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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错献偏执新君后》22-30

    第22章 猎场

    ◎倚靠◎

    美人拜访, 公子姒昭身边的卫士悄然退下。

    明怜轻轻走近,她的声音好听,放的柔时像带着酥酥的钩子,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公子了,我想见见公子。”

    姒昭唇瓣微微笑, 没有出声。

    明怜看到他手指摩挲着猎弓边缘, 男人的肌肤颜色很白,与墨色的袖摆交织在一起, 他的手指看上去苍白冰凉。

    明怜咬了咬唇。

    她走到公子身边,姒昭垂眼, 看到她乌黑如绸缎的美丽发丝披在身上, 青丝及腰,她的腰肢纤细柔柔, 她抬眸望过来, 娇媚勾人, 楚楚可怜。

    没说话, 没做什么, 单单站在旁边看他, 一派勾人。

    “明怜姑娘对这猎弓感兴趣?”姒昭眸色在睫羽阴影下晦涩难辨,他温润出声。

    明怜的视线落在姒昭手上的猎弓, 这是猩红色与黑色交织的弓箭, 厚重幽沉, 弓弦看着锋利,仿佛碰一下就会割破手指, 娇嫩脆弱的东西, 碰不了这弓。

    明怜点了下头, “公子这猎弓看上去很厉害。”

    她娇媚的嗓音带着一些清泠泠。

    看着强大的武器在公子姒昭手中, 明怜心中浮动着柔软涟漪。

    如此锋利的猎弓,想来定可以帮助公子轻松杀死歹人,能够帮助人自救……明怜对这猎弓的喜欢不是为了接近公子姒昭作假。

    明怜话音落下,空气安安静静的,明怜抬头,看到公子姒昭静静看着她。

    她心莫名慌了一下,然后撩了撩耳边发丝,柔顺的黑色发丝轻轻颤动,明怜轻声细语,“公子打猎,可否带上明怜?”

    “自然可以。”姒昭温和道,他瘦削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锋利感,他握紧猎弓,对明怜笑的温润尔雅。

    “……”

    因为明怜是临时过来的,所以她没有准备什么去猎场时要用的、穿的物件。

    但这里是公子府邸,应有尽有,她跟着公子姒昭打猎,她自己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人在就可以,其余的,公子姒昭会让人安排好。

    出去打猎,需要佩戴保护身体的配饰。

    公子姒昭在猎场附近的帐篷中亲自翻出护膝等物件,纹着璀璨金线的护膝被他拿到明怜面前。

    明怜下意识去接,但没想到公子俯身,为她佩戴护膝。

    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膝骨,明怜脚趾微微蜷缩,她的身体一颤,手下意识搭在姒昭宽阔肩膀,她语调微微发颤,“公子,明怜自己来就可以。”

    向来是她当下人的份,很少受到旁人的服侍,这几天公子虽然为她安排了下人,但是那些下人并不近距离触碰她,所以姒昭为她佩戴护膝,反而是她这些天第一次接触到的,来自人的触碰。

    可是,这是公子姒昭。

    姒昭低眉,模样没有因为俯身为明怜佩戴护膝的动作而染上卑微,漫不经心的。

    “明怜姑娘此前打过猎?”他没松开手,指尖慢慢为明怜系上护膝的带子。

    明怜一顿,摇摇头,“去过猎场,但没打过猎。”

    她是服侍主子的下人,到了猎场也只是看着主子们打猎玩耍,她则是做一些杂事。

    “这次,我带你打猎。”姒昭的嗓音温润,柔柔如皎月光辉,照亮一切暗淡。

    明怜一愣,察觉到他的温情,心底不受控制地浮动柔软。

    只是,明怜忽然感觉有点惶恐。

    公子如此待她,是因为对她温润。

    还是因为她可以接近公子了……可是,她配么。

    明怜无意识蹙了蹙眉,骨子里对自己感到卑微。

    她的腿微微动了动,语气中忽然有点躲闪,像是竖起了坚硬壁垒的刺猬,“公子,我自己系护膝就可以了。”

