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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晋王发觉第3天
苏府大乱, 陆岚辛也没了平日里的端庄,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瘫倒在婢女身上,“都怨我, 若我再仔细着些,也不至于将衡儿弄丢了,衡儿,衡儿,你究竟在哪儿啊……”
“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只是人不见了,你在这给谁哭呢,丧气死了。”苏万州极为不耐地斥吼着,“在这儿哭人能回来吗?”
“老爷, 我心疼衡儿啊,若是衡儿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我心里怎过意的去。”
二姨娘在一旁煽风点火, “大夫人, 您这般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了, 衡儿人还在呢, 你就在这儿跟个——”
“够了!”苏万州厉声呵斥,“还嫌不够乱吗?有这个能耐都给我把人找回来,出府的那些人呢?可有什么消息?”
几个小厮颤颤巍巍站在一旁, “老爷,小的们没寻着人……”
苏万州狠狠踹了一脚,“没寻着人还有脸回来?还不再去找!若是人未找回来, 你们都别回来了。”
苏澜见此情形皱了皱眉,她看了眼正在偏院寻人的拂冬,往苏景云身旁走去,“大哥,借一步说话。”
苏澜自是知晓苏景云急切,但他不敢有丝毫表露,如今苏府混作一团,他万万不可再乱了分寸。
“大哥可有想过衡儿被人带入了宫中?”
苏景云眉心一蹙,“何意?”
“苏澜想着,先前衡儿入宫之时很得皇上喜爱,想来是这两日皇上有些思念,便派人又将他带回宫中去了。”
苏景云眼眸深邃,“不会,若是皇上要苏衡入宫,派个人来府里要人就是,我苏景云又不是不让,何必这般偷摸遮掩将人强行掳了去。”
苏澜见身旁并未有人瞧他们二人,压低声音道:“皇上近日身子有些不好。”
苏景云眼眸一缩,陷入沉思。
苏澜就知与聪明人说话不必太费气力,若是皇上身子有异,那此事断然不能让外人知晓,皇上又深信阴阳玄术,他必定又会让苏衡入宫的。
“我知晓了,我入宫一趟。”
苏澜一把抓住苏景云,“大哥,我随你一道入宫。”见苏景云觉着不妥,欲拒却于她,便听苏澜道:“我前些日子就在宫中,有些事也略知一二,大哥带上我吧,我不会添乱的。”
苏景云不作多想便应下了,苏澜松了口气。
苏澜知晓自己身边有李驿昀的眼线,而现下还未入夜,她若是冒然离开苏府定是会引起怀疑。如今最为妥当的法子便是跟着苏景云寻着由头出府。
“父亲母亲,孩儿再去府外找找,许是衡儿贪玩又跑到了谁家。”
“去吧去吧。”苏万州此刻根本无心揣测他话中有几分真假,只得摆了摆手随他去了。
苏景云点点头,“苏澜,你随我一道去。”
“是,大哥。”苏澜跟着苏景云急促的步子往外走去。府中之人见二人离开,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我让人备一辆马车。”苏景云心急如焚,苏府至皇宫也需半炷香的工夫,他根本等不及了。
苏澜赶忙拉着他,摇了摇头,“大哥,你可有想过,为何苏衡能从苏府上下数十人眼皮子底下失踪?”
“你的意思是府里有宫中眼线?”
