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她吸残的烟,缓缓张开薄唇。
雪烟猛地勾住他的脖子,撇头抽完最后一口烟。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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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推到沙发上。
陆京燃猝不及防,半个身子仰躺在椅背,小姑娘双腿分开跪着,直接跨在他腿上,低头堵住他的唇,将浓烟全渡给他了。
陆京燃根本没设防,一把推开她,撇头咳嗽起来,俊脸呛得微红。
雪烟笑得春光灿烂:“味道怎么样?”
陆京燃神色不变,声音低下去,“耍我?”
“没有啦。”雪烟扔开烟头,语气颇为嫌弃,“烟好难抽啊,有苦同当嘛。”
陆京燃没生气,将她揽回来,顺着她的话说:“那以后不抽了,嗯?”
“……”
“不抽了。”
“我们回去吧。”雪烟皱了下鼻头,双手攀着他的肩膀,软软地撒娇,“我刚把自己哄好了。”
陆京燃低嗓问:“宝宝消气了?”
“不算生气啦,就是有点不高兴。”雪烟掐了下他的脸颊,娇俏嘟了下嘴,“但是下不为例喔。”
“真不生气?”陆京燃有些怀疑。
“我很信任你啊。”雪烟这话说得很笃定,“今晚又不是你的错,有女孩喜欢你,也说明我眼光好嘛。”
“……”
雪烟微顿,娇滴滴溜他一眼,“但我会吃醋啊,以前谁说的,我都不会吃醋的。”
屁咧,她上辈子是山西人,可会吃醋了。
下一秒,雪烟整个天旋地转。
她被陆京燃直接翻了个身,没来及惊呼,“啪”一声,修长的手掌就痛击她的翘臀,隔着裙摆,温度也炽热熨帖。
“所以,你刚就装模作样吓唬我?”男人声音很低,嗓音明显泛起了些欲.念。
很明显,这一掌,美人坐怀,让他身体直接有了感觉,压都压不住的欲望。
雪烟轻哼一声,心里渐渐泛起些微酸的小委屈。
包厢很安静,空气混搅着酒水和食物的杂味,她忍不住赌气,挣扎起来,“你对谁都好,就只会欺负我。”
除了她,他对谁好了?
陆京燃任她折腾,过了一会,将她捞进怀里,“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都恨不得把心挖给她了。
雪烟挣扎累了,不跟他计较。
一晚上都在社交,她也渐渐觉得体力不支了,脑袋磕到他肩膀上,“陆京燃,遇见你,我真幸运。”
“彼此彼此。”
“你以后会后悔吗?”
“不会。”见她亮着光的黑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你怕自己后悔?”
雪烟摇头:“我还在攒老公本,要八抬大轿拐你呢。”
“那你要快点了。”
“干吗啦?”
“我等不及了。”陆京燃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下,眼睛只盯着她,“再努力点,我很想和你有个家,懂?”
“万一我没出息,攒不到老公本怎么办?”雪烟在他怀里噗嗤直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蛮大的。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很爱我。”在此刻,陆京燃无比确认这一点。
雪烟颇为不服气,噘嘴道:“听你这话,就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嘛。”
“谁说的。”陆京燃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放得低沉又清晰,一字一顿,“笨蛋,不都和你说过了?”
“什么呀?”
