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脑仍然混乱。
这里的服务生非常贴心地提醒她:“小姐,您要是困了的话要不回房间睡觉吧。”
客厅的沙发舒服,但他们这边酒店的床铺更舒服。
时雾刚才洗澡后受了凉,低烧让她起身时脑袋晕得不行,差一点跌倒,好在有个服务生及时扶了一把,她太混乱了,都忘记道谢,托着沉重的步伐去房间里。
欧式大size床不论设计还是色彩饱和度都让人容易产生困意,她直挺挺倒下去的时候,眼睛也就闭上了。
今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春雾》8、二叔
晚是个混乱的夜晚。
她依然一个人入睡。
霍以南呢。
会不会和别人睡觉。
不知怎么,只要想到这里,她开始犯恶心,头也疼得更厉害。
带着糟糕的状态入睡,做的梦很混乱。
梦到他们曾经的美好,都是很碎裂的片段,你追我赶,你笑我闹,哪个镜头切出来都溢出甜蜜。
就是这些甜蜜,到最后都化成泡影。
都不用戳,自己就破了,仿佛没存在似的。
………
一直以来,时雾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幸,哪怕她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在医院了。
和霍以南这个私生子被抛弃的原因不同,她似乎是最普通平凡的原因——不太健全,从小携带一种基因缺陷的病,据说对以后发育有影响,无法孕育下一代。
那时候科技不发达,患太特殊的病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她自己本身没感觉出异样,能吃能喝能蹦跶,比起福利院其他残缺的孩子,她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更幸运的是,她还有霍以南陪伴,还跟着他去了霍家。
兴许是怕他们携带传染病什么的,回家没多久两个小孩就被送去医院体检,时雾的病也就被检查出来,那时候科技还可以,霍家有钱,顺利给她安排一次手术治疗。
如果没有霍以南,时雾的人生无疑是相当平庸的。
也许只是一个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孤儿,上着普通的学校,运气不错能考上大学,再交往一个普通的男朋友,或因为大小事争吵闹别扭,但最终还是会有人陪她走进婚姻殿堂。
霍以南的存在,让她的生活有了起色,让她的世界变得光明有趣。
一旦没有他的话,几乎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她抵在校园操场树干旁,耍赖似的让她叫老公,不然就在这里亲她的口吻,这情景历历在目。
她当时憋红一张脸,推又推不开,躲又躲不开,勉强叫了声老公,却还是没躲过他的吻,少年微凉薄唇印在她脖颈处,炙热呼吸烫遍每一处神经,强制又宠溺地说,我们十五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老是被骗。
社会险恶,她愚笨迟钝,这么容易被人欺骗,没他的话,以后可怎么办啊。
所以啊,他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人的。
他怎么忍心他的小姑娘被人骗走呢。
残酷的现实中,时雾尚且可以自欺欺人,混沌的梦境世界里,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让她看见最不想看见但已成定局的场面。
那个说不会丢下她的少年,最终后背朝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肩并肩。
他不要她了吗。
深夜,宽大的洁白床褥上,时雾侧卧着,两只手紧紧抱住枕头,额际溢出密密麻麻的汗意,双眸紧闭,眉骨间蹙起不安,唇齿间呢喃梦呓。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导致当她怀里的枕头被人抽出来之后,变得更加紧张。
只亮着几盏小夜灯的房间,朦胧模糊。
时雾感知到旁边有人靠近,气息并不陌生,她眼睛无意识地睁开一点点,看到男人干净洁白的衬衫,和梦中仿佛一模一样,她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边角,人连带着有点坐起的姿态。
她大脑很热,刚刚又陷入深度梦境,意识不太清晰,凭着异样的感觉,去抱穿白净衬衫的男人,感觉到他在摆脱她的动作,时雾呜咽出声。
“霍以南……你为什么……不要我。”
尾声轻微颤抖,是极度恐惧和极度不安。
她将额头埋在他胸口上,整个身子的重点也在他这里,她生得太瘦了,好像没什么分量似的,差不多跟只猫趴在肩头上,两只手抓他衣服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可抓紧后,骨节处都明晰,怎么都不肯松开。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也可能是发热,不然时雾怎么可能服软呢,犯错的人不是她,她是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卑微无助。
不过最终,她还是被这人给摆脱了。
动作弧度不大,她只是被推开一些,但她没什么支撑力,所以仰卧回柔软的被褥上,视线的方向对着天花板精致的吊灯。
早在发烧时被情不自禁解开扣子的睡衣像是蝴蝶翅膀似的敞开,女孩的美丽白皙在这个朦胧夜晚被格外放大。
霍遇是被服务生叫来的。
这边酒店的服务并不像霍以南说的那般,反而是周到有加,吩咐帮忙量的体温次数一次没落下过,而且还多量一次,并且在发现睡在这个房间里的小姐开始高烧后就立刻通知对应的人。
38.5。
这是个可以吃退烧药的温度,但她们不敢给客人随便吃药,所以叫了吩咐她们做事的男人。
整个过程都没有吵醒过熟睡中的女孩。
里屋的灯也没有开过。
霍遇进去之后,本该叫醒时雾去医院,忽地被半梦半醒中的她抱住。
等推开了,又见那副美妙的身躯。
没什么顾忌地呈现,落落大方,腰线纤细,骨肉分布均匀,两处轮廓生得很漂亮,白得仿佛那天上的半轮明月。
在灯亮起前,男人的手,掖好了被子,然后唤一句:“小十五。”
时雾醒了。
不是被唤醒的。
在感知到跟前一片清凉的时候她的意识慢慢清醒,逐渐分得清梦境和现实。这残酷的现实里,霍以南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么她刚才抱的就是别人。
她被推开后,那没有意识,宛若休克似的一躺,所展现暴露出来的,将自己的颜面全部清除殆尽。
听到霍遇的声音后,她好像红了脸,摸摸脸颊和额头,都烫得不行,不知道是那颗羞耻心还是过高的体温。
她只是应声坐起,藏于被褥中的身子慢慢蜷缩,像只乌龟,只露脑袋,也没敢看人,那句“二叔”,噎在喉咙间,迟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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