苏澜并未作答,只是异常镇定道:“府中人多眼杂,既然我们以去临街寻人的托词出府,那便不好再驾马车了。”
试问,寻子心切之人又怎可能还有心思坐马车,那怕是连个拐角巷口都不忘寻人吧,更何况马车招摇,有心人一眼便能瞧出是苏府的马车。
苏景云一震,竟不曾想到苏澜能想得这般细致周全,“你说的是。”
“大哥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定当安然无恙,衡儿亦会平安归来的。”而后半句话苏澜便未说出口了,但若今日之事是李驿昀在搅局,那一切都难说了,她如今也只能祈盼李承珺出府是去了皇宫。
两人抄了近路也堪堪用了一炷香才到宫门相对的街头,如今宫外与往日无异,可苏澜一眼便瞧见了侍卫总领陆迁。
陆迁是李驿昀的人,此刻他镇守宫门,想来确是李驿昀在暗中作祟。
苏澜一把拉住苏景云,故作懊恼,“大哥,你瞧瞧我,我都差些忘了,过些时日我就要入东宫,如今若是再入宫被人瞧见,怕是会被人指责坏了规矩,若是皇上与太子怪罪下来,爹爹与大哥怕是都要被牵连。”
苏景云也觉着有些不妥,“是大哥心急了,都忘了此事,那你快些回府,莫要在外耽搁了。”
“既然都说了与大哥出来寻人,那我自当是要在街上假意寻上一番,大哥放心,我有分寸的。”话音刚落,苏澜便转身往来时之路走去。
苏景云并未怀疑,望着苏澜走远后才朝着宫门走去,殊不知苏澜转了条街,便向着东侧走去。
苏澜知晓那陆迁定不会放苏景云入宫,因此也只得由她亲自入宫查探。
东侧门离东宫不远,若是李驿昀在宫中有所戒备,定是把人手都调至正殿才是,东宫于他来说不过可有可无,应当没有多派人手。
苏澜将外衫褪下,露出了她那身玄色的紧身衣,为以备不时之需,她每日穿在身上,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不过她今日走得急,还是将平日都随身佩带的短刀落在了府里。
苏澜将外衫藏在了一旁的树上,便翻身而入,径直往正殿而去。
宫中一切如常,可苏澜心中却愈发不安,风平浪静之下往往会藏着波涛,李驿昀动静越小,越是在密谋大事。
苏澜如今只想着先找到苏衡,但若是幸运,能趁着今日一并将虎符偷出来更好。如今李承珺在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正殿的北侧是为祭坛,此刻有宫人正抱着木柴匆匆往北走去,苏澜心中诧异,紧跟而上。
只见祭坛之上呈阴阳八卦,八卦之上又立着丹炉,入眼之景让苏澜恍惚间回到了蚕沙山的那一夜。
丹炉……炼丹……长生不老药……童男童女……
苏澜惊得起了一身冷汗,若苏衡失踪与此事有关,那……
正殿外虽还是往常的几个太监守着,可苏澜亦察觉出殿内有人,且偏殿屋檐之上也隐着不少人,若苏澜没有猜错,那些应当都来自北狄。
苏澜不敢耽搁,转身便往西北向而去,她还不知苏衡在哪儿,若是晚一刻救他,那怕是会多一份危险。
在皇宫的西北角有一处荒弃的院落,平日里也不会有宫人前去,而正因如此,院中的一处废井得以保留。
曾经的李驿昀与她无话不谈,他告诉过她,那院子里有一口枯井,是与正殿相接的,她也与他下去过一回,那口深井直通正殿龙椅之下。
上一回来此地已是六七年前,井沿已落了不少灰,苏澜刚一靠近就嗅到了腐浊的气息,看来许久没有人来过了,那假的李驿昀应当也不知有这么一处密道。
苏澜生怕在井沿上留下手印,便直直跳了进去,井不深,但落地之时还是扬起尘土,苏澜闷声呛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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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挪动步子,就察觉出脚下有异,她蹲下身来将地上的尘灰拂去,只见地上渐渐显露出一具尸骨来。
年久风吹日晒,尸骨早已被摧残地瞧不出原本的模样,苏澜粗粗地看了眼,也只能认定是具男尸。
苏澜将他的头骨重新安放在原本的位置,又细细地笔划了一番,这具尸骨约摸五尺,以井外状况来看,这具尸骨少至都有六七年光景了。
宫中大大小小的井共有十几处,这么巧,这具尸骨偏偏被抛在这个井中?
五尺……六七年前……
不知为何,苏澜脑中忽而浮现出一幕来:
护城河旁,两个少年正打着水漂,那黑衣少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喂,宋幼清,我说你也没比我小多少,你怎就比我矮了一个头?”
“哼,矮一个头又怎么了,你还不是照样打不过我?”
“我那是打不过你吗?分明就是让着你。”
……
六年前的李驿昀应当就是身长五尺。
苏澜脊背发凉,不敢再想下去,应当是她想多了,这怎会是李驿昀的尸骨?他应当还活着,可苏澜又觉着在自欺欺人,若真的李驿昀没有死,那现在又在何处?为何会这么多年都不现身?
