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了吧?
易正豪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捻着十八颗金丝楠木佛珠,一脸的高深莫测之感。他突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鼻翼翕动,抬眼掠过大堂,在人群里搜寻。
刘其玉兴奋地问:“大师,找佐冇?”
易正豪将左手拿到眼前,指尖微动,沉吟片刻:“你的真命之人出现佐啦,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气。”
刘其玉一听,两眼放光,目光从眼前站着的两排漂亮女服务员脸上扫过,胖乎乎的下巴微微抖动着,大声对保镖喝斥:“退后,呣打扰了贵人。”
然后他挤出一个肥腻的笑容,用蹩脚的普通话对服务员说了句:“冇慌,你们很好。”
女服务员们不知道自家老板怎么突然态度变得和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呆站立原地,一动不敢动。
陶南风与向北也看到了这一番热闹,觉得有意思,低声对江启筑说:“他们这是要干嘛?皇帝选秀吗?”
作为党培养多年的国家干部,江启筑相当正直,虽然计划和港商合作盖房,但绝不同流合污。
他鄙视地看了刘其玉一眼:“这人虽然有钱,但名声很坏,明明在港城有老婆,却在深市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他挑女人不看脸、不看身材、不看出身,全都由易天豪这个狗东西说了算,也不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
向北听到这里,横跨一步,高大的身影将陶南风牢牢护住,挡住易天豪四处搜寻的目光。
江启筑赞许地看了向北一眼,心想是要小心一点,这么漂亮的老婆,如果被刘其玉看到,肯定惊为天人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那种人道德感低,视女人如玩物,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其玉满怀期待地看着易天豪:“大师,点样?在不在这里面?”
易天豪面露犹豫之色,眼睛里好像带着钩子,从眼前这两排、八个服务员脸上一点一点地审视过去,一边看一边摇头:“不太像……”
他眉头紧锁,抬步向前,从这八个服务员面前走过,凑到她们的脸颊旁,深深地嗅闻。
这一下动作太过轻佻,服务员都不干了,一个个脸胀得通红,齐齐后退。
一个胆子大的女孩子鼓起勇气说:“易大师,你这是做什么!”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凭双手挣钱,就算为了工作暂时性低头,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易天豪脸一沉:“不识抬举!”
刘其玉到底是商人,讲究和气生财。从腰包里掏出一沓钱,一张张簇新的大团结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给八个服务员一人手里塞了二十块钱,笑眯眯地说:“大家一起发财,让大师看看相,不要害羞啦”
宾馆服务员工资收入并不算高,一个月三十块钱,不过比起那些在工厂流水线上工作的女孩子而言,相对轻松,吃住条件也好,因此内地来深市打工的人都很想来这里工作。
这些服务员大多是农村来的,家里兄弟姐妹多,条件艰苦。她们平时省吃俭用,赚了钱就往家里寄,手里并没有几个钱。
一下子手上多了二十块钱,这可是笔巨款。她们交换了一个眼色,将钱收好,忍住那股难受,任由易正豪凑近到眼前,细细打量审视。
易正豪像条狗一样在八个女孩身上嗅来嗅去,神态猥琐,看得陶南风心头火起,呸了一声,悄悄骂:“真不要脸!”
向北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么堪的画面,将大家拉到旁边西餐厅坐下,对江启筑说:“江总你手上有地块图吗?如果有可以让南风先看一看。”
江启筑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图纸:“向北你懂我,这图纸我随身带着,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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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南风只要一看到图纸,就忘记了其他。她从随手带着的包包里取出一支铅笔、一根比例尺,坐下来一边看一边划线,她得大致框算一下这两个小区到底能盖多少房子。
见陶南风沉浸在建筑的世界里,向北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正直的南风看不惯那些女孩子被欺负,非要仗义直言。
那边易正豪的选妃行为终于结束,他皱着眉毛将一个五官清秀、体型微胖的女孩子从队伍里拉出来,对刘其玉说:“也就这个勉强吧,奇怪了,刚才我明明闻到一股异香,结果现在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他指着那个被挑选出来的女孩说:“这倒是个宜男相,你可以试试。不过……你的命数如此,如果不是真命之人,恐怕很难很难。”
刘其玉看一眼那个女孩。
女孩子是乡下人,没有经过这样的阵仗,她也听不懂对方的粤语,以为易正豪把她拉出来是要惩罚她,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地求饶:“俺错了,俺错了,不要开除俺。”
她这一着急,完全忘记了主管教的港式普通话,家乡口音冒了出来。
刘其玉看到她相貌平平、举止粗鲁,再听易正豪说不是真命之人,顿时就没有了兴趣,怯怯然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
八个大堂列队欢迎的服务员如释重负,都回归各自的工作岗位,刘其玉这才与易正豪往楼梯口走去,边走边聊。
“大师,你看我这绝后的命,怎么办呢?”
