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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被宿敌错认后》50-60

    第51章

    掌心太过炽烈,秦玥想收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戚少麟的话自上而下砸到她耳中,原本就已被撞得四散的神思更无法分辨出其中的含义。她闭眼咬唇,头偏向一方,露出白细的颈侧。

    即便只能看得她湿漉的眼尾,戚少麟也能感受到她的抵触抗拒。他身体酣畅满足,可心里却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亟待填补。

    他不自觉地加重挞伐的力道,待眼前人浓黑的长睫蝴蝶挥翅般地抖动后,那阵空虚才做稍减。

    秦玥咬着下唇,半睁潮润的眼,尽然入目的便是戚少麟覆着一层薄汗的俊容。他身无一物,那处不再被遮掩的刺青,就这么明晃晃的展露在她眼下。

    她觉得刺目,又要避开视线,下颌忽的被捏住。

    戚少麟拇指稍用力,将被咬得微红的唇出,双唇隙出的缝,很快被他恶狠狠地堵住。

    黏糊的搅缠间,有秦玥难耐不受发出的轻声,还有戚少麟含混不可闻的低语。

    “阿玥,阿玥。”

    翌日天亮,秦玥睁开眼时,身旁床榻已凉。

    她缓缓抬起手,怔怔地看着微红的手心,掌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脑中回响起戚少麟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她心底生出一股怪异的寒意。

    他那话的意思,绝不是要为她洗脱罪名,更像是要她一辈子依附于他。她不愿细想,开口唤了惜云,如往常多次那样道:“端药来。”

    惜云却没同以前那样应下,而是迟疑道:“那药喝多了伤身,姑娘别喝了吧。”

    秦玥不以为意,“都喝了那么多次,还怕什么伤身,去吧。”

    惜云不动,躬着身子请罪似的立在床前。

    秦玥恍然懂了她的意话外之音,颤着嗓音问:“是戚少麟的意思?”

    惜云低声道:“世子也是为着姑娘好。”

    “为我好。”秦玥嗤笑着喃喃,随后疲乏道:“你先出去吧。”

    门关上后,她径自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在妆案衣柜前翻找。最后在衣柜最下层找到了上次围场中剩下的药丸,取出一颗吞下后,她好似才恢复了知觉。

    戚世子当真是大发善心,不仅要收留她在侯府,还许她以罪臣之躯怀上戚家的骨肉。她没有以水服用,而是任由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化开,一点点清醒她的神志。

    惜云去准备早膳,梳洗之事就由惜雨来做,她手指灵巧地挽髻,口中低声道:“公子说玥姑娘聪慧过人,自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本来打算和您再见上一面,可世子这儿的守卫实在太过森严,恐怕得之后寻机会了。”

    秦玥淡淡应了一句,未置可否。

    戚玚想要的,不过就是永安侯世子之位罢了。她无意参与他们的夺位之争中,可若是真能从中获取所需,掂量利弊后,也未尝不可。

    戚少麟此番离京,本是大好机会,可他临行前不知为何,足足加派了多一倍的人手在乘知院守着,不许她出院。出了房门后,惜云更是寸步不移地跟着她,遑论见外人一面了。

    除了院里这些熟面孔,她见得最多的就是戚二傻。

    主走狗及,戚二傻代替它的主人,尽心地守在秦玥身边。

    第三日早晨,秦玥正用早膳,就听到门口一阵动静,像是有人来了院中。

    她迈步出门,看到廊下惜云正在和一位与邱嬷嬷年纪相仿的嬷嬷交谈。那人想来在府中地位也不低,满脸不耐烦,目光窥见秦玥后,径直朝她道:“你就是世子的侍女?”

    听这语气,应当是主院的人。秦玥收着语气回道:“是。”

    那人绕过惜云,行至她身前,“侯爷夫人那要你去一趟,你随我走吧。”

    听着这两声名讳,秦玥呼吸一紧,正要回话,便听惜云抢着道:“郑嬷嬷,世子临走前吩咐过,他不在府中时,玥姑娘哪儿也不能去···”

    话还未说完,郑嬷嬷厉声道:“住嘴!侯府也有你说话的份?”