这背后到底是一盘多大的棋……
苏澜不敢再作他想,将尸骨拨开,用石头将沉积多年的土挖开,只见一块石板显露,她猛地一抬,便露出了一个缺口。
苏澜钻了进去,沿着密道而入,密道尽头有微弱的光亮,正是与正殿接通的道口,那些光亮便是留着的孔洞,苏澜侧身微微探了过去,正殿尽收眼底。
“太子殿下,祭坛已准备妥当,卯时正刻便能开祭。”
说话的这人苏澜认得,正是蚕沙山上的那道士,前几日他倒还是一身官服隐藏身份,今日却换上了道袍。
苏澜眉心紧蹙,卯时正刻?那就只有一个时辰了……
“嗯,那些孩子呢?可都准备妥当了?”
“是,主子——”道士话刚出立马改了口,“太子殿下,都已准备妥当,臣已将那些孩子都关押了起来。”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太子殿下放心,那些将孩子偷出来的侍卫都已被臣给——”那道士不再说下去,只是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如今除了臣,没有旁人再知晓那些孩子被关在何处,到时臣亦会亲自前去,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嗯。”李驿昀轻笑一声,“若是事成,那丞相之位必定落在你身上。”
“多谢太子殿下,那如今皇上那儿……”
“你用药吊着他的命,让他在天祭之时还死不了就成。”李驿昀轻嗤了一声,“这老东西活得太久了,也该去陪陪他儿子了。”
苏澜气息一滞,李驿昀……当真已经死了?
……
而此刻,镇国侯府中。
聂氏正坐在榻上做着夹袄,一瞧便知,是给宋思清的。
谁曾想,屋门突然被推开,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聂娘子,您快起身。”
“嬷嬷?”聂氏皱了皱眉,“怎么这般急切,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嬷嬷摇了摇头,替她将衣衫取了过来,“晋王殿下来了,就在院子里等着呢。”
“什么!”聂氏一惊,赶忙将手中的东西置在一旁,匆匆下榻来,“晋王殿下为何突然到访?侯爷呢,侯爷可知?”
嬷嬷给聂氏着衣,“老奴也不知,晋王殿下瞧见老奴就让老奴来通禀一声了。”
“快些快些。”聂氏匆匆换上衣物,“我去瞧瞧。”
她方走至屋门口,便瞧见了一道隽秀身影立于院中,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聂氏慌忙行了个礼,“晋王殿下。”
“聂姨。”
这一声“聂姨”惊得聂氏后背渗出薄汗来,“晋王殿下,不敢当不敢当。”
她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妾室,哪里经得住晋王高抬,“晋王怎突然到访侯府,妾身去主院通禀侯爷与夫人一声,还请王爷移步前厅。”
可谁知李承珺却走了过来,“不必惊动侯爷与夫人,本王今日就是来拜访聂姨的,不然便也不会在此等候了。”
聂氏嬷嬷面面相觑,分外不解,“王爷是来寻妾身的?”
李承珺看了院子一眼,“想来在这儿谈事也不大妥当。”
“是是是,王爷请随妾身来。”聂氏将李承珺引至会厅,“春兰,你去备些茶来。”
“是。”
……
聂氏惴惴不安地坐在李承珺对侧,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拧得稀烂,李承珺不开口她也不敢提。
“今日本王前来,着实有些唐突,还请聂姨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本王确有要事来寻您。”
“不会不会,王爷请讲。”话虽说如此,可聂氏依然惶心惶恐,有什么事儿能让王爷避着侯爷与大夫人亲自来找她……
“本王是想向聂姨打听一个人。”
“谁?”
“宋幼清。”
可谁知聂氏脸上一变,她低着头有些淡漠,“王爷请回吧,这些事我并不清楚。”
李承珺倒也不恼,在一旁自顾说了起来,“我与幼清相识了数年,她常与我提及您,说您是府中对她最好的人。”
聂氏偏过头去,眼眶微微泛红,“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这些早已成往事,还请王爷不必再提了。”
李承珺轻叩着桌子,一字一句道:“若我说这些并非往事呢?”
聂氏诧异地抬起头来,“晋王这是何意?”
“或许她并未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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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晋王发觉第4天
“什么!”聂氏惊起, 她双唇微颤, 急得又要去扯李承珺的手,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坐下, 她压抑着快要溢出的急切,“幼清她如今在哪儿?”
李承珺也意想不到聂氏会作此反应,“聂姨不怀疑我话中真假吗?”
