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看。”他凑到姜婉宁身侧,用手指在桌上划来划去,“我是想,在信上画一点小画可以吗?就像这样,不用太复杂,能映衬一下书信就好了。”
陆尚自然不会作画,现在所演示的,也全是一个圈圈两个树杈的火柴人。
好在姜婉宁心思颇巧,稍微看了两遍,就彻底领会了她的意思。
她想了想,重新提笔。
等人群里渐渐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吵嚷起:“还能不能写完了!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写啊!我就说写信哪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的,还是个不知哪里来的丫头……”
吵嚷的人喊完就缩回了脑袋,可陆尚还是眼尖的看见,吵嚷的正是代写书信的那个书生。
他冷笑两声,忍不住想把人提溜出来。
就在这时,姜婉宁说:“好了。”
她将毛笔和砚台挪到一侧,等纸上的字迹稍微干了些,便将信纸递给书肆的老板。
这也是他们提前说好的,老板借给他们纸笔,等写好后先给他瞧瞧。
与街上的路人不同,老板经营着书肆,见过太多读书人,有自视清高的,自然也有气度斐然的。
可他见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人能比得上姜婉宁。
哪怕她长得瘦瘦小小,甚至比不上镇上普通人家的姑娘,然只要她一提笔,就好像换了个人,那是她独有的自信,是在书香世家浸蕴十几年才养出的气质。
老板形容不出来,却认定了她绝非池中物,甚至他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姑娘,如何会和后头那个瞧着病歪歪的男人结亲。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再接过信纸时,更是怀了极大的憧憬。
事实证明,姜婉宁并没有叫他失望。
“嚯!”等看清纸上的字后,老板眼睛里的光都藏不住了。
他店里也会收些书生的抄书,但没有一人的字比得上这个,这个据说只粗略识几个大字的姑娘。
等他把字句和下面的小人画一照应,更是忍不住笑出来。
他直接下了台阶,快步走到老妇跟前:“大娘你瞧,你看下面的画,能猜出来画了什么吗?”
只见信纸最下面画了三幅小图,第一幅是个大肚子的妇人,第二幅画着被妇人领在手里的小童,最后一幅则是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老翁。
哪怕陆尚说了,简单一画,不用太复杂。
但姜婉宁理解的简单,和陆尚的简单仍旧不是一个概念的。
她只简化了衣衫发饰等,但人物的特征却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消看上一眼,就能明白画得是谁。
老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在老板的鼓励下,犹犹豫豫说:“这个是儿媳妇?这个是儿媳妇和小刚吧……这个是我家老头子?”
姜婉宁还贴心地把画和字连接在一起,就算不找人念信,自己连蒙带猜的,也能猜个大概。
老板把信给老妇看过,又拿回自己手里。
要不是围观人群喊得太大声,他根本舍不得给他们传看。
就算把信传出去了,也不错眼珠地追着:“小心点小心点,可千万别弄坏了!”
随着带有小人画的书信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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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阅过,他们的话也变了风向——
“不得了不得了,这样一封又是字又是画的信,可要多少钱噢!”
“这是那姑娘作的?别不是其他人提前写好,她拿的现成的吧?”
“你瞎说什么呢!那纸最开始分明一片空白,而且她写时画时,大家伙可是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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