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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魏义啃着肉干和胡饼,第一次对这个公主有了?些改观:“不错,这才配得上我大哥!”

    另一边,何莲笙吃着今日尝来格外?鲜美的胡饼,热泪盈眶:“我就?说嘛,相信公主,没错的!殿下,你又救了?我一命!”

    第74章

    长宁公?主带来的补给及时的解决了士兵的?体力?问题,但她的?准备显然不?仅如此。

    除了?必备的?外用上药,还有发生危险时可救命的结绳索和?革囊,都在食物补给之后一一送到,她带来的?人也很快加入到开凿疏通的队伍当?中。

    “后续还会有食物补给送到,兰将军不?必再为此担忧,倒是开凿疏通的?时候容易发生意外,将士的性命和受困百姓的一样重要,务必万分?小心。”

    正说着,身边响起一声轻笑。

    李星娆转过头?,斜睨裴镇:“我说错了??”

    裴镇摇头?,难得的?和?气:“没有,殿下说的?很对。”

    李星娆懒得与他?争辩,转而道:“我方才看过地图,这疏通非一时半刻的?事,人手怕是不?够用。”

    正好东方靖也轮换下来休息,闻言嚼着肉干道:“殿下放心,祖父已?向龙泉都督府送了?消息,最迟一日,二叔便可带兵来支援了?。”

    他?看不?看天:“目下之难,在于雨势,只要这场雨停了?,围堵疏通都会更顺利。”

    李星娆打量着东方靖,他?身上不?必裴镇好到哪里,也是一阵狼狈污泥,可见他?来了?这里便没闲着过,相当?卖力?。

    东方靖察觉到公?主的?目光,这才往自己?身上看了?眼?,不?由赧然。

    李星娆目光一动,主动道:“东方郎君瞧着文质彬彬,想不?到这种时候也能冲锋在前,都说东方氏满门勇将,巾帼亦不?让须眉,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东方靖被这么一夸赞,更赧然了?,但公?主的?话提醒了?他?,他?问:“对了?,殿下从?哪边来,可有见过舍妹?”

    李星娆给各路送了?补给,当?然也打听了?情况:“放心,东方娘子正欲秦、何两位娘子一道转移受灾百姓出洛阳,沿途也有兵马配合,目前一切顺利。”

    兰霁意外道:“何娘子和?秦娘子也来了?吗?”

    李星娆笑?:“不?是挺好的?吗?多个人多分?力?,况且,她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兰霁看向公?主,已?然不?能用刮目相看来形容心中的?感觉。这个长宁公?主,完全?从?前听闻的?不?同。

    她悄悄看了?眼?自家侯爷,果不?其然,裴镇那双眼?从?公?主出现?时,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休整片刻后,裴镇将兰霁叫到身边低语几句,便和?东方靖一起继续开凿河道。

    兰霁带着几个士兵离开了?片刻,回来后直奔公?主跟前:“殿下,您这边请。”

    李星娆不?明所以,跟着兰霁进到刚刚搭建的?帐中,才见里面竟燃了?火堆。

    兰霁:“殿下一路赶来,身上都湿透了?,需得尽快散发宽衣,将水汽烘干,若是因此感染风寒就不?好了?。”

    李星娆想到裴镇刚才曾招兰霁说话,便知是他?安排。

    当?务之急已?解决,李星娆才觉身上湿黏冰冷却然难受,便也没有推辞,坐下时盯着那火堆奇道:“这火是怎么生的?。”

    兰霁麻利的?为公?主散发,笑?道:“行军多阻,自有些应付天时的?法子。”

    她一边为公?主擦拭湿法,一边讲着如何在雨天哪些干柴燃料只是面湿里不?湿,可供燃烧生火,行军之中积攒的?经验,讲起来倒也不?失野趣。

    李星娆:“兰将军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丰富的?行军经验,真是叫人钦佩。”

    兰霁失笑?:“殿下也说末将行军多年,若是连这点经验都攒不?下来,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反倒是殿下,自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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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宫,养尊处优,战场上的?经验竟也不?输行军多年的?将士,今日多亏有殿下送来的?补给,否则末将就改头?疼了?。”