    郑嬷嬷目光在秦玥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她面容昳丽,五官清绝,虽说是丫鬟出身,可举止姿态中并无半点卑怯之色。这般容貌,难怪会勾了世子的心去。

    别说戚少麟不在府中,就是他在,也不一定能逆了侯爷的意。秦玥垂下眼,顺从道:“劳烦嬷嬷带路。”

    惜云自是无力阻拦,眼睁睁看着玥姑娘往主院走。沉思片刻,她往留在院中的丁擎宇屋里走去。

    丁擎宇奉命守在院中,见惜云慌张地跑来后,忽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皱眉问道:“惜云,是玥姑娘出事了?”

    惜云大喘气,调整呼吸道:“是、是侯爷夫人差人带走了玥姑娘。”

    丁擎宇大惊,想到世子临行前的吩咐,立即取了马鞭准备出门。他叮嘱惜云道:“你叫人去主院候着,我去出去一趟。”

    弯弯绕绕走了半晌后,才到了主院偏屋。

    侯爷夫人端坐在上方,品茶闲谈几句后,才将视线移到跪在地上的丫鬟身上。

    戚旭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叫什么名字?”

    他嗓音不怒自威,是常居高位之人特有的粗沉,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秦玥低头答道:“惜月。”

    上方之人默然无声,须臾后,站在一旁的郑嬷嬷喝道:“在主子面前这般没规矩!”

    秦玥反应过来,抿唇又答道:“奴婢名叫惜月。”

    戚旭这才继续问话:“你可知罪?”

    淡淡的一句话,却叫秦玥浑身紧绷起来。她立时想到的便是戚旭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趁戚少麟不在的时候处理了她。旋即她又觉得,若他真是知道,应当不会这么简单叫她来,还有女眷在场。

    她犹豫着如何作答时,戚旭又开口了:“那日去春日宴的可是你?”

    秦玥一颗心陡然平复下来,问的是这档事,要容易应对得多。她埋头道:“是奴婢。”

    戚旭冷笑一声,“你主子不懂事,难道你也没分寸?”

    上次为了她与手足动武,后又不顾体面,带着人大方参与宴会。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永安侯府的脸都要被丢尽。

    秦玥神思翻转,忖量回复之词。若是直接认错,保不齐就要被安个罪名受罚;可将事情推到戚少麟身上,恐怕后果更严重。心绪百转千回之时,一个念头霎时闪过,这难道不是个机会?

    她稳了稳嗓子道:“奴婢知罪,只是世子抬爱,奴婢不敢违逆。身份卑微,只求安稳本分过一生,绝不敢有别的非分之想。”

    戚旭脸上稍虞,“你当真如此想便好。”

    侯府门第,即便是妾室也不容这等身份之人。

    秦玥双手不可抑止地颤抖,她揪紧衣袖,下了决心,主动道:“侯爷,奴婢卑贱,不敢污了世子名声。久闻侯爷忠孝,宽待下人。奴婢前些时日得知家母重病,心中担忧,望侯爷开恩,放奴婢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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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冒险一搏,赢了她有摆脱戚少麟桎梏的希望,输了左不过是受一顿斥罚。

    戚旭没料到她存了这个心思,他本不想插手这等内院之事,只是戚少麟太过沉溺这女子身上,任其发展难保不会坏了侯府名声。他又素来不敬继母,由温代柔出面反而不妥,自己只好过问。

    他迟疑之际,一旁的夫人温代柔开口道:“侯爷,念在这丫头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了她吧。”

    秦玥心中讶异,没想到夫人会开口帮自己,继而她思及夫人是戚玚的生母后,也不觉奇怪了。戚玚与戚少麟相对,自己的离开对他绝对百利无一害,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她这也算歪打正着。