“你八字全阳,带有三刑,钱财无数,却命中无子,除非找到一个纯阴之女,方可生育。”
“大师,你千万要帮我找到这样的人,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不然钱财多了有何用?膝下无儿无女,谁人继承?”
易正豪一只手盘着手上佛珠,微眯着三角眼,摇头道:“纯阴之体万中无一,难啊。刚才那股异香倒是有点意思,只可惜……”
不对!易正豪猛然停下脚步。
他天生嗅觉灵,能闻到一些特殊的气息。因为这一点异于常人的天赋,街头流浪乞讨的他才被玄学大师易天成收为外门弟子,传授了几招堪舆之术行走江湖。
先前他闻到一股异香,与他师父收入房中的纯阴女子体香类似,清悠冷冽,馨香淡雅。易正豪以为那几个服务员里有谁是纯阴体质,结果闻了半天都不是。
现在这种香味又出现了,越往前走那股如冰雪消融般的冷香便越浓。既然香味还在,那这个人一定就在大堂。
而且,这股香味比他闻过的纯阴女子体香更冷、更悠、更雅,像雪地怒放的腊梅,又似暗夜盛开的昙花。
难道……是纯灵之体?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急跳着。
这世上真有纯灵之体?师父说过,灵气世界崩塌,世间再难觅纯灵之体。如果真有,那就是男人的顶级鼎炉,比纯阴之人高出不只一个层次。与她结为夫妻,不仅能助夫运、好生养,还能延年益寿、事业飞黄腾达。
越想越兴奋,易天豪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动,双眼乱瞟,看着就像一条四处乱窜寻找食物的野狗。
蓝玉宾馆的一楼大堂非常大,除了接待处、休息处之外,东南角一整排落地大窗之下,是一个摆了十几张西餐桌的开放式餐厅。
接待处只有两个办理入住手续的男子,休息处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在说话,唯一的女性年约六十,不可能有这么浓烈的香味。
凤尾竹、绿萝、芭蕉等绿植将餐厅与大厅分隔开来,看不清餐厅里的情形。只能听到叮叮当当轻微的餐具声、轻言细语的交谈声。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餐厅吃饭的人。
易正豪转过身,踏过三级台阶,走进西餐厅。
正是晚饭时间,这里坐了不少人。衣着清凉的女子便有七、八个,尤其是一个身穿吊带、热裤的洋妞,光看那背影就让人热血沸腾。
刘其玉不明所以,又不敢问,怕惊扰了大师,只得跟着他一起踏入餐厅。
服务员赶紧迎上来:“老板,大师,你们要用餐吗?请这边坐。”
刘其玉摆摆手,一眼便看到正坐在窗边的江启筑。
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双手平伸,殷勤客气:“江总,江总,你怎么来蓝玉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刘其玉扫了一眼桌面,吩咐服务员:“给这边上三杯咖啡,几份茶点,还有那个佛跳墙炖盅,都上上来,快!”
港城商人都知道,再大的生意人都玩不过政府,所以这次来深市刘其玉刻意结交深市的各级政要。
刘其玉盖了酒店之后正在琢磨着怎么把港城房地产的那一套用在深市,而江启筑开的房地产公司是房管局下属单位,因此江启筑就成了刘其玉必须巴结的贵人。
港城寸土寸金,居住条件差,土地值钱,基本都垄断在政府和那几个寡头手里,刘其玉就算想插手房地产行业也进不去。
谁不知道搞房地产来钱快?港城最大的李姓房地产商,不仅发明出套内面积、公摊面积,五十平方米的房子卖出七十平方米的总价;而且还搞提前销售卖楼花,房子还没开始建呢,就开始按照图纸卖房子。
深市离港城只隔着一条江,如果江启筑的房地产公司敢盖房子,港城人抢都抢不过来。
为什么?深市土地便宜!