聂氏苦涩地笑了笑,“妾身从未认定她死过,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命苦了些,大师也说她是个有福气之人,她又怎可能命比纸薄,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或许她没有死,正藏身于哪个无名之地。”
“更何况……”再抬眼时, 聂氏眼中哪还有方才的局促与不安, “今日王爷特意前来, 又能与妾身说出这番话, 定不是空口无凭。王爷若是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妾身,妾身若是知晓,定不会有所隐瞒。”
“本王如今也只是有所怀疑, 还并不能认定,聂姨是她亲近的人,应当是了解她的, 本王今日来只是想听听聂姨说说她的事儿。”
聂氏点点头,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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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了一杯茶递给李承珺,“既然王爷与幼清相识多年,应当也是知晓的,她虽生在侯府,但过得并不像其余人那般自在,侯爷对她期待颇高,恨不得她就是一个男儿身,而大夫人……哎,她终究是对幼清有太多偏见了。”
“侯府无子,此乃侯爷心病,也怪妾身不争气,不能再替侯爷诞下麟儿。来侯府的这十数年,妾身也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争宠不谄媚。”
“对幼清亲厚……原本也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再则静姝也只是庶女,我只是想着若能与幼清亲近些,日后说不准还能替静姝谋得一个好人家。”
“可谁曾想,妾身当真是愈发心疼起幼清这孩子来,她平日在府中练射箭,一练便是一整日,小小年纪手上都是伤,每一回妾身瞧见了都带她来妾身院里包扎,想来应当是那时她才与妾身渐渐亲近了起来。”
“侯爷也并不管她,她也常出府与人打架,亦会带些伤回来,她不敢告诉侯爷与大夫人,便都会躲在我这儿养伤。好在这孩子从小吃药,身子骨还扛得住,不然这女子之身哪里受得住这些。”
李承珺听到这儿不禁蹙眉,“吃药?吃的什么药?”
聂氏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说了些不该说的,她不禁有些懊恼,目光有些躲闪。
李承珺眼眸深沉,“既然都与本王说了,那便一并都说了就是。”
“是。”聂氏不敢再隐瞒,“幼清自小吃药,只为了……强其筋骨,晋王莫要多虑,幼清的一身箭术都是她自身练成的,与这药无关,这药只是让人瞧起来她身子更健壮些,像男儿般罢了。”
李承珺闻及此事,心猛地一颤,“这药……对她可有危害?”
“这……”聂氏犹豫不决,“许……许是会让她日后……难以受孕。”
聂氏见李承珺神色已变,惊得赶忙解释,“当时情况不容侯爷多虑,侯爷既然要将幼清当做男儿养,便没有再打算让她恢复女儿身了,还请王爷亦能明白,这是欺君之罪……侯爷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当真是好一个迫不得已……
聂氏羞愧,她低下头来,顿感无力,“妾身也只是一个妾室,哪能左右侯爷,也只得多多照顾疼爱些幼清了,那孩子的衣物、靴子都是我亲自给她做的。”
“她毕竟是个女子,比不得身旁的那些世家子弟,她长得慢,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上半个头,妾身生怕旁人看出些什么来,便总是往她鞋靴里缝一块木垫,又将她鞋底纳得厚实些。”聂氏无奈地笑了笑,“这些事儿连侯爷与大夫人也不知晓。”
可李承珺却失了神,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茶盏,默不作声。
“晋王?”
李承珺猛然抬起头来,“聂姨请讲。”
“妾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当初孙将军出事之时府里都担惊受怕,却不想她能打了胜仗回来,妾身也不求她大富大贵,若是能一生平安,妾身也无怨无悔了。”
聂氏见茶都凉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妾身说了那么多啰嗦话,也不知对王爷可有帮助?妾身一介女流,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但若是日后王爷有用的到妾身的地方,还请王爷尽管开口。”
“多谢聂姨,今日叨扰了。”李承珺站起身向着聂氏行了个晚辈之礼。
“使不得,使不得!”聂氏赶忙拦着他,“晋王折煞妾身了。”
“若是她并未死,本王会亲自来告知聂姨的。”
聂氏神色动容,“好,妾身谢过王爷。”
李承珺点点头,就往外走去。
“王爷。”而后,聂氏提着衣裙又匆匆赶了上来。
“聂姨可还有要事?”
