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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0(第2页/共2页)

见,宗想想会主动和颜北栀打招呼。

    T班有很多特权和专属设施,教室、休息室等也大多和其他学生不共用,平时很难有什么机会交错。

    不过,越暄在A班,宗想想偶尔会过来找他,会有一定概率遇到颜北栀。

    自习课。

    颜北栀拿上东西,准备去自习室做一套英语听力。

    行至半路,倏地,听到有人喊她名字,“颜北栀。”声音懒散却清澈。

    颜北栀脚步一顿。

    扭头望去。

    宗想想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大约十多米远。看架势,应该是从艺体楼走出来的。

    宜光每栋楼都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大家嫌麻烦,一般都以楼栋的用途来称呼他们。

    颜北栀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应一声,“啊。”

    宗想想正要去学生会办公室补觉,刚好看到她在前面。

    育才楼和自习室是同个方向,只是自习室位置更近一些,没那么偏。

    两人顺路,可以一起走几步。

    宗想想揉了揉眼睛,满脸困顿。余光瞥到颜北栀手中的参考书,随口说:“颜北栀,你好认真啊。好厉害。”

    她出身优越,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说话时,却从来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嘲讽意味,连夸奖都显得真诚。

    颜北栀:“还好吧。”

    宗想想想了想,“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人。怪不得你成绩那么好。”

    “……越暄更好啊。”

    “他不努力的,你看他的文科多差。我爸爸说,他是天赋好。”

    颜北栀被她这番耿直发言逗乐了,牵唇笑了笑,“那你呢?你是艺术生吗?我看你手上有颜料。”

    宗想想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上面还有颜料没洗干净。

    她用手指随便蹭了两下,没蹭掉也不介意,随口答道:“我是学雕塑的。偶尔才画点作业。”

    “雕塑?”

    “嗯,就是捏泥巴。大卫?你听过吗?历史书上有写。”

    “米开朗基罗?”

    “对。”

    颜北栀点头,“看得出来,你很像艺术家。”比如上次那身刺绣裙。

    闻言,宗想想愣了愣,像是被摸到了什么脉门,不自觉挂了笑靥,“啊,是这样的,我也这么觉得。颜北栀,我喜欢你,我可以叫你栀栀吗?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我想带你去看我的作品。”

    颜北栀:“……”

    她踟蹰了几秒钟,在宗想想的炯炯目光中,勉强轻轻点了下头。

    宗想想又蹭了蹭手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加个微信?明天我喝奶茶叫你。”-

    眨眼间,距离圣诞舞会只剩不到一个月,学校里的气氛已经弥足浓烈。

    周五,颜北栀照例去花房工作。

    毕竟每个月都在收转账补贴。

    再加上,自从杭景和她保证完之后,她每周五准时出现在花房,确实也没有再碰到盛厌突然出现。

    花房有恒温系统,不论季节,总是舒适,花香怡人。

    而且这里位置偏僻,平时不太会有人经过,一个人静谧又祥和。

    只要没有盛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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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只要没有盛厌……

    颜北栀垂下眼,拿着喷壶,耐心地给花盆里的土壤浇水。

    喷壶质量很好,喷出来的水珠细密均匀。

    淅淅沥沥地,连带着宗想想的声音,也带着湿润气息。

    “……栀栀,你别烦厌哥,他是真的很想请你跳舞呢。他怕你拒绝他。”

    此刻,宗想想正坐在花架最外面,手里拿了一杯奶茶,小腿一晃一晃,随口和颜北栀说着话。

    颜北栀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翘翘嘴角,“哦,所以,他就要借你的名义给我送礼服?呵。”

    礼服的盒子被随意地放在门口地上。

    没人拆,甚至没人看它一眼。

    颜北栀直起身,一字一顿地说:“想想,麻烦你转达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或者,你没法说的话,就让他自己来。”

    【📢作者有话说】

    栀栀好友+1

    挨个亲亲!啾咪!