政府划拔土地,一分钱不要。建筑成本能有多少?砖混结构的房子单方造价只要一百块钱,如果卖给港城人,可以卖到两千块。即使是这样的价格,也比港城的房价便宜一大半,完全供不应求。
利润是多少?扣掉七七八八的成本,足足可以赚到十几倍的钱。
刘其玉一看到江启筑就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凑上来热情打招呼,又指挥着服务员上各种各样的食物。
江启筑虽然不欣赏刘其玉的人品,但因为他盖房子缺钱,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打算应付一下。
“刘老板贵人事多,我来这里只是和请来的建筑师讨论一下干部宿舍的问题,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你们都是大忙人,难得来我宾馆,必须我做东。建筑师是哪一位?房子准备怎么盖?要不要我投点资?”
一边串的问题问下来,沉浸在图纸中的陶南风嫌他太吵,抬起头来,眉头微蹙。
刘其玉只觉得眼前一亮,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肌肤胜雪、容颜似玉,陶南风眉眼间的清冷与高洁,令刘其玉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敢胡乱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165章 玄学
刘其玉为陶南风容光所慑,眼睛死死盯着陶南风,半分也不肯挪开。
向北起身挡住陶南风,向刘其玉伸出手:“刘老板,你好。”
市场经济刚刚起步,做生意赚钱容易,老板二字总是与金钱挂钩。因此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早的南方城市,人们见面打招呼已经不习惯称“同志”,而喜欢称呼“老板”。
刘其玉视线被挡,原本有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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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抬眼正对上向北脸颊那道刀疤,心中一个激灵。
生意人最忌与强者结仇,眼前这个向北目光沉稳、态度强势,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刘其玉不敢表露出半分不高兴,笑得十分客气:“你好,你好,请问……”
江启筑正要介绍,向北已经开口:“我是建筑师陶南风的爱人,也是设计公司的负责人。”
江启筑哈哈一笑,指向陶南风:“这就是我们房地产公司请来的建筑师,陶南风。年青有为啊,全国第一宗建筑设计招投标项目,京都西城区体育馆的设计,就是陶南风拿下的。”
刘其玉的身体向旁边让了让,正好可以看到陶南风的侧颜,他殷勤地向她伸出手:“陶设计师人靓有本事,佩服、佩服。”
向北反手再次握住刘其玉的手,面色一沉:“我爱人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抱歉!”
向北的手掌温厚有力,指节坚硬,刘其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包裹进一个铁桶之中,巨大的压力令他半条手臂酸胀不已、血脉不通,整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这人最擅长看眉眼高低,忙陪笑道:“不打扰、不打扰,向老板你手劲太大,松手松手。”
向北看他识趣,这才松开手。
刘其玉收回手悄悄甩了甩,目光收敛了许多,不敢再窥觑陶南风的容颜,将注意力转向江启筑:“江总,干部宿舍建设需要资金吗?我们能不能合作?”
江启筑微一沉吟:“干部宿舍是为援建深市的科级以上干部居住,属于民生工程,并不赚钱,所以我们一开始没打算找人合作。现在市里打算拿出一部分住房对外销售,只是现在有意洽谈的公司不少,不知道……刘老板能拿出什么诚意?”
刘其玉一听能拿出一部分房子对外卖,顿时来了精神。
“这样,你们出地,我来出钱盖房子、修路、做绿化,所有建筑安装成本、配套成本都由我支付,卖房子赚来钱我们对半开,怎么样?这个诚意够不够?”
江启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刘其玉这是准备做慈善吗?
所有投资由刘其玉出,利润对半开,这相当于市政府只出一块地,一分钱不花,白得240套干部宿舍,而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则拿到50%的住房销售利润。
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不仅领导下的指标圆满完成,还能为自己的房地产公司赚到第一桶金。
只是,天生的商人敏锐让江启筑开始与他谈判:“对半开肯定不行,至少也得四六开。”
刘其玉愣了一下,满面堆笑地伸出手:“江领导,我这也是第一次与党的干部打交道,就当与你交个朋友,四六就四六,合作愉快!”
