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陷入沉思。
按现代的审美来看, 这裙子只能算一般, 但在这可能吃不饱的年代,这裙子是好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了。
自己穿新裙子, 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溪溪庆幸还好没问他好不好看。要是得到一句不好看, 一上午的好心情啪叽一下就碎的一干二净。
容言初反倒不习惯了:“你怎么了?”
苏溪溪幽幽的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容言初皱眉, 很不理解为什么她忽然就不高兴了。难道是他刚才说的话?
可他没有不让她坐啊。
语气也不重, 更没有凶她的意思。
容言初在脑海里复盘刚才的过程,苏溪溪在时不时的望一眼他。
最后是苏溪溪按捺不住, 诚恳发问:“容言初, 今天我有什么变化吗?”
容言初脑子里冒出一个好笑的理由, 试探性的不吝啬他的夸赞:“穿了新裙子, 这颜色很衬你。”
虽然没有得到直白的夸赞,能从容言初嘴里听到这点满足了。
苏溪溪微微抬起下巴,矜持的说:“谢谢夸奖。”
容言初不禁轻笑,果然是他想得太复杂了。
一天的工作时间结束。
容言初下定打算想和苏溪溪说点事, 刚想开口叫住她,人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学校。
比兔子还快, 后面一群学生被她甩在身后。
飞扬的裙摆, 是夏日一抹亮丽的色彩。
容言初目送她远去, 直至不见背影才收回视线。
苏溪溪戴着苏明家给她编织的草帽, 边缘处还有几朵稻草编的小花, 栩栩如生。
还碰上了借口身体不舒服偷懒的邓安。
经五年前的事,邓安自那后,几乎是见到苏溪溪就躲。就怕苏溪溪会再给他一石头,把他扔山里去。
邓安屁本事没有,偷懒的功夫一绝。工分挣得少,这些年还倒欠了大队好几百个工分,导致他的日子过得拮据。
瞧见苏溪溪这般漂亮舒适的模样,心里懊恼当初怎么不就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呢。要是成功了,那他的日子比现在不知道好多少。
内心臆想着,身体却诚实的往角落躲了躲,恶心的眼神紧紧盯着那抹倩影。
苏溪溪心情好,不跟他计较,看就看吧,又不掉肉。
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陌生的小轿车停在大路中间。
这时候大人都在上工,即使在田地里看到了有小轿车进村,想去看热闹,也会被监工的人赶回去。
旁边空地好奇的围着六七个没上学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真有钱,小轿车,这可比自行车钱多多了。苏家买辆自行车还行,小轿车连个零头都凑不齐。
苏溪溪感叹归感叹,再看也变不成她家的。还不如回家去洗把冷水脸来的舒服,侧身从边上进了院子。
谁曾想从车上下来的人跟着她进去了。
苏溪溪警觉回头,是个年轻的男子,有个一米七五左右,有点胖,一看就知道伙食很好。
在他跨进院门时出声制止:“站住,你哪位?这我家你进来干什么?”
车上隔着玻璃,等的快没耐心的元路没看太清楚。此时苏溪溪回头,他一下子就看愣了。
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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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激动的要跳出来似的,手脚在女孩的注视下,都变得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合适了。
今晚回去就告诉爸妈,他遇到了想过一辈子的女孩子了。
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动听。
元路来之前,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在他看来,乡下女孩再好看能有城里女孩好看?
尤其一路上越来越偏僻,道路还烂的不行。要不是都来一半了,他甚至都想回去了。
但这些抱怨,在看到苏溪溪的那一刻,统统烟消云散了。
被吼的元路,立马停下脚步,炽热的阳光下慌忙开口:“我,我是元路,你是苏溪溪吧?”
苏溪溪往阴凉处一站,冷着脸说:“我不认识你,你站住,不许进来。”
又朝屋子里喊:“妈!妈!”
元路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家里没人,我先前敲过门了。里面没人应。”
苏溪溪小脸一垮,她妈人呢?!
