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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完】(第2页/共2页)

萱边掐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苦肉计!我就说你为什么敢让我进宫,你都敢让我进宫了,你能不知道?大皇子那狗东西在宴会地埋火药?!”

    “你都敢堵我不会有万一,你会不知道?埋火药的方位?!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故意使苦肉计!”

    聪明的姑娘就这点不好?,很?多事?情不用人提点,就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陆少渊吃疼着,倒吸一口凉气求饶起来。

    “萱儿下手轻一些!不是苦肉计,真不是!给我一百个胆,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对你耍心眼!”

    “我确实?料到那狗东西会把你往皇帝宫里送,才叫小?舅舅半路把你接过来。也知道?火药,更知道?火药埋的方位,我才会安心把你放在身边,不然我哪里敢拿你去拼万一!”

    “我若不站在火药的位置,或者提前取出火药,大皇子定然会察觉到自己?败落了。如若他不行动?,我们?根本抓不到他谋逆的真正把柄,我虽然有冒险的成分?,可为的是一劳永逸,彻底斩草除根!”

    “萱儿,疼疼疼!你信我!”

    他把来龙去脉坦白,却还是又挨了一顿掐,疼痛中,他又听到了林幼萱的哽咽声,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把她抱到怀里。

    “萱儿,我不敢拿你冒险,所以我算好?了方位,即便炸了,也不会伤到你。我也不会轻易就丢掉性命,我还要留着命陪你看烟火呢。”

    他话刚落,窗户的位置就响起宋敬云气急败坏的声音:“还看烟火!老子这就把你宅子都烧了!我让你放烟火!你个登徒子!”

    林幼萱:……

    浑身都僵住了。

    她表哥怎么在外头,又在外头多久了,听了多少!

    他们?刚刚可是在……林幼萱头皮都麻了。

    陆少渊也是愣了一愣,下刻笑得?停不下来。

    林幼萱羞恼得?不行,拳头锤他好?几下,还是算起账来:“左右你就是要我欠你人情,我看透了你!别说你没有盼着我心疼你,陆少渊,你就是个小?人!”

    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她在爆炸声响那一刻害怕他出事?是真,她骗不了自己?只是单纯地感动?和感激。

    她纠结许久的问题在那瞬间就粉碎了,她当时在想?,她为何不在昨日就告诉他,他们?不两清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纠缠下去,反正是非对错都模糊了,还不如遵循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骂他小?人,明明白白地博取同情心,拽着她再?次沦陷!

    陆少渊一开始还任她捶打,在又一次拳头落下来的时候,他轻轻握住她手腕,低头再?亲了过去。

    他不像刚才那般火急火燎,轻轻贴着她唇角,细细地吮吻。

    失而复得?的激动?在胸腔里撑得?快要炸开,他此时此刻是紧张、是高兴,正是因为过于激动?反倒患得?患失了。让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压抑着这份情感,反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

    试探林幼萱是一时昏了头,还是真愿意再?接纳自己?。

    林幼萱心跳声轰隆隆的,她闭上眼等待他一贯强势的入侵,却发现他迟迟不敢攻城略地。

    她疑惑着把双眸睁开一丝缝隙,小?片的光晕中,他一脸的虔诚与?克制,似乎是察觉到她在看自己?,他亦睁开了眼。

    “……萱儿,真的可以吗?”他嗓音都在发抖。

    这一瞬林幼萱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彷徨,就好?像看到梦里那个他,用挫骨扬灰来赎罪换取一次能讨好?她的机会。

    他真是傻,那个时候她都死了,怎么还可能看得?到漫山遍野盛开的紫花地丁。

    “陆少渊,我看见你让人种下的花海了,很?漂亮。”