    李星娆敛眸,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件事,兰霁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累了?,说道:“热天的?风寒比冷天的?更难受,殿下得先将湿衣裳和?头?发烤干,等雨小些,还是先去城北外避难吧。”

    李星娆:“无妨,你们忙你们的?,不?必操心我的?事。”

    兰霁心知自己?的?分?量定是劝不?住,可也不?能任由公?主留在这里,于是趁公?主在帐中烘衣裳时出来,借故出来和?裴镇说了?此事。

    “侯爷,要不?要派人先将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裴镇已?重回河道开挖,是被兰霁叫过来的?,他?抬臂抹了?把额上的?泥水和?汗水,“随她。”

    兰霁无语,一时竟说不?上侯爷是在意公?主还是不?在意,还是稳妥的?建议:“可殿下毕竟身份尊贵,若有闪失……”

    “你都知道殿下身份尊贵不?容闪失,旁人会不?知道吗?所以连殿下都在前线赈灾帮忙,你觉得谁还能置身事外高枕无忧?这个道理明眼?人都懂,殿下又岂会不?懂?”

    裴镇打断的?兰霁的?话,毫不?客气的?说道:“眼?下需要人手,越快解决越好?她要留在这就由着她,留心看护,不?得有失。”

    兰霁恍然:“是。”

    衣服和?头?发烘的?差不?多时,李星娆简单的?给自己?梳洗一番,走出账外,意外的?发现?雨势已?收至毛毛细雨,全?无晨间时候的?猛烈,只不?过乌云未散,看起来后续还会有雨。

    抬眼?望去,以裴镇和?东方靖为首,将士们非但没有片刻松懈,反而更加卖力?,应当?是打算赶在雨势卷土重来之前赶紧疏通。

    兰霁收到魏义送来的?消息,神色一松,总算露出些笑?容来:“太好了?!龙泉都督府已?急行军赶来支援,魏义那边刚刚得到一批物资和?人力?,围堵颇有成效,只要这雨势莫再短时间内反复,至少能避免大水继续灌城控住损耗。”

    李星娆并不?意外:“是好事。”

    兰霁想起裴镇刚才说的?话,笑?道:“能如此顺利,殿下也有一份功劳。”

    李星娆挑眉:“是吗?”

    那是自然,兰霁跟随裴镇多年,没少经历这些天灾人祸,往往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最先撤离安置的?是世家贵族,拥有丰富物资的?同样是他?们。

    可这次,公?主亲自带人奔赴一线,以至于已?得安置的?世家贵族无一不?是坐立难安,纷纷参与到救灾当?中,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若每逢天灾都能如此,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伤亡了?。

    没多久,李星娆也收到了?姜珣送来的?消息,她展信一看,脸色瞬间淡了?下去。

    彼时,兰霁正将裴镇叫来汇报情况,裴镇一边擦手一边听,抬眼?便见到神色复杂的?李星娆。

    “在看什么?”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星娆不?动声色收起信件,转过头?。

    “兰将军没有同你说吗?围堵已?见成效,受灾百姓也已?经先后转移到安全?地带,谯州那边也都一切顺利,此次天灾虽然来的?突然,但好在伤亡有限,是不?幸中的?大幸。”

    裴镇扫过她紧握成拳的?手,掌心揉着的?,是一团信纸。

    正当?这时,一士兵跑来:“侯爷,东方郎君受伤了?!”