“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永远守恒。”
话落,陆京燃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们接吻,发了狠地亲吻,冲突地兴奋着。
包厢烧着阵阵火苗,隐隐钻过他们的身体,淅淅沥沥的,越烧越旺。
窗外冬天渐老,雪都凋谢了。
种子深埋在地底,沉抑中又衔着生命喜悦的脉动,跳动得猖狂,就等一阵东风。
春天快破冰了,就要朝人间狂奔而来-
三年过去,雪烟升了大四。
大二那年,她抽空去考了驾照,他们空了就会去各地自驾游。
两人轮替着开车,雪烟的车技渐渐也就练出来了。
也是同年,雪烟从存款拨了点钱出来,注册了个公司,在学校附近开了个潮流手办店。
雪烟想了很久,手头上有点钱,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事是和陆京燃商量过的,他很支持,还介绍了不少人脉和资源给她。
这些年鸿蒙销量节节攀升,在科技市场品牌越做越大,陆京燃没有满足于此,又单独投资了AI、无人驾驶等领域,一跃为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还没开业,雪烟的店不仅和鸿蒙达成了IP联动,还不乏大牌的入驻和合作,不过她学业挺忙的,就专门雇了个专业店长来管理店铺。
雪烟省事不少。
开业那天,生意火爆,商圈人流大,开业活动也引人注目,还有陆京燃特地过来剪彩,吸引了不少鸿蒙的死忠粉来捧场。
一对璧人站在一起,极其赏心悦目。
靠着各种IP跨界联动,雪烟店的流水越做越高,连锁店应运而生,还开到市中心去了。
她实在是忙不过来,又开始组建团队,专门招了个职业经理人。
大三时,雪烟被保研了,开始准备申请材料。
她计划辅修飞行器设计工程,毕业后准备进入国防科研院所,从事飞行器的研发和生产工作。
因为一些限制,雪烟必须得退出潮玩店的经营,将其并入鸿蒙集团,否则,她没法进入国防科研院所。
雪烟也想得很明白了,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也因此,陆京燃也没办法让她签股权代持协议,当然,他完全尊重她。
同年,鸿蒙公司也搬到了市中心了。
雪烟的老公本也攒了很多,大方地在附近购置了个四房两厅的大平层。
然后,陆京燃又以她的名义,在北城购置了一套清幽的别墅,给她种了满园的火焰兰。
两人就此重新同居在一起。
雪烟大四时,陆京燃已经毕业了,但她越长大兴趣爱好就越多。
最近迷上了攀岩,等陆京燃空下来时,家里也经常抓不到人,一问不是去攀岩,就是出去爬山了。
好友小聚时,魏明知忍不住笑:“雪烟这是越大,越长出了一身反骨。”
陆京燃神色不改,也没说话。
他最近公司版图在扩张,在南荷也新设了个分公司,出差频率高,有时候忙到老宅都没空回。
五一快来了,雪烟也要放假了。
陆京燃紧赶慢赶,把业务尽量都挤在一周处理完,谁知道飞回北城当晚,别说软玉在怀,家里连根人毛都没有。
那能怎么办?
雪烟有自己的交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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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生活,能活成她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这再好不过。
陆京燃不能因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自私地用爱绑住她。
她已经足够勇敢,成为了高飞的鹰,就该在人生的苍穹中,凛然地高飞。
虽然他无条件支持她。
但说没有怨言,那也不太可能。
陆京燃掏出口香糖,拆开,放进嘴里,眼角眉梢都泛起些焦躁,嘴还挺硬,“那也是我惯出来的。”
“行了。”尹星宇灌了口酒,神情比他还焦躁,“别秀了,知道你是老婆奴了,差不多得了。”
陆京燃淡淡看他:“你迁怒谁呢?”
都知道他什么情况,魏明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念薇还没追回来呢?你说你怎么那么磨叽。”
他和辛子悦看上去,是最可能分手的,反倒是在吵吵闹闹中,渐渐磨合出许多默契来,但没想到尹星宇这俩到现在,还没纠缠出个结果来。
几年过去,他们都褪去青涩,长出了男人成熟的棱角。
尹星宇也没生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些颓丧道:“我俩现在算是恢复正常联系了,但她选择在北城工作,我业务又都在南荷,她不想谈异地恋,更不想远嫁。”
“你都几岁人了,追人还不会?”魏明知觉得他就是个榆木脑袋,“那你想办法把业务迁来北城啊!”
“我说了啊!”尹星宇深吸一口气,更烦躁了,“她说我没必要为她做这么大的牺牲,万一以后分手了,怕我后悔,还会怪她。”
魏明知:“……这姑娘还挺油盐不进的。”
陆京燃挑眉:“错了。”
尹星宇看他:“什么?”
