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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江容能确定他没有真的生气。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得表一下忠心。

    “我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绝对没有半点谎言。”她一脸真诚:“只是我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陛下这么问, 好像要和我相守终生一样……”

    “但是陛下你也是知道的,人无千日好, 花无百日红, 我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 陛下却还能拥有很多漂亮的妃子,到时候就算我还念着陛下, 陛下都不一定能记得我呢。”

    李晨瀚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巧言令色。”

    江容:“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的。”

    李晨瀚不与她争论, 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刚才唤我什么?”

    “兄长!”江容乖巧改口:“刚才要就事论事, 不是故意叫错的。”

    李晨瀚要求她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里不许用宫里那套称呼,还让她一定要叫他哥哥或者兄长, 如果不小心叫漏嘴就得接受惩罚。理由是他们伪造身份在外,凡事都要小心,尽量不能露马脚引人怀疑。

    这借口太假了,江容怀疑他有特殊癖好。

    李晨瀚没多追究,给了江容一个脑瓜崩,回去看奏折去了。

    江容揉了揉被他弹过的地方。

    她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李晨瀚这样算不算个例,不过她印象中好像听某个女同学说过,男生谈恋爱的时候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

    李晨瀚现在就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他的那些小动作包括但不限于捏她的脸颊、耳朵,还有下巴上的小肉肉。他尤其喜欢捏下巴上的那团小肉肉,据他的原话是“很有手感”。

    被他捏的次数多了,江容也染上了没事捏自己下巴玩的怪毛病。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弹她脑瓜崩,玩她的手指。亲吻的时候会咬她的耳朵、脖子、锁骨,有个时候她的脸颊和下巴上那团小肉肉也不能幸免……

    可是他又从来不舍得在她身上用蛮力。

    无论做什么,他的动作都很轻,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她心尖上作乱,也不经意地泄露了他的爱怜与温柔。

    每当那个时候,江容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被他深爱着。

    ——这要不是错觉就好了。

    她想叹气。

    又及时憋了回去。

    李晨瀚管得很宽,不准她闲着没事唉声叹气,说对身体不好。江容觉得他这是在搞迷信,但是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去反驳他,只能听他的,尽量克制自己。

    木棉和木槿一时半会儿估计不敢进来,八卦暂时听不成,江容想了想,找来字帖开始练字。

    等把毛笔字练好,她就可以开始写游记了。

    作为一个刚高考完的高中生,让她每天光玩不做点事,她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更别说,她现在过的还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堕落千金大小姐日子。

    不适当干点活,她的脑子可能会生锈。

    只不过,在看到字帖上龙飞凤舞的字时,她又想起了另一个大无语事件。

    她手上这字帖来历可不一般,是李晨瀚亲手写的。他说等她学会了他的笔迹,就让她帮他批阅奏折。

    这个想法很危险,江容当场发表过反对意见。

    她又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后妃代批奏折这种事情危险系数极高,到时候只要把“后宫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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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字往她头上一扣,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奈何李晨瀚完全不听她的意见,让江容很是苦恼。如此一来,她练字的积极性都降低了不少。

    不想练字,她转而拿起自己的游记小本本,开始在上面记录今天听到的八卦。从今天的天气如何,他们落脚的详细地址和客栈名字开始,一直写到掌柜夫妇伉俪情深,奈何小三插足把他们送上风口浪尖。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这是在写游记不是小说,她都想加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了。

    不过很快她又听到了新的八卦。

    这次的可是大新闻。

    江容这段时间补了不少与本朝地理有关的知识,除了熟背晋国国内的主要城市分布之外,还粗略了解了一番与晋国接壤的几个国家。

    晋南边是江容的“母国”越国,东边是宋。

    宋国和越国都临海,是海产品进口大国,晋国作为一个地道的内陆国家,很多海产品都是从这两个国家来的。江容的宫里有一个大红珊瑚摆件,就是宋国皇室送给李晨瀚的生辰礼,被李晨瀚赏赐给了她。

