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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位。

    “他来过?”

    失策了,忘记让人把茶杯收走。

    张芷青捂住他的眼睛,两秒后挪开:“你看走眼了,重新看。”

    她手覆上来的那一下,秦之墨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跟17岁那年少女校服上的味道一样。

    春夏交替时栀子花盛开,花瓣洁白如少女的裙摆。

    秦之墨无数次梦回那天的场景——

    张芷青摘下一朵栀子花,将花枝别在耳朵上,站在阳光下冲他甜甜地笑。

    她问:“秦之墨,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在梦境中,他无数次点头应下,醒来发现只是梦一场,眼角便会遗憾潮湿。

    “干嘛这么看着我?”

    张芷青对上秦之墨深邃的眼睛,忍不住抬手抚摸他上挑的眼角:“好漂亮。”

    秦之墨捉住她的手,拉下,与她十指紧扣。

    他侧眸,往对座看一眼。

    “重新看,他还是来过。”

    张芷青斜靠到他怀里,扬起脸望他:“你吃醋啊?”

    秦之墨扶住她的后脑勺,低眸:“嗯,我吃醋。”

    张芷青抱住他的脖子,笑容灿烂:“我哄你呀。”

    秦之墨问:“怎么哄?”

    “亲你一下。”

    说完,她迅速贴上去,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她意犹未尽,重新贴上去:“亲亲我嘛。”

    第15章

    秦之墨注视她片刻, 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低头。

    他不会再拒绝她了。

    过去,张芷青离经叛道, 秦之墨同他的名字那样墨守成规,两人千差万别,像处在不同世界绝不会碰撞在一起的人。

    她总是心血来潮去做许多事,而秦之墨在做每件事之前都会仔细考量推算,他的逻辑跟AI一样精密。

    而现在, 绝缘的两人在光天化日下亲得难舍难分。

    张芷青能感觉到秦之墨现在喜欢她的身体,那种迷恋装不出来。她不会错过任何利用自己优势的机会, 管他喜不喜欢她呢。

    这个男人, 她势在必得。

    奶茶店里有个小隔间,门栓不严,张芷青被抵到门后, 脑袋重重砸在秦之墨手掌上,他的吻又急又狠。她穿着连衣裙, 裙摆很短,那是打开她的开关,只要轻轻往上一推就能对她为所欲为, 但她知道秦之墨不会, 他对跟她亲热的场地非常挑剔。

    张芷青怎么会放过这种秦之墨难得失控的时刻, 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秦之墨太高了,必须弯腰才能跟她接吻, 她配合地踮起脚尖, 指腹按在他脖颈上,感受他的脉动, 心跳。

    分开后,他的衬衫沾上了她的口红,纽扣松了两粒,锁骨上留有她的咬痕,肤色苍白,活脱脱一个病弱美人。

    他脖颈微低注视她,一对眼睛漆黑,额前碎发因为刚才的激烈垂下来落在眼角,瞳眸中泛起的光被这几缕发丝打碎,像绝美夜空,她的脸映在其中撞破满天星。

    对视间张芷青突然有一种,秦之墨很爱很爱她的错觉。

    当然只是错觉。

    一别多年,三年前好不容易见着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秦之墨就又是一个失踪。

    细细算下来,他们已经分开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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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形影不离到形同陌路。很爱很爱她的人,怎么会晾着她九年?

    很爱很爱她的人怎么可能无视约定,丢她一个人在面馆等他近三个小时?

    “走了。”

    张芷青突然冷了脸,刚才那个热情似火的人仿佛不是她。

    秦之墨对她的小情绪很包容:“好。”

    她又回过头来质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秦之墨:“为什么?”

    张芷青:“就不告诉你!”

    秦之墨:“没关系。”

    张芷青:“……”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这个男人,她不想要了!

    “什么叫没关系?我跟你说对不起了吗?”张芷青步子很快,边往外走边发脾气:“国外待几年连中文日常用语都不会使用了?”

