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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地开口对程衍道:“谢谢,回头我干洗后再还你。”

    前排座椅遮挡的空间里,段朝阳不出意外地注意到程衍不自然紧绷的上半身,不过声音听上去尚算得上平静。

    “没事,不急。”

    为缓和气氛,段朝阳也吊儿郎当地跟着借花献佛,“看吧,程二都这么说了,顾妹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还都行,反正程二衣服多的是,也不差这一件。”

    顾菀唇角尽力勾出个弧度,好让自己表现的得体些,“谢谢,不过还是要还的。”

    虽然她此刻满腹心思,可依旧清醒地知道作为已婚女性,她的生活里不该出现除了丈夫以外其他男人的西装外套。

    煎熬着直到下车,顾菀客气疏离地同程衍两人道别道谢,脚步昏沉地回家里去。

    即便理智告诉自己不该怀疑,可偏偏那个疯狂的画面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

    打开房门,意料之中的漆黑一片里,只有她的苹果头一如既往地迎了上来。

    顾菀隐忍着情绪蹲下身子将它抱进怀里,垂眸喃喃地同它道:“苹果头,你永远都会等妈妈的,对不对?”

    苹果头听不懂她的话,却能感知到她此刻低落的情绪,它努力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喵喵叫了声。

    顾菀唇角扯出个弧度,“你说对哦?”

    黑暗的房间里,周围一片寂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显得格外突兀。

    苹果头喵呜着退出了顾菀的怀抱,她实在有些累,干脆整个人盘坐在地板上,掏出手机看了眼。

    一个月前的那个陌生号码,再一次发来短信。

    【你难道从来不好奇校庆前一天晚上他为什么没回宁宜吗?】

    【他一定没告诉过你,其实他那天是在陪我吧?】

    那刻,顾菀只觉得一股凉意兜头浇下,彻骨寒凉。

    作者有话说

    注:Sunshine的说法引自《何以笙箫默》。

    第17章 幻想 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白色的库里南驶出映泉湾, 汇入主干道后车速突然提了上来,连超了好几辆车。

    段朝阳转头看了眼黑着脸的程衍,默默地攥紧了手边的把手, 咽了咽唾沫,才弱弱地开了口,“程二, 你别冲动啊…我腿还没好呢。”

    程衍虽没理他,但脚下的力度还是松了些。

    段朝阳猜他这会儿心情不好许是因为顾菀刚才的那些疏离举动。只是容他说句良心话,人家夫妻关系恩爱和谐,对他一个不熟悉的男同学保持距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看开点啦兄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顾妹妹人家不待见你的啦。”

    段朝阳朝他这边倾了倾身子, 抬手拍了拍程衍右肩, 硬是摆出副看开一切的架势宽慰他。

    “好歹人家也是有夫之妇, 这也是应该的。”

    “而且你知道的, 鉴于你个人水平的问题,顾妹妹其实还挺怵你的,你——”

    “如果我是你, ”程衍侧头凉凉瞥他一眼, 堵住他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这种处境下会拿个胶带把嘴封上。”

    段朝阳从程衍的眼神里充分接收到了他想刀了自己的情绪, 立时做了个封口苟命的动作,紧接着还艰难地往右边挪了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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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安静的氛围到底也没能坚持多久,中途程衍接了个助理的电话, 谈的内容却是音程的事。

    段朝阳已然忘了警告, 懒洋洋地靠着座椅后背, 问他, “这回是真准备好和程沚哥硬碰硬了啊?”

    程衍没理他,他又自顾自继续。

    “诶为啥啊?说实话虽然你不说,但我可太了解你了,我瞧着你之前可一直没准备真正和程沚哥争,不然程叔也不会发那么多次火了。”

    “要是以前,就算是程叔把你困在音程,你也肯定有办法脱身,怎么可能还真如他愿了啊?”

    “不过说实话,我想着要是现在老段告诉我说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或者弟弟,家产我可做不到拱手让人。”

    “老实说,音程这么大的体量,分两半真的可惜了啊!”

    “啧,我这好像是自动带入了你和程沚哥不能和平共处要分家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程二,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儿啊,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多无聊啊。”

    对上路口的红灯踩下刹车,程衍侧头悠悠地问他,“所以你带入的是我,还是程沚?”