    除此之外,晋国国内许多夫人小姐身上佩戴的珍珠、砗磲类的饰品,也都是出自于宋越二国。

    晋西边是楼兰、龟兹、回鹘等异域风情小国,别看这些国家小,一个个却都跳的慌,三天两头在二国交界处闹事。关键是他们闹的事都不大,不处理吧,晋国的边境百姓总是吃亏的那一方。若是真的要因此和他们兵戈相见吧,又显得好像没那么有必要。

    而且他们三国总是一个鼻孔出气,还有些巫蛊之术傍身,再加上他们那常年弥漫着沼气毒气,晋国士兵过去了容易迷路不说,还会水土不服。

    真打起来晋国不一定能占好处。

    晋北边是突厥。

    突厥人世代生活在大草原上,是个地道的游牧民族。他们物资匮乏,基本靠天而生,一到冬天发生点自然灾害活不下去了,就会来晋国边境抢点东西。

    除此之外,不通教化,饿疯了还会吃人。

    “吃人”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在文明社会里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无疑是强有力的三观方面的打击。

    ——要是晋国足够强大,要是她能吹得动李晨瀚的枕边风,江容一定会强烈建议李晨瀚把突厥打下来。强迫那些突厥人读书明理。

    让他们知道吃人是不对的。

    再说,以江容过去十几年所积累的各种常识经验来说,草原地广人稀,还盛产天然矿产物资。若是真的能攻占突厥,对于晋国来说利肯定是大于弊的。

    言归正传。

    这次出问题的是宋。

    自从出宫后,李晨瀚处理政事从来都不会避开江容,是以暗卫们也都习惯了无视江容的存在,直接向李晨瀚汇报各种消息。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不爱听小道消息凑热闹,江容也不能免俗。他们不避开江容,江容就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听。

    这次宋国的事情江容就听了个大概,总结起来就是一场很没有新意的皇位争夺战。这事本来和江容关系不大,问题就出在——

    有人想送和亲公主来和她抢男人!

    “新皇宋深有意送大公主宋渺前来和亲,废太子宋湛似乎也想向大晋求援。”

    江容本来趴在桌子上听八卦,一听到这个都不犯困了。她坐直身子看向李晨瀚,目光炯炯。

    她的目光过于灼热,李晨瀚想当没察觉都难。

    他敛眸掩去眼底的笑意。

    “和亲公主?”他煞有介事地皱了皱眉头:“可有画像?”

    江容:“……”狗男人!

    子君鬼使神差地往江容那儿偷偷瞥去一眼,又飞速收回目光,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恭敬地递到李晨瀚身前。

    李晨瀚接过卷轴打开,看了好一会儿。

    他看那副画多久,江容就观察了他多久,一直到江容忍不住走过去,他还在看。

    “真的有那么好看?”江容凑到李晨瀚身侧,打量着画上的女子。

    只第一眼就让她愣住了。

    是她忘了这个时代画家的画风有多写意,就她而言,光从画上她还真看不出画中人有多好看。这个叫宋渺的公主身材看起来好像很清瘦,脸蛋却是典型的鹅蛋脸。

    圆润白皙的脸蛋上,有一对弯弯的柳叶眉,眼睛细长细长的,嘴唇几乎和瞳孔一样大,又小又红,怪离谱的。

    江容愣了愣,指着画看向李晨瀚:“我在画上也是这样吗?”

