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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钧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直起身大手开始解扣子,不过目光却紧盯着某人?丝毫不放,一颗一颗,到?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贺钧剑的气息陡然一变,就像解开了封印般,再也掩不住眼中浓烈的欲念与?周身的侵略感。

    秦若发丝散在枕上,像一张大网,缠住了深陷的人?,贺钧剑抱着她,强势的吻浓烈又?细致,一点一点描过她的眉眼,最后落在红唇上辗转,紧接着一路蜿蜒而?下,秦若鼻间溢出滚烫的气息,扬起修长白皙的颈,任由他带来朵朵红莲绽放,她的身体在他唇间舒展紧绷,早已没了争胜的念头,只有一腔如水的情?思和眼角眉梢浓烈的春意随着唇齿间溢出的喘息滚烫纠缠。

    最后,她宛若一汪春水瘫软开来,灯光下,宛若白皙的雪山开遍朵朵红莲,没有一处落空,处处因?果纠缠情?思牵绊。

    他俯身上来,带着她的味道吻她,秦若这次不知是不再嫌弃自?己所以没躲开还是沉寂在极致的欢愉里没了躲开的心神,任由他在唇齿间牵扯纠缠。

    贺钧剑是个出色的猎手,从来都懂得要想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如今,是该连本带利收回来的时候了。

    “若若,可以吗?”他一边喘息一边轻轻蹭她,明明已经箭在弦上图穷匕见,还要道貌岸然的询问。

    秦若轻哼一声,抬眼看着额角沁着汗珠满眼都是她的男人?,懒懒的抬起手缓缓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故意轻喘,呢喃道:“贺钧剑,爱我。”

    五个字彻底点燃了男人?的矜持摧毁了他的自?制力,贺钧剑吻住她那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挺腰,秦若一痛,来不及蹙眉已被?他珍惜爱怜的吻安抚了那一丝痛楚,秦若看着停下动作紧张的注意她感受的男人?,微微弯唇,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这一下就像发起攻击的信号,贺钧剑再不迟疑……

    烟火绽放的那一瞬间分不清屋外与?屋内哪处更激烈,秦若在浮沉之间被?他夺取了全部?的心神与?注意力,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生与?死,七十年?代与?二零二四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与?她,一个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沉沦,一个倾尽神思舍身相陪……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雪,时而?飘飘洒洒,时而?伴着疾风倾泻而?下。

    “若若,”贺钧剑一边动作一边舔着她的耳朵沉声轻哄,“以后不要接别人?的信好?不好??”

    “我会吃醋,我怕我的小姑娘被?人?惦记。”

    沉稳有力的动作丝毫不懈怠半分,可是说出的话却委屈又?真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信?什么信?

    秦若聚不起丝毫的心神去思考他说的话,只轻喘娇哼着答应,“只,只……接,接我,我老公……的信。”

    破碎的话带着曲不成调的吟唱,她拼着力气回应他的炽烈与?爱。

    却不想这一声,让久久盼着这声老公的人?进?攻的锐的节奏更加强烈。

    漫漫一夜,她不知随着他的挞伐沉沦几回,只第二天睡到?昏天黑地,再次睁眼,房间里一片漆黑。

    “贺钧剑……”

    秦若话一出口,沙哑的不成样子,她想抬腕看一眼时间,可是连手臂都是酸软无?力的,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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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时没想到?形容的词,想起昨夜眉眼含羞似嗔似恼。

    “若若醒来了?”

    正巧,房间的门被?推开,贺钧剑“啪”的一声按亮房间的灯,从黑暗骤然到?明亮,秦若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贺钧剑过来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温柔的道:“若若睁眼。”

    秦若睁开眼,他正温柔的看着她,眉眼温柔含着疼惜,“我熬了莲子红枣粥,补气血的,若若吃一点?”

    这个坏男人?,妈的她昨晚认输求饶他越……结果穿上衣裳满脸疼惜,活脱脱一个衣冠情?瘦。

    “若若是在心里骂我呢?”贺钧剑俯身,轻轻吻她,“我错了。”

    秦若已经能想到?他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了——但是下次还敢。

    倒也不至于生气,毕竟两方都快乐的事,她抬起下颌亲了亲他,权作原谅,“几点了?”