    她答非所问的话音落下,换来的是他慌乱的眼神,善于藏匿情感的陆首辅此刻像个犯错的孩子,手足无措。

    她刚醒来的时候也觉得?这是一个梦,可她很?快就明白,这不是梦,是前世?她离世?后的种种。

    陆少渊方才的反应更是印证了这个想?法。

    她曾说过,生死不复相见,他死皮赖脸地纠缠着,便是死了也要缠着她,他不就得?心虚吗。

    “萱儿……我……”陆少渊确实?心虚。

    前世?她让冯妈妈传的话历历在耳,她的决绝让他知道?错得?有多离谱,可他做不到就此放手,实?实?在在地违背了她的意愿。

    林幼萱不等他话说完,就在他乱作一团的思绪中拉低了他领子,叹息一声堵住了他双唇。

    这个时候他还是别说话了,不然她怕自己?又动?摇,毕竟陆首辅这张嘴说多错多。

    天?空中的太阳逐渐从高点倾斜到西边,破开云层的光晕变得?柔和起来,笼罩着整个皇宫,将满是肃杀气息的宫殿都添了份温润。

    陆少渊背上的伤不能不管,林幼萱到底没让他太过腻歪,就把他推回床榻上,让宫人喊来太医为他重新上药包扎。

    他是结结实?实?用整个后背挡住了炸药的火光和飞石,整个后背血肉模糊,便是这样,他还能跟她卿卿我我许久,林幼萱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

    太医这边给他诊断着,太子那边的人收拾完残局亦来告知他结果?。

    “陛下被大皇子下了虎狼之药,再?有诊断出陛下早中了慢性的毒药,两药一冲,如今已经不省人事?,太医们?都瞧过了,恐怕不成了。”

    “慢性毒药的事?锦衣卫指挥使已查清,乃皇贵妃所为,皇贵妃身边的宫人已经招认,首辅得?知已经联合大臣们?上书?太子殿下,要求严办谋逆的皇贵妃和大皇子二人。”

    “再?有是……”来人声音洪亮,说到最后看了一眼陆少渊,拱手恭喜,“恭喜陆世?子,太子方才已经下旨加封陆世?子太子太傅一职,并委派世?子与?锦衣卫指挥使一同查清皇贵妃和大皇子的同谋。”

    林幼萱闻言偷偷睨陆少渊一眼,趴在床上的年轻公子面?上无悲无喜,淡然应了一声是。

    所以这是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陆少渊待来报信的人走后,让太医给他上了麻痹散,就那么把外袍穿好?坐起身来。

    林幼萱抿着唇不吭声,前世?陆少渊就为了这个破朝廷出生入死,把她丢一边不闻不问,权势这东西到手里了,就不可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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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拦他。

    哪知他扭头就委屈上了:“萱儿为何不劝劝我,我身上还有伤……”

    林幼萱:……

    他真是个人吗?怎么还倒打一耙?!

    她板起脸,依旧不吭声,他去握住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自己?先笑开了。

    “萱儿心里肯定想?,我这不是东西贪恋权势,反正我到手了不用着急了。”陆少渊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柔和,却又因为长了双桃花眼,一笑眼尾就跟带了钩子一样,钩得?人神思恍惚。

    林幼萱挪开视线,不想?自己?的思绪栽他这张脸上,心道?难道?不是?

    陆少渊见她梗着脖子一副不听你辩解的模样,又是一阵好?笑,细细摩挲着她指腹继续道?:“是的,我放不开权势,因为我有一个要守护的女孩儿。她过于出色,如若我无权无势,我怕有人觊觎她,也怕被她嫌弃。天?下万民需要一个清正的朝廷庇佑,而我的女孩儿她就只有我一个。”

    这是承诺,是陈白,偏生这不是情话胜似情话,叫林幼萱好?不要平复的心又阵阵悸动?。

    她脸颊在发烫,眼眶更是发酸发胀,不想?叫他看见自己?因为几句话就失态,那不就又叫他得?意了!

    她抽回手,冷声道?:“快滚,反正疼别找我喊。”

    陆少渊哪里不知道?她脸皮薄,今日能得?她两回主动?献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憋着笑和她告辞,解了她的困境。

    大皇子的谋逆虽然尽在把握中,可牵连皇贵妃和大皇子的人之广,便是重生的陆少渊也得?花费一番工夫才能彻底拔除。

    混乱刚过,京城戒严,为保林幼萱安全,太子十分?体贴人意,特意下旨让林幼萱在宫中养伤,为的是让陆少渊也能安心办差。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几乎不见人影的陆少渊来到林幼萱跟前,笑着说接她出宫。