    戚旭沉吟,他堂堂一个侯爷,也不愿落个太苛待下人的名声,酌量少顷后道:“念你服侍过世子一场,你若是真有此念头,我放你出府。”

    秦玥俯身叩谢。

    事情了结,侯爷便全交由夫人搭理,兀自忙正事去了。

    放人出府这种事由通常府中的管事会处处理,但夫人上心,亲力亲为地为她办置。秦玥丫鬟的身份只是个幌子,实则契据缺失,若没有温代柔从中转圜,定不会顺利出去。

    秦玥知道他们母子二人对自己亦是有利可图,可也不得不冒险一试。不若如此,哪天她当真有了身孕,那才是逃无可逃,永远被戚少麟捏在手中。

    不消多时,温代柔就拿了银子和一些莫须有的契据给她,让郑嬷嬷亲自送着出了侯府,连乘知院都没有回。

    踏出侯府大门那一刻,秦玥恍然如梦,这一切竟是这般简单。

    她苦苦索求的东西,侯府主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达成了。她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颇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

    顾不得这一点不安,她抬脚便往热闹的集市走去,可未来得及走出这条街,拐角便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一身肃穆制服,长刀横在她身前,恭敬道:“秦姑娘留步。”

    他身后走出另一个人,丁擎宇额头冒汗,如释重负道:“玥姑娘,府中不安全,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这次不会顺利逃,不过快了,几章后就是

    第52章

    丁擎宇侧开身,让出一条道,路口便是一辆肃穆的马车。

    结合眼前禁军装扮的人,秦玥大概猜到了这是要自己去哪儿。许是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除了最初的惶悚,她并未再生出其他翻江倒海的情绪,一脸平静地上了马车。

    车窗外先是喧哗,而后回归静穆,只剩车轮滚动的声音。秦玥怔坐在车内,无不懈气地想,戚少麟算无遗策,仿佛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么一出,早做好了打算。她像是只不知自量的麻雀,自以为能逃出升天,岂不知出了牢笼,外面等着她的却是张密不透风的网。

    车身驶入东宫,下车后,有宫人带着她进了一座偏殿。

    东宫较侯府更为森严,宫人们只规矩做事,多的半句话也无。庆元殿一应俱全,吃喝不缺,秦玥百无聊赖地待到傍晚,才听得殿外的通传。

    赵朔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宫女,面如清风地进了庆元殿。宫人们将饭菜端到桌上后,他一摆手,叫人都退了出去。

    他也不计较秦玥冷脸无礼,兀自坐到她对面客气道:“秦姑娘,这可住的习惯?”

    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

    戚少麟的恶劣大多不加掩饰,从言行举止中一眼便可知。而赵朔却像个笑面虎,看似温和宽厚,实则城府深沉,叫人无从防备。

    秦玥道:“殿下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好。”赵朔笑道:“否则子稀回来要唯我是问了。”

    围场时戚少麟就曾说过他是太子这一派的,现下见赵朔谈及他语气熟稔,便不足为奇。秦玥没接话,赵朔又道:“临行前子稀曾嘱托我,务要帮他照看好秦姑娘,所以在他回京之前,就委屈秦姑娘在这东宫了。”

    除了留在东宫,她又没有别的选择,也不必做无谓的抵抗了。

    秦玥学着他的模样,表面客气道:“那打扰殿下了。”

    赵朔听得有趣,眼底笑意散开,口气意味不明:“难怪子稀会念念不忘。”

    他敛了态度,状似开导道:“其实秦姑娘应当明白,离了侯府,你独自一人在外反倒危险,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秦玥道:“殿下言之有理,只是我生来愚笨,最不懂得趋利避害,注定有吃不完的苦头。”

    赵朔年纪比戚少麟大几岁,十年前秦家获罪之前,曾与秦常锋有过数面之缘。他盯着秦玥坚韧隐忍的神情,从中倒真看出了昔年名将的影子,可见血脉这种东西,是最不可磨灭的。

    他揭过这话不提,说起了别的:“秦姑娘理应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当年安在你父亲头上的罪名,我也并不想追究。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帮你。”

    帮她。这两个字秦玥已经听过太多次,最初是项家,后来是戚少麟,戚玚,现在连太子都对她这样说。人人嘴上都说得诚挚,却无一不是伪作谋利。她神色从容问道:“殿下想要如何帮我?”