    李星娆连忙看向河道方向,果见四个士兵抬着裤腿染血的?东方靖过来,迈步迎上去查看情况。

    裴镇只觉面前扫过一阵风,闭着眼?叹了?口气,转身跟上去。

    “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东方靖身上混合着汗水、雨水和?泥水,如今又多了?一样血水,已?不?是狼狈二字可以形容,见公?主走来,东方靖挣扎着要坐起:“无碍。”

    李星娆来时备了?常用的?外伤药材,兰霁也会一些简单的?医术和?药理,当?即让人将东方靖抬进帐中处理伤口。

    “是挖掘河道时没有留意,踩进一个深坑,小腿刮蹭的?皮外伤,并未伤及根骨,不?过伤口清洗上药之后,不?宜再沾染污水,东方郎君还是安心歇下吧。”

    东方靖毫不?犹豫的?摇头?,“雨势刚缓,应当?抓紧时间开凿,你们不?必管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

    李星娆:“你本就带伤,干不?了?多少,若再伤上加伤,就是你不?愿意也得再分?人照顾你,到时候反而拖了?后腿。”

    东方靖:“可是……”

    “侯爷。”又有士兵来报:“信国公?和?世子到了?。”

    东方靖精神一振:“是祖父与父亲。”

    裴镇看了?眼?李星娆,只见她眉头?轻蹙若有所思,低声应了?句:“我去看看。”

    李星娆转头?目送裴镇出去,自己?并没有跟出去。

    不?一会儿,裴镇领着信国公?和?东方明进来,东方靖又挣扎着要起来。

    “老实坐好。”李星娆冷声一斥,东方靖便僵硬着坐了?回去,信国公?和?东方明正好瞧见这一幕,东方明忙对儿子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与父亲一道参拜公?主。

    李星娆免了?他?们的?礼:“这种时候就不?必讲究虚礼了?,信国公?和?世子怎会来此?”

    东方怀年事已?高,东方明也是因身体抱恙才从?前线退下,洛阳发水,收到消息的?世家贵族早已?出城避难,唯有东方、百里两氏一马当?先扑在前线,而两家之中,又以东方氏倾巢出动,无分?男女,皆奔忙不?休。

    彼时,父子二人的?脸上难言疲态,东方明回禀说,是因为知道上游围堵已?有成效,所以此刻更应该加快疏通开道,卸了?水势,如此才能彻底稳住上游情况。

    所以,在和?从?龙泉带兵来支援的?二弟东方迎沟通过后,由东方明带人先来支援开到疏通,而东方迎则会在来的?路上召集筹备修坝围堵的?材料和?工匠直接前往上游,双管齐下,洛水灌城趋势必然可阻,如此便可避免更多百姓受灾。

    这次不?等旁人开口,东方靖已?担忧道:“祖父年事已?高,若担心前线情况,命孙儿等送信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东方怀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李星娆这才和?声道:“东方郎君说的?不?无道理,国公?爷年事已?高,不?当?如此操劳,世子也不?拦着吗?”

    东方明无奈苦笑?:“殿下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来此之前,父亲已?去过上游治水处见过百里刺史,亲自查看过围堵的?情况,之后又去了?洛阳城外的?安置地查看灾民,就连安排前往谯州的?路线,也是父亲仔细安排的?。”

    “我等晚辈,自不?愿父亲如此操劳,但父亲执意如此,我们也阻拦不?得。”

    李星娆看了?眼?年迈的?东方怀,“信国公?心怀苍生大义,令人钦佩。”

    东方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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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明却无意再浪费时间在谈话上。

    东方明:“殿下,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开始疏通开道,避免水势反复。其余的?事还是等洛水彻底治住后再说吧。”

    李星娆看了?眼?旁边不?安分?的?东方靖:“东方郎君有伤在身,若国公?爷与世子相信本宫,不?如就由本宫代为照看。”

    东方靖一听,立马要起身:“我没事,都只是皮外伤。”才站一半,肩上猛沉,直接被伍溪按了?回去。

    李星娆:“正因是皮外伤,好好将养就能早早痊愈,届时你要干什么本宫自不?拦你,眼?下有信国公?府带来的?兵马,不?差郎君你一人的?气力?,安心养着吧。”

    公?主发话,东方怀和?东方明自无二话,东方明对儿子道:“大郎,你且歇一歇。殿下说的?不?无道理。”

    于是,东方靖被迫在帐中休息,东方怀和?东方明则外出查看开凿进度。

    因东方家父子带来的?人马,开凿速度较之此前快了?好几倍,裴镇终于歇息了?片刻,就着河里的?水洗了?个脸和?手,一转身便见公?主站在账外,看着相扶走在河道边视察的?东方父子,若有所思。

    他?甩甩手,走了?过去:“眼?下情势已?好转,殿下既劝信国公?顾及身体,自己?又何必持续操劳?”

