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了。”
“过几天你家闻祁元就能回秦家了,咱们到时候有的是好戏看。”-
家宴在秦家名下的一座庄园举行,恢宏大气的欧式宫廷风,精致华美的水晶吊坠层层叠叠,复古雕花的装饰随处可见。
无论从哪个细节都能体现出秦炅直对于这次仪式的重视。
完璧如当天是和景煜屹一起过去的。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露肩连衣裙,漂亮的锁骨随着身姿动作而清晰显现,流畅的肩颈线条一览无余,皮肤白得像雪。
看到她从换衣间出来的那一刻,景煜屹眸底情绪微动,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没过多久又看了回去。
他轻轻嘶了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春天也不适合露肩膀。”
“……”
完璧如抬眸看他一眼,觉得好笑,“吃雪糕也不行,露肩膀也不行,那你说说春天能干嘛……真是的。”
他嘴角牵起一个很淡的弧度,幽幽道,“或许你有没有看过,赵忠祥老师配音的一部科教节目。”
“?”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景煜屹停顿片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接着,他面不改色地复述了一遍里面的台词。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
他这波澜不惊的语气和原版节目中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天差地别,反而透着股散漫,说到“□□”这两个词的时候,还特意放轻放慢了点。
也因此生出一种蛊惑和撩人。
完璧如的脸腾地变红,又羞又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你就是……口嗨王者!”
他整天在这里讲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算什么本事。
一道关键时刻就道德感高的不行,就算一晚上洗八次冷水澡也不肯碰她。
完璧如不想和这种人掰扯下去,气恼地伸手推他,未料衣服突然往下掉了点。
这套礼服的拉链在背后,她刚刚自己穿的时候没办法完全拉上,此刻动作一大,拉链就更加崩开,这才导致衣服不听话地下坠。
“……”
真尴尬啊。
她羞涩地垂下头,没捕捉到男人的反应。
面前的女孩□□半露,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展露在眼前,和礼服的黑色对比鲜明,不断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景煜屹眼神微变,刚刚吊儿郎当的气质收敛了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
完璧如似乎这才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很轻地“咳”了一声,转过身,小声开口,“你帮我把拉链拉上呗。”
她的手握住胸口前的布料,动作小心地往上提了提。
濯白指节没入衣服内一截,在她胸前的软肉处挤出了一点引人遐想的形状。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房间内存在着怎样的危险。
景煜屹压制住内心的躁意,伸手把她乌黑微卷的头发撩到前面。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后的皮肤,引起女孩一阵微小的颤栗。
她的脖颈纤细而修长,仿佛一折就断,皮肤白嫩细腻,同他带着肌肉线条的手臂相比,莫名生出一种禁忌的反差。
不敢再多看,景煜屹垂下眼睫,掩盖眸底汹涌的情绪,把注意力专注在眼前的拉链上。
手指触碰到质地冰凉的金属,他轻缓地将其拉起,视线也重新跟着向上,一路经过她漂亮的蝴蝶骨。
这样轻而易举的动作,他却进行得缓慢而小心。
他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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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稍稍用力,把整个衣裙撕破,而独占她的想法。
完璧如背对着他,不知道男人捏住她拉链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心跳恍若打鼓,不自觉微微侧头,获取身后人的动静。
然而,她滚烫的耳垂猝不及防被男人冰凉的唇瓣含住。
一瞬间,羞耻占据了所有心理,她幸免于难的耳尖裸露在外,白皙中显然已经带上了能滴血的红。
站在她身后的景煜屹稍稍躬身,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微抬,碾磨般轻咬她耳垂上的软肉,似是惩罚。
不疼,但是很痒,能激起一阵贯穿四肢百骸的微小电流。
完璧如小幅度地颤栗着,身上的温度莫名变得很滚烫。
接着听见他在耳边低语。
“我得早点把你娶回家。”
“干点春天能干的事儿。”
作者有话说:
对的,就是这么戛然而止
景二确实是口嗨之王,即使自己比谁都想要,但还是坚持他的原则
小声说,这本小甜饼马上就要正文完结啦,评论区有个小天使想看荟含和阿元的番外,我会写滴!如果宝贝们有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告诉我,一定满足!要是没有,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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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老婆奴
