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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谈心
阮学真还没来得及反应,陶守信已经开口说话。
“南风你知道自己力气大,得学会控制。哪怕你再尊敬阮教授、想和他亲近亲近,也得考虑对方的承受能力。”
范至诚刚才拉了拉陶守信的衣角,悄悄说了几句话,陶守信顿时也来了脾气。竟然对范至诚行为猥琐,搂肩摸手?大学校园就是因为有像阮学真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才无法安宁。
陶守信的语气非常生硬:“这幸好你是个女生,如果你是男人,勾肩搭背做出让人难受的举止,那就是流氓罪!知道不知道?”
他目光炯炯,盯着阮学真,尤其是那句“流氓罪”三个字,掷地有声,惊得阮学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阮学真敢在校园调戏学生,那是因为学生大都老实、怕老师,随便动用权威压一压就不会闹出什么动静。但如果在社会上让人告上一状,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阮学真还能说什么?自认倒霉呗!
他是男人,陶南风是女人。男人被女人打了,好意思争论么?何况他现在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说陶南风打了他,谁信?陶南风不是说了吗?她天生力气大,只是想与他亲近亲近罢了。
他是教授,陶南风是刚毕业的研究生。老师不被学生尊敬,当场无礼,连陶守信都拉偏架,帮他女儿说话,阮学真没办法与他们动真格的。
心里服了软,嘴上阮学真却不肯放让。
阮学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陶守信一眼:“其实吧,女流氓也是有的。那种打架斗殴、不服管教的女流氓,监狱里一抓一大堆。”
现场氛围忽然就凝滞了。
陶守信突然提高音量:“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打架斗殴、不服管教的女流氓?敢当着他的面往南风身上泼脏水,陶守信绝不轻饶!
面对陶守信的怒火,郭仪忙拉了阮学真一把,悄悄道:“阮教授您少说几句。”
再笑着劝架:“陶教授消消气,阮教授也是无心之语。大家都是同行,又要参加同一个项目设计,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伤了和气?”
陶守信拂袖而起:“谁和这样的斯文败类和和气气?无论男女,见到美人就一副猥琐流氓嘴脸,这样的人也配当大学老师!如果京都大学都是这样的人,我看连你也不必交往。”
说罢,陶守信对陶南风、范至诚道:“我们走!”
在京都大学师生的注目之中,三人向体育场的大门口走去。
经过阮学真面前时,陶守信大声道:“南风、至诚,以后再遇到哪个不要脸的教授对你们动手动脚,直接揍他!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遇到无耻之人唯有武力可以征服。”
陶南风笑眯眯点头:“好!”
范至诚激动得眼角洇出胭脂色,努力挺起胸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细细的声音:“好。”
斯文败类最怕什么?最怕被当众撕破脸皮。
阮学真被陶守信当着学生、同事的面骂“不要脸、无耻、猥琐流氓嘴脸”,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撕他的脸!
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闷亏!
阮学真红着眼睛四下里扫过一眼,学生一个个吓得装鹌鹑,垂头屏息,生怕被他点名。
郭仪第一次见识到陶守信的脾气,也有些尴尬,只能强笑道:“唉,这个陶教授,怎么就不通情理呢。”
大家都是混学术界的,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只能说郭仪不了解陶守信。陶教授为人刚正,看着挺温和有礼,但一旦触及他逆鳞,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六亲不认。
冯悠是见识过陶守信发脾气的,她刚才一听到阮学真说什么“女流氓”就知道要遭。陶南风是陶守信的命根子,哪里轮得他来说三道四?
阮学真突然大喝一声:“不要听这个江城老家伙的胡言乱语,大家赶紧干活!”