    记得李晨瀚提过,他是看了她的画像才对她感兴趣的。那兴趣好像不止是一点点,因为他还为了那一面之缘不远千里跑去越国,屈尊乔装成使者亲自接她来晋。

    因为认知的差异,江容当初听李晨瀚提到“画像”,自然而然地以为他看的是“她的照片”,而非眼前这种对她而言很具抽象美的看不出人的真实面貌的古画。

    现在想想,如果李晨瀚单纯只看这种画像就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她是真的要头顶问号了。

    李晨瀚只当她是醋了。

    他当然不觉得画中人有多好看。除了江容,其他女人对他而言都是红颜枯骨。甚至可以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其一是江容,另一种是其他人。

    刚才盯着画像看,不过是想引起江容的注意罢了。现在既已把她引了过来,他自不用再假装。

    他伸手揉了揉江容的脑袋。

    “你比她好看多了。”他低声道。

    也就是说,李晨瀚真的能因为这种画风对一个人产生好感?

    江容:“……”她不理解。

    “等我们回宫之后——”

    她抬头,认真地看着李晨瀚:“能让我看看我的画像吗?”

    以为她因为这种小事就轻易产生了胜负心,李晨瀚更觉她可爱。

    他轻笑一声,低声哄道:“她真的不如你。”

    第75章

    男人眼眸深邃似海, 当他认真看着某个人的时候,那双星眸就好像会摄魂一般,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她好像还看到他眼底流淌的浅浅笑意,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江容稍加思索, 换了个问法。

    “我的画像……和我本人像吗?”

    李晨瀚颔首:“自然。”

    江容:“画像上我的嘴和她的比, 谁更小?”

    这个问题听着拗口却很好理解, 也很好回答,但是在场几人都不会想到,李晨瀚会被这么简单好回答的问题难住。

    在江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对李晨瀚而言一直都是“镜中人”。镜中人与他一起长大, 陪他度过了人生中最难捱的日子。

    她的面容早就被他深深地印刻进了脑海里, 他就算闭上眼都能描绘出她的颜容。

    当“越国公主”的画像被送到他面前时,看着画中女子, 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江容的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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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并没有认真观察过那副画, 更不记得画像上的细节。

    自然而然的, 也回答不出江容现在的问题。

    不过,仔细回想江容在看到这幅画之后的表现, 以及她接连问的几个问题,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时人皆爱‘樱桃樊素口, 杨柳小蛮腰’,是以只要女子的嘴型不是特别丑, 都会被画师画成这幅模样,并不是说她的嘴有多小——”

    说话间, 他认真观察江容的表情变化, 发现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补充道:“你的画像也是如此。”

    江容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又想到另一件事。

    她飞快地看了李晨瀚一眼,又掩饰性地把目光挪到画像上。

    “那你觉得……是我本人好看点, 还是画像更好看些呢?”

    “当然是你。”李晨瀚声音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画像只是让我产生了一丝兴趣,真正让我动心的,是鲜活的你。”

    如果江容此刻看他的眼睛,就会看到他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深情。

    可惜,江容看不见。

    她把头扭到一边,忙着偷乐。

    就算没看到李晨瀚的眼神,她也非常、非常、非常满意他的这个答案!

    如果不是眼前还有一个和亲公主杵在这,她也许会因为这个回答而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起愉悦的心情,目光复杂地看了画像一眼,转而问道:

    “宋国新君上位,首先要解决的是内忧,他想用和亲公主解决潜在的外患,或者说给自己找一个有力的外援,你要给他这个保证吗?”

    这句话说完,江容都不由佩服自己,能把问题问得这么委婉。

    问问题的时候,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李晨瀚,等话说完了,她又鼓起了勇气睁大眼睛看向他。

    李晨瀚不回避她的视线,却也没有马上回答她。

    他无声挥退子君,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他抬手收起宋渺的画像,直接塞进江容怀里。

    江容被塞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双手抱住画卷抱了个满怀,她看着李晨瀚,一脸懵逼。

    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李晨瀚接下来说的话——

    “你是宠妃,可以恃宠而骄,这和亲公主该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江容:“……?”

    李晨瀚似乎被她呆愣的傻样取悦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下唇瓣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又很快退开,不近不远地欣赏着她呆滞的神情。

    见她许久都不回神,他眉梢微挑。

    “怎么?还是你觉得后宫就你一个和亲公主,略显寂寞,想多个姐妹?”