聂氏紧紧攥着自己的帕子,“若是……若是幼清她当真未死,若是王爷又遇见了她——”聂氏一滴清泪落下,“还请王爷替妾身递一句话。”
“请讲。”
聂氏抹了抹眼泪,“让她别再做那些危险之事了,回家吧,小娘很想她……若是侯府容不得她了,我这个做小娘的愿养她一辈子。”
李承珺心中一涩,他如今也是切身知晓了为何偌大的镇国侯府,宋幼清偏偏会只与聂氏一人亲厚,他微微颔首,“好。”
聂氏跪了下来,“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幼清这孩子做事总没个轻重,太固执了些,若晋王能遇见她,可否护着她一些。”
李承珺凝视着聂氏,“好,聂姨放心,本王定当说到做到。但今日之事还请聂姨就当并未发生过,不必在旁人面前提及。”
“是,妾身自然知晓,王爷慢走。”
李承珺已离了院子半晌,聂氏还跪在地上,嬷嬷赶忙上前来扶她,“聂娘子,王爷都已经走了,您还跪着做什么。”
“见晋王一直守着幼清,我竟不知她究竟是个有福气还是没福气的,若是她当真没死那该多好。”聂氏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柔和,“晋王是良人。”
……
李承珺刚迈出院子,就见无南急切地等候在府外,“主子。”
“方才有人传消息来,说是苏大公子来王府寻主子了。”
“何事?”
“不知,并未提及。”
“回府。”
二话不说,两人便匆匆往王府赶,可府外除了守卫,哪里还有苏景云的影子。
府外的两个侍卫见李承珺回府,立马上前,“王爷。”
无南走上前,“不是说苏大公子来府了吗,人呢?”
两侍卫面面相觑,“苏大公子方才已离开了,看样子是有急事。”
“可知晓是何事?”
“不知,属下问过苏大公子,但苏大公子并未提及,他在府外站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匆匆离开了。”
无南叹了一口气,“王爷,那……”
李承珺转身便走,“你与我一同去苏府看看。”
而正在此时,方才那个侍卫突然上前,“王爷,属下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禀告。”
无南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该说就别说,王爷还有要事,哪里由得你们在这儿耽搁。”
“可属下想着那姑娘姓苏,应当也是与苏大公子有关系的。”
无南惊诧,“什么?”他回头看了眼自家主子,果真见他已停下脚步回身看来。
那侍卫想来也知此事要紧,便解释道:“在苏大公子来前,有个叫苏澜的姑娘来了,说是要寻王爷,属下以为她与陆姑娘一般,就说王爷不在府中,后给打发走了。”
“蠢货。”无南气得差点一巴掌闷上去,“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来禀报。”
“属下也不知……”
无南被气得吐血,“不知?不知你不会来问我吗?”
这下是真的完了,这苏五姑娘的性子他都知晓一二了,她平日里没事根本不会来寻王爷,有事怕也不会,今日她亲自前来,断然是事情有些棘手,而这侍卫不懂事又将她打发了……
无南再看向自家主子时,便见他此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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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阴沉,浑身裹挟着怒意,“她何时走的?”
那侍卫慌忙跪在地上,“回王爷,半……半个多时辰了。”
无南心一沉,他知道……这下当真是完了!
李承珺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周身的气息比方才更为阴沉了些,无南见状,哪里敢耽搁,赶忙跟了上去。
却不想那侍卫扯住了他,“老大,劳烦你去和王爷求求情,属下今日办事不利,愿意受罚。可属下也是瞧着那苏澜是个姑娘家,以为她与那陆姑娘一般是来给王爷献殷勤的,所以属下才……才打发的。”
无南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与陆姑娘一般的姑娘家?你哪只眼睛瞧见一样的?人苏五姑娘能与其他姑娘一样吗?”