江启筑虽说觉得他答应得太快,但突如其来的巨大利益让他头脑有些发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斜刺里插进来一只大手掌,将江启筑拉住。
“江总,这事不急。公司小李他们不是正在和其他公司联系吗?货比三家。”
向北冲江启筑使了个眼色,江启筑突然就清醒过来。
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商人逐利,哪有送钱上门的道理?刘其玉之所以肯做这看似亏本的买卖,肯定有问题,不能马上答应他。
江启筑哈哈一笑:“我们现在是公司运作,不能搞一言堂,这事等明天,明天再来谈。”
刘其玉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愉快,笑眯眯地说:“好好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地块,再来谈合作细节。钱是小事,主要是想和政府合作,也让我这个小生意人为深市建设做点贡献啊。”
话说得真漂亮,可是向北半个字都不相信。
向北管理能力强、看人很准,刘其玉是典型的生意人,一切向钱看,利字当前亲情、脸面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有为深市发展做贡献的觉悟?他之所以肯全额投资干部宿舍建设项目,四六开利润分成,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刘其玉殷勤地与江启筑约定明天见面的时间,正说着话,易正豪在邻桌闹出了一场笑话。
易正豪刚刚在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半缕纯灵女子的淡雅体香,顺着这股气味寻找到餐厅,一眼就锁定那个衣着清凉的外国女郎。
外国女郎很香。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柠檬、安息香、茉莉、康乃馨等气息,给人一种丛林中飞翔的感觉。
只可惜,这是一款香水,全世界顶尖奢侈品牌。
这股气味在整个餐厅飘散开,严重影响了易正豪的判断。为了搞明白是不是这个外国女郎身上的味道,他不得不凑近一点抽动着鼻子仔细嗅闻。
在港城,易正豪被崇尚风水之说的富商尊为“大师”,待以上宾之礼。时间一长,易正豪就有点飘飘然,四处以大师自居,傲慢无礼,丝毫不顾忌场合。
他的鼻子尖都快碰到外国女郎身上了,衣着清凉的金发女郎霍地站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餐厅的和谐氛围被打乱。
易正豪捂住脸后退半步,死死地看着打自己耳光的女人。自从入了易天师之门,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
坐在外国女郎对面的,是一名相貌英俊、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他愤怒地一拍桌子,抬着大声说:“服务员,赶紧把这条老狗带下去,这是餐厅!又不是垃圾堆,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狗胡乱嗅?”
易正豪闹出的动静太大,刘其玉忙对江启筑说了一声抱歉,急急地跑过去处理混乱的现场。
港人崇洋媚外,一看易正豪得罪的是个洋妞,刘其玉慌忙连连鞠躬道歉,努力平复对方怒火。
骂服务员、调戏打工妹,刘其玉一点压力都没有,可眼前这两个非富即贵的年青人,刘其玉不敢轻易得罪。他将易正豪拉到一旁,低声说:“大师,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个可是鬼妹(外国女人),就算是要帮我找纯阴女子,也不用这么拼吧?”
易正豪一脸阴狠,冷冷地斜了刘其玉一眼。
刘其玉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发冷,不敢再劝。易正豪虽说由他供养,但这人入的是港城易家的门,刘其玉不敢得罪。
易正豪陡然被一个外国女郎甩一巴掌,又听人骂自己是野狗,年幼时流浪街头被人斥责打骂的场景涌上心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恶念,完全忘记了师父的严令,右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势。
“疾——叱!”随着一声破空之音,易正豪指尖一弹,逼出一口真气,径直扑向那年轻男人。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易正豪压住因为强行调用真气而激起的一口心头血,冷笑着扬长而去。
他再也没有了寻找什么纯灵之体的兴致,满餐厅都是那鬼妹的香水味,完全找不到先前闻到的雪地腊梅的冷香味。
被易正豪莫名其妙抬手一指,年轻男人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涌上,眼前一阵晕眩感传来,刹那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从那封闭的黑暗中清醒过来。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外国女郎正焦灼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询问:“ What`s wrong with you(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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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屁股坐在椅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角有冷汗流下,心跳飙升。茫然四顾,发现整个餐厅的人都望着自己。
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眼神,悄悄议论着。
“他得罪了港城来的大师,完了完了。”
“你注意到那个大师的动作没?只怕是给他下了降头。”
“那些大师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遇到这样的人要躲远一点。”
而另一边,陶南风若有所思,眼中透着股悲悯之意。
刚才易正豪结手印的时候,她眼前忽然闪过无数深灰色光点,汇聚在易正豪指尖,通过那一拍钻进年轻男子的后背。
第一次看到灰色光点,陶南风差点惊呼出声。
自从梦中被变异老鼠咬了一口,陶南风得到钻洞技能,眼前可以看到白、红、绿三种颜色的线条,代表的是结构薄弱、危险、支撑处。
可是这样的灰色光点,陶南风却是第一次见到。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当这些灰色光点钻进年轻男人的后背之后,他忽然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涣散,呆若木鸡。
更可怕的是,他嘴里还在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嘶吼,就像是一个入了魔的人。
陶南风心中不忍,拉住向北的手。当两人手掌掌心相对,那股温热干燥的触感令她内心平静下来。
向北感觉到陶南风的手掌在微微颤抖,重重地捏了捏,安慰道:“这都是些江湖伎俩,不用理睬他。”
陶南风凑近向北耳边说:“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向北转过头看着她,目光里多了一丝担忧:“什么东西?”