    “帮你报仇。”赵朔悉数道:“或者帮你查找你父亲的消息,替秦家洗脱罪名。”

    不愧为一丘之貉,就连说的话都毫无区别。秦玥扯起嘴角,轻笑道:“戚少麟难道没有告诉殿下,我已经知道了古禹使臣来朝献上的东西?”

    话被戳穿,赵朔依然面不改色道:“古禹不过是借个名头示好,不见真人,一堆白骨算不得数。更何况若真有这么个人在手里,他们怎么肯轻易杀了。”

    这番处变不惊的修为,着实让人倾叹。

    秦玥不欲与他多纠缠,直接了当道:“殿下焉知我又说了实话?我并不知道父亲留下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昭王对此趋之若鹜,那定然也对殿下十分重要。若真如殿下所言,我父亲尚存于世,那殿下将精力放在寻找他上更有用些。”

    被她直言顶撞,赵朔面上也不生气,笑道:“秦姑娘口齿伶俐,恐怕只有子稀才能说动。”

    说完他褪去三分笑,起身离去。

    空荡荡的殿内只剩秦玥一人,听着赵朔在殿门口吩咐宫人好生照看她的话。

    入夜后,庆元殿内冷清寂寥。

    陡然换了住处,心里又压着事,秦玥了无睡意,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摇曳的灯光。

    赵朔的话不停在耳边回旋,她觉得自己真就如此无可救药。每每心灰意冷之际,只要从旁人口中听取片缕希望,就止不住地生出臆想。

    或许真如赵朔所言,父亲没死呢?就同儿时习字时先生所言,凡事要亲眼见过,方可为真。

    只是这次她绝不会再相信他人,她一定会亲自找到父亲。抱着这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缓缓闭上了眼。

    半月的功夫一晃而过。

    除了第一日外,赵朔再没有踏足庆元殿。

    这日到了晚膳时分,殿里的宫女却没同往日那样呈膳,而是托着一套宫女衣衫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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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换上。秦玥明白,这多半是要带她出去。这些人口风紧,问不出话,她索性缄默不言,老实地穿上。

    装扮好后,她就被引着到了东宫正殿。

    赵朔身着金丝滚边蟒袍,见了她含笑道:“秦姑娘今夜就能离开了。”

    秦玥神色微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是戚少麟今日回来了?

    她混在宫女中,低头跟在赵朔身后不知往何处走。

    丝竹嘈杂声渐近,秦玥偷偷抬起头,看到前面的宫殿人影攒动,是在夜宴。

    赵朔进屋后,四周动静小了下来。他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才陆陆续续落座。衢州匪患平息,永安侯世子凯旋,今夜就借着这个由头举办这场庆功宴。

    殿内两侧布置矮桌,秦玥便随赵朔从中间穿过。路过一桌时,即便是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她头埋得更低,耳旁忽的响起一声低笑。揶揄轻佻的一个音,不是戚世子是谁。

    赵朔入座后,便吩咐宫人上膳,秦玥也自然被遣去了戚少麟桌上。

    半月未见,戚少麟并无多大的变化,或许是在外动了刀剑,只有眉宇间隐隐多了几分凌厉。此刻单腿屈膝坐着,瞧上去落拓不羁。

    秦玥跪坐在他身旁,目视前方,端正得像个书塾里听课的学生。

    戚少麟唇边笑意更浓,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桌上的酒杯,使唤起了人:“倒酒。”

    这样的场合,纵然知道他有意作弄自己,秦玥也只得受人摆布。她抿了抿唇,双手端起酒壶,目不斜视地给他斟了一杯。

    戚少麟觑了一眼半满的酒杯,故作不悦道:“这点够谁喝?”