无南一把扯开他,“你老大我都是把人家当祖宗供着的,你倒好,直接将人打发走了,你自己回去领罚吧,还保你?我自己会不会被迁怒还是个问题!快走快走,别来碍王爷的眼。”
无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赶忙跟上李承珺。
……
苏澜一直蹲在密道中,等着那道士露出破绽,又或是说出藏匿孩子之地在何处,可她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他说一个字。
但好在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李驿昀离开了正殿,那道士也随之跟了出去,正殿内寂静无声,一道轻咳之声倒是愈发明显。
苏澜确认那两人不会在短时辰内再回来,便将手边的石板一抬,进入了正殿中。
她绕到屏风之后,看了眼垂挂而下的明黄色帷幔,便上前掀开。
老皇帝眼窝深陷,整个人苍白无力,鬓边都白发也多了几缕,哪有前几日见到的意气,让人瞧着如垂死之态。
苏澜不由得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玉瓶。这是沈安给她的,那时她都来不及放在屋里,一直藏在身上,却不想派上了用场,沈安这药虽说算不上包治百病,但吊着他一口气还是不难,若是能等到沈安来,说不定还死不了。
苏澜将药倒出三颗,尽数塞进了他口中,“你可记住了,不是我想救你,而是你现在还不能死。”
李驿昀该死,以她与李承珺的身手,并非杀不得,他们不过都在等一个时机,等皇帝亲自废了太子,又或是等将李驿昀的身份暴露出来。
可现在棘手的是,除去这个假的李驿昀,老皇帝如今也只有怡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那究竟是皇子还是公主还很难说。
老皇帝这身子就算还想继续当皇帝也当不了太久了,他必定要选另一位储君。此事连她都想到了,她不信那这个假的李驿昀会没有后手,此时事态还并不明朗,李驿昀想做什么,北狄又想做什么,她也根本没有头绪,她不好冒然出手,只能先以老皇帝苟延残喘先牵制着李驿昀。
老皇帝不死,李驿昀他就只能是太子。
苏澜刚要走,她突然察觉到床榻上的人突然动了动,苏澜赶忙趴下身子。
本以为是自己错觉,却听见床榻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似乎还夹杂着什么话。
苏澜猜测老皇帝并未完全醒来,她大着胆子站起身来,果真见老皇帝还闭着眼,只是唇齿微启,口中念着:“驿昀……昀儿……”
苏澜无奈地笑了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堂堂一国之君怎会知晓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而如今身边养着的却是虎狼。
知晓老皇帝一时间死不了,苏澜便也不再耽搁,她重新回到密道中,原路折回重新到了那口井下,她看了眼那具尸骨,叹息,“驿昀,若真的是你,待我事成后,我便送你入皇陵,这些日子还得委屈你了。”
苏澜翻身上了井,重新又绕回了祭坛处,见那道士当真在此,虽说她不知苏衡他们被关在何处,但只要跟着这道士就能找到,到时,她只需赶在他前将人救出就成。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那道士顾盼四周,见无人怀疑,他便只身往东北处走去。
苏澜立马跟上,可走着走着她便觉着有些不对劲,为何会到了后宫?
那道士偏偏挑了最隐蔽的几处小道,绕了不少路,才停了下来。苏澜抬眼看着偌大的“含章殿”三字,眼眸渐深。
含章殿不是怡妃的寝宫还能是谁的?这般说来,怡妃与李驿昀也有瓜葛?
那道士轻轻扣了四声,才有小宫女拉开了一条门缝,看清来人时,她才将人放了进去。
苏澜静悄悄地翻上了院落的围墙,侧身进了院子,缓缓靠近主殿,透着窗缝将里头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怡妃正躺在贵妃榻上,由着她的宫女替她揉肩捶腿。
“怡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属下来带人。”
怡妃见到那道士进来,她不耐地皱了皱眉,“你赶快将人带走吧,吵死本宫了,本宫想休憩一番都不成,在那哭哭啼啼的,吵都吵死了。”
“是,属下立马将人带走,叨扰娘娘了。”道士行了行礼便退下。
怡妃望着他的背影轻嗤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中都缂丝圆扇,转而嗔娇道:“真是的,什么人都要往我这儿放。”
那捶肩的小宫女在一旁笑道:“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说明主子疼娘娘,信任娘娘啊,娘娘应该高兴才是,不然为何宫中那么多人,主子偏偏将人放在娘娘这儿呢。”
怡妃顿时喜笑颜开,她假意恼了她一眼,“就你会说话。”她低着头抚着肚子,脸上的笑意深沉起来。
苏澜愈发觉得宫中之事复杂起来,但怡妃并非关键,眼下还是先将人救了再说。
有小宫女将道士引到了偏院中,她推开门,“大人自己进去吧,奴婢先退下了。”
道士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自己便走了进去。
苏澜在一旁听着,并未听到有孩提的哭泣声,心中有疑,见四下无人,便推门而入,又小心翼翼合上。偏院的这间屋子空空荡荡,只有床榻旁还摆着些木架子,而如今床榻旁有一洞口,应当是一处密道,孩子应当在里面。
苏澜摸黑走了下去,这密道与她想的不同,里头有好几个岔路口,苏澜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子,点燃的那一刹那她将火光对着三个岔路口的地上,下一刻她又将火折子吹灭。
中间岔路口上有鞋印,是那个道士的,苏澜快步走了进去。
而愈往里走,密道愈发宽敞,而光线越来越明亮,两旁的火烛毫无波动,烛火的气息将密道笼罩在阴沉之中。
渐渐的,哭声传入了她耳中,一声两声,如同银针狠狠扎在苏澜心里。
这里不止一个孩子……
密道深处愈发像一个个牢笼,将无辜的孩子们囚禁在其中,每走一步,苏澜心都被狠狠刺一下。
她看着那些还在蹒跚学步的孩提攥着牢笼,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想让她救他们,哭声不绝,见苏澜走远,他们哭得愈发绝望和惨烈。
苏澜咬了咬牙,让自己狠下心来,不能心软,万万不可心软,她是来救苏衡的,待她把苏衡救出去了再回来救其他孩子,让她先救苏衡!