    姒昭的手握住她的膝盖,男人指腹冰凉。

    他抬眼,温润无波澜地看着明怜。

    明怜僵硬看他。

    姒昭面容无暇,漆黑眸子透不进光亮,语调温润却不容反驳,“已经快系好了,你不必退后。”

    “……”

    佩戴好打猎要戴的配饰后,明怜跟着公子姒昭到猎场。

    这猎场隶属于公子府邸。

    占地广阔,林木郁郁葱葱,飞禽走兽在林木中穿梭,它们都被圈禁的猎物,每当公子姒昭想来打猎,林木中被圈禁的猎物就会落入他的手中。

    姒昭牵了一匹马,背影矜贵,明怜的脚步轻轻,仪态美丽,像一弯孤高的月亮,她慢慢跟在姒昭身后。

    明怜攥了攥手心,美眸中微微思索,方才她又有一些骨头缝里生出的害怕感。

    不能这样。

    明怜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下气息在胸腔中流动的速度,压了压心尖因为害怕而带来的颤抖。

    姒昭听到脚步声靠近,他侧眸。

    明怜柔柔美美的脸庞向他看过来,肌肤柔嫩细腻,她撩动睫羽,轻轻的,带着生涩的接近,眸光楚楚,“公子能教明怜么?”

    接着,她虽然脚步慢,但也追上了姒昭,明怜以为是自己走快了就离他近了。

    “我不想在旁边看着公子。”她的声音带着娇,但不无理取闹,很悦耳,她柔柔说,“我想与公子一起打猎。”

    接着,明怜观察着公子姒昭的表情,见他没有流露什么厌恶,不喜,才敢稍微大着胆子,柔柔说,“公子,好不好?”

    姒昭轻轻笑了笑,他的嗓音有点深,“打猎危险,明怜姑娘不怕受伤?”

    “不怕。”明怜道。

    她娇媚眼睛中有清泠泠的碎光浮动。

    她真心实意地不害怕,就像永远不会退缩,永远追逐天空的飞鸟。

    姒昭撩起眼皮,定定看她。

    “公子?”明怜有点忐忑。

    姒昭翻身上马,接着,他一下子搂起明怜的纤细腰肢,男人的大手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他把明怜锁在怀中,紧接着,马匹冲向猎场深林。

    狠戾的风呼啸,扑打明怜的脸庞,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在飞快行动的马匹上,公子姒昭的身体仿佛成了她这个世间唯一可以倚靠的东西,离开,就会万劫不复。

    姒昭带着明怜到了一处猎物出没频率较高的地方。

    下了马,明怜腿肚子有点僵,她忍着没说,等着腿上的酸痛自己消散。

    明怜看姒昭。

    他宽肩窄腰,身量高大,矜贵俊美,在猎场中时,他的气质带着一种肃杀阴沉。

    姒昭瘦削的手拍了拍马背,马通人性,熟悉猎场,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到旁边吃草。

    姒昭拿着猎弓,看向明怜。

    男人的视线拢着她,语气温和,“此处猎物多。”

    明怜睫羽颤了颤,她漂亮勾人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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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出姒昭的身影,咬了咬柔软唇肉,“公子能教我使用猎弓么?”

    她纤细的模样像是无法承受猎弓的重量。

    姒昭微微挑眉,眼底的暗色铺开,他轻笑,“自然可以。”

    明怜的身体慢慢凑近姒昭,她纤细手指不经意碰过姒昭的胳膊,姒昭的呼吸放的平稳,却发深。

    姒昭将猎弓放在明怜手中,猎弓很沉,明怜一下子有点拿不动,汗水从她鼻尖上冒出,娇美脸蛋氤氲吃力的绯色,姒昭从下托住猎弓,助她一臂之力。

    “可惜,没有拿小巧的猎弓。”姒昭有些自责地说。

    明怜顿时歉意道,“是我不自量力,不怪公子。”