    秦玥倾身给他斟满,依旧不看他。

    戚少麟举起快要溢出的酒杯,也不知有意无意,还未送到嘴边就洒了一身。他冲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叫身旁的宫女带着自己去后殿更衣。

    秦玥站起身,正踌躇不知往何处走时,戚世子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在了前头。

    到了后殿厢房门口,见人警惕地不肯进屋,戚少麟正经道:“这是皇宫,你以为能做些什么?”

    趁她霎时的犹豫,他拿着对付敌人的身手,一把将软玉温香揽入怀,而后进屋踢上门。

    秦玥回过神,瞪着他怒骂道:“戚少麟,你无耻!”

    戚少麟托着她放到桌上,双手撑在她两侧,“总算肯正眼看人了?”

    秦玥愤愤地别开头,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

    戚少麟扫过她因生气微红的双颊,故意道:“秦玥,你们秦家不是最讲忠义?我在外刀尖滚血,为民除害,难不成就得不到你一个好脸?”

    分开了半月,自己在衢州一入睡这人便出现在梦中,扰得他不得安枕。梦里巧笑倩兮,现在却薄情至此。亏得他一平息祸患就连夜启程,路上歇一口气的空档都没有。

    秦玥斜眼睨他,鄙夷道:“表面伪善,暗地滥用私权,你就是最大的祸害。”

    戚少麟被骂了一通却心情大好,勾起唇角道:“好吃好喝供着,我哪里委屈你了?”

    厚颜无耻如斯,秦玥懒得与他多费口舌,闭嘴不语。

    此时屋门两声清响,宫女在外道:“世子,奴婢拿来了干净的衣物。”

    戚少麟站直身,提声对外道:“不必了,我马上出来。”

    秦玥松一口气,转眼又看到这人盯着自己,他启唇道:“庄远在外边,我让人送你出去,你在马车里等我。”

    拿帕子胡乱擦拭几下酒渍,又让人送走秦玥后,他才折身回夜宴。

    宴上仍是热闹不已,酒过三巡,宴会也临近尾声。

    戚少麟旁边坐的便是顾宏。他寻着时机凑上来敬了一杯酒,戚少麟抿了一口应付,却见这人没走的意思。

    顾宏谄笑道:“世子,上次我所说的方法可管用?”

    戚少麟回想起那夜对秦玥说的话,当时她并未有何反应。他想了想问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说到男女之事上,顾宏可谓经验颇丰,他忙道:“哄人自然是有千般方法,衣裳首饰,饮食口腹,甚至床笫之事上,都有得技巧。”

    秦玥未曾在打扮上费心思,吃喝也并不讲究。戚少麟听着最后一句问:“床笫之事?”

    顾宏素闻戚少麟少近女色,恐怕连侍妾都是头一个,想来也是不懂其中的乐趣。借着酒劲上头,他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戚少麟听完只觉喉头发紧,沉着脸不说话。

    顾宏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以为自己失言,立时酒醒了一大半,想要收回话已经晚了。他刚要改口,便听戚少麟开口道:“这样真能叫她开心?”

    顾宏道:“世子若是肯,哪家女子不知足?”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的好卡啊

    看了评论,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会努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的

    第53章

    马车驶出皇城,宽敞车厢阒然无声。

    秦玥自然是无话,稳坐在车窗口。戚少麟也静默不语,右手转着指上的玉扳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到了主街,外边的吆喝声便传入耳,小贩声音洪亮,扯嗓吼着:“鱼汤面”

    秦玥晚膳没来得及用,又爱吃这一口,闻声更觉得饿了。

    戚少麟也被这悠长的调子唤回思绪,看了眼秦玥对庄远道:“停车。”

    秦玥略为惊讶地抬起头,高大的身躯已经从眼前晃过。戚少麟站在车外,一手撩着车帘,一手摊在她面前,“下来。”