    “……”

    “音程游戏部最近要推新剧情,正在接洽画师。”程衍说,“递过来的材料里,有顾菀的资料,我大哥问我什么想法。”

    “程沚哥他、他居然想拿顾妹妹威胁你?”段朝阳有些意外,这同他心目中的程沚形象全然不符,“还是说,你因为有机会能跟顾妹妹多接触,所以舍不得走了?”

    程衍最后只是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些事,现在没有定论,他还无法同段朝阳讲。

    —

    人声喧闹、灯光明亮的商场内,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旁人关注的焦点。这样的场景下,许西辞完全没有预料到沈如云会这样突如其来地追上来挽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一个非常暧昧的信号,即便他之前迫于形势在京市同沈如云有过逢场作戏的肢体接触,却也不能适应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突然的亲昵举动,尤其还是在宁宜。

    逢场作戏本该就是见不得光的,这应该是大家的共识。

    大脑宕机的那几秒后,许西辞沉着脸毫不犹豫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又加速往前走了几步,与沈如云拉开距离。

    拒绝的意思明显,但沈如云却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她小跑两步追上许西辞,在他身侧小声委屈解释,“对不起学长,下雨天地板湿滑,我的鞋跟太高,又有些打滑,我害怕,所以一着急——”

    许西辞垂眸听着她的解释,脚下步子也迈得缓了些,知晓沈如云不是故意的,他蹙着眉头一时沉默无言。

    他心里莫名升腾出股歉意,想着又是自己风声鹤唳了。

    的确雨势来的突然,商场里也还没有来得及铺地毯吸水,锃亮的通铺大理石路面确实不好走,沈如云作为女士难免有不方便,他该绅士一点儿的。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挽着他确实也不太合适,毕竟他结婚了。

    许西辞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梁浩,是他的发小,也是他的副手,单身,可以提供绅士服务。

    “浩子,扶着点沈总。”

    一直落后几步的梁浩应声快走两步到沈如云边上,非常机械地递出了自己的胳膊,“沈总,您搭着点我,小心路滑。”

    沈如云面色僵了一下才堪堪抬手搭到横在自己面前的那只呆板又固执的胳膊上,语气平淡地道了谢。

    “学长。”不过转瞬,她目光仍旧又落在左前方的男人身上,“你可不可以慢点,等等我…们。”

    许西辞脚下的频率未变,只回头向她道:“时间来不及了,不知道沈董会不会先到,我迟到这样不太合适。”

    “你放心。”沈如云再次上前,拽住许西辞的西装下摆阻他前进的步伐,“司机才跟我说,爸爸的车还有两个路口才能到,我们时间很充裕。”

    许西辞皱眉看着突兀被掀起的西装下摆,犹豫着还是选择不体面地抬手硬抽了回来,“行,你和梁浩可以慢慢上来,我先去包间准备一下。”

    前方直梯前等待的人不少,许西辞也不等沈如云再次发作,迅速换了个方向,放弃直梯,转而去了另一侧的扶梯,大跨步往上层去。

    ……

    紧绷着情绪一晚上,席间喝了不少酒,许西辞也有些醉意,司机送他回了映泉湾就先行离开,他倦怠着在车子后排缓了许久,大概清明了些才打开车门下车。

    进了电梯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无意间还是带了伞上来。

    他松松垮垮地倚着电梯扶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果然还是人醉了,都忘了他们早就换了新家。

    现在的新房地下停车场直达电梯,再也不会像他带着顾菀刚回宁宜时租的房子那般光景,老旧的小区停车场与住户分离,从停车场出来还要转到露天,绕回自住的单元楼。

    下雨天总是不方便。

    出了电梯,便是熟悉的家门。

    红杉木门框两侧,还贴着辞旧迎新的春联,去年除夕他与顾菀在门口打闹着贴春联的温馨画面恍如昨日,可算算时日,离今年新年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时间过得真快,他与顾菀在一起也快要走到第七年,老人常说,再恩爱的夫妻也逃不过七年之痒,他向来对这种迷信的说辞嗤之以鼻。

    无非是婚姻里先偏离轨道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谈什么俗语报应,不过是给自己的罪恶硬扯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这种人最是没有责任感。

