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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二十四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重生之不做皇后》24、第二十四章

    第24章

    很明显, 桂花楼不在了,可苏霓儿的劫难并没有消失。

    她的劫难在这儿——泓记家私,陈木莲的及笄宴上。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 要避开她的劫难、要逃离上京;

    她也曾想过无数次, 若是某日遇见前世的情仇、遇见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该怎么办?

    逃么?

    避而不见么?

    像话?本里说得那样, 一个人默默擦干眼泪、潇洒地转身, 让你们玩儿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还?是假装不在意、假装已有佛陀般的境地,原谅尘世带来?的所有不公?

    不, 她做不到。

    有仇不报非君子, 忍气吞声更不是她的性子。

    便是她唾弃的东西, 也不想成全别人!

    纵然?她只是陆卫青名义上的未婚妻,纵然?她对陆卫青早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呢,那陈木莲也休想和陆卫青双宿双飞、休想过得惬意!

    她就是恨、就是不大度、就是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才会心?安!

    她重活一次, 如果不能改变命运、如果不能复仇,那她重生还?有何意义!

    苏霓儿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将仇恨深藏,徐徐走进一楼宴会厅。

    宴会厅里, 喧哗声切、觥筹交错。

    陈国?辅站在高台上,向众人介绍女儿陈木莲, 感谢宾客们百忙之中?抽空到场庆和。言罢,话?头一转, 看向台下的陆卫青。

    ——“大理寺少卿与我渊源颇深, 借着今日之喜, 我有件好事要宣布。”

    陆卫青眸光微暗,却是一瞬, 很快将其掩下,在陈国?辅的示意下,不疾不徐走上台。

    陈木莲安耐不住欣喜,急急凑过来?,美人脸上尽是少女懵动的春I意,浅浅地唤了声“陆哥哥”。

    她应是要去牵陆卫青的袖摆,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陆卫青饶了个弯,站到陈国?辅的另一侧。

    陈国?辅有些叹女儿不知羞,许是碍于宾客们都在,没好发作,左手牵了陈木莲,右手牵了陆卫青,意图将两位年轻人的手叠在一块儿。

    ——“这件好事是”

    “先生,请稍等,”陆卫青迅速抽回手,白皙俊美的脸上染了冷色,眸底寒意渐起。

    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根根分明的长睫一掀,望向人群边上站着的少女。

    “学生的未婚妻来?了,容我先介绍给大家?认识。”

    宴会厅的入口处、门边上,乖巧地立着一个戴白色帷帽的姑娘,怀里抱着一席月牙色的男子衣袍。

    帷帽遮住了她的容颜,却遮不住明艳娇媚的气势和婀娜的身段;

    鹅黄色的裙纱如水,勾出傲I人的曲线和不盈一握的细腰。

    远远地,她朝着台上的陆卫青微微颔首,将怀中?的衣袍交由?青衣,再缓缓向他走去。

    曼妙前行中?,浮动的裙纱下莲足纤纤。

    分明她穿得并不出挑,甚至极尽简单,却绕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风I情,似那树上晨间?吊着的青中?带红的果子,沾着透明的水珠,诱得谁都想尝一口。

    安静的宾客一下子炸开?锅。

    ——“哪里来?的姑娘?怎地从前没见过?”

    “都说了是陆大人的未婚妻,能舍得给你瞧么?”

    “可陈小姐对陆大人一片痴心?,国?辅大人还?有意啊呸呸呸,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

    众人忙着看热闹,暗叹今个算是来?对了,有好戏,默契地不再言语,等着后文。

    台上的陈木莲早气得脸色铁青,拧着眉梢恶狠狠地瞪向苏霓儿。

    陈国?辅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暗地里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陈木莲,唯恐陈木莲当场做出格的事。

    苏霓儿堪堪走了几步,陆卫青便下台来?,朝她伸出修长的手臂。

    他一句话?未说,只轻轻颔首,浑身凌厉的气势却是不见,醉美的唇侧轻扬。

    苏霓儿顺势将白嫩的手儿放在他宽厚的大掌中?,娇嗔道。

    “说是哥哥的衣裳弄脏了,缨儿不请自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少女的声音温婉,似一沐春风拂过平静的湖水,不喧宾夺主、不肆意张扬,却能激起点点涟漪。

    尤其是她低头时,后颈弯曲的那一抹乖顺的弧度,直叫人心?颤。

    陆卫青将她拉近了些,高大的身躯挡住某些过于直白的眼神,苏霓儿则往他怀里躲了躲。

    两人丝毫不避讳的亲昵,自自然?然?,落在旁人眼底,便是艳羡的神仙眷侣。

    陆卫青斜一眼衣摆上几乎看不见的一个小黑点。

    “无妨。既然?来?了,用?过午膳再走。来?者是客,先生会欢迎你。”

    陆卫青介绍苏霓儿给陈国?辅。

    “这是当朝国?辅大人,也是我的教导先生。”

    陈国?辅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四十来?岁的男人,仕途上得意多年。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风光无限,早已过了情绪浮于表面的时刻。

    他和善地弯着眉眼,眼角的细纹堆叠。

    苏霓儿却在他眼底看到了犀利与审视,她先前一直假装揣着的不在意瞬间?丢盔弃甲。

    她当然?认识他。

    她不仅认识他,还?深知他那张伪善的面皮下隐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怎样肮脏又龌I龊的心?思?!