    “不,不行!”江容拒绝得飞快。

    李晨瀚满意她的回答,把等候在外的子君叫了进来。

    “告诉宋深,不必送和亲公主来,朕有容贵妃一人就够了。”

    江容愣了片刻,眨眨眼。

    “容贵妃?”她重复了一遍。

    李晨瀚“嗯”了一声,从她怀里抽出画卷,随手丢进废纸篓里。

    江容怀里抱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看了实在碍眼。哪怕这幅画及画中人都是用来送给他的,他也无法忍受。

    “爱妃贴身服侍朕这么久,是时候给你升升位分了。”

    子君领命无声退了出去,木棉等人等在门口,小声问他房内的情况。

    子君道:“跟了主子这么久,我从来不知他这么会哄人。”

    “那宋国的和亲公主如何?”木棉问道。

    子君:“没有和亲公主,陛下不要。陛下还说,有容贵妃一人足矣。”

    木槿一下就抓到了重点:“贵妃?”

    “晋封容妃娘娘为贵妃。”子君说着,突然给木棉和木槿作了个揖:“二位姐姐,日后还望你们能多照拂照拂小弟,不求别的,只要在贵妃娘娘面前多过过耳,刷个耳熟就行。”

    木棉和木槿互视一眼。

    贵妃都封了,以陛下对娘娘的在意程度,那个位置也未必不可能。

    屋内。

    江容这一次反应得很快,几乎是子君一退出去关上门,她就活跃起来了。

    “盛清河被降位之后,我本来就已经是后宫位分最高的了,现在给我升级成贵妃,好像除了品阶上升了之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晨瀚坐在椅子上,随手抽了本奏折开始看。

    他一心二用,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回答江容的问题:“年俸和逢年过节的赏赐规制都有不同。皇后年俸白银千两,贵妃六百,除贵妃外其他三妃均为四百,嫔两百。”

    “我一开始是容嫔,每年有二百两的年俸,现在是贵妃,年俸整整翻了三倍!”

    江容在心里算了算。

    综合晋国现在的米价来看,他们的一两白银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两千块,六百两就是一百二十万!年薪一百二十万,月薪就是十二万!

    她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何德何能,给人当小妾,一个月竟然能有十二万的高薪!

    不过转念一想,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是贵妃的位分最高,作为后宫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一个月十二万高薪……似乎也说得过去。

    皇后还年薪两百万呢。

    这要放到现代,可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但是等她再仔细一算,按照晋国后宫的规制,一后四妃九嫔,每年光给妃嫔发工资就得发九百二十万!更别提逢年过节时那些流水般的赏赐……

    每年光给妃嫔的俸禄和赏赐就得上千万。

    皇帝偶尔还要出去狩个猎,出个游,再过几个节。等以后妃子们生了皇子公主,还会有更多支出项。如此一来,皇室每年的支出应该至少两千万打底,保守估计应该有三千万左右。

    也太铺张浪费了吧!

    江容越想越深。

    想着想着,她就生出来一种错觉。就好像,李晨瀚作为这个国家的君主,所有的国民都在为了养活他而工作。所有阶层赚的钱都会以赋税的形式上交到国库,国库再分出一部分的钱到皇帝的私库里供他挥霍。

    她好像更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剥削阶级”。

    他因为出生的便利,生来就有角逐至尊之位的机会。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的儿子,其他千千万万的人生来就是王臣王民,他们赚钱要给王花;所生存的土地是王的,王可以随时收回;就连项上人头都不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真真是细思极恐。

    所以还是别细思了。

    江容自认自己只是普罗大众的一员,没有改天换地的能力,更不会异想天开,因为感受到了剥削阶级的残忍性,就圣母又天真地妄图改变这个世界,把封建社会变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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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社会。