    这一刻,林幼萱提着的心跟着彻底落回到实?处。

    大皇子谋逆的事?彻底过去了。

    马车内,林幼萱自顾自地坐在窗侧,时不时看外头的大街。虽说动?荡结束,可大街上还是不见多少百姓走动?,每每听到动?静,都是披甲的士兵巡查路过。

    热闹的京城就如同沸腾的大锅,被从天?而降的冷水直接浇了个半凉,没有一点的生气。

    陆少渊见她眉间带着一份惆怅,低声说出了大局已定京城依旧戒严的真相:“圣上坚持不了几天?,我让人寻了能拖延的药,用药下去,顶多也就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就会是国?丧,所以太子还得?坚持三个月。

    林幼萱却提出一个疑问:“为何还用拖延的药?殿下他……”

    夜长梦多,太子不可能不懂。

    “边陲战事?并未完全结束,此时国?丧影响士气,再?有就是,国?丧民间也得?为其守制,半年不得?嫁娶……”

    此话一出,林幼萱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他的眼神逐渐有了警惕,本就挨着窗户的身子更是往角落贴。

    好?像他下一刻就会变成饿狼扑食自己?。

    陆少渊:……

    “萱儿误会了,我是着急想?要娶你,可太过仓促的婚事?并不完美。三个月时间,萱儿可以再?慎重考虑是否愿意……今生再?把自己?交付于我。”

    如若她愿意,他再?准备个半年,定然能办得?风风光光。

    林幼萱不曾想?到他居然是这种想?法,像是不认得?他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你就不怕我反悔?”

    陆少渊苦笑道?:“如何不怕,可更怕成亲之后你后悔,那个时候我就不可能放手了。”

    林幼萱沉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确实?,冷静一些日子也挺好?。

    这日陆少渊把她送回府,很?规矩的没有多留,还是林幼萱让他进了门说看看他的伤,抬头就瞧见他没来得?藏起来的高兴。

    陆少渊到底是年轻底子好?,那日血肉模糊的后背已经结痂,不少地方还开始有长新肉的趋势,把血痂都顶得?鼓鼓的。

    “这些日子你穿得?宽松些,可别挠,我让人给你送的方子继续用,药膏也不能停。”林幼萱看过一遍,彻底放心了。

    她絮絮叨叨交代事?项,陆少渊唇角就不曾落下过。

    她的医术终于也有为他用的一日,他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把人送出门后,冯妈妈纳罕道?:“姑娘,陆世?子好?像变了,不像之前那般没皮没脸了。”说着,立马变了脸色,“他什么意思,不缠着姑娘,莫非又有别的想?法不成?!也不见他来提亲!如今京城谁人不知道?姑娘和他交心,现在他反倒拖着了,他想?做什么!”

    林幼萱听得?啼笑皆非,一把弯着冯妈妈的胳膊说:“您啊,就别担心了,是我想?要再?考虑考虑……满京城又不是他一个陆少渊,或许选别人也成。”

    冯妈妈愣在当场,更着急了:“姑娘糊涂啊!京城好?男人是多,可陆世?子就真只他一个!老奴都听说了,不少大臣都想?和威远伯府沾上关系呢!他们?从二公子那头试探,二公子派人来说,都开始问您和陆世?子能不能成了。”

    “大有想?要取代的意思!”

    “他们?就那么着急?”林幼萱根本没往心里去,挑挑眉问一句就笑着岔开话题,“二公子的伤怎么样了,多得?他才让小?舅舅顺利回京,送的补药他可按着方子做药膳了吗?”

    冯妈妈好?一阵无语,但见她真不上心的模样也无可奈何。

    京城从来不缺流言蜚语,陆少渊加封太子太傅之后,如今太子监国?,他亦被直接指派到了户部,顶替了大皇子放在户部的一位侍郎。

    这可是开国?以来第二次有人从新科状元直接就跃为户部侍郎的事?,第一次还是因为开国?时空缺过多才一跳几级的封官,所以陆少渊就成了大家嘴里最新鲜的话题。

    多数人是说他的传奇,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式微勋贵世?子到如今的平定叛乱大功臣,便是以前骑个马路过的事?都被编排成他当时就在暗中完成任务。

    如此一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等字眼跟前世?一样回到陆少渊身上。

    除去这些,还有不少人把视线放在他和林幼萱的事?迹上,说他如何痴情,很?快就遭到他人反驳说如今他身居高位,两人又定情了,为何还不见提亲,定然是权势在手就变心了。

    反正摸黑的不少,宋敬云路过还听到几耳朵,一脚踹翻了乱嚼舌根那人,指着他鼻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从来是我家表妹瞧不上他,没我表妹点头,他还想?提亲?我们?家的门槛他都不敢迈过去!”