    秦之墨认真回答:“你生气的点应该不是我不会使用日常用语。”

    “哦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张芷青讽刺:“那你还挺有眼力见。”

    秦之墨:“主要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张芷青咬牙:“现在是在吵架,在吵架!你这么冷静显得我很无理取闹你知道吗?”

    秦之墨平静道:“我没这么觉得。”

    张芷青:“那请问你是怎么觉得的?”

    秦之墨客观道:“我们在沟通,只不过你情绪比较激动。”

    张芷青火气更旺:“你确定我们是在沟通?”

    秦之墨:“因为你的情绪,沟通变得无效。”

    张芷青按住突突跳动的眼角:“你这种人真的会有老婆吗?”

    秦之墨说:“拜过天地,进过洞房,你就是我老婆。”

    “……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

    秦之墨:“不能。”

    张芷青整个人都很炸裂。

    员工们齐刷刷看向气冲冲走出去的张芷青,又整齐划一看向长相俊美的男人追出去,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老板今天吃炸药啦?刚不还高高兴兴去小房间吗?”

    “夫妻情趣,你懂什么。”

    “那咱们不也是他俩情趣当中的一环?”

    ……

    张芷青穿着高跟鞋,秦之墨腿长,很快就追到她。

    她把高跟鞋脱掉,甩过去。

    秦之墨接住。

    她再甩一只。

    秦之墨再接住。

    她要跑,秦之墨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便将她扯过去,反手捞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扛起来丢进车里。

    体力差距太大,张芷青毫无反抗之力,被压在座椅上怎么也挣脱不掉。

    秦之墨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另一只手禁锢住她乱蹬的腿,这样的姿势明明很亲密,他的表情却寡淡得像冰山:“亲热完吵架是你的爱好?”

    张芷青:“我才没你那么变态!”

    “可是你在闹脾气。”秦之墨问:“诱因是什么?”

    张芷青又恼又憋屈:“九年前的事你心里没数?”

    秦之墨愣了一下。

    “九年前发生过太多事,给我一条线索?”

    张芷青:“你破案呢!?”

    秦之墨如实回答:“你的情绪比案子难破多了。”

    张芷青别开脸去,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生日那天,我在面馆等你几个钟,你没有来。”

    秦之墨突然沉默。

    张芷青转过脸抬眼望他,期待他的解释。哪怕是骗她的借口也行,只要能解开她的心结。

    但他没有。

    秦之墨说:“对不起。”

    张芷青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断裂,她冷声:“放开我。”

    “张芷青……”

    “放手。”

    对上她愤怒的眼睛,秦之墨松开力道,缓缓抽走圈在她腰间的手,见她裙摆凌乱,他低头帮她整理,被她甩开:“别碰我。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爽约的人。”

    秦之墨根本不管她要不要,固执地帮她把裙子整理好,再拉下安全带帮她系上。

    “我喜欢你就够了。”

    “变态!”

    “嗯。”

    “疯子!”

    “嗯。”

    张芷青觉得她需要冷静,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几分钟后,她冷哼一声:“无所谓。我可以理解为以前我对你没有吸引力,现在你沉迷于我。”

    秦之墨开着车,目光直视正前方:“可以。”

    张芷青总结:“你就是一个只有生理需要,薄情寡义没有感情的人。”

    秦之墨不认同:“只有生理需要的人,只帮你舒服?”

    张芷青眼尾轻佻,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或许你就喜欢在床上帮助别人。”

    秦之墨:“没别人,只帮助过你。”

    张芷青得意道:“因为别人入不了你的眼,我太美了。”

    秦之墨承认得很快:“是。”

    “……”

    张芷青接不下去了。

    她无缝切换了一个攻击点:“秦叔叔人那么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冷漠的儿子。”

    车子突然靠边一个急刹。

    秦之墨骤地转过头来,神情冷然:“他找过你?”

    张芷青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弄得有点懵,乖乖回答:“找过啊,他——”

    “什么时候?”秦之墨扶住她的肩,手指扣紧,像是怕吓到她,他调整力度,语气带点诱哄意味:“告诉我,他找你做什么?”

    张芷青表情茫然:“就我们婚礼那天啊,秦叔叔给我打电话,说有公务脱不开身,很遗憾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在那之前,他有没有给你打过?”