陶南风与他结婚多年,早已心心相映,有事也不瞒着,便把看到灰色光点的事情告诉他。
向北心头大震,紧紧捏着她的手:“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些灰色光点弄出来?”
陶南风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向北带着陶南风走过去,来到年轻男人面前。
年轻男人名叫喻浩南,是粤北的归国华侨,家里有钱,准备到深市开厂。外国女郎的中文名叫叫戴莲,与他是恋人,这一次跟他过来考察,没想到会遇到易正豪发了疯一样凑过来东闻西嗅。
戴莲在E国也是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时就发作,打了易正豪一巴掌。
喻浩南看着向北走过来,有心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这一来吓得他不轻,眼中露出惶急之色,双手不停地做着各种手势,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向北看了陶南风一眼,示意她试试。
陶南风深呼一口气,引导丹田之间一直在流转的暖流汇聚在指尖。一道白光在指尖闪过,喻浩南身上的灰色光点蠢蠢欲动,“嗖——”地飞出,贴在陶南风的手指,迅速消融。
陶南风指尖轻点,喻浩南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过来。
刚才将他笼罩住的黑暗不复存在,一种大地回春的幸福感令他差点掉下泪来。束缚住他喉咙的压力消散,他终于能够说话了。
“谢谢!谢谢你们。”
喻浩南不是傻瓜,他心知今天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是眼前这对男女出手帮助了自己。大恩不言谢,喻浩南记住了向北与陶南风的模样,也记下了今天易正豪让他出过的丑。
向北确定了陶南风有办法应对这些小灰点之后,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搂过陶南风的肩膀,慢慢朝着刚才绘图的餐桌旁走过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易正豪有可能是玄学子弟,这人胸怀狭窄、品德败坏,尽量不要和他对上。”
陶南风现在发现那灰色的灰点小光点对自己身体里的热流有一种深深的依恋感,只要自己将热流聚在指尖,小灰点便会自动飞过来。
仿佛自己才是它们真正的家。
这种感觉给了陶南风莫名的底气,她“嘁”了一声,“让他放马过来!”
向北温柔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顶,南风有些古怪的本事,挺好。
两人走到原来的餐桌旁,江启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装神弄鬼,港城的这些风水大师简直就是害群之马。如果放在以前,群众肯定要举报他们搞迷信活动,立马抓起来批评教育。”
向北面色淡淡的:“再厉害的术士又怎样?能快得过子弹?如果严重动摇国之根本,侦察兵一出马,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
江启筑就喜欢听向北说这样的话,双手一击掌:“痛快!再神神叨叨的人,也干不过国家力量。”
向北:“只是看看风水、相相面,我们尊重港城的人信仰,随他去。可是如果恶意伤人,国家绝对不会姑息。”
江启筑:“港城来的玄学中人,在深市这一片唯物主义者的土地掀不起浪花。”
两人说完话,相视一笑。
都是当过兵的人,经历过战场上的血与火,对祖国与人民有无尚的热爱与信心。如果玄学这么神,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怎么不出手?如果玄学能够通灵,为什么不努力改变祖国一穷二白的命运?
