姒昭的呼吸撩着她的肌肤。
他忽然低低地,叹口气,带着怜惜。
“怜儿,你厌恶我?”姒昭问她。
明怜眼眶红,说不出话。
她难以启齿的是,她并不厌恶他。
就像明知道面前是诱惑的深渊,却还要坠入其中。
明怜别开眼。
姒昭慢慢说:“怜儿,我并非贪图你的身子。”
姒昭的手指收拢,他想将明怜搂入怀中,但克制住了。
“怜儿,信我一次。”
“我不会负你。”
明怜垂眼,她轻声,“公子,唯有这件事,我不敢赌。”
若赌错了,该如何?
倘若姒昭就是如最开始那样,温润如玉的白月郎君,那她会嫁。
她一直很倔强,选定了,就不会改变。
可姒昭不一样,他最初的模样,是欺骗了她,这让她感到混淆。
姒昭并非温润郎君。他的温柔,宽容,都是伪装。
明怜看着姒昭漆色的眸子,既看到他的深情,也看到了他的偏执。
如果这又是一个罗网,那她踏进去了,就很难再解脱。
明怜抿了抿唇,说:“公子,册封皇后之事,可以推迟么。”
她没有说拒绝,因为知道无法拒绝。
但她还不想太快就嫁给姒昭。
听到明怜的话,姒昭一顿,随即眼中浮现柔和。
“自然能够推迟。”
就算他知道怜儿是在拖时间,但是她这么说,也算是一种同意。
至少,没有那么抗拒了。
“怜儿可以亲自挑选日子。”姒昭道。
明怜微微蹙眉,想起,“可公子不是说,礼官已经择好了日子么?”
“无碍。只要怜儿说了,我就会让他们改变。”提及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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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昭神色透露出漠然阴沉。
而在面对明怜的时候,他的眸子氤氲着春水般的柔和,公子如玉,“怜儿不必担心多余的事情,有我在。”
明怜忽然觉得,姒昭也许还是皎洁的月色,只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将明亮温柔的月光落在她身上,而他背后,夜色漆黑一片犹如深渊。
“公子不怕朝臣觉得天子出尔反尔?”明怜心情复杂。
姒昭笑了一下,“这是朕的天下,朕想做什么,想何时娶妻,由朕做主。”
“怜儿,我只依你。”
第76章 信任
◎对她做如此承诺◎
夜色深了, 姒昭宿在明怜的寝殿。
姒昭登基后,鲜少与明怜同枕而眠,因为明怜对他, 带着抵触的态度,他常常宿在天子处理政务的书房, 或者干脆一夜不眠。
而今夜, 明怜没有说什么。
在浴房沐浴洗漱完,明怜和衣躺在榻上, 背对着姒昭。
殿内烛火熄了大多数,留下最后一盏细微的灯火。
光芒微弱, 女郎微路的肩头纤细圆润, 如美玉一样。
姒昭放轻步伐,坐在榻边。
他长指抬起, 撩了撩明怜的发, 为她整理了下碎发, 接着, 以指为梳, 慢慢滑过她的如瀑发丝, 动作温柔。
明怜本来是闭着双眼,因姒昭为她梳发, 她感到了些困倦。
她强撑着睡意, 出声道, “公子,不必了。”
夜色中, 她嗓音微凉。
姒昭的指尖顿在她的发上。
他轻声, “好。”
明怜感受到姒昭躺了上来。
她依然背对着姒昭。
姒昭从她身后拥住她,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怜儿”他声音带着深深的情意。
明怜安安静静。
姒昭眸色暗了暗,但总归,怜儿就在他怀中。
他抱紧明怜。
就这样,二人相拥而眠。
明怜和姒昭都以为自己难以入睡,但却睡的沉。
不知不觉,对于二人而言,只要对方在身边,那就能感受到安全感。
后半夜,明怜睁开眼,她发现自己依然被姒昭抱在怀中,但他的姿势从紧密拥抱的强势姿态变成了一种安抚的姿态,仿佛她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所以他守护着她。
明怜愣了下。
她忽然想起,自从跟了姒昭后,她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
明怜看着姒昭的睡颜,心中五味陈杂。
她狠了狠心,推开了姒昭。
寝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
当明怜远离姒昭的怀抱时,姒昭睫羽轻翕,睁开漆黑的眼瞳。
“怜儿。”
“你怕我么?”