    张芷青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秦之墨垂下眼睑,情绪瞬间被收得干干净净。

    他冷静如常,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以后不要接海外打来的电话,免得被骗。”

    张芷青狐疑地看着他:“我哪有那么傻。”

    秦之墨说:“你不傻,能让温宁晗骗去那么多钱?”

    “别岔开话题,你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提到秦叔叔你那么反常?你俩又吵架啦?”张芷青一直都知道秦之墨跟他爸关系不好,只是没料到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连秦叔叔给她打个电话他都要担心。

    秦之墨:“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张芷青放弃追问:“算了。”

    她一共也没见秦之墨的父亲几次,不了解他父亲真正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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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必要过问他们父子间的事。

    ……

    秦之墨带她去给同事送了份文件,车子兜了一圈又回到花街。

    张芷青这时才注意到,“等人”对面,温宁晗连带着那间冒牌店的招牌一并消失了。

    对面不知道被谁这么快盘下来,连夜改开了花店,门口大束大束的鲜花,以及摆放在外面写着“免费自取”的栀子花。

    接下来的几天秦之墨都会回民宿。

    他最近很喜欢跟她一起睡。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秦之墨都能控制住,反而是张芷青每晚都要他帮忙。

    不用刻意提要求,只需要一个眼神,秦之墨就会帮她。

    这种事一旦起了头,就很难结束。哪怕她肚子里有气,下半截的小细胞却诚实。张芷青不得不承认,它们喜欢秦之墨的触碰,特别当他唇齿逗留在那一处时,非常喜欢,喜欢到她想尖叫。

    她有点上瘾了。

    明知道对秦之墨上瘾不是什么好事,张芷青还是控制不住,她太没志气了。

    她明明还在生气,还在跟他冷战。

    秦之墨昨晚熬夜工作,忙到下午才回,张芷青故意挑战他底线,要他补上。

    她面无表情,用他的话说:“跟我拜过天地,你就是我老公,就要履行每天应尽的夫妻义务。”她着重强调“每天”两个字。

    秦之墨满足了她的要求。

    窗户没关,楼上空调水啪得雨棚滴滴答答,附近学校的学生放学回家,路过对面花店,女生们人手抱着一盆栀子花,欢声笑语,叽叽喳喳。

    张芷青突然想到高中时她摘下栀子花别在耳后,询问秦之墨要不要当她男朋友的场景。

    曾经得不到的人,正对她俯首称臣。

    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满足让她瞬间灵魂攀升,她抬起下巴,闭上眼压抑着声音喊:“秦之墨。”

    秦之墨:“嗯。”

    她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秦之墨欺上去,以手指替代唇齿,再低头吻住她嘴唇,封住她的抽泣声。

    “对不起。张芷青,对不起。”

    第16章

    张芷青没有秦之墨的执着, 解不开的难题她直接放弃,能不动的脑子她尽量不动。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再说了, 人活着,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但是这晚,张芷青梦见了三年前,她和秦之墨分开多年,秦之墨从国外回来那天。

    她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之墨,她承认,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瘦了, 但那种劲瘦极具力量感,像是为了与谁抗衡而专门练就的底气与勇力,简单的黑色卫衣被他撑得很好看。他抬眼, 看她的眼神平淡,好像并不期待与她相见。

    人会成长, 会变,即便是儿时玩伴关系也会变淡。张芷青没太放在心上,晃着手指笑着跟他打招呼:“Hi秦之墨, 好久不见。”

    秦之墨看了她一眼, 之后便移开视线, 对她视而不见, 更像是不愿面对。秦之墨这样一身傲骨的人,怎么会不敢面对她?他避免跟她有眼神交流, 明显是懒得搭理。

    被冷落后, 张芷青识趣地回了房间。

    她心不在焉,听着客厅里很久没有听见的男声。

    明明没那么冷淡, 只是针对她罢了。

    有些人,注定成为过客,分道扬镳是常态,她安慰自己,要学着习惯。

    然而,深夜她突然接到秦之墨的电话。

    他问:“张芷青,你喜不喜欢钻戒?”