    此事?被好?事?者在早朝的时候提起,说是宋敬云欺压百姓,德行有失。

    但那好?事?者不过是知道?宋敬云和陆少渊都在抢林幼萱,以此打压宋敬云来讨好?陆少渊,毕竟陆少渊如今炙手可热,谁不想?入他眼。跟着陆少渊,往后他们?指不定也能连升几级呢。

    哪知陆少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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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对着监国?的太子拱手道?:“小?宋大人一点也没说错,林姑娘还不曾答应臣嫁娶之事?,所以臣迟迟不敢上门提亲,怕被打了出来丢人。”

    太子和朝臣:……

    那你觉得?现在光明正大说自己?怕被打出来,就不丢人了?

    宋敬云此时不得?不为林幼萱正名了,亦站出来澄清:“臣当初是为了迷惑谭家人,才与?表妹上演一场所谓的‘郎情妾意’,如今表妹多次因为臣被人说道?,污了名声,臣十分?过意不去,恳请殿下替臣还表妹一个清白。”

    太子:……

    一个比一个离谱,你就那么不把我许你的恩典放在眼里?用这种小?事?上?!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哗然,所以他们?自己?妻子那所谓的爱恨情仇分?析都是个笑话?单纯就是他们?被这三人耍了个团团转?!

    太子斟酌了片刻,反正是挺佩服能闹得?满城风雨的三个人,最终决定以立功为由给林幼萱的爵位提到了县主,旨意中带了一句感谢她和宋敬云不惜声誉的大义之举,澄清了两人的关系,又保留住要许给宋敬云的一个恩典,省得?他滥用。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只有嚼舌根的偷偷藏起来,不敢再?吭声,怕下次被听到自己?胡说招惹的就不是一脚,而是牢狱之灾了。

    林幼萱身份再?提一级,宋家喜气洋洋,许多官夫人也找到了机会送礼恭贺,林幼萱不得?不下帖请宴,以示尊敬太子感激皇恩浩荡。

    她小?小?的林府在宴请当日被车马围了个水泄不通,院里院外都热闹。

    宋迦辰跟着武定侯回了边陲,宋大老爷终于有空到京城来,正好?是宴请这日,还带来了家里两位老人的意思——六十六船嫁妆。

    宾客们?听到六十六船嫁妆的时候就已经直了眼。

    可要知道?一百二十担嫁妆也只能装满个五六船,六十六船是什么概念?!

    哪知宋迦齐后面?又补了句:“原定八十八船,可船只太多,官府不批,说堵水路,所以两老把那二十二船的嫁妆换算成了银票。”

    众人:……

    他们?是不是可以想?一下,和陆少渊抢人的胜率有几成?

    这笔财富,十辈子都花不完吧!

    林幼萱知道?自己?低调不了了,而且银钱在手,实?在引人注目,有些事?情该定下就定下吧。

    她也不顾忌宾客在场,直接就跟宋迦齐说:“那俩老和大舅舅可认同陆少渊?”

    宋迦齐回:“你觉得?好?便好?,如若觉得?他不好?,我们?再?寻其他人家也无不可。”

    林幼萱点点头,扭头就和冯妈妈说:“和陆世?子说可以来提亲了。”