姒昭抓住明怜的腕骨,他指骨苍白,犹如薄冷月色。
“并不是。”明怜道。
“天还未亮,为何离开?”姒昭声音安静,但透着幽凉,他深深地望着明怜。
他的指骨轻轻摩挲着明怜的手腕,这处的肌肤薄而敏感,明怜的指尖轻轻颤抖。
明怜缓缓道,“公子自知,何必追问。”
她在远离姒昭,让自己不要更进一步动心。
夜中,姒昭的眉眼面容在暗色帷帐中看不清面容,他问:“怜儿,是在怨我?”
明怜选择认真回答:“公子,我不会怨你。”
她从未想过怨恨姒昭。
只是觉得,姒昭这般病态,并非她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明怜轻轻地扯开自己的手。
“公子,我去外面睡。”
还不待姒昭说话,明怜淡淡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现在,还未进行任何册封,她只是他身边的女侍。
明怜绕过屏风,寝殿内只有一张床塌,所以明怜选择倚靠着桌案歇息,衣摆擦地的窸窣声响起,姒昭走到她身旁,他坐在旁边,无声无息。
男人黑色的发披垂,就像夜色下的妖,靡丽勾人,他的深邃双瞳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明怜,眸色透着幽暗。
第二日,明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榻上了。
而姒昭,离开了寝殿。
“”
大潇牢狱。
牢狱中一处是专门用来关押捉来的离族人的。
相湛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开始以为公子姒昭定会为难,但没想到,被关起来所以除了被关起来外,没有什么不便。
这让相湛有了与离族人传讯的机会。
一只洁白的鸟从牢狱窗口缝隙中飞进,相湛接住,拆了绑在白鸟足上的薄纸信件。
是兄长相鸣传来的信。
说是大潇天子姒昭有意封明怜为后,而姒昭手段狠厉,难以轻易动弹他,所以利益衡量,倒不如让明怜为大潇之后,这对离族是有利的。
看完这封信,相湛愣了愣。
兄长的意思是不带表妹离开了。
为了离族利益么。
相湛沉思。
兄长如此做,未免薄情寡义,不过这是兄长一贯的作风。
他不想如此做。
表妹当时是要跟他一起离开回离族的,所以是天子姒昭强迫她。
第二日,又有一封信传过来。
这信来自相湛的属下,说找到了时机,可以让他离开牢狱了。
相湛咬咬牙,感到纠结。若这次离开,那表妹就只能留在大潇了。
然而,他们的人马比不得天子姒昭,再拖下去的话,就会被一直困在牢狱中了。
表妹马上就会被天子姒昭册封为后,他给了她名分只能暂且如此了。
大潇牢狱的守卫向来森严,趁着难得的松散时刻。相湛郁闷着,被他的属下救走。
离族人逃狱的事情很快传到朝野上。姒昭下令让人追查,之后他回到明怜身旁。
此刻,明怜方从送衣裳首饰的内宦那里听说离族人逃狱的事情。
宫人通传声响起,姒昭进来。
明怜抬眼,看他。
“公子,我已经知道离族的事情了。”她轻轻说。
“怜儿,离族人为了恢复朝野,以利益为主。”姒昭不紧不慢。
明怜垂首。
姒昭轻轻搂住明怜的腰,“怜儿,莫要念着离族的事情了,留在我身边,与我厮守。”
他从背后掐紧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呼吸交错,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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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信我。”姒昭低声。
“公子。”明怜任由姒昭抱着,在亲吻中,眼眶泛红,含糊说,“你是故意放走那些离族人的,是么?”
