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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两不厌》50-60

    第51章 赐婚

    ◎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给秦瑨赐婚。◎

    说完这话, 醉意熏熏的沈林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一闭没了动静。

    柜子里的两人这才回神,相继出来。

    秦瑨扶起沈林, 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而姬瑶则蹲在两人身边, 蹙着眉头,戳戳沈林:“欸,沈林,你没事吧?”

    沈林还是闭着眼,没有丁点回应。

    秦瑨试探一下他的鼻息,宽慰姬瑶:“睡着了, 别担心。”

    姬瑶长吁一口气,嫌弃道:“就这么点酒量……”

    “他一个书生, 能把掌柜喝醉,已经不错了。”、

    秦瑨说完, 拿出沈林捏在手里的一沓纸, 放眼一看,上面全部写满关节,估摸有二十多张!

    “还真是天助我也, 证据一来竟然有这么多。”姬瑶杏眼盈亮,高兴的拍了拍沈林的肩膀:“行啊你, 怎么搞来的?”

    沈林早就醉的会周公去了,自然不会回答她。

    这里面的光景,秦瑨也没听到。他被姬瑶拉着, 拽着, 只顾着沉浸温柔乡, 就这么忘了正事。

    真是红颜误事……

    一股懊丧感顿时席卷秦瑨全身,他忿郁地瞥一眼姬瑶,少顷,又赶紧收回眼神。

    他一个成年男子,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消失不见,怪不得女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

    “瑨郎,你愣什么呢?”姬瑶发现秦瑨出神,在他面前晃晃小手,“这掌柜的怎么办?若放他走,怕是会打草惊蛇,丢了这么关节,他上面的人兴许会杀人灭口。”

    她的忧虑不无道理,秦瑨清醒过来,斟酌道:“嫌犯是个男人,你不好把他带进大明宫,不如我先把他囚到府里,待春闱结束,直接送去见官,怎么样?”

    “好。”姬瑶点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秦瑨扬声道:“沈三!”

    不过一息,沈三推门而入,目光扫了一眼厢房,垂首道:“侯爷。”

    秦瑨微抬下巴示意:“把这人暂时押到府里关起来,注意不要让他寻死。”

    “是。”

    沈三得令,上前轻松扛起酒坊掌柜,出门的时候唤来两个劲装加身的年轻郎君,让他们把罪酒的沈林一同弄了出去。

    秦瑨站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幽深的眼仁看向姬瑶,询问道:“春闱是否正常举行?”

    “那是自然。”姬瑶眸色冷冷,“我倒要看看,用关节上榜的究竟是哪家神仙。”

    秦瑨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咱们快回吧。”

    事情虽说是处理完了,可有些还没完……

    姬瑶抬眸看向秦瑨,瞳中冷色散去,取而代之的脉脉柔情。

    “刚才你好像还没完。”她上前一步,双臂环住秦瑨的腰,仰起小脸,细声道:“反正这会儿没人了,不如我们继续?”

    四目相对,眼神火热,连同空气一起烧起来。

    躲在柜子里的感觉卷土从来,秦瑨心若擂鼓,有些嗔怨的睇向姬瑶。

    她一样看着他,那张娇美的面庞单纯的犹如一汪清水,然而在不经意的顾盼间,却向外传达出浓烈的欲念,就好像祈求怜惜的猫儿,乖巧又魅/惑,稍不留意便会落入她的陷阱。

    秦瑨攥紧双手,想要反抗。

    然而姬瑶手一探,立时让他丢盔卸甲。

    小腹紧绷的感觉瞬间堆积起来,他箍紧姬瑶,急须找到释放的出口……

    从盈春楼出来的时候,长安城灯火阑珊,夜的美丽尚还未散去。

    姬瑶忍了又忍,终是停在盈春楼门口,俏眼一睃,幽幽怨怨看向秦瑨:“瑨郎,我走不动了……”

    秦瑨回身看她,“怎么了?”