“陈念薇没安全感,你这么和她说,她肯定压力大。”
陆京燃双腿交叠,嘴唇微勾,慢条斯理给他指了个明路,“你要真想明白了,就什么都别说,先把业务迁到北城来,把以前的承诺都兑现了,认真追人家,剩下的顺其自然。”
尹星宇神情若有所思,很快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魏明知见他情绪还是不高,反正招也支了,其他就看事在人为了,干脆换了个话题,“你们五一准备干啥呢?”
尹星宇瞪他:“这不是废话?我搬家啊!”
“……”魏明知嗤了声,又问陆京燃:“那你呢?”
陆京燃斜睨他一眼:“保密。”
“搞神秘,装。”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下,屏幕有条未读信息。
陆京燃解锁看了眼,嘴唇一弯,抽了张纸巾,吐出口香糖,包紧扔进垃圾桶。
他站起身来,“撤了。”
魏明知不满:“我好不容易来趟北城,你干吗去啊?”
“有事。”
“什么事啊?”
“回家。”陆京燃头也没回,抬起手来,挥了下两根手指,“陪对象去。”
……
回到家时,客厅亮着盏灯,但没看见人。
陆京燃皱起眉来,关上门,雪烟在房间估计听见动静,很快走出来了。
“回来啦?”
“嗯。”
雪烟迎上来,驾轻就熟地给给他解开衣领扣子,动作也慢条斯理的。
她应该是刚回来不久,才洗完澡,浑身都是洗发水的香气,黑色的长发微潮,披在她的肩膀上。
好乖。
陆京燃低头看她,心底那点怨气忽然都散了,“今天周末,去哪儿玩了?”
“去攀岩了。”雪烟仰起头看他,皱了下鼻,“桃桃第一次去,都坚持不来,然后我们去玩卡丁车了。 ”
“挺好。”陆京燃扯唇笑,“能在外面作威作福了。”
听出他的调侃,雪烟嘟了下嘴,没说话。
陆京燃又问:“五一有事没?”
“暂时没。”
“跟我出去一趟。”
雪烟好奇问:“去干什么?”
“少打听。”
说完,任雪烟怎么问,他都不搭腔了。
雪烟也懒得问了,又替他解领结,动作间,粉嫩的指腹不小心划过脖颈上的脉络。
陆京燃身体肌肉一紧,低头看她。
这两三年,雪烟爱上了运动,身体线条越来越美,很纤细,又有不动声色的力量感。
他眼神暗下去,手臂绕到她腰后,猛地把人往前一带。
雪烟缩了下肩膀,语气放得很轻,“别闹,领带还没解开呢。”
“别管它。”
陆京燃没在意,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俯低身子,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陆京燃没羞没臊问:“谈合作么?金主妹妹。”
这句话已然成为他们调情的暗号了。
雪烟拽着他的领带,想继续帮他解,又被他闹得腿有点软,只能攀上他的肩膀,“你是禽.兽吗?到家就乱来。”
“憋狠了。”陆京燃在家说话更是毫无顾忌,“不是你整天不着家?”
“你没出差?”雪烟身体开始发烫,轻哼了声:“在南荷都待半个月了。”
“别抬杠。”陆京燃勾唇,拉着她的手,落在裤子上,“谈不谈?”
雪烟脸红心跳别开眼,小声道:“那……那你先去洗澡。”
陆京燃手托住她的翘臀,往上一抱,挂在他腰间,“不洗。”
他边说,迈着长腿,往主卧走去。
雪烟喉咙有些发干,但还是晃着他的脖子,软声撒娇:“不行啦,我洗澡了,等会又弄脏了。”
“没事。”陆京燃用膝盖顶开房门,带着痞气的笑,“等会我们再洗一次。”
雪烟噎了下,小声说:“那我今晚不用睡了……”
“也可以。”陆京燃将她放床上,裙摆掀上去,俯低去亲她,声音哑下去,“那就不睡,我都满足你。”
雪烟:“……”她不是这个意思!