    前世,他极力反对陆卫青立她为后。

    为了拆散她和陆卫青,使了数不尽的卑劣手段。

    三番五次谏言失败后,鼓动朝中?百官挤兑她,那些个说苏霓儿不配为后的“五大罪状”,全是拜他所赐!

    简直卑劣!

    她强忍下心?头的恨意,告诉自己要假装平静。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见过国?辅大人。”

    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尽管帷帽遮住了她的神色,但?一直牵着她手的陆卫青,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她情绪的变化。

    她的身子变得异常僵硬,她的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明明是抗拒的,却能够神态自若地向对方?行礼。

    这分明不是害怕的表现,倒像是恨透了某一个人,又不得不做出表面的恭维。

    陆卫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陈国?辅的关注点不是苏霓儿的话?,而是她手腕上戴着的血红色翡翠玉镯子。

    刚才她和陆卫青牵手之际,抬起的云锦广袖微乱,露出一截纤细无暇的皓腕,皓腕上血红色的翡翠玉镯子极为显眼。

    玉镯子是皇室之物,是陆卫青的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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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上一个戴过的人是已逝的先皇后。

    在场的宾客或许没谁留意,顶多觉得镯子价值不菲,亦或对戴镯子的人生出旁的心?思?,唯有陈国?辅一眼认出,顿时心?下一惊。

    他没有回应苏霓儿,而是看向陆卫青。

    “她是你未婚妻?可有三书六聘、媒人说礼?双方?的生辰八字可有合过?你们彼此是否了解?”

    陆卫青面色不改:“谢先生关心?。我与缨儿相识于微时,这些年虽分离两地,但?一直书信往来?,感情甚好。”

    “母亲得知我对缨儿情根深种,遂挑了吉日让我们把婚事办了,就在九月二十八,届时请各位赏脸,移步到府上喝杯薄酒。”

    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两人是青梅竹马,且得了父母的认可,婚期都定了,并非儿戏。

    陈国?辅听完险些站不住。

    他纵横官场多年,还?是头一回如此失礼。

    倒不是因为失了陆卫青这个“好女婿”。女儿的婚事今日不成,改日总能想到法子。

    陈国?辅没想到的是陆卫青的“母亲”还?活着。

    八年前,东宫势变,东宫上上下下近两百人被施以极刑,其中?就有太?子妃——陆卫青的生母。

    他亲眼看见太?子妃上了断头台,被砍下的头颅在大雪纷飞的石阶上滚了好远

    到底怎么回事?

    陈国?辅:“你母亲定下的?”

    “是呀,”苏霓儿抢着回答,晃了晃手腕上的血红色翡翠镯子,“娘亲自给我戴上的,说是传家?宝,不能弄丢了。”

    言之凿凿的语气不似撒谎。

    陈国?辅再次看向陆卫青,脑中?闪过各种可能。

    无论是哪种,都让他清醒地意识到,面前的陆卫青——他亲手培养长大的孩子,已然?不是当年稚嫩青色的小男孩,也绝非池中?之物。

    陆卫青背地里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或许,这才是陆卫青要当众拒绝他的缘由?,也是陆卫青的底气。

    没谁会在不明朗的迷雾里翻跟斗,既然?理不清,就先搁着。

    陈国?辅只犹豫了几息,换上伪善的嘴脸,笑着对苏霓儿说。

    “既是一家?人,勿要生分,看座!”

    陈木莲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从怀疑到不甘再到妥协。

    她气坏了,手中?的帕子都快拧断了。

    “爹,您都不认识人家?,干嘛向着她?”

    陈国?辅瞪了陈木莲一眼,陈木莲的脑子转不过来?,转身去求陆卫青。

    ——“陆哥哥,这是假的,对吗?你故意气我的!你要是不想成婚,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陆卫青不耐烦地侧过头,拉着苏霓儿往台下走,苏霓儿却顿住,猛地甩开?陆卫青,掩着丝帕,带着哭腔质问他。

    苏霓儿:“你,你究竟有几个妹妹?除了我,是不是所有仰慕你的女子,都喊你‘陆哥哥’?”

    陆卫青很明显一愣,片刻的迟疑后,微冷了音色,“缨儿,别闹。”

    苏霓儿不依。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口恶气,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她哭得好难受。

    “你不是说只倾慕我一人的么?你昨个夜里搂着我的时候、央我乖乖听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陆卫青剑眉微蹙,难得红了耳尖。

    即便是假的、是苏霓儿胡编乱造的,可当着众人说起亲密之事,多少是不雅的。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沉着脸想要制止苏霓儿,她却似料到一般,径直扑入他怀里,呜呜地哭咽不断,两个小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委屈极了。

    他这个时候再责罚她,貌似还?无理了。

    可他的衣襟上完全没有泪水的痕迹。

    他抚了抚额,伸出右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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