    第17章 17

    ◎也磨成沙漏(2)◎

    宗想想一派天真, 不是有力气去揣度深意的人,听话向来都只听表面意思,对每个朋友都一样。

    她把奶茶咽下去, 温吞地“哦”了一声, “你要叫厌哥来自己跟他说啊?好, 我发个消息给他。”

    “……”颜北栀心里一跳,连忙出声阻止, “等等!不用现在……”

    只是, 宗想想的手机一直捏在手上。

    话音尚未落下,消息已经迅速发了出去。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 表情有些不解。

    “栀栀?怎么了吗?要不我先撤回……”顿了一下, 又补充上了后半句, “但他已经回复了, 呃, 说他马上到。”

    这个时间点,盛厌一般都会在学生会办公室。

    而育才楼距离花房非常近, 算是比邻而居。

    颜北栀低低地叹口气, “算了,没事。正好让他来把这盒子拿走。”

    她重新拿起喷壶, 走向最后一排花架。

    隔着簇簇花朵,宗想想慵懒的声音清晰入耳,“你不先拆开看看吗?我还挺想看看厌哥选了什么裙子的诶。他眼光很好的。和你一样。”

    教养使然, 没有经过主人允许, 哪怕好奇, 她也不会打开别人的东西。

    闻言, 颜北栀有点啼笑皆非, 默默思忖了几秒,了然。

    她莞尔:“是因为我们都夸你像艺术家吗?”

    宗想想爽快地“嗯”了一声。

    颜北栀:“想想,你有点太好骗了。”

    宗想想笑起来,鼓鼓脸,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是,越暄也这么说。没关系,我爸爸说,偶尔被骗点小钱,问题不大。”

    “……”

    说话功夫,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停下聊天,条件反射地往有响动的地方望去。

    盛厌站在门口,目光四下扫过一圈。

    先看到门边坐着的宗想想,冲她略略抬了下下巴,算作招呼。

    再遥遥落到颜北栀脸上。

    他冲着颜北栀一扬眉,无端显出十足意气风发的少年气,“你找我?”

    颜北栀脸色很淡,似乎没什么情绪。

    她空出一只手,朝地上一指,轻轻开口道:“你的东西,拿走吧。下次别让想想帮忙送什么来,我不会收的。”

    盛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出所料,是那个礼服盒。

    他没动,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玩世不恭的张扬模样,懒懒散散地应声:“‘想想’?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啊。”

    宗想想完全无视这种气氛,自顾自地在旁边打岔,“没错。现在栀栀也是我的朋友了。”

    盛厌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想想,你中午不是说昨天又熬夜了么?你先去办公室午睡会儿。我想和你的新朋友单独聊几句。”

    这下,宗想想倒是没立刻答应。

    她觑了觑颜北栀的表情,欲言又止,试探性地喊她:“栀栀?”

    颜北栀并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在她面前对盛厌说狠话,便点了点头。

    “哦,那好。栀栀,我先去补觉了。我们微信联系。”

    说完,宗想想朝颜北栀挥挥手,拿着奶茶,起身离开花房。

    密闭空间里,只剩下盛厌和颜北栀两人,遥遥站立,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气氛好似陡然紧张起来。

    像是被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聊什么?”

    “你猜。”

    “……”有病。

    最终,还是颜北栀不耐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主动垂下眼,摆弄着手上的喷壶,准备继续工作。

    盛厌往前几步,与她拉近距离,也让她停下动作。

    颜北栀微微蹙了蹙眉。

    “你又要……”干什么?

    盛厌蓦地开口,截断她:“你旁边那个小花圃里,种的是朱丽叶玫瑰。”

    “……”

    什么意思?

