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本地人,又是老手,一双腿跑起来没影。
不会真的要被抓住吧?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咬咬牙,再度提速。可这双腿就不听使唤,跟绑了沙包一样,越来越沉,她与抓人的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缩短。
猫抓老鼠,人家是专业的。
正要在绝路之时,忽然侧边的墙上有人喊她:“过来,我拉你!”
陈兰君侧头去看,竟然是刘黎!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围墙里边。
没法子了,陈兰君牵住刘黎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两脚一蹬爬到墙上。
“这女的爬墙里去了,我也翻墙!”一个追过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
他正要往上爬,被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一把拽住了布鞋。
“翻个屁!呼——呼,下来!”
“干嘛呀哥,抓了这个咱们这月的指标就解决了。”
“张开你那眼睛好好看看,围墙里头是县委大院!那是你能招惹的?走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离开。
围墙内,陈兰君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真的是要死了,这跑的!
旁边的刘黎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之前刘黎见着的陈兰君,都是一副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模样,而现在,陈兰君跑得头发散了,上气不接下气,风度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对比,非常好玩。
“哈哈哈。”
“你笑鬼啊笑?”陈兰君没好声气地瞪了刘黎一眼。
刘黎才不怕她呢,依旧笑:“你不是说自己去吃饭吗?怎么被打办的人追上了。”
“走霉运。”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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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阵子,陈兰君才缓过来,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大概是家属区的范围。原来围墙里面正好是一处小土坡,地势比外头高,因此很容易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她和刘黎简要说明了一下经过,抱怨道:“真的是太不走运了,我只是想买个炸丸子而已啊!”
刘黎笑着摇摇头,说:“确实不走运。欸,这帮人也是够了。这两年已经收敛了,之前,我还听说过卖两个鸡蛋,被抓的事。”
她停了一下,撇了撇嘴,说:“现在嘛,其实院子里也有人做些……事,但范围小,也比较封闭,反正没人管。”
刘黎看看陈兰君:“吃饭了吗?要不到我家去,我让人给你做炸丸子吃?”
陈兰君摆摆手:“谢谢好意,真吃不下了,这么一跑,去了半条命。”
“你这人真是,”刘黎说,“平常别人想认识我还没机会呢,你是不是怕曹红药啊?”
“激将法对我没用。”陈兰君扶着树干缓缓起身,“我也没什么怕的,只是想好好读书。我这是复读了。”
刘黎想了想,说:“行,懂了。”
从大院里出来,天色已晚,被打办的人再度认出并抓住的风险很小。陈兰君便缓缓地沿着街回县一中去。
琢磨了一路,她想明白两件事,第一,像在穗城一样在本县摆摊,是行不通的。大环境并没有那么宽泛,再说她也分身乏术,没有精力在街道旁跟“打办”的人玩猫捉老鼠。想赚钱,还得另外想法子。
另外就是,她一定得练习长跑!万一以后要碰上这种情况,得脚底抹油迅速地跑开才行。
回到寝室,陈兰君倒头就睡,连曹红药她们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的动静都没能让她睁眼。
“怎么就睡了?”一个室友很惊讶。
“嘘,小声点。”是曹红药的声音,轻轻的,“应该是累了,让她好好睡。”
一夜无眠。
接下来几天,陈兰君老老实实地上学、念书,没有外出溜达。
秦老师将她摸底测试的卷子批改完了,给了她:“总体还行,英语特别好,都快满分了,但你的语文作文和政治答题怎么不用些警句?有空,得多看看报纸杂志的社论。”
这确实是陈兰君的薄弱点,现在写作文,还是得适当的用一些时下流行的标语之类的。
情况不太乐观的,反倒是数学。一些公式太久没背,已经有些生疏了,所以有许多题都没有做。
除了请教数学老师之外,陈兰君还去校图书室跑了一趟,试图借几本有针对性的参考书。
图书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没什么参考书,只得无功而返。
陈兰君想起从穗城离开的时候,有位知青给她送过一本复习资料,似乎就是针对数学的。她在箱子里翻了半天,将那本复习资料找出来,预备晚自习的时候看。
复习资料是手抄本,一些题目都很具有代表性。陈兰君将课本与复习资料对照来看,越看越发觉这复习资料的妙处,确实能帮助她理清脉络,挑选的例题都是有代表性的。
翻着翻着,陈兰君忽然停住了。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手中的这本复习资料,似乎有望成为一只新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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