纵使景煜屹看着这件露肩连衣裙极其不满, 但他也说不了什么。
小姑娘喜欢,就让她穿着呗。反正让外面的人多看几眼,她也还是他的,跑都跑不了。
见他终于无所谓的, 完璧如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临出门时却突然注意到, 今天的车被景煜屹换成了一辆敞篷。
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几秒, 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已经被他叫上车,向着秦家家宴的庄园处出发。
风浩浩荡荡从面前吹过, 完璧如在车上哆嗦了一下身子。
“……有点冷。”她嗫嚅着开口。
景煜屹闻言扫过她一眼,没应声。
接着伸出长指,把座椅加热和空调暖风打开了。
没过多久,完璧如还是觉得这两样其实是做无用功, 颤颤巍巍补充,“……我肩膀冷。”
身边的男人轻啧一声, 莫名笑了一下, 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她, “披着。”
“……”
完璧如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肩膀, 算是弄清楚他的心思了, 没接, 不满地瘪了瘪嘴,“你把敞篷合上呗。”
他扬着不正经的调子,面不改色答:“坏了。”
“……”
“无、聊。”
她咕哝着咬出这两个字, 迫于无奈, 这才把他的衣服穿上。
男士西装外套宽宽大大的, 有一股很清冽的草木香, 此刻罩在她身上, 别说肩膀,整个人都能严严实实地给遮好。
完璧如别过头不理他,很快就听到身边的一声笑。
接着是车顶敞篷合上的声音,最后一缕风顺着吹进来,之后便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凉意。
“……”
完璧如鼓了鼓脸颊看他,“这就是你口中的坏了?”
景煜屹抬了抬眉梢,没承认也没否认,许是料到她下一秒动作,突然幽幽开口,“不许脱。”
“穿着,不然我让这敞篷再坏一次。”
完璧如啼笑皆非,无奈看过去一眼,“你好幼稚啊。”
景煜屹不置一词,嘴角却已经扬起一个弧度,好心情昭然若揭。
到了庄园之后,景煜屹也没和她闹下去了。
毕竟女生都是爱美的,他这么一件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实在是破坏了小姑娘精心准备的造型。
完璧如把外套重新还给他,满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情颇好地拉着他四处转。
今天这场家宴显然不是他们的主场。
但完璧如从小在秦家长大,景煜屹又是闻祁元身边最熟悉的发小,二人和宴会主角关系密不可分,同样吸引到了一众宾客的目光。
不仅如此,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似乎才是更值得八卦的地方。
圈里几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秦斯铭和完璧如之前的事。
很多人其实是看不惯完璧如的。
她出身小镇,无权无势,却能因为家中外婆早年和秦炅直关系的要好,从此在秦家住下。
不仅取得秦老爷子关心,还攀上秦斯铭这条道,想来日后生活风光无限,一步一步在圈里立得住脚。
后来却突然传出,她和秦斯铭分手的言论。
各个版本的传闻都有,自然包括秦斯铭出轨吴珉柔的事实真相。
大家对于这件事各执一词,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但几乎能够得到的统一结论就是——
完璧如也太不自量力。
就算这秦斯铭喜欢在外面偷腥又能怎么样呢?她这种出身于市井的普通女孩,有这种机会就已经是天上掉了馅饼。
偏偏她还对这块到手的馅饼还挑三拣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到时候也只有街头饿死这一个下场。
今天这场家宴,不少人兴致盎然,私下聊天的时候神色飞扬,言辞激动。
个个都是来看热闹的。
秦炅直光明正大同意让所谓的小三进门,而昔日被他视为己出的完璧如遭了冷落。
这种情感纠纷,实在是让他们外人看笑话。
本来以为能在场凑一凑吃个瓜,直到完璧如挽着景煜屹的手进门那一刻,大厅陡然安静了片刻。
所有人的目光,或直接或间接地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俊男美女缓步而入,庄园外明亮的日光自身后掠过,清楚地勾勒出这对璧人般配的身形。
随着他们不断走近,逆着光的俊美面容也在众人的视线中更加明晰。
隐隐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接着传过来——
“怎么回事,这不是景家二少么,秦家养的那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
“丢了芝麻捡西瓜,还没见过景家这位二世祖身边有过女伴呢,这完璧如可真是不简单!”
“我早就说你们看低人家了,当初她和秦斯铭分手的时候,秦老爷子护的不就是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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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的八卦声听不太真切,完璧如只能从他们不断投过来的目光中察觉出,自己似乎已经成了人群中的主要话题。
她倒是对这些言论不怎么在意,从小到大听到的不在少数,就是担心景煜屹会不会不开心。
皱着眉抬头,正好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眼神。
景煜屹揽着她的肩膀,无意识地捏了捏,问:“不开心?”