……
五一放假,雪烟就被陆京燃打包到飞机,直飞拉萨。
落地后,为了以防高原反应,他们在那待了两天,也在周边逛了一圈。
西藏风景奇观多,尤其是马路,也似蛛网贯穿南北,麦穗黄般的山峦,村落和城镇像星落般点缀在高原上,就凭他们两双眼睛,根本赏不完这些美好风光。
两天后,陆京燃包了辆车,从拉萨出发,途经日喀则休整,办理好边防证,又继续赶往新定日,最后停在了绒布寺,在珠峰大本营驻扎下来。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刻,黄昏浓浓地落着,一片烟火烧艳了南天。
这里住宿环境简陋,选择只有大通铺和帐篷,两人毫不犹豫选择了帐篷。
这一路上,他们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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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都没有高原反应,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时不时会吸点氧。
他们约好了第二天要看日出。
雪烟当晚早早就睡下了,凌晨四点半,闹钟响起,她努力睁开眼,发现身旁已经没人了。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雪烟挠了下脑袋,混混沌沌地爬起身。
珠峰海拔极高,即使是初夏五月,温度还是很冷。
雪烟翻出件厚外套披身上,弯腰撂开帐篷的帘子,条件简陋,她只能简单地洗漱一下。
高原的星空很美,空气也格外清鲜。
每一次呼吸,都是肺部的一次新生,可惜的是,这里的住宿环境实在不行,雪烟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好。
但沿途风景实在美丽,更别说陆京燃还在身边,也让雪烟生不起气来。
雪烟回去时,就见陆京燃站在帐篷外,笑容都被点亮了。
他已是知名当世的商界名流,凛冽锋利,眼神冷漠,像脚下这座冷峻的山峰,高不可攀。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绒,懒懒散散的,黑色碎发温顺荡在眉间,气质清朗又出众。
不同的是,身形更挺拔宽阔,蓄势待发的力量感,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岁,已然很有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
雪烟看得心里欢喜,朝他跑过去,“你刚去哪了?”
陆京燃低眼,去牵她的手,“四处逛了逛。”
“那我们走吧。”雪烟反握,指了下前面,笑得很甜,“观景台人越来越多了,等会都没位置看了。”
“不去那。”
“啊?”雪烟纳闷,瞅他一眼,“那我们去哪?”
观景台看日出最方便,还能看到许多的出名山峰,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人多。”陆京燃扫了眼那里,“我找了个地方,想和你单独看。”
雪烟很快明白了,忍不住想笑,“所以,你刚是去踩点了?”
陆京燃捏她的手:“不行?”
雪烟晃着他的胳膊,软声说:“那快带我过去,我们背着人偷偷看。”
挺浪漫一件事,非让她说得意味深长。
陆京燃轻拍了下她的额头,“嘴没个把门。”
雪烟娇俏溜他一眼,顶嘴道:“那也是你惯的。”
陆京燃没跟她计较,带着她往前走。
拐了好几个弯,路上还遇到年轻的小情侣和他们问好,“快日出了,你们不去看吗?”
“看的。”
男孩纳闷了,好心提醒道:“那你们怎么往这儿走啊?方向反了,观景台在前面呢。”
“人家有自己的计划,你问啥?”
旁边的漂亮姑娘掐了下他的胳膊,男孩吃痛一声,赶紧握住她的手,“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自己是个I人,怎么还不准我个E人做自己啊?”
“我哪有,你看别人男朋友,对女朋友多好,言听计从的。”
“拜托,她男朋友刚才根本都没说话,好吗?”
“……”
“我不管,你闭嘴。”
小情侣渐渐走远了。
雪烟觉得有趣,掐胳膊这动作,她好像也没少做。
再继续往前走,人越来越少,坡度也越来越高。
换做高中的雪烟,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和陆京燃一起来珠穆朗玛峰。
天色也亮了些,又往上爬了下,目的地终于到了。
这儿很安静,空气散漫着露珠的凉意,和清晨时草木和土壤的清香。
雪烟看着逐渐鱼肚白的天空,忽然问:“怎么突然带我来珠穆朗玛峰来了?”
“你最近不是爱攀岩?”陆京燃侧头看她,扯了下唇,“你试试在这爬爬看?”
“……”雪烟捂了下脸,知道他在怼她成天不着家,语气也孱弱下去,“那不行,我掉下去,我攒的老公本你就拿不到了。”
“哦?”陆京燃挑了下眉,很意外,“我以为你都忘了这事了。”
“我没有!”雪烟急眼了,拔高了音量,“那八抬大轿也是要时间准备的,哪有男生追着女生逼婚的?”
