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这场景连续看两次,眉儿心里又开始发慌。
心大如楚之月,也忍不住担忧道:“我爹和我说过,这些鸟兽最为灵敏,若是鸟兽异常,则代表有大灾将要发生。轻则人祸频起,重则山崩地裂。”
这话说得周氏差点儿一口气背不上来,出了镇子盼着外头能好点儿,结果外头是更不太平。世道这么苦,哪怕相公还活着,周氏也不觉得自己能熬到见到沈惜的那天了。
第二十天的时候,沈祇脸色开始显现出一种奇异的苍白,一路上沈祇找到的吃食都尽量留给了眉儿她们三个,而眉儿不忍心周氏,尽量又把能吃的东西都给了周氏,真饿狠了就多喝些河水也就撑过去了。最后搞得四个人下来,身体看着最好的沈祇和眉儿反倒瘦的最厉害。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没有粮食,没有希望,沈祇和眉儿齐齐病了,眉儿更严重些,直接昏迷不醒,沈祇也呕吐不停高烧不退。
哪怕沈祇在东山镇难民里头经常帮着人,真到了这种生死时候,被丢下也就被丢下了。四个人在广袤无际的山野间,显得是这么的渺小。
这个时候周氏又显出了她为母则刚的一面,不但没有马上就跨了下去,还反倒精神了些。先是花了三个时辰找到了一处能挡雨的破屋子。再就是找吃的,生火,野菜树皮也尽量能垫垫肚子,药草是认不得了,清水多喝点儿还能熬一熬。
楚之月断了一只手不方便,能干的事情有限就只能去挖挖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狠了,抓了些虫子烤熟了也敢入嘴了。
沈祇就这么被喂各种虫子喂了两天,死马当活马医,沈祇还真就不吐了,可惜高烧还是不退,睡睡醒醒。眉儿就还是昏迷不醒,且周氏还发现眉儿的右手手腕,有一条紫色的纹路,从脉搏处长出了指甲盖那么长。
两个人弱女子也就只能拖延日子而已,一直原地不动也只能等死的份儿。周氏想着也还行,好歹死的时候自己儿子还在身边儿,两个丫头也在,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孤独了。
天开始下起了雨,破屋子上头的瓦砾都被这大雨砸得往下掉,一声一声的骇人的很。
“婶婶你说我们是不是快死了。”
“啥死不死的,你才多大,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婶婶我手腕疼。”
周氏拉了楚之月胳膊,她是知道老人身子骨不好了,到了刮风下雨会疼,没想到这断了手腕子的小丫头这时候也手疼。周氏就伸手给楚之月揉了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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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就不疼了昂,等祇儿醒了,找药草给你泡手。”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下到后面这破屋子都在这雨中有将欲倾倒之势。
外头有了动静,却是一少年喊声:“总算给爷找到了个挡雨的。”
下一息就见着个和沈祇一般年纪的少年闯了进来,谢怀夕一进来看见坐着两人,躺着两人给愣住了,随后再看四人这蓬头垢面的便知是难民。
他前头不就碰上了几百人的难民队伍,身上药草不够,索性一个不管,如今这世道...管也管不过来。
“躺着的两人怎么回事儿?死了活着?”谢怀夕脱下了蓑衣问。
楚之月摇头:“一个昏了,一个高烧。”
“得嘞,算你们走运,今碰上小爷我。”谢怀夕看了眼周氏:“大娘等我给这两人看完,我也给大娘你看看。”
言必,谢怀夕先给沈祇号了脉:“大娘不用担心,这兄弟就是普通的风寒,能正常吃些东西便无事。”说完在怀里掏阿掏,掏出个小瓷瓶儿,从里头拿出了一粒细小药丸子,掰开沈祇的嘴,直接给塞喉咙里去了。
谢怀夕把小瓷瓶儿塞给周氏:“这里头还有三十余颗,每日早晚各服一粒,不出三日,这小兄弟就该无事了。剩下的大娘你自己留着吧,后头病了还用得着。”
处理完了沈祇,谢怀夕又去给眉儿看,摸上脉搏,眉头就皱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欣喜,又变成抓耳挠腮。周氏和楚之月被他这反应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周氏心里忐忑:“这丫头是没救了么?”
谢怀夕嘶了一声,摇摇头:“也不是,敢问大娘是从哪里逃难出来的?”
“东山镇。”
谢怀夕点点头,想来师父让自己寻的药引子就在东山镇附近了。随即又看了看眉儿手腕处的紫痕,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便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瓷瓶儿,这回是一整瓶都给眉儿灌了下去。
随即谢怀夕将身上的干粮伴师父做的那点子牛肉干都给留下了,便也不顾这大雨,匆匆离去。
少年离去不久,眉儿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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