“是!”学生呼拉一声便散开来,不敢停留片刻。
阮学真咬牙道:“冯悠,你过来。”
郭仪以为他要报复冯悠,忙道:“虽说她喊一声叔,但毕竟是我们的学生……”
阮学真横了他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问问冯悠,看她知道多少陶守信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这次项目,我们志在必得!绝对不能让那三个外来户抢了生意。”
郭仪叹了一口气,走到两个正在测量的学生那里指导工作,溜冰场的门口只留下阮学真与冯悠二人相对。
另一边,陶守信疾步如飞,胸中怒火还没有散尽。
三个人埋头赶路,走到招待所门口,陶南风忽然扑哧一笑。
陶守信停下脚步,瞪了她一眼:“你还笑!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
陶南风亲密地挽住父亲胳膊,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柔声道:“爸,有你护着我,真的很幸福。”
以前被冯春娥、冯悠遮挡,陶南风与父亲日渐疏远,但后来陶南风在农场找回自信,和父亲实话实说,父女俩的感情便一天好似一天。
陶守信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索性便笑了起来:“你呀你呀,我是你爸,当然要护着你。”
范至诚突然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陶南风,你护着我,我也很感动。”
陶南风站直身体,深深地看了范至诚一眼,表情变得严肃。
“范至诚,我护得你一时,却护不了一世。现在是和平年代、法制时代,你怕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得自己大声说出来,不然,谁知道你是被欺负、还是心甘情愿?”
明明以前搞阴谋诡计对付自己的时候挺能干,怎么遇到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却像个软脚虾?没一点正经材料。
范至诚沉默不语,低下头一起走进招待所,上了二楼,跟着陶守信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房门刚关,范至诚忽然缓缓蹲下,抱住陶守信的腰,开始号啕大哭。
哭声凄厉,饱含着无穷的委屈。
吓得陶守信头皮发麻,低头看着范至诚的脑袋,一只手悬在空中半天方才落下,拍了拍他脑袋:“好了,好了,都好了。”
陶南风估计他是触动心事,无法自抑,索性纵容他宣泄一回,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走到正对着床头的桌边,打开电风扇,提起开水瓶泡了三杯茶,放在茶几上。
招待所的杯子都是印花的玻璃杯,茶叶也是最普通的茉莉花茶。不过这大夏天的走了一中午,渴得喉咙冒烟,茶香飘起,风扇嗡嗡地转动着,吹起凉风习习,慢慢的范至诚哭声渐止,情绪也随之平静下来。
他松开紧抱住陶守信的胳膊,看着陶守信腰间衬衫一片湿湿的泪痕,不好意思 地说:“老师,您把衣服换了,我给您洗。”
陶守信摆摆手:“没事,你先喝口水,嗓子都哭哑了。”
陶南风递给他一杯茶,范至诚顾不得烫,喝了一大口,抬手用手背抹干眼泪,看向陶守信:“老师,你是我的恩师,最尊敬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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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过头郑重地说道:“陶南风,谢谢你帮我揍了阮教授,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说的话,我都听!”
范至诚的骨子里其实有点贱相,自小便有点欺软怕硬。谁若是凶他,他便顺从;谁若是哄他,他便得瑟娇纵。
偏偏他长得好、人聪明,哄他的人一大堆。这让他在泉山农场陡然遇到恶霸时便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心理有些扭曲。
这样的人,若是引导入了正途,凭着聪明劲也能做出一番事业。但如果走歪了路,破坏性也极强。
范至诚运气好,遇到了陶南风与陶守信这两个正直的人。
看着他们不怕事、敢于斗争,坦然阳光地面对一切,范至诚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惭愧而懊悔。
陶守信不居功,只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是你的老师,护着你是应该的。只是……做人要正,待人要诚,这个道理你得懂。”
陶南风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感觉暑热渐消。
她看着范至诚:“如果要做朋友,我必须得问清楚一件事情。”
范至诚用一双洇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陶南风:“你说。”
陶南风问:“厉顺美你是怎么安排她的?”
范至诚愣了一下:“你为什么关心她?”
陶南风眯了眯眼睛:“你这人,怎么喜欢踩弱扶强?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女人在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跑到江城来找你,你却避而不见,让她天天在父母宿舍楼前呃哭喊闹事。你觉得你做得对?”
从来没有人如此尖锐地分析问题,范至诚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父母哄着他、姐姐让着他,在知青点一堆女孩子讨好他,唯一遇到的坏人就是那个强逼他的连场长。
他不喜欢厉顺美,当初之所以摆酒以夫妻名义相处,不过是因为要逃开连场长,当初厉顺美都是自愿的。
他考上研究生之后提出过分开,可是厉顺美坚决不同意,所以他不告而辞,不愿意再见她,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陶守信听他说完这番话,抚额无语,感觉这孩子三观有问题。范至诚都二十多岁了,现在教他做人,还来得及吗?