    她嗓音柔柔,说的话其实是讨好的话,但与惯常的阿谀奉承不同。

    明怜看着公子姒昭,仿佛是看着什么要追逐的东西,不管她是进是退,都是在执着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一点也不低微。

    姒昭看了一会儿明怜,眸中深意更重,在阳光下,他的皮囊看上去温润尔雅,他温温说,“我已答应你要教你,我不会食言。”

    明怜站在姒昭怀中,他帮明怜拿稳猎弓。

    暗红与墨色交织的沉重猎弓在明怜手中,她纤细单薄的肩膀无法承受猎弓的重量,姒昭在她身后,抬起她手中的猎弓。

    明怜抿了抿唇,她嗅到公子身上的典雅熏香,感受到公子的胸膛,他的发丝好像有几缕滑落贴在她的衣衫上……明怜白皙的手指攥紧猎弓。

    她抬眼,却有些许怔愣,她看到公子姒昭的脸庞没有和善温润的笑,他眸色带着沉色,幽暗阴沉,漆黑的眸子里的情绪就像在耐心等待什么猎物的出现。

    看来,公子是在认真对待打猎。

    公子在认真地教她打猎。

    明怜感觉有点惭愧。

    “……”

    “公子,这样么?”明怜态度认认真真,没有因为想着勾引公子姒昭而对打猎的事情敷衍了事。

    明怜的脸庞带着清冷,平静,当她沉浸在对目标的追逐时,就冷静认真。

    弓箭的尾端扣住锋利弓弦,明怜慢慢拉开弓,她小臂绷紧,有点吃力,姒昭有些心不在焉,沉声道,“弓弦半开,力道正好,放。”

    明怜毫不犹豫,直接放手,弓箭顿时射中一只跳跃的鹿,鹿灵动的眼睛瞪大露出挣扎,它的身体重重倒下。

    明怜有些意外,她慢慢松开猎弓,没想到真的能够射中猎物,也没想到这一箭的力道这么精准,这么大。

    她没用太多力气,是公子在教她如何使用正确的力道。

    “谢谢的公子的教导。”想到这里,明怜对姒昭说,她脸上神情带着一些柔软开心。

    “因为公子在,我才能打中猎物。”她清清澈澈说。

    姒昭的视线没有触及不远处死去的鹿,他心底冷漠。

    姒昭一直瞧着明怜。

    姒昭手指摩挲了下猎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都是走地的兽,没有遇到飞鸟,倒是可惜。”

    明怜想了想,柔声说:“可能是因为注意到这边弓弦的声音,所以鸟儿们都不敢来了。”

    姒昭温温和和说:“如果它们的翅膀坠落,就不会逃了。”

    明怜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公子的这句话有些阴鸷。

    但明怜看姒昭,他温润如故。

    明怜跟着公子姒昭,要继续在猎场中打猎。

    她悄悄琢磨着靠近公子姒昭,路过某处草丛时,忽然有窸窣声音响起,明怜心底下意识浮现不好的预感,一带着杀意的黑衣人突兀地从草丛中钻出,黑衣人拿刀,直接抓向明怜,明显是要挟持她当人质。

    变故突然,明怜下意识惊声,“公子!有刺客!小心!”

    刺客袭来,明怜猛的躲开,发狠地握住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手上的刀刺中明怜的胳膊,明怜美丽的眼睛清泠泠,血从美人胳膊上流下,黑衣人一愣,就在黑衣人愣神的瞬间,明怜被姒昭抱住,她裙摆的弧度在空中扬起,姒昭的脚狠狠地踹了黑衣人一脚,接着,他搂着明怜,猎弓拉起,弓箭带着狠毒煞气直接穿透黑衣人的心口。

    不只一个刺客。

    有更多的刺客从草丛中钻出。

    “孤的雅致,被你们打断了。”姒昭的声线幽幽凉凉。

    明怜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他怀抱的力道很大,明怜的腰有点疼,明怜心想情况紧急,公子在护她。