    秦之墨的语气听上去不太正常,像是喝了酒。

    要不是指名道姓,张芷青都怀疑他打错电话了。

    不等她开口,秦之墨又说:“我有一个秘密,永远不能告诉你,你能接受吗?”

    张芷青成功被他勾起好奇心:“什么秘密啊?”

    秦之墨:“我想……”

    张芷青:“嗯?”

    秦之墨声音很低,仿佛压抑着无数情绪:“我忘了。”

    “……”

    清醒着的秦之墨绝不会说出这种没逻辑的话。

    哪有人会把藏在心里的秘密搞忘??

    趁他醉酒,张芷青试探道:“这几年怎么不跟我联系呀?有女朋友了,怕她误会?”

    她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大概只是单纯好奇。

    “张芷青,你喜不喜欢钻戒?”秦之墨又重复第一句话。

    像个即将登台的演讲生,对着稿子练习无数遍,终于有勇气上台朗诵,印象已经深刻到咬字语气都能做到一模一样。

    果然喝醉了。

    醉汉都是复读机。

    张芷青打了个哈欠:“喜欢啊,怎么了?你要送我?”

    “知道了。”秦之墨挂掉了电话。

    这问的都是些什么话??

    原来喝醉以后,天才跟普通人一样,傻。

    是梦,却清晰地重演了现实。

    场景一变,张芷青从卧室瞬移到了面馆。

    有人在面馆放了一把火,大火中,秦之墨被打伤倒在血泊,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挥动木棍,对准他的头部砸下——

    张芷青猛地被惊醒。

    她睁眼,猝地对上一双熟悉冷眸。

    卧室灯光昏暗,窗帘不遮光,窗外天还没亮。秦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可能还没睡,他靠在床头,眼神清明,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安静地与她对视。

    她突然一阵心痛。

    莫名的。

    她将视线从他的脸移到眉眼,额间。她抬手,手指插进他发丝,睁着一双还分不清现实梦境的迷茫双眼,一只手倔强地抱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压,另一只手贴在他发丝上,用指腹一点一点搜寻他的伤疤。

    她难得固执,一遍遍寻找,没有找到。她不死心,噌一下跪坐到他身上,扑上去把他的头发薅得乱糟糟。

    “伤呢?你头上的伤呢?”

    秦之墨扶住她的腰,仰头问:“做恶梦了?”

    张芷青泄气般坐下,哦,做梦呢,秦之墨怎么可能出现在面馆。为她受伤的人是顾琛,刚才只是一个梦。

    她没从秦之墨腿上下去,目光所及是他线条流畅的腰线,她发泄似地撩起他的上衣摸他的腰。

    这几天张芷青没有碰过他,因为她在生气。为了留住最后一点志气,她没有表现出对他身材的兴趣。

    手伸进去的那一下,指腹碰到一片小范围的粗糙,张芷青一愣,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腰上的疤痕。

    皱巴巴很醒目的一块痕迹,看上去已经是旧伤。

    “怎么弄的?”张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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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头问。

    秦之墨:“打架。”

    他从小没爹疼没妈爱,经常被欺负,打架受伤是常有的事,张芷青没有怀疑,手顺着那道疤痕向上,停在他的肩胛骨,整个身子压上去,姿态依赖:“秦之墨,你抱着我睡。”

    九年前张芷青对秦之墨提过同样的要求。

    秦之墨当年的回答是:“松手。”

    然后推开了她。

    冷漠,无情,还很凶。

    张芷青知道他不会再推开她了,但年少的阴影挥之不去。少女的心思多敏感啊,委屈成那样,怎么能忘记。

    “可以吗?”明知道答案,她还是问了一遍。

    秦之墨收拢手臂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问:“就这样睡?”