    李星娆:“若不?见灾境便可心安静养,我就不?会从?寺里出来了?。”

    裴镇:“今夜这里歇不?了?,带着东方怀他?们先回去吧。”

    李星娆笑?了?一下,调侃道:“你也不?像是会关心旁人吃喝拉撒这种小事的?人啊。”

    裴镇懒得与她犟嘴,转身就走:“随你。”

    ……

    即便裴镇一刻不?停的?抢进度赶工,天色还是暗了?下来,夜间施工危险性更大,等到新?一批粮食物资送来后,裴镇叫停了?众人,所有兵马迁移到安全?地带扎营休整。

    “外面又下雨了??”李星娆坐在帐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问了?一声。

    裴镇撩帐走进来,“放心,下不?过三刻。”只是冒雨生火不?易,这才转移火源。

    帐门撩起,帐内燃着火堆,李星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递来一块胡饼,是专程放在火上又过了?一遍火的?,外皮烤的?角香酥脆,卖相极佳。

    她接过胡饼,却并没有急着开动。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身边骤然响起的?声音令她短暂回神,转眼?看去。

    裴镇正在大口嚼着干巴的?胡饼,他?吃的?那块并没有过火加热:“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挺影响人胃口的?。”

    李星娆伸手在他?被胡饼塞得鼓起来的?脸颊上按了?按:“啊,没胃口啊。”

    裴镇竟没躲,任由她按,理直气壮:“所以我都没看你,看不?出来吗?”

    李星娆终于被逗笑?了?,就这手里热乎的?胡饼咬了?一口,意外的?香脆好吃。

    人在特殊的?氛围里,说的?话往往随心而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知为何,一看到胡饼,我怕就总能想到你。”

    裴镇咀嚼的?动作一僵,片刻才慢慢恢复如常,不?知是不?是因为嘴里塞着食物,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为何?”

    李星娆并没有思考太久:“还记得第一次在辅兴坊见到你,你便请我吃了?两个胡饼吗?”

    “记得。”

    “就是从?那次开始的?。以前,似乎有个人带我吃过辅兴坊的?胡饼,一个荤饼一个素饼,可是,我忘了?那人是谁,只记得胡饼,恰好那日,就碰上了?你,也不?知为何,从?那日起,吃胡饼事便想到这件事,想到此事,就想到你。”

    裴镇静默片刻,点点头?,似乎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反过来安慰:“会忘记的?事情,必然是不?重要的?事,而重要的?事,即便忘记了?,也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刻想起来。”

    李星娆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裴镇:“可殿下近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困惑谁请你吃了?胡饼。”

    李星娆:“大约是因为突发的?水灾吧,天灾人祸跟前,谁能像往日一般轻松自在呢?”

    裴镇又咬了?一大口胡饼,咀嚼片刻后,才道:“殿下不?必担心,会过去的?。至少此事,不?会再变得更严重。”

    李星娆没有反驳。

    帐中并无外人,李星娆听着细细的?雨声,忽然说起了?些有的?没的?:“今日兰将军替我梳洗时,说起以前行军时的?事,我方才知道,你们已?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裴镇看了?她一眼?,静候下文。

    李星娆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第一次听说你时,只知是个年少入伍骁勇善战的?将才,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砍过的?脑袋能堆成一座小山。可今日真正看到你带着将士奔赴前线,一身泥水的?开道凿渠,忽然就觉得,你与传闻相比,更多了?些人味儿。”

    人味?

    裴镇被她这个形容惹得低笑?一声,开口回敬:“彼此彼此。早年听闻,长宁公?主仗着有皇后太子撑腰,行事蛮横霸道,惹人讨厌。可今日之事,想必不?少人都会觉得,殿下与传闻中比起来,多了?些人情味。”

    李星娆盯着面前的?火堆,忽道:“那你知道,从?前的?长宁公?主为何如此吗?”