    “横死之人,要什么雅致,杀!”刺客们袭向公子姒昭。

    姒昭嗤笑了一声,明怜感觉他的气场变得冰冷阴沉。

    她微微怔愣,身体不由得发抖,姒昭搂紧她的身体,构成了她无法逃脱的怀抱。

    明怜倒是不会在这个时候逃,她安安静静,掂量清楚孰重孰轻,不为公子添乱。

    姒昭拿着猎弓,刺客们拿着刀,刺客们本来觉得这是场简单的刺杀,公子姒昭身边只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而他手中猎弓更是不方便。

    但没想到,每一支从公子姒昭猎弓上发出来的弓箭都准确狠毒地刺入了刺客的心口,刺客们最后全部倒地。

    姒昭松开明怜。

    “明怜姑娘,稍等片刻。”他对明怜温声。

    明怜肩膀有点颤抖,下意识点点头,方才的情景有些……骇人。

    姒昭皱眉,他拿了一把刺客的刀,眸色冷漠阴沉,一个个补刀。

    他行为利索,无情。

    死去的人在他眼中,好像只是一摊没有意义的血肉。

    血肉的声音响起。

    明怜的手搭在树干,脸色更是苍白,有点站不稳了。

    她胳膊上的伤口溢出血,疼痛跟着泛起,明怜咬紧唇瓣,隐忍着。

    明怜看公子姒昭,看到他身上染血,容颜带着陌生的阴鸷,冰冷漠然,不带一丝人味,他黑色的眼瞳幽沉,没了温润的样子,竟然与他的面容更加相称。

    明怜直勾勾看着姒昭,心里不住安抚自己,默默想,那些是袭击公子的刺客,公子不对敌人善心,是公子果断。

    没什么要害怕的。

    她不能那么弱。

    姒昭从刺客身上翻出了信物,看到信物背后代表的势力,他脸色变得阴沉,眼底寒意攀升,就像失去了感情,冷冰冰的。

    “公子?”明怜轻声呼唤他。

    姒昭瞥她一眼,接着,不顾明怜反应,直接拽着她上马,离开,他的力道大,狠,明怜身体僵硬,感受到他情绪的阴沉。

    姒昭把明怜送到外面,喊了医者为她包扎伤口,接着,他冷着脸喊了卫士,卫士们战战兢兢,一个个人高马大,却直接在姒昭面前跪下。

    公子姒昭身份特殊,如此尊贵的处于朝政漩涡的王公贵族,时常遇到刺客。

    但在猎场中遇到刺客,那些刺客看样子潜伏多日,卫士们此次过于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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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着公子姒昭冰冷的背影离去,明怜抿紧唇瓣。

    “女郎,幸好没有伤及骨肉,休养几日就好。”医者为明怜包扎完,就退下了。

    从猎场外面过来的侍从要护送明怜离开。

    按照公子姒昭的意思,她是要直接回去了。

    明怜不敢触碰肩膀上的绷带,脑海中翻涌着公子冰冷的模样,垂睫思考,她在侍从们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制止了侍从。

    另一边,公子姒昭正冷冰冰瞧着面前跪下的卫士们,这些卫士负责猎场的安危。

    已经有卫士把猎场中的刺客尸体带了出来,这些刺客尸体基本血肉模糊,卫士们都觉得骇人。

    公子姒昭让他们瞧瞧,刺客的面庞熟悉不熟悉。

    能混入猎场这么久,卫士们勘查也没有发现异常,那定然是内部叛徒了。

    姒昭的手指捏紧一个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信物,眸色阴沉。

    “公子,这些、这些、是上次新招的卫士。”有卫士哆嗦辨认出刺客们的身份。

    姒昭幽幽笑了一下,笑音薄凉,瘆人。

    “这些人可是兰家的人,你们放他们进来,孤有些怀疑,你们到底是兰家的人,还是孤的人。”

    这些卫士脸色惨白,跪在姒昭面前,“公子!臣等自然对公子衷心!”