秋槐花一般都在家,今儿有陌生人来,还恰好不在家了。
急急忙忙得了消息的秋槐花,从张家一路跑着回来。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做,就出去找人聊聊天,说说话,打发时间。
门前稀少的小轿车都没心思看了,火急火燎的进院子,瞧见闺女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唉哟,吓死老娘了。”秋槐花扶着门框喘气,看到一男的跟个傻子一样在太阳下晒着,“你谁啊?谁允许你进我家的,给我滚出去!”
靠山来了,苏溪溪心放回肚子里:“妈,你去哪儿了?回家一个人都没有,吓死我了。”
秋槐花走过去拍拍她的手,安慰:“别怕,妈在。”
元路开始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汗水从头顶滑落,流进眼睛里发涩也不敢去揉眼睛,只能努力的眨巴着眼睛,缓解涩意。
“对……对不起,我太热了,脑子热懵了,就跟着进来了。我现在就出去,您别生气。”
说着就顶着一张被晒红的脸,说往外走就半分不多留。
秋槐花见他不似作假,喊住他:“算了,你进来吧。别热晕倒了找我讹钱。”
苏溪溪拽拽秋槐花衣角:“妈,他说他叫元路,你认识不?”
“元路?”秋槐花没印象,“不认识,但我进来时好像看到小轿车了,是这小子开来的?”
苏溪溪:“嗯。”
元路得了准话,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原来站着的地方,局促的自我介绍:“伯母您好,我是元路。您认识龚新吗?”
龚新名字一出,秋槐花和苏溪溪都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秋槐花看元路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是你啊。”
苏溪溪知晓他是谁后,兴致缺缺对秋槐花说:“妈,进屋说吧,外面太热了。”
秋槐花说:“进屋吧,这一路我跑回来的,现在出了一身汗。”
没得到进去的指令,元路就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眼巴巴的看着苏溪溪。
跟只傻乎乎的小土狗似的。
远远看到自家门口围了一圈人,苏成阳飞奔进门,看到在院子中间晒得脸通红的元路。
跑到苏溪溪旁边,诧异的问:“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站太阳底下,不怕热吗?”
声音没避着院子里的人,元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才知道元路没跟上来的秋槐花,不知该说他啥好,回头唤人:“元,元路是吧,你进来啊。”
元路随意用手擦了一把汗,委屈的跟上:“伯母,您叫我小路就行,我以为您没叫我。”
秋槐花不吃这一套:“哦,那你继续站那儿吧。”
元路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秋槐花坐下,喝了一口凉水:“你也坐。”
苏溪溪没话想说,但元路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很不自在。就和秋槐花说了一声回屋子了。
元路的心思追随着苏溪溪的远去,魂不守舍的样子。
乡下的孩子早熟,苏成阳知道这人是来跟他抢小姑姑的,不高兴的嚷嚷:“喂!不许盯着我小姑姑看!”
元路回神,尴尬的笑了笑,等着秋槐花问话。
秋槐花敲敲苏成阳脑袋,故作生气的训斥:“谁教你这样和人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滚回屋子写作业去。”
“噢。”苏成阳不乐意的应声,经过元路身边时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秋槐花当没看见:“这孩子,打小就黏他小姑姑。对了,小路啊,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元路羞涩一笑:“我听龚新说,溪溪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就想来看看。”
秋槐花似笑非笑的说:“可别这样叫我家溪溪,你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传出去对我闺女不好。”
堂屋里,秋槐花和元路说了什么,苏溪溪一点都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在写作业的苏成阳,心思都在外面的庞然大物上。趁着他奶不注意,去了小姑姑的屋子。
“小姑姑,停在外面的是什么啊?看起来好贵。”
苏溪溪摇着扇:“那是小轿车,有四个轮子,跑的比自行车快多了。”
苏成阳小脸流露出向往之色:“来的那人是不是很有钱啊?他是要娶小姑姑的吗?”
苏溪溪停下摇扇,表情严肃的教育小侄子:“这话不要乱说,我又不喜欢他。什么娶不娶的。再说,他有钱又不是我的。”
苏成阳捂住嘴巴,好奇的问:“小姑姑,那你喜欢谁啊?容老师吗?”
