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但我以铸剑之法入道!若是再无寸进,想必修为也——”
岑守溪的表情明显有些急切,一时口不择言,说到这里又紧急刹住,非常紧张地觊了一眼蒋钧行的脸色:论属整个霞山派,修为止步不前且最出名的那一位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无妨,你着急也情有可原。”
蒋钧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变化:“这段时间我都在门内,若是还有新剑要试,我在剑阁挂了传音铃,你自可来寻我。”
得了口头承诺之后,岑守溪明显长出了一口气,也总算多了点情绪来招待尹新舟这个看上去对铸剑有些兴趣的新人。他暂停了两个木人的工作,带着二人参观了剑阁的铸造室,此时无人催动灵力来加温,铸造室里一片冷清,靠墙的位置里斜放着一排大小各不相同的陶模,里面有着深深浅浅的凹槽,全部都是剑的形状。
“这是之前我师父做的剑模。”
岑守溪说:“我本想着要做个新的,可惜如今看来还是老模具经久耐用。”
“毕竟姜老前辈技艺卓绝。”
蒋钧行道,言下之意想要超越老前辈的得意之作并非易事。
来都来了,干脆看全一些。按照传统的铸剑流程,在模具当中铸造出来的剑胚还需要经历锻打和淬火的流程,其中锻打过程他们刚刚已经见过,淬火的技巧也是公开的秘密,就是使用洗剑池当中的寒潭水。
“这都是师父那辈就传下来的技巧,已经足够完善,我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改良的方法。”
岑守溪抓了抓后脑勺:“后来我又想过在铸剑的配方上下功夫,多加了点洗炼过的丹核,可这种东西过犹不及,最终铸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以往。”
再剩下能够调整的变量就是温度,但催动炉火需要浑厚的灵力,这都是经年累月的功夫,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多少;家入昂贵的天材地宝倒确实可以让武器变得更为锋锐,可这就违背了门派“制式兵器”的初衷——至少要让每个人都用得起。
“唉,不过着急也没办法,倒是新舟师妹最近要换新剑?我们这儿正好有一批新打出来的,正好可以趁机挑个合适的尺寸。”
岑守溪有些奇怪:“不过你才刚入门,怎得就要换新剑?”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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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点意外?”
尹新舟看向蒋钧行。
“我借来用过,但不太趁手。”
蒋钧行补充了后半部分,当初他自己的剑意外碎裂,之后换上了尹新舟那把应急,原本打算回山门之后就找个机会还给她,结果没坚持两天就又碎了,只剩下了用来回炉的残片。
短短的一句话,岑守溪就猜到了最终结局:“……我明白了,那新舟师妹自便,放在这里的剑都可以随意挑选。”
仓库的剑架上搁着长长短短不同尺寸的铁剑,旁边挂了个小木牌,上书“霞山派第三十一批制式兵器”。和训练用的木剑相比,金属剑明显要更重一些,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蒋钧行按照目测臂长挑了把长短合适的递给她,尹新舟接到手里之后整条手臂都跟着一沉,随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这把剑又放了回去。
“还有没有更轻的?”
她委婉道:“这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不便。”
“……”
于是岑守溪有意无意打量着她的手臂:“新舟师妹,练剑是苦功夫,可要勤耕不辍啊。”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别念了。
随后她试过了这里的兵器,大部分都不太趁手。按照一些朴素的物理法则,越是轻薄的剑就越容易被折断,强度、韧性和重量这三个需求很难同时被满足。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大爷大妈广场太极时用的表演剑就又轻又韧,可这种配剑几乎没有杀伤力;李婉和用的重剑杀伤效果惊人,但并非每个人都能胸口碎大石的魄力。
“你师父给你的课题内容具体是什么?”
尹新舟摸着下巴问:“要是赶巧的话,说不定我还能等到改良过后的第三十二批兵器。”
“说是只要在原有基础上有一点点进益就可以……”
岑守溪忽略掉“课题”这个描述,很苦恼地回答:“这可是门内延续多年的铸剑法子,即便是进步一点也很难啊。”
这些成品件造型都足够古朴大气,虽然是量产品,但用料配比和锻刀方式都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技艺积累,尹新舟注视着这一架子的剑,忽然想起了一个在现代社会当中很常见的工艺方法。
而恰巧,这个方法在这里也有很大概率能够实现。
“——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个任务,作为交换,你能单独为我打一把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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