    “当年……孤从宫中离开,住进了这公子府邸。”姒昭拿起猎弓,慢条斯理走到远方。

    他的指尖摩挲猎弓,睫羽浓墨如雷云暗色,声音冰凉,“孤的母妃兰氏为孤请兰家拨了一队人马,要守着孤。”

    “公子!事出有因!”卫士们开始求饶。

    “你们不是孤的人,一直都是兰家的人。”姒昭对卫士们的求饶恍若未闻,他拉紧弓弦,自言自语,眼中冷漠意如罗刹。

    没过多久,死去的刺客们有了新的陪葬。

    血流在地面,姒昭指尖慢慢摩挲猎弓。

    他忽然觉得这猎弓有些脏,厌弃了,想要丢掉。

    但姒昭想了想,拿起帕子,擦了擦猎弓,把猎弓摆好,就像对待易碎的东西,没扔掉。

    “……”

    兰氏是公子姒昭的母妃,虽说是养母,但是公子姒昭从小跟着她,一直待她如生母尊敬。

    然而兰家却派刺客来杀他,兰家盯他盯得紧,在他唯一一次带着女人在猎场时,刺客出动了。

    姒昭处理完后面的事,天色有点暗,他隽美深邃的面容带着挥之不去的阴暗,冷冷的戾气在他眼中铺开,翻涌。

    杀完人,他没让人跟着他,他独自一人。

    然而没走几步,姒昭脸上看到有女郎在等他。

    明怜一直没离开,她在猎场外,站在那里,等着公子。

    她柔弱纤细的身影看上去像一道明月,清清冷冷,带着无尽光辉。

    “公子。”明怜忐忑等待在外面,如果她乖一点,听话一点,她就会按照公子的意思离开了,不给他添麻烦,当一个温顺的美人摆件。

    但是……明怜想,有时候,她可以坏一点,不是么。

    她就这么等着公子姒昭,心意昭然。

    姒昭身上的阴沉意明显,散不掉,残留的杀意在他眼中,他淡漠地瞥过去,嗓音放得慢,像是要有一些温润,“明怜姑娘怎会还在此?”

    明怜轻声,“我担心公子受伤。”

    明怜话音落下,姒昭的视线落在她的胳膊上,她的胳膊缠着绷带。

    受伤的人,可不是他。

    姒昭伸出手,揽住了明怜的腰。

    “疼么?”他垂眼问,黑眸没有亮色,漆黑黏稠。

    明怜感受到他的身体,他抱着她,问她的伤口,但她有一种是公子要索取什么的感觉。

    明怜柔软温热的身体贴在姒昭身上,她柔柔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指尖搭在他的胸膛。

    姒昭的喉结滚动,搂紧了她的腰肢。

    明怜的手触及他的衣襟,摸了摸他衣服上的华贵暗绣纹路。

    “我不对公子说谎,这伤口是疼的。”女郎轻柔吐息落在姒昭的脖颈。

    姒昭的手捏住明怜受伤的胳膊,从手腕向上滑动,摸到绷带下方,肌肤与骨肉相连,上面的伤口微微牵动,明怜的肩膀哆嗦了一下,她咬紧唇瓣,压抑短促的声音。

    姒昭指腹隔着布料摩挲她剔透肌肤,半晌,松手,低沉轻笑,“看来是很疼。”

    明怜肩膀颤抖着,虽然他的手指离开,但颤栗还在。

    倒不是因为疼痛,他没有触碰她的伤口,他碰的只是她的肌肤。

    明怜的胳膊悄悄搂紧姒昭的腰。

    明怜想,她有些卑劣。

    怀揣着见不得人的心机在这里等他。

    “公子……”她踮起脚,在姒昭耳畔轻轻开口。

    只是,明怜还没有说出忐忑准备的话语,姒昭的大手按了下她的肩膀,明怜懵然,身体僵硬在姒昭面前。

    她以为,姒昭要推开她。

    姒昭的手顺着她肩膀,指腹一点点划过她脆弱易折的脖颈,他的手指骨干分明,像锁链的边缘,明怜忽然不敢动弹,颤栗地看着姒昭,在微妙中有种诡异的害怕浮现。

    姒昭的手抬起明怜的下巴。

    女人漂亮的脸对着他。

    他的衣服颜色暗沉,浓墨一样。

    姒昭黑眸幽幽看着明怜,他手指掐进明怜的下巴,“你不会背叛我,也不会离开我。”