    “还不都怪你。”姬瑶娇娇嗔他一眼,“使那么大劲,我都难受死了。”

    惹事的是她,这会子又跑到跟前卖惨……

    秦瑨无奈的勾勾唇角,俯首与姬瑶贴耳,沉澈的嗓音携出几分风流意味:“可我见你方才挺享受的。”

    “讨厌……”

    姬瑶脸一红,捏起粉拳,锤打秦瑨的宽肩。

    恰有夜风拂过,撩起她遮面的纱帛。

    不点儿红的唇瓣露出来,不过瞬息,便被秦瑨再次隐藏起来。

    “别闹了,下次不想受罪,你就少惹我。”秦瑨将姬瑶的面纱整理好,嗓音裹挟着丝丝宠溺:“马车还有几步远,再坚持坚持。”

    “不要……”姬瑶拉着秦瑨的胳膊晃了晃,软软靠在他身上,眼眸盛满如水的月华,柔声向他示弱:“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你抱我……”

    “这是外面,你就听点话行不行?”

    秦瑨百般无奈,哄了哄不管用,最后只得抱着姬瑶上了马车。

    两人谁都没有留意,不远处的槐树后,两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直到马车离开,身材欣长的女郎方才从槐树后面走出来,手扶树干,哀柔戚戚的目送。

    身边的小婢子秋如不敢说话,只等马车在视野尽头,方才敢催促:“三娘子,咱们快回吧,太晚了。”

    她口中的三娘子正是安国公的嫡次女,张婳。

    此时此刻,张婳眼中满是震惊,神情木纳的随着秋如登上自家马车。

    马车踽踽向前而行,摇晃之中,张婳才渐渐清醒过来,死死攥紧裙襴,心头是极度的哀痛和怨愤。

    她今日和外道而来朋友在盈春楼小聚,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耽误了时辰,没想到出门却碰到了秦瑨。

    细算一下,上次和秦瑨见面,还是去年冬天。

    那时秦瑨护驾有功,风头无两,而她却担心他的安危,偷偷跑到他府邸附近,悄无声息地看他一眼。

    见他全毛全翅,她方才安心。

    后来她思念难耐,曾让父亲安国公宴请秦瑨,不出所料,秦瑨还是没有来。

    自从多年前,她送出表明心意的红书,秦瑨就再没踏入过国公府的大门。

    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后悔,不该那么着急吓跑了他。可转而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没有成家纳妾,她心里又稍有几分安慰。

    就这么一年年的等下去,期盼能等到他回心转意。

    时至今日,她旖旎的梦破碎了。

    她心目中遮天蔽日的大英雄身边有了女人,看他举止,似乎还很是宠爱……

    悲痛瞬间撕裂心扉,张婳捂着胸口,伤心欲绝。

    回到国公府,年逾五十的安国公还在等待,坐在圈椅上,心不在焉的盘着檀木手串。

    甫一看见女儿进门,他立时站起身,担忧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婳提裙坐下,抿着唇不说话,灯影下的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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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见状,心急如焚:“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人欺负了?秋如,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国公疾言厉色的冲向秋如,惹的秋如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张婳哽咽开口:“父亲,你不是说,宣平侯没有女人吗?女儿方才在盈春楼看到他了,他跟一个女人在外面拉拉扯扯,还上了同一辆马车……”

    张婳说不下去了,持着帕子拭泪。

    如此一来,安国公心头的忧虑非但没有打消,反而更添几分。

    多年以来,秦瑨就如同遮蔽在父女头上的阴翳,每每提到,张婳都会梨花带雨。

    遥想前段时日,秦瑨被吴侍郎弹劾,安国公甚是无奈:“哎呀,我的乖女,宣平侯他是个男人,位高权重,又没什么五弊三缺,哪怕没有妻妾,但不可能一直没有女人。你在这哭哭啼啼,何苦呢?”

    张婳自是懂他的意思,可让她介怀的,并非单纯只是女人。

    “父亲你不知道。”张婳抽噎几声,“方才他对那个女人宠爱有加,竟在大庭广众下抱着她上了马车,女儿不信……不信他只是玩玩……”

    “这……”安国公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拍大腿,叹息道:“乖女,你就别在这瞎猜了,快回去休息吧,省的一会又让你那些妹妹们看了笑话。”

    张婳垂头拭泪,心觉更是委屈。

    今年她都满二十五了,依旧待字闺中,免不得惹人嫌话。

    一开始她很急躁,后来年纪大了,心慢慢静下来,挟着几分盼头过日子。

    事到如今,她却感到进退两难。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瑨和那个白纱遮面的女人关系匪浅……

    怨愤在这一刻达到姐姐,张婳的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咬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抬头看向安国公,声泪俱下:“父亲,女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你想办法帮帮女儿,让秦瑨娶了女儿吧,哪怕为妾也好……”

    安国公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张婳!你中邪了是不是?我国公府的嫡女,安能有给别人当妾的道理!”