    盛厌语气不急不缓,声音也弥足好听。

    如同某种名贵的提琴,正悄然地在这个静谧花房里演奏,听众只需一人。

    他继续说:“朱丽叶玫瑰被称为‘300万玫瑰’,第一次培育面世的时候,价值300万英镑,是最贵的名花品种。哪怕它现在已经很普及,我也想要它出现在这个花房里。”

    “不懂种花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一定都要得到。”

    颜北栀。

    也包括你。

    盛厌牵起唇,露出一抹很浅的、志在必得的笑。

    海市十一月的阳光已经不太热烈,但依旧耀眼。

    午后斜阳从玻璃外照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到少年脸上,给他凌厉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光,更衬得五官分明,眉眼精致,矜贵无双,宛如神祇。

    衣领上的徽章也折射出金光,熠熠生辉。

    只是,颜北栀仿佛没能沐浴在同样的阳光下。

    她始终苍白、脆弱、纤瘦伶仃,像是随时随地会碎掉的栀子花瓣,干净又纯洁,我见犹怜。

    唯有眼神坚定又倔强,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这世上没有人能动摇她。

    没有人能将她从枝干上折下,移植到花房中。

    宁毁灭,不凋谢。

    盛厌看着她,喉结微微一动,眸色深不见底。

    大拇指指腹抵在食指的荆棘戒上,摩挲几下,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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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的情愫。

    比占有欲更深,更甚。

    颜北栀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也没有发现对面少年的异样,语气始终平静淡漠:“这是第二次。”

    “嗯?”

    “这是你第二次说类似的话。如果你真的有你自己说的那么胸有成竹,大可什么都不必说。人只有在没信心的时候,才需要放狠话,用来威慑他人,给自己打气。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种类似宣誓的台词,毫无意义。”

    “……”盛厌敛起笑意,脸色泛青。

    颜北栀举起喷壶,将喷嘴对准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很可惜,我不是朱丽叶玫瑰。”

    她是变数。

    是“怪物”。

    “怪物”就该用来破坏所有“既定真理”。

    “事不过三。”

    说完,颜北栀按下了喷壶的开关。

    细密水珠向前砸去。

    但并没有喷到盛厌脸上。

    因为他站得岿然不动,丝毫没有想躲开的意思,出水最后关头,颜北栀还是将喷嘴方向稍微转了一个角度。水大部分撒向了另一边,只有些微几滴溅到了盛厌肩头,沾湿了一点点布料。

    她抿了抿唇,放下喷壶,“……你走吧。”

    自始至终,盛厌一动没动,始终保持着懒洋洋的状态。

    看她想要拿水喷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人也不见躲,张狂得要命。

    片刻,盛厌慢条斯理地开口:“老子随你怎么说。”

    “……”

    无赖。

    颜北栀在心里轻嗤一声。

    盛厌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在人走到门边时,颜北栀想到什么,又匆匆说了一句:“把你的东西拿走。”

    盛厌头也不回,“不要就丢了。”

    他盛厌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

    花房陡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颜北栀一个人,驻足原地。

    她拧了拧眉,继续按照流程手册要求,完成剩下的工作,侍弄那些在暖房里反季盛开的花。

    路过“朱丽叶玫瑰”前,颜北栀动作停顿数秒,垂下眼,盯着观察了一会儿。

    花朵目前还没有绽放,只有簇簇花苞,看不出什么特别。

    她从旁边翻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这个有点浪漫的名字,点击搜索。

    页面飞快地跳出了一大堆词条。

    最上面则是一排图片。

    图片上,奶油黄的花朵盛放着,最中间的花心则是橘粉色,花瓣层层叠叠,优雅又可爱。

    颜北栀扫了几眼,便收起手机。

    接着,收拾好工具,背上包,打算离开花房。

    经过那个礼服盒边时,颜北栀弯下腰,一只手将盒子捞起来,拿在手里,带了出去。

    盒子很大,还有点重量。

    没有纸袋把手,手掌缺少着力点,很容易脱手。

    但她做惯了家务,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将盒子拿到花房外头,随便找了个路边垃圾桶,毫不留情地扔进去。