    “对么?”公子声音放轻。

    明怜身体哆嗦。

    她当然,不会背叛,也不会离开公子。

    他将她救出,是她的恩人。

    “我不会背叛和离开。”明怜颤抖着声音说,她音色变得娇,软,掺杂着慌张,“公子,捏疼了……”

    明怜呼吸发颤,眼尾在不自觉中红了,显然有些吓到。

    姒昭松开她的下巴。

    接着,姒昭指尖柔柔地理了理她脸庞上的凌乱发丝,然后才彻底松开她。

    他淡淡道,“明怜姑娘,我让侍从送你回去休憩。”

    自从那日与公子一起在猎场打猎后,明怜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公子,公子没在府上。

    明怜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独自出去。

    公子府邸的侍从们不让她出去。

    “上次猎场的事多可怕,最近局势多么动荡,嫉妒公子的人太多了,刺客多,公子不在,你要是出事了,那怎么办。”

    “你是公子救下的,我们不能放你走。”

    “……”

    侍从们劝阻明怜。

    明怜想了想,虽然有些憋闷,但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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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的政务繁忙,事情多,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公子府邸的侍从,出门还有可能遇到明家旁系的人,好好待在公子府邸才是正常的。

    她暂时没在这事情上想那么多。

    不过……对于公子的事情,明怜常常思索。

    公子让她不要背叛他,不要离开她。

    明怜时常思考公子说这话时的神情。

    老实说,与她印象中的公子有些不同。

    但公子没有逼迫她做什么。

    当时,他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要取走他的性命,情况危急过后,他还要忙着处理政务……他心情肯定会不好。

    他不是玩弄权势的恶人,他当时看上去那么冰冷,那么想要温暖,却没动她。

    公子姒昭是温润的郎君。

    明怜坐在客房书桌前,博古架上摆着雅致奢侈的饰物,桌上堆着明怜喜欢看的书册,床帐坠着珍珠帘子,璀璨漂亮。

    明怜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客房,心中更是觉得公子姒昭良善。

    他待她那么好,给了她吃穿住行,护着她的周全。

    她待在公子府中,可以不必担忧外界事情的影响。

    即便公子姒昭处理外人无情……他对她也是好的。

    她不能因为别人,而讨厌、害怕对自己好的人。

    明怜拿起纸笔,在纸张上写下公子对她的恩情:从黑商手中救出她,请了女医为她医治身体,让她能拜入名士卜洪门下,从歹人手中救她多次,不计较她的“忏悔书”,在猎场遇到刺客也护着她……

    明怜慢慢把毛笔放下,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公子姒昭对她恩情如山,她要报答公子。

    而公子当时能抱住她,隔着衣物触碰她,其实公子也是需要一些温暖的。

    明怜觉得自己卑劣,默默地想,这样……她反而看到了报答公子的希望。

    第23章 过往

    ◎霞光一样的红色◎

    白天, 明怜看了些书,在府邸中转了转,凝望着公子姒昭的屋舍看了一会儿, 公子现在还不在府上。

    到了夜晚,明怜在客房中躺下, 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曾经的她是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进入了公子府邸, 可以安安稳稳地躺在王朝公子的屋舍中休息,不需要面对苛刻主子的要求。

    在公子姒昭府邸的客房中, 如此安稳的环境内,明怜本本以为自己应该会连连美梦, 但今天却做了噩梦。

    明怜梦到了自己的过去, 小时候在明家旁系的事情。

    “”

    夜色惶惶,不知名的夜鸟发出幽幽凄凉的叫声。

    本来要休息的明怜被唤住, 侍女神情和善, “明怜, 我突然有些肚子疼, 你能帮我把这糕点为三爷送过去吗?”