    “女儿不在意!”张婳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只要能在他身边,怎么都行!”

    灯影下,张婳目眦欲裂,神情狰狞。

    多年相劝都没有用,眼见知书达理的女儿变成这般模样,安国公可谓是痛心疾首,颤着唇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女儿就是疯了。”张婳突然跪在地上,膝行到安国公身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求父亲成全女儿,帮帮女儿吧!”

    安国公仰天叹息,恨铁不成钢道:“乖女,我何尝不想成全你,又何尝没有帮过你?这么多年,我从不介意门第,好话说尽,可宣平侯死活不肯接近我们,你总不能让我去男人门上提亲吧?舍了我这老脸没关系,你的弟弟妹妹们怕是要落人笑柄啊!”

    国公府不只有张婳一个女儿,还有几个尚未婚嫁的弟妹,张婳不得不为他们考虑,不能毁他们名声。

    正厅安静下来,仅剩张婳撕心裂肺的哭声。

    难道就这样荒废一生吗?

    张婳心有不甘。

    她温柔贤淑,容貌秀美,哪怕给她一点点相处的机会,秦瑨绝对会爱上她的。

    可他却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以为他断情绝爱,一心扑在朝庭上,殊不知他断绝的只有她……

    对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张婳嫉忿至极。

    遽然间,张婳脑中灵光一闪,掀眸对安国公说道:“父亲,女儿有主意了,您是两朝重臣,在陛下那里一定能说的上话。”

    安国公一怔,“你想让我做什么?”

    “您去求求陛下,让陛下给秦瑨赐婚。”张婳唇带微笑,一双杏眼再次浮出希冀,“如此一来,旁人不会再对我国公府说三道四,秦瑨也不能抗旨不从,女儿就能如愿嫁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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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请婚

    ◎这次,秦瑨那狗官绝对死定了!◎

    五日后, 春闱正常进行,沈林按照先前的约定在卷案上乱写一通,把关节给的暗号全部标注清楚。

    一晃到了阳春三月,中旬过后贡院放榜。

    沈林忐忑不安, 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清晨, 他第一个挤进贡院, 当真在金花名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卷案写成那样,竟然还名列前茅,如此便证实了关节真的有用!

    在他身边,许多来自外道的乡贡都落榜了。

    他们怨声载道,尤其当看到前排几个勋贵之子的名字后,皆在贡院振臂高呼, 斥责科考舞弊不公。

    负责放榜的副考官李槊听到动静,即刻喊上在场同僚, 从贡院衙门走出来。

    现场乱象丛生,李槊大为震惊, 数百名乡贡集体喊冤, 这还是他凭生遇到的第一次。

    “诸位莫要骚乱!”李槊对义愤填膺的考生们喊道:“有何冤情,你们细细说来!”

    其中一人上前道:“考官大人!中榜者一百八十三人,其中一百三十人都是权贵!张御史的二郎张晗, 是个人尽皆知的傻子!如此都还能中榜,这里面没有鬼谁信!”

    旁边考生紧跟着附和:“是啊!求贡院放卷, 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放卷!”

    “放卷——”

    贡院再次闹起来,如此下去,必定会惹来上峰问责。

    李槊和几位同僚对视一眼, 宽袖一震, 摆出官危, 厉声喝道:“你们无凭无据就在这里叫嚣,不成体统!再不走我就要抓人了!”

    “不走!”

    “不给我们说法,我们不走!”

    “对!”

    乡贡们的对立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李槊见状不好,立时吩咐贡院的差衙:“来人,把这些人抓——”

    他话没说完,人群中传来一道朗悦的声线,掷地有声:“考官大人稍等!春闱舞弊,小生有证据!”