    就像他的父亲,就为了一时快慰,竟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活活毁了他原本光风霁月的前途。

    忆起不愉快的事,他呼吸都粗重了些,人在门口站定,许西辞摸遍了衣服口袋,半天也没摸到家门钥匙,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连着车钥匙给了司机,这会儿应该一并留在车子前排座椅上了。

    他略有些迟缓地理了理早就扯松了的领带,而后才按响了门铃。这个时间点顾菀应该早就到家了,可奇怪的却是一直无人应门。

    就在他以为家里没人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门边上,顾菀垂着手站着,看到他人也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完全不似她平日里那般欢快。

    虽然许西辞真的很累,但道歉几乎是条件反射。

    这些年,他早已经养成了看到顾菀不高兴的表情就检讨认错的习惯。

    他知道的,一定是他承诺了去接她却又爽约,他也没预料到会突然下暴雨,加之晚上又回来的这么晚,才惹得她这样不高兴了。

    “老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他迈步走进门内,将人扯进怀里紧紧拥住,“我错了,钥匙落在车里了,我下次一定记着,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手劲极大,顾菀被迫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席卷鼻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如果不是怀疑的种子先埋下,她一定不会察觉到的细微味道。

    “你先松开我。”醉酒的人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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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没轻重,顾菀完全没办法自己挣脱,只能手握成拳锤他后背,“你压的我疼。”

    听到顾菀喊痛,许西辞才松开对她的桎梏,垂眼看她,委屈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我又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老婆。”

    顾菀与他拉开距离,看着他这般模样,内心五味杂陈,他明明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可怎么突然之间,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呢?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是否算得上清醒,她鼻子没由来的发酸,没忍住瞪眼问他,“许西辞,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你做什么坏事了?”

    尾音已然带了哭腔。

    她红着的眼眶瞬间刺激到了许西辞,刹那间酒醒了大半。

    他身形不稳地朝着顾菀靠过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如同捧住这世间最昂贵的珠宝,心疼不已,“老婆你怎么哭了呢?”

    “你知道的,饭局上有男有女,可能今天坐我边上的同事大姐擦的香水重了些吧。”人清醒了,许西辞须臾间还是做了抉择,他不能向顾菀坦白投资人是沈如云的事。

    依照顾菀的性格,若是知道是同校的学妹,难免以后会有更多的接触,他怕到时候沈如云会做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最好,她们俩永不相见。

    “包间空气不流通,难免会沾了些。”许西辞大拇指指腹揉了揉顾菀的耳垂,认错态度诚恳不已,“我错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下次我回家前先吹吹风好不好?保证干干净净的回来。”

    顾菀眼里噙着泪,死死盯着他的脸,听他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释,内心挣扎着很想相信他。

    许西辞等不到她说话,仍旧没有松开手,顾菀这刻当真是心如乱麻,完全没办法同他对视。

    她错开视线转而落在他身后的玄关柜上,那里放着把他刚刚进门时带进来的折伞。

    伞面上套着塑料袋,印着“起亚天地”的logo。

    看清楚logo的那一瞬,顾菀的心彻底跌落到谷底。

    哪怕在上一秒之前,她还在一直说服自己相信,傍晚那一幕一定是她晃眼了,短信也完全有可能是之前那人恶作剧仍旧故意膈应她,毕竟那些同学们也都知道许西辞没来得及赶回宁宜。

    只是,明晃晃的证据面前她再也不能还懦弱地骗自己给他找借口了。

    “今天在起亚吃的饭?”她抬眸又看许西辞,手指紧紧攥着,抑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不明了她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许西辞迟缓地点了下头,因着晚上那事儿,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些,“你怎么知道的?”

    顾菀抬了下下巴示意了下玄关处放着的伞,“那不是起亚的雨伞收纳袋吗?”