    明怜点点头, 她在明家旁系中是被收养的外来者, 做事情谨小慎微,处处讨好才能得来饭食,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明怜拿着糕点, 到明家旁系三爷的房门前, 她想了想,心中下意识感到惶惶不安, 明怜轻手轻脚把糕点放在三爷门口, 然后就要匆匆离开。

    但明家旁系三爷早就等着她过来, 大手抓住她的身体把她往房内拖。

    男人模样清秀, 但眼中垂涎意带着恶念,不顾明怜挣扎就拽着她。

    明怜尖叫,“三爷,你我是堂亲,你不能这样。”

    恐慌充斥着每一个毛孔,紧要关头,她还没失去理智,她想试图用亲缘关系劝阻明家旁系三爷。

    但对方色眯眯看着她,阻挠她的挣扎,道,“亲上加亲,岂不正好。本家已没落,明怜妹妹,你从了我,日后我护你周全。”

    他拽着明怜,要把她拖过去。

    明怜年龄小,伙食又差,身子瘦弱无力。

    但她带着狠劲,被逼到极点的时候,她用簪子狠狠刺中对方胸口,竟然带着骇然杀意,对方疼痛至极,明怜发狠挣扎出来,仓皇逃走。

    明怜怕极了,她想到说肚子疼让她送糕点的侍女,猜出身边侍女们对这件事应该心知肚明,这天傍晚,她没有回到侍女休息的地方,一个人在假山后躲了一宿,第二天,她匆匆找到明家旁系当家,还请了旁系主母,把事情说上去,要求一个公道。

    她独自一人在明家旁系,当时明家旁系收养她时,面容还算热情和善。

    即便对她没有情分,这种事情从公正上来讲,也是要做主的,不是么。

    再说了,她是堂亲。

    明家主家的家风清正,明怜还存在一份奢望。

    退一步,她没有选择,她能主持公道的方法,只有寻找当家和当家主母了。

    但没人支持她。

    “小小年纪,狐媚勾人,还颠倒是非来污蔑,哼,不知廉耻。”明家旁系主母嫌恶的眼神落在明怜身上。

    “我颠倒是非?”明怜冷冷的视线落在明家旁系三爷身上,视线冷的像黑夜中的狼崽,“三爷,你说说看,到底是谁让谁送了糕点。”

    明家旁系三爷胸口的伤还在作疼,如果不是明怜力道不够,现在他已经死去,他疼极了,都不敢看明怜,对明怜昨晚逃跑时那爆发出来的狠劲感到害怕。

    明家旁系三爷躲开明怜的视线,色厉内荏,“糕点本来是喊秋娘送的,不是你,是、是你自己来的。”

    “哎,明怜,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明家旁系的当家在主座,视线落在明怜已初初张开的美丽脸庞,撩了撩身上的长袍,对昨晚的事心知肚明,三爷是什么性子,他们能不知道吗,但这事真的值不得状告,这明怜事情太多,要挫一挫她的锐气才好。

    “我们这里虽然是旁系比不得本家,但一些规矩还是不能被破坏,你不能因为你是本家小姐的身份就无理取闹。”

    “这样吧,我们也不罚你太多,念在你年纪小就写一份忏悔书吧。”

    明怜不甘,她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她看着满屋子的人,感觉惶然孤独,就在那一刻,她感觉有冷冷的,刺骨的深渊将她吞噬。

    在这个世间上,她只有一人。

    明怜不断地在梦境中奔跑,逃离身后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梦中,皎月出现,光辉照亮了地面的荒芜。