    话音落地,贡院即刻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到。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面露惊讶,纷纷让出一条道。

    沈林依旧穿着半旧的襴袍,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最前面,抬眸看向高台上的副考官,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李槊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哪位?”

    沈林如是道:“大人,小生是此次中榜的乡贡,沈林,我要举证,此次春闱有人涉嫌舞弊。”

    这下把李槊弄得一头雾水。

    都中榜了,还出来举证什么?

    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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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李槊自然不能说出口,清清嗓子,沉声道:“好,你来说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

    青天白日下,沈林挺拔如松的站着,如此惊世骇俗之言,惹的众人舌桥不下。

    李槊神色诧异,“你……你什么意思?”

    沈林说法慢条斯理:“大人,小生之所以中榜,就是花了六千两白银在惠和酒家买的关节。”

    他从袖襴拿出写着关节的纸,举起来晃了晃,“诸位!这就是小生买来的关节,若大人不信,可以查阅小生的试卷,按照关节上比对,是不是一样!”

    早在春闱前,买卖关节一事便在坊间传的人尽皆知。如今有人出面举证自己,这让在场的乡贡如抓到一株救命稻草,纷纷出言附和。

    “大人快查!”

    “查卷!查卷!”

    众人举着拳头,再度开始起哄。

    眼见事情闹大,李槊不敢做主,忙向同僚搬起救兵:“快去禀告员外郎!”

    半个时辰后,考公司员外郎杨蒿来到贡院,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卿唐忠鹤,以及刑部尚书钱晟。

    众人衣袍踏飒,气势如山,立时让贡院的气氛严肃起来。

    李槊等的额前全是薄汗,眼见大理寺和刑部来人,隐约感觉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唐忠鹤走上贡院高台,即刻宣道:“传陛下口谕,即刻督办春闱舞弊案!沈林,你还有什么证据,且都呈上来!”

    沈林一怔。

    本以为还要跟这些官员打会太极才能立案,不曾想陛下竟然直接传了口谕!

    当真是天助我也!

    “是!”沈林激动不已,声音有些发颤,自衣襟掏出一沓纸,双手呈上:“大人!这是我在酒坊掌柜身上偷来的,二十多张关节,上面皆写着买受人的名字,还请大人过目!”

    唐忠鹤即刻派人取来,和刑部尚书钱晟轮番查看,皆面色沉郁。

    如此硬性的证据,可谓是百口难辩。

    唐忠鹤和钱晟对视一眼,高声道:“来人!将考公司所有官员压入大理寺候审!”

    他掉转视线看向沈林:“你也跟本官走一趟!”

    下午上值后,秦瑨来到紫宸殿,向姬瑶回禀春闱舞弊案。

    这几日春光明媚,姬瑶已换上了轻薄的曳地裙,朱红缭菱金丝绣,端坐紫檀案前,娇俏又不失端庄。

    殿内没有旁人,姬瑶话音柔柔,挟着几分娇嗔:“瑨郎,怎么样了。”

    秦瑨官袍挺括,笔直立在案前:“如设想一样,唐忠鹤拿下了考公司全员,现已押入大理寺突审。”

    “很好。”姬瑶痛快的笑了笑,“这件事朕交由你全权负责,必须把在科考里贪赃枉法的蛀虫全部给朕揪出来。”

    秦瑨一怔,滞声不言。

    姬瑶睨着他的神色,狐疑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有……”秦瑨凝着姬瑶,眸光隐动,“臣就是没想到,陛下会把这件事交给臣处理。”

    他俊朗如玉的面庞一如往常那般沉稳冷静,然而细细一查,似隐藏着几分委屈。

    姬瑶朱唇轻抿,立时明白过来他话中含义。

    她扶案起来,行至秦瑨身边,翦水般的眼眸映出他魁梧的身型。

    “往日朕一直让你回避参与考公司事宜,是怕你借此机会打压异己,扶持自己的党羽。”她顿了顿,柔柔握住秦瑨宽袖下的手,细声细气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朕相信你可以秉公处理。”

    说完这话,她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如春日的艳阳,那般明媚浓烈。

    只一瞬,秦瑨冷硬的心便被暖化了。

    天知道,姬瑶这句“相信你”,他究竟等了多久……

    “是。”秦瑨恭顺的垂下头,“臣一定秉公处理春闱舞弊案,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行啦,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这么客气干嘛?”姬瑶笑着与他打趣,一双小手环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上,柔软的身子严实合缝的贴住他,“昨晚,我梦到你了。”

    软糯糯的女郎在怀,鼻息之间全是香的。

    秦瑨垂首,禁不住用脸颊蹭蹭她光洁的额头,声线软下来:“梦到我什么了?”