    以及她在起亚天地门口看到的那抹熟悉背影,和着红色丝绒长裙的女人。

    许西辞于暗处松了口气,眉目带笑刮了下顾菀的鼻头,“老婆,你真聪明。”

    顾菀推开他手,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清楚了,只清楚的确定此刻她不想让许西辞碰自己,她嫌脏。

    “你身上臭烘烘的,今天不准进主卧,去睡沙发。”

    “老婆…洗了澡也不行哦?”许西辞好似委屈的不行,垂下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不行。”现在完全不冷静,顾菀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她强撑住脸上的佯怒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反常,“这是对你的惩罚。”

    “好吧。”许西辞只当这是顾菀一次如往日寻常的小脾气,他一向无条件包容宠着,“那我就乖乖受罚,只要老婆你不生我气了,我怎么都行。”

    回了主卧关上房门,顾菀双脚都打颤,一个趔趄重重地跌落在床边。

    这些年许西辞待她的好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她不是个傻瓜,甚至一直自诩是聪明人,许西辞爱她这件事,她明明很确定的。

    不是她自己当局者迷,连周围的人也都一直知道,许西辞有多爱她,多宠她。

    大家都同她说许西辞是个多么难得的伴侣,他绅士、贴心、包容、对她痴情又专一,多年如一日的饱含爱意,他不可能伪装的这么完美。

    所以,这样深爱着她的许西辞,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这些年,她从来没怀疑过许西辞,向来是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以至于一遭婚姻亮了红灯,她就像个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小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真可笑,她甚至到此刻都还不能确定,今天的红衣女和短信女是否是同一个人。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许西辞明明一直很爱她却又骗她,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变这样呢?

    客厅里,许西辞枕着胳膊仰躺在沙发上,外套搭在身上,明明累的不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身高腿长,沙发却窄短,与他而言着实空间逼仄了些。

    确实不舒服。

    可顾菀也不准他去次卧睡,偏说是蒙了防尘布不想弄乱,许西辞明了,这是顾菀在闹别扭,对他故意的惩罚。

    客厅的窗帘是层薄纱网,也不遮光,当初装修时顾菀坚持的,非说是这样薄薄的一层,透光不透人,仙气。

    黑暗里,他越发觉得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亮的恼人,更让人了无睡意。

    不知为何,许西辞竟有些心累了,内心突兀冒出个想法,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顾菀给宠坏了。

    顾菀她的确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

    她是从小到大都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公主。岳母吴素珍是兰亭园的财务主管,岳丈顾和成还是宁宜大学经管学院的教授。夫妻俩当年还是宁宜大学的经管系的同班同学,多年来一直夫妻关系和谐,家庭氛围和睦。

    家庭给顾菀的底气纵的她向来冲动又任性。

    当初考入京大,选专业的时候,她选的是俄语,最直接的原因是她当时青春期偷偷看的一本小言文里,女主就是俄语系的,这才激起来她的兴趣。

    其实她大学四年专业学的也挺好的,毕业后也找了份很不错的专业对口的工作。只是后来她对漫画更感兴趣了,便又冲动地选择从头开始。

    她永远是这样冲动无畏的性子,但因为家庭环境给了她底气,所以她能够做出这样在常人看来显得非常任性的举动,但她就是在这样充满爱的家庭里成长,支撑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不管是顾和成还是吴素珍,都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她健康快乐就好。

    而他不同。

    许西辞一直压迫自己要做到最优选,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他迫切想要再次回到最顶端,所以从来做不到随心所欲,只有做到最好,才好让别人记起他不是因为许严的儿子,而只是他许西辞自己。

    他得不到的东西,在顾菀身上显得尤为珍贵。他一直向往着顾菀身上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度,也竭力想要保护着这种自由度。

    只是这些年,他一贯宠着她,万事依着她,只想着要她开心快乐就好,可她是不是也越来越不懂事了?

    明明是他在外辛苦打拼,为了这个家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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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累了一天回到家后非但得不到她哪怕一丝心疼,反倒因为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便同他置气。