    “七点了。”

    秦若一惊,早上七天的太阳她一般是见不上的,屋里不开灯那么黑,应该就是晚上七点了。

    “所以我这是睡了一天?”秦若撑着手臂就想起床,“嘶……”她轻轻吸气,又?跌回了被?褥间,腰和大腿根部?酸疼酸疼的,活像被?碾压研磨了一夜。

    可不就是被?……一夜么。

    “有些红肿,给若若上了药,”贺钧剑是真的自?责,他昨晚太过混蛋了,“是我过于……”

    “别说,”秦若按住他的薄唇,“我是腰酸,其余倒是没有不适感。”

    听他这么一说秦若才发现,浑身干爽,睡衣都是换了的,床单也换了,如今恢复理智,才惊觉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饿了,”秦若揉了揉肚子。

    “咱们喝一碗红枣莲子粥,明天吃饺子好?不好??”

    贺钧剑是怕太晚了吃多了她胃里难受。

    秦若点头,他转身去了洗手间,一会儿,拿了秦若的毛巾和牙刷,盆子里是温热的水,秦若看他这架势,有让自?己在床上洗漱的趋势,秦若赶紧忍着酸痛起身,“哎哎你打住,我又?不是不能自?理,至于吗?”

    贺钧剑倒是没觉得如何?,“若若不舒服又?不是天天这样。”

    秦若穿上拖鞋,轻轻推他,“我不好?意思下去见爸妈,你去给我端粥我洗漱。”

    “这没什么,爸妈他们也是的作风一点都不含蓄,若若不羞的。”

    贺钧剑把漱口杯放在了洗手台上,牙刷上都挤好?了牙膏,俯身亲亲她,这才出了门。

    秦若感受了下没有不适感,这人?应该给她清洗过了,她洗漱完毕出来,贺钧剑托盘里端着一大一小两碗粥,一叠葱油饼,都还冒着热气。

    “我估摸着若若该醒了,烙的饼还热着。”

    贺钧剑把吃食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走的缓慢的秦若,心下有些懊悔自?己昨晚的放纵,小姑娘第一次,他该疼惜温柔些的,拦腰打横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床边放在床上,贺钧剑把床头柜往床沿中间一搬,让秦若想起了在乌城旅馆的日子。

    贺钧剑显然也想到?了,眉目温柔,“吃吧若若,尝尝这葱油饼和乌城旅馆里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秦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薄薄的葱油饼咬了一口,香软扑鼻,她看到?贺钧剑也拿起了一张饼,不由惊讶,“你也没吃?”

    “若若饿着肚子呢,我这个始作俑者好?意思吃大鱼大肉吗?”

    贺钧剑轻笑了下,把小碗的粥递给她,“不烫刚刚好?。”

    秦若发现贺钧剑在某些方面特别执着,比如让她教老公这方面,昨夜某人?撒娇祈求都用上了,她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才罢休,再比如,与?她同甘共苦,不论多忙多累,只要他在,她就没有延时吃过饭,也没有先?她一步吃过饭。

    这人?以前总是记着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的事,后来得知她身世,知道她是早产,更是把她的健康看的比什么都重。

    秦若喝着不烫不过玉太甜的粥,只觉得甜进?了心里。

    两人?吃完今天大年?初一早中晚三合一的饭,贺钧剑把碗筷端了下去,秦若漱了口又?钻进?了被?窝里,昨夜的雪洋洋洒洒飘了一夜,今天也没停,甚至下得更大了。

    贺钧剑回来锁上门,也换上睡衣上了床,他抱着她,大手缓缓揉着她酸软的腰部?,一边歉意的吻着她,不带任何?念头只有爱意。

    秦若回吻他,“我没那么娇气,你总把我当做玻璃做的,”她笑,“要是那么容易碎,昨晚不知碎了几回了。”