    她甩甩脑袋抛去杂念。

    在关心民生之前,她得先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处理好。

    比如她的退路问题。

    在现下这个时代看来,她的想法有点大胆还有一点点的惊世骇俗。论“如何在和皇帝谈恋爱又分手后全身而退”,在向李晨瀚商讨这个论题之前,她得先保护好自己的项上人头。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她想和李晨瀚谈一场没有顾虑的恋爱,又不想回宫后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对未来的顾虑让她现在颇有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遇到不喜欢的问题,就得快速想办法解决掉。

    当然了,她也想到了最好的办法,那就是——

    先得到他的承诺。

    让他承诺,如果他有了新欢,就放她离开。

    趁他现在对她还算纵容,她得找机会向他要一张承诺放她离开的圣旨。只要这东西拿到手,她才能有底气全身心投入进这段感情,享受恋爱的美好。

    这次客栈老板娘的事就是个机会。

    她得找个切入口,把这个话题引出来。

    ……

    是夜,在江容去沐浴的时候,李晨瀚叫来子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子秋没有多想,只当自家主子是为了讨女主子欢心,得了吩咐就直接去办事了,也没跟别人多嘴。

    等第二天早起用完早饭后,木棉向江容汇报掌柜夫妇的情况,才刚刚汇报到一半,就听楼下已经闹开了。

    江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率先出了门。

    不得不说,客栈的秩序管理方面做的还是挺不错的。哪怕这次吃的是掌柜的和老板娘瓜,客栈伙计也没有玩忽职守,把吃瓜群众都控制在了一楼和二楼人字号房那边。

    没让他们来打扰天字号房这一侧客人的清净。

    是以当楼下和二楼人字号房那一侧早就被吃瓜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江容来迟了一步,却还能占据最佳吃瓜位。

    她忙着吃瓜,没注意到向来不爱凑热闹的李晨瀚也跟了出来。

    她半趴在栏杆上看热闹,他就站在她侧后方,呈半保护的姿态。

    “同样是女人,夫人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第76章

    “夫人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肚子里的也是少爷的骨肉, 生下来还得叫您一声母亲,您若是真的爱少爷,不应该视他如己出吗?”

    说话的女子上身后仰坐在地上, 一手向后支撑着身子, 另一只手搭在她那一马平川的肚子上。她一边说话一边无声落泪, 眼神带了一丝凄苦一丝哀婉, 在掌柜的和老板娘身上来回流转。

    真真是我见犹怜。

    但是江容完全同情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更擅长鉴婊,还是她的第六感、亦或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作祟,她看到那个婢女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她那套说辞也太令人作呕了。

    什么奇葩逻辑, 还“视他如己出”, 这种话她竟然说得出口,简直恶心。

    在她面前, 她所控诉的人, 和她所想要仰仗的人并肩站在一起。

    老板娘的肚子有点大了。但是她的气色很好, 仪态仍旧优雅,就算被婢女大庭广众之下指责, 她也只是紧蹙着眉头, 反而像是在看戏。

    和那婢女相比, 她就像是在阳光下绽放的花,温柔恬雅, 让人无端就生出亲近感来。

    掌柜的站在她身旁,一手虚拢着她的后腰,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虚扶着老板娘的手肘。

    这种全心全意保护的姿态, 江容时不时能从李晨瀚身上感受到。

    转而想起李晨瀚在很多小细节里不经意间展现的温柔,她心里暖暖的。待余光察觉到李晨瀚的存在时, 她更开心了,眉眼间都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你觉得那个婢女楚楚可怜吗?”她上半身稍稍朝他靠近,在他身侧悄声问道。

    李晨瀚只给了她一个字的回答:“丑。”

    江容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

    她在心底给李晨瀚比了个大拇指,还在想着要怎么夸他两句,楼下老板娘说话了。

    “我早就说过,你安心养胎,我会让你平平安安把这个——”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把到嘴边的那两个字吞了回去。“我会让你把它生下来,到时候再做滴血认亲。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陈家的,我会自请下堂,给你让位。”

    她话音未落,掌柜的先着急了:“丽娘!”