苏溪溪猛然坐直,表情凝固:“你在说什么?!”
苏成阳不怕死的重复:“小姑姑你是喜欢容老师吗?我觉得小姑姑你和容老师就很配。”
苏溪溪忽略心头的悸动,扯扯嘴角:“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喜欢。回屋写作业去。”
苏成阳张口就来:“小姑姑,我作业写完了。嘻嘻,再给我讲讲小轿车呗。”
要是能上去坐坐,说出去可别多洋气了。不得把小伙伴们羡慕死。
这样一想,好像元路当他小姑父还挺不错的欸,能有小轿车坐。
苏溪溪冷哼,戳戳他的脸蛋:“把你脑子的想法给我删了,老实点。”
苏成阳吐吐舌头:“我就想想,不会乱说的。”
要是让奶知道了,非得把他嘴打烂。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苏溪溪斜眼看他:“你最好是。”
第45章 45
◎你媳妇儿要没了◎
元路没在苏家待多久,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提出要走了。
虽然他平时是不着调了点,但也知道分寸。
何况他现在对苏溪溪是处于一见钟情的状态,更想给苏家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让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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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打听的消息还没来, 秋槐花心里没个底。即使元路开来的小轿车和手腕上的银色手表无比惹眼,也没偏向他。
元路打小被家里宠着, 要论赚钱能力可能比不过别人, 但在讨好长辈这事上,格外有心得。
一会儿功夫, 秋槐花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在元路说要走的时候, 还特意把苏溪溪喊了出来。
“溪溪,出来走走, 老待在屋子不闷啊。”
屋子里怎么可能不闷, 苏成阳后面就去写作业了。想睡睡不着,天儿太热, 也没个别的娱乐方式。
苏溪溪懒懒散散的走出来, “妈, 太阳都没下山, 让我往哪儿走。”
她一出来,元路就看了过去,脸微红:“苏同志,我要走了, 明天再来看你。你喜欢吃什么啊?我明天给你带!”
苏溪溪捋捋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明天你还来?什么工作这么闲?”
她这话不是关心,就是诚心发问。
元路老实回答:“我爸的厂子, 我想上就上, 不耽误事的。”
不说还好, 一说苏溪溪整个人都酸了。
说话没了好语气:“你不耽误事, 我耽误。别来了, 我有课。”
元路着急忙慌的说:“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等你下课就行。”
见差不多了,秋槐花说话了:“小路啊,我家溪溪是老师,平时忙着上课,没啥空。我这白天不一定都在家。再说你经常来,村里人多,容易招闲话。”
潜在意思元路听懂了,不舍的看着苏溪溪:“好吧,那我周末再来,行吗?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秋槐花没说行不行,站在屋檐下笑得慈祥:“快回去吧,太阳落山这山路就不好走了。”
元路坐着来的小轿车,是元父的。作为最疼爱的小儿子,元父自是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
开车的人是跟在元父身边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元路平时客气的喊一声尚哥。
尚哥不知道这金疙瘩跑这穷乡僻壤来干嘛,一路上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没留意,元路出事,那他的工作就没了。
在看到苏溪溪后,隐约猜到了他来这里的原因。
元路今年22,长得也不丑,加上有元父这个靠山,在媒婆眼里可是个香饽饽。
元母在他十七八岁,就想给他找媳妇好能让他收收玩心。但找来的女孩倒是都满意,就是元路没一个瞧的上的。
一年下来,相了十多个,没个满意的。
眼看着大儿子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小儿子的婚事还没个着落。元母每天愁的掉发,元父面上说着慢慢找,心里还是着急的。
又不可能逼迫小儿子娶媳妇,娶回来的他不喜欢,那不是找罪受吗。
尚哥侧脸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疤,是被他得了精神病的爸砍伤的,看着怪吓人。
元路怕他吓着人,就没让他下来。
见元路完好无损的从院子里出来,尚哥紧提的心落了下来。他想着,要是元路还不出来,他都要下车进去找人了。
谁知道这些下乡人,会不会见财起意,对金疙瘩做些不好的事。
尚哥仔细检查了元路的全身:“祖宗啊,你可算是出来了,你看看都几点了。再不回去,你爸要骂死我了。”
小轿车开出村子,刚下工的村民们远远的只看到一个模糊车影。
元路拧开尚哥提前备好的汽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
小胖脸红扑扑的,眼里写满了对此行的满意:“尚哥,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有我帮你说话,我爸不会骂你的。”
他神秘兮兮的说:“说不定啊,等我这事成了,我爸还会奖励你。”
尚哥闻言,好奇的问:“这回是真看上了?我瞧着是不错,没想到这破地方藏着这么水灵的一个姑娘。”
元路视线掠过车窗外的山林,撑着肉肉的下巴问:“尚哥,你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吃什么吗?”