陶南风努力将话说得直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厉顺美对你有恩,你必须报恩。你若想和我做朋友,先处理好和她的关系。我和她同为女人,也曾经弱小无助,感同身受。”
范至诚皱眉凝神思索片刻,终于点头。
“厉顺美不肯回家,我先前让她在我姐家帮着带孩子。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问问她的意思。她想要我怎样报恩,那就怎么做吧。”
听到范至诚的话,陶南风面色稍霁。
陶守信对范至诚说:“男人得有责任感。”
范至诚点头道:“嗯!”
陶守信又说:“男人要怜惜弱小。”
范至诚继续点头。
“要有底线、要善良、要敢于反抗。”
范至诚连连点头。
陶南风见父亲好为人师的职业病发作,笑着递过去温热的茶水:“爸,累不累?喝口水吧。”
范至诚将茶水饮尽,又自行添水,看着陶守信说:“老师,您说的我都记住了。以前没有人和我讲这些道理,爸妈爷爷奶奶都顺着我,只要我一皱眉他们就不会再批评。我会努力改正错误,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们只管骂我,我都会听的。”
陶南风长吁一口气,将笔记本取出来,示意范至诚打开速写本。
“我们来讨论讨论体育馆的设计思路吧。”
作者有话说:
这周工作比较忙,只能早上9点更新一章,周末一定日万补上!
第142章 偶遇
三个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只要一说起专业,陶守信与陶南风的身上便散发出浓浓的自信。范至诚受到感染,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体育场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如果要求改建的体育馆能容纳4500名观众,恐怕道路内退红线范围内得尽量占满,这样一来绿地不保。”
“现在的体育场非常亲民,露天球场、溜冰场很受欢迎。尤其是那一块开敞绿地,老百姓喜欢,对净化城市空气也非常好。”
“区政府的意思应该是想打造一个集观演、会务、运动于一体的体育馆。这个想法很好,专注未来,一般老百姓想不到这一个层面。”
三个人讨论到这里,同时沉默思考。
——如何将区政府对经济发展的规划需求、老百姓生活起居的需求综合起来?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眼睛一亮,同时叫了起来:“架空!”
采取架空的方式,把底层空间让出来,供市民休闲娱乐、享受美好大自然。上层则做成观演、会馆场所,满足城市发展的需要。
范至诚有了灵感,拿出画夹,取出一支铅笔刷刷就开始画了起来。
陶南风与陶守信也都是科班出身,从行李箱里取出绘图纸,趴在茶几上开始画了起来。
各有各的想法和思路,正好先画个初稿再来讨论。
这一忙碌起来,三个人便忘记了时间,直到门口传来“笃笃笃”有节奏的敲门声,大家这才抬起头来。
陶守信看了下手表:“啊,五点了。”
陶南风做事专注,被打乱思路时眼神略显茫然:“谁啊?”
范至诚将速写本放下,走过去拉开门,看一眼站在面前的朱红星,回身喊:“老师,陶南风,是朱高工。”
朱红星走进来,看到人手一张图纸、一支铅笔,不由得笑了起来:“陶教授,你们真敬业,刚到京都就开始工作了。”
陶守信客气地请他坐下,范至诚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朱红星接过茶,再看一眼范至诚,感觉这个先前看着有些冷傲无礼的年青人像忽然开了窍,多了一份人情味。
寒暄几句之后,朱红星问道:“标书看完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陶守信点点头:“看完了,时间紧、要求多、能够发挥的余地小,这个项目难度很大。”
朱红星面色有些凝重,看向陶守信:“陶教授的意思是……”
陶守信道:“虽然难,但是我们还是想试试。”
朱红星松了一口气:“这次邀请了九家京都的设计单位,原本大家都同意参加,可是拿到标书之后有四家退出,目前包括南风公司一共只有六家应标。截止八月二十三号交标书,到时候不知道能有多少家参与汇报。”
陶守信与陶南风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红星喝了两口茶,看一眼时间,站起身道:“走,晚上我请三位到西城饭店吃正宗的京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朱红星在京都工作多年,点的都是夏季适宜的菜式。
清蒸驴肉、板栗金塔肉、芫爆肚丝、爆炒腰花、炒合菜……京都菜多是宫廷菜式,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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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俱全,就连一盆简单的炒合菜也是韭黄、肉丝、粉丝、豆芽、鸡蛋丝合炒,有黄有绿有红,好看得很。配上薄如蝉翼的春卷皮一起吃,清爽可口。
陶南风和陶守信不会做饭,因此都不挑食,平时有什么吃什么,食堂一样吃得很高兴。这一回忙碌了一天,正饿得慌,卷了几张春卷皮之后,又吃了两大碗米饭方才停下筷子。
范至诚嘴刁,不吃香菜不吃葱,皱着眉毛在芫爆肚丝里挑几根肚丝吃。倒是清蒸驴肉、板栗金塔肉多吃了几口。
吃完了每人一碗八宝茶,在茶叶里加上枸杞、桂圆、葡萄干、核桃仁、芝麻、红枣、冰糖,开水冲泡,冰糖慢慢化开,茶气扑鼻、香甜可口。
四个人边说边聊,忽然听到雅间里传来一阵争吵。
“这地儿是我们预订的,你们凭什么占着?”