    老板娘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和她孤男寡女独处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有什么好着急的?”

    “那你也不能说这种话。”掌柜的伸手捉住老板娘的手,“而且你忘了?我是入赘的许家,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你自请下堂,是要休了我不成?我自从进了许家的门之后,一直都谨守本分,没有犯错,你可不许有休夫的念头!”

    等一下!

    入赘?上门女婿?谨守本分?

    休、休夫???

    江容惊了。

    更绝的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这么理直气壮义正言辞,是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是……

    别有所图?

    江容再次朝李晨瀚靠近:“你听到了吗?上门女婿,休夫。”

    李晨瀚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江容冷静分析。

    “听木棉说,这个婢女是掌柜的家——也就是陈家送过来的,她这次咬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掌柜的,说不定还有陈家的手笔在其中。因为有陈家给她底气,她才会在被众人捉奸在床之后,还这么上窜下跳。”

    如果没记错,这个婢女是先被众人发现她和一个家丁私通,被赶了出去。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又跑回来倒打一耙说孩子是掌柜的。

    说什么她之所以会和家丁在一起,是因为老板娘嫉妒栽赃陷害,她才是无辜的那个人。

    要不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兜底,作为一个婢女,她在犯了私通罪之后,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在主子面前这么上窜下跳。

    “你说,陈家那边得多不待见老板娘,才会宁愿认下一个野种,也要离间掌柜的和老板娘?”

    李晨瀚并没有回应她。但这并不影响江容的冷静分析。

    如果阴谋论一下,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看,幼儿的夭折率挺高,就算婢女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大。陈家要是真的要让这个无辜的小孩子当棋子,只要掌柜的回了陈家,他们有无数种办法让孩子生不下来。

    就算生下来了,也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病逝”。

    那掌柜的此番行为,是不是猜到了家里人的意图,想趁机落实自己“上门女婿”的身份,好让陈家那边死心?

    如果真的是她猜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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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那——

    何必呢?

    江容想不通。

    “老板娘虽然家道中落了,但她这个人的学识、才华和品性又不会随着一起消失,娶一个这样知书明理又和掌柜的两情相悦的儿媳妇回去,不是更利于家庭和睦吗?掌柜的家为什么还是要拆散他们两个呢?”

    江容越说越想不通,她微皱着眉头,看着掌柜的和老板娘相携的身影,叹息道:“整得掌柜的是有家不愿意回,还口口声声要当上门女婿,看来是被家里人伤得狠了,想彻底和陈家划清关系。”

    这不就是典型的鸡飞蛋打吗?

    “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婢女眼里噙着泪水,低头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我可怜的孩子,能不能活着见到这个世界都不一定。”

    说着说着就轻声啜泣起来。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还是到位的,在场不少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了松动的迹象,有几个妇人甚至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擅长卖惨的人走到哪里都更容易得到大众的谅解,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江容站在二楼,将众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底。

    仔细想想,婢女的这个说辞対老板娘很不利。

    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想让胎儿出什么意外,那不是轻轻松松?走路的时候稍微摔上一跤都有可能滑胎,到时候再栽赃到老板娘头上,老板娘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这种自导自演栽赃的剧情,江容在电视剧里看了不要太多。有那种珍惜腹中胎儿,只是拿胎儿做戏栽赃的。也有那种自知肚子里的野种来历不明,狠下心来弄死胎儿栽赃的,什么人都有。

    江容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招来木棉,低声问道:

    “陈掌柜如果咬死了自己没有和那个婢女独处过,她应该也没有办法这么笃定地栽赃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木棉同样压低了声音:“她知道陈掌柜身上隐秘部位有个胎记,胎记的形状她也知道。但是据店小二说,陈掌柜平日里没有让人贴身服侍的习惯。下面有些人相信此女的说辞,就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又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江容:“这——”

    她说的要是真的,那这确实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如果陈掌柜是被栽赃的,那这里面无疑又是陈家的手笔。

    想到这里,江容不由发出一声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叹。

    来自家里人的阻力是真的难顶啊。

    看了这么一会儿的热闹,江容都忍不住替老板娘头疼。

    因为这事是真的不好处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江容问李晨瀚。

    李晨瀚并不回答,反问她:“若是你呢?”