    张芷青低头,才发现她什么都没穿。

    她点头,初醒的声音有点奶:“就酱紫。”

    秦之墨搂着她侧躺下,扯过被子将她美好的身体藏好,掌心轻抚她的背,像在安抚受伤要人哄的小女生。

    他的眼神带着愧意:“好。”

    这一次张芷青睡的很安稳,梦里是阳光洒在操场欢歌笑语、秦之墨还在她身边那个夏天。

    ……

    凌晨2点,等张芷青睡熟,秦之墨穿上衣服下楼。

    他走到街角,景区的夜晚灯火通明,轻易就能看到不远处开着车门的黑色轿车。车子引擎盖上坐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见到他,男人耸耸肩笑了一下,笑容并不友善。

    中年男人拨了拨腕表,抬头微笑:“我等了你一小时又二十五分钟。作为我的继承人,你不该如此不守时。”

    秦之墨的语气跟他的情绪一样,毫无起伏:“如果不是想陪她过余生,我一定杀了你。”

    “可惜,我是你的父亲。”

    “是挺可惜,不然我也可以祈祷你死于非命。”

    “够狠,不愧是我的儿子。”

    “我以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耻。”

    “可你还是站到我这边,帮我争取到了继承权。”秦回明说:“我们是利益共同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让我嘲笑你的格局。”

    秦之墨冷笑:“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慢慢走到轿车前,抬眼,眸色骤然阴冷,倏地扣住男人的脖子,怒视他因缺氧而瞪大的眼睛,声音发了狠:“那你怎么敢对她下手。”

    秦回明挣扎着,呼吸急促:“冷静,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秦之墨嘲讽道:“神经病杀人不用坐牢。”

    秦回明:“不,你不是神经病,我对你使用的药物都严格控制过剂量。国外的病情鉴定在中国无效。”

    秦之墨甩开他:“你该庆幸你不是中国籍。”

    “是的我很庆幸。”秦回明大口呼吸,调整好后扶正领带:“我给老爷子送去一份贺礼,他很高兴,邀请我周末到他家做客。你要一起去吗?张家的准女婿。”

    秦之墨嗤笑:“利用我讨好祖父得到继承权后又开始装好人了?”

    “是的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再利用你。”秦回明毫无廉耻之心:“那么我们父子能否重归于好?”

    秦之墨:“你现在死去,我或许可以考虑。”

    “你要知道跟我竞争的是老头在外面的私生子,你才是他正统的孙子,我用一点手段守住我们共同的利益,你怎么能责怪我?当然,当年是我激进了,但你也有责任。如果你不那么抗拒跟我去美国,我不会拿那丫头威胁你。”

    让他痛苦挣扎九年的事,被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带过。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他们没有心。

    “她那样信任你。”秦之墨声音发颤:“你怎么忍心放火烧死她?”

    “是的她很信任我,毕竟是一家人,你也不想让她怨恨上我。”秦回明岔开话题,没有留下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最重要的是,如果让她知道,我同意你们结婚是你用六年自由换来的,为了她你当了六年傀儡,你这样的天才,不应该被当成傀儡埋没才华,你宁愿死对吗?都是为了她,为了她不发生‘意外’好好活着。”

    “我把这些事实告诉她,再将你痛苦发疯的视频发给她,相信她看见后一定会很愧疚。你应该不想看到她因为心疼你而愧疚一辈子对吗?”

    秦之墨双目猩红:“威胁我?”

    “冷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秦回明置身事外,表面友好地替他分析:“一旦联姻就不止是你们俩的事,我也会成为老爷子的合伙人。老爷子对合作者的人品要求有多严苛你是知道的,要是让他知道我曾对她的宝贝孙女下狠手,两家的关系,必定再无可能维持下去。”

    “到时,你就会成为张家的前任女婿,被扫地出门,跟那丫头老死不相往来。你不敢冒这个险对吗?”