“先到先得,你说提前预订哪个知道?我们都点菜开始吃了,你想让我们挪窝?”
“不是我吹牛,今天我请的贵客你们可得罪不起。趁着他们还没有来,列位挪挪脚,到外面散席坐着吧。”
“唉哟,吓我们呐?你们怎么不去散席?那里座位多得很。”
西城饭店是老牌饭店,京都菜做得十分地道,不少都会从老远的地方过来。饭店有六处雅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熟悉这里的老食客都会提前预订。
陶守信提醒了一句:“非礼勿视。”
陶南风抿着嘴笑了笑,没有再关注。
可是接下来从雅间在一群人身后点头哈腰走出来的人,却让范至诚哆嗦了一下。
陶南风警觉抬头,正对上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子,她眼眸一深。阮学真,他怎么在这里了?
阮学真带着一个打扮时髦艳丽的女郎,似乎是准备在雅间请客。与里面的食客发生争执,最后用钱摆平,请原来坐在雅间里的人挪到外面大厅里吃饭。
朱红星看到阮学真,聪明地没有上前搭话,只是对陶守信道:“这位是京都大学建筑系阮教授,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认得?”
陶守信冷着脸道:“今天中午看现场的时候遇上了,听说他们学校成立了设计研究院,阮教授任的是设计院院长一职。”
朱红星介绍道:“是的,上次我就和您说过,我们建筑工程局邀请了京都大学参加投标,阮教授同意参加。京都大学的牌子好啊,阮教授也关系多,设计任务接得多得不得了。”
陶守信眉头微皱,直言相告:“这个人品性不行,我在现场和他有了争执,估计很难做朋友。”
朱红星一听如遇知音,猛灌下一口茶,压低声音道:“我也不喜欢这个人,眼神太过活络,一肚子的心机,不好打交道。今天我看他是想请领导吃饭,难道还想再活动活动往上爬一爬?”
陶守信哼了一声:“管他呢,他请客那是他的事,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朱红星觉得陶教授很对脾气,笑着说:“对对对,正是这个道理。喝茶喝好了没?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我陪你们去看看体育场的夜景。”
陶南风站起身:“好,正好活动活动。”
四个人走到门口,阮学真忽然带着艳丽女郎匆匆从身后跑过来,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撞到陶守信。
陶南风听到风声,反应迅速将父亲将身后一拉。眼睛余光扫到是阮学真,伸出脚轻轻一带……
扑通一声,阮学真被绊了一跤,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到陶南风,破口大骂:“又是你这个女流氓!一天到晚打架生事,没看到人呐?”
女郎忙将阮学真扶住,斜着眼睛看向陶南风,波浪头、大耳环,薄嘴唇刷着鲜艳口红,动作幅度看着有些招摇。
“你眼睛瞎了?嘴巴哑了?把我们教授撞倒了也不知道道歉吗?”