他这幅样子似乎也并没有把听到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担心她的情绪。
完璧如松一口气,眉间的褶皱抚平,摇头朝他笑,“没事。”
既然他们俩心理素质都还不错,她也懒得和那些人计较。
正菜得在饭点的时候端上桌,完璧如只能先拉着景煜屹在自助区吃点饭前点心。
本来想安安静静找个角落坐着,免得抢了主角的风头。
偏偏有人上来碰瓷。
罗玧雅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这样子就不清楚吴珉柔背地里名声到底多差,反倒还以为自己今天在这儿能沾上这位塑料姐妹的光。
她扭着腰肢走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类人猿进化刚学会走路,看着人眼睛都不舒服。
完璧如轻轻蹙了蹙眉,本想无视,她却刻意上前寒暄,“呦,这不是我们完小妹?”
她的声音娇媚得让人生腻,激起一阵恶寒,完璧如鄙夷地审视过去,没吭声。
接着,罗玧雅的眼神微移,落在身上高大俊朗的男人身上。
看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撬墙角还敢撬到她面前来。
完璧如稍稍侧了侧身,挡在景煜屹面前,皮肉不笑地牵起一个弧度,问罗玧雅,“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拖长音,视线紧紧盯着景煜屹,“煜屹哥,人家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到底看没看呀!”
“……”
完璧如大阳穴直突突地跳,在她矫揉造作的语气中脑仁生疼。
她板着小脸抬头看景煜屹——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背地里加了这种莺莺燕燕,怎么还跑到她面前来了。
更何况,他明明知道自己很讨厌这个罗玧雅。
被莫名定罪的景煜屹也没好到哪儿去,不动声色勾了勾完璧如的手,无声地安抚一下她。
他对着面前陌生的女人,轻轻啧了一声,语气很冷淡,“我加过你?”
罗玧雅陪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刻意装出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怎么没加过呢?您看啊,之前还给我转过钱的……”
此话一出,完璧如的眉毛蹙起更深的弧度,直勾勾地看他,漂亮的眸子中盛着愠怒。
“?”
景煜屹在搞什么?
完璧如沉默地盯了他两秒,刚想发作,又觉得他干不出这种事,
心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歪了歪脑袋,反倒笑了,“什么情况,你解释解释嘛。”
“……”
景煜屹头疼地扬了扬眉,这才想起了什么。
冲着罗玧雅,语气恶劣,“能别碰瓷儿么。”
他语气沾着很明显的嫌恶,“碰瓷”这个词一出,似乎牵连带出前几个月的一段记忆。
那天在盛崎庄园,罗玧雅开车恶意撞向完璧如,他拉了一把才护着小姑娘的安全。
当时景煜屹太生气,就把罗玧雅的车踹坏了。那晚之后又觉得这事儿没完,总不能这么轻易便宜她,干脆让人把全车给砸了,最后才叫阎逍转了笔钱过去。
在罗玧雅的尬笑中,他接着戳穿道,“你没见着上面的转账备注?”
完璧如一听这话,刚刚的疑虑和愤怒早就烟消云散。
她轻松地笑着,凑上去扫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念出来,“别特么犯贱给完璧如找事儿……”
音色清脆悦耳,字字句句都很清晰。
她话音还没落,景煜屹突然捏了一把她的脸,带着气笑出声,“别把脏字儿一起念了啊。”
完璧如扬着小巧的下巴,轻轻拍掉他的手,“你不是这么说的吗,我照学还不行?”
“那可就搞错了,”景煜屹语气懒散,那点轻蔑人的劲儿很明显是针对着罗玧雅,“这又不是我的号儿,让阎逍处理的。”
说到这,罗玧雅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这意思就是,这压根不是景煜屹的微信号,是他身边那个寸头混子的!
而她前些天起了勾搭的心思,而打下的“哥哥,晚上好寂寞”、“能找你聊聊吗”的种种绿茶言论——
全都发错了人!
他们这边的交谈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身边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放大,伴有奚落和嘲笑,明显已经推断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完璧如幸灾乐祸,看着她铁青的面色,还一边扬着笑脸拍手,“精彩,精彩!”