可苏澜还没再走几步,就见身旁的牢笼里关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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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如重千金,根本再挪不动分毫。
他也见着了苏澜,似乎还认出她来,他就着瘦小的身子爬了过来,伸出手朝苏澜勾着,口中不停地呼唤着:“姨……姨……”
苏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回不过神来,谁能来告诉她,为何宋思清也会在这儿!
宋静姝不是还在宫中吗?她怎可能不会发现宋思清不见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牢笼上被锁,苏澜也顾不得其他,她一脚踹了上去,那锁“吱呀”了一声,便断裂开来,苏澜赶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宋思清。
宋思清感受到了温软的怀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苏澜轻抚着他的背,“乖,不哭了,不哭了,姨在这儿呢,姨带你回家好不好?不哭,思清不哭。”
可宋思清的哭声似乎带起了身旁所有孩子的悲哀,众人齐齐哭了起来,哭声充斥着整个密道,苏澜暗道不好,这怕是要把那个道士引过来。
果不其然,就见密道深处传来一道声音,“谁?谁在那儿?”
苏澜一惊,赶忙抱着宋思清往外跑去,如今已打草惊蛇,虽还不知苏衡在哪儿救不了他,但她也得先护好宋思清安全。
可殊不知,她面前突然闪过了一道人影,堵住了她的去路,苏澜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这道士不是在她身后吗?为何会到了她身前。
道士也不慌,他看着苏澜拧了拧眉,“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跟着我到了这个地方。”
苏澜无心听他说了什么,只因此刻道士手中提着的正是苏衡,苏衡泣不成声,看到苏澜的那一刹那他就已认出她来了,可是他紧紧闭着嘴,没有喊出那声“姑姑”来。
苏澜压低了声音,“把孩子放下。”
道士皱了皱眉,这声音……他竟一时间分辨不出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苏澜将怀中的宋思清又紧了紧,将他往身侧放了放,生怕等等伤到了他。
道士自然没有忽视苏澜的这个动作,他将苏衡又往上提了提,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苏澜,“这人看这样子是来救你的,怎么?你认识他吗?”
苏衡不停地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澜死死盯着被钳制的苏衡,心犹如被人狠狠割了几刀。
道士轻笑了一声,并未说话,电光火石间,一把锋利的刀突然抽了出来,直直刺向苏澜手中的宋思清。
第73章 晋王发觉第5天
苏澜一个侧身, 堪堪避过, 她抬起腿狠狠一踢, 那道士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道士有些讶然,未曾想面前这人气力不小。
苏澜趁着道士喘息的时机将宋思清放在地上, “乖,不哭,姨等等就带你回家。”
宋思清止住了哭声,乖巧地坐在地上。
苏澜一个转身便朝着道士握着刀的那只手踢去,虽然她手中并无利器,但终究是还能占上风。
道士哪里能料到遇上的是个狠角色,他见自己渐渐落下风来,便干脆将刀往苏衡身上刺去。
苏澜眼眸一沉, 一脚踹在他另一只手上,道士吃痛,手一松, 苏衡便摔在了地上, 可刀子并未因此而收回, 苏澜一个上前护住了苏衡, 另一只手就去抵挡他手中的刀。
刀刃也从她臂上划过,苏澜没在意,趁着此次时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反手一勾,就将刀抵在了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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