    何况他下午早就同她解释过,还提出了派人去接她的折衷方案,是她自己坚持拒绝的。

    至于后来暴雨,他那会儿就算再派车也是来不及,那会儿也正忙着准备接待沈牧林,难免有疏忽。

    他希望顾菀能够理解他是做不到时刻刻都万事以她为主的。

    他辛辛苦苦拉投资,陪人酒,回到家还得哄着她的小脾气,还得被惩罚睡着这方逼仄的沙发,甚至连床被子都不给他拿,还非要装这种不遮光的窗帘,华而不实,让人睡都睡不安生。

    翻来覆去好半天也睡不着,许西辞这会儿完全清醒了,忽又想起晚上沈牧林同他说的事,当时没细想,这会儿细细分析起来莫名有些心疼沈如云。

    他现下倒也理解了她这些时日的举动,原来也是个缺爱的可怜小孩。

    难怪大学时沈如云是那样的性子,与现在截然不同,原是那会儿沈牧林还没找回女儿。

    难怪那个时候的沈如云总是小心翼翼,给人一种怯懦自卑的感觉,原是那会儿只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以为自己是个被亲父抛弃没人要的小孩。

    好在现在终于雨过天晴,终于父女团聚了,只是可惜,父母间隔了这么多年也早没了情分,沈母早已改嫁他人。

    可怜沈如云错位了这些年的爸爸终于找回,却如何也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家了。

    不过也好,拼不出不拼也罢了,像他父母那般“完整”的家不要也罢。

    又想到晚上分开时,沈牧林喝得多了些,甚至还拍着他的肩头同他开玩笑,“我是真心喜欢你小许,你要是没成家,我必定要把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可惜啊!”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他那么爱顾菀,怎么可能会另娶他人。

    只是,沈如云和顾菀一般大,可平心而论,抛开私人情感不谈,工作能力上,她还是可圈可点的,她远远比顾菀懂事的多。

    当然也是情有可原,到底是不招人疼的可怜孩子,什么都要强,都要做得好才能换些父母的爱。

    这些事他能够理解,不过原生家庭极好的顾菀小朋友大概永远都不会感同身受的。

    终究是他宠坏了顾菀,总是像个小朋友,一下没照顾好就要闹脾气,半点不会心疼人。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许西辞摸出手机,随意翻看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全是她的照片,有微笑的,有搞怪的,有看be小说也能哭鼻子的,也有安安静静熟睡的……

    渐渐地,心里那抹不快也随之消散。

    算了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同自己老婆斤斤计较什么劲儿,她不懂事还不是自己惯得么,他乐意受着就是。

    他累点怎么了,本来不就是为了她辛苦努力,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他从来不需要顾菀多懂事多辛苦,她也不需要像沈如云那样讨好别人,他的宝贝,只要享受被爱就行。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主打一个心口不一,前后矛盾。心疼老婆,也不妨碍心疼“妹妹”

    第18章 幻想 满嘴谎言

    一墙之隔的主卧里, 顾菀那侧的床头灯也一直没熄,翻来覆去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才终于酝酿出睡意, 再醒来是听到外间有脚步走动的声音,她睁眼看了眼手机,时间刚过七点。

    冷静了一整夜, 如今回过头再去回忆之前的事,校庆的前一晚,许西辞连返程机票都已经买好的情况下,却因为突发情况滞留京市, 当时他那些关于临时工作安排的蹩脚说辞, 干瘪的言语解释, 现在仔细想想, 顾菀才意识到原来早就漏洞百出。

    至于那条匿名短信, 第一次收到是在校庆后的第一天晚上, 顾菀当时误判了背后人的意图,将事情略了过去,没有跟任何人讲, 也没做出任何回应。

    这次隔了一个月的时间, 对面又再次发来新的短信。

    很明显,对方因为上次的短信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着急了,这次几乎算是明晃晃的自爆和示威。

    顾菀不是没想过直接去质问许西辞所有事,让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昨天以前, 她从来没想过许西辞会对自己撒谎, 他说的每一句话, 她都相信, 可是现在,信任破裂后,他再说什么顾菀也不想相信了。

    她现在不需要从许西辞的口中听解释,她要自己找证据。

    默默听着外间的盥洗室里许西辞洗漱的动静,顾菀一直没起身,中途许西辞敲门进来,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印了个吻。

    顾菀不知同他还能说什么,选择闭眼装睡。

    许西辞哪里看不出她是真睡还是装睡,她轻微抖动的睫毛早暴露了一切。

    知道顾菀还是不愿意同他讲话,许西辞也不想拆穿她,只是沉默地抚她长发,温柔一吻。

    直到起身走到门口,他才没忍住重又回过头,开口对她道:“老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昨天不该只顾着工作没照顾到你,我下次一定提前安排好,我保证。”

    “……”

    “今天晚上我会早点下班回来,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好不好?或者我们出去吃大餐?”