她又往罗玧雅那儿凑过去点,还想着要把聊天记录里那几句话给读出来让大家乐乐,故意细声细气的——
“煜屹哥哥,能加到你的微信真是太荣幸……”
“闭嘴啊——!”罗玧雅怒气冲冲,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这,怒目圆睁对着完璧如,
“你别以为自己现在跟了景煜屹就有多了不起……”
说到一半,吴珉柔突然急匆匆从人群中出来,沉着声线要把罗玧雅拉走。
“你在干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别闹事!”
今天这场家宴顺带着要召开她和秦斯铭的订婚宴,吴珉柔穿了一条淡粉色的长款礼裙,版型设计得毫无瑕疵,在颜色上却很不衬她。
许久不见,她比从前憔悴了很多,纵使脸上还是精致浓艳的妆容,但眼底的乌青和皮肤的蜡黄已经到了难以掩盖的程度。
想必这些天也遭了不少罪,才能如愿得到现在的结果。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自己最好的塑料姐妹反而还滋生事端。
完璧如兀自唏嘘,忍住想要再次拍手夸赞“精彩”的冲动。
正好饭点的钟声到了,她心照不宣和景煜屹对视了一眼,无声笑了笑,接着就神色从容往席位上坐。
这次的宴会是秦家做主安排,完璧如不想见到秦斯铭,没有往他那边坐,提前和秦爷爷打了声招呼,和景煜屹还有他几个朋友坐在了一起。
刚一落座,身边几个青年就朝她热情地笑,大胆点的更是直接喊她“嫂子”,惹得她一阵脸红。
刚刚的闹剧被他们抛在脑后,景煜屹心情不错,一一回应了两句,“都挺机灵。”
叫的最欢的阎逍朝完璧如搭话,“璧如妹妹,罗玧雅这事儿我能帮二哥正名,他从来不搭理外边那点花花草草!”
完璧如点点头,看在他们也算熟人的份上,也没端着,俏皮地和他开玩笑,“嗯,他没这胆儿。”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桌上这几个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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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哄笑声传过来——
“哦……怎么,原来我们天不打地不怕的二爷还怕老婆呢!”
“这还是头次看到二哥这幅这样子,都单着这么多年了,终于给咱找了个嫂子!”
“果然,还得是这样级别的小仙女才能拿捏屹哥的心!看来屹哥在嫂子面前还是挺怂的嘛!”
听到“怕老婆”和“怂”这种字眼,完璧如这下有点急了,她就只是开个玩笑,可不想景煜屹在这么多朋友面前跌份儿。
刚准备急急地开口否认,身边的男人却笑音散漫地开口。
“嗯。”景煜屹大大方方地承认,“就是老婆奴,有意见?”
“……”
“我靠,我被秀了一脸啊!”
“诶,不敢不敢!不敢有意见!”
……
嬉笑声中,完璧如侧头做了个挡脸的动作,耳尖红得能滴血,带着羞涩嘟囔着,“景煜屹……你就骚吧。”-
这场宴席主要目的是宣布闻祁元正式归到秦家。
等一阵庄严又郑重的仪式完成后,这才顺手牵羊般举行了秦斯铭和吴珉柔的订婚仪式。
秦炅直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早就清楚这门婚事是场闹剧,举行完闻祁元的事儿之后,直接板着脸回去了,再也没露过面。
几位世家望族的长辈之前念着秦炅直的面子,一直留到现在,看到主家老爷子都这个态度,这一环节也先行离开,只留下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一堆年轻人。
——不过,年轻人也仅仅只是留下来看热闹的。
他们显然也没打算着能见证什么爱情,面上虽然还是一副参加宴席该有的、肃然端方的样子,其实个个已经肆无忌惮地在台下谈笑风生。
主舞台上的司仪说着大段大段的陈年老调,听的人乏味。
好不容易熬到了相互宣誓的环节,秦斯铭和吴珉柔被指令着相互对望,众人这才抬头,分过去一点注意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斯铭在台上是十足心不在焉的。
他受着司仪的遣使转过去,刚一看到吴珉柔的脸,就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竟然还感觉自己生出了几分生理性的不适。
秦斯铭面上不带一点多余的表情,对于眼下如此庄重的场景,不禁在内心自嘲。
就算是孕吐也是吴珉柔吐,自己这反应,很明显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一想到这,他又不动声色把身子转了回去。
稍稍抬眼,宾客席上一身露肩小黑裙的完璧如正好映入他的眼帘。
她在人群中实在是漂亮得惹眼,任谁看过去都能立刻锁定住自己的视线。
更何况是和她朝朝暮暮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他。
肤白,红唇,乌发。
她像一朵初盛的玫瑰,馥郁而芬芳,光是安安静静地绽放,就不断引人采撷。
偏偏,他这段时间才念起她的好。
而此刻的完璧如已经被圈养在别人的庄园,四周到处是荆棘丛林,他再也跨越不过。
看着亲昵地和景煜屹交谈的她,秦斯铭心中汹涌出一股酸涩。
司仪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他麻木地接过誓词,讽刺地看着上面的字,终于还是机械开口——
“以爱之名,共度余生,婚期已定,我将与你携手到老……”
毫无感情的誓词落下,司仪尴尬地笑笑,“好,我们准新郎宣誓的样子十分庄重,还有一个结尾,致你最爱的未婚妻——”
秦斯铭还盯着面前的方向。
他艰难地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完璧如。”
“……”
全场寂静,听不见一点声音。
完璧如呆愣着看着现在这个局面,终于能体会到脚趾尴尬地扣出三室一厅是什么感觉。