    提起昨晚,秦若忽然想到?,她神思涣散之间,某人?好?像提起了信。

    “昨晚那信是什么意思?”秦若有些懵的随口问道。

    贺钧剑紧抿薄唇看着她,半晌,才道:“贺钧钺给你写过信,若若还收下了,我吃醋。”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狼狈,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但是秦若问,他不会隐瞒。

    端的是理直气壮委屈无?比。

    秦若哭笑不得,但还是解释道:“那时候我和你还有误会,他不知道我和你已经领了证,我负气说我守寡让他别来打扰我,我想着以贺老爷子的观念总会制止他,结果那天他直接说明了,还硬塞给我一封信,一副我不接他就不放弃的神情?,我拒绝并且明确告诉他那信我不会看,结果他还是执拗的塞给了我。”

    “也就你了贺钧剑,没有你,我不会嫁任何?人?,贺钧钺也好?别人?也罢,我都看不上。”

    秦若的话本意是她的观念与?这个时代的男人?有代沟,所以看不上,可是听在贺钧剑耳中,这就是他的小姑娘非他不嫁只爱他一个人?的意思,瞬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抱着秦若一边亲一边道:“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封信我没看,”秦若道:“你怎么忽然想起了?”

    她嘴上问着,心下闪过一丝光亮却快的抓不住,只听贺钧剑道:“贺钧钺去抓毒、贩、子也不忘记给你临摹一幅地图讨你喜欢,我如何?能记不住?”

    秦若瞬间记起了柳如玉的话,原来……

    他那天根本不是回老宅去取衣服,而?是去找了贺钧钺写的那封信。

    见秦若神色明显已经想到?了,贺钧剑低声道:“遇上若若的事,我无?法冷静,那天借口去找若若给我写的信,我只是想更加确定若若喜欢的是我,可是在抽屉里,我看到?了他写的未拆封的那封信,那么厚的一封,我一路迎着风雪跑回来,才压抑住那段时间我不在可他却觊觎我的小姑娘的嫉妒情?绪。”

    出于尊重与?涵养他不会擅自?打开,出于男人?的胸襟他能一路迎着风发泄掉负面的情?绪,可是贺钧剑也会不自?信,他眼里的小姑娘太美,美得曾经不敢亵渎,又?那么强,就像一个误落尘网的妖,让他一度怀疑自?己何?德何?能能拥她入怀,所以他也会不安。

    秦若啧了一声轻笑,“所以酿了一个月的醋昨晚才泼出来?”

    “那小子有眼光,或者说我们兄妹三人?喜好?很像,贺君竹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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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小子觊觎你,我爱你,我也会不安……”

    贺钧剑道:“我知道若若没有回应他,可是我还是气他觊觎你,这种情?绪不好?,归根结底是我不够自?信。”

    “不管谁如何?,别人?的情?绪我无?法揣摩也没心情?照顾,但是我爱你,”秦若认真的道:“我们始终是彼此的,为无?关紧要的人?吃醋,不值得的,有冷风中消遣情?绪的时间,不如陪我做些愉快的事,这下还不安吗?”

    贺钧剑抱住她深深吻她,心下爱意流淌,怎么也看不够她,甚至有种与?她相守一生也十分短暂的惆怅。

    “贺钧剑,遇上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爱一个人?,但是感觉很好?,我甘之如饴。”

    秦若躺在他怀里,她看过太多没带嘴导致误会了几十集想逼死观众的电视剧,所以她就是那种有爱有仇都喜欢当场报的性子,情?话顺口就说了出来,不会不好?意思也不会故作矜持,想说于是便说了。

    “承蒙若若夸奖,我再接再厉。”贺钧剑把人?抱紧,心下再无?不安。

    这一夜,两人?交颈而?眠。

    第二天秦若起的比较早,和贺钧剑一起下楼,于忆梅和贺远以及刘嫂都神色如常,没有人?提起她昨天睡了一天的事,秦若终于吃上了一九七八年?的第一顿饭。

    大年?初二,走亲访友,贺钧剑与?秦若到?底还是去了趟贺家老宅。

    警卫员通报之后,贺逸和刘双燕夫妇带着儿子贺钧钺,以及贺迁和黄梅带着女儿贺君竹,六个人?出来迎接他们。

    贺逸笑着招呼二人?,“老爷子今儿一早就念叨着呢,怕你们不来又?见这么大的雪又?怕你们路上受冻,快若若钧剑快进?。”

