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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桌洞里随机挑选一本课本拿出来装样子,没一会儿一张纸条从右边飘了过来:【放学我陪你去修手机?】
蒋以声没想出来自己手机那几道划痕要怎么修。
“不用,”他说,“别放心上。”
临春必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她犹豫片刻,从自己手里抽出一半的钱,整理好递给蒋以声。
蒋以声看一眼就给推回去了。
临春还是坚持给他。
她的指甲修剪齐平,由于经常刷洗东西,指甲缝非常干净。
这样来来回回不是事,蒋以声干脆从里面抽了一张勉强算新的十块纸币:“够了。”
临春动了动唇,僵持几秒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钱又收回来。
就…十块啊…
窗外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学校每个星期一的早自习都要进行升旗仪式。
只是校园可用面积太小,初高中六个年级组轮流出去升旗。
临春望窗外探了探头,这星期应该是高一组。
下星期就是高二,她得写演讲稿了。
临春起身关上窗户,广播声被隔在室外。
刚坐下,梁阙手指点在蒋以声的桌边:“赵老师找你。”
事还是刘家豪的事,对方母亲今早到了学校。
蒋以声这边来了个年轻男人,只说是家里长辈。
大概是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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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里有过沟通,互相道歉进行得非常顺利。
刘家豪右边胳膊还挂在脖子上,闷着声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蒋以声跟个看热闹的大爷似的,插着兜站在一边,轻飘飘接上一句:“不好意思啊,把你打成这样。”
临春站在他的对面,把这句话看得清清楚楚。
刘家豪的额角跳了两下。
赵老师见势不对,连忙开口:“刘家豪做错事在先,但蒋以声也不能在学校里和同学直接动手,两个人都有错。叫你们家长过来就是让你们和家长保证,这次吸取教训,以后绝不再犯。”
刘家豪面露不爽,但还是闷着声保证了。
蒋以声倒比他还要干脆,就连话说得都格外诚心:“我保证下次不在校园里和同学动手。”
临春留了个心眼子,回教室写了张纸条问梁阙。
【蒋以声刚才说“不在校园里和同学动手”?】
梁阙坐在凳子上,看了眼纸条,随便点了下头。
临春若有所思,转身要回座位。
可还没走一步,手臂却被作业本轻轻拍了一下。
她回头,对上梁阙的目光:“你很闲吗?”
临春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梁阙皱了皱眉:“少管别人的事。”
临春鼓了鼓腮,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她的确是想管闲事,主要是蒋以声把话说得…特别容易让人多想。
【你会在校园外和同学动手吗?】
蒋以声单手拄着腮,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桌边。
歪着头看身边的小哑巴,说出来的话带着笑:“我没说。”
临春从这个笑里品出一点点不对劲。
【你不会去找刘家豪的麻烦吧?】
蒋以声叹了口气,交叠着双臂躬身趴在桌上。
吵闹的教室里,两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肩膀隔着半米远的距离。
桌上三八线被黑色水笔描出厚厚的一厘米,蒋以声枕着手臂,笑着看向临春。
阳光落在少年额前零碎的发上,给眸底投下一层淡淡的光影。
他无声地做着口型:我爱和平。
-
放学后,临春牵着边牧去饭馆吃午饭。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今天饭馆没开门。
她隐约觉得不对,回家后发现大姐在家做的饭。
临冬拿着一把筷子在摆餐具,见临春回来后抿了抿唇,那意思临春立刻就明白了。
气氛不对,有事儿。
昨天徐凤娟在饭馆门口给人看笑话,临夏干脆就关了门。
到底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因为一时赌气和对方较劲,万一出了问题得不偿失。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梁峻回来,自己的妈自己收拾。
一顿饭吃的没人说话,临冬全程耷拉着脑袋,筷子一个劲的往碗里戳,也没吃下去多少。
临春掏掏口袋,掏出昨天顾伯给她的奶糖,塞了一个到她手上。
吃完饭,她如往常一样去书店打杂。
路上她总想着蒋以声早上的那个笑,觉得特别不靠谱。
像是藏了一堆坏心眼子,跟她糊里糊涂地打着哈哈。
脑子里纠结成一团,边牧牵着她往前走。
路过百货大街时,临春没有转进去。
边牧在门口停了停,自觉换了路线,往学校方向走去。
漫无目的地闲逛,临春有点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多余。
然而当她走过校外的一个小巷,边牧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巷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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