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威胁,“我也不想做你的哥哥。”
他喉结极为缓慢地滑动,嗓音压的低哑沉磁。
“没有哥哥会梦见,把妹妹压在榻上欢爱的。”
……
魏京极走后,苏窈像是受了惊吓。
白露端来她喜欢吃的五味杏酪鹅,她也只用了一小碗就沉沉睡去,梦呓不断,似乎在做噩梦。
晚间大夫又来了一次,发现她又开始低烧,纳闷之际又给她服用了两枚药丸,并且嘱咐道,一定要多多留心,放松心情,免得拖久了。
入夜时分,白露扶起苏窈,替她擦身子。先用热水和牛乳擦拭两遍,再将水渍清理干净。
平常服侍的人都已离开,平常这种情况苏窈也只留一个人伺候。
擦完身体后,白露又取了润肤露和珍珠养颜粉替她细细抹匀,连薄薄的脚背和脚趾都不放过,确认全身都抹好了,她才起身吹灯,拿起一盏灯台,关好门窗,照着夜里的路离开。
——————
圣人名为抄佛经,实为禁足,魏京极不能离开东宫,外头的朝臣也不能觐见,这就省去了梁远不少麻烦。
左右他们见不着人,说句太子案牍劳形,公文容后再批,也就挡了回去。
不过他意外收到一份拜帖,是段家二公子段凛的。
送帖来时段凛心情颇好,还与他闲聊了几句,梁远拿着拜帖,眼神却好像在看烫手山芋。
段凛不过是在家里养了两只雁,准备和郡主提亲,太子殿下听了,泰山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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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而色不变的性子,竟直接精神恍惚了,天还没亮就翻墙出去,这会儿都七八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回来。
现在段凛送上拜帖,还一副喜上眉梢的神情,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定是和郡主脱不了干系。
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看见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魏京极与苏窈说了那些话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躺在她房檐上深思许久,也怪他心中情绪压抑过久,今日又被她与段凛难舍难分的模样刺激到,口不择言说了许多孟浪话。
看她被吓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他怕刺激到她,也不好再留,可终究放心不下,便在这房檐上陪她。
等苏窈的侍女都走干净了,屋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魏京极才翻身跳下,轻推了门进去。
苏窈吃了药,冒出一身冷汗。
他没有犹豫,拿起巾帕替她擦拭,等她不再冒冷汗了,远处传来丫鬟的脚步声,才放了帕子离开。
白露拾掇好自己,留在苏窈房里守夜。
魏京极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夜风扬起他的衣袂,五官尽数隐在黑暗里。
回到东宫已经万籁俱寂,梁远不敢放松,就站在书房侧面的花厅里候着。
看到魏京极风尘仆仆的回来,他才松口气,“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魏京极眸子里波澜不惊,嗯了一声,径直往书房走。
等他简单用过晚膳,梁远也将今日东宫的情形禀报了个清楚。
末了,才从袖子里拿出东西:“殿下,这是段凛送来的拜帖,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想求见殿下。”
拜帖一拿出来,魏京极便冷扫一眼,仿佛那不是拜帖,而是他和苏窈的喜帖。
梁远察觉到了他的不悦,道:“微臣这就回绝他。”
“慢着。”
魏京极走近,拿起请帖,随意翻了两眼,段凛是翰林院学士,消息灵通的多,也知道他被禁足半月一事,因此帖上只写了半月之后求见,事关苏窈。
这是想征得他的同意,好名正言顺的娶她。
魏京极将拜帖甩在案上,不再多看一眼,转从青玉笔山上挑起一支笔,轻描淡写道:“见。”
“是。”
————
因苏窈生着病,段凛上下值晨聚昏散,抽不出身,等到夜里了,也不好再去郡主府,故他将此事告诉了慕茹安和盛华,他知晓她二人与苏窈关系最好,望她们去陪陪她。
慕茹安听说后,当日夜里便来了。
一推门,就见少女神魂俱散似的呆坐在床头,眼里没有焦距,像是在看案上的桃枝,偏偏眼底空无一物。
她关上门大步走到她榻前坐下,“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得了风寒么?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有哪里不舒服?”
魏京极的声音猛地在苏窈脑海中响起,仿佛近在耳畔,她眼皮快速眨了两下,神思归位。
“没事。”
慕茹安狐疑看她两眼,手背量了量她额前温度,放下心来,“风寒好生养几日便好了,病中不要多思,影响恢复。”
苏窈嗯了声,侧首瞧她,“你怎么来了?还知道我病了。”
“还不是你的好表哥告诉我的,今日一大早往我府上送帖,我收拾了一下就赶来看你了。”她语带揶揄,半眯起眼睛看她,“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你病了的,看来这些日你们相处甚欢啊。”
房中安静了一会儿,苏窈的侧脸沐浴在暖黄色的灯下,许是肌肤过于白皙细腻,连这样的昏暗迟暮的光线都盖不住她的美,灯下看美人,将她精致的五官显得更有韵味。
她迟疑着掀起眼皮,“我应了他的求亲了。你说,我能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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