    秦玥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搭他的手,径自从旁的空隙下了马车。再不喜这个人,她也不会与自己作对,平白错过这顿美味。

    这是家极为常见的路边小摊,推车旁支起一方小桌,如此简陋地给京城的夜晚添了一份温暖。

    两人相对而坐,秦玥一时觉得这幕似曾相识。在泾州时,他们也这般坐在街边吃鱼汤面,戚少麟耍赖让她挑鱼刺的场景宛然在目。而此时的他,一身锦衣华饰与四下格格不入,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滚热的鱼汤面很快上桌,热气腾散,在两人之间仿佛罩了一层白纱。

    秦玥收起这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取出一双竹筷,挑起面细细吃了起来。

    汤面上只漂着几片鱼肉,戚少麟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挑着鱼刺。

    秦玥吃完自己碗中的鱼肉,又有几片送到了碗里。戚少麟放下竹筷道:“喜欢就多上几份。”

    “不必,又不是光吃鱼。”

    说完她继续低头吃面,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今夜的戚少麟似乎有些古怪。她原以为,自己这一回出府,他必然又会像之前那样恼怒。可从宫中出来到现在,他都未发作,难不成出去一趟性子变了?又或是他有别的招数,在外不好损了他世子的身份,只待回府后才使?

    思及他从前种种恶行,还是后者罢。

    想到又要回到乘知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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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口都减了几分,一碗面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京城这儿的鱼汤面不如泾州地道,甚至味道还有些辛辣,秦玥吃得双唇发红,眼眸湿润。

    戚少麟本来一门心思看她吃东西,见此不由得想到了在外做的那些荒唐梦,梦里的她便是这副模样,红唇微启,轻吐着一些听不清的低语。

    顾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眸色幽暗地看着对面的人,眼前浮现出秦玥羞赧难耐的面容,一时也不觉得那事有何不可了。绸裤拘束,他不动声色地调了坐姿,“不吃就回去了。”

    马车晃荡,阔别十日,秦玥又回了这个地方。

    戚少麟下车后直接去了主院,秦玥心中惴惴,跟着惜云回房。

    进了屋,惜云当即红了眼向她请罪,自责没有在当日护着她。秦玥生出些许感动,她不是不知惜云打心里是站在戚少麟那方的,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也被她监视着。可这月余的相处,她也的确对自己尽心尽力,照顾周全。

    秦玥笑着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准备热水沐浴,换下身上这套碍眼的宫女服饰。

    主院前厅灯火通亮,侯爷夫人端坐着等候。

    戚少麟大步迈进屋后,温代柔命人端上一碗参汤,送到他桌前,“世子在外辛苦了,得该好好补补。”

    戚少麟看也不看,轻笑道:“外面再辛苦,也不过是些真枪明剑的功夫,哪里比得上这后宅让人难安。”

    他话里带刺,温代柔听了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日那副谦和的态度,噤声不言。

    戚旭自然知道他这番话为的是什么,只是戚少麟才奔劳归来,他不欲惹得不快,开口道:“放那丫鬟出府是我的意思,她有这个心思,强留做什么。”

    戚少麟愠气骤增,对戚旭直言道:“父亲以为放走了她我就能照您的意思,安心娶妻?”

    在外剿匪不便带上秦玥,若不是他提前料到了这些,往太子那头递了话,秦玥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运气好便是真的逃了出去,运气不好,被昭王等人捉了去,遗祸无穷。无论哪一种,他只要一想,便怒气上头。

    戚旭再也忍不住,喝道:“你当真就为了那么个人,丢了侯府体面?”

    “儿子脸皮厚,向来不在意这些。”戚少麟顿了顿,继续道:“父亲若执意插手我的事,别说是体面,就是再损侯府名声的事,我也做得出来。”

    “住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顾戚旭的暴喝,他站起身,最后道:“乘知院是我的地方,以后若是再有人闯进来,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心底那股郁愤稍减,头也不回地出了主院。

    回乘知院的路上,夜风吹得人冷静了下来。秦玥就这么待在府中不露面,旁人总不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个人,不若大大方方地带出去,也不必再装那等小厮丫鬟了。

    他戚少麟的人,任谁还敢欺负半分!