    姬瑶不满的瘪嘴:“朕梦到你跟别的女人成婚了,还非要朕去主婚,真是气死人了。”

    她嗓音幽怨,不经意间些出几分酸气。

    秦瑨的心恍然丢失几拍,好不容易才找回分寸,状似无意道:“怎么可能。”

    “就是,梦都是骗人的。”姬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三分傲慢,七分倔强:“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除了朕,谁还愿意要你。”

    “是,陛下说的没错。”

    秦瑨不与姬瑶争辩,目光柔软,睇着她。

    两人的视线交缠一会,姬瑶一寸寸勾勒着秦瑨的面庞,不禁春心荡漾,再次上前抱住他,垫脚噙住了他的唇。

    这一下力道不小,像只小兽在撕咬猎物。

    秦瑨无处可逃。

    熏然欲醉之时,只听姬瑶幽幽怨怨的嗫嚅:“你成婚之时,朕绝不会主婚……你想也别想……”

    往后一月,秦瑨一直忙着处理春闱舞弊案,除了上朝,私下跟姬瑶相处的时间骤减。

    姬瑶百无聊赖,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这种费人费时的事,早知道就交给旁人去办了。

    好在终于等到了案件的结尾。

    四月下旬,春闱舞弊案审理完毕,梁尚等官员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被抄家落罪。吏部考公司员外郎等人监察失职,助纣为虐,接连获罪。

    考公司迎来首次官员大更迭,新任员外郎裴生乃是寒门官员,吏部的科考一下子被寒门控制。

    饶是世家官员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多说,只能闷声吃个哑巴亏,谁让之前的考公司平白落人把柄呢?

    处理完一切事宜,已临近五月,姬瑶最讨厌的夏天马上来临。

    这日正午,艳阳高照。姬瑶躲在紫宸殿避暑,她一向怕热,殿内角落已经摆上了降温的老冰。

    春闱舞弊案已经结束,姬瑶下令在六月重新组织开考,如此一来,秦瑨终于空闲下来。

    明日就是休沐日,姬瑶来到案前,准备写张笺条给秦瑨送去。

    两人似乎很久没有私下见面了,姬瑶甚是期待,满脑子都在想晚上该去哪里玩。

    这边还没拿定主意,徐德海猫腰进来,禀道:“陛下,安国公求见。”

    安国公这人,平日嫌少觐见。

    不知今日吹的是哪门风……

    姬瑶心生纳罕,把案上的笺条翻过来放,掩住上面的字迹,道:“快传。”

    安国公很快进来,鬓发较之先前更加花白,看上去突然老了几岁。

    姬瑶莞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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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安国公,有何事找朕?”

    安国公头都没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如此一来,闹的姬瑶摸不清头脑,“你这是何意?”

    安国公的头搁在地屏上,始终没有抬起来,“陛下!老臣为朝庭鞠躬尽瘁多年,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现如今老臣有一件事恳求陛下,还请陛下为小女三娘赐婚!”

    国公府的三娘,姬瑶还有些印象,生的花容月貌,应是比她大上几岁,不知是何原因,一直都待字闺中。

    如今终于有喜讯了吗?

    “安国公,你起来吧。不就是赐个婚吗?至于如此?”姬瑶唇畔嗟叹,端起桌上茶盅,小小啜了一口:“说吧,三娘看上哪家郎君了?”

    安国公徐徐直起身来,咽了咽喉,道:“宣平侯,秦瑨。”

    他话音落地,姬瑶一口茶没咽下去,全都喷了出来。

    茶水殷湿了笺条,姬瑶没空理会,一双杏眼瞪的溜圆,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秦瑨?”她声音微颤:“为什么是他?!”