    “……”

    顾菀始终没有动作,静默地呼吸着,直到听到门锁扣上的声音,确认许西辞人已经离开,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撑着手臂半坐起来,心里有了决定。

    既然昨夜许西辞非说是公司女同事的香水味,那她今天就去问问这位同事,到底用的是什么香水。

    出门时,顾菀顺便将昨日程衍的西装外套一并带上,送去常去的干洗店,而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许西辞公司。

    她并不准备提前告诉他,免得他早早给她安排了剧本。

    公司的地址没变,外观却早已大改,顾菀下车时都有些不确定,眼前这般大气辉煌的大厅,真与记忆中的逼仄环境是一处吗?

    宅家久了人也变得懒散起来,加之她一直也不喜欢插手许西辞的工作,顾菀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来许西辞的公司是什么时候了,公司的前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换了新人。

    见她过来说要找许西辞,前台穿着高档黑白职业套装的年轻姑娘面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转而客气地询问她是否有预约,对方肯定的告诉她,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话,今天是见不到许总的。

    顾菀一下都有些恍惚了,这两天接连发生了这么许多事情,倒让她越发敏感起来,内心陡然生出些凄凉情绪。

    她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离许西辞、许总,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了吗?

    真可笑,她现在连见许西辞一面,也都得预约了。

    “我是他——”

    顾菀习惯性就要脱口的话一下卡住,不知为何,今天就是说不出那两个字,说她置气也好,胡闹耍小性子也罢,总之,发生了这些事情后,那两个字她就是觉得膈应。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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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来那就不提了,她转而换了说辞,“麻烦你告诉他,我是顾菀,他会见我。”

    前台的小姑娘也是个轴性子,见顾菀言语间犹豫吞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模样却是她少见的绝美,她一个女生看了都心颤颤的。

    只是这般反倒更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人,怕不是许总在外惹的桃花债,没处理干净现下都摸到公司来找麻烦了吧。

    前台就算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万事肯定是先保住自己饭碗要紧,这种事自然是甩锅甩出去的合适。

    她又继续推皮球,“抱歉女士,公司有规章制度,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如果你没有预约的话,我这边确实不方便让你进去,不过如果你有许总联系方式的话,可以直接同他联系更方便。”

    顾菀抿唇正要说什么,侧前方的电梯门正好打开,来人看到门口关卡处被拦住的顾菀,连忙迎了上去。

    “呦,嫂子?你可是大忙人难得来一次公司啊!”

    梁浩表情夸张地朝顾菀挑了下眉,调侃她,“一定没跟辞哥说吧,不然以他那老婆奴的属性肯定早坐不住要下来等你了。怎么着,这是想给他惊喜啊?”

    他又看了眼前台的姑娘,语气转瞬严肃了许多,“小张,怎么回事,这是许总太太!”

    被训了的前台姑娘当下傻眼,整个人都慌了,哭丧着个脸替顾菀开了门禁,也不知道自己这下得罪了老板娘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也没必要为难前台,顾菀朝梁浩看过来,勉强扯了个笑,“没事儿,她也是按规定办事,是我没打通许西辞电话,我过来找他有点事。”

    梁浩领着她通过门禁进了电梯,刚还调笑着许西辞知道她来一定会下楼来等她,不过片刻的功夫,梁浩这会儿说辞又立马变了,“辞哥早上有好几个会,估计实在是太忙了没抽出身看手机,嫂子你可别生他的气,我陪你去找他。”

    顾菀轻声嗯了声,垂眸在电梯一角站着,也没再多说其他。

    梁浩同许西辞多年发小,关系亲近,顾菀往日里见梁浩,他也总是这般热情,一口一个嫂子叫她,从前顾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知为何今日,再听着这称呼,顾菀却越发觉得刺耳。有那么一瞬的冲动,她想问梁浩,他还叫过几个嫂子。

    电梯门随着“叮”声打开,她跟着梁浩的步子迈出电梯,迎面就见几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许西辞走在最前面,边上的同事正同他说着什么,他侧耳听着,双手比划着,不知在讨论什么事,完全没有发现这边新上来的两个人。

    梁浩招了下手,叫了声“许总。”

    许西辞应声转过头,视线落到顾菀脸上,面上露出几分讶异的喜色。他同边上的人快速地交待了两句,继而快步走到顾菀面前,主动去握她的手,“老婆,你来找我?”