    众人:……

    敢情陆少渊真没夸大一个字,林幼萱和他成亲与?否,全在她意愿。

    陆少渊原本正在户部衙门议事?,得?到消息,户部官员还没回过神来,他人已经不见了。

    于是原本是林幼萱为晋品级办的恭贺宴,在众人的见证下成了定亲宴。

    看着陆少渊送来排到胡同口的定亲物件,大家不知道?是该羡慕林幼萱还是羡慕陆少渊,反正是看得?他们?眼红。

    一个愿意嫁,另外一个巴不得?娶,婚期当日就定到了八个月后,正好?是跨过了国?丧。

    定亲后,陆少渊再?忙,每日都会到林幼萱这儿两趟,连太子都忍不住打趣他,说他一个丈夫怎么把自己?过成了晨昏定省的小?媳妇。

    陆少渊只是笑,一脸幸福,叫太子都暗生了妒忌,常常和太子妃抱怨,太子妃冷落自己?。

    贤惠的太子妃一开始还诚惶诚恐,直到听说陆少渊的事?才明白太子是自己?拉不下架子,不好?意思开口想?要她对自己?多关注。为此林幼萱就那么莫名其妙被太子妃记了一个人情。

    这期间,林幼萱让宋家囤的粮食也发挥了作用,粮荒依旧来到,还是赶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太子焦头烂额,林幼萱直接让宋敬云上书?说明屯粮的事?,解了用粮的急。

    连陆少渊都没想?到的是,林幼萱居然暗中还叫人开垦了许多荒田,几轮实?验后如今荒田亦可以有良田一半的收成,解的可就不是一时粮荒了。

    太子得?知无比欢喜,林幼萱趁机请示,想?要和工部合作,一同研究开垦荒田和研制如何改变土壤。太子自然答应,结果?就是陆少渊冷着脸送林幼萱出远门。

    林幼萱坐在马车内,看着满脸怨气的陆少渊笑个不停:“活该,这叫风水轮流转,好?叫你知道?一个人守着家的滋味!”

    可不就是报应。

    陆少渊成为户部侍郎后,又有着前世?的经历,许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去查访,所以他上任后从不曾离开京城一步,就想?着好?好?守着媳妇。

    哪知林幼萱自己?找了差事?,抛下他了。

    陆少渊心里又委屈又悔恨,但他知道?,林幼萱先是林幼萱,才再?是他陆少渊的妻子。

    如若他今生依旧是为了娶她把她困在内宅,那和前世?混蛋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把一直捧在怀里的点心递了过去:“路上吃,我等你回来。”

    等她回来,就是婚期了。

    林幼萱原以为他还会再?说几句带怨气的话,哪知送到跟前的是还带着他体温的点心。

    “陆少渊,等我回来。”她露出明媚的笑意,朝他挥手。

    “你们?快点,一会儿都挤不进去了!”

    “哎哟!你们?挤什么,搞得?跟你们?自个成亲似的!”

    “我的包子!哪个天?杀的咬了我的包子,还把肉馅都吃完了!给我留个了皮!”

    林幼萱和陆少渊成亲那日,长街上人挤人,为的就是想?见识一下什么叫富可敌国?的宋家外孙女出嫁。

    他们?听说了,林幼萱的嫁妆能绕京城一圈,再?加上陆少渊给的聘礼,恐怕能绕两圈!

    陆家不是式微吗,怎么也这般有钱,这可把以前看不起陆家的一些人家怄个半死,当时他们?若是塞个女儿进去,泼天?富贵不就到手一半吗!

    然而悔归悔,已经晚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林幼萱和陆少渊成亲。

    外头的热闹林幼萱坐在轿子里都能听得?到,忽然也想?起前世?陆少渊来接亲的时候,街上其实?没有几个人,有的只是陆家开道?的侍卫。

    她凝眉,待到拜堂过后,他揭了红盖头,她迎面?就是一句:“先前你是不是把人都赶走了,怕他们?说不好?听的话?!”

    陆少渊手里还握着红盖头,被她一问也问愣了,好?半会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前世?出嫁一事?。

    他点点头:“这或许是我那个时候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

    林幼萱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是啊,你那个时候的一张嘴就是摆设!”