而嘴里还塞着景煜屹刚刚喂给她的奶黄包,没噎着都算非常不错了,此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准新娘订婚宴上当众交错未婚妻的名字,还有什么比这儿更尴尬的。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嗤笑,接着是断断续续的、细细小小的奚落声,夹杂在一起,利利落落地鄙视着台上的男人。
最终,气氛几近凝固的场内扬起一道懒洋洋的男声。
傲慢冷淡。
带着笑,却让人生寒。
“嚯,秦斯铭。”
“您的未婚妻啥时候改名儿了啊,和我媳妇儿撞了不大好吧。”
景煜屹手搭在完璧如身后的椅背上,姿态闲适,语气中的占有欲却很强。
“毕竟在我心中呢。”
“她可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真是又搞笑又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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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真相
这是完璧如第一次以这么奇葩的方式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甚至觉得, 自己的脚趾接到了一项史无前例的浩大工程,要是再在这儿待下去,掘地三尺这种词都成了她的量身定制,干脆直接顶替挖掘机去工地里工作得了。
而台上的吴珉柔的脸色更差。
即便心里一清二楚众人看热闹的心思, 她还是得强颜欢笑, 端着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继续这场订婚仪式。
她看了眼司仪, 暗自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赶紧说一点补救的话。
身边司仪心领神会, 额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都快把手里的卡片捏烂了。
头一回见到这么不配合的新郎官,他不要这脸他还要啊。
妈的, 就不该因为酬劳高而接下这场主持,他待在这儿都嫌晦气, 今天绝对是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大败笔。
司仪牵强地开始帮秦斯铭打圆场, 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 总算在秦斯铭口中听到了正确的名字。
他终于松口气, 不由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生怕这儿新郎再闹出什么让他难办的幺蛾子。
一场仪式下来, 阎逍嗤笑着点评,“这司仪职业素养还挺高,要我早他妈撂挑子不干了。”
身边有人附和, “这新娘的心理素质不是更好, 竟然没直接给秦斯铭甩一个耳刮子。”
“不过刚刚二哥是真帅啊, 要我媳妇儿这么被人惦记, 我早给气死了。”
“行了, 别讲了,没见着咱屹哥脸臭着么,再多说点秦斯铭估计真得遭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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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们嘲讽秦斯铭的话,完璧如深以为意,早知道发生这么晦气的事情,她就本本分分待在家睡觉,不凑这个热闹了。
幸好这么煎熬的宴会也终于结束,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旁边景煜屹的脸色,安抚性地晃了晃他的手,“咱们回去吧,你去门口等我会儿,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出来。”
他看过来一眼,“我在洗手间外等你。”
“不用。”完璧如连声拒绝,“这儿人多嘴杂,免得听到些不好听的话,你直接上车嘛,反正马上就回家了。”
景煜屹这才没坚持下去,“行。”-
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很多人就陆陆续续离场了,现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人也很少,基本不用等位。
完璧如上完厕所出来之后,洗手池都空无一人。
她洗了个手,又从包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补妆。
正专心致志手上的动作,耳边猝不及防传来一个声音。
“璧如。”
男人熟稔亲昵的称呼让完璧如感到一阵恶寒,补妆的动作顿时停住,稍稍抬眼,在面前的复古椭圆大镜中,正好对上秦斯铭的眼。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眉毛不耐地蹙起。
刚刚在台上魂不守舍的男人,此刻近看更加滑稽。
右脸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估计是被吴珉柔下场之后甩过来的。
真逗。
完璧如没应他的话,不想和这种男人再产生什么交集,干脆结束手里的动作,一言不发打算往外走。
秦斯铭迈开步子拦住她的道,言辞是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恳切,“璧如,我们聊聊行吗?我绝对不缠着你了,我就想最后和你说几句话……”
“不用了。”她果断地拒绝,连一个假模假样的微笑都懒得施舍,语气冷冰冰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好交流的,能让让?”