    裴镇眼?神一动,整个人都静下来,专注的?看向身边的?女人。

    这件事,他?确然不?知。

    许是面前的?火堆烤的?人脑子发胀,亟需将堵在里面的?东西往外倾倒,也许是连绵的?细雨像邀约的?掌声,让人不?吐不?快。

    李星娆怅然一笑?:“的?确,因为有皇后和?太子撑腰,才有了?蛮横霸道的?长宁公?主。可你们并不?知,若非太子,世上本没有长宁公?主李星娆。”

    裴镇直起身子,一动不?动看着她。

    这是一段李星娆没有和?任何人提起的?过往。

    多年前,皇后诞下太子,后宫争斗愈演愈烈,太子被波及,身中奇毒。

    皇后得知此事,唯恐危及太子地位,只能将此事压了?下来,多方求医,没想到正因如此,才落入敌人圈套。

    当?时有一巫医告知皇后,要解太子奇毒,非换血之法不?可得,而这血,必须来自一母同胞的?亲姊妹身上。

    那时候的?皇后本想多将养两年再考虑子嗣,但为救太子,她不?得不?作出决定,立刻再孕育一个子嗣。

    未保万无一失,皇后从?备孕起便准备了?一个手札,凡是巫医送来的?符水药方,她都仔细的?记了?一笔,需要做何种仪式也都事无巨细的?写在手札上。

    三个月后,皇后再次有孕,皇帝龙颜大悦,但只有皇后知道,这个孩子注定是用来牺牲的?,她必须保住太子。

    直到五个月时,皇后每每想到这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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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下来就要送死,便泫然悲戚,终日不?得展颜,甚至一度有滑胎迹象,这才叫皇帝察觉端倪。

    很快,那本手札和?各种符箓都被搜查出来。

    东窗事发,对方本要污蔑皇后为求子嗣在后宫摆弄巫蛊之术,好在百里氏和?东方氏的?相助,让此事真相大白,还找到了?太子所种之毒的?解药。

    皇后终于知道,整件事都是后宫敌人想要将皇后和?太子斩草除根的?阴谋。幸而此事揭发的?早,否则,还没出生的?孩子,太子,甚至是她,都会在这个阴谋里被折磨丧命。

    皇帝对皇后既生气又心疼,最后还是为了?让皇后安心养胎,将此事完全?压了?下来,所有设施之人全?部处置。

    本以为此事会就此平息下去,可谁也不?知道,皇后当?日的?手札和?所用过的?符箓都被人秘密保存了?下来。

    之后,皇后诞下公?主,秉着弥补的?心态,皇帝在公?主出生时便赐下封号和?丰厚的?汤沐邑,皇后对这个女儿更是宠溺无边,甚至对太子坦白了?当?年的?事情,一方面是为让他?增长戒心,一方面是希望他?也能对自己?的?妹妹真心相待。

    这之后的?事情便很明了?,原本的?李星娆,顶多是个恃宠而骄的?小公?主,可就在她懂事那年,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得知了?自己?会出生的?真相。

    她的?出现?,仅仅只是母后为了?救皇兄的?工具,如果不?是因为东窗事发,她早就死在刚出生的?那年。

    于是,所有的?偏爱和?宠溺,都在年幼的?她心里扭曲成了?自己?应得的?补偿,皇后和?太子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是心虚愧疚。

    这样的?心态一直维持到她长大,长宁公?主李星娆,依然变成了?旁人眼?中无法无天霸道蛮横的?讨厌公?主。

    裴镇听完整个经过,看着李星娆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殿下如今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此事,可见心中已?然清楚,当?年的?情况,是有人刻意的?设计和?误导,可知是何人为之?”