    “咚——”

    因为这一刹那的剧烈撞击,礼盒外的丝绸系带歪了一截,盒子也跟着被摔开,露出内里。

    这样,刚好可以窥见礼服一角。

    墨绿色。

    丝绸材质。

    看这么一点点细节,也可以感觉到挑选者的品位。

    只不过,垃圾桶前早已不见人影-

    临圣诞前,海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海市是南方城市,沿海,四季都潮湿。但气温不比北方那么寒冷,冬天极少下雪。

    难得掉几滴雪点子,也值得人兴奋一会儿。

    展览馆里,宗想想挽住颜北栀的手,带着她一路往前参观,顺便小声聊着天。

    “……这种以‘冬天’为主题的摄影展,就是要下雪来看才浪漫啦。要不是初雪加成,我看这里没有一张拍得好的,都很水。”宗想想小声抱怨。

    颜北栀笑了笑,跟着压低声音:“小心被人赶出去。”

    宗想想:“才不会呢。之前主办方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们是他们的贵客。”

    颜北栀点头,“也是。”

    好在,宗想想出声好眼光高,但也不是傻子。她没有再吐槽什么,走马观花地绕了一圈,走完过场,便拉着颜北栀离开。

    两人转到隔壁咖啡厅。

    时逢周末,下雪天,附近又有展览,这条街上所有咖啡厅都有些人满为患。唯独宗想想选的这家,客流寥寥,轻柔安静,看起来适合聊天。

    颜北栀拿起咖啡单,扫了一眼,当即放下。

    “太贵了。”她坦然。

    宗想想:“我请你喝。”

    颜北栀:“不用了。我尝不出咖啡有什么不同。拿杯白水就行。”

    宗想想丝毫不会强迫她,也不觉得她说贵有什么尴尬,点点头,“那我自己点啦?”

    她要了一杯橙香拿铁和一份甜品。

    等店员离开后,宗想想揉了揉眼睛,捧着脸颊,问颜北栀:“下周就是圣诞舞会了,栀栀,你选好礼服了吗?”

    她已经知道颜北栀把盛厌拿来那条礼服给丢了。

    颜北栀想了想,决定据实已告:“我没打算参加。”

    “啊……”

    “舞会是周二晚上,会影响第二天上课的状态。既然不是强制活动,没必要一定要去。”

    这个回答堪称言简意赅。

    丝毫没有表现出窘迫。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宗想想都有点佩服颜北栀,觉得她成熟又冷静,完全不像一个17岁的高中生。

    她说:“栀栀,你很像女版的越暄。我喜欢你。”

    颜北栀微微一笑,“谢谢。”

    她也没问宗想想和越暄究竟是什么关系。

    ……

    平安夜那天,学校提前四个小时放学,给同学们时间回家、或是回宿舍,为舞会做准备。

    下课铃一打,整个宜光的气氛瞬间沸反盈天。

    唯有颜北栀面不改色,顶着冬日湿冷寒风,兀自离开学校。

    【📢作者有话说】

    后面有个重要的剧情,但是好长来不及写完,就先把这章发出来啦!

    第18章 18

    ◎也磨成沙漏(3)◎

    寒风瑟瑟, 吹起衣摆猎猎,更显得形单影只。

    颜北栀仰头,看了眼天色。

    虽然才刚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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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天空已经阴下来, 阳光不见所踪, 倒像是又要开始下雪了。

    她不自觉加快脚步。

    尚未到高峰期,公交站台空无一人。

    手机在口袋里猛烈震动起来。

    颜北栀慢吞吞地在站台边站定, 顿了顿, 才将电话接起来:“想想。”

    电话那头,背后很安静,有种很多人在屏息凝神的感觉。宗想想却是未语先打了个哈欠, 问道:“栀栀, 你确定今晚不来了吗?”