    “不要再反抗了,没用的。你是我亲儿子,拿捏你太容易。你父亲这个身份真是太好用了,我做错事,这个身份会影响三代人,你的儿子也就是我孙子也将会受到影响。所以,服从我。”

    “我这辈子只会服从一个人。”秦之墨一字一顿,“那就是张芷青。”

    秦回明失望地叹气:“你的话让我感到伤心。”

    “还有更令你伤心的。”秦之墨微笑,眼神冰冷:“你不会有孙子。我的孩子,只会姓张。”

    秦回明:“不……”

    “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父子情已经没了。”秦之墨眼神冷戾:“如果你再动她,我不仅会让你没后代,还会让你中年丧子。”

    “别做傻事儿子。”

    “没有一个父亲,会在儿子生日当天谋杀他钟爱的女孩。”

    “没有的事,一切都是你的臆想,你病了。”

    秦之墨笑得阴恻恻,瞳眸如淬寒冰:“所以随时都可能死去。”

    秦回明终于感到害怕:“你知道的,我不能再生育了,别拿你的命开玩笑。我走,我立刻就走。”坐进车里,他想到了什么,探出头:“老头遗嘱上分配给你的百亿遗产,你打算怎么使用?”

    秦之墨:“杀死你,赔偿给你母亲。”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毒舌的儿子。”秦回明还有心思开玩笑。

    加害者不会痛,痛的永远是受害者。

    秦之墨转身,忍着头痛欲裂,慢慢走向民宿。

    他停在张芷青的房间门口,深呼吸,调整好状态,才推门进去。

    卧室灯“啪”一声被打开。

    刺眼的光让他头痛加重,视线有些模糊,他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看向床上的张芷青,声音温和:“怎么醒了?”

    张芷青盯着他:“为什么?”

    秦之墨站在原地适应强光。

    “什么?”

    “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是不是来过?”

    没有得到答案,张芷青掀开被子,光着脚蹬蹬蹬跑到秦之墨跟前,手一戳,指着他留有疤痕的腰,扬脸对上他的眼睛:“这里,我记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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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很确定,你出国之前没有。”

    她顿了顿,小声问:“那天,你是不是来过啊?”

    秦之墨下颌紧绷,不肯说话。

    张芷青不确定他这算不算是默认,小心翼翼:“既然来过,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是怕我缠上你吗?”

    “没关系的。”她弯起唇,笑容灿烂:“你说呀,我不会怪你的。”

    “你乖。”

    秦之墨弯腰抱住她,这一弯,像是折断傲骨,他声音脆弱:“我头疼。”

    第17章

    “娇气。”

    张芷青抬手环抱住秦之墨的腰, 脸颊贴住他结实的胸膛,小鸟依人的姿态,表情能拽上天:“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秦之墨闭着眼睛, 下颌抵在她发顶,熟悉的淡香让他身体里躁动的血液安静流淌。

    “嗯,不能没有你。”

    张芷青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手:“我这儿有止痛药。”

    秦之墨将她抱得更紧了:“抱着就不疼了。”

    “哈?”张芷青扬脸斜睨他:“你不会是装病骗抱吧?我知道,我太美了, 你控制不住自己,舍不得放开我。不过……”她低头, 看一眼被她踩在脚下秦之墨的脚背:“你不疼吗?”

    秦之墨失笑:“你才多重?”

    “笑了啊?看来真没事了。”张芷青懒懒地倒在他怀里, 手一指:“抱我去床上,我们这次真的该睡觉了。”

    秦之墨打横抱起她。

    张芷青环住他的脖颈,得意地笑:“看来我还有治愈头疼的功能。”

    秦之墨走到床边, 弯腰轻轻放下她,大掌托起她的后脑勺, 拂开她脸颊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声问:“怎么又醒了?”

    “我从放学的时间睡到两点。”张芷青掰手指数:“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一二, 我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难道这个点不该醒吗?”

    秦之墨收紧手臂, 嘴唇贴在她额上,明知故问:“为什么睡那么早?”

    张芷青伸出一根手指, 很轻地戳了戳他肩膀:“死相装什么装。”

    秦之墨的笑点一向很高, 今晚却被她戳得轻笑。他眉间冰雪融化,流淌眸中, 一时间,晴空晚照相应,万里花海绽放。

    张芷青被惊艳得愣住。

    “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之墨清澈的瞳仁倒映她的脸:“没有你好看。”

    “你的笑点长在哪儿?”张芷青只关注这个,“下次我还戳。”

    秦之墨说:“在你。”

    张芷青脸上的笑容一秒收敛:“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好笑?”