    刘双燕感激的看了眼秦若,也是满眼的笑意。

    贺钧钺倒是神色正常,想来时间已经冲淡了喜欢的人?是大嫂的冲击。

    黄梅和贺迁也是一脸喜色欢迎他们。

    进?了家门,贺老爷子站在房门口翘首盼望,他知道因?为他年?轻时的执着导致他的大儿子大儿媳妇到?他死都不会进?贺家,但孙子孙媳妇能来,他也老怀大慰了。

    “爷爷,您新年?好?。”

    贺钧剑也不吝啬,人?都来了,也不差这一句爷爷。

    秦若也道:“爷爷祝您身体健康诸事顺遂。”

    “哎,”贺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一手牵着孙子一手牵着孙媳进?了门。

    保姆麻利的端水果泡茶拿干果,没两分钟就摆了一桌子吃的。

    “大哥,”贺钧钺顿了下,才道:“大嫂,新年?快乐。”

    秦若点了下头,面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贺钧剑平静的道:“你也新年?快乐,感谢你给你大嫂临摹的地图,有心了。”

    其实贺钧剑这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是却让贺钧钺觉得不自?在,他垂下眼只道了句没事。

    眼见气氛要僵硬,贺君竹噤声不敢说话,黄梅递给了秦若一个剥开的橘子,笑道:“若若尝尝这橘子,你三叔说话做事鬼得很,我都时常不待见他,但是他是他,我是我,若若可不要不待见三婶啊。”

    一句话把贺钧剑与?贺钧钺兄弟两人?因?为那点误会而?微微僵硬的气氛转移到?了自?家丈夫身上,打破了凝滞尴尬,又?不着痕迹的跟秦若套了近乎,可谓一举两得。

    秦若笑着接过了橘子,道:“不会,都是些误会罢了,您新年?快乐。”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刘双燕也顺势打圆场,“若若我初见时就想着这么好?的姑娘落在谁家院子里,结果还是咱们老贺家的人?。”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道:“你们兄弟俩,一个犟一个执着,只是老大内敛些,小二莽,古代一个好?姑娘百家求,你们兄弟都喜欢这么好?的姑娘,证明你们没瞎眼,但缘分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小二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若若,是若若足够好?,老大也不要小心眼,小二也别觉着尴尬不好?见大哥大嫂,都是一家人?,可不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嘛。”

    “我都没小心眼,爷爷你这话说的,我家若若招人?喜欢我自?豪还来不及,小二他不知情?,我还能怪他不成。”

    贺钧剑一番场面话说的漂亮至极,秦若心下微哂,也不知道谁大冬天的迎着冷风跑。

    贺钧钺也僵硬的笑了下,“大哥大嫂别怪我莽撞就行。”

    在贺家吃过饭之后,两人?就告辞了,贺钧剑谢绝了老爷子让警卫员相送的好?意,牵起秦若的手直言想和她雪中走在,二人?并肩出了贺家大门,贺钧钺微微失神,心下叹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来应付过年?的气氛。

    秦若和贺钧剑从老宅回到?兴安路贺家之后略坐了坐就回了小家,秦若有上门拜访的亲朋,贺钧剑也有战友来家里,在这里接待总归年?轻人?不自?在。

    初三,姜望云和姜天仞带着女儿姜甜甜来了,一直到?下午才走,梁欢和晁文强也来坐了坐,又?和秦若贺钧剑去了姜家拜年?,一直到?初五,走亲访友的活动才结束。

    华鸿英初六来了燕城,在秦若与?贺钧剑的小家里住了几天,给他们带了一堆的乌城特产,还带来了孔述宗一家人?的生辰八字。

    秦若一算,冷笑,“这家人?从上坏到?下,没有一个干净的。”