    顾菀还僵着,梁浩这边先开口替她抱怨,“刚嫂子在楼下被小张拦住半天,要不是我正好下楼碰上,嫂子都上不来。”

    他朝前迈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对许西辞道:“哥,你可得好好哄哄嫂子,受委屈了,我瞧出来了。”

    许西辞将顾菀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拉着她要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去,全然忘记他们尚在冷战中,“老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会心疼的。”

    “打了,你没接。”顾菀听着没有半分不高兴,好似天生冷淡的脾性,“也没等多久,正好碰上梁浩了。”

    许西辞连忙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按了好几下电源键,屏幕都没亮。

    他连忙往顾菀面前扬了下证据,“真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就是昨晚在客厅睡才忘记充电的。”他倒是委屈了起来,“老婆,你今晚能不能别让我再睡客厅啊。”

    顾菀没回答。

    她沉默地由着许西辞拉着她的手穿过办公区往他办公室的方向去,视线扫过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同昨日女子身形类似的人。

    她问,“昨天你说的一起吃饭的大姐,是哪个?”

    许西辞脚步顿住,后脊有些凉意,“怎么了?”

    “昨天不是说沾了她的香水味道吗,我闻着不错,想问问她具体用的什么香水。”顾菀抬眸看着许西辞,眼神无辜,唇角勾着笑。

    “哦是财务的刘明艳,你见过的。”许西辞松开顾菀的手,转而扶着她的后腰,哄她往前走,“刘姐今天儿子发烧,她请假陪儿子去医院了,老婆,我们别在这个时候给人家添乱好不好?”

    顾菀点了点头。

    不需要了,她自然认识刘明艳,可刘明艳的背影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只是现在张口就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的人,她好像越来越觉得不认识了。

    不过是一个谎言扯开了序幕,顾菀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恍惚地发现现在的许西辞,满嘴都是谎言。

    绕了一整个办公区,都没有找到那个相同身形的女人,顾菀心里大概有了数,也便没有别的想法了。她和许西辞在园区食堂随便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了。

    下楼时,再次在楼下大厅与前台小张打上照面,这一回,对方明显热情体贴多了。

    “许太太,之前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没眼力见,误会您——”小张局促地同她解释,“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顾菀知道她没恶意,微笑着宽慰她,“没事,这是你分内的工作,我怎么会怪你。”

    越过前台即将走到门口,顾菀想到些什么忽又转头,“对了小张,昨晚上许总他们去起亚吃饭是你安排的吗?”

    小张愣了下,忙点头肯定,“对。”

    “接待的是?”

    “星耀资本。”小张答话,“昨天星耀的沈总亲自过来,接许总一起去陪星耀的大老板吃饭。”

    “沈总?”

    “对,沈如云小姐。”小张也没多想,只是刚得罪了老板娘这会儿想尽可能表现的让对方满意些,“我常听沈总称呼许总学长,我猜他们应该是同校,太太您或许也认识?”

    “认识。”顾菀朝她笑了笑,心下一片清明。

    难怪,原来是旧相识。

    出了公司没走几步,顾菀接到干洗店的电话,说是她送过去干洗的那件西装外套已经洗好包装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取。

    总觉得程衍的东西留在手里烫手,顾菀还是想尽早解决掉,她直接打了个车直奔干洗店,只是拿了衣服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着急脱手,却好像压根没有程衍的联系方式。

    出了干洗店往回走的路上,她翻了翻高中班群,根据群昵称备注从中找到程衍的微信。

    他的头像是一片皑皑雪景,看着不像是网图,应该是他自己拍的。

    顾菀点头像进去想添加好友,没有预想中的【添加到通讯录】选项,映入眼帘的却是【发消息】。

    ……

    什么时候的事?

    第19章 幻想 程衍急切推门追出去

    她与程衍早就添加过微信好友?

    可是,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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