陶南风觉得有些好笑,这真是躲都躲不过的冤家。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愿意惹事,横跨一步,将父亲和范至诚挡在身后,冷静地解释了一句:“我在前面走,你们从后面莽莽撞撞跑过来,自己没站稳可不能怪我。”
阮学真今天被陶南风在后背拍过一巴掌之后,一直觉得胸口发闷,恨她恨得牙痒痒。
今天再见到她,恶向胆边生。想着反正是在外面,又没有同事学生围观,不必维持什么老师的尊严,站稳脚之后骂道:“你伸出脚把我绊倒,还在这里振振有辞,一点女人的贤良淑德都没有!你爸教育不好你,我来帮他教育教育!”
说完,他斜着眼睛对站在门口迎宾的保安吼道:“看到没有?这个女流氓寻衅滋事,赶紧把她抓起来扭送派出所去。”
朱红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阮学真与建筑工程局打交道的机会不少,朱红星以前见到阮学真时他斯文有礼、谈笑风生,与高校教授的身份非常符合。没想到今天见到的阮学真站在饭店门口一脸的气急败坏,张嘴就骂陶南风是女流氓,完全变成了一个社会混混模样。
这人是个两面派吗?太可怕了。
旁人听到这一份热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看到没,这个男的就是和我们抢雅间的人,先前硬气得很说他请的客人我们得罪不起,非让我们挪地儿。我们哥几个怕他?拍桌子骂了几句他就怂了,拿了一百块钱出来。看在钱的份上,哥们儿不跟他计较,欸……换到散席来了,一样吃!”
“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估计是看人家姑娘是外地来的,好欺负呗。”
“明明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差点撞到人,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可真是丢咱京都人的脸!”
朱红星气得脸都红了,走到阮学真面前:“阮教授,你与陶教授他们相互既然认得,又何必咄咄逼人?大家各退一步,各走各的道,不好吗?”
阮学真斜了陶南风一眼,嗤笑道:“谁认得他们?我可没有这个福气认得这样的人!”
陶南风虽然力气大,但现在是在饭店产生纠纷,她若敢动手,阮学真就马上报警,把这个“女流氓”的罪名在她头上落实了。
陶南风看在着阮学真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感觉手有点痒,双手交叉,转了转手腕,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这人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陶南风正想反击,陶守信与准备驳斥,没料到阮学真眼睛余光一瞟,整理着装,冷哼一声:“我的贵客来了,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
说时迟那时快,冷脸瞬间变成笑脸,阮学真匆匆跑开。
夜色里、灯光下,悠闲走来五个人。
领头的白衬衫、绿军裤、黑皮鞋,长身玉立、俊秀眉眼间有一分跳脱睥睨之态,衬得旁边四个人全都成了小跟班。
陶南风抬眼望去,嘴角一弯,原来这就是阮学真今天要宴请的贵客!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肯定猜得到他是谁,嘿嘿。
第143章 变脸
看到这个人,陶南风挽着被阮学真激怒、双手握拳的父亲,微笑安慰:“爸,你别生气,看看那个人是谁?”
顺着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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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的眼神,陶守信这才看到从远处走过来的人,不由地惊喜地唤了一声:“苗靖!”
京都这么大,怎么就遇上了他?
苗靖与母亲艾荔来农场时陶守信见过他们。他知道苗靖是向北的战友,在农场的时候对向北帮助良多。后来向北结婚、到江城安家,苗靖因为出国都没有参加,渐渐淡了联系。
没想到今天能在西城区饭店遇上,真是巧了。
陶南风与陶守信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苗靖大步流星而来。
阮学真兴奋地迎了上去,笑容荡漾,嘴里热情地呼唤道:“苗处长,久仰久仰!今天终于把您给请来了……”
阮学真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完全被无视。
苗靖的目光从阮学真身上掠过,定定地落在站在饭店门口的陶南风。
时间带走许多东西,却带不走苗靖对陶南风的想念。
他努力控制着不见陶南风,但每见一次便多一分欢喜。他知道向北与南风结婚,知道向北放弃农场场长一职到江城安家、自己开烟厂做销售,生意越做越好。他从内心里为这对夫妻高兴,但却一直不敢去江城见他们。
只怪自己认识陶南风太晚,只怪喜欢南风的是向北。兄弟妻、不可戏,这份感情便深深的压在了心底。
夜色灯影下陡然看到陶南风,苗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看到陶南风身边还站着陶守信,苗靖确认这是真的。再厉害的幻觉也不可能同时幻想出两个人来,尤其另外一个人是连向北都害怕的陶守信。
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刹那同时释放出来,苗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疾步如飞,与阮学真擦身而过,奔向那道微笑的妙曼身影。
“陶南风!你怎么来了?”苗靖惊喜跑来,一把握住陶南风的手。
苗靖的手温暖而干燥,还带着军人独有的力度,这让陶南风有一刹那的晃神,以为是向北来了。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苗靖与向北是不一样的。
向北沉稳而温厚,苗靖跳脱而热情。
陶守信在一旁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苗靖忙放开陶南风的手,冲着陶守信鞠了一个躬,恭敬地唤道:“陶教授,您也来了。你们是来北京公干吗?”