    李星娆摇摇头?:“宫中人情复杂,背后牵扯的?权力?关系更是千丝万缕,全?无话本里的?快意恩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想清楚整件事情时,如实禀明母后,避免再造成不?好的?结果,剩下的?事情,母后总会有抉择,届时需要我做什么,再配合便是。”

    她像是散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转头?冲裴镇一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这般亲近你,拉拢你,希望你是友人,而非敌人了?吗?”

    裴镇默了?默,问:“所以,殿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那殿下要弥补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呢?”

    第75章

    李星娆被裴镇问住了。

    半晌,她倏地一笑:“这件事,我还没有细想过。”

    她没想到,裴镇却替她想了:“殿下看重是非对错,若心里觉得是错的事,即便硬着头皮也?难做下去。”

    “你觉得昔日的自己错了,所以如今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那么同?样的道理,若有一日,殿下面对你曾因自己的错误伤害过的人,再没有愧疚之心,再不?被过往干扰心绪的时候,或许就是到头的那一日。”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李星娆侧首看去,只觉他被映照出的轮廓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真?可怕,她竟在裴镇身上看到了温柔的存在。

    “那你呢。”李星娆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你可曾被什么困扰过吗?比如……你那位早逝的意中人,若她还在世,你也?会弥补吗?”

    裴镇眼中两点火光跳跃了一下,竟没有太多思考便点了头:“当?然?,尽我全力,令她无憾。”

    李星娆的心没来?由的重?撞两下,或许是因为他这?样的人,身上不?该有这?样认真?又坚定的真?挚,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荒唐的约定和他此刻的目光,让她不?由生出他是在对自己说这?话的错觉。

    “挺好……”李星娆别开目光,笑了笑:“我若是她,应当?不?会后悔与你有这?一遭。”

    裴镇的喉头轻轻一滚,看着李星娆的眼神?灼热了几分:“不?会……后悔吗?”

    李星娆看他一眼,语气一转:“我说不?后悔,是指你既然?愿意给出回应,那这?份感情总算是有来?往有望,有始有终,但若重?新选一回,定然?是不?选你的。你没有听过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为何一定要等到我受尽苦楚,你才肯放开真?心,我若能?接受你,那我怎么对得起昔日受苦的自己?”

    裴镇刚要开口,伍溪忽然?来?到门口:“殿下,信国公情况不?大好……”

    话音未落,公主的身影已出了帐子,裴镇罕见的慢了半拍,紧随而出。

    李星娆出来?时,东方怀已出了军帐坐在外面,儿子东方明?正在为他抚背,连手上的东方靖都单着一只脚跳出来?,撑起一张油布为祖父和父亲遮挡细雨。

    “国公感觉如何?是哪里不?适?”

    说话间,兰霁已被裴镇提了过来?,撸起袖子就要为信国公把脉。

    东方明?连忙摆手,在旁解释,是因外面落雨,士兵将火堆移进了帐中,东方怀待了片刻便觉胸闷难受,便咳嗽起来?,继而牵动了老毛病。

    东方怀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虚,但坐姿端正并不?显颓萎:“殿下不?必担忧,这?把老骨头难免折腾,不?是什么大事,缓一缓也?就好了,天色不?早,殿下奔波了一日,尽早歇息吧。”

    李星娆想了想,对周遭道:“既无事了,都散了吧。”继而看向东方靖和东方明?:“二位也?都歇着吧,本?宫今日既为出苦力,也?歇的最久,此刻反倒睡不?着,既然?国公爷不?适难眠,本?宫就陪您一道在这?缓一缓。”

    东方怀和东方靖对视一眼:“这?……”

    裴镇在旁道:“本?侯也?一并作陪。”

    东方怀笑了笑,冲儿子孙儿摆摆手:“也?罢,你们赶紧歇下吧,尤其靖儿,身上还有伤。”

    东方明?父子看了眼旁边的公主和宣安侯,没再坚持,东方明?扶着东方靖回帐中歇息。

    李星娆叫来?伍溪,吩咐了两句,旋即与裴镇一道,在信国公左右坐下,没多久,伍溪带人用树枝在三人头顶支开油布,即可遮挡细雨,也?不?至于像帐中那么憋闷。

    信国公看着远处的河道,怅然?叹息:“如此一劫,也?不?知多少百姓要受苦。”