秦斯铭执着不舍,挡在她面前的身子不肯动一下,“别这样,我们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情分,爷爷肯定也不希望我们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对吧?”
他这种道德绑架的路数已经不知道使了多少次了,完璧如被嚷得脑仁疼。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要不是还顾及爷爷的情面,我今天来都不会来,更不会还像现在这样,能好言好语地和你说话。”
她语气加重了些,“让开,听不懂人话?”
“璧如,就当最后一次,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他顿了顿,补充,“真心和你道歉。”
秦斯铭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称得上有些低下,和他从前孤高自傲的气质截然不同。
听到“道歉”这两个字,完璧如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沉默两秒,最终冷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呵”。
当初的风雨夜,她一个人回秦家,不希求秦斯铭的解释,也不希求秦爷爷能为她做主,更不希求挽回这段一名不值的感情。
她独身和他对峙了这么久,索取的就是一个道歉,一个对她八年青春的道歉。
可秦斯铭没有。
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身上有问题。
“现在知道做个人了?”完璧如冷漠地抬眸,那双清润圆亮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情绪,“你真当我缺你这一句道歉?”
秦斯铭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还是继续开口。
“璧如,对不起。”
“像我这种借着异国的情况……出轨的,就应该在泥巴里烂一辈子。”
“……”
这句迟来的道歉终于落下。
完璧如心里却已经起不了半点波澜。
他说得很对。
但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完璧如没应声,蹙着眉深深地看他一眼,抬步要走。
而秦斯铭拉住她,似是还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终于怒不可遏,扬声质问。
秦斯铭沉默了片刻,突然自嘲地“呵”了声,轻轻笑了。
他也想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事已至此,他清楚他什么也挽回不了。
他罪有应得,要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捆绑一生。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得不到完璧如。
所以他想方设法,得让她记住他一辈子。
在漫长的沉默中,秦斯铭依然保持刚刚的姿势凝视着她。
那张印着一个巴掌印的脸稍稍侧过去,接着耸了下肩,带着一种不知所名的无奈,突然开口。
“我知道你还记恨我的所作所为。不管怎么样,能和你有过一段感情,我已经很开心了。”
“璧如,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那场暴雨,在晔山救下你。”
“最后悔的,就是多年之后,亲手破坏了这段感情。”
“璧如,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免景煜屹听到之后生你气。”
“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
这到底是什么绿茶语录?
话落的那一瞬间,完璧如终于有机会甩开他在自己手腕上的桎梏。
还没来得及吐槽,细小的风声在面前呼啸而过,接着是骨肉相撞的沉闷声响。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向秦斯铭挥拳而去。
景煜屹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速度快到完璧如只能捕捉到他的背影。
动作狠厉,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只手抓着秦斯铭的衣领,猛地把他往墙上摁,另一只手很快又是一拳。
面前的场景变化得猝不及防,完璧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上前阻止。
发出痛苦□□的秦斯铭似乎也终于挣扎着想要反抗,奈何刚一出拳,很快就被景煜屹踹在了地下。
他狼狈地摔坐在地上,手撑在身后想要站起来,却尝试数次而使不上力。
鼻青脸肿的男人伸手擦拭嘴角渗出的鲜血,不断发出“嘶”的声响。
景煜屹冷漠地看着他,慢条斯理整理一下刚刚因为打他而弄乱的衣服。
他的语气阴沉,盛着怒意,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寒冰,“真是大言不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忍着没继续打下去。
刚刚的动作,明显是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气,要是再严重点,秦斯铭估计今晚就得进ICU躺着了。
完璧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煜屹。
就算是上次她被分手,一个人坐在大排档里被路边的混混揩油,景煜屹帮她把那几个人一一撂倒,也没见过他生气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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