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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清明(已修)(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泊岸》11、清明(已修)

    考核前一晚,一开始戚相野还兴冲冲地跑来和季时傿一起背书,过了片刻就如同脑髓被抽干一般浑浑噩噩,一边背还一边痛不欲生地拿头撞墙,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吓得季时傿连忙将他赶走了。

    她觉得纳闷,怎么戚家书香门第,戚相野一读起书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当然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第二日考核如期举行,季时傿难得一次没有做小抄,沈先生以为她又要搞什么怪,谁知季时傿居然真的老实本分了全程。

    又过了两天,考核结果公布,沈先生将众人的考卷分发下来,季时傿上去拿时沈先生瞪了她一眼,原本想借着这次考试让某些人知道自己差在哪儿,不要再无法无天。谁知道季时傿这次并未如从前一般吊车尾,反倒考了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甲等,弄得沈先生准备好说教的话完全派不上用场。

    “戚相野,你哥好厉害,我还真考过了。”季时傿捧着自己的考卷,晃到戚相野面前,却见他愁眉苦脸的,低头一看,才知道戚相野又是雷打不动稳坐倒一,正苦恼要怎么跟他父兄交代呢。

    听她这么说,知道实情的戚相野讪讪地笑了一下,觑了一眼梁齐因,却见他也在偷偷地往这儿看,甫一对视,两个人又尴尬地各自低下头。

    季时傿通过了考核,得意了好几天,六艺她唯一精通的只有箭术,如今一张甲等考卷在他们季家可以算的是祖坟冒青烟的级别。

    她在书院显摆了一天,又将考卷寄给了远在北境军营的季暮,之后便据说,收到信的镇北侯如同村头铁匠,一朝儿子金榜题名,逢人便要得意洋洋道:“哎呀,你怎么知道我丫头考核考了个甲等啊!”

    自从藏书阁那一日后,梁齐因与季时傿再也没有说过话,他们心照不宣地重新回归了陌生人的状态,颇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

    直到某日,季时傿因为闯了祸被沈先生罚去藏书阁抄书,而恰巧那日,在藏书阁值日的学子是梁齐因。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并没有将抄书当一回事,谁知一进门便瞥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神情猝然愣住。

    梁齐因也没想到她会来,一时坐立难安,怕她不悦,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今日当值,不是故意……”

    季时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兀自坐到了他后面。

    二人背对背,梁齐因还未说完的半句话卡在嗓子口,只好讪讪地咽了回去。

    说是要抄书,季时傿却并不着急,她张望了一圈四周,从累累宣纸中掏出一个话本,封面还被她掩耳盗铃地写上了《道德经》。

    梁齐因正襟危坐,内里却静不下心,本想低头继续看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梁齐因顿时僵住,他很想转过去看看季时傿在做什么,可是怕她又会生气,只好极力逼迫自己,忽略身后的轻笑与翻书声。

    滴漏走了一轮,季时傿看完话本,百无聊赖地提着笔,神情恹恹地抄着书,日头暖洋洋的,鼻尖满是藏书阁内古籍的清淡墨香,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梁齐因好不容易静下心,倏地听到笔杆滚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柔软温暖的躯体贴上了他的后背。

    他呼吸一滞,听到耳侧传来的绵软呼吸声,季时傿抄书抄睡着了,他们背对背坐着,她在意识朦胧间向后歪倒,靠在了他身上。

    少女的身躯像是天上的云朵,又像是刚破壳的白净棉花,一种不似书籍清香的甜味传来,梁齐因手指紧按在页脚上,下意识蜷曲。

    他偏过头,依稀可以看见季时傿熟睡时的面颊,书院里的学子有专门的学子服,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打扮,但季时傿会用不同颜色的丝绦扎头发。

    她长得很好看,梁齐因知道。

    他目光往下,瞥见季时傿隐在发间圆润的耳垂,随即仓皇地避开视线,胸前发烫,梁齐因回过头,肩膀僵硬,抿紧了嘴唇。

    她穿了耳洞。

    很小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却引得他心猿意马,梁齐因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季时傿靠着他,毫无防备。

    他低下头,紧紧抓起笔杆,盯着书上的字,逼迫自己看完了这一页,终于攒够了站起来的力气,半侧过身,轻轻扶着季时傿的肩膀,让她趴着桌案睡下。

    金乌将要西沉时,戚相野跑到藏书阁将睡死的季时傿摇醒,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听见面前的戚相野惊呼道:“你竟然老老实实抄完了?!”

    “什么玩意……”

    季时傿只记得自己看完话本,没写几个字就困了,她随意翻了翻面前的纸笔,忽然瞪大眼睛,桌上整齐地放着已经抄完的书,字迹除了一开始还有些不协调外,后来则完全与她的别无二致,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见鬼了!这谁抄的?

    季时傿神情懵然,是谁这么好心给她完成了罚抄的任务,她脑里几乎第一时间就浮现了梁齐因的名字,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五味杂陈。

    真是他吗?

    季时傿没有去问。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一年清明,沈先生下山去祭奠亡母了,学子们也各自回了家。

    季时傿在这之前就收到了季暮的来信,他此时远在边关,随信一起送到她手中的还有许多奶干,熏肉……父女二人都是不善言语的性子,季暮寄回来这么多东西,已经充分表达了他夹着无奈的歉意。

    季时傿早就习惯这样的日子,因此她自己去给母亲扫了墓,又进宫陪太后吃了顿饭。

    戚相野跟着父兄回了并州老家祭祖,裴家规矩森严,庶子在家里更是举步维艰,季时傿不好去扰他,于是只好自己一个人拎着风筝,去了京郊。

    到了三月,天气不温不凉,京郊有一片草地,湖边种着数棵柳树,春风拂面时柳絮飘扬而过,或停在发间,或落在肩头。

    季时傿提着风筝从湖边跑过,她的风筝是季暮亲手做的,上面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狐狸,灰色的皮毛,白色的脚掌,好似乌云盖雪,飞到天上时,真像一只狐狸在御风而行了。

    只是她一个人到底有些无聊,季时傿放了一会儿风筝,将线放长又拉回,乐此不疲,过了片刻便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将风筝的线绑在柳树上,自己脱了鞋袜跑到湖边玩水。

    春日时湖水微凉,脚刚踏进去便冰得刺骨。季时傿将裤腿卷起来,弯着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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