    “嗯。”颜北栀垂下眼, 应声。

    “那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对啊。”

    “唔, 好吧。路上小心哦, 我们微信联系。”

    “嗯。”

    “……”

    学生会办公室。

    宗想想挂断电话,保持着侧躺在沙发上的姿势, 朝着半空摊摊手。

    “听到了吧。真没骗你们。”

    杭景正坐在三角钢琴前玩手机, 闻言,抬起头, 出声调侃道:“啧啧啧……这姑娘也太有个性了。她到底懂不懂咱们学校搞舞会的意义啊?该不会真是来死读书的吧?”

    他早已经换成了一头蓝发,看起来炫目又夸张,和说话语气一样浮夸。

    余光瞥过斜前方, 杭景微微顿了顿。

    声音压低, 再嘟囔似的补上最后一句心里话:“……真是笨得够可以的。”

    像宜光这种顶级私立学校, 说起来, 其实也不全是政商名流子女。

    学生中, 会有一些父母刚发迹的富豪新贵之类,家庭条件只处于中等以上水平。虽然在外人看来,都是一样的有钱少爷小姐,但实际细论,距离上流社会差距还很大,暂时不属于一个阶层。

    这些家长,内心不见得有多在乎成绩,不过是已然认识到了人脉的重要性。

    与其把子女早早地送出国,放任自由,还不如送到宜光,让他们能多认识一些同学,和更上层的孩子们攀扯上关系。

    总有一天,这些人脉会派上用场。

    在杭景看来,像颜北栀这种“异类”,格格不入,一贫如洗,算是好不容易才能踏入这个圈子。如果思路够清晰,就更应该把握住机会。

    说不定,之后还能在同学关系里头找到点捷径。

    ……这话不方便在盛厌面前说。

    谁让颜北栀目前是他们老大的心肝呢。

    绝对是一句不好都说不得的。

    幸好,盛厌恍若未闻,似乎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依旧专注地盯着投影幕布。

    投影里,正在播放一部动漫。

    白色长发的小女孩变成了仅男主可见的灵魂状态,跟在他旁边,说说笑笑,祈求他帮自己找到心愿,让她能够安心离开。

    动漫叫《未闻花名》。

    是颜北栀微信头像的出处。

    盛厌断断续续地,已经看到了最后一集。

    之前,杭景称这部番是致郁神作。

    但从头到尾,盛厌始终是面无表情的状态,丝毫看不出情绪。

    不多时,最后一集片尾曲开始播放。

    盛厌关了投影,站起身,拍拍裤子,“走了。”

    偌大办公室内,宗想想已经光速入睡,唯有杭景一个活人。

    他问了一句:“去哪儿?”

    盛厌:“换衣服。”