    “我?”江容指着自己。

    许是察觉到二人之间氛围有些不同,木棉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天字号客房这里暂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容还是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陈掌柜的情况特殊,是他家里人从中作梗,才会有这种离谱的事发生。我们现在出门在外,一无家中大人阻力,二无这种不靠谱的婢女——”

    李晨瀚打断她的话:“若是现在有个女子找上门来,说她与我有私情,你当如何处理?”

    江容挠了挠头。

    “为什么突然做这种假设?难道你……”她看着李晨瀚的眼睛:“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她内心深处是不太相信这个可能性的。

    但是李晨瀚都这么问了,她还真的有点拿不准,不确定他只是单纯的讨论,还是真的会有这种可能性事件发生。可是……不应该啊。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一起,同进同出的,他什么时候趁她不在偷偷去外面乱来的?

    李晨瀚又说:“你信还是不信我?”

    江容:“这——”

    “你犹豫了。”李晨瀚眉梢微挑。

    江容有点不太能理解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她皱着眉头,还没整理好头绪,就听李晨瀚说道:“许氏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夫君身边,你却不能像她信她夫君一般信我。”

    “这个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是陈掌柜先否认,老板娘选择相信,这其中有先后顺序关系。你都没否认,我如何能确定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老板娘的话,一句一句,都像是在反驳江容的说辞。

    “你是陈家派来的,知道青云身上有什么胎记并不算难事,退一步说,就算你拿出他的贴身衣物,亦或是更加私密的东西,也不能证明任何什么,我不会相信你单方面的说辞。”

    “青云向我保证过,他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上门。”

    她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人群中前来打探消息的陈家人身上:

    “在这里,我要向大家澄清一件事,我许家就算没落了,许家女也不会做人外室,陈青云是我招婿上门的相公。同样的,他能为了我当上门女婿,我也愿意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他不会在我有孕的时候做対不起我的事,更不会看上你这种姿色这种心性的女子——”

    第77章

    陈家在当地算是有名的富贵人家, 在场众人有不少都认识陈青云这位陈家少家主。他们都以为陈青云和许丽娘在一起算无媒而合,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当许家的上门女婿。

    这个瓜不可谓不大。

    陈青云入赘的决定是他自己做的, 陈家人却不一定也这么认为, 他们肯定会把锅甩在许丽娘身上。而他这样一个堂堂少家主竟然跑去别人家入了赘……

    也难怪陈家发了狠心, 找一个这样的婢女来离间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和陈青云入赘许家比起来, 这个婢女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老板娘并没有在意众人的骚动,终于将目光落在那婢女身上。

    “我准你在客栈里养胎,你不愿意, 怕我害你肚子里的野种。我又何尝不担心你会借故把这个孩子落下来, 再栽赃到我头上?现在我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你自己说, 你想怎么处理?”

    婢女应该是没想到许氏会在这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把陈青云当上门女婿的事说出来,也没想过许氏会把问题丢回到她手上。她嗫喏了半天, 显得很是措手不及。

    “如何?”李晨瀚的声音把江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江容:“也不是……就是我觉得, 我们的情况不太能相提并论。”

    李晨瀚看着她的眼睛, 示意她继续说。

    江容想了想,找到一个突破口。

    “就老板娘刚才说的, 陈掌柜为了她自愿当上门女婿,还说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正是因为有他这个保证, 老板娘才会这么相信他。可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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