    屋里的喜娘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吓得?忙哄她高兴日子不经哭,连后面?的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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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都加快,仿佛是怕她下一刻就跑了。

    礼成后陆少渊就被宋敬云为首的几人给拽走灌酒,冯妈妈看着已经先喝得?醉昏昏的宋敬云,叹一口气:“如若不是老奴一直看着表公子,还真以为表公子喜欢姑娘,瞧他今儿伤心的,跟媳妇被人抢了也没差。”

    林幼萱一阵好?笑:“表哥只是宠我,怕我受委屈。”

    此时宋芷姝和林幼涵来到喜房,拉着她说体己?话,宋芷姝更是给她手里塞了本避火图,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林幼涵笑道?:“二妹妹一会得?认真看,我瞧着妹夫不是好?应付的,多看一点,多知道?一些总没错。”

    林幼萱:……

    前世?并不怎么和谐的夫妻生活浮上脑海,她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陆少渊一出现在宴席处就被人围上了,多少人想?要巴结他,难得?在他成亲的时候能到伯府来,自然是要敬他几杯,希望能混个脸熟。

    于是宋敬云都不用费劲儿,他就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是陆少清真害怕他们?把兄长给灌糊涂了,挺身而出挡下余下的敬酒。

    陆少渊坐在主桌略休息,宋敬云拎着酒壶过来,在他投来视线的时候给自己?斟酒,斟满了自己?一口抿尽,笑盈盈睨着他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新婚贺礼。”

    “这可真是荣幸。”陆少渊挑眉。

    宋敬云依旧笑着:“我跟圣上讨了个恩典,把我们?宋家的从龙之功都给了萱儿,往后如若你敢负萱儿,只要萱儿求到圣上跟前,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陆少渊错愕,宋家人是真的疼爱的林幼萱,不枉她豁出性命也要跟宋家共进退。

    “那这个恩典浪费了,萱儿永远都用不上。”他笑了。

    宋敬云望着他的笑脸,恨得?牙痒痒,下刻眼眶忽然就红了,咬牙道?:“我亦不希望会用上,陆少渊,你最好?记住你所有的诺言。萱儿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她有我这个兄长,还有宋家所有人撑腰!”

    陆少渊看他有几分?醉态,哪怕他不来警醒自己?,他自然会对林幼萱好?,见此便想?要劝他少喝一些,想?让人带他下去厢房里歇一歇。

    哪知变故突如其来,红着眼眶的宋敬云嗷一嗓子就扑向他,给了他一拳头,嘴里怒吼着:“你这个混蛋骗走了我家萱儿!”

    陆少渊根本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这一圈,嘴角顿时就瘀紫。

    其他人忙冲上来拉住宋敬云,然后把嘴里还怒骂陆少渊配不上他表妹的醉鬼给拉走了。

    其他宾客看得?一阵心惊胆战,气氛被宋敬云那么一闹顿时压抑了许多,时辰亦不早,有眼色的人当即就提出先告辞。

    热闹了许久的宴席终于散去,陆少渊送走所有宾客后抬手摁了一下伤口,啧了声:“臭小?子下手真狠。”

    而被拉走的宋敬云刚上马车就安静下来,把身边的小?厮吓得?一愣一愣地问:“公子您清醒了?”

    宋敬云往车壁一靠,闲闲道?:“我就没醉,就是手痒看不惯他今日得?意。”

    小?厮:……

    陆少渊好?好?地去敬酒,带伤回来,把林幼萱吓了一跳,得?知是宋敬云喝醉了,哭笑不得?用鸡蛋给他滚伤口。

    “表哥无心的,你别怪他。”

    “他心眼可比你想?得?多。”

    陆少渊意有所指,林幼萱沉默片刻。

    确实?,宋敬云装醉发疯也不是没可能。

    她出神着,忽然腰一紧,下刻就被陆少渊揽着跌坐在他双腿上。

    她已经沐浴过换下厚重的礼服,此时穿着单薄的衣衫,他身上的温度轻而易举就透了过来,叫她莫名紧张。

    陆少渊低头嗅她发丝上的香气,在她耳后落下滚烫的一吻:“萱儿稍等我一会。”

    话落,他松开她去了浴房。

    林幼萱坐在椅子里一颗心无比慌乱,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方才看的避火图……为了自己?好?受点,一会儿她还是……在水声停下的时候,她终于下了决心。

    陆少渊穿着宽松的中衣出来,下颚还有着未干的水珠,林幼萱就站在红烛前,亭亭玉立。

    他上前,从后方圈住她纤细的腰,贴着她的脸说:“萱儿,我今儿真的很?高兴。”