    眼瞧皇帝惊诧不已,安国公不禁有些心虚,垂首道:“小女三娘倾慕侯爷已久,当年在老臣府中和侯爷红书传情,这么多年一直待字闺中,就是为了想要嫁给侯爷……昔日老臣碍于门第,没有着急,如今小女年龄大了,不宜再耽搁下去,还请陛下为二人赐婚,老臣必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这话,他一个老人,头狠狠磕在地屏上。

    咚——

    一声闷响,瘆的姬瑶心神一凛。

    她微张朱唇,呼吸开始急促,攥紧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发出的疼痛让她清楚的知晓,眼前的光景不是梦。

    私会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姬瑶反复回忆着安国公的话,意味深长问道:“你说,三娘和宣平侯早些年就红书传情了?”

    “是。”安国公顿了顿如实道:“细算一番,应有六年光景了。”

    六年。

    姬瑶捏紧指骨,心头骤然掠过一丝愤怒。

    她强忍着火气,故作镇定:“那宣平侯对三娘是何情谊?”

    安国公不说话了,脑海中尽是三娘狼狈的模样。

    这些时日,三娘不停疯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这让他无法再置之不理,只能舍下老脸,对着皇帝撒谎:“宣平侯他……他自是喜欢小女的……”

    紫宸殿内静下来,不知是不是老冰的缘故,只觉气温骤降,冷寒极致。

    安国公忐忑不安的等着,只等到一句语气平平的话——

    “你先下去吧,婚姻大事不宜操之过急,朕还要问过宣平侯的意思才行。”

    安国公闻言一怔。

    他身为两朝元老,卑躬屈膝的替女儿请婚,没想到陛下竟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陛下不能问。

    若是问了,这件事怕是没谱了!

    安国公满心失落,夹杂着对失去女儿的恐惧,忙不迭抬起头,额头已经磕到红肿,“陛下,老臣请——”

    “爱卿下去吧!朕会给你答复的!”

    姬瑶声色冷冷的打断他,气势威严,不容置喙。

    安国公对这位小陛下的脾气极其了解,眼下若他再多说一句,兴许会惹得龙颜大怒,反而有害无利。

    如今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的选择了。

    安国公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声“是”,垂首离开了紫宸殿。

    殿内仅剩姬瑶一人,死一般沉寂。

    愣了许久,姬瑶方才回神,狠狠将手里的茶盅砸在地上。

    溅起的瓷片划伤了她的手,殷红的血甚出来,她却好像没有知觉,蹙着眉,定定沉思。

    姬瑶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外逃命的时候,秦瑨告诉她,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如今看看,分明就是在撒谎!

    六年前,秦瑨就和张三娘私相授受了,如今人家老岳父求上门来,她怎么可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骗子……”

    姬瑶怒不可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对天发誓,这次,秦瑨那狗官绝对死定了!

    外面的徐德海听到动静,即刻进来,眼见殿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碎瓷片,忙不迭问:“陛下,出什么事了?可否伤到了?”

    姬瑶将流血的手指紧紧捏在掌心,忿然站起来。

    “备御辇!朕要去找秦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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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决裂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与他决裂算了。◎

    此时此刻, 中书衙门正忙的热火朝天,重开春闱一事还有许多诏书要拟。

    中书令裴清和五六名直官聚在秦瑨理政的东耳房里,还没商量完事宜,外面就传来了徐德海冗长的通传——

    “圣驾到——”

    平日里皇帝很少亲自到中书衙门来, 眼下这光景, 有点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众人不敢怠慢, 正要外出接驾,谁知一道朱色身影突然横冲直撞的进来,吓了众人一跳。

    定睛一看,正是当今陛下。

    她那张娇美的小脸看起来怒火中烧,满身怨气,目光似刃, 稍不留神就能刮个体无完肤似的。

    依照多年在朝的经验来看,不知是中书省的谁惹上了麻烦……

    众人心道不好, 皆垂首作揖,战战兢兢道:“见过陛下——”

    姬瑶目光扫过众人, 落在身穿紫袍的秦瑨身上, 冷声道:“除了宣平侯,其他都下去。”

    “是……”

    还好,还好。

    不是自己。

    在场的官员如临大赦, 悠闲的甩着宽袖往外走。

    这让姬瑶忍无可忍:“走快点!”