    “孔述宗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是被?妈妈气死的,他害死了妈妈他自?己也没落着好?,”秦若安慰华鸿英,獓因?看过几人?八字,喷出几口气化作黑烟不见了。

    “放心吧,他们都会遭报应的。”

    与?此同时,太平洋另一端华尔街上,孔家人?集体做了一夜的噩梦,第二天,孔家的股票基金全部?塌盘,出门车祸家里火灾,合伙人?撤资,一夜之间孔家元气大伤。

    这还只是开始,厄运加身之后他们想过平凡日子都是奢望,并且每次他们兴起恶念,都会遭到?更大的报应。

    结局就是穷困潦倒宛若丧家之犬。

    秦若开学的时候贺钧钺去执行任务去了,是他带着特一营去执行特级危险任何?,临走前,贺钧剑粘着秦若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若难得起个大早,她给他亲手穿上了一件蟒皮马甲,“这是巨蟒的蛇蜕,它跟我说了地点之后獓因?和小狼崽取回来的,子弹打不穿,僵尸戳不透,好?好?穿着不许脱。”

    贺钧剑亲亲她,“好?,一定好?好?回来,我才舍不得我媳妇儿呢。”

    秦若每天放学,化学系的于教授会等她一起回家,门口,贺远开着车,等着接她们娘儿俩。

    车是才买的,贺远在留洋的时候就会开,于忆梅也会,只是她多年?不开贺远不放心,加之他闲着,偶尔去科学研究院指导指导新一辈的物理学家研究,平时就接于忆梅和秦若下课。

    贺钧剑走了之后秦若就回了兴安路红砖巷,她不会做饭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天天在学校吃食堂,有妈妈在学校等着,有爸爸按时接送,日子过得平淡温馨。

    立夏那天,贺钧剑回来了。

    傍晚夕阳下,他带着一身的疲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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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燕大门口,他穿着白衬衫下身军裤皮鞋,器宇轩昂的身形和帅气逼人?的长相引来无?数人?的打量,秦若看到?他那一瞬间,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直到?小跑到?他身边,被?他揽进?怀里,已经微微有些喘息了。

    “我回来了若若。”

    “嗯,我想你了。”秦若紧紧抱着他的腰,众人?的目光她不予理会,他们都结婚三年?了,抱一下怎么了,合法的。

    二人?走到?于忆梅与?贺远跟前报过平安,打了招呼之后贺钧剑带着秦若上了另一辆车,两人?一路疾驰回家。

    一个没问一个也没说话,进?了门,贺钧剑迫不及待的抱起她,秦若揽着他的脖子,一人?吻的急切一人?回应的热烈。

    直到?良久,夜幕降临的时候,才云收雨歇。

    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诉说自?己的想念,贺钧剑抱着怀里的人?,才觉得从地狱里爬回了人?间。

    这次任务他的兄弟们没有死亡,但是敌人?的血飙在脸上的温热感,死人?堆里的气味,都让他无?比厌恶,直到?现在,他的小姑娘重新把他带回了天堂。

    两人?抱着许久,秦若絮絮叨叨跟他讲述自?己上学的事,讲述在兴安路红砖巷的趣事,填补那些他没有在的空白。

    贺钧剑静静听着,幻想着她彼时的一颦一笑,他的工作他无?法诉说,只是吻着她道谢,“敌人?的刀子也戳不破若若给我穿上的衣裳,谢谢你,媳妇儿。”

    “你好?好?保住你的命,我还不想守寡,”秦若仔细看过他身体,没有受伤,但这句话足见当时情?势艰险,也不枉费她花心思炼制的那件特殊的护甲了。

    贺钧剑轻轻一顶,头埋在她颈窝间道:“死了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舍不得若若的温柔乡。”

    秦若轻轻一哼,回身抱住了他……

    每次特一营执行任务回来都有长假,这次他们无?一伤亡表现出色,得到?了四十五天的长假休息。

    第二天,餍足的贺钧剑消去一身疲惫,告诉了秦若一个好?消息。

    “真的找到?麒麟山了?”秦若大惊。

    “对,在我走之前就有了眉目,如今确定了位置,”贺钧剑拿出一张完整的地图,“这是我根据他们各自?查找的结果汇总绘出来的一张地图,正好?趁着我休假,我们去看看,不过若若可能得请假。”