陶守信微笑道:“是啊,我们来北京参加西城区体育馆设计投标,今天刚到,晚上是工程局的朱高工请我们吃饭。”
他介绍完朱红星、范至诚之后,再来介绍苗靖。
“这位是苗靖,我女婿的战友,现在……”他看一眼苗靖,询问道,“听说你出国培训了一段时间,现在还在工业部上班吗?”
苗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现在换到城建总局的监察办公室。刚才你们说的这个西城区体育馆的设计投标我听局里人提过,需要帮忙吗?”
陶南风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做你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不需要帮忙。”
陶守信也拒绝了苗靖的帮助:“凭实力竞争,环境公平就好。”
苗靖知道陶守信与陶南风都是正直的人,哈哈一笑:“好好好,听你们的。既然你们来了京都,怎么也得让我来尽一尽地方之谊。你们吃完饭了?那我请你们去咖啡厅坐坐,感受一下西洋情调。”
苗靖感觉一切美得不像是真实的。
——陶南风就在眼前,向北不在她身边,他可以带她走进自己的世界,感受这京都的繁华。他并不想夺□□,他只是想圆一圆自己曾经的梦,带着陶南风在京都的街头走一走,和她讲讲自己的故事。
苗靖与陶南风言笑晏晏,站在他们身后的阮学真则呆若木鸡。
苗靖同行的人里有一个中年男子走到阮学真身边,感叹了一句:“好不容易替你约他出来,怎么就在这饭店碰到他熟人呢,唉!巧……也不巧。”
说话的人是阮学真校友、古茂恺,与苗靖是同事,都在城建总局工作,平时与苗靖关系还算不错,这回受阮学真所托牵线搭桥,没想到苗靖一听说是京都大学建筑系教授,竟然欣然赴约。
现在看苗靖的模样,是遇到旧友、故交,那神情、那欢喜完全发自心底,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古茂恺觉得今天的饭局估计是作废了,这半道上却遇到其他人,还真是不巧。
另几个陪客难得看到苗靖对人如此热情,凑过来说悄悄话。
“苗处背景深厚,祖孙三代都是在战争中出生入死的主,上达天听。他平时为人高傲,不太好说话。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额,欢喜,这漂亮女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眼生得很。刚才好像看到阮教授在和他们说话,莫非是熟人?引荐引荐?”
阮学真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只是认得,不熟。他们是从江城建筑大学来的,准备参加体育馆项目的设计投标。”
一听说对方来自大学校园,古茂恺笑着说:“哦,原来如此。苗处虽说脾气不大好,但对读书人非常尊重。”
另外几个附和了几句之后忽然发现了一直站在陶守信身后的朱红星,指着他叫了起来:“咦?你们看!有一个好像是工程局的朱红星高工。”
看到有熟人,古茂恺与另外三位朋友都高兴起来。
“能和苗靖的朋友一起在饭店门口出现,说明朱高工和他们交情不错。咱们过两天请他吃饭喝茶,早点建立一下情感。”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还是梁兄你脑子活。江城建筑大学的人我们没办法结识,朱红星总是能”
听到古茂恺几个人的对话,阮学真一颗心如坠冰窟。
他千辛万苦才能约上饭的大人物,今天提前预订雅间、点了一堆豪华菜式,就为了和苗靖说上几句话,没想到却被陶南风截了胡。
他们怎么会如此熟悉?一个江城建筑大学的教授,一个开小公司的研究生,一个长得像兔儿爷的漂亮小子,从哪里结识到京都顶层的公子哥?