尚哥一个大龄单身汉哪懂这些:“不知道,你回去问问你嫂子呗。”
元路若无其事的说:“也是,你要是都懂这些了,也不会到现在都还一个人了。”
尚哥脸一黑:“你这事还没苗头,就开始损我了。”
元路笑出声:“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尚哥,这周六你陪我再来一趟这里呗。”
这几天,他就去问问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这我不能先答应你,得先看看你爸周六要用车不。”尚哥问,“对了,要是你爸问起来,我照实说还是?”
元路无所谓:“照实说,我今晚回去还要问我嫂子事呢。我妈是个人精,想瞒也瞒不住。”
尚哥说:“行。”
村子里来的小轿车去了苏家这消息,没多久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几乎大部分的村民都没见过小轿车,又是去的苏家。谁不知道苏家的小闺女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
即使她今年20了,不管暗地里讨论些什么,至少看在她在教书的份上,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没一句说人家不好的。
回到知青点的知青,关上门说着闲话。
“我猜啊,那小轿车就是冲着苏溪溪去的,就是不知道坐小轿车的人长得怎么样。”说话的是后来的女知青周芸。
高菲算是被无望的知青生涯,逐渐磨平了那份骄傲。这会儿也能心平气和的参与讨论:“能开得起小轿车,还真是有钱。苏溪溪的命还真是好。”
周芸凑过去问:“高菲姐,你坐过小轿车吗?”
高菲摇头:“没,我只看到过。”
周芸向往的说:“我也没,也不知道坐起来是啥感觉。”
在埋头烧火的洪蓉,没好气的提醒:“晚上你可以做去坐小轿车的美梦,现在给我专心看着锅里。”
高菲撇嘴:“你就不能温柔点说吗?一天天的,跟吃了炸药桶似的。”
洪蓉呵呵:“对你我就温柔不起来,没办法,你太招人气了。”
高菲冷哼:“气死你气死你。”
旁观的周芸羡慕的说:“洪蓉姐和高菲姐的关系真好,我也想要这样的朋友。”
洪蓉:???你是不是对关系好这个词有误解?
高菲:???我怎么可能和洪蓉这个凶女人关系好?!
互相嫌弃的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异口同声的说:“谁跟她关系好啊!”