“都几年过去了,你数数。”陆京燃微笑,语气意味深长,“等你这么久,我够体贴了吧?”
雪烟觉得他脸真厚:“歪理。”
陆京燃弯唇,不说话了。
雪烟很快站累了,两人也没顾及,随意找了块大石头靠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睡眠不足,雪烟渐渐有些困了。
过了一会,陆京燃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别睡了,要日出了。”
雪烟被带动着抬头,目光彻底凝住。
夜色瘦下去,太阳半陷在劲拔的雪山峻岭,空茫茫的云雾里,万道光辉烧晕半边天,汇入玉树琼枝的林海,天空在升旗。
日照金山,霜雪云霞。
雪烟被彻底震撼了。
狂风呼啸,整座山峰都在喘气,把他们也卷进去,那白皑皑的雪山顶,白得虚幻无实,是仰头深望也难尽的绝美景色。
雪烟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只觉得山风通过她的身体,浮光掠影,把她的心都吹宽了。
“宝宝。”陆京燃忽然唤她。
“嗯?”雪烟轻应,眼神被日光彻底侵占。
万籁忽然沉淀,整个世界都震荡。
只有他说的话在风中飞,吹乱她的心。
“我等不及了。”
雪烟心脏莫名漏了半拍:“什么?”
陆京燃突然又问:“八音盒,你带来了么?”
雪烟茫然地摇头:“没有。”
“我知道。”陆京燃笑了下,从兜里摸索,掏出手工八音盒来,“所以,我带过来了。”
雪烟不懂:“出来短途旅游,带这个不是占行李箱空间么?”
陆京燃很低地笑,轻轻摁下按钮。
水晶球点亮金黄的光晕,粉色蝴蝶结的小熊开始踏上独木桥,小心翼翼地过着河。
悠悠荡荡的钢琴曲响起,和着山风轻轻唱。
《Daylight》——日光。
眼前日出光芒万丈,没有比这更适合的配乐。
雪人忍不住甜笑:“你特地带来的?”
陆京燃垂眸,目光定在她弯起的唇角,“嗯,喜欢?”
雪烟心里欢喜:“喜欢。”
好浪漫呀。
雪烟抬头看看雪峰日出,又低头看看水晶球,忽然生出点遗憾,“要在这和你求婚,我也算有出息了。”
反正老公本也都攒到了,也不算占他们陆家的便宜了。
“轮不到你。”
雪烟抬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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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京燃笑了一下,“我早和你求婚过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们的少年时代。
雪烟心猛地跳动了下,脑海在回忆搜刮了一圈,又怀疑地看着他,“你别骗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八音盒的传说,不是和你说过了?”
雪烟抬眼看着他,努力地回忆着,渐渐想起在她高考前一天,他忙完后给她发的微信。
——【传说八音盒有魔法,拥有的人会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就算不小心摔碎了,那也是神的祝福,八音盒的主人也会获得永恒的幸福。】
雪烟怔怔地看着他。
有种莫名的预感逐渐变得清晰,像从沉默的深谷拼命挣出来,被山风轻轻送上来。
“我没想到你保护得那么好,一次都没摔到地上。”陆京燃眼眸漆黑,唇边挂着无奈的笑,“也可能是,我将这个隐藏按钮做得太深了。”
说着,他翻过底部,轻按了下边缘。
“嗤——”一声。
盒兜轻轻弹了出来。
小熊这时已经走到河对岸,一枚晶莹的钻石戒指静静立在它面前。
雪烟低着头,眼睁睁地看他单膝跪下。
男人浑身耀着金光,五官英俊硬朗,眉眼冷淡倨傲,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
他仰头看着她,手上拿起那枚戒指,眼神浮光掠金,跳着光晕,“这话我一直放在心里,从没找到机会和你说,今天正好时机到了。”
雪烟喉咙微干,艰难地发出声音:“说什么?”
