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试不中,家境清寒,现在经常混迹于烟花之地,名叫苏承睿。”
江寻澈的瞳孔微微一沉。
早在苏栖禾进入王府之前,小姑娘的家庭情况就被调查清楚,摆在了他桌上。
所以他知道赵侍郎接下来会说什么:
“是苏栖禾姑娘的父亲。”
好像有晚风吹进来,吹得中堂厅内的蜡烛猛地摇晃了一下。
橘黄色的、暖融融的一团火光,在凛冽的冬夜之中兀自明亮,圆润而温暖,轻轻跳跃着,拨乱了人的心弦。
厅内一时没有人说话。
沉默扩散开来,思绪的触角也随之延伸,仿佛马上就要抵达两日路程之外的那个小城。
那里也有一个同样明媚温柔的姑娘。
赵镇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面前人的表情:“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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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是由刑部派暗探去彬州和太常寺都摸排一番,还是直接将苏承睿、柳源全部传至刑堂之上,再做讯问?”
江寻澈轻吸一口气,微阖双目,遮掩了眸底跳跃的那团火光,也遮掩了心中纷乱的情绪。
如果传召所有涉案人员进京公堂对峙,那苏栖禾说不定也会来。
毕竟按照程淮安的说法,他就是在苏家看见了那篇十五年前的老文章。
所以,她会作为证人,重新进京。
到时候秦王身为辅政,有权堂而皇之地前往刑部,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他就得以重新见到现实中的女孩,而不是反反复复地在梦里回想,在脑海里追忆。
不再只是想象出来的幻影,而是真实的苏栖禾在他面前。
能看见那双墨染的眼睛,噙着温柔的唇角,还能听她用纤柔的声音唤一句“殿下”。
江寻澈的呼吸加快了。
喉结上下一滑,不得不咳嗽两声才平复了语气,不让旁人听出异样:“好,那就将所有人都召进京吧。”
赵镇澜从袖中掏出一本公文册子,递了上来。
“臣已经提前拟好了公函,请殿下批阅。如果无误,明日清晨便可以发往彬州”
话还未说完,王爷抬手做了个打断的动作。
于是他赶紧闭嘴,等待着殿下的指示。
然后,他眼睁睁王爷眉心微蹙,视线仔细扫了几遍公函,好像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何故,没有问出口。
赵侍郎有点费解:“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江寻澈移开目光,手下随便翻动着册子,把薄薄三页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片刻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需要传召的人里,不包括苏栖禾吗?”
说这句话时,在某个一闪而过的瞬间里,王爷处变不惊的脸上好像显出了几分期待落空的尴尬。
“哦,是这样的,因为苏姑娘并非本案的证人。”
赵镇澜在刑部多年,对此非常熟悉:“依照律法,必须出席刑堂作证的只有程老先生,苏姑娘只需当地官吏走访确认一下即可。”
秦王殿下缓缓坐直身子。
又是好长的一阵沉默。在这方寸的书案前,空气冷闷,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就此凝滞。
良久,江寻澈喉结微滚,轻声说:“好,那就依律行事。”
“至于这份公函,”他捻起那张薄纸,“字迹有点模糊,不够清晰,需要重新誊写一遍。”
“我来写就行。”
他保持了话语的平淡从容,却不知不觉用上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眼前的官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要以王爷之尊亲自做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
秦王提起笔,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笔画之间甚至费了一番雕琢,俨然是完成了一幅书法作品。
那潇洒俊秀的字迹就是他本人的烙印,只要看过他写的东西,就一定能认出来。
在段落最后,他顿了片刻,然后又补了一句:
“如有其他相关人员愿意陪同,也可一齐进京。”
末了,江寻澈搁下笔,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墨痕完全干掉,就径直把写好的公函重新递回赵镇澜手里。
动作很快速,仿佛只要让他再稍加思忖片刻,他就会后悔,然后把那张纸拿回来,立马就着烛光烧掉,假装这段插曲压根没有发生。
赵侍郎没想那么多,收好文件,确认道:“明日清晨,刑部会派人将这份公函发往彬州苏家。”
“案情如有进度,臣会随时向您汇报。”
客人告辞时已经是深夜,管家过来想要端走茶盘,又被殿下摆手示意不需要。
等到老爷子的脚步声也远去,房间中只剩他一个人之后,江寻澈的视线落在那茶盘上,定定看了半天。
茶已经彻底凉了,但王爷却突然端起瓷杯,猛灌了一口。
生冷的苦涩在唇齿间飘荡,他闭了闭眼,听见心脏在胸膛中怦然作响。
就算他自己再自欺欺人,再不愿意承认,可经过方才这一遭,就连赵镇澜也该看出来,他想让苏栖禾重新进京。
不然听到有机会传召时,他何必激动,在公函上没有找到女孩的名字时,他又何必失望。
为什么要找借口亲自誊写,还要在末尾加那一句暗示的话。
不就是想让苏栖禾认出他的字迹,然后出现在他面前吗。
江寻澈轻缓地用指尖摩挲过白瓷的杯壁,然后再次仰头,将冷掉的茶倒入喉中。
就这一夜,就这一次。
他承认,是他想要见到她。
作者有话说:
猜猜苏栖禾会不会就这么回来~(感觉这样说就很明显了啊喂)
终于要毕业啦。最近也是期末季,祝大家有考试的门门高分,要毕业的前程似锦,已经工作的也事事顺利,总之都有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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