    林幼萱身子微微一颤,很?快就又放松下来,转过身,一手钩了他中衣上的系带把他往床的方向带。她努力忽略脸上滚烫的温度,低声说:“那就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了。”

    陆少渊呼吸一滞,微微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林幼萱惊呼声还没落下,整个人就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中。

    他的吻随之落下,林幼萱整个人都发软,在理智快被摧毁的边缘,她咬牙将他推开,在他错愕中翻身压着他坐起身。

    她手都在发抖,去扯开他的系带,羞臊得?不行,可又不得?不放下话:“今夜我来,你不许乱动?!不然我难受!”

    陆少渊彻底蒙了,直到她微凉的唇落在自己?颈侧,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她手腕重新把她压了回去。

    林幼萱受惊的小?鹿一般睁大眼看他,只见他咬牙切齿地笑,表情有些凶。

    “林幼萱,你好?歹给我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林幼萱:……

    “问题你证明又如何,难受的是我!你给我起来,不许动?!”

    谁也没想?到,两人大婚第一晚就在床上动?起了手,陆少渊自尊心实?在受挫,坚决不让步,但林幼萱挣扎得?厉害,最后他只能拿出了杀手锏,把自己?在不正经书?本上学本事?都一一使了出来。

    裙裾被推到腰间的时候,林幼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下刻将自己?吻得?全身发软的年轻公子离开,待他双唇再?落在身上的时候,她的思绪瞬间就崩塌了。

    再?回神的时候是被置身于风浪中,可思绪也只是有那么一瞬的清醒,很?快就被覆身的陆少渊再?次带走了思考的能力。

    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笑了,笑着问她:“夫人还嫌弃我吗?”

    林幼萱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放纵自己?沉溺在起伏的风浪中。

    放纵的结果?就是,次日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睁眼的时候是冯妈妈敲第五次门的时候。

    “——夫人,世?子,西院那位快把东西都砸完了,二公子受波及,伤了手,这会子气得?要把人送到庄子上。闹得?实?在是不可开交。”

    林幼萱猛地坐起身,酸软的腰肢不顶用,叫她又软倒在被褥里。

    陆少渊手掌贴到她腰间,轻轻帮她揉按着,一面?和冯妈妈说:“你们?只管听二公子的,他愿意怎么处理,让人配合着就行了。”

    闵氏爱怎么作妖怎么作妖,他的夫人可没空管这些琐事?。

    林幼萱原本还担心陆少清应付不了,但转念一想?,闵氏还是由陆少清处置最为合适。前世?她已经耗费了过多的时间在闵氏身上,她这辈子啊只想?享福。

    冯妈妈闻言无奈去转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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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她脚步声刚远去,陆少渊便又将林幼萱圈到怀里,林幼萱察觉到他的嚣张,一把挣开,用尽全身力气给他踹了下床。

    “——你都哪里学的手段,今日不说个明白,我和你没完!”

    昨夜过于旖旎,而陆少渊施展的本事?实?在叫她消受不了,原本不解风情的木头居然成了弄情高手,让她脸都气绿了。

    陆少渊:……

    怎么取悦她,还是他错了。

    好?在那些学本事?的书?都还在,他披着外袍把书?翻了出来,把她禁锢在怀里,就那么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耳边念读,最后再?把她又一次吃干抹净。

    第二日,林幼萱就一把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都给烧了个精光。

    去了书?房一趟回来就看到学本事?的书?都化为灰烬,陆少渊哭笑不得?,把见到自己?就要逃的小?妻子扣到怀里,亲吻她耳垂坏坏地提醒:“夫人忘记了,为夫过目不忘。”

    林幼萱此时此刻就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拿他不行这事?刺激他,现在就真是报应不爽,再?这么下去,她恐怕才是那个被累坏的老黄牛了!

    此时的京城已经入秋,庭院里的树叶在秋风中微微蜷缩着,陆少渊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叶子,再?低头看在自己?怀里咬牙切齿的小?妻子,如此鲜活可爱,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萱儿,我心悦你很?久很?久了……”

    他呢喃着。

    只愿此生与?她再?无遗憾。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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