姒昭承认,“是,但怎样离开,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见你要被封为大潇的皇后,就离开了。”
明怜的身体在姒昭的怀抱中逐渐变得酥软,她肩膀颤栗,被姒昭横抱起来,放在冰冷的桌案上,男人俯身,从下往上看明怜,如玉的脸庞勾人夺魄,充满靡丽,就像清冷的白玉染满了欲的痕迹。
离族人离开后,明怜对姒昭的抗拒减弱了一些。
姒昭以为她是选择了他,他整日与明怜待在一起。
又过了几日。
姒昭在书房聆听朝臣汇报政务。
他带着明怜,让明怜坐在旁边听着。
朝臣们甫一见到天子旁边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都感到诧异,差点以为是什么狐媚惑主的女人。但很快,知道这清冷美丽的女子原来就是天子姒昭的那位皇后。
既然是皇后,那就是正统。
朝臣们也没有提出太多意见,帝后和谐,对天下稳定有利。
姒昭带明怜听了好几日的政务。
明怜起初以为姒昭是掌控欲作祟,要让她时时刻刻在他的眼皮底下。
但姒昭忽然提起,“怜儿,这些东西,我知道你聪慧,听过后就会记在心底。我房中的奏折,你也可以随意翻看。”
“公子这是何意?”明怜愣了下,看向姒昭。
他容色阴鸷,浓密的黑色睫羽犹如寒鸦,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温润。
“之后帝王玉玺也会交给你,你会同时拥有天子和皇后的玉印。”姒昭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不信任我,你可以取代我。”
明怜怔然,手中磨墨的研石砸落。
黑色的墨水飞溅,明怜心底泛起重重的涟漪。
她没想到,姒昭竟然会对她做如此承诺。
第77章 光亮
◎不放手◎
墨水溅在桌案上。
明怜回神, 赶忙说,“公子,抱歉。”
听到她歉然的语气, 姒昭眸色深了下。
在怜儿与他关系温馨的时候,她很少在他面前表露出小心翼翼。
可现在, 她就像重新带上了戒备, 站在坚硬的冰霜后,压制下所有动容。
“怜儿, 即便你将这整张桌子毁掉,我也不会怪罪你。”姒昭对明怜说。
接着, 姒昭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指尖, 他温柔道,“还好, 没有溅到身上。”
明怜指尖颤了颤, 迅速收回放在他掌中的手。
“公子不必对我如此宽容。”明怜抿抿唇。
他对她越好, 她越是难以分辨自己的真心。
“我将你放在心中, 自然对你好。”姒昭没有触碰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说,“怜儿,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明怜看姒昭, 他现在像一个完美的温润郎君, 不见任何幽暗阴鸷的一面。
他是在伪装么?
姒昭说:“怜儿,我对你好, 这一切都是我的真心。若我散尽家财, 毫无权势, 我也会倾尽所有, 守护你。”
占有你。
姒昭在心底轻喃,未说出口。
听到姒昭的话,明怜唇角动了动,忽然笑了一下。
她眸色微缓。
“公子这样说,是在哄我了。”明怜轻声。
“若我无权无势,怜儿还会喜爱我么。”姒昭垂眼温柔看她。
“我不知道。”明怜道。
姒昭的眸色暗了下来。
“正是公子拥有权势,所以公子才能救我。”明怜声音缓缓,“若我未遇到公子,那自然就与公子无缘。”
明怜以为,她这般说后,姒昭会不愉快。
当郎君这么询问喜爱的女子时,自然是想听到女子说永远不离不弃之类的话。
可没想到,姒昭指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眸色犹如能将吞噬一样,低声暧昧,“若我拥有权势能够得到怜儿,那我很高兴。”
明怜微微瞪大眼睛。
半晌,明怜在姒昭手中抬起下巴,她轻声,“公子。”
姒昭:“嗯?”
明怜对姒昭说:“公子很优秀,所以无论何时,公子都不会散尽家财丧失权势。”
“在我心中,公子永远都不会变的落魄。”
姒昭唇角笑意加深,他喃喃,“怜儿,你承认了,无论我怎样,都会喜爱我。”
明怜清冷美丽的脸庞上,睫毛颤了颤。
她半抬睫羽,看着姒昭,美眸中眸光复杂。
他当她当成猎物,为她编织罗网,一次次给予她温柔的救赎。
而她,也因这一次次的救赎而对姒昭动心。
他要她,想让她留下来与他厮守。而她心悦于他,她与他在一起,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她却难以放下心中芥蒂。
她毕竟不能剖开姒昭的心,不能真真切切地知道姒昭的想法,不知道他对她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心温柔,哪一句是因为占有掌控而对她温柔。
明怜推开姒昭的手。
“公子,我让宫人进来收拾桌上的墨水。”她对姒昭说。
“怜儿”姒昭喊她一声。
他幽幽暗暗地望着她。
姒昭的深邃漆色眼瞳仿佛能够看出明怜心中的迟疑。
他对明怜说:“我对你的好,都是真的,从不虚假。”
虽然确实是为了让怜儿留下,但是他从未在明怜面前刻意装的温柔,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在她面前,他自然温柔。
明怜顿了下,接着,她凑近姒昭。
“我都知道。”她说。
她常常在他身边,与他亲密无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当他对她温柔的时候,与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心。
明怜想,若她提出喜欢姒昭温润如玉的样子,那他很有可能就继续扮演微润如玉的公子,直到一辈子结束。
明怜想了想,觉得不行。
她要的感情,并不是要委屈另一人。
“只是,公子,我需要时间。”明怜委婉温柔道。
姒昭笑了笑,“怜儿需要多少时间,就花多少时间。”
他宽容,温和。
对于姒昭而言,名分不是那么重要。
朝中有他坐镇,无人敢说皇后的坏话。
所以明怜拖着不办皇后的册封礼,也不影响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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