周芸表示磕到了:“我懂我懂,相爱相杀。”
洪蓉起鸡皮疙瘩:“你别懂,我求你。”
高菲浑身发痒:“你这话真够恶心的,看了多少爱情故事啊。”
厨房内的女知青说着,院子里休息的男知青也在讨论着。
赵庭作为容言初的室友,现在勉强算得上好友,对他最近的不对劲看在眼里。但赵庭不好问太多,就默默观察着。
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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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庭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好友是喜欢苏溪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往前一步。
前不久容言初搭苏溪溪她妈去县城,他也知道。
相处没几年,他知道容言初不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有回他想骑一下自行车,磨了容言初好久,又再三保证骑过后会清理干净,这人才答应的。
在容言初身上,就没顺便这个词。
听到村民们说,有小轿车去苏家了。赵庭来不及听八卦,就匆匆赶回了知青点。
容言初正在屋子里批改学生作业,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赵庭拔高音量:“你还在干什么啊?!老容,你媳妇儿都要没了,还坐得住。”
其他知青还没回来,赵庭说这话也不怕被听到。
容言初凛冽的眼神嗖一下射来,没有一丝情绪,像是一把能看透人心的利剑。
赵庭打了个寒颤,为了好友的人生大事,还是硬着头皮说:“你还不知道吧,就下午不知道啥时候,有小轿车去了苏家。那可是小轿车啊,我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的起。”
“有小孩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是个年轻男子。那肯定就是去找苏溪溪的啊。”
容言初看赵庭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赵庭求饶:“你把我瞪死也没用,你还不快想办法啊。只要那男的没太大的坏毛病,那苏溪溪的爸妈铁定就同意了。”
容言初垂下眼睑,遮住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嗓音冰冷的像是含了冰块:“多谢。”
直觉告诉赵庭,不能再待这间屋子里了。没再多说话,忙不迭的出去了。
在门关上的瞬间,容言初手里的笔,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鲜艳的红墨水从笔管里流出,浸染在手心里,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作业本上。
刺眼无比。
身体发出了它对主人不作为的不甘愿。活跃的大脑、暴力的双手、激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都在说,它不愿接受苏溪溪成为他人妻子的结果。
可他能做什么呢?
容言初强迫自己闭上眼,慢慢冷静下来。再睁眼时,又是清冷君子的模样。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
赵庭瞧他冷漠的表情,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好友。
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被容言初充满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眼下还有黑眼圈,不出意外昨晚是没睡了。
这下,更加证实了赵庭的猜测。
但他真帮不上什么忙。他和洪蓉谈的恋爱,没那么多曲折,顺利多了。
赵庭上工前,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鼓励他:“我看好你,老容。去努力一把,说不定苏溪溪也喜欢你,就等着你先说出口呢。”
出门前,又回头不怕死的补充一句:“你不主动,她就可能是别人的媳妇儿了。”
第46章 46
◎你讨厌我吗◎
学生上课比大人上工要晚。
容言初走进略显寂静的学校, 一个学生都没有。
学校侧边的小房子里,刚起来的周老师正在洗漱,杨老师在厨房做早饭。
周老师看到他, 惊讶的说:“小容,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早?吃早饭了没?没吃进来一起吃点, 你杨老师早饭马上就好了。”
知青点吃早饭的时候, 容言初没有胃口,他的早饭给了赵庭。
“不用了周老师, 我去办公室待会儿。”
周老师看着容言初清瘦的背影, 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去厨房帮着烧火。
杨老师洗涮着铁锅, 问他:“是小容?怎么不叫他一起来吃个饭?”
周老师说:“他说不用。不过我瞧着小容脸上俩黑眼圈特别明显, 看样子昨晚是没睡好。”
两人住在这小房子里,平日里和村民的交流不多。在上学期间, 每天都是忙着学校的事, 基本上不太关心村子里发生的事。
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儿下午, 有小轿车去苏家的消息。
杨老师从另一口铁锅里拿出蒸熟的馍馍, 不在意的笑笑:“年轻人嘛,就是一晚上不睡都没什么影响。不要往灶里扔柴,吃饭了。”
苏溪溪在家收拾好去学校,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拐弯抹角询问那小轿车的。
这条件, 换谁谁不心动。要是自家闺女嫁进去了,连带着娘家的日子都要好过起来。
大队家里有适龄闺女的人家, 都不由打起了心思。
苏溪溪和元路还没成, 就算她们闺女被元路看上了, 那也算不上抢人姻缘。
元路的身份, 迟早会被这些人知道, 苏溪溪就大大方方给他们分享了。
得知是昨天来的人是县城里大厂的厂长小儿子后,女人们的心思更活跃了。恨不得拉住苏溪溪,从她嘴里问出更多关于元路的消息。
苏溪溪被问得人都麻了,她知道的不多,最后借口她给学生上课要迟到了,才慌忙逃生。
为避免还遇到村民,苏溪溪是一路跑着进学校的。和她一样踩点到校的还有她班上成绩最好的女孩,李笑。
李笑人如其名,挺爱笑的一个女孩。
苏溪溪年纪不大,玩心重,和班上学生经常玩一块去,关系也不错。
李笑头发扎的乱糟糟的,跑到苏溪溪身边,表情有些难过:“苏老师,你要结婚了吗?那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教我们了啊?”