要么,玄学中人自私、寡情、重利。
要么,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大本事。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可以,但要改变祖国、人民、时代的命运,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么一想,向北内心便笃定下来。
他对陶南风说:“明天可能会与那姓易的对上,如果他敢无礼,你就直接动手!”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灰色光点就是玄学中人的手段。陶南风能看到,还能消融掉这份危险,这说明什么?陶南风是易天豪的克星。
易天豪老老实实也就罢了,如果敢翻,直接干他!
作者有话说:
以玄学对付玄学,明天收拾易天豪
第166章 面相
深市的清晨,空气里飘散着潮湿的草木清新香味。
一夜缠绵之后,陶南风与向北牵手下楼。蓝玉宾馆二楼的港式茶餐厅里吃早茶的人不少,两人点了罗汉果茶、鲍汁蒸凤爪、豉汁蒸排骨、虾饺、流沙包、叉烧包、牛肉肠粉、艇仔粥……零零总总摆了一大桌,美味丰盛,吃到撑。
两人慢慢往江启筑的房地产公司走去。
终于可以在人群里悠然自得、堂而皇之牵妻子的手,向北觉得今天的天特别蓝、草特别绿,就连破败墙面的三角梅都开得格外地艳丽。
向北说:“刘其玉投资积极性这么高,我总觉得不对劲。江总出两块地,他们出全部投资的成本,帮房地产公司盖好干部宿舍,卖一部分住宅,要的利润分成只求40%,太奇怪。”
两家一起合作做生意,谁出钱谁就占大头,这是大家的习惯性思维。
深市房地产公司只出两块地就能得到240套干部宿舍,还能分六成卖房子的利润,这样的生意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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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大开发,到处都是工地在建,土地根本就不值钱,政府愁的是钱从哪里来。与有钱的港商合作,这是最合理的一种方式。就是四六开这样的分成比例让向北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这里面还隐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必须找出刘其玉愿意接受40%分成比例的原因,否则将来与港商打交道总显得被动。
陶南风看他在纠结这件事,便笑着建议:“那我们去一趟港城吧,亲眼看一看他们是怎么做房地产生意的,应该就能找到原因了。”
向北点点头:“好,我们去找项宜民,让他帮我们办手续,到港城转转。”
都说港城繁华似锦,有钱人多如牛毛,总得去亲眼看一看。
两人眉眼含情,有商有量,轻言细语,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身形修长、背影挺拔,看着真是一对璧人。
看到这两人,站在公司门口等待的江启筑眉开眼笑。
“贤伉俪来得早!吃过饭了?蓝玉宾馆的早茶在这一带很不名,不少人专门过去吃,你们住在那里也方便。刘老板和我约的是九点去看那两块地,你们等下一起去吧。”
向北与陶南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说:“好!”
两人到隔壁找京都办事处的项宜民,项宜民对赴港流程非常熟悉,爽快地答应帮他们办通行证,三天左右就能办好。
等到这边事情处理完,江启筑带着同事李细虎站在门口扯开嗓子喊:“向北,走了——”
向北与陶南风一起从京都办事处出来,刘其玉一看到那旧民房上挂着的牌子,马上满面堆笑,京都可是大华国的心脏!
不要小看一个办事处,那可掌管着无上的权力,可以指挥全国的所有资源。如果能够与这里的工作人员接上头,那将来赚钱的机会一定会更多。
刘其玉刚凑近过来,项宜民冷着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着官腔:“什么事?”
刘其玉挺着个大肚子,右边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黑色皮包,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香烟递上去:“这位同志,我是港城来的刘其玉,准备和江总合作开发盖干部宿舍。将来肯定会经常过来,大家交个朋友啦”
长久的计划经济影响,京都政府官员都有些清高孤傲,看到一身铜臭气息的港商下意识地会有一种排斥的感觉。
仿佛那香烟是腐蚀党的干部的弹衣炮.弹,项宜民后退半步,一脸的正气凛然:“我和江总不是一个部门,交朋友就不必了。”
说完,项宜民对向北交代一声:“看完地就过来,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转身进屋,理都没有理刘其玉。
刘其玉受了冷落,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做生意嘛,哪能不看人脸色。港城最大的富豪,富可敌国,可是见到港督、总警司还不是一样地毕恭毕敬?再说了,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往几次不就搭上关系了?