    舞会要开始了。

    盛家是宜光私立学校最大的投资方,这种大型活动,他总得露个脸再走。

    ……

    颜北栀在宗想想朋友圈看到了圣诞舞会的照片。

    原本,她没有班级群,也没有加任何学生好友。

    离开学校之后,只要不主动打开校园论坛,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彻底与世隔绝。

    但现在有了宗想想。

    宗想想很爱发朋友圈。不过,基本不发她那些画和雕塑作品,只发一些日常照片,或是分享音乐。

    据宗想想自己说,朋友圈里加了许多老师和长辈。她白天太困,每次发照片都会忘记分组。怕老师点评她的拙作,弄得大家尴尬,所以都往没人知道的微博小号发。

    至于别的内容,就无所谓别人看不看见。

    比如今天宜光这个圣诞舞会,宗想想直接发了九图。

    颜北栀刚背完五十个单词,意识还不太清明,昏昏沉沉地捏了捏鼻梁,顺手点开了大图。

    照片里没有宗想想,但其中有一张,拍摄角度刚好对准了彩绘玻璃,带到了她自己。她穿了一条金色吊带连衣裙,裙子上缝了很多钉珠,做出波光粼粼的效果,看起来很特别。

    背后站着越暄。

    像个沉默寡言的影子。

    但准确来说,两人其实是公主和骑士的组合。

    颜北栀牵了牵唇,顺手滑到后面。

    后面一张就是盛厌。

    舞会场地光线集中在舞池中央,周围则是有点黑蒙蒙的。从照片上看,盛厌正坐在最外圈的沙发上,手里拿了一杯饮料,半边身体都藏在阴影里。

    荆棘戒卡在细长的指间,造型弥足瞩目。

    盛厌没有故作成熟地穿什么西装燕尾服,还是白衬衫,袖口将将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头发则是稍微打理了一下,两边柔顺地耷拉下来,露出一小片额头,愈发衬得五官精致,是独属于少年人的赏心悦目。

    唯独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带了点桀骜不驯的邪气,睥睨天下。

    颜北栀扫了一眼,没多看,随手退出朋友圈,继续学习。

    自然,也忘了给宗想想点赞。

    卧室里,陈丹彤还在看电视。女主角毫无感情,念着歇斯底里的台词。如同寻常的每个寒夜-

    舞会之后,学校论坛再次热闹起来。

    【你们看到了吗,今年SY还是没有邀请任何人跳舞诶……】

    【对啊,之前看大家讨论得这么热烈,我还以为会是高二新来的转学生呢。】

    【不是说两人已经在谈了吗?】

    【可能早分了吧?】

    【那也太快了点……好像确实是厌哥会做的事。哈哈哈哈哈哈!】

    【转学生压根没参加舞会,我看过签到单,没她的名字。】

    【YBZ?可能是没钱买礼服吧?不是说贫困生嘛。】

    【如果真是SY的女朋友,SY不会给她准备么?啧。】

    【这么说来,运动会开幕式那天,两人难道真是在吵架?不是在牵手?】

    【转学生不是刚来吗?哪里得罪厌哥了?】

    【……】

    话题走向越来越偏。

    当事人却依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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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山雨欲来,康易维没法再去提醒颜北栀。

    ……

    元旦小长假前一天,各班都开始组织聚会。

    B班也不例外。

    有林清乐这种班长在,班上活动总是很多。

    放学铃声一响,一群人便凑到了一起,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哪里玩。

    “台球馆?”

    “不去,学校里就能打。”

    “那要不去滑雪吧?”

    “都人工雪场,有什么意思?不如寒假去北海道滑呢。”

    “剧本杀?”

    “那咱们人太多了,得开三个本呢……”

    “……”

    教室最后,颜北栀写完最后一行字,将已经做完的考卷放进储物箱里,只带笔记本回去复习。

    三天小长假,陈丹彤每天都有工作,她肯定要去帮忙。

    时间有限,背太多书也是徒劳,白费力气而已。

    很快,颜北栀理好东西,背起书包,准备回家。

    在她起身那一刻,教室气氛诡异停滞下来。

    刹那间,颜北栀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得,似乎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拧了拧眉,扭头望过去。

    班上同学们还是凑在一起聊天。

    看不出丝毫端倪。

    颜北栀没察觉出什么,便不再多想,快步离开教室。

    甫一踏出教室门。

    蓦地,背后传来了嘲笑声,此起彼伏。

    ……

    暮色四合时分。

    颜北栀回到家。

    洗手时,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发尾上,沾了很大一块白色的东西。

    仔细看,是咬过的口香糖,将那一片头发丝尽数粘黏在一起。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也磨成沙漏(4)◎

    因为镜中画面太过令人惊骇, 一时间,颜北栀并没有用手去碰那块口香糖。

    她只是冷着脸,静静地看着镜子, 陷入沉思。

    应该就是这个吧。

    刚刚他们突然嬉笑不止的原因。

    在教室那会儿, 是已经沾上了、还是准备开始恶作剧呢?