她昨晚听见爸妈说话,说苏老师过不了多久就会嫁去城里了。
苏溪溪对此表示是震惊的:“不是,谁跟你说我要结婚了的?哪个造我谣?”
一晚上过去,连她要结婚的消息都传来了?那她去县城待十天半个月,岂不是她肚子都揣上娃了?
李笑小脸迷茫,小声的说:“他们都这样说的啊,苏老师,我舍不得你。”
苏溪溪咂咂舌,一边帮她重新扎了下头发,一边说:“都假的,我本人都还不知道我要结婚了。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少听他们说闲话。”
这些大人,说闲话就说闲话,还让小孩听到。
知道苏老师会继续教她后,李笑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紧接随着苏溪溪的动作,她仰头,用手按着被拉扯长的眼角:“苏老师,头皮有点紧。”
苏溪溪低头瞅她有些扭曲的眼角,心虚的赶快解下橡皮筋:“手生,第一次给别人扎头发。要不你自己来?”
李笑接过橡皮筋,嘟囔着:“苏老师,你和我妈一样,扎头发扯的我脸疼。”
苏溪溪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李笑每天早上一副鸡窝似的发型,原来是因为头发扎的太紧,太疼自己给扯松的。
“你妈扎得紧你就告诉她啊,每天乱糟糟的我还以为你没梳头发。”
李笑不在乎的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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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我妈才不会听我的,告诉她也不没用。”
李爸李妈一心都在她弟弟上,能让她去上学、还给她扎头发都很不错了。哪像她大伯家的堂姐,连书都读不了。
上回跟爸妈去大伯家,还听到大伯母要给堂姐说亲了,可堂姐今年才14岁。
想到堂姐,李笑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出来摇铃的周老师,见到一学生一老师还逗留在外边,一点上课的自觉都没有。
“苏溪溪,你就是这样给学生当榜样的吗?带头迟到啊。”
苏溪溪拒绝这个罪名,一把搂起李笑往教室跑:“周老师,你这不还没摇铃吗?等我跑进教室再摇啊!”
周老师被她一副赖皮的样子逗得发笑,到底是看着她进教室后才摇铃。
从办公室出来的容言初,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侧影。
杨老师经过他身边,一脸疑惑:“我听到溪溪的声音了,她来了啊?”
容言初抿唇:“来了,刚看到她进教室。杨老师,我把她要用的课本给她送去。”
杨老师:“去吧去吧,我也去上课了。”
容言初紧握手里那份属于苏溪溪的课本,敲响了隔壁教室的门。
“苏溪溪。”
苏溪溪还在坐着歇息,看到教室门口的青年:“是你啊?怎么了?”
教室里的学生,好奇看着在学校各年级都流传着凶名的容老师,开始小声交头接耳。
“你的教材。”
苏溪溪拍拍桌子,警告这群小萝卜头:“安静,上课了。”
教室恢复安静,好奇的目光仍旧落在两位年轻的老师身上。
苏溪溪走过去接过,正是她这节课要用到的语文教材:“谢谢啊,你怎么知道我什么课?”
容言初没回答这个问题:“去上课吧。”
苏溪溪感觉他怪怪的,脸色有点不对,但人都走了,教室里一群学生看着她也不好多问。
有些心不在焉的上完课,苏溪溪回了办公室。没见到容言初,而杨老师刚坐下。
“杨老师,容言初人呢?”苏溪溪问。
杨老师往后一靠,取笑般道:“你俩还真是,一个很早就来,一个差点迟到。咋的,昨天大队有啥大事吗?”
苏溪溪打哈哈:“没,能出啥事。我差点迟到是有原因的。杨老师,容言初怎么了?”