    思忖间,就已经到了秦玥屋门口。

    惜云站在门外正要行礼问安,戚少麟一挥手免了礼,独自推门进屋。左右扫了一眼,床上桌边都没有人,他踱步到里间屏风外,白雾正从里散出。

    水声沥沥,一只白净纤细的手冒出屏风,摸索着干净的衣物。丝绸柔滑,一件上衣就这么掉了下来。那只手扣在屏风顶端,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惜云?”

    秦玥听到屋门开合,以为是惜云进来,清声道:“帮我递一下。”

    戚少麟眸色深沉,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虚虚搭在她手背上。

    秦玥伸手接过衣裳,发现外面的人并没有松开。她立时觉察到什么,想抽回手已来不及,手腕被人一把握住,冰凉的玉扳指正压在她脉搏处。

    她身无遮掩,羞愤地撑在屏风上,边竭力想要挣脱他边道:“戚少麟,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放开!”

    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戚少麟反倒听得悦耳,含笑道:“放开了还叫什么小人?既然挨了骂,我当然要坐实小人的名头,否则秦姑娘岂不是空口无凭。”

    “你!”论信口胡辩,秦玥绝不是他的对手,愤愤地骂了几声混蛋后,忽的身前一空,屏风“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戚少麟仗着身高手长,就着这个姿势踢倒了屏风,将后面的光景一览无遗。

    秦玥另一只手挡在身前,骂得更厉害了。

    戚少麟低头,见她皓白的一双脚还沾着水,就这么踩在地上,也不知道冷。他打横抱起人,询问道:“可还要洗?”

    他语气诚恳挚切,站在原地不动,像是真的要一个回答。

    此时骂也无用,秦玥别开头不回答。

    “不说就是要,那我让惜云再打一桶水进来。”戚少麟说完,真要开口叫人,“正好我也没洗。”

    屋里这番乱景,多一人看见便多一分难堪,秦玥闭上眼气恨道:“不洗。”

    这一闭眼,直到被安置在床上后也没睁开。她静躺了许久,也没再感受到动静,浓睫轻颤,双眼隙开一条缝。只见戚少麟坐在床沿,凝眸不转地盯着她。

    相对于自己,戚少麟衣衫整洁,浅色料子上只有几个自己蹭起的湿团。撞上他专注的目光,秦玥偏头朝内,只露个发红的耳尖给他。

    四月的天气,夜里还有几分凉,她身上的水迹未干,更添冷意。

    一只手轻缓地替她拭去这些水珠。

    “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东宫的膳食不合胃口?”

    戚少麟在衢州多使剑,指腹覆有一层薄茧,触感鲜明。冰凉的玉扳指不时擦过,激得人不适,秦玥不自控地瑟缩一下,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原本只在肩头停留的手转变方向,戚少麟接着道:“秦玥,别想着逃,就算出得了侯府,你也出不了京城。”

    垫褥扯动,他上了床,屈膝跪在下方。

    秦玥闻言心中一沉,戚少麟在京中势力滔天,就是他不在京中之时,自己都不能逃走,更何况现在了。温软的触感忽然到了自己耳边,他碰了碰她的鬓角道:“侯府里有我,以后谁也别想动你。”

    “戚少麟,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困着我也没用。”她偏着头闭眼道。

    “谁说没用。”戚少麟的声音渐远,冷硬的玉石磕在她膝上,压着轻轻推开,“你安心留在这,别的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的罪名?秦玥霎时没懂他这话的意思。还不待她细想,轰的一声便从她脑中炸开。

    她猛地抽回脚,慌乱地蹬开他的脸,退身坐在床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她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湿濡轻软的触碰。