    她话音落地,官员们如被火燎, 小碎步开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耳房内仅剩下姬瑶和秦瑨两人。

    姬瑶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瑨,眼刀寒凉如蛇, 似仇人相见。

    秦瑨沉浸在这种愤怒的目光下, 只觉莫名其妙, 微咽喉头道:“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

    姬瑶气急反笑,上前两步,高高举起小手,就要给秦瑨一巴掌。

    在秦瑨怔然的眼神下,姬瑶动作顿了顿,这巴掌还是没打下去。

    她咬牙切齿的剜他一眼,踅身行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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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

    怒火在这一刻顶到极致,充斥进血液,倏尔升起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征兆。

    姬瑶想都没想,遽然把堆满奏章的桌案掀翻了。

    一阵闷响,奏章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秦瑨怔然看着眼前的光景,不知姬瑶这是发的什么脾气。

    “陛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番发泄,姬瑶的气顺畅了不少,踅身缠上秦瑨的目光:“朕倒是没看出来,宣平侯平时隐藏的挺深呀。当初信誓旦旦,说朕是你第一个女人,朕傻兮兮的就信了,没想到你竟敢对朕撒谎,犯下欺君之罪!”

    话到末尾,姬瑶抬高音调,刚刚平稳下来的情绪再度层叠而起。

    面对她的兴师问罪,秦瑨愈发糊涂:“陛下什么意思?臣什么时候撒谎了?”

    姬瑶冷哼:“六年前,你与安国公家的张三娘就已经开始鸿雁传书,之后一直暗通款曲,如今你老丈人都求上门来了,让朕给你和张三娘指婚!”

    秦瑨闻言,大惊失色:“安国公让陛下指婚?替臣和张婳?”

    姬瑶微抬下巴,傲慢道:“对!”

    耳房内瞬间安静下来,秦瑨直愣愣站着,素来寡淡的面庞掠起一抹极其明显的震惊之色。

    不过须臾,震惊转化为愤慨,立时让他怒火中烧。

    “安国公他有病吧!”秦瑨隐忍不住,一时忘了敬语,幽深的眼仁定定望着姬瑶,厉声道:“我跟那张三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让你指婚!”

    “你在这给我狗叫什么?”姬瑶愈发不满:“安国公说你喜欢张娘子,你敢招惹,不敢负责吗?”

    “我喜欢什么了?我招惹什么了?”秦瑨气急反笑,心里一阵憋屈:“你说六年前,我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年了,给我写信的是张三娘,一厢情愿的也是张三娘,之后我为了避嫌,再也没进过他们安国公府的大门,更没理会过张三娘,怎么就跟她暗通款曲了!”

    “你莫要狡辩。”姬瑶冷冷看他,“你跟张三娘无情,那人家为什么非要求到御前请求指婚?”

    越听这事越气,秦瑨宽袖一震,怒道:“他们得什么病,我怎么知道!”

    “你还在这跟我疾言厉色……”

    姬瑶对秦瑨的态度极其不满,委屈和忿恨在心底交织成网,瞬间裹挟她的全身。

    她只觉呼吸滞涩,气都喘不顺畅。

    “我……我打死你!”

    丢下一句话,姬瑶便跟发狠的小猫一样扑到秦瑨身上,跟他撕闹起来。

    秦瑨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任由姬瑶捶打。

    再这样失态下去,怕是要闹的人尽皆知……

    冷不丁的,姬瑶嫣红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秦瑨的脖颈。

    一股刺痛自皮肉袭来,秦瑨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姬瑶抱在身前,压低的声音满是焦急:“瑶瑶,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

    姬瑶努力挣脱,然而秦瑨的手臂力道极大,坚韧如铁,紧紧箍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少顷,她气呼呼的仰起头:“我之前告诉过你,你有没有妻妾我都不在意,但你绝对不能骗我。我生气了,我真的很生气!”

    龙颜震怒,一时让秦瑨无所适从。

    莫名其妙的脏水将他从头到脚浇的透彻,他凝着姬瑶幽怨的眼眸,极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瑶瑶,我跟张三娘清清白白,你可以随便打听。我这辈子接触最多的女郎就是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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