易正豪却有些不高兴,板着脸不吭声。
易正豪在港城也算是个有名的风水大师,多少富豪想要请他去看风水,个个对他都客气有礼,眼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能是个多大的官?就敢不给刘其玉面子!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为了对付喻浩南他强行使用“锁魂”之术,动了真气、伤了心脉,易正豪真想出手惩诫一下项宜民这个京都来的小小办事员。
一边在脑子里转着坏心思,易正豪懒洋洋地看向陶南风和向北。
刘其玉和他介绍过,这两个是江启筑请来的建筑师,准备今天一起去看地,易正豪心里有些轻慢。在港城,除非是顶尖的建筑师,普通的工程师、设计师都是打工仔,不值一提。
这一看不打紧,易正豪只觉得眼前一亮,脑子嗡嗡地响。
要说漂亮姑娘,易正豪看过不少,港城也能找出几个五官比陶南风更精致秀美的。可是没有哪一个姑娘像陶南风一样,面相好成这样。
印堂命宫光明、眉高耸秀、目秀而长、耳廓桃红、鼻如悬胆、口如含丹、齿白如玉……竟是极好极妙的面相。
这个姑娘的面相贵不可言。如果放在古代,那可是入主自宫的娘娘,光耀宗族、庇佑夫家、子女绕膝、福寿双全。
易正豪死死地盯着陶南风,一把抓住刘其玉:“贵人、你的贵人。”
刘其玉心一抖:“什么?”
易正豪凑近他耳边,觑着陶南风,眼神贼亮:“这个姑娘面相千年难遇,是逢凶化吉、绝处逢生的极贵重命格。你如果娶了她,子女成群、大富大贵。”
他们交谈声音低,而且说的是港城话,陶南风和向北听不懂。但看这两个人的目光像粘在陶南风脸上一样,向北心中恼怒至极。
向北将陶南风拉到自己身后,一股浓烈的煞气喷涌而出。
易正豪悚然一惊。
眼前这个男人眉高耳大神足、体型健壮、英武有力,目光似淬过火的利剑一般,这……这是军中的煞神之相。
耳边响起师父再三交代的话:“玄不与兵斗,遇煞则退,切莫留连。”易正豪刚才发现宝贝的惊喜全都消散,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将身形隐在刘其玉身后。
刘其玉不敢惹向北,但一想到自己如果娶了陶南风就能打破无子的命运,内心便火热无比。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从陶南风脸上移到江启筑那里,笑得殷勤而客气:“走走走!一起去看地。”
向北将陶南风护在身旁,离易正豪远远的。
陶南风悄悄问他:“你不是说只要他敢翻,我们就干他?”
向北看她一脸兴奋,显然是看不惯易正豪久矣,就想逮个机会收拾他,不由得笑了,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头顶:“最好不硬杠,与玄学之人结仇是件让人头痛的事。”
玄学之人结帮结派、私底下使阴招、纠缠不休,因此一般人都不愿意与这些人结仇。
陶南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自生完孩子之后,体内那股暖流像是自己找到了跑道一样,从丹田到四肢缓缓流动,每流动一个周天,暖流就更壮大一点点。
陶南风没有经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暖流越壮大,她的力气越大,眼前看到的世界更清晰明亮,显然是好事,也就没有太在意。
她这种“随性”,与道法中的“无为”相合,反而误打误撞地迈过修真的第一道门槛:炼气,进入到先天之境。
没有人指点、没有秘笈与法门,却凭着玉扣“绝处逢生”踏入修真之门,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如果易正豪知道陶南风已经入了先天之境,打死也不敢惹她。只可惜易正豪只是外门弟子,得易天师教授了一点粗浅的风水、相面之术,根本没有没有识人慧眼。
六个人各有心思,一起走到市政府批给深市房地产公司的两块地。
因为是准备建干部宿舍的,市政府给的这两块地环境非常优美。
北面有翠峰山,山虽不高,却草木丰茂;南面是一个小水库,堤岸杨柳轻拂,繁花似锦。地块与规划在建的深峰大道只有几十米距离,开一条路出来就能到达主干道。
东临市政府,西靠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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