    “那没事,我请一个月假,多了就在家夜夜笙歌,”秦若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当时我怼别人?没有别的娱乐,如今倒是打了自?己的脸……”

    她上过大学了,选的都是同专业,学业毫无?压力,作为系里尖子生,请个假还是简单。

    “我不想要别的娱乐,”贺钧剑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暧昧的气息流窜过后,他才重新提正事,“那到?时候咱俩带着这三个,还需要人?吗?”

    “我队里的队友嘴都紧,保密这一块若若放心。”

    “不需要,”秦若拒绝了,“打人?他们比不上你,捉鬼他们比不上我,带他们白跑一趟罢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也是,那就咱们明天歇一天后天出发。”

    秦若忽然记起他是开着车来接的自?己,于是好?奇问道:“你的车是哪儿来的?”

    那车似乎是个新车,但是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没注意看。

    贺钧剑道:“托老爷子的关系买的,爸都开车接咱妈上下班,我要是骑个自?行车接我媳妇儿上下学,冬天冷夏天晒,我心疼得很。”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就算不开车天天步行,也堵不住旁人?议论他是贺首长侄子的话,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让媳妇儿好?过些?

    “嗯真棒!”秦若奖励的亲他一下,她虽然觉得坐自?行车后座也很好?,但是这男人?回来之后肯定要接送她,骑自?行车走那么远多辛苦。

    两人?商议好?之后秦若就请了假,果然老教授对得意弟子很宽容,得知她要回乡认亲,很和蔼的同意了。

    贺钧剑和秦若回了一趟兴安路红砖巷吃了午饭,就回到?了他们的小家修生养息。

    临行前,秦若除了发丘天官印和罗盘,黑木令黑元宝以及那个雕刻山脉的墨色牌子,还带了五帝钱辟邪剑和齐国?六字刀币,贺钧剑要把身上的蟒皮甲脱下来给她穿上,秦若利落拒绝了,“我有煞气护体,伤不到?我的。”

    两人?正说话间,柳如玉忽然现身了,“秦大师,带上我和我家男人?玩一趟呗?”

    秦若抽了抽嘴角略无?语,“不是,你男人?是谁?我这么大的事儿是你们玩儿的吗?”

    “就你家男人?手下那个黑脸的,”柳如玉俏生生的卷着一缕头发绕着手指羞涩的朝秦若抛了个媚眼儿,“也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

    “管横笛?”

    秦若看了看柳如玉再看贺钧剑,“他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知道吗?”

    贺钧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下属的私人?感情?我不干涉,只要不是敌特分子,是鬼是妖军纪不做要求。”

    柳如玉“噗嗤”一笑,“我俩那是一见钟情?,和你们一样,秦大师你倒是带不带呀。”

    她倏地一下飘到?秦若跟前,低声道:“带上我们我给你展示展示我是怎么撩汉的。”

    贺钧剑眉眼一厉朝柳如玉看去,“少教坏我家小姑娘。”

    “切……”柳如玉翻了个白眼,嘴巴一努指了指秦若的脖子,“到?底谁教坏她了?”

    秦若看向贺钧剑,见他点头,于是答应道:“行了行了,带上,但是你路上收敛收敛,”

    柳如玉欢天喜地的往门外飘去,到?门口,她忽然转身,“谢谢大师和大师的老公成全。”

    说完,她已经飘出去了老远找管横笛去了。

    没过多久,管横笛来了,有些局促的朝贺钧剑和秦若打招呼,“团长,嫂子好?,我和小玉给你们添麻烦了。”

    “行了上车吧,都是自?己人?。”贺钧剑要去开车,管横笛抢先?道:“我来开,团长和嫂坐后面吧。”

    “行,那换着开。”贺钧剑也没纠结。

    车子上了路,秦若看向副驾驶上的柳如玉,“说吧,你跟着的目的是什么?”