而且看他们交往的态度,似乎还是苗靖在努力讨好。苗靖第一个握手的人是陶南风,那他应该是和陶南风相熟。
阮学真想到自己刚刚对陶南风的无礼,肠子都快悔青了。他不无恶意地揣测着,难怪说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勾搭到什么样的男人。
一颗心正又悔又恨、七上八下,古茂恺拉着阮学真的胳膊:“走,我给你介绍一下。不然我看这架势,恐怕苗处马上就得和他们离开,已经把我们这帮人都忘记了。”
阮学真脚下打飘,深一脚浅一脚地被古茂恺拉着往前走,终于来到苗靖身旁。
古茂恺对苗靖笑着说:“苗处,这位是我的校友,京都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的院长,原本就是他说做东请我们坐一坐。现在您遇到朋友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苗靖转过脸看向古茂恺:“今天不巧,改日。我和几位朋友一起坐坐。”
阮学真舔着脸伸出手:“苗处,我是阮学真,幸会幸会。”
苗靖知道他是京都大学建筑学的教授,之所以愿意今天赴宴,其实阮学真也是沾了陶南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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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南风是学建筑学的、父亲在江城建筑大学当教授,爱屋及乌,苗靖见不着陶南风便见见京都大学建筑学教授,聊些专业话题,解解思念之苦。
现在既然见到了陶南风,阮学真便并不重要。何况眼前这个阮学真笑得谄媚、打扮时髦,与陶守信的清高孤傲实在是没有半点相似,苗靖好感全无,便没有伸手,冷冷地瞥了阮学真一眼,应付了一句:“幸会。”
阮学真碰了个软钉子,又担心陶守信说他坏话,只得再次厚着脸皮冲着陶守信鞠躬。
“陶教授,我们都是同行,又准备投标同一个项目,不如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聊一聊专业发展的事情?其实你们江城建筑大学也可以开一家设计研究院,我全力支持您当院长,怎么样?”
他说话又快又急,似乎生怕被人打断一样。
陶守信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似乎没有想到天下还有如此没脸没皮的教授。明明他刚才像个社会混混一样咒骂他和南风,结果现在一看到苗靖这个大人物与自家交好,立马就变了脸色。
如果读书人都如此趋炎附势,把尊严二字踩在脚下,那这个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子?
真让人不寒而栗。
阮学真没有等到陶守信的回复,又转向陶南风,笑容变得亲切和蔼:“陶南风,我听说你今年七月才开了家设计公司,有没有意愿与我们京都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合作?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苗靖听到这里有些惊喜,看向陶南风:“你都研究生毕业了?没想到你开公司了。”
陶南风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悦,示意他闭嘴:“这些事等下再说,我先和阮教授说两句话。”
苗靖对上她的目光,整颗心如同泡在温泉里一般。多久没有见到陶南风了?有三年了吧?可她还是这个模样,浅嗔薄怒间掌控着他所有的情绪。
苗靖忙笑着后退半步:“你说,你说。”态度十分和气。
苗靖认真看了眼阮学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认得陶守信与陶南风,听他这口气交情还颇为深刻,看来以后可以多打交道。
可是接下来陶南风却让苗靖怒气勃然而起。
“阮教授,我觉得吧,您真的不适合在高校当老师,莫要误人子弟。您这一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使舵、翻脸无情的本事,可真比生意场上的奸商强上一百倍。”
苗靖挺直腰,目中含威,锐利似电,盯着阮学真:“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的苗靖,阮学真怂了。
苗靖威名赫赫,以前在工业部就是个浑不吝的,发起火来谁都怕他。到了建设部之后新岗位新环境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依然不是个好说话的。
阮学真只得点头哈腰,恨不得当场给陶南风跪下:“误会、这都是误会。陶同学先前已经给过在下教训,我也已经知道错了,只求您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
“错了?什么错了?”
苗靖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有人敢欺负陶南风,当下便觉得脸上发烧,想捏死阮学真的心都有。
范至诚的小聪明这个时候派了用场,他站出来指着阮学真对苗靖说:“这个人心术不正,性喜美人,见到我和陶南风就……”
一句话没有说完,苗靖抬腿就是一脚!
行伍出身,苗家拳的第六代传人,苗靖出手快似闪电,这一脚正踢中阮学真胫骨。
“嗷——”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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