    李星娆:“天灾无情,如今灾民大多得以安置,还要多亏国公及时的安排。”

    信国公摆摆手:“迫不?得已的法子罢了。”

    李星娆:“国公其实不?必过于忧虑,本?宫和宣安侯都认为此次天灾来?得突然?,但胜在拯救及时,且如今还未到真?正的汛期,待到龙泉援军抵达,便无后顾之忧了。”

    信国公沉声道:“说到汛期,各州道防汛之务是年年必有的重?任,没想洛阳防汛竟疏忽至此,连堤坝失修都未曾察觉,如殿下所言,若真?遇汛期,后果不?堪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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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来?竟像是老天仁慈,留了一手,叫我们有弥补的余地?。”

    李星娆打量着信国公,轻轻笑了一声。

    这?笑听来?意味深长,信国公不?解道:“可是老臣说错了什么?”

    李星娆摇摇头:“本?宫有一长史……”

    裴镇忽然?看了李星娆一眼,她有所察觉,并未回应,而是继续道:“他早年间曾游历国中各道,见闻广阔。前来?洛阳的路上,他提及洛阳,多是溢美之词。洛阳有百里、东方二姓,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祉,也?难怪重?建东都的决策一落定,便引来?那么多百姓心向往之。”

    信国公:“食君之禄,岂能?不?为君分忧。民间百种疾苦,非一人一姓可救之,但若连一个?做此事的人都无,便是国之将亡时。”

    “看得出来?,国公爷家风严谨,所以才能?培养出众多忠勇儿女,此次救灾,国公府可谓倾巢出动,人人竭力相助,此事之后,本?宫定当?上奏,为国公府请一个?重?赏。”

    信国公却道:“殿下此言差矣,灾后诸事繁多,东都亦尚未建成,论功行赏未免为时过早。”

    李星娆点点头:“也?罢,待诸事落定,再谈此事吧。”

    接下来?半个?时辰,李星娆与东方怀聊起了洛阳过往,东方怀对洛阳可谓是了若指掌,且他的这?份熟悉里,夹杂着浓浓的,根深蒂固的乡土情怀。

    他真?心喜爱这?里,聊起洛阳的过往和将来?时,眼神?都比此前明?亮了不?少。

    最后,还是东方明?过来?,撑着疲惫的脸催促老人家早点歇息,东方怀这?才收了话,自觉比刚才舒服不?少,便由儿子搀扶着回到了帐中。

    李星娆没急着离开,所以裴镇也?不?急。

    “聊了这?么多,殿下又有什么感悟?”

    李星娆看着东方怀离去的背影,豁然?起身,语气比此前明?快不?少,“没有听信国公说吗?当?务之急是救灾与重?建,别忘了你此行最大的任务是修建行宫,现在被这?么一场水灾耽误了进度,你就不?急?”

    她拍拍裴镇的肩膀:“所以,先别想那么多,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裴镇看了眼被她拍的肩膀,轻轻笑了一声,低缓的语调里含着写无奈的妥协:“是——”

    ……

    接下来?的几日,情况一日比一日要好。

    李星娆一直留在裴镇这?头,一边收着其余各地?送来?的信报,一边看着裴镇带人拼了命的赶工开凿。

    因她一直留在前线,所以整个?洛阳的贵族没有一个?敢松懈,每日需要的物资都是按时送达,有不?少人甚至是自掏腰包在附近相邻的州镇采买,再在货车上映上自家名号,唯恐旁人不?知是他们出了力。

    期间,李星娆事无巨细的写明?了整个?过程,然?后将信件送往长安,交到皇兄手里。

    姜珣是在三日后来?到这?里的,来?的时候还帮公主稍了一份太子刚送到的书信,当?中提到了谯州和洛阳城附近几个?州县。

    李星娆读完后,与姜珣简单说了些信里的内容,姜珣听完,淡定的点头:“可行。”