    第八十四章

    你这一趟什么目的——

    秦若这话一问出口, 柳如玉坐正了身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就像秦若了解她一样,她也了解秦若, 问出口的话那就是一定要答案, 况且她也没想瞒着?。

    “我听过一个麒麟山的传说?, 据说?因?为那里出现过麒麟才得此名, 我想着如果大师您找到的宝藏里有麒麟血, 我想要一滴,我不能去重新投胎,毕竟我身上确实背着人命, 未必能投生成人,何况我投胎之后要忘尽前尘, 我想做人是因?为他, 忘了他我何?必做人, 所以……”

    柳如玉一通做人投胎的黏糊话, 听得秦若直皱眉, 直接道:“你意思是想要一滴麒麟血以厉鬼的魂魄炼成鬼身?”

    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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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 “他知?道吗?”

    柳如玉紧张的看了一眼管横笛,朝秦若道:“大师,您就说?成不成全我吧?其余的事, 我已经?想清楚了。”

    管横笛却道:“嫂子, 她那么做会有危险对不对?”

    显然,柳如玉是瞒着?管横笛的。

    “你们两的事我本不该参与,但是我多嘴说?一句, 炼鬼身, 九死一生,相当于把人不打麻药剥皮抽骨碾碎之后再重新拼接起来, 是没有实体?的,炼成鬼身与人看着?没有区别,但是这一世之后,不会再有转世轮回。”

    秦若说?完,管横笛下意识的一踩刹车,“吱——!”一声刺耳的响声,车子猛地停了下来,管横笛反应过来之后立马道歉,“团长,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

    “行了,你俩下去谈谈吧,谈好了再来。”

    秦若摆手打断了他的道歉,压下心里一股一股泛起的恶心感,她对柳如玉道:“你知?道我怜惜你对你多有纵容把你也当个妹妹看待,那我再跟你唠叨一句,年代变了,不是你以前?一味付出委曲求全的时候了,你真的爱他,就要告诉他,不要隐瞒,包括你的过去与你的决定,好好想想吧。”

    管横笛和柳如玉下了车,贺钧剑打开水杯给她轻轻灌了一口,“若若,喝点水压一压。”

    贺钧剑知?道刚才那一下急刹车把他的小姑娘差点颠簸吐了,秦若在的时候,只要不是关于他的工作,他从来不插言,只默默陪着?她。

    “唉这个柳如玉真是不省心,她这样执迷不悟,想拿麒麟血炼鬼身,十死无生。”

    秦若叹了口气靠在了贺钧剑的肩膀上。

    等?了一会儿,管横笛和柳如玉上了车,贺钧剑道:“管横笛,你状态怎么样?能开车吗?”

    “能,放心吧团长,不会再犯错了。”管横笛应了一声保证道。

    “谈好了?”秦若抬头,见柳如玉神?色舒展并没有什么凄苦郁结,这才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

    “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柳如玉下意识的反驳,又问她:“您呢秦大师?您处在我的位置,您不想吗?”

    “我想什么?想塑成、人身陪着?他?”秦若看向贺钧剑,弯唇,“你知?道的,我觉得我可能会把他变成鬼陪着?我。”

    说?着?她“噗嗤”一笑?,“自己没有设身处地的遇到那个坎儿,所以设想都是空的,可是柳如玉,你那么做会十死无生,你忍得住痛苦但是你没有那个命,你懂吗?”

    “就算我拼尽全力?护着?你,天道不护佑你,你也无法达成所愿,你知?道吗?”

    管横笛看了眼后视镜,“你放心吧嫂子,她要是敢胡闹,我就立刻去陪她,我知?道她是个鬼,反正我也半人半鬼,谁也别嫌弃谁。”

    柳如玉欲言又止,却到底没在逞强,蔫蔫的道:“行吧,你说?了算。”

    “那你们还去不去了?”秦若道:“离燕城不远,要不你们溜达回去?或者去转转?”