“你听清楚,陆京燃很爱你。”陆京燃深深凝望着她,喉结微滚,一字一顿道:“我将违背人类的天性,忤逆人类的本能,永远爱你。”
雪烟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山风猛然吹过耳边。
像被日出骤然复活的蝉鸣,一整个盛夏的声音,在她的耳膜欢呼雀跃着,挤得她的心都胀大了。
雪烟愣愣地盯着他。
还没来得反应,就被陆京燃握住右手,抬起了手中的戒指。
“雪烟,你愿意嫁给我吗?”
雪烟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鼻子一酸,眼眶就被风呛得通红。
虽然不是没幻想过类似的场景,但这一刻来临时,总觉得像是幻境,还是在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峰,最毗邻天堂的圣地。
多么不可思议。
是一辈子都想珍藏的画面。
雪烟颤动着睫毛,呼吸都喘不过来,生怕睁开眼来,就是大梦一场。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喘,在商界雷厉风行的陆总,现如今,也紧张得像初出茅庐的少年。
雪烟含泪笑了出来:“我愿意。”
陆京燃终于松了口气,弯唇低笑,将戒指轻轻套进她的无名指,动作郑重,像要将一整个世界的日光都送给她。
雪烟看着指间的戒指,静静的泪从她眼里流出来。
日出更盛,金光耀得人间轰轰烈烈,雪山似乎都承受不住,快要融化开来。
一切都无比熟悉。
那一年,和他在海边看的那场日出,雪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年少时的她,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只有支离破碎的家庭,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然后,他们靠近、误会、争吵、歇斯底里地决裂,像放弃了二分之一的心脏。
爱本就容易无疾而终,雪烟不再妄想他们的以后,无暇顾及更多,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是他拼命将她挽留下来,替她洗净一身八荒九阂的尘埃。
后来,他让着她,治愈她,也会被她的自暴自弃逼急了,将她用力抛在床上,恶狠狠骂醒她:“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但他更会心疼她,想她所想,痛她所痛,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苦,会尽自己所能给她安全感,“我会护着你,你家要是闹事,我家唱反调,我会拼命护住你。”
她开始学会相信他。
再后来,他考上清北,要远飞北城。
雪烟替他高兴,心里失落又茫然,对渺茫的未来惊慌失措,也是他鼓励她要成为自己的光。
“不要做风筝,要成为光,成为风,你本来就属于天空,所以不要怕。”
那一瞬间,雪烟忽然觉得,世上没有不可能。
她的人生也可以像太阳,在广阔无垠的宇宙占领地升旗。
于是,她开始学会飞翔,尽管,一开始有他托着她的翅膀。
但雪烟从未放弃过。
她渐渐学会单打独斗,即使遇到狂风巨浪,驾着自己的船,也能乘风而上。
不过,雪烟忽然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带我来珠穆朗玛峰?”
陆京燃将她紧抱怀里,慢条斯理道:“特地带你来的。”
雪烟好奇道:“为什么?”
“这里海拔5500米。”陆京燃用指腹磨蹭着她的唇瓣,低声笑起来,“在这向你单膝跪下求婚,那时的我高于一切……”
“……”
他低下头看她,眉眼一如当年,一字一顿道:“——但只低于你。”
“可恶,被你装到了。”
陆京燃忍不住笑,亲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问:“所以,要留港吗?”
“留。”
“多久?”
“无期留港。”
“那么,欢迎登港。”
……
风特别大,雪烟回首去看。
似乎看到了路途泥泞的少女时代,看到了影子瘦瘦的,一路被苦难暴晒的自己。
这俗世,总是苦痛。
但她何其幸运,遇到了心上人,被他一身的光辉照耀着,所有的痛楚都刹那成为了云烟。
他的爱,温柔得像月亮引发潮汐。
就算相隔天堑,也会向她牵引,邀她去成为真正的自己——无比瑰丽的自己。
雪烟看着眼前的日出,弯唇浅浅地笑起来。
也许,他们会在晚年时一起阖眼,肉.体化作一抔黄土,阎王的判官笔在哪一年打钩都没关系,只要和他一起入土,总归是让人高兴的事。
太阳亮得耀眼。
但总有人是不怕炎热的。
所以,她也成为了自己的太阳。
小熊,终于过河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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