    被当脸一踹,戚少麟登时什么兴致也无,沉着脸皱紧眉看着她。

    秦玥震惊地全然说不出话,脸上热得发烫。她抿紧双唇,半晌后才道:“你滚出去。”

    戚少麟一言不发,随后抬脚下床,快步如飞地出了房门。

    他一早就知道秦玥是个没良心的,他堂堂一个世子,如此纡尊降贵地讨好于她,反倒遭她这么对待。顾宏那人果然是个窝囊废,说的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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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

    第54章

    庄远将此次衢州剿匪的整理出的函件送到书房时,见世子正黑着脸坐在案前。

    他纳闷地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双眼掠过世子发红的右颊,失惊道:“世子,你的脸怎么了?”

    目光下移,看到他湿迹斑驳的衣裳,他不由得暗疑担忧。世子回府应当是去了侯爷那,这莫不是被侯爷打的?

    觉察到他的视线,戚少麟低头扫了一圈身上的痕迹,胸前几处是抱着秦玥时被洇上的。而肩上那条水印,则是将她脚搭在自己肩头踩湿的。

    踩着自己时轻飘飘的,踢到脸上竟这般用力。

    他避而不答,反问道:“什么事?”

    庄远粗粗说了一通,而后上前低声道:“属下仔细打听过了,咱们离京这段时间,昭王那边明面上没什么动静,可暗地却有几个可疑之人进出昭王府。”

    “什么人?”

    “看上去只是些寻常的舞姬。”庄远迟疑少顷,接着道:“不过据探子回报,似乎不是大梁人,带有古禹的口音。可古禹来京城做生意或是安家的人也不少,再细查就查不出什么了。”

    戚少麟右手抵在唇边,凝神片刻道:“派人盯紧一点。”

    “是。”庄远应了一声,折身退下。

    偌大的书房只剩戚少麟一人,手指摩挲,坚硬的玉石磕上唇齿,他好似明白了什么。难道是咬疼了她?

    这样一想,秦玥的反应便说得通了。可这如何怪得了他?他也是在秦玥这儿才开窍,不懂得那些技巧,头一回难免生疏,嘴上力道没个分寸。

    她倒是娇气,不如意了便不管不顾往自己脸上招呼,当真是放肆。

    寝屋内,秦玥盖着薄毯呆呆地坐在床头,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她直直地盯着被遮住的腿间,轻柔的吸吮和湿软的探入仿佛还停留在那处。

    戚少麟他是疯了,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折辱她?可若说是折辱,难道这不是更损了他的面子?

    她回想起今日他那些古怪的言行,不知怎地,往前邱嬷嬷的那句话穿插其中:“世子是喜欢姑娘你的。”

    这个念头比方才经历的事更要她震颤,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麻木不知所措。

    戚少麟难道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才一次次叫她留在侯府,要为她撑腰···还想她怀上他的孩子。

    她旋即又觉得不切实际,狠厉如他,又怎会对自己有意。撇开她身上背负的罪名不说,单是他母亲因秦家而死这一条,依戚少麟的性子,就绝不会轻易放下。

    杂乱的思绪交织,她脑中犹如开起了一锅浆糊,吐冒的气泡击溃所有理智。她甩了甩头,慌神地并紧了腿,顿觉那股恼人的湿意更甚。

    不顾屋内的狼藉,她开口唤来了惜云。

    惜云进门先是被倒地的屏风吓了一跳,她面色不改地走到床前,见玥姑娘裹着薄毯,只有白净的手脚露在外边。

    秦玥涨红了脸,声如蚊呐:“你再打一桶水来,我还想洗一洗。”

    或许自己那一脚还叫他生气,戚少麟两日都不曾露面。

    秦玥乐见于此,闲来无事时就在院中散心。

    戚二傻又长大了一些,白天基本都待在她脚下,摇尾乞怜。秦玥对它不再抵触,抓着一把果仁,一粒粒丢在地上喂它。

    戚二傻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瞧上去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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