    李星娆看着他没说话,姜珣以为公主是在静候下文,便道:“扩都的事情,微臣之前就略有耳闻,但若扩地?不?充户,与荒地?无异,倒不?如趁着此次救灾迁移,来?为谯州这?样的鬼州扩户,如此扩充入洛阳境内,才算是有价值。”

    姜珣分析的不?无道理,但李星娆只是将信纸丢到火中焚烧,没有再说什么。

    天公终究作了一回美,随着前三日的雨日过去,天气开始放轻,没有了雨天干扰,上游和下游的处理都变得顺利起来?,在物资和人手全都充沛的情况下,不?到七日,洛水顺利分流,上游没有了压力,豁口顺利被围堵住,这?场意外而来?的水灾被彻底控制住。

    此事上,东方怀想的要更加深远,一连几日都在与百里宁和工匠商议整改堤坝的具体事宜,对今年的防汛格外重?视。

    原本?迁移到城外的世家贵族一一回到城中,百姓们也?开始着手修建被淹水毁坏的屋舍铺子。

    李星娆安排脆骨在别苑找了处比水榭更大的位置,大摆盛筵,连日来?吃苦耐劳的众人见到这?个?阵仗,无不?心悦。

    “殿下——”一声脆响由远及近,何莲笙犹如倦鸟归巢,扑棱棱冲向公主!

    好在她身边的人还知分寸礼数,一左一右拉住她,几乎是架着她向公主行礼。

    李星娆看了看何莲笙身边的秦萱和东方珮,毫无以为,这?几日下来?,几个?小姑娘已建立了战斗情谊,彼此间的亲昵远胜数日前。

    三人里,也?只有何莲笙敢在公主面前大大咧咧了,可事实证明?,她的放肆是有道理的。

    “几日不?见,好像消瘦了不?少。”公主拉过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何莲笙闻言,非但没有苦楚苦兮兮的样子,还非常惊喜的捧着脸转了个?圈:“真?的吗?殿下真?的觉得我的体态纤瘦了些?”

    李星娆好笑道:“当?然?,高兴吗?”

    “嗯!”何莲笙:“我在家时我娘就总说我体态不?好,后来?到了表姐家,表姐的衣裳我竟穿不?上!可见她的腰果然?更细些,不?过……”

    她喜滋滋的掐掐自己的腰:“如今兴许能?穿上了!也?不?知我娘看了会不?会心疼我!”

    “别说你母亲,本?宫瞧了都心疼。所以就先别理会俗世评断了,今夜先好好补补。”

    公主之言犹如圣旨,何莲笙当?即领命,又回头冲两个?小姐妹扬手:“我说的没错,跟着殿下就是有肉吃!”

    因着这?几日的相处,东方珮显然?也?走了秦萱的老路,被狠狠渲染了一番,如今她再看公主,眸子里都是亮闪闪的笑意。

    李星娆看在眼里,也?只是一笑了之。

    辛劳过后的慰问最是令人感怀,大家都敞开了吃喝,整个?别苑热闹非常,李星娆沉浸在这?份热闹里,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退却过。

    然?而,这?份喜悦尚未维持两日,便在新的噩耗中戛然?而止。

    就在洛阳城还处于灾后重?建中时,谯州的坏消息传来?——谯州生匪,竟对迁徙至此的难民烧杀轻掠,手段一度十分残忍,原本?迁移谯州是为安抚,结果闹出了民乱,被逼逃走的难民,一部分回到洛阳,剩下的则奔往四面八方,以至于谯州的事情在最快的速度内被传开。

    ……

    眼前是一片厚厚的迷雾,李星娆置身迷雾中,看不?到前景,只能?从时而传来?的人声辨明?方向。

    忽然?一阵风吹来?,在吹散迷雾的同?时,也?将原先掩盖在梦境里的朦胧之色吹散,眼前的人、事、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皇后一身华服,面容憔悴的坐在上首,而她的面前,是颓然?下跪的东方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信国公,你糊涂啊!”皇后听不?下去,猛一拍案:“本?宫有没有告诉过你,陛下临幸东都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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