    “去啊,来都来了,秦大师你就别嫌弃我们了吧。”柳如玉道。

    秦若警告她,“那你收起你那想一出是一出的心思,在你胡来被雷劈死之前?我会直接把你超度了,到时候到了地狱里,你是投胎还是下油锅,看你造化我再不管,所以你给我安分点。”

    “是是是,都听你的。”

    柳如玉知?道秦若嘴硬心软,完全没当回事,獓因?道:“既然你不想活了,我直接吞了当零嘴儿吧,超度多麻烦,雷劈也挺麻烦的。”

    柳如玉嘴角抽了抽,她怕这个獓因?,再也不敢兴起其他念头了。

    终于,去秦省的路开始顺畅起来。

    没错,麒麟山就在秦省,凌阳县清河村的隔壁,在凌河的源头处的那座绵延千里的山上。

    秦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回到秦省回到清河村。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四天,贺钧剑和管横笛换着?开了一路,他们走的不快,夜晚就在临近的地方住下,第二天才继续走。

    路过清河村的时候,秦若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女人坐在凌河边,头上别着?朵鸡冠花,怀里抱着?个枕头撩起衣襟似在给孩子喂奶似的,秦若恍然,三年前?,那个梳着?麻花辫一心都是赵汗青的张爱花,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她收回视线,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切报应都是他们应得的,骆老?师离开这里之后,这个村子跟她再无任何?关系。

    贺钧剑攥住她的手,秦若朝他一笑?,心情平静无波无澜。

    到了荒山上,贺钧剑和管横笛下车拿着?地图出去侦查了一圈,回来之后,贺钧剑对秦若道:“往北走应该就是目的地了,无法开车,我们得步行上去。”

    獓因?带着?蜃龟和小狼崽已经?蹦跶着?下了车,秦若穿上登山的鞋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了罗盘,“如今到地方了,这罗盘应该能带咱们过去。”

    贺钧剑和管横笛背起备战的包,柳如玉轻飘飘的跟着?那三小只乱窜,秦若一点那罗盘,果然,这次都不用?煞气激发,罗盘中心延伸出一条红色的血线,直指正北方。

    秦若拿着?罗盘,贺钧剑牵着?她,管横笛和柳如玉断后,一行人顺着?没有路的山林往深处走去。

    走了好久,秦若看了眼表,十点零八分,山林里很凉快,虽然是个大晴天,但是遮天蔽日的树冠挡住了太阳的光芒,筛下的碎光不至于让人热得慌,也给大树下的草木提供了需要的供养。

    有獓因?和蜃龟还有小狼崽在侧,一路上鸟兽蛇虫自动?避让,加上有罗盘带路,他们一路上几乎畅行无阻。

    中午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水,三人一鬼加上三只妖兽继续赶路。

    一直走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前?面?立着?三棵大树,秦若是见过燕城西区那六百年老?柳树的,但是比起这三棵树来,那老?柳树只能算稚嫩。

    她抬头仰望,树冠参天,遒劲的根和粗壮的枝干牢牢抓着?大地,树干上苍老?的树皮布满了褶皱,宛如一张老?人的脸。

    这三棵树立在斜坡上,似乎泾渭分明的隔开了坡上与坡下。

    罗盘上指针指着?的正是三棵大树后面?,周围层层叠叠的灌木枝丫牵绕,只隐约从三棵树的缝隙里可窥见后面?的端倪。

    蜃龟慢慢爬到了秦若脚边不乱跑了,獓因?也站在了一遍虎视眈眈的看着?三棵大树,只有小狼崽,耸起小身子朝着?三棵大树做了一个攻击的姿态。

    “这里有阵法,你们退后。”

    秦若向后看了一眼,掏出了五帝钱辟邪剑,她右手拿起五帝钱辟邪剑左手牵起汹涌的煞气开始画破阵符,三棵参天巨木守门,在正北方坎位上。

    坎位为水,坎位上三棵几百年的松树,松树为阳木,按理这阵法应该是癸水养木阵,可是凌河虽然比不上滔滔大海,但能淹死人的深度与需要架桥的广度,已经?脱离了癸水的范畴,这个阵法已经?生了变故。

    因?为水多木漂,漂则散也。

    “蜃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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