    秦之墨哑声说:“我的意思是你很美,赏心悦目,令人心情愉悦。”

    “这是夸我的?这么多个字?”张芷青不可置信,用指腹压住他的薄唇:“你的嘴今晚抹了蜜?”

    秦之墨:“要尝尝么。”

    “你都发出邀请了,我不尝多不礼貌。”张芷青不客气地贴上去吻他。

    ……

    夜静悄悄,风声也温柔。

    漆黑一片的卧室里响起张芷青半梦半醒的低喃:“秦之墨,你定力好强哦。”

    秦之墨更想听她说,他好强。

    “快睡。”

    “喔……”张芷青小声嘟哝:“你硌得我睡不着。”

    秦之墨对此避而不谈:“你已经睡够十个钟,睡不着正常。”

    “切”张芷青笑他:“害羞呢你?秦之墨会害羞唉,说出去谁会相信我?”

    “那就不要说出去。”秦之墨搂过她:“聊会儿天么?”

    单人床很小,两人必须贴着睡才不会有人掉下去,张芷青在秦之墨怀里换了个舒适的睡姿:“聊点儿什么呢?”

    秦之墨稍微同她保持距离,避免再碰到她:“周末去看爷爷?”

    “可以啊。”张芷青怕掉到床底下,又贴上去:“你工作忙完啦?”

    秦之墨继续往后挪:“周末能休息一天。”

    “再挪你要掉下去了。硌着吧,至少证明你是个正常男人。”张芷青疑惑道:“不是才分开没几天,怎么突然又想去看爷爷?”

    秦之墨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没再说话。

    “你困了吧?晚安啦。”

    周末,张芷青难得进了厨房,她要亲自做一道拿手菜招待她的未来公公送他上路。

    先到的是秦之墨,深秋的清晨还挺冷,他只穿一件卫衣,显得有点单薄。

    他缓步走过来,站在厨房小门外,身后是园艺师精心栽培的花草,昨夜才开好的木槿花好像是为了跟他争艳。

    人懒风缓,清晨的一切都显得松散,秦之墨眉间也有些散漫。

    张芷青站在厨案前,歪起脑袋笑吟吟与他对视,想到他前几天绷不住说头疼的脆弱样,脑子里不禁冒出“娇花”两个字。

    门口光线一暗,厨房过道被秦之墨挺拔的身躯占据一半。

    这是一朵高大冷酷的娇花。

    他看向她手边还没开肚处理的鱼。

    张芷青立刻双手交叉:“鱼说拒绝被解剖。”

    秦之墨已经从厨具桶里抽出小刀:“帮你处理好,你来烧。”

    其实张芷青挺怕杀鱼的,但又跟爷爷放过话了,说今天谁也不许插手,一早上,她已经对着这条鱼道歉好几回了。

    “对不起啊鱼兄,你太好吃了。”

    张芷青摘掉围裙,扬手迅速系到秦之墨腰上,对鱼说:“他是专业的,下手快准狠,不会让你太痛苦。”

    秦之墨处理鱼是真的快准狠,去腮,冲洗,不一会儿,一条干干净净的鱼躺在案板上。

    他对她家厨房很熟悉,侧身拿了厨纸,吸掉鱼皮上的水,抬手打开橱柜,拿了淀粉给鱼抹。看着鱼身上那只骨骼修长的手,张芷青恨不得化身那条鱼。

    腌制完,秦之墨又帮她切好姜片葱段摆放整齐,他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

    “你烧鱼,我帮你炖牛肉。”

    张芷青悄悄往院子里望了望,跟秦之墨对视:“我跟爷爷说,今天我下厨。”

    秦之墨心领神会:“我不说出去。”

    ……

    两个小时后,四菜一汤上桌。

    张芷青这时才有空看手机,看到几十条未接来电,她到外面回电话。

    客厅里,老爷子说:“今儿这一桌菜可都是青青做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亲家公,还是你有口福。”

    秦回明笑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张芷青接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两位长辈的客套话,她笑眯眯一句:“不客气,最后一顿了。”

    餐桌上安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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