    教室监控没关, 应该不会是那时候下的手。

    可能是在学校其他地方。

    毕竟,从后面悄悄往别人头发上弄点东西, 确实很难被发现。她头发还那么长, 马尾垂到背后,更加无知无觉。

    自从黑板报事件之后,林清乐已经消停了几个月。

    除了无视她之外, 连冷言冷语、阴阳怪气都再没有过。

    眼见着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 怎么突然又开始想到捉弄她了呢?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须臾间, 颜北栀便揣测出了原因。

    大概是因为, 前一阵, 她被迫和盛厌扯上了些许关系,传出了流言。

    林清乐他们投鼠忌器, 生怕她真有盛厌护着, 才不敢惹她。

    现在,圣诞舞会结束, 她没有参加,而盛厌却独自到场。这就等于变相否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整人了。

    或许, 盛厌的某些拥趸者们, 还会觉得大少爷和自己这个“穷鬼”挂上钩, 心里多半不怎么高兴, 便打算帮他出出气?

    这也不失为个好借口。

    所以, 是林清乐牵头吗?

    还是别人?

    ……

    水龙头还“哗啦哗啦”地在出水,将异样心跳声尽数遮盖。

    颜北栀捧起一把水,打在脸上,逼迫自己平静下来,不要为无聊的事情耗费太多心力。

    平时,她家只有洗澡时间才会打开热水器。其他时间,水放出来总是冰凉。乍然触碰到到脸颊皮肤,整个人都是一激灵,好像灵台瞬间清明起来。

    只是,额前刘海跟着被水沾湿。几簇发丝贴在白皙皮肤上,叫人不太舒服。连带眼睛也染上了莹润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无辜又怯怯,像风雨中的脆弱花瓣,毫无韧劲。

    颜北栀不喜欢自己这副样子,顿了顿,用力闭上眼睛,抑制住油然升起的焦躁感和某种被催发的冲动。

    不可以。

    不可以那么做。

    没有意义。

    ……

    片刻后,颜北栀深吸一口气,擦干脸,开始试图处理那块口香糖。

    时间过去太久,口香糖已经风干。

    结成一整块,硬邦邦的。

    颜北栀用纸巾包住,想要把它从头发上拉下来。

    但口香糖粘上去时,应该是一个很黏的状态,所以才能将头发丝牢牢地贴在一起。她扯得头皮发疼,依然弄不掉。

    不得已,只好在纸巾上沾点水,再试。

    结果,风干的口香糖遇到水,变得粘稠,面积更大,愈发难以处理。

    颜北栀停下动作,低眉敛目。

    半晌,她从旁边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几刀,将所有粘住的发尾部分全数剪断。

    干脆利落。

    –

    次日是12月31日,全年最后一天。

    岁聿云暮。

    海城最低气温也适时地坠入零下。

    清早出门前,陈丹彤终于发现了颜北栀的变化。

    她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你剪头发了?”

    颜北栀低低“嗯”了一声,动作不停,继续穿外套。

    “这么突然?”

    “还好,新年想换个发型了。”

    她摸了摸头发,顺手将背后被压住的发尾从外套里勾出来。

    颜北栀原本是黑长直平刘海,长度到腰上几寸,出门就梳个高马尾,是最平凡不过的女高中生发型。但架不住人皮肤白,脸型流畅,下巴尖尖的,找不到缺点,什么普通发型都能衬得漂亮精致,清水芙蓉似的。

    现下,她将一头长发绞了个七七八八,脸颊两边的头发堪堪只能盖住耳朵,顺着下颌线延展,若有似无地露出耳边一截脖颈,往后才变长。

    不过,最长部分也只是过肩一点,勉强才能梳出一小撮马尾辫。

    比之前,脑袋好似陡然轻了很多。

    理发师说,这个发型是公主切加狼尾的结合版,近几年很流行。

    她自己下刀的位置不好,刚好把鬓角下面一段也剪短了,如果不剪公主切,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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