杨老师指指她身后:“本人来了,自己问呗。”
随着容言初走近,苏溪溪清晰的看到他眼眸里充满血丝。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红眼病。
等人坐下,苏溪溪双手撑在桌子上:“容言初,你昨晚做贼去了?”
容言初冷冷看她,暂时不想和她说话。
苏溪溪用教材戳一下他手臂:“哎呀,怎么你还生气了?我这是关心你啊,一言不合就冷脸。”
杨老师笑她:“小容现在都好多了。刚来大队那一年,我和你们周老师还私下说,小容是不是不会笑。”
苏溪溪认同道:“容言初,你看看,连杨老师都这样说你。”
容言初突然反问她:“早上你为什么迟到?”
苏溪溪得意的小脸一僵:“我们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闻言,容言初蓦地勾唇:“苏溪溪,下午课上完后你先别走,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苏溪溪眨眨眼,不明所以:“说什么啊,现在说不行吗?”
容言初直白的说:“现在时间太短,说不清楚。”
旁观的杨老师脸上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没插话。
苏溪溪被看得不自在,缩回手细想,最近确定没得罪过容言初。那会说什么,几分钟还说不完?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苏溪溪一得空就在想,容言初会和她说什么。
再一次被学生提醒走神后,苏溪溪气的拳头握紧,想立刻冲出去打他一顿。这辈子最烦说话吊胃口的人了!
煎熬到下午放学,恰好碰到学生来问问题。苏溪溪忍住急切,耐心回答后,气冲冲的走近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容言初,没有其他人。
这时候学校还有学生在,苏溪溪怕影响自己在学生眼中的好形象,把门关上。
走到容言初面前,叉着腰质问:“快说,什么事?说完我好回家。”
容言初把她座位上的椅子搬过来:“你先坐。”
苏溪溪看了下身后的椅子,坐下。被容言初专注的眼神注视着,颇有些坐立不安。
“你别光看着我啊!不说话我就走了?”
“别。”容言初脊梁骨挺直了些许,黑发下的额头冒出点点汗,“苏溪溪。”
苏溪溪被他弄得紧张了,右手拇指食指紧捏着左手手指,如同被班主任点名:“啊?”
容言初艰难的把话问出口:“你讨厌我吗?”
紧张了半天,没想到他问了个这。吓死她了,还以为要说什么大事。
苏溪溪心里吐槽着,但她却脱口而出:“不讨厌。”
三个字,让容言初紧绷的身体都松懈了些,呐呐似的自言自语:“那就好。”
苏溪溪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容言初站起身,白色短衬衫上没一丝皱褶和脏污,将他高瘦挺拔的身体包裹住,衬得青年愈发清隽颜如玉。
“溪溪,我今年23岁,身体无疾病。存款两千左右,有部分是以前的稿费,还有部分是家里给的,剩下的是这几年的工资。我爸妈在京市政府部门工作,对我的妻子没有要求,只要是我喜欢的就行。
“目前暂时没有回京市的办法,以我的能力可以支撑起一个家庭的开销……”
一开始,苏溪溪还以为他在自我介绍。
说到存款有两千的时候,苏溪溪眼睛都亮了。就只差说,你居然那么有钱!
说到后面,苏溪溪平静内心有了起伏,跟有人在敲锣打鼓似的。她强装淡定的移开视线,即使不看他都能察觉到那道灼热的、仿佛能看穿人的目光。
第六感告诉她,容言初说这些的目的,和她有关。
还是关乎人生大事的那种。
第47章 47
◎那是她捧在手心养大的闺女啊◎
容言初把和自己相关的, 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连存折密码都说了。
不等苏溪溪喘口气,容言初接踵而至的一句话, 直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苏溪溪,我, 我喜欢你。”容言初面上冷静, 内心躁乱的不像话。黑发掩盖下的耳尖红红的,整个人都紧绷着。
从没被人表白过的苏溪溪, 漂亮小脸呈诱人的嫣红色, 衬得愈发动人。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想起身一个人冷静冷静。
不知是由于动作太大、椅子重心不稳, 还是她被这表白吓到了, 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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