    皎月很高,明怜伸出手去抓。

    她背后的深渊太深,她不主动抓住皎月,深渊就会把她吞噬掉。

    明怜在皎月中抱住了一位温润的公子。

    是公子姒昭。

    他温润,对她良善,如天神一般救她多次。

    明怜隐隐约约觉察到,他也许并非表面那般温润,但人是多面的,她看到的是他对她的温润,如果能将这样的温润光辉占为己有就好了。

    她紧紧地抓住,她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想放手,她想利用公子,想利用他来离开深渊。

    明怜抱着他,梦中的公子姒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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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抱住了她。

    只是,他的怀抱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烈。

    他脸上的温润渐渐消散,变成一种幽幽的情绪,明怜从他身上窥见的那点幽暗在梦中不断扩大。

    姒昭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声音平,幽暗,“不要背叛,不要离开。”

    他瘦削骨感的手柔柔穿过她的发丝,与现实不同,他没有离去。

    公子姒昭抱住她的身体,衣衫褪下。

    竭尽疯狂。

    “”

    第二天,清晨未亮,明怜猛的惊醒。

    整夜梦境缠身,她醒来时感觉汗流浃背,薄薄的单衣浸的湿透。

    明怜呼吸速度快,坐起身一个人,缓缓得平复了心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明怜心中慢慢想,她垂下眼睫,眼眸中很快覆盖着清澈的冷。

    只是她面容带着酡红,娇柔若枝头艳丽花卉在雨中湿透颤抖。

    过去的回忆,卑贱的罪臣之女身份像如影随形的枷锁。

    她稍微有了安心的感觉,这些枷锁就会锁住她的身体。

    她自己无法挣脱时,她需要借助外力。

    明怜换了衣服,洗漱沐浴了一番,她在梳妆台前梳好发,戴好簪子,看着镜子中的美丽容颜,她眸色清清。

    “一要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二要得到他,利用他。”

    明怜清泠泠的声音慢慢道。

    若笼络了尊贵的王室公子,那她的未来,会变好吧。

    镜子中,明怜低下头,姿态带着温婉,她手指拿出玉佩,缓缓摩挲,眼底坚韧流转。

    一连多日,姒昭都没有回公子府邸。

    实际上,他平日也不常常待在公子府邸。

    公子姒昭,身上事务太多。

    天子虽然在表面上将朝政大权交给他,但背地里对他一点也不信任。

    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刺客,有母妃兰氏的人、太子的人、天子的人,或许还有公子姒昭底下的叛徒。

    又有很多人,仰仗公子姒昭,需要投靠公子姒昭,或者等着公子姒昭处理事情。

    他是高贵的公子,居高临下,坐在华贵车马中,矜贵淡漠。

    在处理政事上,姒昭冷漠无情,骨子里的冰凉肆无忌惮暴露。

    因为地牢有刺客出现,公子姒昭来到地牢。

    他方才从布满门客士家的棋馆中离开,此时穿的干净,浅色的衣服,如月一样温润,遥遥看去,如温润的墨客。

    姒昭的脚踩在布满脏污的地牢阶梯,脸庞随着接近地牢底层而覆盖幽暗阴沉的光辉。

    地牢中刺客要抢人,公子姒昭手下的卫士一个个冲进去,这些卫士不顾忌刺客手中刀刃,行事态度狠。

    地牢中没有光亮,卫士拿了火折子点上光。

    昏暗的光辉在上方摇曳,姒昭走进去,他的身影在昏暗光中穿过。

    “又是兰家的人?”姒昭瞥了眼地上的刺客,淡淡问卫士。

    卫士们小心翼翼把搜刮出的信物呈上来,“公子,都是兰家的死士。”

    兰家其实很嚣张,大潇王朝的大半兵权都在兰家手中。

    他们派来的死士带着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说明兰家并不把这事放在眼中,甚至还带着一种无言的警告:杀了兰家的人,就更是得罪了兰家,日后兰家会继续报复。

    如果是因为寻常的夺嫡之争,守护大潇兵权的兰家要除掉暴露狼子野心的公子姒昭,那无可厚非。

    但是公子姒昭在宫中的养母乃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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